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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们齐齐的呆愣住,明明是大夏天的却觉得入坠冰窟,手脚都不听使唤,当李景隆手中的的柴刀再次的划开另外一人的脖子后,才鬼哭狼嚎的惊叫着逃命,“杀人了!杀人了!!”
李景隆跟在身后发疯似得的追砍,直到他听见有人喝骂:“他娘的吓吵吵什么,老子玩个女人都不安生……”
李景隆猛地回过来,只见二赖子敞着怀走到屋子外面,他二话不说就迎了上去。二赖子见到屋子外面的场景,惊呼一声掉头就往屋子里面跑,不等他前脚跨进屋门,李景隆已经快步追上,手下刀落。
二赖子应声倒地,大好的头颅只有一点的皮肉连在脖子上,脖腔之中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涌……
第562章 案发()
“你说闹出人命了?”马度等着李文忠不可思议的问,变形计竟然变出人命来了,这可大大出乎马度的意料。
“嗯,有几个混账欺辱九江又为非作歹,被他用柴刀杀四个!”李文忠笑呵呵的一脸欣慰的表情。
马度连忙的起身冲着李文忠一礼,“思本这都怪我出了馊主意害九江受辱杀人,这是我的过错,赶紧的把他接回来好生抚慰,免得心里留下创伤。”
李文忠皱着眉反问,“玄重胡说八道什么,杀人的是九江,他能有什么创伤,我像他这般年纪杀人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这孩子打小就没心没肺的,有脾气火气,却没有胆气勇气,这次他一人杀四人,祖宗保佑这孩子还有几分血性,我李家后继有人我谢你还来不及!”
李文忠说的郑重,还冲着马度作揖,也许对他李家来说可能真的是一件好事,可在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天真的灵魂,其实他一直挺喜欢李景隆的,没有平安的精明没有朱小四的腹黑,马度甚至有点羡慕他,可以做一个纯粹幸福纨绔。
“想必他在老家吃了不少的苦头,正需要的安慰的时候,赶紧的把他接回来吧。”
李文忠却不屑的道:“战阵上谁会安慰你,流了血也只能自己舔舐伤口。趁热打铁,我寻摸着再把他送到军中历练一番,你说去哪儿好,要不送云南吧,出了篓子还有文英帮着照应。”
马度连连摆手,“你心肠倒是硬,这事儿我不管免得九江有个好歹你再埋怨我。”
“我埋怨你作甚,现在反倒佩服你真有几分教人的手段,以后增枝不成材也这么办!”
两人说话间,张五六进了屋子,“侯爷宫里来了个小公公!”
“哦,赶紧的请进来!”
“不必了,在门房递了话儿就回去了。说是让您……”张五六挠挠头皮,一脸的茫然显然是把刚刚听到的话给忘了。
每当碰到这种情况,马度都要施展无影脚帮助他寻找记忆,在挨了两脚之后终于想起来了,张五六揉着屁股道:“皇上口谕,明天京城之中四品以内的官员都要上朝,任何人不得缺席,侯爷也得去。”
“知道了,下去吧。”马度说的平静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大明的腥风血雨终于要来了。
“皇上怎么想起来让你上朝了?”
“你问我,我问谁。你整天在朝堂里面待着又是天子近臣,有没有觉察朝堂中有什么动向?”
李文忠直晃脑袋,“没有啊,朝堂里面十分平静的很,莫非你听到什么风声了,还是娘娘给你递话了?”
“娘娘是什么人,会徇私跟我递话?”马度压低声音,“我问你,锦衣卫最近都在忙活些什么?”
“锦衣卫?哦,你说亲军都尉府呀,刚改了名字我还不习惯哪。”李文忠显然还意识不到锦衣卫在将来意味着什么,不过很快大明的官员都将记住它,“说来倒也奇怪,这锦衣卫按理说是天子禁卫,不好好的守在宫里,整天的往宫外跑,至于去做什么我哪儿知道,更不好打听,不过锦衣卫的那身飞鱼服倒是真的漂亮。”
呃……相信过不了多久,李文忠就会转变自己的想法。
因为第二天赶着上朝会,从家里去肯定来不及,当天就和李文忠同乘一辆马车去了应天,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早早起床上朝。
清凉的晨风吹得人很舒服,马度心中却满是不安,捧着张五六买来的肉包子味同嚼蜡。马车缓缓的停下,老刘把脑袋伸进来,“侯爷到了,前头不让马车进了。”看看两口就吃掉一个包子的女婿,骂道:“就知道吃,回去的时候你赶车!”
东方虽然露出了鱼肚白,可应天城依旧笼罩黑暗之中,前方的宫城火光萦绕,隐隐的可以看清奉天门的轮廓,黑暗之中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狰狞巨兽。
路边都是官员停靠的车马,明初的官员是不坐轿的,那是给娇弱妇人和孱弱老人用的,这么多的车马也不知道今日会有多少空载而归。
老刘挑着灯笼一直把马度送到宫门附近,“侯爷您去吧,小的在外面等您下朝!”
马度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奉天门而去,此时百官早已经列队,赵德胜冲着马度招招手,马度便插在了他的身后。
“怎得现在才来?”
“我那宅子现在不是和皇宫离得远了吗,嘘……别说话了,有御史盯着呢。”
“俺无官无职,就一个空头的爵位才不怕他们弹劾。”
咚咚咚……
奉天门上响起一阵鼓声,侧门随之打开,尖嗓子的太监宣百官入宫朝见。马度迈着八字步,亦步亦趋穿入宫门,这才注意到宫中的侍卫已经换了打扮。不再是红彤彤的一片。
守门普通的侍卫穿得是藏青色的罩甲,武器的也不过是寻常腰刀,那些站在御道两侧的大汉将军手里的家什则是换成了金瓜或者斧钺,看着也更加的威武。
一直走到奉天殿前,马度才算是见到身穿青色或者绿色绣服的侍卫,腰里挎着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绣春刀,至于帽子不是电影上的那种飞碟帽,而是无翅的乌纱。
一件火红色的飞鱼服极为的惹眼,那人立殿门旁边面无表情眼中却难掩骄傲之色,见马度看正在看,杨书平就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众人缓步入殿,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元生粗犷的嗓音在殿中回荡,老朱龙行虎步的迈入殿内,直奔丹墀之上的宝座。
百官高呼万岁行礼拜见,马度歪着脑袋从缝隙里面偷看老朱的表情,只见他表情木然不见半点的喜怒之色,心中便知道有人要倒霉。
果然,老朱久久也不让百官起身,只听见他声音冰冷的道:“朕有点东西要给诸位瞧瞧,元生发下去。”
只见元生指挥着几个手捧托盘的宦官过来,托盘里面放着一摞又一摞的书本,挨个的给官员发放,很快马度也拿到一本,深蓝色的封皮什么东西都没有写,他下意识的翻开仍旧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墨点,每页却有半枚鲜红的印章。
啪嗒,马度手一哆嗦手中的书掉在地上,终于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他下意识的看龙椅上的老朱,而老朱的目光也被动静吸引过来看向他……
第563章 愤怒的老朱()
马度一缩脖子,捡起地上的空白账册装模作样的翻看,心中却是波澜万丈,果然被他猜对了,大明的腥风血雨真的要来了。
早就知道老朱不可能因为朱亮祖一个腐败分子就突然的设立锦衣卫,当看到这个空白账册他一下子就明白,原来是因为明初着名的“空印案”。
所谓空印案,是地方政府的财务人员带着盖了公章的空白账本到国家财政部结算钱谷,如果账目不对就直接在空白账册上重新的填写修改。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后世绝对荒唐,可是在大明却因为历史遗留和条件限制,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得大鸣大放。
在大明上上下下的官吏几乎人人皆知其中关窍,可是身为大明的主人,老朱却被蒙在鼓里,他会善罢甘休?天子一怒血流漂杵,于是“空印案”成功登榜明初四大案,也成了老朱血腥治国的开端。
不过这和马度没什么关系,他没管过民生更没使过空印,他完全远远的看着老朱杀人不让身上沾染一滴血。
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一旦让魔龙噬血那便再也收不住了,腥风血雨会变成滔天血海席卷大明,遭殃的人也会从文官变成勋贵,自己作为勋贵中的一员如何幸免?
劝谏阻止?没有谁比马度知道老朱的可怕,他不过是一只小鱼小虾,如何抵挡得住魔龙的张牙舞爪?
他心乱如麻之际,耳边再次传来老朱冰冷的声音,“诸位臣工可知道这是什么,李卿你先说。”
“回皇上,微臣手中乃是武昌府结算钱粮的账册。”
李善长是个精明的糊涂人,明明功成身退返乡养老,老朱还给他盖了豪宅,在老家帮老朱家修修坟不是挺好,可又巴巴的跑回应天来。
虽然朝堂上已经没了他的位置,但是作为淮西帮的大佬影响力还是有的,胡惟庸现在虽然是大明宰相,一样常常到他的府上拜望求他支招。
“李卿从前专门掌钱粮之事自然认得这东西,朕要问的是为什么这账册是空白的。”
李善长和老朱共事多年,对老朱的再熟悉不过,知道老朱的情绪很不好,既然他把这账册拿出来说事自然是早就查的一清二楚,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回皇上,这空白账册乃是各地计吏往户部结算钱粮时备用。”
“留本账册备用,朕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为什么是空白账册,还是盖了官印的空白账册!”
老朱的神情依旧平静,可声音已经带了些许的火气。
“皇上不知,各地计吏来京结算账目,与户部留存的账本常有不符,可若想回原籍重新造册,一来一往少则数月多则一年极为不便,也耽搁户部公务,只好携盖印的空白账册来,比照户部账册修改!”李善长手执笏板面色如常,一副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模样。
龙椅上的老朱嘿嘿的冷笑,“那便是做假账了!”
“微臣有罪!”李善长放下笏板俯身拜倒。
“李卿在任宰相时国朝初定政务纷乱,有所不查也是难免之事,况且李卿告老数年,何罪之有,快快起来吧,不要犯了腰病。”
老朱虚手一抬,李善长谢恩起身,抱着笏板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着了。
“胡惟庸!”老朱突然一拍扶手,口中爆出一声厉喝,在场百官闻声皆不由得心头一颤,“你身为宰辅竟视弊政不见该当何罪!”
胡惟庸一哆嗦立刻俯首在地,“微臣虽是宰辅却没有到户部去翻查账册的道理,户部也从将这样的事情向微臣禀报过,实在不知其中弊漏,微臣未尽监察之责还请吾皇惩处。”
胡惟庸推得一干二净,他这个宰相确实没有理由去户部翻账册的道理,不然那刑部的卷宗也该一一查看,他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除了把自己摘的干净顺便祸水东引,这种事情自然是户部的责任,至于监察之责那是御史台的工作,御史台的老大那是刘基呀。
马度仔细的观察着胡惟庸,他看似表现的诚惶诚恐,可似乎早有准备,老朱事先一定是跟他透露过口风,连马度这个小舅子李文忠这个亲外甥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这厮果然受宠。
“李俨!”老朱瞪着眼睛声色俱厉。
“微臣在!”一个须发花白和马度侧对着的老头出班跪拜,下巴上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显然有些紧张。这人是户部尚书李俨,听说上个月刚刚向老朱乞还骸骨,这下子可能真得是变成一堆骨头回乡了。
“李俨你是户部尚书,这空印账册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李俨叩首佯装淡定,“回皇上,空印之事由来已久,自大元时便是这样的规矩,一直使用至今,地方计吏在户部核对账目,偶有偏差但是数目一般不大”
“哼!盗铜钱一文和盗金百两一样都是盗!数目不大,在你们眼里多少才算是大,知不知道十斤粮食在春荒之时可以让一家人活命!”
老朱忿忿的拍着扶手,几乎是咆哮出来了,马度还从未见过他这般的失态,不知道是在为可能因此受损的百姓难过,还是为李俨不以为然的态度而恼火。
“刘基,你似乎有话想说。”老朱凌冽的眼神扫向百官之中蠢蠢欲动的刘基。
刘基忙出班跪拜,“微臣确实有事启奏!”
“说!”
刘基拱手道:“微臣亦曾做蒙元旧吏,对空印之事也知晓,此举实在是结算账目的权宜之计。官方文书往来需要完整的印章方才生效,而钱粮文书、账册则是用的骑缝印只有半个,只做核算之用,想以此调拨钱粮衙门里面人不会认的,不会有人拿来为非作歹。”
刘基果然知道老朱在意什么,一张纸不算什么,可盖上了官印就代表着权利,老朱担忧的是有人以此行贪渎之事。
刘基的话自然说服不了老朱,锦衣卫四处侦缉岂会连这点都查不清楚,也许在他的心里更在乎所有人都知道,偏偏他不知道。
“呵”老朱冷笑一声,“当真不会有人拿来为非作歹吗?忠勤伯你说呢?”
汪广洋眉头紧锁,不要以为他在思考问题,估计昨天晚上喝得多了,尚在宿醉之中头疼的厉害,作为中书省的二把手,老汪是半点存在感都没有。
“微臣不善钱谷之事,皇上既然认为这是弊政,可下旨让户部与各地州府整改就是。”汪广洋平常就是一个和稀泥的角色,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奇怪,不过这次倒是很合众人的口味,一众文官纷纷附议。
老朱嘎嘎的冷笑,“财政钱粮事关江山社稷百姓福祉,出了这样的大的纰漏,尔等却说的好生轻巧,莫非是我大明江山亡了,你们才知道其中厉害!元生,传旨锦衣卫彻查大明各地承宣布政使司、府、州、县,但凡以空印账册结算钱粮的皆逮捕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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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诈骗案受害者()
老朱就像是一个小女人,他在乎的结婚纪念日却没有人在乎,毕竟朝堂里面有不少都是二婚的,还把老规矩拿到现下来用,于是幽怨立刻转变成了怒火。
百官们没有意料到在他们眼里再稀疏平常的事情,会让老朱如此的愤怒,竟要将所有用过空印的人论罪,这得诛连多少人哪,怕是要将天下官吏一网打尽,一时间只以为老朱是被气昏了头。
不过朝堂之上有人知道老朱不是在开玩笑,正因此李善长和胡惟庸的表情才显得十分惊愕,当然还有那位比较了解老朱脾气的好外甥。
李文忠监管这国子监,老朱要是真是这么干,他可拿不出来那么多的人才补漏,忙劝道:“皇上息怒,兹事体大还请皇上从长计议。”
常遇春去北平替徐达的班儿,徐达在还没回到应天,邓愈镇守西北,冯胜看着辽东,在应天的武勋之中就数李文忠官最大了。
老朱望向亲外甥沉声问道:“李文忠你觉得朕不该惩处他们吗?”
“微臣只懂上阵厮杀,不善民生政务。只想禀告皇上若将天下用空印者逮捕入狱,国子监没那么多的人才补缺。”
老朱轻哼一声,“思本这两年倒真是稳重了。”
对于外甥不支持自己老朱明显的不满,不过这会儿谁要是给他火上浇油才真是傻了,等他发现大明上上无官可用的时候,定回过头找那人算账。
“汤和你说。”
汤和那可是洪武朝为数不多功成身退的人,又和老朱是发小,哪里能不知道老朱翻脸不认人的狗脾气,直接拿李文忠的话来用,“微臣只懂上阵厮杀不通民生政务,不敢胡乱说话。”
“哼!郭英你说!”
“微臣只晓得上阵厮杀,不通民生政务,不敢置喙。”
……
“赵德胜!”
“微臣只晓得上阵厮杀教训学生,请皇上恕罪!”
“马度!”老朱的调门越来越好,已经快到了暴走的边缘。
马度忙出班叩拜,“微臣只懂得上阵厮杀……”
他刚刚开了个话头,老朱却笑出声来一脸嘲讽的道:“你还懂得上阵厮杀?”
“嗯……微臣在草原和东海也是带过兵的。”
“朕权当你懂得上阵厮杀,可民生政务你也懂得,前些时候还教朕以商税代替农税,你且说说这空印账册吧。”
“嗯……这个……微臣不知道怎么说。”马度打心里是不想得罪文官的,虽然他们势力不大人数却多,虱子多了也能咬死人的,而且马度觉得他们实在是罪不至死。
“说!”老朱一双虎目恶狠狠的瞪着马度,“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第一个进诏狱!”
马度心中郁闷无比,他不过是个空头衔的侯爷,海军和市舶司基本上都被老朱的人给架空了,他的意见有这么重要吗?去逼李善长和胡惟庸给你做帮凶狗腿不是挺好?
“殿外侍卫送江宁侯去诏狱!”
老朱一句话吓得马度去了半条命,忙摆手道:“皇上莫急,微臣刚刚是在思量如何开口,这就说。”
“说吧,站起来说!”
“谢吾皇隆恩!”马度起身整了整衣服道:“微臣一点浅见仅供皇上参考,皇上知道各地计吏入京结算账目常有不对,可知个中原因?”
老朱嘿嘿笑道:“不外乎贪渎!”
“这个……微臣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一事确实无法避免。去岁江宁知县到微臣家中拜访,曾向微臣抱怨他每年需要把万石左右的钱粮分几十上百次缴纳拨付给二十几个衙门,账目极为繁杂……”
大明疆域广阔,税收自然是由地方衙门收取,可缴入应天太仓的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还是在地方府库。
除了衙门本身的财政开支之外,还要按照上级的需求,向不同的衙门拨付或缴纳各种数目的钱粮,有些位于边境的州县甚至还要向隶属不同系统的驻军缴纳钱粮。如此纷杂凌乱的财政体系,账目想不出错也难。
最关键的就是这些缴纳的钱粮,在运输过程中产生损耗,以古代交通运输条件,出现个沉船、翻车、失火、淋雨再正常不过,当然也少不了民夫的偷窃、官吏贪渎。
缴纳拨付钱粮的次数越多中间损耗也就越多,烂账自然也就更多。更烂的是大明的财政核算,是从下往上级级相合,知县估计没胆子跟知府说你的账目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