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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清宫穿越)-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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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是这么垂着头,不累吗?”他说。
  
  我只好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他那双黑的不见底的眼睛,似笑非笑,含着一点嘲讽。
  
  “我在这里半天了,怎么会不知道你笑什么。”他的脸色红红的。看来也是喝多了来吹风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丝丝说不清的情绪。我只好说:“那四爷以为我在笑什么呢?”
  他看我不怕死的样子,大概是觉得好笑,就冷笑了一声说:“无非是笑这吹香二字不入耳。”
  
  我再无说辞,只好盈盈一拜,款款道来:“奴婢方才确实在笑这吹香二字过于香软浓艳,但是仔细一想,这世间之事,相生相克,也许浓艳到极致,反而觉得雅致。就象这吹香,应该是取自姜夔诗,梅花竹里无人见,一夜吹香过石桥。”
  
  他眼睛闪过一点狡黠的光彩,说:“你能自己悟出来,自是最好。省了我花唇舌,皇上的意思必定是好的。”
  
  “皇上?”我没想到这原来是皇上赏赐的。
  
  “是啊,皇上。这假山和亭子都是皇上赏的。你刚才还坐在假山上,这假山是让你坐的吗?”他一边说,一边登上亭子。
  
  “那四爷还不是在踩皇上赐的亭子?”我笑着说。
  
  他回头见我还站在下面,说:“呆在下面做什么,上来。”
  “这假山是让人看的,亭子才是让人坐的。看你有时候清楚,有时候又糊涂的可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
  
  这亭子上的风景更好,正好可以看见淡溶溶的月亮。
  “你说的姜夔的诗也是好的,不过圣上取的不是这个意思。武元衡的诗你知道么?春风一夜吹香梦;梦逐春风到洛城。这是皇额娘生前爱念的诗。”
  
  我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说的皇额娘是他的养母佟氏,也明白他想说又说不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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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柳阴阴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
  春风一夜吹香梦,梦逐春风到洛城。”
  
  我只是站在他身后轻轻的背着这首诗。那个喜欢这样安静的诗的女人想必也是安静如斯的。谁是她的春风?她一生又花了多少力气去追?
  
  然后我们对坐无语。远处的戏台灯火映得这里忽明忽暗,一个青衣凄清的声音被风远远的送了过来,时间从此静谧,天上人间莫辨,不知今夕何年。
  
  “四哥躲在这里到底被我们逮住了!”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惊得我和他惊慌失措的对视了一眼。
  看着他茫然若失的样子,我有些好笑,不知道他神游到哪里去了,自家兄弟找过来也这么惊慌。
  
  几个人都上亭子,只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说:“老十,扰了四哥的雅兴不是?”
  这应该是八阿哥,有着圆润的声音,如银子般动听,难怪会迷倒一大批朝臣。
  
  我正准备给这几个阿哥请安,忽然最前面的老十像是见了鬼一样,呆呆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有点发毛。
  马马乎乎的请了个安。
  
  “小楼。”他这一句话让其他几个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小楼是谁?我把目光转向了我的丈夫。
  
  他的脸色变的阴晴不定。另外几个人有尴尬,有艳羡,有鄙薄,什么神情都有。
  
  “这是礼泰家的,去年才进的门。”他淡淡的说。
  
  “我就说啊,看这服色,也不像是,四弟不会是那种人。”
  
  “你去叫下面人收拾一桌酒席过来。”他忽然转向我严厉的说。
  
  我尽量平稳的走了出去,刚走出两步,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难怪四哥不愿意出门,原来藏了这么个宝贝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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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出去就打听清楚了小楼是什么人。
  
  夜里辗转了半天才睡着了。梦里面见到他在吹香亭上面和我赏月,用那样又严峻又哀伤的眼神看着我,说:“此情此景,我对天发誓,绝不负你。”
  
  一下子有梦见他搂着我说:“春风一夜吹香梦,梦逐春风到洛城。皇额娘这一生爱皇阿玛爱的辛苦,我断不会叫你这样难过。”
  
  我恍惚中抱住他,说:“你可当真?”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爱你啊,小楼。”
  
  小楼。我一下子惊醒,枕头早就湿了。
  
沉默
到了四月的时候,春意渐浓,我的心情也被满目春光带的好了许多。
  
  自那天第一次听说小楼之后已经过了有四五天了,他没有找过我,我的梦境在阳光底下也变成了自己的笑料,但小楼却越发真实起来,女人的想象力是惊人的。
  
  有关我长的与京中名妓极像的流言慢慢开始蔓延,连下人看我的眼光都开始带了几分讥诮。这让我想起来,红楼梦里的林妹妹因为被众人说与一个戏子相象而悲愤莫名的典故,但我不是林妹妹,我还是照常过我的日子——我介意的并非名声。
  
  辜负春光是不可饶恕的,我只是想安静的享受这样美好的春天,尽管这春天和我一样被囚在这个院落里。
  
  福晋在吩咐完事情之后,特意把我留了下来。
  
  “我瞧着你也是一个本分的人,所以那时才要了你。这几个月来,我仔细看了,果然是不错的,就是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容易招人话柄呢?”福晋并不停下手中的女工,眼睛不看我,一番话说的心平气和。
  
  我能说什么?我该说什么?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我的脚上,我盯着那一点点的明亮,心里涌上的是说不清的绝望。
  我和她,和他,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同的,不是比他们好,也不是比他们坏,只是,和他们完全格格不入的。我原以为我会适应这一切,但显然我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能力。
  
  就像现在,我憎恶她这样无关痛痒的语气,无关痛痒的态度,讨论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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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我不说话,叹了一口气,说:“外面的那些废话,你不需理会,府上的人,我会好好管教,最近他们也是懈怠了不少。咱们家爷最憎这些风言风语的,耳根子最要清净的一个人。你自己也放宽了心,但要小心做事。明白吗?”
  
  我忍住放声大笑的冲动,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说:“是,奴婢明白。”
  
  我明白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一个人坐在一棵树下面练字,写的是李之仪的南乡子。写了几张之后,干脆只拣自己喜欢的几句写。
  
  步懒恰寻床,卧看游丝到地长。
  
  我把这句话写了不下二十遍。抬头看看树阴间漏下的点点碎金,想象着一个纤细的女人穿着薄纱在午后慵懒的躺在卧榻上,透过卷帘看无边春色,一头青丝垂落到地。
  我抿着嘴笑了。
  
  当天晚上,他又让我侍寝了。
  
  “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他问我。
  
  这似乎是他的一个习惯,在做之前或者是之后总要聊聊天,做的时候,我们是不说话的。
  
  “帮着福晋看看帐本,跟着兰格格整理过年的存货和礼品。”我一边梳头一边说。
  
  “我是问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很平静。
  
  思考。我空闲的时间都用来思考了。思考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思考那个四合院是不是我的魔障。思考小楼是怎样的女人。思考我要怎样才可以开心的活下去。
  
  我虚弱的笑了起来:“我自己?思宠啊,思的病都出来了。”
  
  他笑了起来,坐在床边,说:“这能算个笑话吗?”
  他似乎全然忘记了几天前的那场尴尬。
  


  然后就是沉默。我在吹灭蜡烛的时候很想问他是否知道小楼。在我涅入黑暗的一瞬间,他抱住了我,用吻封住了我的唇。也让我把这个愚蠢的问题咽了回去,是的,就如此刻,他拥住的人是我,那就足够。我之所以执著于小楼这个疑问,只不过是因为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忍受自己被当作替身。
  
  我还没有爱他到不能自拔的地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真喜欢他的身体啊。他睡熟的时候,我还睁着眼睛炯炯的看着漆黑的窗户,因着春的气息,外面似乎也不再那么阴森可怖。
  
  我伸出手,顺着他的额头轻轻拂过他的鼻子,直到他的唇。他的唇抿的紧紧的,看上去有些紧张。我的手指在那里盘桓了片刻,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伸进去——我不想这样故意的撩拨他。
  
  轻轻拢了拢他的头发,看着他安静的面容,我含混的轻轻的吐出他的名字:“胤禛。”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允许。我又要笑的流眼泪了——连叫丈夫的名字都得轻轻的,不让他听见。
  胤禛。我又在心里叫了一遍。他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似乎做了一个好梦。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再没有提过小楼,似乎从来就不曾听说过这个人一样。他不必向我解释什么,而且,连我都不清楚我在盼望他解释什么。我仔细的过之后知道小楼是在我进门之后才出名的,他又不喜欢在风月场中厮混,没有任何可以向我辩解的东西。
  
  但是我还是在等着什么,我想听的无非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都想听的。
  
  莎翁的名句:“你是独一无二的。”
  
  是的,即便只是你的亿万分之一,我还是想做那独一无二的亿万分之一。
  
  于是我们之间对这个话题的沉默反而成了对我最好的慰藉。因为我知道答案是什么。
  
端午·初夏
端午的时候又是忙的一团糟,整理,洗晒,插艾草,绑菖蒲,包粽子,上香祈福,这些事情虽然都不用我做,但是跟在福晋后面指挥下面人还是有点头晕。
  福晋尤其紧张的是自己的儿子,她将弘晖送到了附近的寺院中,说是“躲五”,因五月为“恶月”,瘟疮蔓延,重五是不吉利的日子,小孩一定要看仔细了。
  我颇不以为然,因为这无疑是古代科学不发达而产生的观念,因为五月酷暑将至,蚊虫滋生,容易发生传染病,就使人产生恐惧。但我也不便说破。
  
  回到院子里看到轻寒一脸怏怏不乐的样子,对着阿黄发呆,手里捏着个粽子也不吃。
  我笑了起来,抢过她的粽子,自己剥着吃了起来,她这才反应过来,却也不和我抢,只看着我吃。
  “你这是怎么了?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大红枣粽子,竟然都不高兴?”我将红枣拣出来,塞进她的嘴里,“别说我抢了你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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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慢慢嚼着枣子,说:“往年都可以和小姐出去看赛龙舟,逛庙会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过了二十多年的端午,对我来说,端午不过就是吃吃粽子罢了,可对她们来说可是大日子,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对我而言,这端午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对轻寒区别可就大了。
  
  不等我说话,轻寒就慌忙说:“主子,我不该说这个的,主子您别伤心。”
  
  伤心?我柔和的对她说:“没事,我们可以想象现在外面有多热闹。有数不清的人挤在桥边,我们挤在后面只看得到很多很多人头,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就看见龙舟就好象离弦的箭一样向我们冲过来,鼓打的响响的,人们都在为自己喜欢的船队鼓劲,大声叫啊,嚷啊,水花飞溅到我们的鞋子上,我们也兴奋的跳啊,蹦啊,把半个身子都探在外面,一直看到所有的船队都过了终点还是觉得不过瘾。”
  
  可能是因为刚吃了粽子吧,我的声音沙沙的。轻寒的眼睛亮亮的,说:“主子,好象您真去了一样,说的活灵活现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咱们往年不都是这样吗?现在高兴了?”
  轻寒使劲的点点头。
  我的心里有悠长的叹息,如果我也可以像她这样容易满足就好了。
  
  端午之后,一天比一天热,我本来就怕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家最大的老板比我还怕热,所以这家很容易找到凉爽的地方。
  比如现在,人人都在午睡,我只穿了一套单衣,套了双草拖鞋,头发随便打了辫子,领着轻寒向花园一个僻静的角落走去。
  我是前几天发现这个地方的,非常隐蔽而且阴寒,只可惜只有巴掌大小,否则我倒要考虑在那里支一张睡椅。
  
  “主子,这是要到哪里去啊?”轻寒提着一壶水,问我。
  我捧着盆,说:“找个凉快的地方洗头啊,洗完头最热了,我要在这里阴干了之后再回去。”
  说完这话我忽然愣住了。
  
  那个地方已经被人占了。正是我亲爱的丈夫。
  
  他正坐在那块我喜欢的石头上,悠闲的扇着扇子。似乎刚刚在闭目养神。他穿的也很随便,布衫布鞋,没有束腰带,衣服就显得很宽大。但和我比起来,他还是足够整齐了。
  
  “四爷吉祥。”我和轻寒的声音都很木讷。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他抬手让我起来,“又是水壶又是盆的,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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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四爷的话,奴婢本是想在这里洗头的。”我说。
  
  “噢。”他沉思了一下。脸色平静。
  
  可怜我和轻寒还在太阳底下晒着,我开始在心里赌咒他中暑。
  
  “虽然说盛夏无君子,天一热,人的礼仪顾不周全。但你也算是个主子,被下人看见你这个样子,从此以后还怎么有做主子的威信,连威信都失了,以后怎么服众?你学问在这后院也算是好的了,不会连孟子休妻的典故也不知道吧。”他的口气虽不严厉,但是却没有什么感情。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古文教授特别爱讲这个典故,说是孟子有一天突然走进妻子的房间,看见妻子“踞坐”,气得就要休了她。
  何为踞坐?就是两腿叉开,好象一只簸箕。
  他提醒我这个典故是想告诉我,古人对女子言行要求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亚圣看到老婆坐姿难看就可以休了她,不要说我衣冠不整这么严重的事情了,休一百次都足够了。
  
  我深深的垂着头,想驳斥他,忍了忍,还是吞了下去。
  
  “这次被我看见也就罢了。若再有下次,我就让福晋好好管管。你现在怎么说?”他结束了训话。
  
  我立刻说:“回爷的话,我这就回房,穿好衣服,在自己院子里洗头。”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次看在你初犯又是无心,就算了。我让你就在这里洗头吧。”
  说着他指了指他的对面。那是一棵大槐树。虽然也有阴凉,但是不能和他占的那块地方比。
  
  我只好走过去,将盆放在树下的石桌上。
  
  轻寒将水倒好,开始为我洗头。
  “主子,这水怎么样?”轻寒轻声问。
  “还可以。”
  
  我的火气在遇到水之后,渐渐平息了。
  轻寒为我淋着水,忽然她停住了手。
  “怎么了?”我眼睛里都是水,头也没有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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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声音回答我,又继续往我头上淋水。
  
  阳光从树阴间漏下来,落在我耳朵后面的一块,烤的我那里热热的。忽然。一只手抚着我的耳后。
  我愣住了。
  “四爷?”我低声说。
  “别动,就快好了。”他的声音伴着水声,把这个夏天的阳光都搅碎了。
  
  我洗好了之后,他一言不发的,看我拧着长长的头发。我躲过他的目光。
  他还是径直走到我面前,拨弄着我还在滴水的头发,说:“真香啊。”
  “四爷,”我小声说,“这不合礼法。”
  他笑了起来,轻轻拧着我的头发,挤出里面的水,手垂落的时候,大拇指有意无意的划过我的锁骨上的胎记,说:“四爷?不是胤禛了?你是个守规矩的人吗?”
  
  我立刻被他这句话钉在了原地,水滴滴答答的落在我的身后,说不清的滋味。
疑是故人来
晚饭之后我和轻寒在院子里纳凉,轻寒眼巴巴的看着我,说:“主子,你可不知道四爷看你时的那眼光!我提着水的时候,偷偷看他就那样看着你,过了一会儿,他就走过来,摆摆手叫我下去,他那眼睛啊,好象从你身上挪不动一样。”
  
  我笑了起来,用扇子拍了拍她的头,说:“那你倒说说看,他是怎么看我的?”
  
  轻寒不好意思的笑了,说:“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不一般。”
  
  我偏着头看着她:“小丫头片子也开窍了?这男男女女情情爱爱之事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这话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我就要被别人的干醋给酸死了。你是想给我招麻烦吗?”
  
  轻寒的笑容敛去了几分,轻声说:“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闭上眼睛,心里却静不下来。
  
  “主子,其实,你听我说这些心里还是高兴的,对不对?”轻寒在我耳朵边上说。
  
  我霍的站起来,大声说:“我非把你的嘴撕了不可!”
  


  她已经笑着跑掉了。阿黄兴奋的跟在她后面跑的屁颠屁颠的。我立在原处看着,心情竟然出奇的愉快。
  
  又是过了几天,我陪着福晋几个玩纸牌。这牌玩的十分规矩,也就是说很沉闷,侍妾不敢赢格格,格格不敢赢侧福晋,侧福晋不敢赢福晋,忽然外面的大丫头进来说我的嫂子来看我。
  
  福晋正好玩的有些倦了,顺势就将牌洒了,笑眯眯的叫过来见见。
  
  我心里诧异。以为听轻寒说以前善玉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嫂子,也不怎么搭理。我过门之后,她也只陪着善玉额娘来过一次,今天不逢年过节的,怎么突然就想到要来看我。
  
  善玉嫂子娘家是做生意的,带过来的嫁妆颇为丰厚,又因为一嫁过来就三年抱两,所以善玉家很是宠这个大媳妇,善玉哥哥连小妾都没有。
  
  “民妇见过福晋,侧福晋,几位格格,福晋,侧福晋,格格吉祥。”善玉嫂子进了房间,大大方方的行了礼。
  
  “前些日子听善玉说你又生了个大胖小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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