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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大人!”他急忙还礼,经过刚才仆人的通报,他也知道我是谁了。
我是领主的儿子,而他只是一介白丁,无论怎么讲,他都受不了我的“大礼”。
“前天老大人,在下冒昧来访,还请您不要怪罪。”
“明智大人太客气了,”他面带微笑的说道,“您是朝廷委任的带刀先生,老夫只是一介草民,当不起什么‘大人’您能大驾光临,真是使蓬荜生辉。”
看来多年的流浪生活,已使这位曾经的武士,懂得了如何弯下腰说话。
我正想把来意说出来,前田庆次却在一边大叫道:“父亲,午饭做好了吗?明智大人早就饿了,您总不能把人将放在这挨饿啊。”
“对,对,对,”前田利久这才想起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是该吃饭了。他急忙对我们做了个“请”的姿势,“明智大人,不介意的话就在寒舍用一碗粗茶淡饭吧。”
也只有这样了,现在的确不是说话的时候,关键是我实在受不了细川忠兴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仿佛只要我不答应,他就要倒在地上饿死一样。
一场不是很隆重的筵席上,主客间推杯换盏,气氛虽然并不热烈,但却充满温馨。
前田庆次确实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他府上的饭菜味道真的很不错,我注意我的下手的细川忠兴与可儿才藏,这两个正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家伙,恨不得连碗一块儿吃下去。
我跟前田父子只是唠了几句家常,每当我要说到正题时,前田利久还没说什么,他儿子便抢着岔开话题。
现在我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个家里,其实当家说话的,还是前田庆次,前田利久早就不发表什么意见了。
看来突破口,还是在前田庆次身上。
“明智大人,”吃过饭后,前田庆次突然问道;“令尊是天下知名的棋手,据说连织田大纳言与国手本因坊算砂大师也不是对手,对吧?”
“是。。。是啊。”他突然提到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我有点措手不及。
“那大人是否通晓棋术?”这个问的有点小问题,谁说老子会下棋,儿子就一定得会?
“略懂,略懂。”我还是不太懂他的意思,只好很金城武很诸葛亮很赤壁很骚包的的答了一句。
“不介意的话,请与在下下一局吧。”
我正想推辞,但看到他居然连棋盘都拿出来了,也只好陪他厮杀一场。
到底是“战国第一倾奇者”,无所不精啊,他的棋艺比起我只高不低,我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一到了棋盘上,他一直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全消失了,转而是一阵杀气,我感觉到,森林里那个杀虎青年又出现了!
在下到三百三十五手时,望着满眼的棋子,败局已定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虽然严阵以待,但前田庆次棋风诡异,并不主动与我交手,而是一路上攻击我的破绽,牢牢的把攻击的主动权我在手里,只能消极防御的我自然招架不住。虽然在收官时拼命死战,却仍然以半目告负。
接下来的事,就跟开头说的差不多一样了。
正当我有点沮丧时,前田庆次却说:“明智大人,你知道吗,吃饭与开局时,我都在注意你的表情。”
“哦?”
“吃饭时,每当你想提起那件事时,我都故意将话题引开,”前田庆次正色道:“那时的你,脸上更多的是失望,却没有多少生气,而一般的大人物,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后,肯定是要发火的,如果是织田大纳言的话,他肯定要拔刀砍人的。”
“。。。。。。”
“当我说到要与你下棋时,你更多的是惊异,却没有不耐烦,你有正事在身,却在我的故意拖延之下,始终说不出口,如果是心胸狭窄的人,肯定会以为我是在戏耍他们。”庆次接着说道:“最让我触动不已的是棋盘上的你。”
“输棋的是我,有什么值得你触动吗?”我对他的这句话话完全不能理解。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庆次摇头说道;“你不仅棋艺高超,而且棋品也了不得,虽然我侥幸赢了,但自始自终,你都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所下的每一手棋都是经过认真考虑的,没有一手是敷衍了事的。。。。。。虽然我一直表现的都很无礼,但你始终都很有耐心的迁就我。”
“是嘛。”我自嘲的笑了笑,下棋保持专注,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要将心放在棋盘上这是父亲给我的教导。没想到到这里反倒还有这种用处。
“所以,你的诚意,我前田庆次全感受到了,”他终于把话题拉了回来,“我愿意为您效力,这回是真的!”
“那再好不过了!”我感到一阵轻松,今天总算把事情办好了。
“不过,”就在我感到高兴时,他却又补充道:“我这人花钱一向大手大脚惯了,俸禄上。。。。。。”
“没事的,你尽管提!”父亲现在是十万石的领主,庆次的工资,他自然出得起的。
“那在下就斗胆了,在下要两千石的田地来供养家父!”
客厅里的气氛陡然降了十几度,所有人都不说话,都用紧张的眼神看着我与前田庆次。
“庆次,你太过分了!!!”前田利久急忙为儿子的无礼开急刹车,“大人,庆次刚才只是胡言乱语而已,老夫颓废之躯,当不得那么多的田地。。。。。。”边说,他还一边磕头。
“太无礼了!”
“真是太贪婪了!”
“。。。。。。”我的侍从们也纷纷开始指责前田庆次。
而前田庆次却仍然面色不变的看着我,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
我一边扶起正在磕头的前田利久,一边对他说道:“我自己现在的领地是一万石,其中就包括花山镇这一带,我现在就划出三千石给你们。”
“?!”我不仅没生气,还多给一千石,所有人,包括前田庆次都愣住了。
我接着说道:“老大人,你原本在尾张担任荒子城主时,领地就是三千石,虽然后来出奔,但经过近十年的波折,现在又重新变成三千石了,这样做可好。”
“好好好。。。。。。”我的举动不仅只是三千石土地这么简单,更有一种重新让他回归的意思,前田利久的双眼里流出了浑浊的眼泪。
“前田庆次此生此世必只忠于您一人,若有二心,当经受七苦八难,不得善终,死后坠入畜生道。。。。。。”连前田庆次都感动了,一边磕头一边宣誓效忠。
“好了,快起来吧。。。。。。咦?”我望着客厅外,“天怎么黑了?”
“你还说呢!”细川忠兴捂着肚子,满脸苦相:“你们下棋下了都快三个时辰了,天早就黑了,我们早就饿了。”
啊!三个时辰?下了这么久?
又吃饭?不过我也感到饿了。
“好了,前田老大人,快开饭吧。”
“好的,明智。。。。。少主!”他及时转变了称呼。
前田庆次的兴致也很高,“少主,你的棋艺太高了,吃完饭后,我们在下一局好吗?”
“啊!还下?!”细川忠兴又是叫苦不迭;“那庆次你可得管宵夜啊!”
望着这一幕,我在心里笑了。。。。。。
011 巡视与挑衅()
011
前田庆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武将?我其实也不是太清楚,历史上,他最有名的就是在官原之战时,仅凭十六骑就攻入最上义光的本阵,吓得“出羽骁将”落荒而逃。
不过这个好像也只能证明前田庆次的勇武,显现不出他的智略。不过没关系,日后的打仗机会还很多,我有充足的耐心来等待一个文武双全的“花之庆次”的出现。
在前田馆里留宿了一夜,第二天,我带着前田庆次,细川忠兴等人离开。
“大哥,我们要回坂本城吗?”细川忠兴问道。
“不急,”我眺望四周说道:“我想在这附近巡视一下,这里可都是我的领地啊。
在今年元服后,我被父亲赐予了一万石的领地,就在花山镇这一带靠近琵琶湖边。
说来惭愧,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自己的领地。
“那样的话,”前田庆次说道:“不嫌弃的话,就由我来为您带路吧,花山镇这一带,我相当的熟悉。”
“嗯!”我点了点头,“就由你来吧。”。
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山岭、森林、草地和奔流的琵琶湖的支流河水,再配上蓝天上悠悠漂过的白云…真是一幅引人入胜的田园画卷!
我们从镇上的马店里买了几匹马,一路上,骑在马上慢悠悠的欣赏着风景,一点都不像是出来巡视的,倒像是郊游。
“庆次,”我问道:“花山镇以后就是你的领地了,不过在此之前,先跟我说一下,你们镇上的情况吧。”
“是,少主!”他想了想说:“镇上的人,我差不多都认识,共有三百多人,眼下近畿已经完全安定下来,近江又是个土地肥沃的好地方,所以镇上一直都有外人迁入。”
“人不少啊,那土地呢?”
“镇上的土地一直都在被开垦,而且都是收获量丰富的水田,我没细细统计过,不过肯定超过两千亩!”
“才两千亩?”我有点疑惑:“就算再怎么省吃俭用,两千亩的土地也用活不了三百多人。”
日本不同于中国,没有所谓的“均田制”,土地都是控制在各个大小领主手里,农民可以在领主的许可下开垦土地,但只又土地的使用权而非所有权,私自买卖或是隐瞒土地都是死罪。
在日本,成年的单身男子可分到四十亩田地,女子为二十亩,如果家中还有其他人另算,但无论怎么算,两千多木得土地撑死了也只能养活一百多人,难道。。。。。。
前田庆次看我脸色越来越阴沉,赶紧说道:“少主有所不知,从主公(父亲)入主滋贺郡(父亲因辅助织田信长上洛有功,被封以滋贺郡三万石并任滋贺郡司)后,本地就越发繁荣,镇上本来只有不到百人,后来迁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许多从京都来的农夫开始使用二期作甚至三期作在镇上耕作并被大家效仿。”
“三期作?”二期作我知道,只是没想到日本并不发达的古代农业居然还能学着中国搞“一年三耕”,从纬度的角度讲,日本与一年两耕的中国北方处在差不多的位置才对啊。
“是的,在水稻成熟收割后,排干田里的水,在种上麦子,等麦子成熟收割后,在种上大豆等别的农作物。”
“原来是这样啊。”我这才想起,这里是琵琶湖边,有足够的水,与干旱的中国北方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里,我又感到一阵好笑,我虽然在前世也算是个大学生,却从来都是五谷不分。
惭愧啊,对农业真是一窍不通啊,看来我并适合当个个合格的内政型武将啊。
说到内政型武将,我的心里又涌出一丝忧虑,明智家最缺的就是这类人啊。
即便是在重武轻文的日本战国,各个大名对于内政型武将也是嫌少不嫌多,石田三成生性刻薄,但为何还是被丰臣秀吉容忍,还不是因为他打理得一手好内政。同样的,大久保长安贪污,擅权甚至唆使德川忠辉颠覆幕府,德川家康为什么装作视而不见,也是因为大久保长安能比其他家臣搞到更多的钱粮与物资。
还有小西行长,增田长盛,长束正家,山内一丰等等。。。。。。不过,貌似现在的我和他们完全没有什么接触嘛,自然就更提不上招揽。
不过那个大久保长安我或许还有点机会,貌似他因为激怒了武田信玄,而被赶出了甲信,现在就隐居在京都,作回了老本行——歌舞演员。
“安右卫门!”我对着身边的一个侍从叫道。
“臣在,少主有何吩咐?”那个侍从弯着腰,等着我的任务。
“你到京都去,找一个名叫金春藤十郎的猿乐师,找到之后,跟他说,明智家愿意招募他为武士,让他到坂本城去等我,我回城后,会召见他。”
安右卫门离开后,细川忠兴一脸疑惑的问道:“大哥,你招募庆次我还能明白,庆次确实很有本事。不过这个叫什么藤十郎的猿乐师是什么人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前田庆次问道:“你经常在京都混,这个金春藤十郎,你认识吗?”
“以前我到关白近卫前久阁下那里表演能剧的时候,见过他,”前田庆次点点头:“他的表演技艺很不错,不过听他讲过,他以前在武田家那里效过力,难道少主你。。。。。。”
。。。。。。
“少主,前面就是大户镇,”临近中午时,前田庆次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镇,“我们到镇上去喝喝茶,歇歇脚吧。”
“好的。”一上午走了不少地方,我确实有点累了。
“就到这家茶铺吧,”我并没有选择去什么酒馆饭店,而是就在路边找了个茶铺。
“老板,”可儿才藏大声吆喝道,“上几碗凉茶!”
“好嘞!”老板和他的伙计都长着一张大众脸,属于忠厚老实的那种,因为我们几个人都穿着便服,连前田庆次也没有穿他那件破旧的羽织,谁也看不出我们是武士,所以老板热情之余,对我们也没有多少害怕。他提了壶茶来到我们桌前,“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包涵。”
“给你!”他这副老实样子引起了我的好感,给了他一个银小判,算是小费。
“这。。。。。。”我出手这么阔绰,他不敢收,开始猜测我的身份了。
“收下吧,”我喝了口茶,用尽量和善的语气说道:“我们是京都来的商人,感谢你的招待。”
“那。。。。。那太谢谢您了。。。。”一听我只是个商人,他的紧张马上就消失了,急忙弯腰道谢,“本店有上好的草鱼,各位有不要尝尝本店的招牌菜‘草鱼拉面’?”
“你拿主意吧。”
“好嘞,请各位稍等片刻。。。。。延吉!”他对着那边的厨师吆喝道:“作八碗草鱼拉面,给这两桌的个人!”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十来个嘻嘻哈哈的青年,一进来就造成了比店里还热闹的喧哗。他们大约从十八九到二十多的都有,穿着花哨佩着刀,但我一眼就看出这些全是浪人,因为他们的和服虽然鲜艳,佩刀也还算上档次,身上却没有正常武士(比如说我)的气质,看上去更像一群流氓无赖。
“三之助大叔!”领头的一个高个子嚷嚷道:“给我们找四张桌子,我们也要吃草鱼拉面!”看来他们认识老板。
三之助老板一看到他们,脸色马上就变得比苦瓜还苦,“阿勇啊,店里已经没有空出来的位子了,店里的草鱼也不多了,你们就给我留点吧。”
“大叔!”那个叫阿勇的高个子还没有说话,“没有位子了就把一些人赶走不就行了吗?”说着,他还瞄了瞄周围的客人,而那些客人都在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们。
“就是嘛!”另一个人说道:“草鱼既然不多了,那就干脆都给我们吧,哈哈!”
老板还没说话,那个叫延吉的厨师却大声骂道:“吃个屁!你们这帮兔崽子!一直到店里白吃白喝,还骚扰别的客人,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这群渣滓的关系,镇上的人不愿意到我们这里来吃饭了!”
他的爆发让这群“非主流”吓了一大跳,继而都是眼神愤怒,脸色青白的看着他。
“想吃饭?行啊!”延吉继续大声骂道:“先把欠店里的饭钱还上,从前年到今天,一共五十五贯!龟孙子们!还不起就去厕所里吃别的吧!”
“延吉!你找死啊!”一个小矮子走上一步,捋起袖子,“看来是你是皮痒了,兄弟们,收拾一下他吧!”
“少主!”这时,前田庆次小声说道:“他们我都认识,是镇上的流氓,都练过武,会两下子,以前被我修理过一顿,要不我。。。。。。”
“不用,让我先去会会他们!”我站起身来,直接将碗里的凉茶倒向了那个矮子的脸上。
“啊!”那个矮子注意力全在延吉厨师身上,哪注意到我,直接被我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你是谁!想做什么!”矮子双眼冒火的瞪着我,店里人的注意力也全转移都到了我身上。
“老子是你祖宗!”一个左勾拳狠狠打过去,我大声骂道:“龟孙子,还不快来磕头认祖!”
我拳速太快,矮子连一点防备没有,而我这一拳力道又狠,“啊!”的一声惨叫,矮子捂着脸颊,侧倒在地上。
“非主流”们全愣住了,一直都只有他们欺负别人,从来还没有别人主动来找茬。
细川忠兴等人也都万分惊讶,他们知道,我的脾气与父亲差不多,都是懂得“低调”的人,想主动去挑衅别人,几乎不可想象。
“做人就要有做人的样子!”我一脸藐视的看着“非主流”们,“没付钱!吃什么饭?你们从哪里来,滚回哪去!”
说着,我将腰间的太刀拔了出来!
(各位看书的书友们,谁有条件的,也帮我做个封面吧,感激不尽,放到我的邮箱1009077529@里就行了;谢谢)
012 新撰组()
012
(五千六百字,两章二合一)
“嘶~”当充满寒光的太刀摆在他们面前时,我听到那个领头的,也就是叫阿勇的那个大个子,嘴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店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冰冷,那个老板的脸色。。。。。。他似乎快要哭了,小店里居然来了这么一群“祖宗”,他今后的生意也不用再做了。
“非主流”们本来群情激奋,恨不得都要冲上来跟我拼命,但我拔刀之后,他们都换上了慎重甚至恐惧的神色。他们现在明白了,我不是好惹的!
哼!到底只是群地痞无赖,连国人众强盗都不如!吓吓老实的平民还行,真的遇上有本事的武士,就全怂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阿勇厉声问道。
“我都说了,我是你们的祖宗!”我依旧用着挑衅的语气。
“大胆!”
“无礼!”
阿勇身后的一个满脸雀斑的“马仔”骂道:“混蛋!你知道我们阿勇大哥是谁吗?”
“知道,”我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