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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吟诗又是喝酒,里面这人真的是那个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的孔彪吗?她苦笑走了进去。
“听说你想喝酒?”她望着窗前的那个高大的背景,幽然问道。
孔彪转身。
“今天突然来了兴致。”他看着她微笑道。韩青媚眼中掩不住的忧色,让他感觉很温馨,心情也好了几分。
“我陪你喝?”韩青媚轻声问道。她不会喝酒,但她不想让他一个人喝,那样很容易醉。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喝酒?”孔彪皱眉问道。
“一直都不会。”韩青媚的脸有点发烫,“但我可以现在学!”
“还是别学了。”孔彪释然一笑,“今天有人陪我喝的。”
“好。”韩青媚应了声,心里有些失落。这个包间,除了他和她从没有别的客人来过。谁会来陪他喝酒?是什么改变了他的习惯?这种改变,会不会让平静的日子如云烟消散?
“不用担心。”孔彪觉察到了她的异样,“我在,你在,锦官楼在,一切都不会变的。只是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想试着放下肩上的担子!可是你知道我的性格,不喝点酒的话血就热不起来。”
“你的血从未凉过。”韩青媚走到了他的身旁,望着窗外的府河轻语道。
“刚才那两句诗的出处,你知道吗?”孔彪的目光落到了身边婀娜的身影上,带着莫名的情愫。
“知道。”韩青媚点头,“这首诗名叫春夜喜雨,是中古文明时期一位伟大的吟游诗人游历锦城时留下的。”
“多美的诗,多伟大的诗人。”孔彪叹道,“因为有了这样的诗,这样的诗人,才造就了眼前这座美丽的城市。”
“看来,你是坚定的传承派。”韩青媚仰面看着他,“你真的相信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这步,完全是依赖中古文明的传承?”
孔彪点了点头:“不能说完全依赖。但新历以来人类社会跨出的每一大步,都能看到中古文明的影子。我曾有幸见识过中古文明留下的几处遗址,毫不夸张地说,在中古文明巨人前面,我们只是蹒跚学步的孩子。”
“一个如此辉煌的文明,最终还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岁月的长河中。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它的覆灭呢?”听完他的话,韩青媚悠悠叹道。
她的这个问题,困扰了新历人类社会数千年,无数科学家都在努力寻找答案。这个答案,对人类来说极为重要,因为新历文明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后,正越来越接近辉煌时期的中古文明。悲观论者认为,新历文明极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走上中古文明覆灭的老路。
答案始终尘封在历史深处,人类社会在步入辉煌的时候,却面临巨大的隐忧。
“我相信我们终有一天会找到答案,这世界不会重复中古文明的悲剧。”孔彪说道。只是这答案注定会被尸山血海包裹。历史早已证明,关于它的一丝一毫线索都会引发各种力量的疯狂较量。比如最近百年,有人提出了中古文明毁灭的秘密隐藏在最后的废土中的说法,于是每一块废土现世时都会有血雨腥风相伴。
韩青媚沉默了,她突然没了谈兴。文明毁灭什么的,离她太远,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只想过普通的生活。这纷乱的世界如果要灭亡就让它灭亡吧,她想要的,不过是在灭亡前守住眼前的人,守住一份平静的生活。
“你请的人怎么还没来?”她主动转移了话题。
“那小子没车,估计正在府河边的步行街上跑步吧!”孔彪笑道。
“那我先去看看菜准备得怎么样了。你有几年没沾酒了,今天别喝太多。”韩青媚叮嘱道。
“好!”孔彪点头。
十分钟后,菜送上了楼。
又过了几分钟,韩青媚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手掌上缠着纱布的年青人,一只胳膊夹着一瓶五粮液。
“人家伤都没好,你就让人来陪你喝酒?”韩青媚将酒放在桌上,看着孔彪埋怨道。
“这小子一拳能打穿一堵墙,壮得跟头牛一样,你不用替他担心!倒酒。”孔彪笑道,招秦天招了招手,“别傻站着了,过来坐啊!”
“这酒楼环境真不一般!”秦天坐下,四处打量着,“老板,你确定是你请我,对吧?”
“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韩青媚乐了,“不过你手上有伤,酒得少喝点!”
“你小子穷疯了啊?一个月五万块,还吃不起顿饭?”孔彪笑骂道。
“最近确实穷,真要穷疯了!上午在水云街看到一辆银虎,差点就忍不住去碰瓷了。”秦天嘿嘿笑道。
“银虎?”孔彪皱眉。这车在锦城只有三辆,主人他都认识,而可能出现在水云街上的,只会是一个人。这小子眼光够毒啊,居然这么快就逮住了一个关键人物,他心中叹道。
“那你咋不去碰呢?没准能狠狠地赚一笔。”他打量着秦天,目光中别有一番意味。
“开车的司机技术不错,一个急刹停在了我面前。不然真碰上了。”秦天说道。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韩青媚替二人斟好酒后,将酒瓶放在了孔彪身前,朝秦天微笑致意后离开了包间。
“老板,你结婚了没?”她走后,秦天突然问道。
孔彪摇了摇头:“你问这干嘛?”
“没什么,只是觉得老板娘人不错。”秦天一语双关的一句话,竟然让孔彪那张刀枪不入的老脸突然发红。
“别胡扯!来,喝酒!”他瞪了秦天一眼,举起了酒杯。
“谢老板娘请客!”秦天举杯。
“手没事吧?”酒杯轻轻一撞,孔彪问道。
秦天笑了笑,轻轻解开了纱布,露出了手掌。手掌上看不到一丝伤痕,光滑白净的如婴儿的肌肤。
孔彪不禁动容。才三天时间啊,这小子的伤居然全好了!雷豹敢情是给我送了头魔兽过来?
“那这酒怎么喝?”短暂的惊讶后,他看着秦天笑咪咪地问道。
“老板你说。”秦天苦笑道。
“我是90年兵。”孔彪淡淡地说道。
“我04年兵。新兵敬老兵,抬手喝三杯!”秦天连饮三杯。
“我是老板。”
“打工仔喝!”秦天又饮三杯。
“我和雷豹是战友”
“豹头儿的兵喝!”
“我转业时军衔是少校!”
“上尉喝!”
“我杀过一百二十一人。”
“只杀过俩个的喝!”
“吃点菜吧,喝那么急做什么?”看着秦天半瓶酒下了肚,孔彪笑呵呵地饮了口杯中酒。
“菜不用急。我三你一,还有四杯,先喝吧!”秦天起身替他满上酒,然后像警卫员一样守在他身边。
孔彪无奈地连饮了四杯。
“睚眦必报的浑小子,难怪国安的葛上校会盯着你不放!”放下酒杯,他瞪着秦天笑骂道。
“葛飞东?”秦天诧异地看着他,“他在哪里?”
虽然只见过几面,但葛飞东这个人却给他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在他看来,国安的这位上校就像一条龇着牙随时准备咬人的狗,不一棍子揍晕他,他就绝不会松口。
“在锦城。”孔彪淡淡地说道,“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雇主,就是他喽。”
是他?
秦天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国安居然早就注意到了司马烟,现在葛飞东又盯上了自己,难道75事件的余波还没有结束?
“昨天,他向我透露了一个消息,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什么消息?”秦天急急问道。
“司马南的尸体失踪了!”孔彪说道。说话的时候,他仔细地观察着秦天的反应。
司马南的尸体失踪了!
秦天像挨了雷劈一样,刷地站了起来,随后变成了一尊冰冷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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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三个老兵的故事()
司马南的尸体失踪了,这不可能!秦天心中呐喊着。
司马南已经躺进了昆城烈士陵园,难道有人会挖了他的坟?
那可是烈士陵园,他是牺牲在前线的战斗英雄,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我不信!”秦天猛地摇头,朝孔彪大吼。
孔彪冷冷盯着他,没有说话。
秦天与他对视了片刻后,颓然地低下了头。孔彪不会骗他,因为他也曾是一个军人,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豹头儿他们,不是早就安葬了他吗?”他痛苦地问道。
“你还是小瞧了国安的手段。”孔彪苦笑道,“如果不是豹子及时把张司令请动的话,你以为你能安稳的躺在医院养伤?”
“我现在脑袋很乱,能说清楚点吗?”秦天哀求。
“据我得到的消息,豹子把你们接回来后,国安的人早已等在了机场。他们坚持要先进行所谓的技术检测,然后才让你进医院。豹子当场发彪,带着人和他们干了一架,把你送进了战区总院。但是,等到他回到机场的时候,国安的人已经带走了司马南的尸体。”孔彪回道。
一股火串起,秦天道:“为什么豹头儿不告诉我?”
“因为他比你沉得住气!”孔彪的语气陡然严厉,“秦天你个浑蛋,你被什么蒙住了眼,蒙蔽了心?你瞅瞅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不是恨不得提把刀去砍人啊?菜刀厨房有,拿着给我滚蛋!真他么怀疑你被开除出来的时候,特战军官的脑子是不是被人挖来喂狗了!早知道你的智商已归零,我和你废话个球,白瞎了这两瓶好酒!”
秦天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骂过了,狗血淋头的感觉很过瘾,他全身每个毛孔都觉得舒爽。心中的火消了,他的心静了下来,开始认真思考孔彪透露的这个消息。
豹头儿接回了飞鹰牺牲的全部队员,国安方面为什么只关注自己和司马南?他们在机场进行了技术检测,难道说自己和司马南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水晶!秦天心里猛地一跳,司马南敲昏他之前的一幕突然浮现在脑海里。他和司马南都接触过那箱水晶,难道说国安的人在他们检测到了水晶的残余?
“文明的遗产,惊人的财富!”司马南的话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老猫和他的佣兵、闯入区的武装份子、国安部的人,他们的目标会不会都是那箱水晶?
如果是这样的话,飞鹰遇袭、别墅之战、国安调查,都是合情合理的。而根据眼下的情形来分析,那箱水晶谁也没拿到,司马南在他昏迷后到底动了什么手脚,水晶现在又在哪里呢?
孔彪独自喝着闷酒,没有理会发呆的秦天。
“华族的风俗,人死便要入土为安。如果没有杀父夺妻之恨,没人会亵渎死者的尸体。”良久,秦天喟然叹道,“这件事国安做得很不地道,我早晚会替司马南找他们要个说法!”
“除非你有一天能威胁到国安,否则这牛皮就吹大了。那个葛飞东连我都敢威胁,估计掐死你就跟玩一样!”孔彪往嘴里夹了口菜,冷冷嘲讽道。
“老板你好像忘了,不死鸟可是死在我手上。”秦天坐下,恢复了从容和淡定。
“骂爽了,清醒了?”孔彪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和被豹头儿骂过后一样神清气爽。”秦天笑道。
“别他么跟我提他,影响老子喝酒的心情。”孔彪一口干了杯中酒,抹着嘴说道。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豹头儿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秦天试探着问道。这事儿,他是真的好奇。这两个曾经的战友,现在像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提起对方就恨得牙痒痒,但骨子里还是隐藏着一份很深的感情。
“好酒好菜不够,你还想听故事?”孔彪苦笑,眼中掠过一抹惊人的痛楚。
“我只想知道,是什么事,能让两个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渐行渐远。”秦天想起了司马南的那一刀,语气很是酸楚。
“不是两个,是三个。”孔彪悲凉一笑。
三个?还有一个是谁呢?秦天沉默着,等着他往下讲。
“想听故事,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孔彪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
“只要不让我买单,我都答应!”秦天洒然笑道。你是我老板,你让做啥我都得去啊,还谈什么条件,他心想。
“好!那就先听故事吧!”孔彪笑道。
孔彪的故事,始于新历1990年。
“故事的另一个主角,叫张扬。他、我和雷豹是同年的新兵,新兵连结束后分到了同一个连里。我们三个都是很有冲劲的年轻人,经常一起加班刻苦训练,连里军事比武的前三名几乎被我们给包揽了。后来,我们代表连队、团里和师里参加了不少军事比武,经常同吃同住,成为了最要好的兄弟。入伍后的第二年,连里分配到一个提干的名额,连长有意从我们三人中挑选一个。我们三人都不愿意离开部队,但更不想眼睁睁看着另外两人离开,于是作出了一个决定:三人同时报名参加特战队的选择。
我们顺利进入了特战队,欣喜地踏上了新的军旅之路。两年后的一天早上,我和雷豹突然发现张扬失踪了。特战队的干部找了一周都没有找到他,张扬就这样当了逃兵。两个月后,张扬家乡的警方找到了部队,说他犯了大案要了解他的情况。作为他最好的兄弟,警方找了我和雷豹谈话。我们这才知道,张扬从部队逃走后杀了四个人畏罪潜逃了。
我和雷豹一蹶不振,我们所在特战队也因为发生影响特别恶劣的重大刑事案件受到军务部的通报,由此退出了特种部队行列,转为普通部队。从那一刻起,我和雷豹就恨上了张扬。
半年后,我们的连队被挑选到中东地区执行维和任务。几星期后,我和雷豹带着两个班的战士,在巡逻回来的路上遭到了当地恐怖分子的袭击,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中。在那场战斗中,我和雷豹看到了张扬,他竟然成了恐怖分子中的一员。
他也认出了我们,并朝我们打出了特战队专用的手势,让我们朝他所在的方向撤退,他会设法帮助我们安全离开。他已经不再是我的兄弟,我无法相信一个杀人犯和恐怖分子的话。但雷豹却动摇了,我和他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我最终用拳头说服了他。我选择了坚守阵地待援,可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有三名战友牺牲在了战斗中。
人在陷入绝望的时候,总会想去了结一些未了的心愿。我带着人朝张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不是指望他救我们,而是想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张扬和他的手下抢先开火了。目标不是我们,是那些包围我们的敌人。我们在向他撤退,他却带人朝两翼发起了冲锋,为我们打开了一条生命通道。我想带人去帮忙,雷豹那的却一抢托砸晕了我,带着部队撤了出去。我醒来的时候,张扬的手下已经快死光了,他也中了枪。他站在一处高地上,朝着敌人疯狂扫射,口里不停吼着一句话:雷豹孔彪,老子欠你们的,今天还了!
张扬就那样走了,走得很悲壮,而我和雷豹活了下来。回国后,我们去了一次张扬的家乡,得知了他当逃兵和杀人的原因。四个流氓侮辱了他的未婚妻,警方一直没抓到凶手,张扬一个人找了半个中国,把躲起来的那四头禽兽一个个找了出来,然后用军刺捅了个稀巴烂。
得知真相后,我决定离开部队替张扬报仇,雷豹却进了黑鹰特战大队。他说他不想偷偷摸摸地报仇,他要堂堂正正杀出国门,杀出轩辕军人的威名,让那些恐怖分子闻风丧胆,再不敢动轩辕**人和民众一根寒毛。我们两人从此分道扬镳,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这就是你想听的故事,三个老兵的故事。”
秦天听完,沉默了很久。
“这一杯,敬张扬!”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于法,张扬是个罪犯,于情,张扬是个真男人。那些说法不容情的人,大底都是因为他们不是事件的当事人。
孔彪没有举杯,直接拎起酒瓶一通猛灌。
“到今天,你觉得你和豹子儿谁的选择正确?”秦天问道。
“当下我是对的,因为张扬的仇老子已经报了!但未来他会是对的,但愿他能等到那天!其实我他么也希望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杀出去,把那些对轩辕不怀好意的家伙的鸟蛋全他么捏碎!”酒意,让孔彪变得狂放。
“张扬的未婚妻后来怎么样了?”秦天又问道。
“刚才你已经看到了,老板娘啊”孔彪苦笑。
“你刚才说,让我答应什么事?”秦天心中一震,果断转移了话题。他看得出来,孔彪和老板娘之间有一份岁月沉淀出的情意,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仍然迈不过张扬那道坎。至少,孔彪是这样,因为张扬是他的生死兄弟。
“我准备把猎豹安保公司交给你!”孔彪容色一正,眼神恢复了清明,“为仇为国,我已蹉跎大半生。我觉得累了,想找一个接班人。你的人生,和我很像,所以我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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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老板非你莫属()
“你送他回去?”走进包间,看着醉意阑珊的孔彪,韩青媚皱眉问道。
“对啊!”秦天打着酒嗝,一副喝多了的样子看着她说道,“他其实不想走,但我怕他酒醒后害起羞来会拿我撒气!老板娘请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地把老板送到家中!”
韩青媚的脸刷地红了。
“叫他少喝点还喝成这样,我才懒得管他!”嘴里抱怨着,但人已走到衣服架前取下外套替孔彪穿好。
微小的动作,让秦天看到了一段在痛苦中挣扎了不知多少年的苦涩情感,也坚定了他搓合两人的想法。
“老板娘,我来吧!”他走过去将孔彪搀了起来。
“叫我韩姐吧,别一口一个老板娘的叫,听着挺别扭。”女人心思细腻,韩青媚从老板娘三个字里听出了秦天的心意,眼神中有谢意。
“韩姐,请留步,空了我再陪老板来看你。”
“好。”韩青媚点头,站在酒楼门口目送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习惯了等待的女人啊,苦!”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