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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信件都是得不到好处的。想来恐吓我们也不对，这2亿数额有些大得离谱，一般人都会怀疑这是恶作剧。综上所述，这信件应该真的是公安机关寄来的。”
综上所述？好吧，数学分类讨论做糊涂了吧，于莫青一脸黑线。不过，这祸水分析得倒是很到位，也很理性。
“可是，”于莫青觉得心中堵得慌，毕竟是自己公司出了这么大事，“我对天发誓，我刚接手没多长时间，贪污个鬼啊。”
慕雪儿盯着于莫青看了一会儿，眼神更加疑惑与不安：“我们相信您，所以才找您来问一下。一会儿我们去检察院赶紧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如果这是真的，于氏餐饮就完了。”于莫青一想到这种事情就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尽管心底十分期盼是出了什么错误。因为，光是罚款就足以让公司破产。
“慕小姐过来干什么？难道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于莫青突然话锋一转，紧盯着慕雪儿。
“我刚刚给所有的高层主管打了电话，想问问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于总监联系不上，张总监出差去了，所以现在只有慕总监在这里。”林寒水立刻解释道。
“于墨朱联系不上？他没来上班？”于莫青皱着眉头，觉得事情有点反常。自己那烂人老弟虽然不喜欢上班喜欢混吃混合，可至少每天都不缺勤，尽管来了也不怎么干正事。
林寒水点了点头，抿了抿嘴。om
“您们先去检察院吧，我留在公司里看着。”要不是何臻说了一句话，三人都快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把于莫青吓了一跳。
于莫青看向后边，只见何臻的小眼睛露出十分坚毅的眼神，又想到她最近种种进步的表现，觉得还是比较放心的，便点了点头。
突然，于莫青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熟悉的古典音乐的旋律回荡在偌大的财务办公室里。于莫青感觉心里很烦，但也不能不理会。林寒水和慕雪儿都看向了于莫青。
一掏出手机，于莫青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号码识别的角标写着“公安局”三个字，让于莫青瞬间变了脸色，赶快接起了电话。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喂？”于莫青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抖。
“请问是于墨朱先生的家属吗？”
“是。”于莫青感觉是不是自己那老弟又惹了什么事儿了，结婚了都不安分。
“请您现在来公安局一趟，于先生已经被我们刑事拘留了。”电话那头的男声让于莫青觉得冷冰冰的。
“啊？”于莫青感觉整个人都不太真实。虽然自己那老弟能闹能搞，但也从来没搞出过这么大的事情，都到了被拘留的地步啊。
“他涉及到一场重大的贪污受贿案件。”
听到这句话之后，于莫青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她瞬间明白了收到的信件并没差错，是自己的弟弟搞出来的破事情。
“好，我。。。。。。我就去。”于莫青以有些瘫软的语气挂了电话，让身边的三人紧张而又担忧的眼神看着她。
“我去公安局一趟。”于莫青闭上眼睛，大喘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在抖。
林寒水立刻站了起来轻轻地扶住于莫青，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林寒水本来就白的脸色现在显得更加苍白。
慕雪儿和何臻也屏着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脸色大变的于莫青。
“看来。。。。。。看来洗钱这事是真的。于墨朱被公安局拘留了。”
话一出口，剩下的三人都目瞪口呆，感觉头上落下了一个晴天霹雳，又不真实有感觉恐慌。
“我们跟您去。”慕雪儿看了一眼颤抖着的于莫青，又看了一眼苍白的林寒水，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么多人也没什么用，你们留在公司打点吧。”于莫青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但是我看您现在状态有些失控。”慕雪儿眯起了丹凤眼，像猫一样看着于莫青。
林寒水也点了点头，将嘴凑到于莫青耳边轻轻说道：“还有各部门的主管顶着公司呢。”
于莫青权衡了一下利弊。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和自己平常遇到突发事件的处理策略来看，单打独斗确实不是一个好选择，而善于精算与分析的林寒水再加上世故圆滑又有气场的慕雪儿确实可以帮上不少忙。
“好。”于莫青整理了一下衣装，踏起了高跟鞋。
于莫青最不喜欢看到公安局那种压抑而渗人的铁栅栏了。那些铁栅栏大多是上个世纪修建的，已经开始斑驳得生锈，有种沧桑的气息。但即使沧桑，也不能掩盖铁栅栏透着的血腥味。并不是说公安局做卫生做得不好，而是于莫青知道很多出名的，手上沾满鲜血与罪恶的人都曾做到那个可怕的审讯室里。
上一次她对于铁栅栏的记忆停留在父亲的酒驾拘留上，不过那次只是因为父亲吃了点蛋黄派防止血糖过低，而蛋黄派里不可避免的有酒精会引起误会。上次，父亲就死顶着那样的霉运被路口的交警抽查到了，从而莫名其妙地进入公安局审问。不过还好那次只是一场误会最终经过了更加严密的筛查才澄清了事实。
不过这一次，也能顺利澄清，顺利将公司拽出危亡吗？答案是肯定的希望很渺茫。
一踏进公安局气派的大门，于莫青的左眼皮就又开始跳了起来。大厅内的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办理事务，没有人抬眼看向进来的三个女人。穿过一条长廊，于莫青看到了审讯室那个大铁栅栏。光从侧影就能认出来里面不是别人，正是低着头不语的于墨朱。而且，于墨朱的双手铐着手铐，让于莫青觉得于家几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林寒水和慕雪儿对视了一眼，但是没说一句话。
里面的于墨朱听到了那个代表性的火急火燎的高跟鞋声音，立刻像是听到了救星的声音一样，猛地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斥着殷切与求救。
于墨朱对面的警察本来背对着于莫青一行人来的防线，在看到了于墨朱神情的变化后转身站了起来，向来的三人打量了一番。
“于墨朱先生的家属？”那个警察用冷冰冰的声音问道。
“对。”
“姓名？”警察掏出记录本。
“于莫青。莫须有的莫，青草的青。”
于莫青虽然个子矮，但是说话时气场还是尽可能的足的，昂首挺胸看着警察。
“我是调查本案的刘队长。”那个警察出示了一下胸前的证件。
“您好，刘队。请问是什么案件？”于莫青点了点头。
“您不知情么？”警察眯起眼问。
于莫青一脸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死死地盯着对面面无表情的人。于莫青算是见识到了，世界上还真的有比那林寒水更面瘫的人。这刘队长什么表情什么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好伐！
“您不是于氏餐饮的负责人？”刘队长在本子上一边写，一边抬起眼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于莫青，让于莫青觉得脸发烫发麻。
“是，可我真不知道这事。”说罢，于莫青咬牙切齿地看向了坐在那边的于墨朱。于墨朱一看到自己老姐凶恶的眼神，瞬间脸就蔫了，缩着脖子垂下了头。
“于氏餐饮涉及向国外非法转移资产3亿元，现在需要进一步的审理。与本案关系最重大的于墨朱先生在审判前要一直在这里拘留，限制人身自由，直到人民法院开庭为止。”
“于、于墨朱干什么了？”于莫青觉得脑子已经开始嗡嗡的响了，天地感觉也一片混沌。
“姐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么转移是非法的啊，现在还回来不就没事了吗？”那边的于墨朱响起了迫不及待又委屈不平的声音。
于莫青简直想一个大嘴巴抽死于墨朱算了，气得直哆嗦：“你这死东西，还回来就没事儿了吗？是要没收的，还要交罚款的！什么还回来就没事了，做梦吧你！”
于墨朱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
“那，交多少罚款啊。。。。。。”于墨朱的脑袋都要木了，痴傻地看着怒气冲天的于莫青。
“少说也要百分之十，你自己算吧！把你卖一千次都不够还！”于莫青越来越生气，紧握着拳头，若不是林寒水和慕雪儿在后边紧急地拦着，于莫青恐怕就上前揍人去了。
“啊？”于墨朱听到这个后果，整个人都傻了，张着大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66。堕入黑暗（3）（）
“于小姐请您别激动，传单会在三个工作日内下达，请您回去等待。om”刘队长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直刺到于莫青的心里。
于莫青感觉眼前发黑，腿都是抖的，感觉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来。林寒水则在于莫青身旁紧紧地扶着她瘦小的肩膀，毫无血色的纯紧紧抿着。
慕雪儿看了看快要瘫倒的于莫青，见状赶紧说：“好的，我们等着。”
“嗯。”刘队长发出了一个没有一丝波澜的语气词便转身走回了办公室。
于莫青愣在原地，平时像狐狸一样的闪着灵光的眼睛此时像是蒙上了一团雾，让林寒水和慕雪儿都十分担心。于莫青一双细腿也在发抖，尽管公安局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仿佛看到了于氏餐饮的明天，就像今天雾霾的天气一样，要堕入无边黑暗的境地。她仿佛看到祖辈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这么一个大公司瞬间就瓦解成灰烬的萧条。
“姐啊，咱们公司不会完了吧？”旁边的于墨朱还是张着大嘴一脸不明事理地问道。
慕雪儿转身看向了带着手铐万分狼狈的于墨朱。她听到这句话，再联想到之前出差在车站的事情，也是十分想抽死于墨朱，可无奈他又不是自己的弟弟，动手怕是会被告的。
于是，慕雪儿的吊梢眉猛地斜飞了起来，一双丹凤眼骇人地眯起，红唇冷冷地张开：“你闭嘴，没你说话的份。”
于墨朱在公司这么长时间，早就领教了慕雪儿的厉害，打心眼儿还是特别害怕这位比自己老姐还母老虎的女人。现在慕雪儿双眼一瞪就能把于墨朱的魂儿吓飞了，所以于墨朱立刻闭紧了嘴巴低下头，都不敢正眼看面前的三人。
警厅里的警察们本来在专心办事，被这么个重大的案件已经这么大个大动静全都勾得抬起了头好奇地探望着。
“于总，我们先回公司。”慕雪儿生气地呼了一口气，转身轻轻拉了于莫青大衣的一角一下。
只见于莫青微微喘着气，双眼微闭：“走吧。”
于莫青的胳膊高高地架在林寒水的肩膀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半死不活地被架了出去。
从警察局回公司，于莫青才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天旋地转。她感觉路上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那么虚幻。有时候，她感觉一切都只是梦，现在只不过是噩梦那一部分；有时候，她觉得她回到了一年以前，还是老爸打理着公司的时候。om窗外的雾霾越来越严重，林寒水贴心地给于莫青挂上了防霾口罩。
可是小时候，从来也不会有这么重的雾霾。说白了，连雾霾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才多少年的功夫啊，世界竟然变化成这样，于氏公司也像是烟花一样正在衰落。
于莫青靠在林寒水车后座上，旁边坐着沉默着的慕雪儿紧紧地盯着她，害怕她突然情绪失控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其实慕雪儿想多了，正在开车的林寒水这么想道，于莫青还是相当会控制自己。她联想到了上次于海去世时的场面。于莫青愣愣地站在紧闭的手术室外，双眼好像无神又好像怅然神伤。那一次看到于莫青那个样子，林寒水表面虽然平静内心感觉心都要裂成两半了。这一次，于莫青又一次展现了那样的神情，让林寒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林寒水也预感到了，这次的洗钱案件是个沉重的打击，会给公司带来不小的影响。最坏的打算大概就是，资产上交，破产，然后再也没有于氏餐饮了。林寒水虽然来到于氏餐饮工作不到一年，但是却十分喜欢于氏餐饮的工作范围与行事作风，慢慢地觉得公司就像是自己的第二个家一样，今天出了这么档子事就跟自己经营的公司要垮了一样。
林寒水现在也是杀了于墨朱的心都有了，但想到他是自己的妹夫，毕竟还是家人关系，也不能怎么样。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不成器，娶的老公还这么不成器呢？林寒水只能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到了公司，于莫青该下车了。
慕雪儿轻轻拽了一下于莫青说：“于总，下车了。”
于莫青好像才回过神来一样，眼神慢慢地转会了车内，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慕雪儿。
于莫青无力地点了点头，被慕雪儿搀着下了车，林寒水担忧地看了两人一眼，就把车开回停车场去了。
慕雪儿的力气很大，因此能够稳稳地扶住摇摇欲坠的于莫青。
“于总，您不要紧吧？”慕雪儿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
于莫青白了慕雪儿一眼：“你说呢？”
慕雪儿一看到于莫青这个状态，竟然也没有发火，反而哈哈笑了两声：“还能翻白眼，不错嘛，好了，赶紧离开我自己走，一会儿员工们看见了可不太妙。”
于莫青瞬间从脸红到耳后根，赶紧推开了慕雪儿，没好气地说：“多谢你提醒。”
“这件事情先别让员工们知道，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慕雪儿和于莫青慢慢地齐头并进着。
于莫青点了点头。
一进门，前台的王小姐本来在不专心地玩手机刷微博突然看到大老板们回来了，赶紧弹了起来鞠了一躬。
于莫青装得像往常一样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很高傲地便过去了，慕雪儿也是淡淡地点点头回应了一下。
到了电梯里，在没有外人的空间里，于莫青才再一次感觉头重脚轻，不过慕雪儿即使发现并扶住了她。
“大领导，坚强点。”慕雪儿用尽可能活跃气氛的语气说。
“又不是你的公司，你又体会不到。。。。。”于莫青依旧感觉心里堵得慌，想要撒气却又撒不出来。
“但我在这个公司里生活这么多年，这也算是我的公司了。”慕雪儿的语气恢复了严肃又颤抖的样子。
于莫青闭上眼睛苦笑一声：“我看公司要垮台，你尽早跳槽吧。我觉得你是个特别好的管理者，你的简历投到任何一家公司都会成。”
慕雪儿叹了一口气，说：“只要公司一天不倒，我就一天不离开公司。更何况，总会有办法的，就算到了看似是绝境的地步，人也能生出智慧。”
“智慧么。。。。。。”于莫青若有所思地看向电梯的顶端。
“到了，我扶您去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何臻正在接业务电话，看到进来的脸色苍白的两人惊讶了一瞬，但紧接着有有条不紊地将电话接完，才迅速地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地上前来。
“于总怎么了？”何臻咽了口口水，小声问道。
慕雪儿轻轻拍了一下何臻的头，说：“公司出事儿了，于总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何臻听到这句话，觉得整个人都震惊了：“啊？”
“具体出什么事儿你不用管了，做好你的本职就帮大忙了。”慕雪儿冲何臻的办公桌上努努嘴。“照顾好于总，我回去处理我部门的事儿了。”
何臻点点头，眼神里透出一丝坚毅：“好。”
接下来的几天，于莫青感觉简直是如坐针毡，虽然公司上上下下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一切事情依旧顺山顺水地走下去，没有什么波澜，但这件事情始终很有力量地砸在心上。有时候，于莫青想，大不了破产，管它呢，但始终还是无法真正释怀。
于莫青在三天内果不其然地收到了人民法院的传单，还有十天就要开庭。开什么玩笑，那不是除夕的前一天吗，过个年都不让人过了，于莫青简直想要哭丧着脸。可是，就算在年后，有这么件事卡着也过不好年。
这几天，林寒水每天下班都到于莫青家陪着于莫青，就跟两人已经同居了一样。林寒水做的饭依旧很美味，就像小媳妇一样伺候着于莫青，让于莫青生理上还是相当舒服的。
但一到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于莫青就感觉大脑嗡嗡作响。
“林寒水。”
“嗯？”身边的人立刻应答到。
“这得罚多少啊？”
“你要听实话吗？”身边的人迟疑了一下。
“废话么。”
“大概六千万，那两亿资产也要全部冻结充公。”
“什么？”于莫青感觉浑身都在抖。
“那你就当没听见吧。”林寒水的声音越来越小。
“为什么会这么多？”
“这次涉及的资产数额巨大，被转移的资产是要全部被没收的，罚款也要上交。而且，公司信誉还会受很大的影响。”
“两亿六千万几乎是公司的全部财产，或许都不够啊！”
林寒水沉默了一会儿：“那就意味着公司破产。您的私人财产不会动，只是公司资产会全部用来抵消债款。”
“我的私人财产？可公司没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于莫青开始哽咽，但她终究没有说出爸爸那两个字。
林寒水静静地抱着哭泣着的于莫青，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大不了我养你。”
“谁要你养啊，你赶紧跳槽投简历去吧，公司是要完了。”于莫青的眼睛肿得如桃一般。
林寒水将于莫青的手温柔地放到自己的头上，轻轻摇了摇头：“即使真的完了，我也会留到最后一刻的。”
67。一线光明（1）（）
星期四上班的时候，当于莫青拿到了传单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om上面清楚地印着人民法院鲜红而刺眼的公章，明晃晃地伤害着她的思绪。
于莫青早就隐隐觉得自己老弟会捅出什么篓子，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捅出这么大个篓子。只要经过法院的审判之后，巨额的罚款和声誉的负面影响会直接导致于氏餐饮的破产，没有一丝余地。
于莫青有些忧伤地想，自己的私人财产足够支撑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但。。。。。。之后呢？难道自己也要去找工作了吗？可是自己也没有多高的学历，也没有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一个落魄的老总谁会要呢？
不知不觉，她感觉法院的传单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