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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不群指头在桌子上弹弹,说:“这个意见很好。咱们宣传纪检监察知识,怎么能背着纪委那边的领导呢?坚决不能放过丁书记和乔副书记他们。只是把他们请来,排名就得斟酌了。比如丁副书记和甫副市长谁来做这个组长好呢?”郑国栋说:“这有什么难的?视常委排名来定,谁在前谁做组长。”王怀信说:“记得过去常委排名,丁副书记在甫副市长前面,现在甫副市长主持了政府工作,不知排名次序有没有新的变化。”郑国栋说:“这个也好办,翻翻《桃林日报》,只要见有两位领导一起参加活动的报道,就清楚了。”
除开卫生间,政府办里每个处室都订了《桃林日报》,翻起来当然方便。不想近两天的报纸上,还真没有丁副书记和甫副市长两人同时出现的报道,有时是丁副书记出席某重要会议,有时是甫副市长在某龙头企业现场办公,互不搭界,无法判断谁先谁后。只好翻出前几天的报纸,找到两人一起参加活动的报道,丁副书记名字仍排在甫副市长前头。要按这个次序给两位领导戴帽子,又想起毛主席教导:情况是在不断变化的,万一这两天两位领导的排名有了新变化呢?那前几天的报纸就不足为凭了。
看来只有到三楼去找秘书处。三人正要出门,好久不见的郝龙泉突然冒了出来。只好留住步子,先应付这个不速之客。郝龙泉也不是第一次来找乔不群,王怀信和邦国栋都认识,两位一口一个郝老板,叫得亲热。有钱人到哪里都受青睐,尽管有钱人的钱袋子比穷人捂得还紧,不会因你多瞧他两眼,就从钱袋子里掏钱出来往你手上塞。
见郝龙泉印堂发亮,精神饱满,乔不群就知道他的煤矿开得红火。郝龙泉在桃坪山上办矿有孙文明明里照应,还有蔡润身暗中相助,想不火都困难。乔不群不好打听人家生意上的事,只问:“表兄几时回的桃林?”郝龙泉说:“刚回来。听说不群扶正做了主任,特来祝贺一声。”乔不群说:“纪检监察室主任又不是显位要位,有什么值得祝贺的?”郝龙泉说:“现在不显不要,总有一天会又显又要的。”郑国栋插进来说:“郝老板是光口头祝贺?还是红包祝贺,或是在哪里备了盛宴,来喊我们一起去祝贺?”当老板的请顿饭算什么,郝龙泉说:“你们肯赏脸,这就可以动身。”郑国拣掉头对乔不群说:“乔主任荣升以来,也没请过我们,今天郝龙泉愿意埋单,可别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哟。”乔不群说:“咱们不是还有事吗?下次我再埋单请你们就是。”王怀信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还等什么下次?”
两位也是说说而已,并非真要郝龙泉请客。郝龙泉是个大忙人,估计不是到乔不群这儿来闲逛的,有人在场不好说事,郑国栋和王怀信知趣而退。果然两位才转背出门,郝龙泉就过去把门关上,对乔不群说:“今天上门,除祝你扶正做了主任,还有一事也想给你透露透露,不知你有没有兴趣。”乔不群说:“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郝龙泉说:“我的煤矿越开越大,需要资金支持,想有选择的在市政府里找些投资人,到矿山上去入点股。”
这事还真有些意思。如今卖黑粉比卖白粉还赚钱,郝龙泉把煤矿开到这个份上,真需要资金支持,还愁没人出资?比如扶强不扶弱的银行,像郝龙泉这样的老板,你不去找他们,他们都会主动上门来找你。也就是说郝龙泉到市政府来找投资人,自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定另有意图。这意图也好理解,说穿了就是先让你象征性地入点股金,以后好以分红的名义给你送钱,从而将头上的保护伞织得更密更大。
乔不群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这股入得入不得,犹豫道:“入股有红可分,确实是件大好事。只是我手头紧巴,拿不出现银,怕是想入也入不了。”郝龙泉说:“今天只是先跟你通个气,不要你马上拿钱。其实也不用你出什么大钱,准备个四位数就可以了,到时我会让会计带着票据上门找你的。”乔不群说:“看看再说吧。”
话到这里,郝龙泉也该走了。乔不群送他下楼,待转身时再到三楼秘书处去落实一下丁甫两位领导的排名秩序。郝龙泉新换了款奥迪车,就停在楼前坪里。低头钻进车里,按下车窗,朝乔不群挥挥手,将车开出大门,往省城方向驶去。蔡润身陪甫迪声在省里开会,昨晚给郝龙泉打电话,说老板待在会上的时间多,自己闲得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聪明绝顶的郝龙泉能不明白蔡润身用意?一大早就带张银行卡上了路。途经桃林,顺便跟乔不群见个面,看他愿不愿意入股。
郝龙泉没猜错,蔡润身正需一张有些分量的银行卡。他想趁此次逗留省城之机,抽空靠拢靠拢组织。照理做上领导秘书,只要全心服务好领导,别的事可以不去操心,一切领导会给你安排的。可蔡润身就是蔡润身,考虑问题总是多个心眼。他知道甫迪声不是市委书记,人事问题不完全由他—人说了算,如果能主动走近组织部门尤其是上级组织部门,早日进入组织视线范围,情况就会大不一样。道理明摆在这里,组织眼里有了你,你就能更好地实现仕途上的可持续性发展。至少可给甫迪声省些心,让老板集中精力干大事。时间上也能争取先机。年龄是个宝,哪怕早提拔一年半载,以后的发展也会占有不小优势。正因如此,靠拢组织也就显得尤为重要。怎么靠拢?总不能光着身子去靠拢吧?你又不是漂亮女干部。自然得有些准备,这才给郝龙泉打了电话。当初帮这小子办理开矿手续,不就想着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么?否则劳心费力,管人家闲事干啥?你又没叫他声爹。
乔不群不可能知道郝龙泉要去省城会蔡润身。望着奥迪开出大门,便低头朝楼道口迈去,准备到秘书处打一转。还没迈上两步,有个老头从墙角转出来,招呼道:“同志,向你打听个领导。”楼前没什么人,估计是叫自己,乔不群望眼老头,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老头手上提着一个麻袋,颤颤巍巍上前几步,哈着腰说:“同志,请问王主任王领导在哪儿上班?”
提到王主任,乔不群一下子想起来,这不就是王怀信那经常来收破烂的乡下亲戚吗?不久前还见他从王怀信手里收去一大捆破烂,顺便拿走好些免费酒瓶。老头真有意思,王主任就王主任,还要加上个王领导。乔不群说:“你是找王怀信吧?”老头说:“对对对,正是王怀信王领导。”
乔不群带老头上到四楼,把他送进王怀信办公室。郑国栋和老赵老张他们正在跟王怀信聊天,老头跟各位笑笑,从麻袋里掏出一只塑料袋,往王怀信手上递去。王怀信正要问是什么,塑料袋忽然破了一个小洞,钻出一只尖尖的小脑袋来,东张西望的。大家都笑了,原来是一只老王八。老头想把王八脑袋塞回塑料袋,王八摇摇头,坚决不干。老头只得作罢,对王怀信说:“你经常照顾我的生意,乡下没什么好东西,也不知怎么感谢你。这是从家门口河里捞的,给你补补身子。”王怀信客气着不肯伸手,说:“您老留看自己吃吧,如今城里王八多,我经常有吃。”老头说:“城里王八是激素喂大的,哪像乡下河里野生野长的,口味好,营养丰富,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王怀信这才接住王八,放到屋角,一边对老头说:“家里又积了些废品,我给老婆打个电话,您自己去拿一下吧。”老头说:“刚才去敲过你家门,里面没人。”王怀信说:“上午我老婆一般会出去买菜,估计这个时候该回家做中饭了。”拿过电话,拨通家里号码,果然老婆刚进屋,门都还没关好哩。
老头跟乔不群几位点点头,出了门。王怀信见王八还留在屋角,想让老头捎回家去,听老头脚步声已远,只好作罢。郑国栋笑话起王怀信来:“这老头真有趣,别的不送,只送老王八。这可是王主任本家。”几个人都望着王怀信笑。乔不群说:“你们知道为什么王八不叫王七,也不叫王九,偏偏叫王八吗?”几个人说:“肯定有来历的。乔主任书读得多,快快道来。”乔不群说:“我也没读什么书,只读过《百家姓》,至今还记得前面两句。”几个人盯住王怀信,乐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原来姓王的排行老八,由来已久。”
王怀信佯装气愤,说:“你们这是侮辱咱王家人,我跟你们没完。”郑国栋说:“王主任有什么想不通的?我是老七,本来排在你老八前面,却还得归你老八领导,我才不太想得通呢。”老赵说:“老七算什么,我还是老一哩,不天天听你们郑七王八的使唤?”
也是高兴,乔不群给大家说起笑话来:局长跟办公室主任、政工处长和财务处长打完工作麻将后,秘书和司机已在酒店里备好酒水饭菜,几位一起上桌共饮。酒过三巡,上来一道清炖王八。办公室主任为讨好局长,将王八推到局长面前,用筷子拨着王八头,对局长说:“局长动一下,局长动一下。”局长不快,却不好说什么,要大家随意。政工处长怕失去卖乖机会,给局长装上一碗王八汤,说:“王八就该喝汤,王八就该喝汤。”局长气得要吐血,可还是忍住了。这时王八碗底冒出几个鸽子蛋,财务处长听服务员说是王八蛋,拿过勺子,说:“王八蛋营养丰富,我给各位领导分分。”数数桌上人头,又数数碗里王八蛋,一边嘴里嘀咕道:“正好六个领导,六个王八蛋。”大家笑得东倒西歪,追问故事结局。乔不群说:“结局可想而知,第二天局长就在全局干部职工大会上宣布,办公室主任、政工处长和财务处长都降半级使用。”
下班时间已到,大家笑着出了门。下午上班,经过三楼时,乔不群才去了趟秘书处。秘书处长跟领导在外搞中心工作,只副处长赵小勇在家。赵小勇是乔不群做研究室综合处长时的副处长,由于栾喜民关系,研究室撤销后到政府办秘书处来做了副处长。
见乔不群索要领导排名次序,赵小勇笑道:“纪检监察室也关心起领导来了?”意思是平时纪检监察室好难得关心回领导。乔不群笑道:“关心领导比关心自己为重嘛。”赵小勇说:“还是乔主任新官上任,有觉悟,有境界。”告知直到目前为止,他们颁发相关文件,仍根据市委办那边做法,丁副书记排在甫副市长前面。事实是除鲍书记那天来政府开会,宣布过甫副市长主持政府工作外,还没任何文字上的依据正式体现甫副市长的身份变化。
秘书处是专门办文的,赵小勇的话足以为准。乔不群心里有了底,回纪检监察室后,便果断任命丁副书记为领导小组组长,委屈甫迪声,让他做副组长。下设办公室,主任自然就是吴亦澹了。这才召集全室职工开会,给大家打招呼,活动正式开展起来后,全室人可得一齐出力。同时也是集思广益,请各位提想法,出主意,叫做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纪检监察室长年无所事事,无聊得大家打个哈欠都要喷出一股霉味来,听说要搞活动,也就兴奋异常,坚决支持乔不群这个英明决策,你一言,我一语,又出了不少好点子。
见大家如此配合,乔不群也很高兴,把大家意见收集进去,对某些细节做了补充和完善,一个比较完整的宣传活动方案基本形成。
将修改后的方案重新打印出来,又在上面附了文件会笺,乔不群才和王怀信一起动身,照着早拟好的领导小组成员名单,去请示各位领导。王怀信建议,先去找甫副市长或丁副书记,只要他俩签了字,其他人就好办了。乔不群不同意,说:“任命领导自上而下是对的,请示领导还是自下而上为好。自上而下,万一大领导一句话不让搞这个活动,下面谁都不好开口,敢推翻大领导意见。自下而上却不同,小领导一般会问题上交,签上请中领导审批的字样。中领导见了小领导的字,不好得罪小领导,也会跟着签上字,请大领导审批。到了大领导那里,他们见小领导中领导都有意见,自己就是有什么想法,也会考虑卟领导中领导的面子,签上自己大名。”
见乔不群言之有理,王怀信佩服地说:“还是乔主任高。看来关键时候,还得主要领导来掌舵。”乔不群说:“小小纪检监察室有什么舵可掌?猪耳朵猫耳朵,还是狗耳朵?”
吴亦澹是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不论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第一个字当然得他来签。他已有言在先,自然不会有异议。又见组织机构里写了那么多领导的名字,自己也被任命为办公室主任,说:“让你们这些人做纪检监察工作,真是浪费了人才。”乔不群说:“那让我们做什么,才不浪费人才呢?”吴亦澹笑道:“做组织部部长和副部长呀,看你们好会封官递帽的。”签上吴亦澹三个字。
得了吴亦谵的字,袁秘书长那里就有了把握,乔副书记更没问题。若能顺利拿到这两位领导的墨水,到甫副市长和丁副书记面前就好办了。可乔不群临时改变主意,没有马上去找袁秘书长,说还要先跟谭组长见个面。王怀信甚是不解:“有这个必要吗?谭组长几年没怎么上班了,过去室里有什么事,顾吾韦从没睬起他。”乔不群说:“这就是顾吾韦的不对了,谭组长虽不怎么上班,可人家的纪检组长和政府办党组成员并没免,还算是我们的领导嘛,不说请他指导工作,作为同事和同志,尊重一下人家,总应该吧?”王怀信不好吱声了,不知尊重一个不可能再回来管事的挂名领导,又耗时又赞劲,到底有何意义。
跟老副秘书长陆秋生一样,谭组长得的也是慢性糖尿病,属中老年常见宝贝病。糖尿病一时死不了人,却特别烦人,严重时天天得打胰岛素,还容易引起各种并发症。谭组长的糖尿病已十多年了,最初还瞒着组织,装作很硬朗的样子,坚持革命工作不动摇,想着再上个台阶,做上政府办副主任或副秘书长什么的,退休前也好解决正局待遇。慢慢就坚持不下去了,走在楼道上,仿佛一张竖着的纸片,风一刮就会刮到墙上粘起来。谭组长夫人是卫校老师,知道糖尿病是个什么玩意儿,保养得好多活几年没问题,保养不好三五年一命呜呼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动员谭组长请假休息,工作不做有其他人可代替,小命只此一条,别无备份,没了就没了。谭组长明白凭自己这个身体,干到副主任或副秘书长已经无望,可一休息,连纪检组长和政府办党组成员也得拱手交出去,多可惜呀。还有那个顾吾韦,恨不得你早让出空缺,他好搬过屁股坐上你的椅子。谭组长比顾吾韦略小,属于同一个年龄段,在政府待的时间长,彼此关系微妙,谭组长最不情愿的就是把位置留给他。也许外人眼里,纪检组长和办党组成员不算什么,可政府办处级干部层里,又有几个不眼睁睁盯着这个位置?不管怎样那也是副局,是堂堂正正拿得出文件的。要知道中国所有官员里面,副局以上干部所占比例也就十分之二左右,属于精英阶层。十分之二和十分之八实在是个奇妙的比例,据说意大利有个叫巴莱多的家伙,还煞有介事把这个比例叫做二八定律,说在任何一组东西中,最重要的往往只占约两成比例,其余八成都是次要的。比如两成官员领导着八成老百姓,两成幸运儿享用着八成教育资源,两成土地上居住着八成人类,两成富人掌握着八成财富,两成消费者买走八成商品。甚至连男女之间都逃不脱这个定律,八成好女人竟被两成坏男人占了去,两成坏女人刚在折磨着八成好男人。单位里也一样,八成活都是两成人做的,两成人却掌握着八成权力资源。
这个所谓的二八定律,是谭组长躺在病床上,拿杂志打发日子时看到的。他很受启发,认为人生在世,若能脱离八成的大圈子,进入二成的小圈子,也就算是成功人士了。想想自己上下求索三十多年,好不容易进入官场两成精英小圈子,突然要他从这个小圈子里退出去,重新回到八成的大圈子里,他心甘吗,情愿吗?
知夫莫如妻,谭夫人再明白不过,要丈夫放弃政府办党组成员和纪检组长帽子,安心回家养病,还不如用绳子套住他脖子,先把他结果掉。不让糖尿病结果,就让绳子结果,反正结果都是一个结果,谭夫人只好跑去找政府领导,请求同意谭组长回家养病,同时留着他政府办党组成员和纪检组长帽子。开始领导不同意,不谋其政,不在其位,要回家养病,就得先把帽子留下,哪有人不在岗谋事,连帽子也要拿走的?这又不是你私人掏钱买的瓜皮小帽,想戴就戴,不想戴就塞进自家箱子里锁着。谭夫人不灰心,继续找领导磨。找了政府领导又找市委领导,能找的领导找了,不能找的领导也找了。还通过关系找了省人大安副主任。安副主任是桃林人,在桃林市委书记任上多年,桃林市委政府不少头头脑脑都是他一手扶起来的,余威犹存。人大清闲,家乡人找上门,他还挺热情的。听完谭夫人的汇报,安副主任大手一挥,说政府办党组成员和纪检组长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位置,养病和留任完全可以兼顾嘛,当即给桃林政府领导打了电话。领导不敢怠慢,将谭组长的问题拿到政府党组会上讨论,大家认为谭组长大半辈子兢兢业业,认真负责,是繁重的工作导致积劳成疾,如今需要养病了,就抹去他头上帽子,又怎能体现组织温暖和关怀?一致同意他在家养病时,继续担当政府办党组成员和纪检组长大任。规矩一经定下,以后再没谁动过,反正谭组长那位置不太显眼,位置上有没有人,又不妨碍正常工作的开展。就是顾吾韦四处活动,想把谭组长活动下去,好取而代之,政府领导考虑那是前面领导定的调子,不便随意更改,也没摘掉谭组长帽子。
谭组长是个病人,上他家去,不好空着双手,乔不群和王怀信出门后,先去小刘摊子选水果。小刘摊子生意好,买苹果梨子的,买柚子甘蔗的,围着不少顾客。她女儿也在一旁帮忙,说这天学校要腾出教室给人考试,不用上课,来给妈妈打打下手。小刘知道乔不群他们属公款消费,收钱时说:“税务发票已用完,改日弄了发票,再送到你们办公室去。”乔不群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