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是找机会见见辛芳菲,看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乔不群去了四楼。与上次不同,这回外事处的门是关着的。上前敲敲门,里面没任何动静。义务做了几分钟门卫,想拨辛芳菲手机,又觉得电话里说不明白,开始低头往回走。还没走上两步,迎面碰上纪检监察室主任顾吾韦,他轻声笑道:“狗日的,在干什么?”
乔不群望眼顾吾韦,奇怪他怎么也说起脏话来了,平时他说话是完全符合纪检监察条例的。满脸的笑意,又不像骂人。乔不群生气道:“你在跟谁说话?”顾吾韦说:“跟狗日的你说话呀。走走走,到我办公室去坐坐。”拉着乔不群往西头走去。
进纪检监察室坐定,顾吾韦说:“据说研究室下两周就要撤销了,准备去哪里高就?”乔不群像没听清他的话,答非所问道:“我又没哪儿得罪了你,怎么张嘴就骂人?”顾吾韦笑道:“我骂人了吗?”乔不群说:“还没骂人?开口就狗日的。”
顾吾韦就笑。笑够了,才指着乔不群鼻尖,说:“乔处你真逗。”乔不群黑着脸说:“我有什么可逗的?我怎么就一点没觉得逗呢?”顾吾韦笑笑道:“你当然逗。你能创作出这么巧妙的口头禅,惹得政府里的人张口闭口就是狗日的,还说没逗。”
乔不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到底创作什么口头禅了?你都把我说糊涂了。”顾吾韦说:“好好好,我不说狗日的了,总行了吧?”又说:“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呢。据说研究室的人都有了去向,你定在哪里?”乔不群说:“哪知能定在哪里?一切听从组织安排。”顾吾韦说:“没有更好的去处,倒也不妨考虑到咱纪检监察室来。”
纪检监察室说起来重要得很,实际不过是个养老场所,没到山穷水尽,谁愿往这地方跑?乔不群知道顾吾韦在开玩笑,说:“顾主任肯收留我,让我有机会跟你一道勇做反腐倡廉坚强战士,又何乐而不为呢?”顾吾韦说:“你有这个想法,真愿来纪检监察室,那政府反腐倡廉工作就大有希望了。不过我还不是这个意思。”乔不群说:“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莫非到纪检监察室来,不来反腐倡廉,还来贪污受贿?”顾吾韦说:“纪检监察室有污可贪,有贿可受,我早先下手了,还轮得着你?我的想法是纪检监察室的人都老大不小一个,你们年轻人愿意来,肯定会有出息。我快到龄了,你先来做个副主任,我下去后可接任主任。另外谭组长年龄也不小了,身体又不怎么好,常年做医院编外院长,早该病退让位的,到时你让领导和市纪委推荐推荐,还可做上纪检组长,进政府办党组。”
顾吾韦的话当然当不得真。纪检监察室是纪检组和监察室两个部门的合称,名义上纪检组属市纪委派出机构,监察室为市监察局派出机构,市纪委和监察局合二为一后,各部门的纪检组和监察室也跟着拼在一起,叫做一套人马两块牌子。严格说来,顾吾韦只是监察室主任,因监察工作归纪检组谭组长统一分管,纪检块的具体工作也由顾吾韦他们去做,大家习惯将他叫纪检监察室主任。看上去这个纪检监察室来头还不小,其实放在哪里都是附属机构,位置也只那么重要,乔不群再没地方可去,也不可能打这个主意。年纪轻轻就来休闲养老,也太没出息了点。至于照顾吾韦所说,先做上纪检监察室主任,谭组长病退后再做组长,那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纪检组长是政府办党组成员,正儿八经的副局,属于市管干部,有这个位置可坐,谁还不乐意?只是这个位置一般要用来解决有资历有年龄还有些关系的老处长的待遇,不是谁想去坐就坐得上的。
此时的乔不群还不敢幻想纪检组长的高位,悻然走出纪检监察室。经过外事处,辛芳菲的办公室依然关着门,只得回了综合处。坐下没几分钟,赵小勇进来了,脸含喜色说:“乔处就你闲得住。”研究室职能在一天天削弱,这几个月已处于半瘫痪状态,综合处也是上次人大代表来视察,接了个汇报材料,此外再没做过别的正经事。乔不群说:“领导们都快想不起还有个研究室了,你要我忙些什么?”赵小勇说:“想忙还愁没忙的?你不见研究室的人,可比任何时候都忙。”乔不群不想说人长短,说:“你一定有了好去向吧?”
赵小勇是栾喜民栾副市长的人。栾喜民在县里挂点时,对负责联络的县政府办秘书赵小勇印象不错,觉得他不仅文笔好,人也机灵,回市后就把他调了上来。本想一步到位调进政府办的,只是办里超编,不怎么好操作,才先放研究室过渡一下。赵小勇人虽年轻,却不乏城府,除栾喜民外,其他领导关系处理得都不错。这下研究室人员分流,正好抢占先机,去政府办谋个好位置。果然赵小勇眉头扬了扬,说:“星期天在街上碰着吴主任了,我探了探他的口气,他没明说,只说反正不会让我下岗回家的。”
这话一听就有些可疑。吴亦澹外出开了一周会,刚回桃林,赵小勇怎么会在街上碰着他呢?肯定是得了栾喜民的话,放肚子里憋着难受,非找人一吐为快不可。又不好说栾喜民的名字,才拐个弯子,捧出吴亦澹。乔不群也没捅破他,随便敷衍两句。
正扯着,桌上电话响起来。赵小勇不好影响乔不群接电话,起身走了。
研究室这么个状况,自然跟各方联系越来越少,电话机早就哑巴一样,一天难得响上两回。乔不群几乎忘了电话机的存在,对电话铃声都有些陌生了。瞪眼望着电话机震颤了好一阵,才犹豫着伸出手去,拿过话筒。
让乔不群更感意外的是,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辛芳菲。乔不群不是正要找她吗,忙抓紧话筒,生怕它从手上逃走似的,嘴里急切道:“辛处是你呀。好想见见你了,刚才还去敲你办公室,你没在。”辛芳菲语气淡漠:“你的书已看过,这就还你。”乔不群说:“还什么还?一本书不值几个钱,送你也算不上行贿。”辛芳菲没开玩笑的雅兴,硬邦邦道:“这就送到你处里去。”乔不群想说硬要还的话,他下去拿,对方已挂掉电话。
两分钟没到,辛芳菲就进了综合处。乔不群已用一次性杯子泡好热茶,讨好地递上前去。辛芳菲没接茶,放下书,转身要走开的样子。乔不群急了,上前一步,挡住她去路,说:“你再忙,说句话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吧?”
辛芳菲当然不仅仅来还书的,落座沙发,两腿一并,冷眼看着乔不群,说:“有什么话,你说吧。”乔不群回避着辛芳菲的目光,局促不安地说:“我不知有什么话可说,只是感觉哪里得罪了辛处,却不得而知,还蒙在鼓里。”辛芳菲说:“哪是你得罪了我,是我得罪了你,你才那么咒我。”乔不群越发糊涂了,说:“请把话说明白些,我到底是怎么咒你的。”
辛芳菲将目光从乔不群脸上移开去,望向窗外迷蒙的天空,说:“你说说,我对你乔不群怎么样?”乔不群说:“这我心里有数,实在不薄。”辛芳菲说:“你还知道不薄,算你良心没被狗吃掉。”乔不群垂着头,说:“研究室要撤销了,我也想去找找领导,安排个理想点的地方,却一直鼓不起这个勇气,还是你主动提出,给我去领导那里说句话。不管结果如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辛芳菲缓缓收回目光,又盯住乔不群,说:“你心领不心领,会不会忘记,我并不在乎。我是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有个好位置,更能发挥你的才华,才愿意在领导那里说你的好话。不想你却自以为聪明,嘴无遮拦,污人清白。得罪我倒算不了什么,得罪了领导,你咎由自取!”
乔不群吃惊不小,说:“我又哪里得罪领导了?”辛芳菲已站起来,哼道:“别做样子给我瞧了。你哪里得罪了领导,还要我给你明说?”别过脑袋,拂袖而去。
隐约间乔不群似乎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他拿过桌上的《佛缘》,高高扬起,啪的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第八章
乔不群还真的去了纪检监察室。连他自己都万万没想到,那天顾吾韦跟他开的玩笑,竟变成了事实。
本来在辛芳菲作用下,耿日新有意安排乔不群去做政府办综合处长的,不想一个小段子不胫而走,在政府大楼里流行开来,改变了乔不群的命运。段子说,耿日新不久前搞了次体检,发现患有不轻的高血压。十个胖子九个病,医生建议他减肥。官大命大,官做得高的人,命就看得重,耿日新开始按医生吩咐吃起减肥药来。只是身为一市之长,减肥可以,要想减应酬,桃林人民是坚决不会答应的。应酬说白了就是应烟应酒,应山珍海味,应南北大菜。这样一个季度下来,耿日新吃进肚里的药虽不比公款消费少多少,身上的肉却仅减掉一斤。这在耿日新已是难能可贵,他非常高兴,心想一个季度减一斤,一年下来可减四斤,效果也相当不错了。为此除继续服用减肥药外,还特意将自己大名里新字的斤旁去掉,干脆叫做耿日辛,表明自己每个季度减肥一斤的坚强决心。
新辛同音,新字去掉斤旁,听去并无两样。只是耿日新成为耿日辛后,究竟意味着什么,政府大楼里自然人人尽知。桃林话里,耿又与狗音近,后来大家见了面,便一脸暧昧地用狗日的相互笑骂。段子传了一阵,传到辛芳菲耳里,她仿佛吃了包回形针,满肚子委屈,跑进耿日新办公室,悲泪如飞。耿日新大发雷霆,桌上玻璃都拍碎了。可这种来路不明的段子还没法追查,追查出来也不好治人家罪,相反只能流布更广。好大喜功又爱好文字游戏的乾隆已死两百年,不可能再从地里爬起来搞文字狱。耿日新发过一通火,也只好忍气吞声,保持沉默,以期流言自生自灭。
说段子来路不明,并非没有来路。其实就来自乔不群一句玩笑。那次他站在研究室综合处窗前,见耿日新和辛芳菲自楼下坪里经过,脑袋发热,生出歪念,后跟蔡润身去为秦淮河饯行,牙缝不紧,当做笑话说了出来。不想民间文学作家竟加进耿日新减肥内容,使原创版笑话更新升级,愈加形象,更便于流传。
乔不群明白他的笑话原创版是怎么成为升级版的。除在为秦淮河饯行的酒桌上贡献出这个笑话,他再没在别的场合说过。秦淮河去省城后也一直没回过桃林,不可能专门安排人跑回来发布这个笑话。不用说是从蔡润身那张狗嘴里吐出去的。该揍这小子一顿,要他为乱嚼舌头付出点代价。握紧两个拳头,楼上楼下跑了几个来回,也没寻着他的鬼影子,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这日忽见蔡润身从楼前坪里走过,乔不群顿时脑门冲血,眼睛冒火,拔腿要追过去施以老拳,蔡润身感觉不对劲,忙跑出传达室,飞快溜掉了。
乔不群判断没错,段子升级版确是蔡润身发布的。他再清楚不过,官场中最缺的是官位,最不缺的是迫不及待的屁股。就拿政府办来说,二十多个处室,处长主任位置一万年前就已塞满,一万年后也不见得有腾出空位的可能,想坐上政府办处长主任特别是重要处室处长主任位置,其难度可想而知。唯一希望就是研究室撤销后政府办新设的综合处长,为此蔡润身还真没少费心思。他死死盯住常务副市长甫迪声,苦心孤诣往他身上蹭。功夫不负有心人,甫迪声终于有了给他安排安排的意思。不想半路杀出个辛芳菲,将乔不群推荐给了耿日新。耿日新究竟是市长,他要另外安排人做综合处长,甫迪声有什么好说的?蔡润身一时没了辙,急得心火上蹿,口腔生疱,晚上无法成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烧饼。人失眠时大脑转得格外快,蔡润身想起为秦淮河饯行餐桌上乔不群说过的笑话,顿时计上心来。经过他一番加工,笑话很快在政府大楼里流传开来。后来连笑话出自乔不群,也成为公开秘密,谁见了他都会神情古怪,目光暧昧,忍不住笑着说上两句狗日的。
再后来又有人去耿日新那里讨好卖乖,招供出乔不群。耿日新没再发脾气,将辛芳菲叫到办公室,冷笑道:“你老在我面前说乔不群好话,他却在后面编派你和我,这不有点滑稽吗?这样的家伙还想要我视他为人才,安排好位置给他?”
辛芳菲也气愤不过,怪只怪自己看走眼,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俗话说,宁可不识字,不可不识人。这就是不识人遭的报应。碰着乔不群的时候,也不愿再理睬他。连见着那本《佛缘》,也无端来气,要撕个稀烂,又觉得书是好书,不能跟主人一般见识,干脆给乔不群打个电话,还给了他。
事情结局是乔不群灰溜溜去了纪检监察室,蔡润身却没进政府办新设的综合处,去财贸处做了副处长,倒让城建处副处长尚宝成捡个落地桃子,做了综合处长。这是因为政府办人事临时有变,组织部门正在考察财贸处长也就是甫迪声秘书孙文朋,准备提拔下县任副县长,甫迪声想让蔡润身先在财贸处做一段副处长,孙文明走后再接处长位置也不迟。蔡润身自然心顺气畅,背后偷着乐,连放屁都格外响亮,还带上滑音。毋庸置疑,做上财贸处长和甫迪声秘书,可比做十个综合处长都强。何况乔不群夹着尾巴去了纪检监察室,你这么跑到综合处去,政府里的人还不一眼就能看出,是你蔡润身捣鬼将乔不群弄走的?这样两人矛盾公开化不说,还不知人家怎么看你呢。
按组织程序,乔不群正式去纪检监察室之前,组织上得找他谈一次话。一般情况下,谈话人不是单位组织人事方面主管领导,就是处室归口分管领导。政府办组织人事由身兼秘书长和政府办主任的袁明清直管,他事情多,又无分身之术;分管纪检监察室的谭组长又天天待在医院里,走路风都吹得倒,找乔不群谈话的任务便历史地落在了吴亦澹头上。研究室撤销之前,吴亦澹就已任命为政府办副主任,最近政府办党组重新分工,纪检监察室暂由他代管,让他找乔不群谈话倒也顺理成章。
好在时间是个消气筒,待组织上要找乔不群谈话时,他的火气已慢慢熄灭下去。不就是没去成想去的地方吗?仕途受影响明摆在这里,可还不至于失业工人样离厂上街,去给人刷皮鞋,犯不着弄个血案出来,丢掉手里饭碗。何况纪检监察室也要人去待,那里事情不太多,不必没日没夜给领导写材料,有利于休养生息。
作为谈话对象的乔不群有这个心态,谈话也就开展得很顺利。吴亦澹先郑重表明,这是组织上重视关心和爱护新任干部,才让他出面找当事人谈话的。乔不群觉得好笑,自己本来正是干事的年龄,却被发配到一个无所事事的地方挂起来,还美其名曰重视关心和爱护。当然也只心里这么嘀咕嘀咕,脸上并没流露什么。虽然他十二分地不愿到纪检监察室去,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认命。再说你落到这个地步,也不是吴亦澹的责任,大可不必跟他过不去。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领导,争取这次谈话取得圆满成功。
吴亦澹没必要顾及乔不群肚子里的想法,谈话严格按预设方案进行。他说组织上本来是要安排乔不群去综合处的,后经认真权衡,通盘考虑,出于纪检监察力量薄弱的实际情况,才做出这个重要决定,表明组织对他的高度信任。也曾有不同看法,觉得乔不群太年轻,从事纪检监察工作可能不怎么适合。有人甚至提到他捐给桃林小学的三万元款子,如果这笔款子有问题,还进纪检监察部门,恐怕会影响到纪检监察的崇高威信。不过这些意见马上遭到否定,大家认为年轻人进纪检监察部门,可带来新生力量,有效促进纪检监察工作。至于那三万元钱捐款也是好事,不是坏事,说明乔不群有奉献精神,这种难能可贵的奉献精神,正是从事纪检监察工作不可或缺的。
乔不群一时不明白吴亦澹怎么会拿那三万元说事。转而一想,大概是给你没去成综合处一个交代。本来你有可能去综合处的,一句玩笑让事情泡汤,改变工作去向,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总得找个说得过去点的借口。吴亦澹于是暗示你,领导可不会在乎那句什么玩笑,是这三万元让人产生异议,坏了你的好事。只是话不好明说,才转了两个弯子,让你自己去领会。
吴亦澹点到为止,谈起纪检监察工作的重大意义来。又谈了过来一段政府纪检监察工作的辉煌业绩和未来的奋斗目标。乔不群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一边诚恳地点着头,好像领导的话句句都是真理,真理不容轻易错过。其实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甚至默诵起宋人朱敦儒的诗句来:诗万首,酒万觞,几曾着眼看侯王。朱老夫子也有趣,自己做不上侯王,只好借诗酒自慰,偏偏还要做出对侯王不屑一顾的样子,酸耶不酸?到底诗酒仅可浇愤,官品爵位才能及物,人家的侯王做得有滋有味,说不定你想有屑一顾,人家还不一定让你顾呢。不过乔不群也能理解,一介弱儒,无物可及的时候,总不能一气之下,跳进滔滔桃花河,葬身鱼腹吧?究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只有小命一条。自命清高也就成为维护尊严的精神鸦片,至少可多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以便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就像此刻的自己,已去不了理想的地方,默诵一下朱诗,多少能让自己好受些吧。
乔不群意识到走神走得太远了,忙收住意念,望着吴亦澹,想努力逮住从对方嘴里吐出的字音。吴亦澹已谈到目前纪检监察室的基本情况。目前纪检监察室人员不少,乔不群不算在内,室领导成员外加科员共有六人,但年龄都偏大,最年轻的也已五十出头,五十八九没几天就得退休的占了三位。室领导成员里,主任顾吾韦已过五十八,五十三岁的副主任王怀信算是年富力强了。现在乔不群去做副主任,属于少壮派,大大加强了纪检监察室的领导力量。
谈话告一段落,吴亦澹征求乔不群意见,对组织上有什么要求,对今后的工作有什么想法,只管畅所欲言提出来,组织上会予以充分考虑的。乔不群又暗笑起来,都什么年代了,谁真有啥要求,还拿到领导办公室来提?自己可还没弱智到这个地步。当然领导也只是客气客气,坚持走完这个谈话过程而已,并非真等着你提什么要求。乔不群也就什么要求都没有,要说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