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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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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低,低到成为仙子”。武装被解除。

直至御弟傅杰服从军令,与嗟峨胜侯爵的女儿峻峨浩在东京结了婚,日方通过〈筛位继承法》,明文规定:皇帝死后由子继之,如无子则由孙继之,如无子无孙则由弟继之,如无弟则由单之于继之。

关东军真正想要的,是一个带日本血统的皇帝。即使傅仪有子,出生后五岁,必须送到日本,由军方派人教养。

这就是恐怖的事实。

不过,一向是藏在笑脸背后的。

东兴楼不也是很堂皇地,迎向傀儡司令金登辉的一张笑脸么?关东军也算待她不薄吧?

宏伟的饭馆,堆放着花牌、花环、花篮子。门前老大一张红纸,上书:“东主寿筵,暂停营业”。

楼上是房间,楼下有庭院建筑。正厅今天作贺寿装置。

川岛芳子出来打点一切。

她仍男装打扮,长袍是灰底云纹麻绸,起寿字暗花,、被小褂。手拎的折扇,是象牙骨白面。一身灰白,只见眉目和嘴唇是鲜妍的黑与红,堕落的色调,像京戏化妆——未完成的,永远也完成不了的。

人容还没来,却来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芳子的秘书千鹤子出来接待。

把有慢掀起,啊,是一座精光闪闪,灿烂夺目的银盾。

上面刻了“祝贺川岛芳子诞辰”.下款“北支派遣军司令宇野骏吉”;。

千鹤子向她报告:

“芳子小姐,银盾送来了。”

“是否依照我吩咐,把字刻上去。”

“是吗:刻为宇野先生所送。”

芳子点头:

“把它摆放在大厅正中,让人人都看到!”

千鹤子乖巧地听命。芳子又叮嘱:

“宇野先生一来,马上通知我。”

“是!”

芳子审视这自己一手策划订造的贺礼,相当满意。

这座夸耀她与要人关系依然密切的银盾。正是不着一字,便具威仪。——宇野骏吉眼中的川岛芳子,金壁辉司令,地位巩固。

谁有工夫追究银盾背后的秘密?谁也想不到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呀。非常奏效的个人表演,不想前瞻的自我欺哄——一个没被戳破的泡泡。

芳子上前正看,退后侧视。把它又搬移尺寸。

她把眼睛眯起来。有点淘气,又有点酸楚。分不清了。看起来,像个20岁少年,实际上,她已经超过三十岁了。即使是寿筵,她也不愿意算计: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爱国,为国效力的日子,是否还在?抑或已逝去不回?到底是卅多岁的女人。但妖艳的扭力犹存,在挣扎着。

“金司令!”

“芳子小姐!”

“东珍!”

“显牙格格肝’

“十四格格!”

人客陆续来了。不同的人客,对她有不同的称谓。——华北政务委员会情报局长、满洲国事务部大臣、三六九画报社长、实业部总长仅满大使馆参事官、新闻记者、日本排优、中国梨园名角、银行经理、戏院老板、皇军军官……男的盛装,女的雍容。

馈赠的礼物都很名贵,有些更是送上了巨额的礼券。

大家场面上还是给足了面子。

当她正准备招呼客人的时候,担任翻译官职务的部属老王带了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子,殷勤地来到芳子身畔:“金司令,这位姓朱的先生希望您能见见他。”

“姓朱的?”

芳子一皱眉:

“哦——就是那丝绸店掌柜的事。哎,没工夫。改天——”“不,不,请金司令千万帮个忙。我大哥被关押起来了,说不定受严刑拷打,他年岁大,这苦吃不消呀。”

芳子问:

“老王,他有供过什么吗?”

“打是打了,可没什么口供。”

姓朱的虽是汉子,也急得眼眶都红起来:“真是冤枉的!拜托您给说一下。”

芳子不耐烦地:

“要真是抗日游击队,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家打祖辈起就是北京的老产,除经营丝绸批发以外,没有干过其他任何事。大哥都五十多了,怎么胆敢参加什么游击队?都是善良的老百姓哪!”

朱家自从出了事,四方奔走,终于摸到了川岛芳子的门径,通过翻库官老工疏通。

遇溺的人,抓住稻草也不放,何况是大家吹捧得权重一时的金司令?

自后门想也递送过好些珍贵的礼物吧,不然怎得一见?

与其说是“门径”,也许就落入她众多勒索“圈套’冲的一个呢。

芳子发着脾气:

“今天过生日,怎的挑个大日子来麻烦我?”

姓朱的继续哭诉:

“请高抬贵手,向皇军运动一下。我们可以凑出两万块,金司令请帮忙!”

“这数目不好办,我跟他们……,也不定可以关照呢。”

“面粉一袋才三块哪金司令——”

老王把他拉过一旁,放风说:大概总得拿出六万来。这么老大一笔款子……,但又是性命攸关,讨价还价,声泪俱下。

芳子只不搭理,退自走到正厅去。

她知道,最后必然落实一个数目,比如说:三四万。然后她狐假虎威打一通电话到宪兵部队,还不必惊动司令,那被抓的人就会被释放了。

——但凡有中国人的地方都有“后门”,要不,哪有这排场?

镁光不停地闪,芳子如穿梭花丛的蝴蝶,在不同的要人间周旋、合照留念。

在她身后,也许瞧不起的大有人在。

军官与大使的对话是:

“说是司令,不过作作样子吧。”

“女人怎做得大事?”

“套取情报倒很准确:说蒋介石国民政府只想停战,保留实力。先安内后攘外。”

“他们怕共产党乘机扩张,势力更大。”

“中国人内江,是皇军建功的大好机会!”

“消息来源,想是用美人计的吧?”

“天下男人都一样馋,哈哈哈!”

“你呢?你跟她也来过吧?”

“嘘!”

芳子已来到二人跟前寒暄了:

“佐佐木先生,你来喝寿酒,也带着这样的一块破布?是‘千人针’吧?”

他连忙正色:

“哦,这是由很多个女人用红线钉好,送给出征的军人,希望他们‘武运长久,平安回国’。我一穿军服,就给放在口袋里。芳子小姐原来也知道的?”

“我也是出征的军人呢!”

芳子娇媚地,又笑道:

“女人都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不晓得算是聪明,还是笨蛋?”

说说笑笑一阵,芳子一双精灵的眼睛四下搜寻,她等的人还没到。宇野骏吉,连这点虚荣也不给她?她还喊过他“干爹”,她还那样曲意地逢迎过!

筵席摆设好,先是八小碟。

侍应给各人倒上三星白兰地。

芳子坐在主人首席,招呼着:

“大家先吃点冷盘,待会有我们东兴楼最好的山东莱款客。天津人说最好的点心是‘狗不理包子’,真不识货,其实中国有很多一流的菜式,譬如说,成吉思汗锅……”应酬时,偷偷一瞥手表。

方抬头,便见到宇野骏吉的副官。

他来到芳子身畔:

“芳子小姐,宇野先生有点事,未能前来贺寿,派我做代表,请多多体谅!”

又是他!

又是派一个副官来做“代表”。他眼中已没有她了?一年一度的诞辰也不来?

手下马上安排座位。

劳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强颜一笑。

她向座上的嘉宾道:

“哈——干爹这阵子真忙。算了算了,希望明年别又叫我失望2”菜上桌了。水陆俱陈的佳肴,圆桌面摆个满满当当,暂时解了围。

来的人济济一堂,芳子还是笼罩在一片虚假的逢迎中。

政途发发可危。

她在无数的危难之中欺骗着自己,有点累。十载事,惊如昨,但不能倒下去!还得继续“角力”。

气氛还是欢乐的。

只耐不住隐隐的伤痛。

她嘴角泛起古怪的微笑。

若无其事,把一个针筒和一些白色溶液自旁边的抽屉取出来。

然后,向众人一瞥,只信手撩起灰长袍下摆,卷起裤管,就在小腿上打了一针。

完全不当作一回事。

举座鸦雀无声,目瞪口呆。

她闭目幽幽叹一口气。一张眼,重新闪着亮光。众目联联之下,她只把针筒收好。

芳子环视各人,微侧着头:

“伤口一痛,就得打这个。打完不能喝水。来;大家干杯!”

她把酒杯举起来敬饮。

一点疾飞的火光,把酒杯打个正着。玻璃碎裂,琼用色液体溅湿芳子上翻的白油管。

是枪弹!

乔装为仆人、宾客,或送礼随从的抗日革命分子发难了,开始狙击。

匣枪一抖一抖地跳动。火器发作,满室是刺鼻的烟。

芳子抖擞过来,非常机警,马上滚至桌子底下。

革命分子先取宇野的副官,及后的目标,全是日本军官。

这次的计划,头号敌人自是字野骏吉和川岛芳子。谁料手野骏吉早着先机,听到一点风声,他没出现!

来人到处寻找芳子,但被她射杀。

寿筵摇身一变,成为战场了。一片混乱,杯盘狼籍浴血,死伤不少。

芳子大怒。

她的枪法没失准,在桌下向其中两人发射,皆中。

一个大腿中弹,失足倒地,帽子跌下,露出一张睑来。

——她认出了!

是他?

是云开!

自从那个晚上,云开一下子在世上消失。他不再唱戏,宁可不吃这碗饭,把前途砸了,也不屈不挠。

芳子也因此对梨园的角色特别地恨。马连良。程砚秋、新艳秋、白玉霜……都吃过苦头,被勒索、侮辱过。但凡演猴戏的,她都爱召来玩儿。——但其中再也没有他!

每个角儿,在舞台L都独当一面,挥洒自如,只是人生的舞台上,芳子就远远在名角之上了。

谁料她也是一个被玩儿的角色?——

印象最深刻,拿他没办法的一个男人,竟纠党对付她来了。

她发觉是云开,一时间,不知好不好再补上一记,恨意叫她扳动手枪,怯意反让她软弱了。——是怯!

面对那么义无反顾的小伙子。他吃过多少碗干饭?享过什么荣华?就舍下台上的风光去打游击?

此时,局面已为芳子及宪兵控制了。宇野骏吉的副官受了重伤,但他领了一个队,在外头布防——是上司的先见。

宇野骏吉竟没打算把这险恶向芳子知会一下呢。

突袭的革命分子,死的死,一干人等,约二十多,全被逮捕。

芳子在废墟似的现场,目送云开也被带走。

他的腿伤了,不停流血,寸步难行。宪兵架着他,拖出去。

地面似给一管粗大的毛笔,画上一条血路。

芳子在人散后,独自凝视那鲜红淋漓一行竖笔,直通东兴楼的大门。

一股莫名的推动力在她体内冲激。——即使他是罪魁祸首……,芳子霍地站起来。

夜更深了。

当芳子出现在天津军备司令部的牢房外,当值军官恭敬地接待她。

芳子一点权威犹在。她还是被尊为“金司令”的,只趁有风好驶帼。

未几,狱吏二人,把云开押出来。他已受过刑,半昏迷。她二话不说,一下手势。

部属领去欲出。军官面有难色。

“芳子小姐——”

她脸色一沉:

“在我‘金司令’的寿辰生事,分明与我作对。得,这桩事儿我自己向宇野先生交代。”

她大楼大样地离去了。

云开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艰难地把眼睛张开一道缝,身陷的黑暗渐渐散去。

当他苏醒时,哆喀了一下,因为失血太多,冷。只一动,所有的痛苦便来攻击了,全身像灌了铅,腿部特别重,要爆裂一样。

他痛得呻吟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他躺在高床软枕中。

精致而华丽的睡房,一片芳菲,壁上挂了浮世绘美人画,微笑地注视着房中的三个人。

三个人?

气氛变得柔靡。

一个瞎眼的琴师,在房中一隅,弹奏着三味线。

在他那寂寞而黑暗的世界里,谁知人间发生什么事?谁知同在的是什么人?他只沉迷于自己的琴声中。

芳子被上一件珍珠色的真丝睡饱——说是白,其实不是白。是一只蚌,企图把无意地闯进它身体内的砂粒感化,遂不断地挣扎,分泌出体液,把它包围,叫它浑圆,那一种晶莹的,接近白的颜色。

医生已收拾好工具,离去了。

女人坐在床边,拎着一杯酒,看着床上的男人。

看一阵,良久,又呷一口酒。

她就是这样,舒缓地,在他身边。——天地间有个证人,她刻意摆放在这里,三味线流泻出无法形容的平和。

芳子静静地,欣赏着他的呻吟。

止痛针药的效力过了。

云开呻吟更别。

芳子拿出她的针筒,开了一街白色溶液。

她走到床前,很温柔地,提起他的大腿。那是武人的腿,结实有力。或者它会坚实凌厉,但此刻,它只软弱如婴儿。

她轻轻拨开衣裤,抹去血污。她经验老到地按捏,找到他的脉络,一条强壮的青绿色的蛇。

她把针尖对准,慢慢地、慢慢地,吗啡给打进去。

云开微微抽搐一下。

一阵舒畅的甜美的感觉,走遍全身了。

如烟如梦,把他埋在里头,不想出来。

芳子终于把一简液体打完了。

她爱怜地,为他按摩着针孔。——那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孔。

云开的剧痛又止住了。

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此刻他特别的软弱,是的,如婴儿。

神智还没完全清醒,所以没力气骗自己。——眼前的女人可爱!

解除了一切挂虑、束缚、顾忌、敌意,忘记身份。如春风拂过,大雪初融,是这样的感动。青壮的男人,因为“药”吗?抑或是别的一些东西?恍恍惚惚,非常迷醉。——回到最初所遇。他把手伸出来,她抓住,放在她那神秘的,左边的乳房上,隔着一重丝。

芳子只觉天地净化,原始的感触。

忽然她像个母亲呢。

云开沉沉睡去了。

像个母亲,把叛逆的婴儿哄回来。他是她身上的肉。

她那么地恨他只因他先恨她。

绷紧的脸,祥和起来。她杀尽所有的人都不会杀他!

若一辈子空空荡荡地过了,也有过这样的一夜。

芳子凝视他,轻抚他的脸,堂正横蛮的脸。

她低唤着:

“阿福!”

琴师用时凄怨时沉吟的日语,随着三味线的乐韵,轻唱着古老的故事。不知道什么故事,一定是历史。一定是千百年的前尘:三千世界,众生被武。

花魂成灰,

白骨化雾。

河水自流,

红叶乱舞。

——直至电话铃声响了。

她自一个迷离境界中惊醒。

梦醒了。异国的语音,日本人手上。

芳子回到残酷的现实中。

第二章(六)

天津日租界的“幸鹤”,是唯一的河豚料理店。

店主有割烹河豚二十五年的经验。他来中国,只做日本人生意。也是全天津最贵的馆子。店前悬了两个把鳃鼓得圆圆的河豚灯笼。

宇野骏吉今儿晚上把它包下来,因为来了肥美的河豚,当下他宴请了劳子。

她有点愕然。

他“找”她,有什么事?——是云开的事吗?得好生应付呢。

河豚的鳍在炭火上烤得半焦,炯入烫好的清酒中,微黄半热,一阵腥香,味道很怪。

芳子举杯。

“干爹!”

宇野骏吉拧了她一把:

“你瘦了。”

她有点怨:

“如果是常常见面的话,胖瘦不那么轻易发觉的。”

他把一着带刺的鱼皮挟进口中,一边咀嚼,一边望定她,轻描淡写:“听说你把一个革命分子带走了。”

芳子便道:

“他在东兴楼闹事,让我难下台,我一定得亲自审问。”

她给他倒酒,也给自己倒。

“关在哪儿审问?”

宇野骏吉明知故问,但不动声色:

“哎——你别管我用什么刑啦!”

芳子笑。

他道:

“我信任你。”

芳子有点心虚,又倒酒:

“添一杯。

“不要了。保持清醒,才不会误事——你也别喝太多。”

她负气:

“不要紧,我公私分明的。”

一顿,又觉委屈:

“很久没跟你一块喝酒——我还是武士的刀吗?”

宇野骏吉大笑,肚皮却没动过:

“哈哈哈!要看你了!”

店主亲自端来一个彩釉碟子,上面铺了一圈薄切一片片的河豚刺身,晶莹通透,如盛开的菊花瓣,芳子吃了一口,绵绵的,带清幽的香。她岔开话题:“好鲜甜。”

他不经意地,又道:

“不错!我们日本人说花河豚的,是‘马鹿’;不吃的,也是‘马鹿’。”

芳子知有弦外之音。他知道多少?

他继续:

“河豚有剧毒,吃了会死,是笨蛋;但按捺住不吃,又辜负了天下珍品。芳子,你爱吃吗?”

“爱。”她镇定地应对,“这又不是第一回。吃多了,本身带毒,活得更长。”

“哈哈哈!”字野骏吉笑起来,马上又止住了,想自她脸上找出点漏洞来。这样的说晴就暗,说而就两,分明案中有案,芳子只感到忐忑,便藉把菜跟豆腐扔进火锅清汤中熬煮,动作忙碌起来。

一切都在汤里舞动。

火热火热的。

“好了。”

她把涮得刚熟的鱼布到他跟前。

“都说女人像猫——猫喜欢鱼腥。”他道,“中国人也说,猫嘴里挖鱼鳅,很难吧。”

“干爹对俗语倒有研究。”

芳子听得一点醋意了。

——也许不是醋意,是她一种渴想上的错觉,她但愿自己还一般重要,像当年。仍是禁育多么好!

她太明白了,这只是男人的霸占欲,即使他不看重她,知道她窝藏了一个,心中有根刺。——鱼刺,卡在喉头,不上不下,缠着不惬意。鱼刺那么小,一旦横了,得全身麻醉来动手术。是危险的时刻。

“中国俗语有时蛮有意思的,可惜中国人死剩一张嘴,还要自己人对骂。三等国民!

芳子,你大概也很中国吧?”

芳子白他一眼:

“你刚才在说猫呢。”

“哦,对,说女人像猫。中国的猫。”

“中国的猫最狠!”芳子捞出一副凶相——张牙舞爪,“谁动它刚产下的小猫一下,情愿把自己孩子吃回肚子中!”

“真的?”宇野骏吉夸张地,“那倒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语气中有恫吓,有试探。他要对付她了?

芳子仰天狂笑,花枝乱颤:

“干爹,哈哈哈!你觉得我像猫么?我像么?哈哈!”

她把酒一饮而荆

后事如何谁知道呢?

她半生究竟为了什么呢?两方的拉拢,中间的人最空虚。末了往哪方靠近都不对劲,真有点恨中国!

即使满洲国的国旗,黄地,画了红、蓝、白、黑四色横条,代表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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