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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礼物和情意块送人,会让人感到格外高兴。我会去银行取点钱,明天再到西单商场去趟。”
“什么?你要买的东西还没有买齐呀!”郑良玉惊讶地问徐苹。
“我想给常浩的女朋友再挑选件礼物。”
“真是个有心人,这件事我支持!”郑良玉高兴地赞赏徐苹说。“在很多事情上,女人总是比男人想得细,但我并不认为这仅仅是性格问题。”
“你这句话我不太赞同,有时候,性别决定行为,男人看问题多是用眼,女人看问题多是用心。”徐苹说。
郑良玉点了点头,笑笑对徐苹说“也许是你讲的更有道理。在居家过日子方面,你比我经验多,以后家里再有什么事,我帮你干。”
“你会干什么?”
“不会就学,我可以学习干家务。我相信有人说过的句话世上没有不会干家务的男人,只有不愿意干家务的男人。”
老兵回家(八)()
秦长玲个人坐在沙上又在胡思乱想,几十年的酸甜苦辣好像昨天才刚刚品尝过,嘴里还余味未消。
范书才刚转业到这座城市来的时候,钱包里的钱虽然不多,借条倒是有好几张。他的转业费跑关系找工作时都花光了,与前妻离婚时花的钱都是找同事们借的。范书才离婚以后,别人也给他介绍了几个长得歪瓜裂枣样的女青年。尽管他表人才,可是人家看部队“老转”的那副穷酸相,没有个愿意再当“回头客”的。
秦长玲从上山下乡插队的知青点回到城里以后,已经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青春不再,早已过了保质期,加上长得有点……用有些人的话说“像猪戒的妹妹”,只好住在父母那里等待降价处理,就在这时候,她碰见了正准备着买便宜货的范书才。
范书才开始在街道办事处分管宣传报道工作,天天用纸墨做游戏。秦长玲当时在调味厂当工人,年年与咸盐打交道。夫妻俩个泡制章,个泡制酱菜。章枯燥无味,酱菜咸淡适宜。可惜他们俩的婚后生活只像范书才的章,不像秦长玲的酱菜。尽管秦长玲平时把分硬币看得比磨盘还重,过起日子来,狠不能在地上捡张报纸当布裁成衣服穿,把嘴里的舌头嚼碎了当肉吃。但是,上有老,下有小,间两口子要吃饱,夫妻俩尽管想方设法勤俭度日,加起来不到百块钱的工资仍然是入不敷出。生活上虽说是还不至于像秦长玲所在知青点的老百姓那样,穷得炕上没席,墙上没皮。但是,也到了数米下锅、量薪烧火的地步。秦长玲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哪天能够把在副食店里看到自己眼睛里的东西,再装到自己的肚子里边去。
想让天上掉馅饼,还得拿根棍子住上边捅个窟窿,范书才时来运转,吉星高照,没费什么劲,就三步两脚地爬上了副区长的位置。
范书才穷则思变,努力工作,只是个并不算太重要的因素,关键是帮他转业进城安排工作时的表叔,开始只是个小职员,后来竟当上了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
过去范书才到秦长玲家里去,像孙子样低三下四,身份变了之后,就从奴隶到将军,再到秦长玲家里去的时候,就像大爷样趾高气扬了。就连原来根本看不起范书才的那几个穷哥们,后来也恨不能在嘴里再嫁接条狗舌头,天天跟在他身体后边,等他拉完了屎给他舔屁股。
秦长玲更是夫贵妻荣,王走了鳖运。过去是经常蹬着三个轱辘的大板车往商店里送咸菜,后来是经常坐着四个轱辘的小卧车回娘家串亲戚,邻居们的白眼都妒嫉成了红眼,七大姑大姨在她面前好像也都低了辈。
有人说当官上瘾,其实当官太太更上瘾。
范书才后来当上了市里的领导,搬到市政府家属院之后,其他市领导的家属多数都不愿意与秦长玲来往,说她土得掉渣,俗得起沫,心眼小,嗓门大,志比天高,手比地低。不管怎么样,有范书才这个副市长在那里摆着,大家在表面上还算是过得去。特别是有段时间传说范书才可能要当市长,那几个平时喜欢说三道四的婆娘走在她面前,屁都不敢乱放个。那段时间秦长玲最开心,张胖脸如同月十五的月亮,睡梦都能笑出声来。
知道范书才退休的消息以后,总是看不起自己的那几个婆娘又说开了闲话,她们个个都是天才的评论家,嘴皮子的使用率特别高,而且还是“永不磨损型”。有的说秦长玲身材像皮球,不知道浪费了老百姓多少粮食才养了这身膘。有的说秦长玲的模样长得特别丑,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走上五百米,都不会有个男人再扭头看她第二眼,还说那叫“惨不忍睹”、“不堪回”。
你说秦长玲能不生气吗!范书才要是提级或者不退休,她们说话敢这么放肆吗!
范书才的官道算是走到头了,要想重显昔日的辉煌,就要攀个好亲家。
母亲变老了,女儿长大了,时光用神奇的手在女儿的脸上抹了层粉,在母亲的脸上涂了层蜡。秦长玲体态臃肿,人老珠黄,小琳却在不知不觉出落成了风姿卓著、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身材和长相都仿范书才。要不然,市委秘书长的公子哥怎么能看上她呢!小琳把秦长玲的片好心当成驴肝肺,这真让当妈的寒心。
范书才最近的情绪直不是太好,动不动就把张驴脸拉成老丝瓜,让人看了心颤。现在他嫌秦长玲醒着的时候说废话,睡着的时候打呼噜,与秦长玲分睡在两个屋间,到了晚上,范书才的房间静得像太平间,秦长玲的房间可是又打雷又刮风。
秦长玲最近也明显地觉得,范书才对自己有些怨气,好像他退休与自己有多大关系似的。范书才前几天对她说过,女人如水,有的女人是白水,让男人喝了觉得平淡无味;有的女人是茶水,让男人喝了感到余味无穷;有的女人是酒水,让男人喝了如醉如痴;还有的女人是药水,能治男人的病,也能要男人的命。
“我是什么水?”秦长玲小心翼翼地问丈夫。
范书才想了想,没好气地骂她说“你是祸水,人常说‘妻贤夫祸少’,你就知道往家里捞东西,在外边说大话,往我的脸上抹黑。你看你那身肥肉,瞅就像个贪官的老婆。”
秦长玲听了范书才的话,脸红了下,没有敢争辩。打人没好拳,骂人没好言,全当他刚才说的是时的气话。只是自己在心里不服气的想,人常说,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盛钱的匣子,先有贪官,后有贪官的老婆,你成了贪官也不能怨我。再说了,胖人就是贪吗?没钱减肥的穷人才会胖。某新任市委副书记的女儿也是个胖妞,她花了万两千块钱办了个什么“健身会员卡”,两个多月体重减了十公斤。她的奶奶由乡下到城里来看孙女,见了孙女的面,心疼地说“闺女,人家都说你爹现在当了大官,你们家应该是不缺吃不缺喝了,你咋反而又饿瘦了呢!”
外人说她的闲话,家里人又不喜欢她,秦长玲心里憋屈得好不难受!
秦长玲越想心里越觉得自己现在窝囊,扭扭身体,抬抬臀部,放了个声音嘹亮的响屁,总算是从肚子里排出了股怨气。
老兵回家(九)()
军分区招待所位于闹市区个不太起眼的小胡同里,招待所的床位虽然不多,但是客房整洁,设施齐备。
常浩准备把郑良玉夫妇安排在二层楼的个套间里。
常浩是在家乡的县城读完高,差三分没有上大专的录取分数线,后来才到部队又当的兵。他到部队后直没有放弃考学的愿望,工作之余也直坚持学习化课。但是,在他当兵的第二年,机关里并没有让他参加报考军校的士兵复习班。因为机关里保障任务很重,只能允许少部分战士脱产复习,复习班的少数名额连机关长家的司机、公务员和警卫员都满足不了,根本轮不到常浩这样的普通战士。常浩平时负责郑良玉办公的那个楼层的卫生,郑良玉知道常浩平时学习很用功,就找机关有关部门的同志,为常浩争取了个复习的名额,后来常浩以高分考取了军校。
常浩在火车站接到郑良玉和徐苹之后就连忙往招待所赶,汽车奔驰在宽广的街道上,郑良玉似乎觉得整个城市都很陌生。汽车拐进条热闹的胡同,他才好像又看到了记忆的城市的影子。正是上下班时间,单位在遣返人员,家庭在收拢散兵,见缝插针的自行车、摇摇晃晃的三轮车、趾高气扬的小汽车和横冲直撞的大卡车,各找各的道,各走各的路,可谓是四世同堂,可惜是互不相让。街道两边有不少卖各种杂货的店铺,小老板们比赛似的吆喝着,竭力招揽顾客,他们都有副好嗓门,如果有音乐名师指点,个个都有可能成为歌唱家。街道两边更多的是经营各种风味小吃的饭馆,它们的主要功能就是把饥饿的人喂饱,把清醒的人灌醉;把顾客的口袋掏空,把自己的钱匣装满。郑良玉摇下车窗玻璃,尽情地欣赏着这幅市井风景画,觉得熟悉而又亲切。
常浩把郑良玉夫妇送到招待所准备好的房间,让他们简单地洗漱了下,就到饭厅吃饭。在饭桌上,常浩问郑良玉晚上怎么安排。
郑良玉本来想和徐苹逛逛附近的夜市,听常浩说市委和市政府最近组织个纪念活动,省里的地方戏剧团晚上在大剧院举行专场演出,就又想着去看戏。
常浩忙着去找戏票了,徐苹问郑良玉“你坐大半天火车了,还不累?”
“累是有点累,不过听听乡音乡韵,也是种很好的享受。”郑良玉回答。
新建的大剧院很漂亮,华丽的程度与这个仍有许多贫困人口的地级市不太相称。进了剧场,郑良玉才知道,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今天晚上也要来观看演出。他坐在后边的坐位上,心里在想,会儿说不定还能睹范书才的风采,他在明处,我在暗处,他定想象不到今天我也会在这里与他起看戏。
观众席的前三四排的座位还空着,那肯定是为领导们预留的位置。戏票上印着的开演时间是晚上七点半钟,但是到了七点四十分,领导们才依据职务高低,顺序地从休息室里踱步出来。他们的多数人不懂艺术,但他们的身份是决定这场晚会重要性的标志。
常浩告诉郑良玉,走在最前边的是新调来不久的********。********看上去比较年轻,他表情严肃,矜持地朝观众挥了下手,就坐到了间的座位上,其他领导也都是副郑重其是、正经摆的样子,虽然座位上没有写名字,他们也都很清楚自己应当坐在哪个位子上,决不会搞错。郑良玉突然觉得在职的领导们活得也很累,并不像老百姓想象的那样轻松。当官的面对群众,与演员们面对观众样,有时候也要化化妆。不同的是,演员们化妆涂油彩,当官的化妆是换表情。官场上似乎是职务越高的人,在公共场合笑的机会越少。有的时候,乡镇干部可以肆意地笑,区县干部只能谨慎地笑,地市级以上的干部就不能轻易笑了,除了特定的场合,般都会板着脸,好像是谁用刀子扎了他的专车轮胎。
“怎么没有看见范副市长?”郑良玉忽然问常浩。
“他退休了。”常浩回答。他接着楞了下,反问郑良玉“郑局长认识范副市长?”
“我们过去是老战友!”郑良玉点点头说回答常浩说,心里还因为没有看到范书才有些失望。
常浩听了郑良玉的话,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台上的演员唱得很卖力气,郑良玉和常浩各想各的心事,这场戏两个人都没有看好。
看完家乡戏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常浩坐在郑良玉住的房间里的沙上,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他有吞吞吐吐地告诉郑良玉,他现在正在谈的女朋友,就是范书才的女儿。
郑良玉和徐苹都吃了惊。
过了会,郑良玉才笑着对常浩说“小常你可真行啊,把副市长的女儿追到了手。”
常浩红着脸说“不是我追的她,是她追的我。”
郑良玉让常浩继续说下去,他和徐苹听到了个过程并不曲折的爱情故事。
“有次我到城里办事,回军分区的时候正赶上下大雨。那天天气很凉,我乘坐的公共汽车上恰好坏了块玻璃,车上的人很多,为了躲避随风潲进汽车里边的雨水,乘客们使劲地往远离坏了玻璃的地方挤。我看到有几个人的衣服已被雨水打湿,干脆就把背部靠在坏玻璃上,阻挡住了外来的风雨。我当时尽管没有穿军衣,但想到自己是个军人,觉得应该那样做。
几天之后,军分区政治部的位女干事给我介绍了个女朋友,并让我定先和她介绍的女孩子见个面。见面后我才知道,她叫范小琳,是范副市长的女儿。她说我用脊背为乘客挡风雨的那天,她就站在我的旁边。听她讲,我才想起来,当时在我的旁边好像是有个女孩子,她不好意思往人群里挤,米黄色的羊绒大衣已经被雨水淋湿了大片。她看到我在军分区门口下车,知道我可能是个军人,就通过她的同学,也就是我刚才提到的我们政治部的那个女干事,了解了我的情况之后,就……”
郑良玉听到这里笑了,说“又个英雄救美的故事。”
徐苹在旁阻止住他说“你别打岔,听小常讲!”
常浩接着往下说“范小琳还对她的同学说,她就是想找个能够在生活上现在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将来与她同甘共苦的人。说实话,我并不愿意和个副市长的女儿谈朋友,应该说,她本人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但是,我不想让别人说我攀龙附凤,军分区机关也有两个与市里领导干部的孩子结婚的年轻军官,结果后来他们在生活上都失去了自我,成了别人家的附庸。另外,由于军分区和市里共同组织的活动比较多,我见过范副市长几次,他的口碑并不是很好。有些领导就是这样,在主席台上讲话能把群众感动得高举双手——使劲地鼓掌,下了主席台办事能让群众生气得也高举双手——想使劲扇他的耳光,范副市长就是这样的领导。”
常浩突然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太直白,不安地看了郑良玉眼。
郑良玉明白他的意思,用鼓励的口吻说“没关系,你接着往下讲。”
“在我对范小琳还不太了解的时候,自然要把她和她的家庭联系起来。后来我同意和她谈朋友,有两个原因是听说小琳和她父母的关系直不是太好,主要是她看不惯她父母的所作所为。说实话,我喜欢她这种反叛的性格,当然是指在她这样的家庭;二是范副市长已经有传言说他快退休了,我不再有思想顾虑。这里面还有个只有我和小琳知道的秘密,范副市长是因为小琳匿名写信检举了他涂改档案年龄之后才退休的。我曾经问过小琳,是什么原因驱使她这样做的。她说她是为父亲和自己的长远着想,她宁可看到父亲提前两年退休,待在家里闲着,也不希望看到他在现在的职位上再风光几年,最后到监狱里服刑。”
听了常浩的话,郑良玉沉吟了下说“小常,你找了个好姑娘。”
“听说她父母还不同意她和你交朋友?”徐苹问常浩。
“是的,”常浩点点头说。“小琳的妈妈还到军分区来找过我,想让我与小琳断绝关系。恰恰是她那次见了我之后,才坚定了我和小琳谈朋友的决心。”
“你年龄也不小了,谈到差不多就赶快结婚,到时候欢迎你们到北京去度蜜月。”徐苹诚恳地对常浩说。
常浩感激地说“谢谢徐阿姨的邀请,到时候我们争取去。今天本来应该让小琳来与你们见个面的,但是她上次带旅游团回来后患了重感冒,高烧不退,在医院输了几天液,现在还……”
常浩突然觉得不该讲这件事,不再往下说了。
“她现在还没有出院吧?”徐苹关心地问常浩。
“是没有出院,不过……已经快好了。”常浩回答。
郑良说“小常你不用外气,明天我们就到医院去看看她。”
常浩赶忙摆手说“不行,不行”。
“就这样定了,你阿姨还给小琳买了件礼物,要亲手交给她呢!”郑良玉从沙上站起来,对常浩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忙自己的事,我们也准备休息。”
老兵回家(十)()
秦长玲怎么也没有想到,女儿小琳居然会与她玩起了捉迷藏,听别人说她已经从外地回来了,但是好几天都没有打个电话,更没有进家门,让自己到处去找。
小琳好像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家。
她上小学的时候,范书才已经当上了副区长。有次小琳过生日,秦长玲拿出双漂亮的运动鞋对她说“闺女过来,这双鞋是妈妈给你买的生日礼物,赶快换上,试试大小。”
小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运动鞋,不仅样式新颖,而且红白相间的颜色也搭配得很好看。小琳接过鞋子,穿在脚上试了试,不大不小正合适。她兴奋得脸都红了,穿着新鞋就高高兴兴地去了学校。
两天后的个下午,小琳放学进了家门,把双新鞋子甩在客厅的地板上,坐在沙上大哭不止。
秦长玲吓了跳,连忙拉起女儿来问“快给妈妈说说,谁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是你!”小琳哭着甩开了她的手。
“是我?”
“是你,是你,就是你!”小琳越哭越凶。
秦长玲过了会才从抽噎着的女儿嘴里知道,小琳在学校做课间操的时候,个女同学当着许多同学的面,指着小琳的双脚说,小琳穿的运动鞋是自己家里的人送礼送给她家的。小琳说她骗人,那个女孩子说,这双鞋是她爸爸从深圳给她买回来的,她妈妈因为安排工作的事求过范书才,就把这双鞋当礼品给送走了。女孩子还说,鞋子刚买回来的时候她很高兴,悄悄地把鞋盒打开并穿上了鞋带,为了把鞋带穿正,她还在两条鞋带的间用红笔各点了个小点。她就是凭着鞋子的颜色和样式,以及这两个小红点,认出自己的鞋子来的,后来她听说那双鞋送了人,还在妈妈面前哭闹了场。
秦长玲安慰小琳说“甭管别人怎么说,送给我们家的礼物就是我们家的东西。”
“不对,收人家的东西丢人、可耻!我以后再也不用人家送的东西了。”小琳朝着她大声地嚷。
从那以后,秦长玲再收受别人送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