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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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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两个让李公公彻底动心的条件,在杭州城除了他方应物外,没人办得到。年老糊涂还有点虚伪的宁良不能,阴沉多谋但不善营生的陆辰也不能。

只有方应物具备打通西北商路的人脉关系,只有方应物这个救命恩人可以给汪直写信牵线,所以李公公想要获得这些利益,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帮助方应物,而不是相对更熟悉一些的陆辰。

大堂里面正在进行审案前的准备工作,大堂外面虽然不少人在等候,但却静悄悄地没有人说话。

不过场面安静并不意味着心里安静,陆辰问过方应物几句后,就闭口不言,想着自己的心事。他已经感到情况极其不妙了,可是饶是平常计谋百出,此时也无法可想。

因为形势根本不由他所掌控,在一股不可阻挡的大势面前,阴谋诡计没有什么作用,一力降十会。

他暗暗叹道,今次最大的错误就是先把方应物当成一个普通少年对待,妄想吹捧拉拢几句就为他所利用;后来又把方应物当成一个二逼少年对待,敢一口气检举两个布政使的少年不是二逼是什么?

但陆大人实在没想到方应物最终却是个文艺少年,很会耍花腔的文艺少年。

在另一边,宁良宁大人的心中也掀起了波澜,剧烈程度不亚于陆大人。不过他想得更多的是新巡抚问题,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是以刚正出名的王恕来当巡抚。

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宁老大人自然害怕由王恕这样的大臣审案,口中不由自主地低声念道:“怎么会是王恕?”

扶着父亲站立的宁衙内知道巡抚是王恕后,也有些绝望,如此负有盛名的刚直大臣主审此案,他们父子能得到从轻发落么?要知道,王恕向来眼中不揉沙子,较起真来从不给别人面子。

此时听到身边父亲念叨,宁衙内也忍不住问道:“为何会是王恕?”方应物闻言转过头来,反问道:“为何不能是王公?”

陆辰轻蔑地看了宁家父子几眼,问的真是屁话,到这时候还看不明白为什么是王恕来当巡抚兼办案钦差么?

在朝廷眼里,浙江省出现这等布政使贪赃、内讧,甚至还导致海塘溃堤、刁民闹衙的乱象,那么非要调用风力强劲的大臣镇压不可。这也是向来的惯例,昔年韩雍、项忠等名臣都是如此出头的。

所以名望卓著的王恕当然是一个极佳人选,本身就很有几个优势,被李太监顺着方应物意思举荐并不奇怪,连和太监不对付的官员也对李太监的举荐挑不出毛病来。

打铁就靠自身硬,如今天下没什么名气上比王恕更大的正直大臣了,正所谓“唯有一王恕”,尤其是还肯窝在地方的名臣。只要不把王恕放回京师,无论扔到哪里,天子是不在意的。

何况王恕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他如今驻在苏州府,距离杭州府并不远,快马加鞭紧急赶路的话几日就可以赶到。而且吴越同在江南,民情也多有近似之处,可以很快上手,不需要适应期。

综上所述,在浙江最高级别的两个大员出了问题,情况不稳急需巡抚的情况下,没有比王恕更合适的应急人选了。

陆大人虽然不懂李太监为什么会帮方应物,但他却能猜得出王恕为什么如此顺利就被任命。

其实方应物代笔的奏疏中原话为“多年不设巡抚,又有布政使司辜负圣恩。如今事务繁杂、百废待兴,非王恕不可治理也”。

这句看在天子眼中自然有他的脑补——就是叫王恕去做这麻烦事,可以分散其精力,让自家耳根子可以清净一下,杭州比苏州可是远上好几百里地……

“上堂!”衙役一声高喝,打断了众人的心事。看来里面已经准备好了。

堂外众人各有各的反应,方应物拍了拍身上尘土,语气轻松地主动招呼道:“诸公请罢!”

在此案中,方应物问心无愧,不需要在审理时走歪门邪道,只求一个公正即可,而之前负责审问的按察使朱大人似乎给不了公正。但他相信以王恕的正直,足以做到公正两字,只要有公正就是对他有利的。

此后方应物率先拾级而上,进入了暂时借给巡抚使用的按察使司大堂——杭州城里有巡抚都察院,位于钱塘门内里,但几年没人用过了。同时王恕又来得十分急迫,所以巡抚都察院那边没来得及洒扫,故而只能借用按察使司大堂了。

听到上堂,宁良的心脏剧烈地抖动了几下。人的名树的影,他实在没有信心从王恕手底下闯过去。

自己有从二品大员身份,或许不会遭遇什么。但是自己的儿子、藩库大使、自己长随等人,只要王恕想审,几十大板子打下去,有什么招供不出来的?

如今他面临的不仅仅是贪赃名声,很可能是彻底身败名裂……想到这里,宁老大人追悔莫及。若是当初老老实实认罪罚赃,那么处境就不会像今天这般尴尬了。

那时他真是鬼迷心窍,轻信了陆辰的鬼话妄想通过反咬一口商相公来讨得首辅万安的欢心,并打算以此来趁机减罪。可惜这一手好算盘,如今完全派不上用场了,王恕做事是不会看万安面子的。

陆大人皱眉瞥了几眼宁良,到现在为止,他几经沉思仍然没有想出什么应对办法,那么就只好执行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上了堂后,要先亮出自己珍藏多时的宁良父子贪赃罪证,同时检举宁良为了减轻罪责妄图攀诬商相公。而他自己,则是陷于同僚之义一直默许宁良所作所为,导致亏了大节,酿成严重后果,为此理当受罚。

陆大人深深叹口气,不是他人品低下、翻脸无情,如今巡抚在明、镇守太监在暗,全是主观或者客观上倾向于方应物的,自己区区一个闲职右布政使凭什么去对抗?

与大势相抗是最不明智的,大丈夫当断则断,否则必然会像宁良那般愈错愈多,最后反而要加重罪责。此次能全身而退、小有处分就不错了,左布政使的位置更是不要想了。

回想起来,更可笑的是在一刻钟之前还自认胜券在握,原来真实情况却是从十来日前就入了方应物的局。自那以后,无论自己与宁良怎么行动,那都是无足轻重了,结局都已经注定了,没有多线性的开放式结局。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敢想敢做的少年人!陆大人很有种“天亡我也,非战之罪”的感触。

第一百九十九章 回乡记

盛夏时节,江如青罗带,山如碧玉簪,一叶扁舟缓缓地行驶在新安江上。淳安县生员方应物懒洋洋地坐在船头,心情格外的平静。

如今杭州城那边事情大体上已经了结,在新巡抚王恕雷厉风行地快刀斩乱麻后,三个方面大员齐齐遭了处分,不过有去有留。

前左布政使宁良因为年过六十,朝廷出于优容老臣的考虑,没有发配边荒,直接勒令宁良致仕并抄家罚赃,另外三代内不得参加科举。虽然保住了性命和自由,但名声全毁了,家族前途也基本无望。

前右布政使陆辰因为匿情不报、私相授受、制造事端,被调离到贵州署理右布政使,品级不变但形同贬谪,这还是万安力保的结果。

前按察使朱绅因为断事不明,虽勉强留任但品秩俱降一级,据说这是王巡抚出于稳定局面的考虑,才将三大员中过失最小的朱大人留任了。不然一省藩、臬两衙门中三个方面大员集体滚蛋,未免震动太大。

方应物还是没有去拜见王恕,这是避嫌,所以完成任务后他便离开了杭州。反正明年是乡试之年,那时还要重至杭州的。

方应物暗暗琢磨过,有王恕这门便宜亲戚当巡抚,说不定有作弊机会,正可谓两全其美。当初运作王恕来当巡抚,未尝没有存着这个私心。

虽然王恕此人公正清廉、从不徇私,但好歹是能打上交道的。只要能接触到,那就可以慢慢想办法、钻空子,总比一个完全没关系、连交道都打不上的人来当巡抚要好……

却说此刻船只已经进入淳安县境内,游子归乡,方应物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江风拂面,他一时将纷纷扰扰的凡尘俗事忘得一干二净,尽情享受此刻的清爽时光。其实不仅仅是心理作用,主要还是因为海拔较高的山区比较凉快……

转眼间,那熟悉的渡口进入了视野,船夫恭敬地对方应物道:“小相公,前面就是青溪渡了。”

上了码头,穿过三元坊,便来到了县城南门处。当然,所谓南门也不过是一道栅栏门。

方应物站在南门想了想,便向县城东南而去,他要去项成贤项公子家里借宿一晚。这次到了县城,方应物打算先顺道拜访一下知县和故旧,然后再回花溪去,所以要先找个地方借宿。

当初在淳安时,方应物与来自县东的锦溪洪松、项成贤两人最为交好,也在项宅住过几次,这次自然还去项宅了。

不过到了项宅门前,却见在铁将军把守下,大门紧闭不开。门前台阶上多有灰尘,仿佛很久没住人了。

向左邻右舍打听过,原来这项大公子早被家人捉回锦溪老家,闭门读书去了,所以县城这处宅子便空着。别说项成贤,时常与项成贤同进同出的洪松也回了锦溪读书去。

这两位好友都不在县城,小小山区县城里也没有什么旅舍,而且方应物这穿越者又没有望门投宿去陌生人家的习惯,于是今晚没有地方住了。

最后他只好绕去了西门外贺齐老爷庙里,找庙祝借了一间小小屋子。安置好自己的行李,方应物就向城中县衙而去。

对于这条路线,方应物可以说是很熟悉了。当初几次考试、几次去县衙,都是从这条路上经过的。这次重回故里,重走这条路,方应物就发现了一个明显的变化。

在他记忆里,西门外有四座进士牌坊,向世人昭示着县西诸乡里的人文昌盛。其中有一座还是他生母那边胡家的,好像是外祖父的兄长,名讳胡拱辰的。

但此刻方应物站在西门外大道上,赫然发现牌坊变成了五座,比记忆中多了一座,而且这座新牌坊比前四个更高、更宽。走得近了,新牌坊上面有几个大字清晰可见——解元进士坊。

这分明就是为父亲新立起的牌坊!方应物站在牌坊下,心头涌起一阵自豪感,还有一点幻想。如果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荣登皇榜,那么是不是又要多出一处“父子进士坊”,几百年后也被后世人所研究仰慕?

县衙里胥吏几乎都认得方应物这个令他们还记忆犹新的风云人物,所以没人阻拦他。方应物得以毫无阻碍地从大门、仪门一直绕过大堂,走到了后堂庭院门口。

今天不是审案日子,汪知县就在后堂处理公务。门子禀报过后,便引了方应物进去。

汪贵汪县尊是成化十一年的三甲进士,并于当年被任命为淳安县知县。到去年也就是成化十四年,正好满了三年任期。赴京接受任满考察后,汪大人继续担任淳安县知县,所以现在是他的第二个任期。

“老父台近来可好?”方应物问候道。

再见到方应物,汪知县心中万般感慨。这一年多来,方应物这还没入官场门的少年人,在官场上似乎远远比他风生水起。

在京城述职时,耳闻过方应物救父的故事;在邸报上,依稀看得出方应物献上边策的功业;更不用说最近的省城大地震,浙江的官员谁不惊愕?

两年前第一次见到方应物时,他不过是个风雨飘摇的小生童,还需要通过献上“衙斋卧听萧萧竹”来对自己进行拍马。

而眼前的方应物,仿佛完全是另一个人了。听说新巡抚与他关系匪浅,说不得要与两年前反过来了……

当然,汪大知县还不是极其没品格的人,不至于为这点渊源便卑躬屈膝。但他在心态上确实无法摆出父母官上位者的架子了,几乎与方应物平等相待。

没什么营养地谈了一个时辰,方应物看看礼数已经尽到,就主动告辞。除此之外,县城里没有其他值得拜访的人了,商相公也不在县城中居住,须得另择时间专门去拜见。

当夜方应物便住宿在西庙破屋里,一如当年从花溪村落中赴县城考试、打官司的时候。

到了次日,方应物起身踏上了回花溪的山路。午后时分,先到达了下花溪村,然后路过中花溪村。

等他进入本家所在的上花溪时,远远地便望见了村口也竖起了一座新牌坊,虽然没走近,但方应物猜得出这必然还是为父亲立的。

方应物这花溪名人归来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村中,登时从村口涌出百十人迎接,男女老少皆有。若非正值农时,只怕人会更多。

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就是围观看热闹而已,闭塞山村里的乡民难得有什么娱乐活动,围观一下据说将来能当官老爷的大人物也是一种乐趣。

方应物没想到自己回家会引起同族这么大动静,只能苦笑几声,对领头的族长方逢时兼花溪里长道:“小子真是惊扰到族亲们了!”

方族长笑眯眯地与有荣焉,摆手道:“小相公净说这见外话,实在显得生分了!”

方应物看了看人群中,没有发现王兰身影,想来是因为害羞,所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来迎接罢。

人群交头接耳簇拥着方应物回到自家宅院,一切与离开之前几乎一模一样。

方应物打开木门,入眼便看到院中大树下立着一位柔美女子,激动地朝着自己这边张望,不是兰姐儿又是谁?

在旁边陪同的方族长伸出脖子,也瞧见了因为情绪激动而脸色通红的兰姐儿,便很是知趣地重重咳嗽一声,对人群挥挥手道:“你们散了散了!不要碍着小相公说家里话!”

见乡亲们嘻嘻哈哈地走掉,方应物对方逢时拱拱手道:“得空再去拜见族叔。”

“不急不急,你先歇着去。”方族长说罢也走了。

方应物目送方族长离开后,关了门扉,转身向院子中走去。他才走到兰姐儿身前,正要开口时,却听见“呜”的一声,她捂住脸痛哭起来,豆瓣大的泪珠子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从二十世纪穿越而来的方应物虽然上辈子不是什么情圣,但在这民风还算保守的世道里,凭借胆大皮囊好会抄袭几个优势,也算是泡妞高手了。当然为了维持君子形象,实战还是比较少的。

不过面对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子,他还是全无主意,这种真正考验技术含量的时候,可不是胆大皮囊好会抄袭就能解决得了。

方应物叹口气,一年多前在常州仓促分开,然后整整一年毫无音讯。虽是不得已为之,但确实也让她委屈了。

想来想去他只好很朴实无华地说:“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又不是真扔下你不管。”

可是毫无效果,美人继续哭着。方应物很诚恳地问道:“兰姐儿你要怎样才不哭?”

泪珠儿继续砸着地面,方应物苦恼万分,又靠近了几步,打算替兰姐儿拂去脸面的泪水。忽的闻到一股似熟悉似陌生的体香,立即勾起了方应物的心头火。

冲动起来的方应物下意识抄起眼前这具浓纤适度的女人身躯,将兰姐儿拦腰横抱,朝着屋中行去。

兰姐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对这个分别一年的怀抱也感到有些生疏,很不好意思地扭动了几下。低声道:“这大白天的……”

这个方法似乎挺有效嘛,方应物惊喜地想道,一边用脚踢上了屋门,一边调笑道:“小娘子你接着哭,不要停。”

第二百章 绿蓑烟雨溪边客

方应物这久旷之身,与自家小妾胡天胡地一下午。到傍晚时候,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觉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好像大病初愈一般。

这也怪不得别人,他本来就长期旅途十分劳累,今天中午又没有进食。而后进了家却色迷心窍的上床鏖战一个时辰,身子不彻底瘫软掉就见鬼了。就连他这晚饭,也是王兰坐在床头,一勺一勺喂食的。

一直躺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时分,方大秀才堪堪缓过劲来,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也亏得年轻底子好,休息了就恢复得快。

方应物溜达着来到后山,举目望去,在清幽寂静的树林中,自己那用来装风雅的小木亭还在。只是颜色更旧了几分,看起来有些古朴模样了。

而在小木亭周边,却严严实实地扎了一圈篱笆,阻碍任何人靠近小木亭。这大概是族亲们的善意,为的就是尽可能保护小木亭不受损坏。

方应物又一次哭笑不得,乡亲们的好意他是心领了,但这圈篱笆也确实够大煞风景,坏掉了整体审美。区区一个山间木亭又不是名胜古迹,就是损坏了也不影响什么。

方应物用力将篱笆分开,辟出条仅供一人进出的缝隙,然后进入亭中,拂去尘土,靠柱闭目静坐。

虽然当初修建这小木亭是为装逼之用,最终实际也没用上一两次。但不知怎的,方应物坐在这处深幽环境里,感到格外的心境清明。

神游物外,无拘无束。他想了很多,既想了这一年多来的经历,又想了今后的事情。

下面最重要的就是明年八月的乡试了,这是科举考试大三关的第一关,也是淘汰率最高的一关。而且从乡试开始,科举考试才实现了正规化和程序化,不会再有那种大宗师看谁顺眼就当场录取谁的可能性了。

所以方应物知道,接下来一年,认真读书和复习功课是必须的,容不得偷懒和轻忽。

不过读书是个长期的事,眼下当务之急还有几件事要办的。一是要尽早去拜访商相公,无论于情于理都宜早不宜迟。

二是去县学报到,顺便见见教谕——也不知道教谕换人了没有。想他自从考中秀才成为县学生员后,就没在县学上过几天学,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要回县学读书,哪怕做做样子也要去一去,不然作为一等廪生若丢了解额,那就太傻眼了。

要知道,淳安县秀才有百十个,但能参加乡试的名额只有三十个,谓之解额。这还是商相公当首辅争来的福利,不然就凭淳安这山区小县的人口数目,能给二十个名额就不错了。

不知不觉,方应物在深林小亭中坐了一下午,眼看日头西斜,这才伸个懒腰,起身回家用晚膳去。

又休息了两日,方应物便出了花溪,去县南芝山拜访商相公。先转道县城南门外,然后从这里渡过青溪,其后继续南行。

当他远远望到村落门口的三元及第牌坊时,没有继续向村子里走,而是转向朝着另一边山岭而去。

前文提到过,商相公晚年娱情开了个倦居书院,专供族中子弟读书。而这书院是建在村边山岭上的,为的就是远离喧嚣人群,可以安静读书。所以进村就是走冤枉路,知道状况的都像方应物这般直接去山上。

等他到了倦居书院大门处,便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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