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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言如金,一句话便算给两个人都引见了。
虫小蝶急忙上前拜见。“听鱼长老”眯起眼睛笑道:“好,老古怪终于收了个小古怪!哈哈,就是千万别跟你一样,是个终日不语的古怪就好!”虫小蝶见他谈吐幽默,心下甚是欢喜。
听鱼长老显然是跟楞伽散人关系颇为深厚,他们虽为同门师兄弟,但却亲似一家人般,两人眉眼之间尽显亲密。陪着他们吃过斋饭,听鱼长老又吩咐小沙弥奉上两盏香茶。虫小蝶眼见那茶毫多叶翠,不由地问道:“这茶叶杂一眼瞅去便觉其模样十分古怪,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听鱼长老微微一笑道:“云竹寺后方有几亩茶园,里面种着几棵海外移植过来的奇异香茶,是我的一位故人从西域不远万里之遥稍过来的。这茶我自是当宝贝一般,连自己都舍不得喝。你先尝一尝,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到这里,楞伽散人一拍大腿说道:“瞧我这脑子,把个正经事给忘了。小虫子,快把为师那两捧宝贝抱过来!”
虫小蝶也忽地想起那两捧菊花,急忙从里屋桌底把两株仙草捧了出来。
听鱼长老一见那斗大娇艳的菊花,便喜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抚掌说道:“老古怪还真是知道我的癖好啊!”说罢,急忙走上前去,又是嗅来又是抚,夸赞连连,喜爱之情已溢于言表。听鱼长老身**菊,有“菊痴”之称,宋代之时,陶渊明曾有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后来,菊被称人们之为花之隐逸者也,因其浑身透着一股不染世俗,品高傲世之德。后人都以其为楷模,奉信“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至高境界。在明代之时,爱菊人非常之多,对菊的崇拜已达到了一个顶峰。
当晚虫小蝶和师父便在寺内住下。师徒二人所住的是里外两进的厢房,房屋宽敞洁净,只是那古旧的墙壁上却刮了一道绛色的长痕,似是漏雨的湿迹。虫小蝶借着昏黄的烛光瞧见了壁上的绛痕,心内就立时想起了那天自己肩膀上的那道被顾欣莹鞭打的伤痕,想起了那天顾欣莹为自己哭的撕心裂肺,想起了那天顾欣莹缩在自己怀里的那份温热,一时之间不由得一咬嘴唇说道:“莹儿,你怎么样了?等我治好病了,学得一身本领,就替你报仇!”说罢眼圈一红,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
窗外一轮弯月皎洁清亮,把大团婆娑的叶影一撇一撇地仔细描摹在了窗纱之上,偶尔被凉风掀起,翩翩晃动,如同蛱蝶戏舞,雀鸟纷飞。虫小蝶带着思绪,眼皮愈来愈重,耳畔听着竹叶撕磨、蟋唱虫鸣,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六章 双雄斗画 伯仲之间()
晨磬绕耳,钟鼓声声,竹林密布,雾霭四合。
早还在睡眼朦胧之时,古院便早已梵声阵阵,响彻寰宇了。一大早,在师傅的催促下,虫小蝶匆匆洗了一把脸,便跟随楞伽散人和听鱼长老来到了‘云竹寺’年轻弟子的习武之地——鼎钟院。刚走进院门,便听到一阵叱喝之声,只见院子左方由墨绿修竹环抱着一片空地,地上后侧齐刷刷地挺立着二十多个光头的小和尚,年纪有大有小,而前面横排着十七八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俗家弟子,在这群佛门弟子面前,一对少年正自挥拳比试,分别是一个小和尚和一个俗家弟子,四周的小鬼们不住地加油呐喊。
只见场中激斗的两位少年纵高伏低,出手都是又快又疾。那群少年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全没瞧见师祖和楞伽散人的到来。
虫小蝶眼瞅着少年比武,竟也性动的摩拳擦掌,一招一式地模仿着人家比划着,兴致勃然。
他眼瞅着那对比武的少年忽而运掌成风,忽而变锤砸下,招式奇奥,力劲刚猛,不由得双目发直,低声向楞伽散人问道:“师傅,他们练得是什么功夫啊?”虫小蝶眼看两位细胳膊嫩腿的少年,竟能打出这么虎虎生威的招式,有撕风碎石之势,不禁啧啧称奇。
楞伽散人狮口一翘,笑道:“金身罗汉拳,也算是万佛门的入门绝学!”虫小蝶目不转睛,直瞅得头不得动,足不能移,忽听头顶传来一声长笑:“红衣师叔,你可来了!”声音极是高亢响亮,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虫小蝶吓了一跳,急忙扭头望去,登时吃了一惊,只见身旁高高的翠竹末端上倒挂着两位老者,皆是以双足稍稍勾住竹尾,一个满头白发,蓑衣蓝袍,打扮得跟个渔翁一般。而他对面的那位老者却是个身子瘦削的青袍僧人。在他们身子下方,各有两张数尺见方的上好罗纹生宣,两张纸上都是以浓墨轻描了一个轮廓,仔细打量过去,两幅画刚好都是各自初时下笔。高声叫嚷的显是那位白发渔翁,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支铁杆巨笔,正自笑齿搓搓。
“好高深的功夫啊!”虫小蝶不由得吐了一下舌头,暗想,“不过画两幅画,怎地还不嫌麻烦地倒挂在了竹梢上面?”定睛细瞧,但见那老渔翁倒挂在数丈高的竹子梢上,任由翠竹随风摆动,他的身子却好似一片垂叶微微起伏,悠闲无比。而那位青衣老者却是不知使得什么身法,他倒挂的那根粗大翠竹,连枝带叶竟是纹丝不动。显然二老武功路数各自不同,此刻倒挂竹梢,也是在互较高深武功。
楞伽散人微微一笑,向那老渔翁道:“昆山老翁,你又在跟图兰师侄‘斗画’啦!怎地不长记性,这一回又是要输给人家么?”老渔翁连道:“呸呸呸!红衣师叔你这开口就不吉利!谁说我要输的?前些日子,我不是赢了他一局吗?直把他羞得,一听到我‘九天独步’昆山翁的名头,便要跳下那‘悬瀑崖’远远避开吗?”
楞伽散人笑道:“那一局必然没有旁人在跟前,你才胜得顺顺当当,是也不是?”昆山翁瞠目道:“你怎知道?”蓦地大叫一声,“哈,你是说图兰这老鬼那时是故意输给我的么?”楞伽散人一笑不语。昆山翁对面的青衣老者图兰大师冷冷道:“现下才知道么,可是晚了!”
几人这一说话,那群少年便瞧见了他们。一群孩子忙向师祖躬身行礼,齐刷刷地叫道:“拜见听鱼师祖!”几个跟虫小蝶年岁差不多的俗家少年们更是一路小跑过来,到得近处,仔细地打量着虫小蝶。这些个少年们个个衣着整洁,互相拉着手,低头窃窃私语,指手画脚的,不时地用眼睛偷瞅着虫小蝶。虫小蝶看着他们可爱友善的样子,也微微报以一笑。
忽听得倒挂在竹梢上的图兰大师冷冷笑道:“你又要输了,我这幅云雾鹰隼图可就要完工了。昆山老翁伸手狠揪自己的白胡子,赌气般地叫道:“老夫哪容易让你轻易得逞!”说罢屈起一指,狠劲弹出一片竹叶,但瞅着那片竹叶原本在翠绿枝头上轻轻摆动,受力之后竟是滴溜溜快速旋转起来,直直朝着图兰大师的右手腕处割了过去。
图兰大师正自手握铁笔下笔描抹,忽觉疾风降至,猛地一提笔,却不曾想到叶子竟径直砸入了墨盒之中,“啪”一声,数滴浓墨,粘粘稠稠地溅了出来,眼瞅着就要将好好一幅画给糟践了!说时迟那时快,图兰大师大喝一声,双足微微一抖,手腕凭空一转,竟把那数滴即将洒落纸上的墨滴一股脑都用笔尖吸了回去,没有一滴落下!
“雕虫小技!”图兰大师双眉微皱,蓦地振声大笑,笑声鼓荡,震得竹林之中落叶萧萧。虫小蝶和一旁的少年们不由得一起掩耳。昆山老翁怒道:“笑得跟哭丧一般,丁点风度也没有!”
图兰大师长笑不止,忽地左手一振,三片竹叶“嗖嗖嗖”地疾向昆山老翁脸上射去,纤纤细叶给他以深厚的内力贯注,不啻利箭飞刀。昆山老翁冷笑道:“急了眼么?”故意卖弄本事,不以手接,一口真气吐出,吹得竹叶擦脸而过。
“这叫老狗掀帘——拿嘴对付!”图兰大师长笑声中,展开“繁花细雨”的精妙手法,枯枝杂叶连绵不绝,犹如一片翠云,将昆山老翁头脸尽数笼住。昆山老翁这回不能好整以暇地“拿嘴对付”,双袖疾挥,震得碎叶残枝四处飞出,口中哈哈大笑:“唉师傅,你可看到了,图兰这家伙可是黔驴技穷,哪里还有丁点一代宗师的风度,可叹啊可叹哎哟!”
一语未落,他倒挂着的那根翠竹忽然从中折断,昆山老翁身子摇摇晃晃,狼狈不堪地就要坠落在地!原来适才图兰大师故意长声发笑,左手又连发竹叶,扰乱他的心神,右手却乘其不备,蓦地接着打出三枚竹叶,将那根翠竹大力击断。
第三十七章 激斗酣畅 墨香弥留()
昆山老翁骇然失色,他强定心神,手中巨笔一转,以那笔尾狠狠杵在了一旁的翠竹腰杆上,然后身躯借力一浮,倒着向上射出,双足一触及另一支翠竹顶端,便是大力一夹,脚尖一勾,再次倒挂在了另一棵竹尾上,而在此期间,昆山老翁横空踱步,举重若轻,实在令人惊叹!
一旁的图兰大师此时已经快要收笔,只见他一扫一提,一点一描,遥遥抬头看去,一只傲视苍穹的鹰隼即将完工!只是大家一直将头这么仰着,费力观摩那巨幅墨画,直叫让人的脖颈不久些侯便疼痛难忍,实在是吃不消了!只听得那图兰大师得意大笑道:“昆山翁,咱们说好竹上斗画,输画者败,先落地者亦败!刚才是不是让你险些落地啊?哈哈。”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昆山老翁胡子乱翘,却直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埋头一笔一划地急忙抓紧时间勾勒、描摹着,再也不去理会图兰大师。在他那支巨笔下,一尾栩栩如生的金银鳞锦鲤,正自甩尾鼓腮,扬?吐泡,甚是活泼灵动。老翁额头之上已挂上了满满焦灼的汗珠,他嘴里一直嘟囔咒骂着,那像小孩子一般的赌气眼神,不禁让虫小蝶暗自觉得好笑。
少顷,只听得图兰大师大喝一声,狂草一甩,已写完落款,身躯一摆,飘然跃下。在他双足刚一落地,一幅雨雾鹰隼图便随之徐徐飘下,图兰大师伸手一扶,顺势一带,将墨画横铺于草丛之上。众人低头望去,只见那只鹰隼浮空掠影,振翅盘旋,鹰眼犀利似电,穿云破雾,击碎苍穹;双爪如勾,撕空碎雨,气势如虹。一股咄咄逼人,盛气傲视之势跃然于纸上!
紧接着,昆山老翁也一跃而下,双手托着金银锦鲤图置于草丛一侧。那尾锦鲤体态丰盈,曲线柔美,但倒也活泼可爱,灵动机敏。只见它偏头偏脑,满眼尽显狡黠。
俗话说,字如其人,画显其性,图兰大师的鹰隼有着说不出的霸道、凌厉,而昆山老翁的锦鲤虽然略显笨拙,但倒也单纯可爱。他们二人同为听鱼长老的两个徒弟,但性格却判若云泥。图兰大师心机颇重,处事阴沉,外表看似慈祥宽厚,实则心胸窄小,毫无气量,刚才那一狠手,足见其气度狭小。而昆山老翁却是听鱼长老的俗家弟子,虽然武功不及图兰大师,但其处事豪放不羁,不拘小节,为人甚是随和、友善。
当一干众人面对两幅墨宝大加赞赏之时,图兰大师却将眉眼一斜,注意到了楞伽散人身旁的虫小蝶。他见虫小蝶面目清秀俊朗,有若沈腰潘鬓之姿,不由得走上前来一把将其搂住,大笑道:“这娃子眼神里竟是聪慧机智,长的也很是俊朗,我非常喜欢,我要收这个新入门的娃子为徒!”虫小蝶给他那幽深的眼神盯着浑身难受,大叫道:“不成,我才不要做你的徒弟!”图兰大师闻声微微一愣,双眉一蹙,随即化作狡黠的笑脸说道:“小娃儿想必不知,江湖中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做我的弟子,你跟我入学,我自会将一身精妙武功倾囊相赠!”说罢,面露得意之色。
虫小蝶刚才目睹他下狠手偷袭昆山翁,不似君子所为,尽显下作,而且话语之间更能听得出此人个性阴沉,傲慢,有说不出的令人讨厌,不由得连连摇头道:“我才不稀罕做你的弟子,你这人也太。。。没有风度!”情急生智,竟将昆山老翁的口头禅信口吐了出来!
昆山老翁抚掌笑道:“老家伙,连这小娃儿都说你没风度,若换做我早跳下悬瀑崖了!这娃子想必也看出你胜之不武了!哈哈,有趣,有趣,这娃子其实机智的很啊!”
楞伽散人踏上一步,微微一笑:“图兰师侄能瞧得上他,自是这孩子的造化。只是。。。这孩子来历非同一般,身上牵扯的恩怨是非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尽的!”
图兰大师闻言双眉微皱,正欲言语,忽地咦了一声,伸手捉住了虫小蝶的手腕,面色突变,似是遇到了什么怪异之事,眼中冷光浮动。
楞伽散人对于这位师侄的品性自是心知肚明,眼见他脸上变色,身形倏地一闪,双掌凝气,急探而出。这一招浮屠神掌使得快若电击,图兰大师心神微怔之间,双臂已受掌风鼓荡,不由的手爪挣脱!目睹此景,昆山老翁和一旁的弟子们齐声叫好。图兰大师嘿嘿冷笑,双臂蓦地变得泥鳅般滑不溜手,身形暴退,已然从楞伽散人巨力掌风的笼罩之中逃脱而出。楞伽散人自是不愿跟他翻脸动手,乘他一退之间,已将虫小蝶拉回身边。昆山老翁看到虫小蝶安全回来,长吁一口气说道:“真是没有气度啊,娃娃可是没说错你啊!”
图兰大师凭空打了个哈哈,一脸不悦地说道:“师傅,您可瞧见了啊,一位师哥,一位师叔,这可是同仇敌忾对付他们同门的师弟、师侄啊!”
听鱼长老自是神浮九重,心宽三界之人,从不把繁杂琐事放于心头,他只长眉微微一抖,一笑了之。
图兰大师眼瞅师傅不搭话,只好换做一副笑脸,故作关怀地说道:“这娃子身上是有怪疾的,只怕以后习武也不会有什么长进,他身上血脉多处尽是损伤,为以后可是留下了重重的病根!”原来他适才听得虫小蝶脉象有异,微一沉思,稍稍伸手探触虫小蝶手腕,便觉出了虫小蝶体内经脉几乎处处留有损伤,心下暗自吃惊。
虫小蝶心中一沉,却扬眉叫道:“胡说八道!谁说我不能习武,我、我不但能习武,还要练得比你高上百倍千倍万倍!”他伤势还未痊愈,新入佛门不久,刚要打算习武,此时却听得有人说他不能习武。图兰大师淡淡的一句话,却惹得他伤痛欲绝,眼泪几乎要流下来。
昆山老翁悠悠一笑道:“无为不可,无可不为!既然师傅答应把他留在‘云竹寺’修行,自然有让他习得一身本领的办法。而且我也十分喜欢这娃子,我愿意亲自教他习武!”说罢,他笑盈盈地扭过头来盯着虫小蝶问道:“小子,吃得了苦吗?”
虫小蝶满眼噙泪,坚定地点了点头。楞伽散人看到虫小蝶一副懂事的样子,不禁哈哈一笑,伸手不住地来回摩挲着虫小蝶的小脑袋。
第三十八章 荒庭颓院 痴傻老翁()
院内到处都是树荫竹影,潇潇的竹叶在这个盛夏愈发的浓密繁茂,鲜亮的初晨艳阳费力地透过层层竹荫间隙,将星星点点的光晕铺洒而下,也散落在了一个满是泪痕的少年脸上。
听鱼长老看着这个星眸含泪的少年,沉声安慰道:“武功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孩子,你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千万不要性急。此外,你还须学习无尚心法,学会自己给自己疗伤。记住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说罢,他扶着虫小蝶的肩膀,在其耳畔轻轻说道:“你身上的潜能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啊!”
听鱼长老的这句话,灌注于雄浑内力,敛声匿息,只是悠悠飘入了虫小蝶的耳中,旁边其他人都没有听到。甚至连昆山老翁、楞伽散人和图兰大师这样的高手,都只是看到听鱼长老的嘴巴在那抖动,声音却怎么也听不到。
虫小蝶茫然地看着听鱼长老,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路往前走,听鱼长老和楞伽散人在前、昆山老翁和图兰大师一左一右分列在后,虫小蝶跟随在最后面,途经汇聚万千佛门经文典籍、武学密要的“藏书院”、信徒香客们进奉上香,朝拜佛祖的“紫金阁”以及寺中高僧设坛作法,讲经著学的“蟾头院”。一路上,听鱼长老不厌其烦地给虫小蝶介绍着云竹寺的地理、历史,并且详细地叮嘱了虫小蝶关于云竹寺的各项门规戒律,还有长幼尊辈分排,虫小蝶都耐心地听着,不住地点头作答。而楞伽散人看到老友对待自己的徒儿这么地劳心费力,关怀到无微不至,心头大是欢喜。
几处大的寺院过后,再沿着一条格外僻静的林间小路行上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处极大、古旧的院落耸立在宽坦空旷的平地上。庄院背后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此处乱石高矗,紫藤横生,嶙峋?f岩映着骄艳非常的日光,显得格外峻峭。
这座院落依山而立,三面环水,与其他院落迥然不同的是它那独特的幽静,或者可以说是人迹罕至,只是能偶尔听到林子中一些不知名的怪鸟在一声声地鸣叫着,那声音听起来萧瑟怪异,好像是有人在拨弄木梳的齿子似的。
院门凋敝破败,上面漆皮翻卷剥落,铜钉已然腐锈生烂,而且四周的墙垣甚至有些部分已经出现了坍塌奔倒之势,走得近处,可以明显看到,在那斑驳古旧的门槛上,多处还裸露着坑坑凹凹的部分,像是曾被万千僧人们历经数十年踩踏所致!
其内,院落四合,屋宇甚多,但是杂草丛生,遍地荒芜,破瓦败窗,断梁碎壁,甚至多处房屋还有被烟火熏燎过的痕迹,实在不堪目睹。听鱼长老驻足门厅之外,抬眼看了看这荒凉衰败的景象,不禁哀叹一声,朝着院内高喊一声:“裘师叔?裘师叔?”
只听得“哈哈”一声怪笑,紧接着有一道黑影从那院子里直奔了出来,速度奇快,令人咂舌,而在场的几位高手,甚至连“听鱼长老”也瞧不见他的身形,这道黑影迅捷异常,在这五人之间来回穿梭,带起数股劲风,只吹得虫小蝶两眼都睁不开了,急忙拿起袖口一股脑将整个小脸都完全裹住,而他的身躯却不由自主地被劲风撞得忽左忽右,站立不稳!一旁的“昆山老翁”??,鬓发被吹扯得老高,双眼皮不住地直直打战,显然这股劲风还是勉强让他承受住了。除了听鱼长老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外,连图兰大师、楞伽散人都紧闭双目,面皮被吹扯的站站而动,面孔扭曲难堪。
少顷,劲风过后,待得那条黑影立身不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