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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加农炮-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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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的是你才对,本想道。
“是的,先生,”本努力在自己的声音里添上点热心的感觉。
“很好。坐下,本。”
“我决定了两件事,”詹姆斯说,“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第一件,我要你多写几篇那种小调叙事诗。那个黑胡子大逃亡为我们赚了几先令,大家都很喜欢。”
“除了父亲,”本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句话说对了地方。詹姆斯摇摇头说:“咱老爹是个了不起的人——而且所有孩子里,没有比我更爱他的——但他生长在一个不同的年代。记得我从伦敦回来,劝他放弃蜡烛生意吗?我在那儿当学徒的时候,蜡烛匠们已经纷纷破产了。”
本还记得他见到无炎灯的那晚,向父亲提出的建议;但现在没必要提这件事。说到底,詹姆斯是对的。他们的父亲不相信这种新式炼金灯会流行开来,执意要继续做蜡烛。但后来科顿?马瑟 亲自为这种科技灯背书,如今镇上的大路已经被这种灯光照亮。新市政厅里连一根蜡烛都没有。波士顿曾遭受过几次损失惨重的火灾,很多人都把这种灯当作神赐福音。
“更多的叙事诗,好的,”本和顺地说。
“你也没必要那么兴奋,”詹姆斯干巴巴地说,本这才意识到他哥哥其实是想让他高兴,允许他做一些感兴趣的事——当然他还希望这些事同时也能获取利润。
尽管本完全没有这个心情,但他还是努力显得高兴一点。“是的,”他说,“也许我能写一首关于艾萨克?牛顿爵士的诗歌。”
詹姆斯屈尊俯就地笑了笑。“那得有多枯燥啊。我倒想起了马尔伯勒——来点打仗的,人们喜欢这个。”
本耸耸肩,点头应承下来。
“另一件事,”詹姆斯继续说,“我希望用以太收报机找些其他新闻,也许搞点欧洲大陆的。”
本茫然不解地看着他说:“什么?”
“哦,和我们在英格兰的做法不一样。在那儿有我的朋友哈伯德为我们发送《水星报。但我们应该可以搞点其他东西,不是吗?官方急电,对谈?”
“哦,”本说,“如果以太收报机可以如此工作,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惜它不行。”
詹姆斯眉头一皱。“我知道它们如何工作,本。我的机器和在英格兰的机器之间存在一种和谐特质,将它们联系在一起。就像重力和磁力一样的某种亲合力。”
“对,”本肯定道,“但牛顿指出这种亲合力有些与众不同的特性。”
“别想给我上课,”詹姆斯警告他说。
“我只是想要解释为何你的点子行不通。”
詹姆斯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接着点点头说道:“继续说。”
“亲合力是在相似物体之间存在的一种吸引力。物体相似性越大,亲和力越强。重力是最常见的亲合力,因为只要是由物质组成的物体,就能满足它所要求的相似性。”
“你也知道磁力更加特殊,因为它只作用在某些金属上。正因如此,依靠磁力可以抵消重力,拉动铁制品。”
“好了,驱动以太收报机将文字传过大洋的亲合力就更加特殊。这个谐振装置——就是以太收报机上的晶体盘——和英格兰那台上的完全一样。这就意味着这两台机器只能彼此传讯。晶体盘是由同一个玻璃匠浇铸出来切成两片的。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相似的两件东西了。”
詹姆斯眉头紧锁。“一定有什么办法找到其他晶体盘所产生的亲合力。”
本仰起头。“我不这么……”突然一个念头闯进他的脑海,“我借来的这本书是修订本的《数学原理》。如果你的愿望有可能实现,也许在这本书里我可以找到解决办法。”他说完屏住呼吸,等待哥哥的回答。
最终,詹姆斯重重叹了口气。“今晚别睡觉,等到英格兰传来讯息,将剩下的《水星报》转录出来。把报纸按顺序放好,我明天早上来调整活字。我会晚叫你一小时,这样你应该有时间看这本书了,对吗?”
本点点头。
“我的灵感说我这回准没错,本。如果真的没错,那我们的未来就是一片光明。”
你是说,你的未来,本想道。
“把今天的活字排好,然后你就可以去读书了。哈伯德十一点前不会开始传讯。至于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他站起身,用手掸掉膝盖上的尘土。“只要我们一起干,别吵架,本,那我们就成功了一大半。有时你会让我看到希望,弟弟。”他穿上自己的肉桂色上衣,离开印刷店,毫无疑问是回绿龙去了。
没过多久,本的兴奋之情就消失殆尽。他确实说服了詹姆斯让他看书——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会找到办法去干的——但他也暗示哥哥这个主意是可能的。詹姆斯能想出这个点子,只是因为他对牛顿亲和力法则知之甚少——如果不是一无所知的话。他该如何在不挨打的前提下,向哥哥解释清楚,他的想法就算不可笑,也是完全不可能?

艾德丽安
艾德丽安放下笔,皱起眉头,她不敢确定门口是否真的传来了轻微的刮蹭声,抑或只是钢笔划过纸张的回音。当这刮蹭声再度响起时,她迅速把算纸塞进书桌的抽屉里。艾德丽安站起身,从镜子里瞟见自己脸上复杂的表情:因为被迫隐瞒自己的研究而愤怒、羞愧;而在此之下,是一种偷偷摸摸的兴奋和愉悦。这是一张钟爱自己罪行的罪人的脸。
献身科学并非罪行——只不过并非年轻女子该干的事。但隐瞒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不用说她连告解时都不敢提及此事。
她犹犹豫豫地靠近房门。在凡尔赛,刮门是敲门的替代品,但这里不是凡尔赛。是宫廷来的人?
“谁?”
“法迪奥?德?度利尔,”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答道。
“先生,在凡尔赛人们才用刮请求进门,”她大声说,“别的地方,人们会敲。”
“哦,当然,”法迪奥回答说,“我能和您谈谈吗。”
“如果您找了女伴护作陪就可以,”艾德丽安回答说,她故意在语气中加了点遗憾的味道,“不然我怕有流言蜚语。”
“啊,哦,当然,”门外的声音答道,“请等一会儿,小姐。”
艾德丽安走回书桌,重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当她发现《数学原理》就摊放在她床上时,不禁露出自嘲的微笑。她藏起了一条鱼,却把一只鲸放在明面上。艾德丽安把这本书掖进床垫下面。
如果对数学的兴趣被人发现,那恐怕她在科学院就没有安身之所了。只因她当初担任过王后秘书之职,方能赢得了进入科学院的机会。靠着她撒出的烟雾弹,别人都以为她的兴趣是音乐、神学和女红,这才让她能与生命中的真爱——等式中无上的精确与平衡——如此接近。而且,如果人们注意到她的能力和学识,很可能会进一步探究她是如何获得这份本领的,那波及到的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不过艾德丽安又觉得自己可能已经不在乎她们了,就像她们早已不在乎她一样。 
法迪奥也许是来感谢她帮忙给王上送信。他欠她的远不止如此,艾德丽安不幸地吸引到了路易的注意,本来他显然已经把她忘了。国王在各方面的胃口都很大,波斯灵药无疑让他的生命之泉再度丰盈。
尽管曼特农在世时,路易一直待她宽和有礼,如父亲一般。但上次会面时,她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父爱亲情。艾德丽安不知道自己哪方面吸引了路易。美的韵味对她来说还是个迷。望着面前的镜子,她看到一头黑色的发卷,继承自祖母西班牙血统的深色皮肤,眼睛像熟透的橄榄;虽说已经二十二岁,却仍带着些少年稚拙的身形。她还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太大了。
总之,国王觉得她很有魅力。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心中确实隐隐有几分受宠若惊。毕竟,那是国王。艾德丽安也曾一度幻想成为国王的情妇,这让她觉得羞愧而内疚。她早就明白,成为国王的情妇,更像是一个诅咒,而不是福音。
这次,门口传来敲门声。她轻叹一声,转身去开门。艾德丽安知道法迪奥也被自己迷住了,但对他更是毫无兴趣。
“嗯?”她应声道。
“请原谅,小姐,”玛丽?德兰伯特,科学院的女舍监说道,“法迪奥?德?度利尔先生有话跟您说。”
“谢谢,夫人,”艾德丽安说着打开房门,“我很乐意见这位绅士。”
法迪奥愉快地抿了口咖啡。“亲爱的小姐,您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国王不但接见了我,而且还为我提供了人员和预算,来实施我的项目。”
“这真让人高兴,”艾德丽安答道。德?度利尔并不是个讨厌的人,也许欠缺一点社交风度,但绝对是优秀的数学家。她曾调查过度利尔,发现他早年间曾是举世闻名的艾萨克?牛顿爵士的学生。而且德?度利尔似乎对利用她在读写方面的技能为自己服务,没有什么顾虑。这让艾德丽安有机会光明正大地进入国王图书馆。实际上,德?度利尔经常请她帮忙,她几乎可以算是他的私人秘书。这让艾德丽安有机会旁听著名学者的演讲,甚至能参加学术会议,完全没有引起怀疑。她只需要装作感到沉闷枯燥……
 当然,这也让德?度利尔觉得自己的希望越来越大。这是艾德丽安不愿见到的结果;但幸运的是,这倒也不算难以忍受。
“虽然我无法理解您的研究,但能感觉到它精彩非凡,”艾德丽安说。
“您完全可以理解,亲爱的小姐,只要您愿意,”法迪奥宽慰她说,“您并非缺乏智慧的女性。实际上,您比科学院里很多人都更聪慧。”
艾德丽安抬起手挡在嘴前。“哦,先生,请别这么说,”她惊呼道。因为德兰伯特夫人就坐在二十步外,而且她传闲话的能力就像瘟疫一样。
“啊,我让您难堪了,我并不是有意的,”法迪奥歉声连连,“但我今天来,不光是为了向您道谢,或是夸赞您的聪颖。我主要是想为您提供一个职位。”
“先生?”
“我已经获得雇佣一名助手的经费。我需要有人通过以太收报机和我的同行保持联系。您用过这种设备吗?”
“是的,”艾德丽安惊讶地眨了眨眼,“我是德?曼特农夫人的文书。”
“那您也能熟练读写英文吗?”
“英文?怎么了?嗯,我会一些。”
“那么我将向您提供这个职位。您愿意加入我的研究小组吗?”
“这可太古怪了,”艾德丽安说道,“我很难理解您的研究工作,这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法迪奥摇摇头。“您不需要理解您所传送的内容。实际上,从某些方面来看,您不理解倒更好些。”
“哦,那么,”她轻叹一声,装出不大情愿的口气,“我会尽量满足您的请求。但现在我还不敢保证……”
法迪奥站起身,握住她的手。“小姐,我相信您不会让我失望的。您明天早上能到我的实验室来吗,十点如何?我们可以马上开始工作。”
“好的,”艾德丽安答道。她迫不及待想弄清这项研究的详情,因为她并不知道法迪奥呈给国王的是什么计划。
“那么明天见,”艾德丽安彬彬有礼地说,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对一个出身高贵的女人来说,生活只有两个选择:婚姻或是教堂。在艾德丽安心中,隐隐约约存在着第三条路,一条从孩童时就像她招手的,狭窄陌生的小路。如今,她终于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上这条路了。
但她不能显出高兴的样子。法迪奥刚一离开,艾德丽安就把脸一沉,重重叹了口气。
德兰伯特夫人坐在那里咯咯笑了起来。“你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亲爱的。有件事圣西尔学院没法教你,那就是男人的心。”
第二天艾德丽安来到法迪奥的工作室。她发现哲人正在两张堆满纸张书本的桌子,和一张放满试管、坩锅和导管的工作台之间奔忙。法迪奥热情地向她打过招呼,就领着她向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走去。那人面色苍白,体型瘦小,很有魅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蓝色冰晶。但她不喜欢这双眼睛,它们似乎将她视若无物。
两人走了过去,年轻人冲她——也可能是冲法迪奥——敷衍差事地笑了笑。
“先生,”法迪奥对年轻人说,“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德?蒙特莎赫勒女士,来自圣西尔学院。是她帮我们赢得了国王的恩典。”
“很高兴见到您,小姐,”年轻人答道。他的声音柔和优美。虽然艾德丽安不敢完全确定他的口音,但她相信是日耳曼腔——也许是瑞典语。
“小姐,这是我的助手,古斯塔夫斯?冯?德勒支。”
艾德丽安行过屈膝礼,说道:“Guten Tag; Heir Tretch。”
古斯塔夫斯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是立窝尼亚人 ,只会讲很简单的德语,小姐。“
艾德丽安试图回想起立窝尼亚的位置。北方,不是被瑞典占据,就是俄国。她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异国人来巴黎做什么。她会知道的,但她不会直接去问。
“艾德丽安小姐将协助我们工作,”法迪奥解释道,“她很熟悉图书馆事务,也会操作以太收报机。”
“我相信她将对我们助益良多,”古斯塔夫斯说道。艾德丽安几乎可以肯定他言不由衷。
“先生,您的专业是?”她向古斯塔夫斯问道。
“微积分是我的主要兴趣,”古斯塔夫斯回答,“特别是在改变酶之间亲合力上的应用。我对天体运动也有浓厚的兴趣。”
“先生,您已经把我搞胡涂了,”艾德丽安回答道,但真正让她感到惊奇的是,此人的兴趣和自己非常相似,“也许日后您可以帮我解释一下这都是什么意思。当然,要用最简单的方式。”
“当然,小姐,”古斯塔夫斯回答道,但从他的口气来看,似乎没抱多大期望。
“是和改变事物有关,亲爱的小姐,”法迪奥殷勤地插话说,“将它们聚在一起,或是分开。”
“哦,就像以太收报机?”
法迪奥眼中闪出赞许的光芒。“对,对,您太聪明了。您真的没读过这方面的文章吗?”
“哦,没有,”艾德丽安说,“我只是说——嗯,以太收报机可以将文字从一台机器传到另一台,不是吗?”
法迪奥点点头说:“没错,让我给您展示一下。”
他领着艾德丽安走过房间,来到一张整洁的桌子前,那上面并排摆着三台以太收报机。第一眼看去,它们只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和导线。从外表来看,最复杂的部分是发条装置;它连接在书写杆上,而书写杆则悬在一个放有纸张的小平台上。当以太收报机收到讯息时,齿轮转动,导线收放,书写杆就将接受到的内容写在纸上。
“这是它的核心,在这儿,”法迪奥将手指探过机械装置,指了指收报机的中心。那里有银色金属圆环,绕在晶体盘周围,泛出微微冷光,“您熟悉音乐吗,艾德丽安小姐?”
“是的,”她突然意识到法迪奥在用名字称呼自己,“我演奏大键琴和长笛还可以,也会读乐谱。”
“也许我可以通过类比来解释,”法迪奥说,“这块晶体存在谐振现象。从某方面来看,它会像大键琴的琴弦一样震动——不过震动的是以太而不是空气——哦,别让我把您弄胡涂了。只要知道它会像大键琴的琴弦一样震动就行了。”
“好的。”
“那么现在想一个声调,比方说中央C。如果附近有一架竖琴,也有一根琴弦调到了中央C,那么当你在大键琴上弹奏这个音符时会发现什么呢?”
“竖琴上的C弦也会响,”她迅速答道。这是最基本的乐理知识,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士应该知道。
“对,对!”法迪奥高声说,“以太收报机也一样。和这台传真机匹配的机器里有个完全同调的晶体,所以当它震动时,另一块晶体也会震动。这就是我们必须准备三台传真机的原因,我们需要和三位学者保持联系。”
“但,先生,”艾德丽安说,“一根琴弦可以调到不同的声调,为何这些仪器不行?”
“哦,是的,类比在这里失效了,小姐。只要记得以太收报机只能成对工作,不能像您所说的那样‘调音’。”
“真可惜。要不然我们只需要一台就行了。”
“对,但不妨这么想:既然除了它对偶机以外,其他传真机都不可能收到我们这里写下的文字,那它正是传递秘密信息的绝好设备。邮件可能无法送达目的地,可能被法国的敌人截取或读到,”他压低了声音,“毕竟有两台对偶机是在英国。而我们现在可以安心传递信息,完全没有被发现的隐患。”
“我明白了,”艾德丽安说着点点头,“这样确实更好。”
“嗯,没错。至少对我们的用途来说是这样。”
“哦,”艾德丽安答道,“如果它符合您的用途,亲爱的法迪奥先生,我将十分高兴。”
法迪奥开心地笑了笑,接着又耸了耸肩。“通过科学,我们可以将世界改变成心目中的样子,这真是奇迹。”
艾德丽安点点头。她通过余光瞥见古斯塔夫斯脸上的表情,隐约看到那副彬彬有礼,略显无聊的表情滑到一旁,露出极度轻蔑的阴沉脸色——甚至带有恨意。但这表情很快就消失了,她甚至不敢确定是不是幻觉。

天才发明
“这东西跟以太收报机有什么关系?”约翰?柯林斯狐疑地看着本杰明正在鼓捣的怪机器。
“也许没有,”本一边嘟囔,一边检查着做好的仪器。“但我用了一台收报机的部件做了这东西。”
“这是什么?”
“如果上帝慈悲,它就是哲人石。”
“如果上帝慈悲,他就会治好你脑袋上无数的敲伤。”
本看着他的机器,必须承认这东西不像哲人石,更像是钓鱼杆和咖啡豆磨具的杂交品种,再添上一组高脚杯。
约翰叹了口气。“我的数学水平可能是比你好上一星半点,但我还真看不出咱们在纸上证明的结论和这玩意有什么关联。”
“让我们看看它能不能用,”本答道,“然后再考虑为什么能。反之……”
“亦然,”约翰接口道,“不过我觉得,跟你哥哥解释明白他的想法为何行不通可能更简单些。”
“那你还不如去跟风暴解释一下,为何它不该穿过海港。”本说,“另外,灵感通常从困境中诞生。”
“什么?”
“我是说詹姆斯也许没错。他迫使我考虑这个不可能的情况,现在我得承认他的要求也许可以满足。”
“哦,不是吧,你也疯了!”约翰叫道。
本耸耸肩。“四十年前,谁也不信有无炎灯、精金甲和沸血枪;结果牛顿提炼出了哲人水银。咱们走着瞧吧。”
约翰双手一摊不再争辩。“那就开始吧。”
“帮我把它抬到水边去。”
两个男孩此时正站在蓄水池旁,看着查尔斯河宽广凝涩的水面。空气中略有些盐味,左方几百码外还飘来了一股铜器炉的气息。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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