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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加农炮-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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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我?怎么杀?”
邦当又叹了口气。“我本希望您会知道,陛下。我们所有人只知道您所在的那座金字塔突然着了火。”
“金字塔,”路易默念道;他胸中突然一亮,心却沉了下来。“邦当,王太子怎么样?他也失明了吗?”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他……王太子已经与上帝同在了,陛下。”
路易深深吸了口气。“出去吧,路易-亚里克山大。”他最后开口说,“把警察队和瑞士百人团派……”
“我已经这么做了,陛下,而且我已经派人到巴黎去调遣您的火枪手。”
“那就出去吧。到外边去,等我叫你再进来。”他的声音很轻,但威严丝毫不减。屋子里静了片刻,接着传来一阵退出去的脚步声。
路易摸索着下了床想要祷告。但当他跪在地上十指交叉顶在下颚时,忽然发出一声呻吟。路易发现,尽管双目失明,但泪水仍会流落。
“哦,小姐,您的背!”夏洛特叫道。艾德丽安趴在床上,两个女仆刚刚帮她脱下那身漂亮的裙服,海伦正往她背上涂抹黄油——或者药膏。艾德丽安神色一苦。
“有水泡吗?”她问。
“哦,是的,小姐,”海伦答道。
“出了什么事?”夏洛特继续说,她尖细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恐慌,“我听说王太子死了。”
“有人想刺杀国王,”海伦解释说,“他们失败了,但王太子被杀。”
“您还有哪里疼,夫人?除了背上?”
艾德丽安慢慢撑起身子,感觉就像灌了铅。她强迫自己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虽然看不到背,但目前来看似乎并无大碍。艾德丽安小心翼翼地摸摸头,没有发现任何淤伤和撞伤。她觉得嗓子很干,可能是烟呛的。“没有,”她说,“不用为我叫医生。”
“说实话,小姐,我恐怕也没法找医生。”
“此话怎讲?”艾德丽安问。
“您的房门外守着两个瑞士百人团卫兵。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出这房间。”
“什么?”
“他们正在搜查刺客。”海伦解释道。
“哦,哦!”艾德丽安环视四周,发现那件裙子被女孩们扔在地上。她的目光刚落在上面,夏洛特便内疚地开口道歉。
“很抱歉,夫人。”她说,“我太担心您了,忘了……”她说着俯身去拣那裙子。
艾德丽安双手攥紧床单,考虑着该怎么做。如果她叫夏洛特别去管它,肯定会引起怀疑。现在海伦已经向她投来迷惑的目光。所以她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夏洛特拿起裙子,奥尔良公爵夫人给她的字条湿漉漉地落在地板上。三个女子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它。
“海伦,”艾德丽安疲惫地说,“你能帮我把它拿过来吗。”
“当然了,夫人。”海伦走过去拣起受了潮的便笺。艾德丽安看到海伦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知道自己必须冒险一试。
“帮我读一遍,好吗,海伦?”她问道。
“抱歉,小姐。”女孩说,“我还没学过读写。”
“哦,”艾德丽安答道,“既然这样,亲爱的,就把它给我吧。”
海伦弯腰递上字条。“是男人写的吗?”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夏洛特距离较远,便轻声问道。
“也许吧,”艾德丽安从海伦纤长的手指上取过字条,故作神秘地说。“好了,我想现在我应该休息一下。”
海伦点点头。“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她指着客厅说,“我就在隔壁。”
艾德丽安点点头。女孩走出去后,她打开字条。
要不是现在身心如此疲惫麻木,她肯定会觉得恐慌。今天发生了太多出人意料的事情。她世界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唯一的迹象只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深沉寒意。她轻轻眨眨眼,考虑着该如何处理这张纸条。艾德丽安注视着它,那上面只有一幅小小的猫头鹰素描:猫头鹰,雅典娜的标志,贞女秘会的标志。
她突然理解了国王对凡尔赛的比喻——一尊硕大无比的机械钟,它的齿轮不容更改地持续运转,完全不受人类意愿左右。一个个齿轮正从四面八方向她碾来,但她却看不到脱出大钟的通道。
不管怎样都无路可逃。

地狱火俱乐部
   印刷店的门被猛地撞开,木屑四处飞溅,直打到十步外的本杰明身上。一股黑云从门口飘了进来,本惊叫一声,倒退两步。黑烟脉动的火焰之心钻进屋子,在七尺外的地面上漂浮。本完全说不出话来。特雷弗?布雷斯韦尔迈步走在火焰之下,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我跟你说过,本。”他说,“我警告过你,不是吗?”他抬起一只看上去十分畸形的手。过了一会儿,本才意识到那是他拿着的一柄手枪,枪身如此之黑,简直像是空气中的一道裂缝。布雷斯韦尔冷笑着,把枪口对准本的心脏。
本从梦中惊醒,双手抓着胸口,感到手掌下的心脏跳动地异常狂乱。
“哦,天呢,”他喘着粗气坐起身,“天呢!”
本离开黑暗的房间,跌跌撞撞走下楼梯。他来到印刷店,打开灯罩,让黄澄澄的光线笼罩自己,希望它能驱走像蜘蛛网一样盘聚在脑海里的噩梦。
倒霉的是,它不肯离开。这个梦与众不同。其他的梦大都混乱无序,也许它们会令人害怕或是激动,但你醒来后很少能明白为什么。但这个梦锋利如刀,鲜活如画。它不留疑义,合情合理。约翰的梦也是这样吗?听起来应该如此;也许更加离奇,但绝对和这个一样真实。
他走到桌子旁,发疯似的想找点事做。以太收报机就放在桌上,但他一想到要碰触这台仪器,就突然觉得恐惧莫名。本胡思乱想着,也许这种恐惧是在梦里种下的另一道魔法,另一个禁令。
如果真是这样怎么办?他早晚要面对。
本轻手轻脚走回房间,从一本书中抽出藏在里面的“赛勒斯?杜古德”的最新来函。他重又下楼,开始把信件排版;还不时担心的瞥一眼大门,生怕它会突然爆开。
是不是因为他和约翰昨天谈起了那个人,所以才会做这个梦?但这一整天他都没想起过布雷斯韦尔和他的怪云。这也不可能是由任何科学装置激发的。他今天根本就没碰收报机,更没用任何新奇仪器作实验。
会不会是布雷斯韦尔用某种手段知道了他们讨论过他的事,所以把这个梦送进他的梦乡?这个念头让本一阵恶心。那东西曾经钻到他脑子里,它是有意这么做的吗?上帝啊,它不会一直藏在脑袋里吧?布雷斯韦尔能在梦里把他杀死吗,或者只能恐吓他一下?本笨手笨脚地拼完另一个单词,设置好字符间距。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得出了和约翰一样的结论:他的恶梦并非自然而生。
但为什么是现在?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布雷斯韦尔了。而且这个该死的巫师怎么会知道他改装了收报机?
巫师。这个词让他心头一颤,但它显然比科学哲人更适合布雷斯韦尔。以太收报机、无炎灯,甚至像法国沸血炮这样可怕的武器,都是阳光下的产物,能够理解的东西。而布雷斯韦尔的巫术则属于夜晚和恐惧。它不合逻辑,不可理解。
他该如何与之对抗呢?
本知道,最佳答案是不和它对抗。他可以逃离波士顿,甚至逃离美洲。本闭上眼睛,脑子转得飞快。他可以再去借那艘小船,戴尔先生说他什么时候想用都可以。他可以驾船到纽约去,从那里打通前往英国的道路。然后去找艾萨克?牛顿爵士或是其他伟大的英国哲人,寻求他们的帮助。当然,他没钱;但可以在船上做工充抵路资,他哥哥就这么干过。这种事很常见……
前门突然吱扭扭打开,本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惊惧地盯着越开越大的房门。
但在街道微光的映衬下,出现在门口的并非什么妖云,而是詹姆斯。
“本?”詹姆斯疑惑地问,“怎么了,小伙子?”他咯咯笑了几声。“从你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干坏事被我逮到了。但你却是在排版,而且我跟你说今天可以早点上床睡觉。”
本听到自己结结巴巴地答道:“我睡……睡不着。”
詹姆斯点点头。“我有时也会遇到这种麻烦。”他说完走进房间,把门关上。他的视线有点朦胧,舌头也有点大。本知道詹姆斯肯定是去酒馆了。“不过通常我看到你起来的时候,手里肯定拿着本书。”
“我做了个噩梦,”本解释说。他想把一切都告诉詹姆斯,有关布雷斯韦尔的威胁,还有刚做的梦。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听起来像是发疯。
“你在排什么?我记得咱们都干完了。”詹姆斯重重坐在一张长椅上伸了个懒腰,骨节嘎嘎作响。
“什么?哦,是赛勒斯?杜古德最新的来信。”
“啊,那位好孀妇。”詹姆斯说,“必须承认,我很想知道她是谁。我们在绿龙酒馆一直在讨论她。”
“你和报人们?”
“对。你发现了吗,除了这里,她的文章还在纽约发表了?”
“嗯,”本答道,“是我把她的文章发到纽约的,用来交换他们的东西。”
詹姆斯皱皱眉,晃了晃手指。“这种事你应该告诉我,本。要不然等你跑路出海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本鼓起腮梆子。他现在可不想面对詹姆斯的爆脾气。“詹姆斯……”本刚一开口,他哥哥就把手一挥,让他闭嘴。
“别在意,本杰明,我不该这么说。你的嘴巴很厉害,不过最近你表现很好,好多天都没让我发现打你的由头。另外,我欠你不少,这事咱俩都心知肚明。”
啤酒有时会让詹姆斯和善大方,有时会让他粗暴恶毒,有时则两者兼备。“谢谢,”本说。
“这是一个新时代,本,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时代。万事万物都被重新发明,重新打造,铸成新的形态!”他说着一拍桌子以示强调,然后朝本杰明探过身来,眼中绽放光芒。“在波士顿,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完成这次改造,本。”
他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卷报纸。“给,看看这个!”
本接过报纸,摊在面前。他先是感到一阵迷惑。这是报纸第一版的手绘清样,全都已经弄好,只待排版了。看起来很像他们的《新英格兰报》,但本马上注意到大标题:
小康普敦灾星或称反对新英格兰报
“这是谁写的?”本一边问,一边在报纸上搜寻。这篇长文的署名是“撒迦利亚?试金石 ”,显然和“赛勒斯?杜古德”一样是假名。
詹姆斯抬起手说:“某个牧师。我估计是沃克教士,或者英克里斯?马瑟 ,也可能是他们几个人合写的。来,把它给我,我给你读一段。”
本听话地把报纸递给哥哥。詹姆斯找了一下,清清嗓子,读了起来。
“事实非常清楚,《新英格兰》报上登载的文章,只是卑鄙小人的信手涂鸦。而那所谓的报人团体,也不过是个地狱火俱乐部。”
詹姆斯看着本,眼中闪烁精光。“哦,他们会遭报应的!我们明早就把它印出来。”
“你要把这个印出来?对你本人的造谣中伤?”
“当然!我早就说了,我会印刷任何寄给我的文章,不是吗?我会让他们看看,我是个守信的人。”他探过身说,“我会把他们的文章先发出来,让全世界都看到。然后我要在下一期报纸上,把这玩意好好剖析一番,就像解剖学家处理一条狗。我们倒要看看最后谁更愚蠢。”
本不禁露出微笑。他突然对这位兄长升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敬佩之情,但还是忍不住说:“牧师们是波士顿的主人。你真想招惹他们吗?”
“是他们先惹事的,管我们叫‘地狱火俱乐部’。反对我关于科学和上帝的观点是一回事,对我和我的朋友们搞人身攻击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新时代,本,而我们这些好心的牧师们属于旧纪元。”他比了比本正在排的活字,“赛勒斯?杜古德肯定也这么想。就连她的笔名都是对科顿?马瑟的讽刺,取自他的《为善散文集》 。”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拍拍本的肩膀,轻轻捏了一下。“这是伟大的时代,我们必须努力跟它一样伟大起来。不知为何,我觉得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赛勒斯?杜古德会站在我这一边。”詹姆斯轻声说完,挤了挤眼,便推开屋门,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本坐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眼中噙着泪花。他用手指摸索着凸文铅字,第一次感觉到它们拥有一种强大的科学力量,一种有效的魔法;它既可以塑造心灵,又是刺向暴君的利刃。
他从没想到会从詹姆斯身上学会这种知识。
本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跟哥哥讲布雷斯韦尔的事;詹姆斯一下子就把话题引到反对新英格兰报这篇文章上了。
去他的布雷斯韦尔,本突然想道,我不会从他面前逃走的。
我有对付你的法子了,特雷弗?布雷斯韦尔。本脑子里转着念头,一次次攥紧双拳。
而且他还有别的事要做。本张着嘴,喘着粗气,一步步走到以太收报机前。他拿起铁笔,放上一张白纸,开始书写。
亲爱的F先生:
您有关数学问题的通信,最近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向您保证,我并非有意窥探您的对话,只是一种我自己设计的新型以太收报机,让我不经意间这样做了。但我想,您应该不会因为我的冒昧闯入而恼火,因为我相信自己找到了您努力研究的那个问题的部分答案。尽管我只想为您效劳,但我的合作者和我都希望能有幸在恰当的时间出版您的研究结论。如果您想听听我的建议,也同意这个小小的要求,那么务请从速回复——用这台收信的以太收报机即可。如果您希望我停止干涉您的私人事务,只需明言。我会马上终止这一行为,并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
您最谦卑的仆人,
写到这儿,本停下笔。他不想签上自己的真名,起码现在不想。所以他把铅笔抓得更紧,用清晰的字体写下:杰纳斯 。

三段对话
   第二天艾德丽安得到允许,在一名瑞士百人团的卫士陪伴下去望弥撒。她来到富丽堂皇的小礼拜堂,双膝跪倒,以最真挚虔诚的心情为王太子和国王祈福。艾德丽安也想为自己的祈祷,但她觉得上帝应该知道自己是否清白无辜——如若属意,自会搭救于她。
返回房间的路上,艾德丽安偷眼看了看这位高个卫士。他沉默寡言,岁数不大,可能也就比艾德丽安年长一两岁。两眼间距略宽,但总得来说有种清瘦纤长的俊美。装饰着红边银带的华贵蓝色制服大衣,似乎不太衬他。只有那老旧破烂的刀鞘,才和艾德丽安逗他说话时,卫兵勉强流露出的乡下口音合拍。
“您在小礼拜堂里显得有点迷茫,”他们走进隔壁院落时艾德丽安轻声说道。被雨水打湿的石板地,在空气中添加里一种灰扑扑的大理石味。一只金翅雀在附近啭鸣。
“对我来说它更像是大教堂,”年轻人说,“我习惯于更贫贱的环境。”
“你相信您的意思是说更谦卑,在上帝眼中没有哪个教堂是贫贱的。”艾德丽安答道,“但我理解您的感受。在凡尔赛宫里很难安心祷告。”
卫士点点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两人走了几步后年轻人又开口说:“我祈祷时不会分神。昨天我就祈祷过好几次,”他说着害羞地瞥了一眼艾德丽安,“我在为您祈祷,小姐。”
听到这话,艾德丽安有点激动,但没有扭头看他。“真的?为什么?”
“您现在由我负责,尊贵的小姐。”
“说到这个,先生。”艾德丽安挑起这段对话,就是想问这个问题。她话锋一转说道,“您为何会接到命令,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卫士稍微有点脸红。“为了保护您的安全,小姐。”
“安全?有谁会威胁到我吗?”
“那个刺客,夫人。”
“他还没被抓到?”
“没有。说实话,我们还不清楚他是如何下手的。”
“我明白了,”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艾德丽安的房间,卫士替她把门打开。
“我会守在外面,夫人。”年轻人向她保证。
“我相信您,”艾德丽安答道,并惊讶地发现这句话居然出自真心。她迟疑片刻,觉得似乎还有些问题想问他,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只好不情不愿地走回那装璜华美的监牢。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外面传来一阵挠门声,海伦快步走去应门。艾德丽安从高窗向外望去。天空中,从昨天一直延续到早晨的灰沉雾气已然散去。但温暖的日光仍旧是个假相;玻璃碰上去就像冰块一样凉。艾德丽安拿过一条披肩,紧紧围在华袍上。她已经让夏洛特去找些朴素点的衣服,但女孩到现在还没找到一件。
她身后传来一阵息息索索的对话,接着海伦说道:“您有位客人,小姐。法迪奥?德?度利尔先生。”
艾德丽安吃惊地转过身,正好看到他站在门口,双手局促地转着一顶三角帽,头发有些凌乱。她快步走向客厅。“哦,是的,海伦,让这位先生进来。”门敞开了些,她看到年轻的卫士站在门口,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就让门开着吧,海伦,”艾德丽安说。
法迪奥笨拙地往前蹭了几步,行了个吻手礼;然后仍旧握着她的手抬起头来。在他的鹰钩鼻子上面,两只眼睛满怀关切,几乎显得痛苦。
“很好,先生,”艾德丽安试着调节气氛说,“在凡尔赛,刮门是最恰当的举动。看来您的宫廷礼仪学得差不多了。”
“啊……是的,”法迪奥嘟囔道,“我听说您在游船上。我……您还好吗?”
艾德丽安拍拍他的手。“别为我担心,亲爱的法迪奥,”她答道,“我的背有点烫伤,仅此而已。事情发生时,我刚好躺在甲板上。”
“太好了,”法迪奥继续说,“不过,看到那一幕的打击,可怕的打击……”
艾德丽安感觉呼吸有点急促,有点憋闷。“我想我得坐下。”
“抱歉,我不该提,”法迪奥连忙说。艾德丽安担心他就要留下眼泪了。法迪奥可决不能哭,不然她也要跟着哭起来了。她不认识那些人,那些焦黑的尸体;但她也许曾遇到他们,那怕只是远远一瞥。
她甚至没为这些人祷告。她只是忘了——死伤者四下横陈的场面溜出了她的头脑。但它没有跑远,如今一下子又回到眼前。艾德丽安用双手捂住面颊。
“哦,亲爱的,”法迪奥说,“我很抱歉。我该走了,晚些时候再来。”
“不,”艾德丽安止住呜咽,挤出这句话来,“不,请留下,先生,为了我。”
海伦和夏洛特走过来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发,用一块湿布为她擦脸。几分钟后,艾德丽安轻轻把两个女孩推开。
“请原谅,”艾德丽安向法迪奥表示道歉,差不多已经控制住自己的语调,“我想我打断了您。”
法迪奥耸耸肩。“我不记得我要说什么了,”他答道。
“那就告诉我,您为何这么快就到凡尔赛来了。”
法迪奥一眨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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