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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右抱呢。”
第八章 永遇芳草渡(6)
粗野刺耳的笑声令不少用饭者将视线调向他们,客人之中亦有一些男女同行,其中不乏容姿清秀者,只因那些女子面容冷淡,手中有剑,颇有些江湖侠女的气派,再不,便是女扮男装,令人雌雄莫辨。她们见闵友意一会儿贴在左侧女子的耳朵边说笑,一会儿又凑近右边女子低语,两女偏又被他逗得笑靥在唇,颊飞粉云,见此,不知哪位侠女冷冷“呸”了声,刺耳之极。
这一声,令得酒楼内静了片刻,不一会儿,客人们别开眼,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却有不少男子心中存了“这位公子艳福不浅,莫不是哪家公子偕妻妾来此做生意”的念头。
闵友意不以为意,将长孙淹无意间塞进他碗里的蘑菇吃光光,只是蘑菇还卡在喉咙里,那“大风起兮眉飞扬”的壮汉竟端了酒杯冲到桌边来。
“小子,大爷想和你们共一桌,不会介意吧!”
他满口酒气混着浊气,梅非遥立即向闵友意这边靠近,长孙淹也向他这边缩了缩肩。
形丑之人她不怕,她只是讨厌粗鄙无礼之人……还是隔桌的公子比较形俊……乌眸又溜了过去,正好对上一位年长公子的视线,那公子冲她轻轻颔首。她吓了一跳,视线扫过其他两名形俊公子,却见他们纷纷对她回以微笑,看上去最年轻的那位竟然表情激动。
“滚开。”努力咽完蘑菇的闵蝴蝶声音还不算太冷。
若有夜多部众在此,他们会提前为壮汉焚上三炷香。
那壮汉咧嘴一笑,一只手竟然向长孙淹伸去,“小娘子的眼睛总是溜看那边桌上的公子,是不是相公冷落了你……啊——”
快!众人只看到一道人影凌空划过,壮汉已被摔回他的桌子,菜碟满身,狼狈不已。那原本坐着的闵友意,却长身玉立于桌前,正好将两女护在身后。
“臭小子,老子看你欠教训。”另两名壮汉见了,纷纷抽刀扑上来,一时丁丁当当,筷碟乱飞,闵友意阻来挡去,竟将两名壮汉控制在三尺范围内,半点也未惊扰到身后的女子。
这样……这样就能打起来啊,武林中人都是这么脾气暴躁……还没感叹完,她听梅非遥大叫:“淹儿,往右跑。”
想也不想,她直接向右边跑去,躲在刚才冲她颔首的公子身后,回神后才看清是稀眉的那名壮汉以暗器偷袭她。
蓝袍公子为她挡下暗器,口中气愤道:“暗箭伤人,乃卑鄙小人所为。”
闵友意因要解救梅非遥,拦下稀眉壮汉,他见蓝袍公子护住长孙淹,俊目一凝,没说什么。将三人逼退楼栏边,他正要将三人引出酒楼再教训,没想到对面酒楼一声轻斥——“闵友意,看剑。”银光一闪,剑尖袭来。
腾空飞跃,闵友意足尖在剑上一点,借力跳下楼。
搞什么鬼,他今日终于丢开贝兰孙将遥儿带下山,怎么这帮人尽来捣乱?黑发旋唇,他皱眉:“你哪位?”
“那沃丁。”持剑公子一脚踹开挡在前方的壮汉,挑剑再攻。
很眼熟的画面……长孙淹跑到楼栏边,却听对面酒楼有人笑道:“好一个鸢飞戾天!”
又是这句……闵友意抬头,心中暗咒。今日难道是他的灾日,不然,为何羊鸿烈会出现在此?还有拿着剑的那沃丁,他到底跟姓那的有什么仇啊?
对面酒楼内说话的正是“飞鹏”羊鸿烈。他话音刚落,一道绿色身影自酒楼跃出,掠空如虹,衣袍飘飘,落地时正好站在长孙淹身边。
“长孙姑娘,在下终于找到你了。”
长孙淹乌眸大瞪,“楼……楼公子?”竟然是楼太冲,他怎会在此?
“当日长孙姑娘被贝宫主带走,伯父伯母焦急难安,便托在下先一步寻找,在下想贝宫主并非性恶之人,便一路寻来,羊公子是在下在路上遇到,因路途相同,便结伴而行。”寥寥数句,楼太冲已将自己和羊鸿烈出现在此的原因说明白。
“友意!”
一声尖叫,闵友意脸色一变,回身救被壮汉追杀的梅非遥。他长臂一振,缠上那沃丁持剑之手,收回时,剑已在他的手上,手一扬,剑如利刃直射壮汉肩胛。
第八章 永遇芳草渡(7)
该死的家伙,打都打不死吗?
壮汉中剑大叫,他趁机上前将梅非遥搂在怀中,凌空跃起,空中转身时,在壮汉背心处踢一脚,让他滚得远远地吐血,再无力爬起。
怀中软香,落地后,他定定看着梅非遥,并不放手,只道:“遥儿,你没事吧?”
怀中女子摇头,脸飞红霞,一片春色绽放,瞧得街边众人艳羡慕不已,突然,笑容凝结,他们瞪着闵友意身后,仿佛见到修罗一般。
他们看到什么?
贝、兰、孙!
闵友意身后,是面如寒冰的贝兰孙。
“闵友意,你竟敢用污血毁我宝剑,我要杀了你——”那沃丁正要冲上前掺一脚,左右胳膊被人拉住,腰被人抱住。
长孙淹从楼上看去,只见三位年轻侠士分别从左、右、后三方劝导那沃丁,四人你搂我抱,拉拉扯扯,加之又是形俊之人,仿佛四棵玉笋在街边拥作一团,景致非常。再转眼,她又瞥到身边立着一株绿玉笋,身后是冲到栏边看热闹的三位年轻公子,当真是玉笋一班又一班……
她未感叹完,贝兰孙与闵友意已在街心缠斗起来。
贝兰孙用的是掌,乾坤之下,众人只觉得风卷雪摇,赳赳电掣。一掌叠一掌,一时如风云蛇鸟,氤氲雾霭,一时如柏间青松,飒飒生风。
迎、送、安、凝——龙吟掌。
闵友意用的是……拳。其拳飒飒生风,拳风过处,壁马犀鳞,白虎开道,赤豹鸣鼓,坚冰立摧。
一人如长天牵云,铺天盖地,一人如倒松卧谷,游刃有余。掌如傲翼飞鸟,轻盈飘灵,翱翔云霄,拳如吼地隐龙,扣牙惊齿,懿风罔极。
“你的优波罗爪呢?”掌风中传来贝兰孙的冷音。
“老子不必优波罗爪也能应付你。”
掌似凤,拳如龙,一复一随,一静一休,一饕一餮,拳掌相对相错,打斗之声令人屏住呼吸,不愿错过。突然,拳气掌风交融在一起,两人的身形已快得无法看清,众人只见到白雾蓝烟混杂一团,只听得噼里啪啦声声不断。
“长拳左打猴!”
一声轻喝,两道身影分别跳开。长孙淹揉揉眼看去,只见闵友意立于左方,微微昂着头,右手端握左手腕,左手五指如合扇般一旋一捏,贝兰孙立于右方,正抬手触摸下颌。
“老子这招‘长拳左打猴’的滋味如何?”
“长拳?”贝兰孙低喃二字,勾唇一哂,不由分说再次出掌。
闵友意见他衣袍鼓动,知他比方才多用了五分功力。他改进为退,避开这一掌,眼角瞥见酒楼之上的长孙淹,又瞟到立在街边的梅非遥,一念霎时闪过。
老古锥的,他今天带她们下山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引来一堆找他打斗的家伙?他是为了增加自己与遥儿之间的情意好不好。他与遥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仅这闪神的一瞬,掌气迎面扑来,气入胸口,震得他真气一滞,窜入支脉,气血翻涌。他趔趄两步,捂胸吐血。
白衣落尘,贝兰孙拂袖玉立,冰眸向街边一瞥,“非遥,回家。”
“等等,贝兰孙,遥儿是我带下山的,你生气尽管冲我来。”
梅非遥迈出的步子微微一滞,见此,贝兰孙眸色刹那冻结,极轻极轻唤了声:“非遥?”
她终究是他的妻子……想了想,梅非遥慢慢走到贝兰孙身边。遥池宫护卫已从酒楼请下长孙淹,一行人转身离开。
拭去唇边血痕,闵友意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目光迷离,似苦似悲。
他未动,观热闹的人慢慢活跃起来,那沃丁终于被三棵玉笋劝住,跺跺脚,找井洗剑去,楼太冲和羊鸿烈因不放心长孙淹,已随遥池宫一同离开,街边有两名灰衣男子佯望他处,眼光却时不时溜到呆立的闵友意身上,他们本欲上前,却被闵友意若有若无瞥来的一记冷眼吓退。
蓝袍公子在楼栏边伫立半晌,看了身边老者一眼,转身跑下楼。他慢慢走到闵友意身边,迟疑一会儿,才道:“你……受伤了。”说话间,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汗帕,欲为他拭去唇边残血。
第八章 永遇芳草渡(8)
一掌推开,闵友意淡淡看他一眼,“老子受伤不关你的事。”
被他推开,蓝袍公子并不气恼,讪讪一笑,捂着被他推开的手背,又道:“你的伤还是赶快找大夫瞧一瞧。”
此时,其他两名公子和三名侍者也跑下楼来,二楼处,只剩两名老者默默立在柱边。
五人在蓝袍公子身后站定,皆是欲言又止的表情。蓝袍公子还要说什么,闵友意先他一步开口:“你和老子有仇吗?老子是负了你的妹妹,还是负了你的姐姐?”
“……”
厌恶地瞥去一眼,闵友意举步前行,六人欲追,街边两名灰衣男子不露痕迹地走上前,拦住他们。 “我家公子的事,不劳众位。”说完,两人转身,以两丈远的距离跟随在闵友意身后。
愣愣站在街中,瞧着那受伤之人慢慢走远,直到闵友意消失在街角,蓝袍公子才轻轻说了一句:“我……我姓闵。”
意品悠游 第三部分
第九章 踏莎撼庭秋(1)
斤竹客栈——
吐血……
这口血不是吐在地上,也没溅在墙上衣上,而是被早已备好的温热布巾接下。
扬手,将布巾扔进水盆,唇角仍带着些许苍白的俊公子穿鞋下床,伸伸臂,扭扭脖子,满意点头。
他满意,坐在桌边的寂灭子却未必如此。
“公子,这是厌世窟主吩咐属下带来备用的黑莲子。”寂灭子将一包东西抛向他。
翻掌接下,闵友意歪歪唇角,“又是黑莲子,庸医就没有其他东西给我吃?”
“如果您不受伤,根本不用吃它。”
“寂灭,我这样子像受伤吗?”
“……您每次受伤,不外是为了女人。”
“好,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寂灭也。”拈了颗黑莲子剥开,闵友意突然笑出声,不知想起什么愉快之事。
寂灭子古井不波,对他突兀的举止习以为常,他见闵友意气色不错,吊了三个时辰的心此时才缓缓放下。尽管他不知公子笑什么,但至少绝不是想到比赛……时近五月,他还是提一提公子比较好,要尽职……思及此,他神容一肃,轻道:“公子,镇上来了很多商贾。”
“老子看到了。”
“……”
“还有其他吗?”
“丑相已入遥池宫多日。”
“哦?”闵友意停下剥莲子的动作,“贝兰孙什么反应?”
寂灭子嘴角微微一抽——公子啊公子,您居然问贝兰孙什么反应?贝兰孙这些日子在忙着对付意欲染指他妻子的某只蝴蝶好不好,而这只蝴蝶居然问他什么反应?
“怎么,查不到?”
寂灭子突然一笑,“不,贝兰孙一方面正忙着对付公子您,一方面忙于今年的贸市,丑相和有台在宫外求见多日,他原本并不打算见他们……”而这个时候,他家公子天天溜进遥池宫里,不为比赛,只为女人……寂灭子恨恨想着,不由气道,“直到丑相说求见遥池宫老宫主,贝兰孙才让他们进去。”
“老宫主?”闵友意大惊,“你是说……”
寂灭子点头。看看,人家和尚比赛多用心啊……只是,寂灭子心头感叹未完,却被自家窟主接下来的半句话呛得差点倒地。
“丑相居然将主意打到贝兰孙他娘身上去?”
“……”
“好个老古锥……”摇头唏嘘,闵友意还要感叹什么,寂灭子突然扬声——
“公子,老宫主是指贝兰孙的爹!”
此话成功打断闵友意的戏谑,他眸色一沉,“你是说……贝锦倩?”
“正是。”
“他还没死?”
寂灭子闭眼,睁开,复又用力闭上,半晌后再度睁开,以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道:“公子,贝锦倩只是封刀退隐江湖,属下什么时候说过他死了?如今,贝兰孙被您气得心浮气躁而无暇顾及丑相,他见丑相求见贝锦倩,竟然许了他进宫,丑相如今天天坐在遥池宫里念经。”
“念经?念给贝锦倩听?”
“属下不知。另外,扶游窟传来消息,饶奋藻正赶来此地。”
“来得好。”
“对,的确好,那么——”寂灭子微微一停,再道,“请问公子,这次赛事,您赢的把握有几成?”
“……”
“九成?”寂灭子大胆猜测。
“……”
“八成?”
一颗黑莲子弹向他,杏花眼似嗔似怒地一瞥,“寂灭,稳赢不输的比赛,用得着猜吗?”
稳赢?寂灭子抬手接下黑莲子,撇嘴暗叹:不是他不相信自家窟主,只不过转眼就是五月,他家窟主玩的是迎雪赏月,品的是花前寻梅,若窟主真的有分一点点时间来着急一下怎么赢得比赛,他也不会天天在客栈里打转了。
他可是一点也看不出“稳赢”的“稳”在哪里啊……
咻——又一颗黑莲子弹向他鼻尖,寂灭子回神,却见闵友意已系上腰带拉开门。
第九章 踏莎撼庭秋(2)
“公子?”又去哪儿?
“老子去遥池宫,记得准备晚餐……”餐字咬在牙边,迈出一半的身子侧回头,一字一顿,“不、要、汤!”
“您现在去遥池宫?”什么时辰了?
“笨,老子今天被贝兰孙打伤了,遥儿一定会惦在心里,若我今晚出现,她一定惊喜,我这是去安她的心。”
“……”
“顺便再去瞧瞧淹儿。”丢下这句,闵蝴蝶甩着腰带直奔客栈大门,徒留自家侍座在房内僵硬、石化,脸上浮现青青菜色。
一炷香之后,暂时充当小二的阿布才见寂灭子脸色正常步出房,脸色正常下楼,脸色正常来到大门,脸色正常吩咐他准备晚餐。
阿布点头之际,两位年轻公子自店门迈入,他们走进后,牢牢盯着寂灭子,半晌无语,就在掌柜拨拨算盘准备上前招呼时,其中一人飞快冲到寂灭子身边,惊喜叫道:“你是寂灭?我……我……”
寂灭子侧步避开,让这位公子扑个空。随后,他眉心轻蹙,脸色正常地打量二人。
他打量……他再打量……倏地,他神容大骇。
他们是……
寂灭子此时在忙什么不是闵友意关心的问题,他熟门熟路来到遥池宫,已是月挂西天。四月末时节,厚积的雪层开始变薄,山中松柏渐露层层绿波。
若魅影般潜入,在一处楼梁上倒挂半晌,闵友意仍向柰攀楼方向行去,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梅非遥这段时日多在淹儿那边,就算不在,他问问淹儿也能知道梅非遥在哪儿,总比像无头苍蝇般一间一间地找人来得快。
片刻工夫来到楼院外,远远地,他听到一阵悠悠筝曲,曲调轻灵,一人唱歌,一人轻和。
“绿树归莺,雕梁别燕,春光一去如流电……对酒当歌莫沉吟,人生、有限、情无限……”
清曲再起,袅袅丽丽,曲落时,另一道清丽嗓音响起——
“弱袂萦春,修蛾写怨,秦筝宝柱频移雁……尊中绿醑意中人,花朝、月夜、长相见……”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两人唱的是一曲踏莎行。
歌歇曲停后,楼中传来女子的笑声,似莺燕轻语,惹人心怜。
庄生晓梦迷蝴蝶……闵友意无端想起这一句,心思一动,翻然跃至二楼窗边。室内,薄铜裹梁,梁上一排青玉五枝灯,烛火点如繁星,照得室内明亮如昼。
风定梁尘,半缕庭烟轻轻荡漾,长孙淹身披红衣,扶琴而起,梅非遥倾壶斟酒两杯,酒色亮如黄金,两人各拈一杯,含笑对饮。饮罢,长孙淹侧颜微笑,一片嫣红全数落入闵友意眼中,惹他眸光一定,一段温柔品流自自然然涌上心头。
层波潋滟远山横,一笑一倾城。酒容红嫩,歌喉清丽,百媚坐中生。
他不知道淹儿穿上红袍会如此冶艳……正想恶意地跳进去吓吓她们,却因听到长孙淹的话而止住。
“宫主还在生气?”
“嗯。”
“他生气怎会让你来我这儿?”
“我告诉他,我想看看嫁衣绣得如何。”
长孙淹听了这话,没说什么。这嫁衣是为他们绣的,梅非遥心喜嫁衣,表示她仍然爱着贝兰孙,就算贝兰孙生气,见她如此,也该明白妻子的心思。
含笑褪下披在身上观花色的嫁衣,她抛向梅非遥,“穿上试试。”
梅非遥提衣向屏风后走去,突然叹气:“不知他的伤如何?”
长孙淹咬咬下唇,询问:“贝宫主今日那一掌……很重……吗?”
“嗯,宫主今日很生气。”
生气……长孙淹晃晃脑袋,笑道:“非遥,我倒觉得他是在拈酸。”
“拈酸?”屏风后的声音一尖,复又低了下去,“你是说,宫主拈他的酸吗?”
她们在说他,嘿嘿嘿……躲在窗外的闵蝴蝶捂嘴偷笑,继续“窃听”。
梅非遥试衣之际,长孙淹拈了线,取过男袍,绣着袖尾花纹,听梅非遥语气惘叹,手中银针一停。
第九章 踏莎撼庭秋(3)
“淹儿,我听江湖传闻,他虽花心,但最后都是女子负他。”
“不知道,”长孙淹心不在焉地应着,“似乎每次他喜欢的女子,总无法与他共偕白首。”
“淹儿你喜欢他吗?”
绣花女子无言,窗外,窃听者突然紧张起来,尽管他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紧张什么。半晌,他才见长孙淹绽出清清浅浅的笑,声音也像天空的薄云那般缥缈,但——足够清晰。
“是,我喜欢他。”
“楼太冲呢?”
“他?”长孙淹奇怪梅非遥为何突然提起此人,“他是爹娘为我选的夫婿……呀。”
“你喜欢楼公子吗?”
“喜欢……呀。”
这话,让窃听者差点一头撞上墙。他稳了稳自己,继续窃听——
“非遥,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他了。”乌眸盯着绣线,小脸是一片恬然,“像我这种小城里的平凡人家,和江湖啊武林啊实在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