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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龙呛姑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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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外面的世界有太多我们不能想象的事物,所以坐井窥天,乃小见矣,能出大海之辽,方知江河之限。”

能让地图和地形模如此精妙的对照,足见制图之人与制模之人皆翔实呈现山川地形,以至于能毫无误差,光这一点就让凌崇之不由得轻吁一声。

“崇之哥哥,你的意思蝉儿明白,就是为学不当画地自限,只有看过天下之大,才能明白自身的渺小,是吧?”碧蝉心念一转,便明白凌崇之话中的意思。“人云“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若有机会,蝉儿也想行他个千山万水,才不枉此生。”

碧蝉灵巧的反应让凌崇之微挑起一双俊眉,而后她那不符年龄的话又让他不自觉轻笑出声。这小女娃的反应着实不同于凡人,每每令他忘记她不过是个小小女娃,若她是个男儿身,以她这般敏捷思绪、机智反应和满腹经纶,他日必是个在朝立典、在野为经的人物。

“蝉儿真是聪慧,只可惜……”

凌崇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让由远而近的吵闹声打断了还没出口的话,他和碧蝉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光,然后不约而同的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只见纳蓝双手抱胸,脸上的表情是十足的不耐烦,而地上那又求又跪的男子好象是御驷园的总管太监。

“皇太子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总管太监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圆胖的身子抖得像秋天的落叶。

“本太子明明说过,这墨蹄雪耳骁是本太子的爱驹,要是出了一点差错,就拿你的狗命来抵,你竟敢把本太子的话当耳边风,本太子今天若不好好教训你,教本太子这口气往哪儿出?”纳蓝弹了弹衣袖,看向跪地的人的眼光像是看虫子似的。

“太子饶命!看在小的年过半百的份上,饶过小的一时粗心,忘了把门系上,才让您的墨蹄雪耳骁跑了出去,还折了腿。”总管太监磕得头都快断了。

“饶了你这老家伙?”纳蓝冷笑一声,脸上是可有可无的表情。“也行!”

“真的?”总管太监大喜过望,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多谢皇太子殿下饶命!”

“别谢得太早。”纳蓝踢了总管太监一脸的尘土,呛得总管太监咳嗽连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他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这……”

侍卫们相互看了一眼,大家心中都明白,以老总管的年纪,别说是五十大板了!就连二十大板都不知道挨不挨得过哪!

“这什么?谁要是不服,就出来替这老家伙挨上一倍的板子,本太子就放了这个老家伙!”纳蓝的口气没有一点玩笑成分在里头。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再多吭一声,大家都知道,纳蓝是说得到做得到的人。要救这御驷园的总管太监就得挨上一百大板,这一百下板子可不是人人挨得起的,到时别说救人了,说不定会连自己的小命也赔上。

“你够了没有!人家都说不是故意的,你干嘛非要他老人家一条命不可?”碧蝉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声制止。

纳蓝听到有人竟然拂逆他的意思,他有趣的目光在看到碧蝉之后,霎时锐利了起来,高高挑起的眉头也紧紧纠结起。

“你……”他看了一眼碧蝉身旁的凌崇之,皱着的眉头更紧上三分。“我也没有非要这老家伙死不可,只要他挨过了五十板或有人替他挨上一百板,他都可以不死的,不是吗?”

“你说这什是么废话?”碧蝉气得尖叫。她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哪个人比他更不可理喻的了,不过是为了一匹马,有必要这个样子草菅人命吗?

“你敢说我的话是废话,难不成你想替这老家伙挨板子不成?”纳蓝气得一脚重重跺地。

“挨就挨,怕你呀!”碧蝉火上了心头,想也不想的豁了出去。

纳蓝倒抽了一口气,气急败坏的吼出声,“你脑子坏了啊!一百板哪!你全身上下没三两肉的,挨得了什么板子?”

“我脑子再坏也不会比你笨,我说挨就挨,反正挨板子的人是我,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碧蝉一点也不领情,还不屑的对他扮了一个鬼脸。

“你这臭丫头,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纳蓝三两步来到碧蝉的身边,一把抓起她的手,逼着她和他双目对视。

“要打就打,说这么多做什么,我还真以为你不敢哪!”碧蝉死命想把手由他的手中抽出,可他的手劲实在大得出奇,让她怎么也没有办法让手脱离他的掌握。

“你好样的,”纳蓝咬牙的点头,“来人!拖下去打!”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蝉……太子妃尚年幼,禁不得杖刑。”凌崇之看纳蓝这会儿真是气过了头,怕他真把碧蝉抓去毒打一顿。

纳蓝转头看了凌崇之一眼,他本该很生气又多了一个违逆他的人,可他却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微微吁了一口几不可闻的气。“哼,我就看在——”

“不用了!”碧蝉一口回绝。“你要打就快打,不然就把那老人家放了,我们就当没有这件事。”

“你这个臭丫头,本太子一再容忍你,你竟然这么不知好歹,来人!拖下去打!”

纳蓝气得将碧蝉整个人往前推,要不是两旁的侍卫接得快,这会儿怕不跌得鼻青脸肿,体无完肤。

“太子殿下!小的不能也不敢打太子妃!”所有的人异口同声。

“你们不敢打,本太子自己来!”纳蓝一把抢过侍卫手中的杖板,高高的举起,他最后一次警告,“你现在若跪下来向我求饶,我就可以放过你!”

“你很烦耶!”碧蝉宁死也不示弱。

“我烦?!”纳蓝抓着杖板的指关节泛白,他闭上眼睛,重重的把杖板朝碧蝉的方向挥打了下去。

在众人的惊呼之中,“啪”的好大一个声响在四周回荡。

纳蓝或许真的是气疯了,力道之大让杖板断成了两截,断掉处的木屑还飞擦过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等待了许久,痛楚迟迟不来,碧蝉不解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这才发现他那杖板是落在她身旁的地上而非她的身上,难怪她一点也不痛。

“你为什么不打我?”她不明白的问道。看他额际青筋浮现,太阳穴处隐隐跳动,那个样子明明就是气疯了,为什么会放过她呢?

“你是我的人,怎么处置随本太子的意思。”他从齿缝一字字的挤出这些话。

“谁是你的人?你少不要脸了!”碧蝉的脸一下子飞红一片。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没道理的宣告每每教她心(奇*书*网。整*理*提*供)中像是拨动的琴弦一般的轻颤,这感觉陌生得令她心慌也让她害怕。

纳蓝吼道:“天杀的!本太子说你是你就是!”

“我才不喜欢比我笨的人!”碧蝉用力的摇头,死命的表现出她的厌恶。

她的话让纳蓝几乎抓狂,他一把抓住碧蝉的头发,力道之大疼得她的泪水都快流出来,可他却一点也不放松。

“是不是只要我比你聪明,你就会乖乖承认你是我的?”他问道。

“可以呀!”碧蝉讥讽的微微咬牙,“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给本太子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乖乖的承认!”纳蓝狠狠的撂下这一句话之后,便放开碧蝉,转身就走。

“那小的怎么办?”总管太监还弄不明白事情的状况。纳蓝头也不回,冷声喝道:“给我滚回你的马园子去,下次再不小心,本太子就要你提头来见!”

“谢太子殿下!谢太子妃!”

总管太监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幺事,可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竟然从盛怒的纳蓝皇太子手中生还,这可是了不得的奇迹,他高兴得又是叩头又是跪拜,只差开口大声喊着谢天谢地谢祖宗了。

碧蝉挥挥手,理也不理跪在地上的总管太监,她拉着凌崇之掉头就走。发生了这种插曲,害她学习的兴致都给打散了,这一切都是那个大白痴的错。

凌崇之看着气得嘟着双颊大步走着的碧蝉,又想起方才负气而去的纳蓝临去的宣言,一抹微笑在他嘴角凝集。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第六章

九年后

新阳上帘幌,东风流转,林莺轻唱。

晨间薄日几分寒,枝头夜露犹新沾。碧蝉拿着阅闭的奏折斜倚长栏,注视着在中庭里正在对招的凌崇之与纳蓝。

这是从纳蓝习武以来从不曾间断的早课,即便现在他的身分早已由皇太子转成皇上。

也不知道纳蓝是觉悟了还是什么,九年前起他突然转了个性子,开始勤于习文练武。或许他先天资质极高,令众人惊叹的是,他竟然在短短几年内就通晓文武,让原本就不喜理政的皇帝在他十五岁之年便传位予他,自己乐得逍遥清闲。

而纳蓝虽然年少便继位,但他天生的气势和后天的努力,让他在最短的时间便获得了众人的肯定,也让嘉愚王朝就此进入另一个新局面。

如果碧蝉对自己诚实一点,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年纳蓝脱胎换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早就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空有一张出色外貌,但只会生事的大草包了。不过,这种话只能在心中想想,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出口,反正就算没有她的称赞,他已经够自傲了,她可不想为他的自大再做背书。

一阵清脆龙吟交错,碧蝉抬眼而望,只见凌崇之素衣轻掠、眉宇温雅,手中青芒灵若出洞狡兔;而纳蓝白衣俊逸、出手凌烈,回以如翔鹰迅捷之速。

两人一来一往在林间飞逐,灵动的身影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惊得枝头初醒的雀鸟不时惊呜而逃,落叶纷纷而下。

“陛下的进步神速,短短几年已追上我的脚步。”凌崇之一收势,便从林间飞旋而下,立定于场中,眉宇几分薄汗,显出方才一番较量的激烈。

“追上还不够,朕要嬴。”

纳蓝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甩,剑身没入地面三分,这一手虽是霸气,但可见在内功上,他也有不输剑法的修为。

“这是迟早的事,现下陛下与微臣已难分高下,这每日晨课也只是相互切磋。”凌崇之诚心的说。

面对纳蓝日益精进的武功,身为师长的凌崇之只有满腔的喜悦,他不是个争名好权之人,能得天下英才而作育,对他来说就是最愉悦之事。

碧蝉轻笑出声。这个纳蓝不管过了几年、变了多少,唯一不变的就是那霸道和好胜,不管什么样的事,总是输不得。

“你笑什么?”纳蓝的话方落,整个人便如金鹏展翅的飞至碧蝉的面前。

他那突来的动作吓得碧蝉足下一阵凌乱,轻呼由喉中逸出,重心不稳的向后跌去。

说时迟那时快,纳蓝大手一揽,碧蝉便整个人撞入了他的怀中。他温热的胸口让她不自觉倒抽一口气,鼻中吸入的是他身上薄汗的男子特有气息,不该的却也不由自主的,她的脸浮上一层薄晕。

“皇上。”她这尊称硬得令人难以下咽。

碧蝉直起身子让自己和纳蓝保持一些距离,微微行揖作礼,但心中可是老大不情愿的。他以为他学了些武功就很了不起吗?要不是她过于瘦小的身子根本不是学武的料子,哪容得了他在她的面前炫耀身手;除了面容外,这又是上天一项不公平的地方。

“拿来!”纳蓝突然朝她伸出手。

“拿什么东西?”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司农卿的奏折,你不是看完了?”纳蓝长手一伸,奏折已落入他的手中。“你看了吧?有什么想法?”

碧蝉没好气的皱皱鼻子。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她看这他早已批阅的奏折?他批都批好了,给她看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不是吗?而且,他又不是一个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他应该也很明白什么样的决定是最好的,那他这样的举动,让她想来想去也只想出了一个原因——

没事找事做!

反正他大概就是看不得她清闲,非得找个事来给她忙忙就是了。“和皇上的看法一样,西边的水患是天灾和人祸,是以连着三年大水溃堤。”碧蝉微抚了抚轻乱的青丝,一整心神之后正色而温驯的回答,一点也没有表露出心中的不耐烦。“碧蝉也认为任淄河的河道过曲,如果皇上能降旨截弯取直,问题定可解决。”

“你的想法和朕不谋而合,朕已请左卿领命西去。还有,你别皇上皇上叫个不停,朕不是准你直呼朕的名讳吗?既然没那个心就免了吧!”纳蓝皱起眉,表达他对碧蝉口中“皇上”那两字的看法。

瞧她那声皇上喊得如此生硬,一不小心大概会让人噎死,哪个人听不出来她心中根本一点敬意也没有,所以为了不想看她哪一天被自己的话噎成一翻两瞪眼,他非常好心的免了她的礼。

“皇上是一国之君,直呼名讳乃大不敬之事。”话是这么说,可碧蝉的心中开始嘀咕。那声皇上可是看在皇奶奶的面子上叫的,他还有胆子嫌,他还真以为她没事爱喊这恶心巴啦的称呼吗?

皇上、皇上!他做皇帝的是高高在上,那她就活该让他踩在头上吗?

“朕说可以就可以!”纳蓝没好气的道。

碧蝉微叹了一口气。他这个人除了脑子里多了些东西、身手好一些外,那任性的性子根本就没变过,什么事都是一意孤行,不许他人有一丝违逆他的意思。

“遵命,你说可以就可以!”她懒得理他,反正他高兴就好,而且可以不喊就不喊,他还真以为她爱吗?

也许是她太过敷衍的态度惹恼了他,只见他俊眉一挑、星眸微瞪,没有预警的将她拉入了怀中。

“做什么?”碧蝉心儿飞跳,才退的红霞又起。

这一点也不能怪她,她是真的对他没有任何一点多馀的想法,只是任何人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这么一张完美得令人想尖叫的脸,想不心中小鹿乱撞也实在有些难。

她的眼光接触到站在纳蓝身后的凌崇之脸上那若有所思的目光,脸上的红潮更甚,她用力由他的怀中挣出。

“别像只虫般的动来动去!”纳蓝低喝。碧蝉的挣扎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他的大掌一揽,将她轻松举至和他平视。

碧蝉闪过他炯然如火炬的目光,偏过头去,没好气的闷声说:“做什么啦!放开我!”

这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比容貌,他一个男子比她还美上千百倍;比身材,他俩初识之时才差半个头,而今他硬是比她高上尺馀,真是气煞人也。

“你是没有在吃东西吗?怎么身上一点肉也没有?”纳蓝突然说道。

“要你管!我就是只长脑子不长肉,怎么样?总比只长肉不长脑子来得好多了吧!”碧蝉气红了脸。和他如此的靠近,他那俊朗丰采直教她心神难安,脑中一片空白,只得闪避他的目光,让语气中的不悦硬是少了几分力道。

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水仙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可她就是只长脑子,不行吗?她也是很努力的在吃饭,可身上还是不长肉,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纳蓝见她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他倏地皱起眉头,脸色一沉,一把将她的头转向他。“和朕说话的时候就看着朕!”

“我身上有没有肉关你什么事,而且又不是我想找你说话的,为什么我一定要看着你?大白痴!”碧蝉没好气的狠狠踢了他一脚。

“该死!你竟然敢踢朕!”

纳蓝吃痛,松开了对碧蝉的箝制。

碧蝉乘机脱出他的掌握,连忙退了几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谁教你欠人踢,我可是警告你,我不吃你那一套的。”光看他扭曲的脸,她也知道自己这一腿踢得可重了,可是谁教他没事动手动脚的。

出乎意料的,纳蓝对她的无礼行为不怒反笑,一阵清朗而低沉的笑声由他的喉头逸出。“这才像你,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

“有……有什么好笑的!”该死!他笑得她怒火高涨。

纳蓝用拇指轻画过她的唇,俯身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记住,多吃点饭,不然人家还以为宫中闹饥荒。”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颈边。“还有,朕喜欢猫!”

在碧蝉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纳蓝已飞快的轻咬上她的唇而后转身大步离去,留下她一阵错愕,直到被宫女的轻笑声唤回神志,她才红着脸以手背大力拭着还留有他馀温的唇,忍不住咬牙切齿!

“天杀的大白痴!别拿我开玩笑!”

彩蝶翩然,几株并蒂荷菡池中;风吹凌波,三两嬉水野鸭悠游。

碧蝉倚着栏杆,低头看着池中倒影,那每日均在镜中相见的身形让她轻叹了一口气。

她的相貌并不难看,水灵灵的双瞳也算得上可人,但在这人人似天上谪仙的宫中,她的样貌只能算得上是清秀,平凡得一如百花园中的小野草。

她唯一自傲的也只有那满腹经纶和才思反应,可在这宫中,她的长处只是多馀。若她是男子,或能成为国之栋梁,可身为女子,她聪明得足以知道牝鸡司晨的危险。

在宫中的女人需要的不是聪明的脑子,而是出色的容貌;不是能言善辩的利嘴,而是柔嫩多情的红唇。

或许纳蓝即位之初,她还可以从他阅毕的奏折找到些许不周全之处,进而对他有所提点,可他进步的速度令人膛目,短短时间他已能掌握全局。就近来他批的奏折看来,他的政治思维已不在她之下。

碧蝉叹了一口气。她愈来愈常怀疑自己存在于宫中是为了什么?

一缕香气扑面而来,碧蝉微微蹙起眉头,因为这香味来自一个女人,一个让她头痛的女人——水仙公主。

从第一次见面,水仙似乎就打心底厌恶碧蝉,每每看到她不是冷言冷语,就是不理不睬,只差掩鼻而过以表不屑;如今一过这么多年,她对碧蝉的感觉好象没有随时间慢慢淡去,反而像是根深蒂固,怎么也化不开似的。

碧蝉不是个喜欢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虽然她也不想树敌,但几次示好未果之后,她也懒得理这骄纵得过了头的小公主,顶多当她是烦人的蚊蝇就是。

不过,虽然对这小了她一岁的水仙公主无多大好感,但她还是不能不承认她是个美得一如其名的女人。她和她的姊姊水芝,一动一静;一冶艳一优雅,堪称大内宫中最美的两朵花。

“有道是美人沉鱼落雁,皇嫂嫂你这般看着水面,鱼都被你吓走了,这也是沉鱼落雁的新解吗?”水仙红唇一抿,银钤般的清亮笑声中满是掩不住的浓浓恶意。碧蝉是个聪明人,怎会不明白水仙这大半的恶意全是一个原因。这说穿了还不就是为了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纳蓝,说白一点,就是少女情怀的嫉妒罢了。

如果说水仙客气一点,别总是找麻烦的样子,她或许会对这春心动过头的水仙说明,她其实对纳蓝并没有更深的想法,而且她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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