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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名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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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笑道:“别耽误了,去吧!办得漂亮点儿,相信满朝文武,各大府邸,有不少人乐于看金铎挨整。”

龙天楼答应声中,躬身一礼,出了书房。一出书房,他就在内院里召来了八护卫。

那八个,个个难掩兴奋,摩拳擦掌,凌风性子急,忍不住问:“总座,又有什么好差事?”

龙天楼脸上不带一点笑容,目光一扫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半点出错不得,只要有一点差错,大家掉脑袋事小,连累十五阿哥事大。”

察言观色,那八个的笑意立即凝结在脸上,铁奎道,“关系这么重大呀!究竟是——”

“我要带你们去抓一个人,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英奇道:“我们本就天不怕,地不怕,有您带着,玉皇大帝的凌霄殿我们都敢拆。”

海明忙道:“总座,您要抓谁?”

龙天楼道:“大贝勒金铎。”

那八个猛一怔,脸上都变了色,脱口叫道:“大贝勒——”

龙天楼轻喝道:“轻点儿,嚷什么?”

凌风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没出息,叫什么,大贝勒有什么不能抓的,总座既要抓他,一定有抓他的道理。”

铁奎道:“也早该有人整他了,不然他就要上天了。”

华光道:“总座,那个主儿该整,只要有您一句话,我们也绝不含糊。只是他毕竟是位皇族亲贵,单凭王爷跟贝子爷,是不足以动他的。”

“那你们就不要管了,我既然要动他,就一定会先站稳脚步,我是打算带你们八个,可是我绝不勉强,愿意去的跟我走,不愿去的留在府里,我绝不会怪他。”

那八个忙道:“不,总座,去,我们都去。”

“不后悔?”

“后悔?”凌风道:“巴不得有这差事,只要能整了他,摘我脑袋我都干。”

“对!”另七个道:“总座,我们七个的话,让凌风一个人说了。”

龙天楼道:“那就行了,带了兵刃了吗?”

铁奎八个一拍腰道:“您放心,从不离身的。”

“好,跟我走。”

龙天楼当先行去。

铁奎等八个,那兴奋之色又涌上了脸,急忙跟了去。

出十五阿哥府,龙天楼不往侍卫营,却直奔礼王府方向。

凌风抢前一步道:“总座,这会儿他不在礼王府。”

龙天楼道:“我知道。”

知道归知道,可是他脚下并没停,也没改变方向。

凌风还待再说。

铁奎一把扯住了他,上前道:“总座是不是——”

龙天楼道:“不要多问,跟我走就是。”

“是。”

龙天楼有了这么一句,那八个,谁也没敢再问。

没多大工夫,礼王府已然在望,又往前走了一段,到了街角,龙天楼道:“你们八个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铁奎等八个停在街角。

龙天楼加快步履向座落在夜色里的礼王府行去。

礼王府门口也有大灯。

礼王府门口也有站门的亲兵。但是比起其他大府邸来,礼王府在气势上可就差多了。

站门的亲兵刚要迎过来。

龙天楼道:“烦请通报一声,我姓龙,十五阿哥府的,要见巴尔扎老供奉。”

站门的亲兵见过龙天楼,忙把龙天楼让进了签押房,然后急忙进去通报。

没一会儿工夫,矫健轻快的步履声由远而近,巴尔扎进来了,一脸惊喜,躬身施礼,忙不迭地道:“龙少爷,听老郡主说您进了十五阿哥府,那天——”

龙天楼截口道:“老人家,那些事不关紧要。”

巴尔扎何许人,还能不明白?马上道;“那您来找我是——”

“老郡主在吗?”

“在,在,老郡主很少出去。”

“我想见见老郡主,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您又不是别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其实您来得正好,老郡主没有一天不念您好几回,我这就给您带路,您请!”

说是带路,他还是躬身摆手,让龙天楼先走。

龙天楼谢一声,跨出了签押房。

两个人往后走着,龙天楼道;“我见老郡主,最好别让两位格格知道。”

其实,龙天楼很矛盾,他想见兰心,又怕见,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巴尔扎一怔,道:“龙少爷,您——”

龙天楼只好这么说:“老人家,我见老郡主,有重要大事。”

巴尔扎似懂非懂,“呃”了一声道:“这时候老郡主在佛堂,两位格格都在自己房里。”

龙天楼道;“那就好。”

巴尔扎带路,进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花木扶疏,夜景美而宁静,只有从正北一片林木里透射灯光处,偶而传出一两声清脆磐音,闻之令人俗念一空。

巴尔扎带龙天楼进树林,来到一座小小佛堂前,停步恭谨躬身:“老郡主,奴才禀报!”

只听佛堂里传出老郡主的话声;“什么事偏在这时候来扰我?”

巴尔扎恭声道:“回老郡主,龙少爷来了。”

人影一闪,老郡主出现在门口,满脸惊喜:“天楼!”

龙天楼赶前施礼:“老郡主!”

老郡主忙道:“快进来,快进来!”

“是。”

龙天楼恭应声中,偕同巴尔扎进了佛堂。

老郡主伸手拉住龙天楼,惊喜之中带着激动;“孩子,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一天总要念你好几回。”

龙天楼暗暗感动道:“谢谢您!”

老郡主忙转望巴尔扎;“去请兰心跟明珠——”

龙天楼忙道:“老郡主,我只要见您,有重要大事禀报!”

老郡主呆了一呆,道:“重要大事?”

龙天楼曲下一膝,道:“天楼先请您恕罪。”

老郡主、巴尔扎都为之一惊。

老郡主急忙扶起龙天楼:“孩子,你这是——究竟是什么事,用得着你这样?”

龙天楼道:“老郡主,天楼要抓大贝勒。”

老郡主、巴尔扎猛一怔。

巴尔扎一怔之后,猛然惊喜,一把抓住了龙天楼:“龙少爷,您怎么说……?为什么?”

“因为……”

老郡主伸手拉住龙天楼:“孩子,坐下说。”

她望着龙天楼,坐在神案旁摆设的一套几椅上。

巴尔扎则松了龙天楼,垂手站立一旁,一双老眼紧盯着龙天楼,着急地等待着龙天楼开口。

巴尔扎着急,老郡主又何尝不急,不过她跟巴尔扎毕竟不一样,她能勉强自己,保持着一份平静。

龙天楼当然也知道,老郡主跟巴尔扎都急着听闻缘由,他一坐下,没等再问,便从承亲王府的案子说起,一直说到了破了那家清真馆。

请下密旨的事,他还没说。

海珠格格跟“玉面狻猊”隐在西山的事,他暂时还不愿说。

静静听完了龙天楼的叙述,老郡主干静的脸上,只掠过了一阵激动神色,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巴尔扎可是激动得须发俱张:“您看他那种跋扈、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儿,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老郡主沉声轻叱;“巴尔扎,别忘了你的身分,再怎么着,他总是个贝勒。”

巴尔扎激动之态未减,道:“老郡主,奴才是——”

老郡主的目光,突然间变得冷峻异常:“礼王府的人,不可不懂礼。”

巴尔扎激动之态倏敛,躬身道:“老奴不敢!”

老郡主转望龙天楼,目光一转无限柔和,道:“孩子,你就是为这特意先来见我?”

龙天楼道:“是的。”

“为什么,你跟我请什么罪?”

龙天楼微扬眉梢,道:“对您,他总有半子之谊,天楼不敢不先来请罪。”

“只是请罪,不是要我答允,显然我是阻拦不了了!”

巴尔扎一怔,口齿启动,要说话。

龙天楼也一怔:“您打算阻拦?”

“就像你说的,不管怎么样,对我,他总有半子之谊。”

龙天楼只觉得心底有股说不出的不舒服往上一冲,脱口道:“早知道这样,天楼也不会这么认真了。”

老郡主道:“这话怎么说,难道你不是为官家?”

龙天楼话既出口,想收回已来不及了,心一横,索性挑明,遭:“不敢瞒您,天楼奇一半是为书官家,一半是为礼王府。”

老郡主道:“孩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礼王府有今天,也可以说是罪有应得。”

“您既这么说,天楼不敢多辩,但是冲着您,天楼不敢眼见兰心格格的一生,就这么断送了。”

他毕竟说出了实话。

老郡主目光一凝:“你认为兰心嫁给金铎不好?”

“要是好,您跟格格就不会有一点勉强。”

“谁又告诉你有一点勉强了?”

“老郡主,天楼不是三岁孩童,还看得出些事来。”

“你有把握?”

“要是没把握,天楼也不会这么做了。”

“既是这样,你还来跟我请什么罪?”

龙天楼呆了一呆,旋即道:“礼不可失,天楼不敢不先来请罪。”

老郡主神色微一黯,道:“孩子,你我虽才见面不久,可是我总觉得我比谁都了解你,你来这一趟,在你心里或许好受些,可是我心里,却是难受得很。”

龙天楼一惊道:“老郡主——”

“孩子,难道我看错了?你不是把金铎当成跟礼王府近,把你自己当成跟礼王府远么?”

龙天楼为之惊心动魄,他自己明白,老郡主没看错,可是他心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真让他说,他也说不上来。

是真说不上来么?

还是只因为龙天楼不敢往那方面想,也不敢承认?

为此,惊心动魄之后,一阵愧疚不安袭上心头,他低下头去没说话。

只听老郡主又道:“孩子,别管礼王府是怎么想,我也不愿意告诉你礼王府是什么样的感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要金铎确实牵涉上这件案子,我也不会袒护他——”

“谢谢您!”

龙天楼吸一口气,抬起了头。

老郡主接着又道:“只是,孩子,你恐怕做差了,就算你已经是十五阿哥府的人,有十五阿哥跟福贝子在背后支持你,你也不能轻动金铎这个大贝勒,你出身江湖,或许不知道,十五阿哥贵为皇子,福贝子也是皇族,他们不该不懂。”

龙天楼道:“谢谢您关心,您应该认得这是什么?”

他取出了那枚玉扳指,托在掌心之中。

老郡主、巴尔扎大惊,老郡主离座而起,跟巴尔扎就要往下跪。

龙天楼翻腕收起了那枚玉扳指,站起道:“您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老郡主惊声道;“这,这算是——”

龙天楼道:“福贝子一请,天楼再度晋见,皇上总算把这枚玉扳指当作密旨,颁给了天楼。”

巴尔扎猛然激动,老脸上满是惊喜,连话声都发了抖:“这下他是倒定了。”

老郡主两行泪夺眶而出,道;“孩子,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

龙天楼一躬身道:“天楼告辞!”

老郡主一怔:“这么急着走?”

“十五阿哥的贴身护卫在府外等着——”

“这么说你打算今夜就——”

“是的。”

“你不打算亲口跟兰心说一声?”

龙天楼心头一震,道:“天楼以为,禀报过您就行了。”

“孩子,你可以让我难受,可是别让兰心难受!”

龙天楼心头猛一跳:“天楼不敢,实在是不敢迟到他们发现之后,您原谅!”

老郡主沉默一下,点头道:“好吧,我来告诉她。”

“天楼告辞!”

龙天楼恭谨一礼,转身行出佛堂。

巴尔扎急步从后头跟了上来,两个人走出小院子之后,巴尔扎才道:“龙少爷,您是不知道老郡主之苦,她是不愿从她嘴里说些什么。”

龙天楼没说话。

巴尔扎又道:“其实,不只是这座礼王府,各大府邸没有一家不盼望有人能扳倒他,受他的气受够了。”

龙天楼仍没说话。

巴尔扎道:“龙少爷,我知道自己不配,可是我不能不为礼王府求您,千万别轻饶了他。”

龙天楼开了口:“老人家,我只管抓他,只管搜寻他的罪证,至于怎么惩处他,那还在皇上,还在宗人府。”

说话之间,两个人已出了礼王府大门。

龙天楼道;“我走了,老人家请留步吧!”

他走了,巴尔扎还站在石阶上,泪光涌现,老眼模糊,喃喃低语,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铁奎等八个迎着了龙天楼:“总座——”

“走,咱们到侍卫营去。”

龙天楼二话没说,迈步就走。

看龙天楼的眼色,那八个谁也没敢再多吭一声。

没多大工夫,龙天楼带着铁奎等八个,到了侍卫营外。

站在夜色里看侍卫营,只觉立身处的夜色更浓。

黑压压的一片营房,丈高的一垛围墙遮断视线,看不见里头。

但是大门口,却是灯火通明,亮同白昼。

大门口四盏大灯。

门前广场上,旗杆高竖人云,从上而下,又是一串灯,有几十盏之多。

门口站了八个,不是亲兵,都是侍卫营的。

龙天楼道;“没有我的话,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

“是。”

那八个齐声答应。

“跟我过去。”。

龙天楼迈步走了过去。

那八个紧随身后。

站门的一见有人走来,立即迎过来两个。

“站住。”

龙天楼装没听见。

“站住,听见没有!”

龙天楼脚下不停,一直到了那两个面前,那两个相当火儿,立即怒声叫道:“你聋了,叫你们站住没听见?”

龙天楼仍听若无闻:“我是十五阿哥府来的,要见大贝勒。”

那两个侍卫营的,并不因龙天楼报出了十五阿哥府,而态度有所转变,当然,这完全是因为大贝勒的关系,也由此可见大贝勒平日是如何的跋扈,在这些下属面前,是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只听一名侍卫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找我们爷有什么事?”

铁奎等八个怒火为之上冲,他们几曾受过这个?福贝子一手训练出来的八铁卫,更是对谁也不买帐,但是他们事先得到了龙天楼的警告,却是谁也不敢不听。

龙天楼自己心里又何尝是味儿,但他不愿意先打草惊蛇,也只好暂时受了,道:“我们见大贝勒,有机密大事面禀。”

另一名侍卫道:“我们爷肩负的是护卫禁宫,跟十五阿哥府扯不上关系,你有什么机密大事要面禀我们爷?”

龙天楼道:“既是机密大事,我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

先前一名侍卫道:“我们也没有让你随便告诉别人,我们奉有令谕,除了宫里来的,我们爷一概不见。走吧,走吧!别站在大门口碍事。”

对十五阿哥府的来人都这样,碰上别的府邸的人又是什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龙天楼忍不住了,那侍卫摆手让走路,他一把扣住了侍卫的腕脉:“除了宫里来人,大贝勒一概不见,这话可是你说的?”

那侍卫腕脉被抓,脸上立即变了色,惊怒道:“你想干什么?”

台阶上奔下了另六名,跟旁边的这一个,全都拔出了腰刀。

铁奎等八个立即跨步上前。

龙天楼左手探人怀中,取出那方钦赐玉佩,平托在掌心里:“既然大贝勒只见宫里来人,那好办,你们认得这方玉佩么?”

侍卫营的人出入宫禁,谁不认识钦赐玉佩,立即傻了眼,跪了一地。

抓在龙天楼手里的那个也要跪,可是跪不下去,龙天楼一抖腕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带路。”

那名侍卫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慌忙爬起打下千去:“喳!”

立又抢步上阶,垂手恭立。

龙天楼收起玉佩道:“走,跟我进去。”

带着铁奎等八个拾级登阶,进了侍卫营大门。

那名侍卫哈着腰,紧跟在旁边。

龙天楼道;“大贝勒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喳!”

侍卫营这广大的前院,是个大练武场,中间一条石板路通往后院,两边十几二十间屋里,住的都是侍卫。

这当儿都闻声出来了,借着两边屋子里透射出来的灯光看,左右黑压压的各一片。

人是够多,势也够众,可是谁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没一个敢出声,没一个敢乱动。

侍卫营跋扈的情形,他们自己比谁都清楚,眼见自己人对这些来人这么恭敬,那当然表示这些人大有来头,谁敢出声,谁敢乱动?

龙天楼跟侍卫营有过几次冲突,有不少人认识龙天楼,可是这当儿突如其来,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龙天楼看也不看那些人,直往后走,刚要进后院,从后院出来个身材魁伟的浓眉大眼老者,他见状一怔,立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

带路的那名侍卫急步趋前躬身,道:“禀大领班,这几位是十五阿哥府来的,请有钦赐玉佩,要见爷!”

浓眉大眼老者目光一凝,道:“请教——”

龙天楼道:“十五阿哥府总教习,龙天楼。”

“龙总教习要见我们爷,有什么事?”

“有机密大事。”

“龙总教习来得不巧,我们爷不在营里。”

“呃,大贝勒哪儿去了?”

“这时候多半在府里。”

“大领班,我见大贝勒有机密要事——”

“龙总教习既请有钦赐玉佩,我怎么敢骗龙总教习,我们爷是不是在府里我不敢说,但是确不在营里,刚上灯他就走了。”

龙天楼听他这么说,料想他不敢说谎欺骗,一点头道:“好吧!那我就上府里见大贝勒去。”

带着铁奎等八个走了。

一出侍卫营,铁奎道:“总座,我们知道他住哪儿——”

龙天楼道:“不忙,跟我走。”

他带着铁奎等八个,顺着侍卫营前走,然后拐进了一条胡同里,急道:“围着侍卫营散开,只见有人出来,抓来见我。”

话刚说完,一阵马蹄声起自侍卫营后。

龙天楼道:“快。”

他带着铁奎等八个扑了过去。

刚绕到侍卫营,就看见一人一骑已出了十丈外。

“追。”

龙天楼一声“追”,带着铁奎等八个如飞追去。

马蹄声震耳,龙天楼等又身法轻捷,鞍上骑士根本不知道后头有人追赶,没出三丈就让追上了。

龙天楼一挥手,铁奎、凌风腾身而起,双扑鞍上骑士,硬把他拖了下来,华光、海明抢过去拉住了那匹马。

被拖下马的,正是侍卫营的侍卫,铁奎、凌风押着他到了龙天楼面前,他挣扎惊叫:“你们这是干什么?”

龙天楼道:“你认得我们,刚在侍卫营见过我们。”

那名侍卫忙道:“不认得。我不知道你们去过侍卫营。”

龙天楼一笑道:“说话不老实——”

铁奎腾出一只手,从后头抓住了那名侍卫的脖子,用力一扣,那名侍卫痛得惊叫:“你们敢——”

龙天楼道:“我有钦赐玉佩,没什么不敢的,要是在这儿杀了你,你是白死。”

那名侍卫忙道:“我刚在侍卫营见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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