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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酒馆情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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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生全身是伤的躺在白色病床上,正如当时我无助地被送进急诊室的情况一样。差别只在于,他或许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他脑部严重受创,医生宣布他成了植物人,苏醒的机会微乎其微。

不该是这样的。

我早已经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可是不该连我们各自的未来都被剥夺呀。

杰生,杰生……过去我们有那么多梦想……是你说你要成为一个成功画家的呀,多少年来我的梦想寄托在你的梦想上。

我紧握住他的手。“求求你,醒过来……”

白色病房里,回应我的只有氧气帮补的声音,第6章

6千万记得

接下来连续好几天,我都待在医院里,只有很累很累的时候才回到家,摊下来便睡。

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睡着过,只时时刻刻感到深深的绝望。像杰生还留在画室里那幅悚怖的画。

我没回朵夏那边,窝在以前的家,睡在乱七八糟的画室里,一种空洞感觉在四周盘桓不去。

我觉得我像是一具倒在暗巷里的尸体,等着发臭,等着腐朽,且没有被发现的希望。在不见光的世界里,只有过去的回忆不断地在侵蚀着残存的意识。

直到我想到,我需要钱。

杰生庞大的医药费……

我从泥泞里爬了起来,想着钱。

我找到几支笔,想到只要我还能画……

啊,是的,我必须要画。

我调着颜料,在画凳上坐下来。一股力量支撑着我,让我一笔一笔地在画布上留下痕迹。

我连续画了一天一夜,直到再也撑不下去,凳子翻倒,我倒了下去,手中的血红颜料泼开来,沾满我一身。

※※※

“苏西,你站得起来吗?”

我仰躺在地上,呆滞地看着俯在我上方的脸。

他叫我站起来。但是我做不到。

一再站起来又一再被打倒,令我既挫折又沮丧,我好累。

我不想再站起来。

穆特兰试着把我从脏污的地板上搀扶起来,但他一碰到我,我就开始无法控制地歇斯底里的尖叫,用残存的力气挣扎着,甩开他。

他谨慎地缩回手。“别紧张,我只是想帮你。”

“不要管我……”我眼睛干涩地说。

“苏西——”

“我说,不要管我!”我别开脸去,只恨没办法塞起耳朵。

于是他沉默了,我不确定过了多久,才又听见他一句话:“你并不是这个世上最绝望的人,快点站起来,把睑洗一洗,你这几天不见踪影,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你担心吗?”

“我……我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

“为什么要这么傻?”他的话像他的影子笼罩在我头睑上。“自己一个人也要想办法好好活着呀。更何况你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起码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你要当作没看见是不是?”

“我……”

“朵夏关心你。”

“……”

“杰克关心你。”

“……”

“一民、维、小季也同样关心你。而他们之所以关心,是因为他们喜欢你,把你当朋友。”

“我……我不想要同情……”

“目前,我只看到一个自艾自怜的你,没看见有谁同情谁。”

“你同情我。”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向只同情那些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的人,但是你双腿健全,你可以站得起来的,不是吗?”

我心力俱疲地大吼一声:“不!”

他在逼我。逼我面对等在前方的那么多的磨难。

我不是教徒,不是殉难的朝圣者,我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啊。

我有我的极限,我有我的脆弱,我跌倒会痛,会想哭,遇见克服不了的困难会感到绝望。

深深切切的绝望。

不要叫我站起来,不要逼我,不要这么残忍。

“唉……”他长叹一声,庞大的身躯在我身边矮坐下来。

“我好累……”

他伸出手,温热的掌心覆住我双眼。

我低声哭泣起来,热烫烫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地涌出。而情绪益发失控,低泣转成嚎啕。

哭过以俊,我知道自己应该要站起来,但是我还不够坚强,我站不稳脚步。

我等着穆特兰终于对我厌烦、离开我,但是他只是无言地把我背在背上,像是决意要承担的重负。

他不肯丢开我。

我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挣扎,只好由他摆布。

我哭过的嗓子变得沙哑。“你不必这么做。”

“我是不必。”夜色里,他背着我走在马路上,气息略为粗重,看来我并不是一个那么轻松就能够被承担起来的责任。“如果你要拒绝我的协助,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自己站起来走。你说我多事也好,固执也好,我会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

“……”他突然停下脚步,仰起头从四十五度仰角看着天空。“看不见猎户星座。”

“呃?”我跟着抬起脸在黑暗的天空中盲目地寻找。

“不是时间不对,就是环境不对。”他没有回过头来。“你有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像是经过天文橱窗,看到一款很想要的望远镜,但是身上没有钱,等你好不容易存到足够的数目,兴匆匆带着存钱筒到那家店时,结果想要的那款望远镜已经在五分钟前被别人买走了。”

我看着他的发旋,觉得自己被卷入一个谜的漩涡。

有那么一瞬问,我暂时脱离自怨自艾的情绪,被转吸进他的思绪里、不由自主体会他的感觉和情绪。

“穆特兰,你……是不是常常失去心爱的东西?”

我感觉到他的肩膀僵了僵。我说对了。

“没有。”他说:“我没有常常失去,通常我只是得不到……”

人?事?物?

他没说。但我总算对他多了几分认识。

这个男人在追寻着填补生命空隙的满足感,同时却也在失去。

在得不到的情况下失去,令他拥有的比一般人还要少上一倍,所以他的眼神总是揉和着盼望与等待失望,只因为失望已是期望过后的必然。

我从未见过如此忧伤的眼睛。

相较之下……我简直像是被刀割出一道小伤口的人在向一个断手断腿的伤患喊痛。怎么办呢,哭是不哭?

“放我下来,我应该可以自己走。”我在他耳边说。

他顿住脚步。“你确定?”

“我应该可以。”

于是他缓缓松开我,我沿着他强壮的背脊滑到地上,双脚碰着地。

应该是可以站得住的。但我脚一沾地,他一放开,我便软倒在地上。

他随及蹲跪在我身边。“怎么样?”

“不是心理因素。”我虚弱一笑。“我忘记我有几餐没吃饭了……”

他露出一笑。伸出手将我背回他背上。

将睑埋在他背上时,我忍不住闷笑一声:“很驴,这世界。”

“向来是如此的。”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地说。

但是我却要到今月今日、此时此刻才发现,太多时候,生命里存在着人无法控制的因素。

比如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事。

真正天时、地利、人和都走到正确位置上的,大概跟哈雷彗星一样,七十六年才出现一回,短命点的人可能一生都碰不到一次。

“怎么办呢?”难道就此放纵一切,堕落下去?

他轻声说:“不怎么办,接受生命里的不美好,等待明天来临。”

我笑着笑着,伏在他肩上,一边笑一边淌出了泪。

※※※

现实是如此的。

人还活着,日子就得想办法过下去。

我回到酒馆,正式在蓝色月亮工作。大多时间我跟在杰克身边见习,很忙的时候也帮忙其他人。

我的遭遇,没有人多问一句会触动我伤口的话。

见到我回来的那一日,大伙只说:“你回来啦,没事就好。”像是问候多年不见的老友,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令我十分感激。

在这里待久了,我才明白,这里是一个安全的避难所。

每个人都有故事,或许正因为如此,人们互相安慰,每一个关切的眼神所透露的都是心照不宣的温柔。

当然如果你不想说,也没有人会逼迫;但是如果你需要有人倾听,那么蓝色月亮里的人就是最佳听众。

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原来有一个避难所是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伤心时可以在这里舔舐伤口,等找回力量后重新再出发。

当我剪去及肩长发,换了个俐落方便的发型时,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接着便了解地对我点点头。

每个人都在以为没有别人注意到的时候,偷偷轻拍我的肩,对我说:“加油!”

苏西,加油。

我感动得想哭,只好拼命忍住。

是的,我要加油。

我要好好地活下去,也负我该负的责任。

我是杰生唯一的家人,我要照顾他,期望他有一天能醒过来。

※※※

一段日子以后,某天,朵夏问我:“苏西,你本来已经打算离婚了是吧?”她说她看见了我那张空白的离婚协议书。“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丈夫没变成植物人,你会不会离婚?”

那日我从户政事务所拿回离婚协议书之时,确实已经考虑清楚。

是,我本来是打算要离婚的。

杰生太伤我的心。

然而此刻回想起来,那些风暴般的日子却仿佛已经离我好远好远了。

现在我晚上工作,白天则常往医院跑,除了跟杰生说话、唤他醒来外,也经常替他翻身、按摩肌肉。

陷入沉睡的他看起来无辜又无助,我知道我不可能丢下他。只要他一日不醒来,我的生命便将永远与他缚在一起。

我等于失去自由,但我却无法恨他或怨怼。

决定要离婚的那时候,我仍迟迟没有行动,那是因为——

“我仍记得过去的那些美好。”我告诉朵夏。“我们曾经相爱过。”

“即使他对你暴力相向?”她似乎特别关心我的婚姻状态。

有一度,我以为我无法和别人谈论我婚姻中的暴力所带来的阴影,因为当我自己都无法面对这件事时,我又如何能够跟另一个人谈?

然而当朵夏问我时,我才讶然惊觉,我已经不再那么介意这件事。甚至我可以跟她谈一谈。

如果我能够和别人谈论这件事,那么我是不是也有可能在往后的日子中将阴影除去呢?就像我一刀剪去我的发时那样的痛快?

“是的,即使在他殴打我,甚至害我流产,我十分怕他的时候,我的内心有一部份仍然记忆着过去的美好。”那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抹灭的,属于我的记忆。

耸耸肩,我试着咧了个笑。“或许那正是我没有离开他的原因。”

至少在那个时候还无法离开,而现在则更是不能离开了。我不能在杰生需要我的时候一走了之。

朵夏怔怔地看着我。“苏西,你实在很傻。”顿了顿,她说:“一个傻得很值得人爱的傻瓜,呜——”说着说着,竟捣着脸哭了。

“朵夏?”

“不公平。”她抽噎着。“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我不知所措。“哭什么呀,小丫头?”什么事情不公平?

朵夏哭红了眼睛。“那样的话,老板他……太可怜了。”

我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消化那句话。“穆特兰……可怜,为什么?”

朵夏吸着鼻子,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讲的话,她惊大眼。“不知道啦,你自己问他。”急忙跑开,也不管自己布下的地雷还没拆除干净。

我站在原地不敢妄动,深怕一不小心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更可怕的是,我怕朵夏那个地雷就埋在我的心窝。

我甚至也不确定我有没有勇气去问穆特兰为什么可怜的真正原因?

他是一个有秘密的男人。

这种男人很难捉摸。

第7章

7云会散,眼泪会止息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我接到警察的通知。

殴打杰生的那群滋事份子找到了,一共有七个人。

这次穆特兰没让我自己去面对,他陪着我到警局去。

当我看见那群让杰生躺在医院病床上,夺走他艺术生命的凶手时,心中满是震惊。

那群人,不过是十几岁的青少年而已呀。七人中,年纪最大的不过也才十七岁,年纪最小的甚至才十二,根本都还未成年啊。

警方说他们纯粹是酒后闹事,而杰生刚好被卷进斗殴中。

这个社会是怎么了?

大哉问。恐怕连哲学家也没个解答。

“他们会怎么样?”离开警局后,我问穆特兰。

他开车送我。“法律会宽恕末成年的人——你希望他们被判重刑吗?”

“我不知道。”我很矛盾。“杰生是因为他们才会变成植物人,我希望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他们年龄都还那么小,我怀疑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的,我想台湾的法律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但是究竟是什么造成这一切的呢?”

他沉默了会儿,才缓缓说:“物质、罪恶、冷漠、疏离,这一代,有灵魂的人愈来愈罕见,长久以来文化上的缺陷造成精神层次的崩溃,以及极度的缺乏安全感,使得这个社会愈来愈不适合居住,每个人都在流亡。”

穆特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撞进我心底。他比我想像中还要敏感,对现实世界的观察十分敏锐。

垂着眼,“我觉得很悲伤。”

他瞥了我一眼,突然拨乱我脑后的发。“不要那么容易感伤,否则你会天天觉得自己活在炼狱中。勇敢一点,社会有它的黑暗面,就像光总是会造成阴影一样,没有什么是可以单方面独立存在的,看清事情的反面,但也要明白好的那一面,我们尽力维持它、相信它,这就是价值所在。”

消化他每一句话的同时,我怔怔看着他的侧影。“穆特兰,你真是个谜,有没有人企图在你身上寻找谜底过?”

他抿嘴浅笑。“就像你现在做的?”

“杰克、维、一民、小季、朵夏、瑟琳娜,甚至酒馆里的客人,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想必你的故事也是精采的。”

我的口气像在陈述一个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们每个人的故事都像一页页翻开来的故事书,并没有刻意隐藏,有心想读的人都可以读得到。

但穆特兰不是这样,我知道他有故事,但他不是一本展开的书。他是一本附锁的日记,没有钥匙的人无法阅读他。

“当然,我也有我的故事,但,精采吗?或许并不。”

“因为经常得不到的缘故?”我还清楚记得那日他对我说过的话。

“看来你找到钥匙了。”

“我有吗?”在哪里?

“你正在读我,苏西,你已经在读我了。但我并不期待你会读到结局。你搁下书本吧,我的故事里没有冒险,也没有惊奇。”

“但是很哀伤?”否则为什么他语气如此绝望?

是的,我们也许都有个不怎么愉快的故事,但是未来还不确定呀,不是吗?为什么对于不确定的故事结局他要这么写?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倏地一紧。“你不要问。”

我愣了愣。“命令?”

“不。”他没有回过头。“是恳求。”

“……好吧,我不会再问了。”迟疑地,“可是,如果你要鼓励我坚强起来,难道你不该以身作则一下?”

他脸部的线条渐渐缓和下来。“我如果不坚强,我是无法请求你不要再追问下去的。苏西,我正在调适自己的心态,接受生命里的不完美。”

可是他并没有调适得很成功。我看出了他脸上的挣扎,但我没去戳破。隐隐约约地,我的心知道我很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我不阻止他。因为换作是我,其实摆在眼前的选择也就只有那么多。

有很多时候,上天给的选项不是“好”或“不好”那么简单,而经常是“非常不好”或是“极端不好”的这种选项。当然最好的选择是弃权不选。但是常常连这个选择也是不存在的。

没有以上皆非这种答案,我们总是进退两难。

我的一个选择是——“我决定送杰生到医院附设的疗养病房。”

“是吗,你决定了?”

仔细想过后,我知道我无法时时刻刻陪伴他。在疗养院里,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可以看护病人,我的负担会比较轻,也才有办法放心工作,好赚钱支付医疗费用。

“嗯,决定了。”我不知道杰生有没有可能会醒过来,但是我不能放弃希望。而我很明白这会是一场很长的奋战。

“会很辛苦。”

“我知道。”也许得花上很久的时间,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更可能是一辈子。且将无所回报。

“你很爱他。”

“是的,我想我很爱他。”爱过、恨过,到现在又从男女之爱演变成单纯的夫妻之情——一种混和着亲情的复杂感情。我家族人口稀少,父母是马来西亚华侨,很早就过世了,少年时期我跟叔婶生活在一起,但现在他们搬回马来西亚的老家去寻找自己的根,在台湾,只有杰生是我的家人。

接下来穆特兰都没有再开口。

直到我问:“回酒馆吗?”这时候杰克他们应该还在忙。

“不,我想你也累了,他们忙得过来,回去休息吧。”

于是他送我回朵夏那里。屋里没人,大概还逗留在蓝月。

车一停妥,我迳行开门下车。

他摇下车窗看着我掏出钥匙开门。

我把铜钥匙插进锁孔中。

“苏西。”他唤我一声。

我回过头。“什么事?”

他的眼睛嵌在夜色里,眼底的忧郁浓得化不开。

“怎么了?”我走回车边。为什么要这么忧伤地看着我?

“如果……韩杰生一直都没有醒来……”他面带挣扎地说。

他想说什么呢?杰生今天会变成这样,说来有一半是我的错。我们的婚姻问题酿成他酗酒的恶习,而后又因为酗酒而导致了一切。

“你还很年轻……”

他想传达什么?是的,我还年轻,生理年龄才二十四,但历经这一连串事情下来,我却老觉得我已经有八十岁那么老了。年龄又能代表什么呢?

“有时候你会觉得时间很漫长,但一眨眼又过得很快,现在你义无反顾要照顾一个或许再也醒不过来的病人,你能确定十年、二十年后你不会后悔虚掷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吗?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你选择另外一条路,会比较幸福?”

十分残酷的问题。我惊愕地瞪着他。

“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以为他会懂得的。像他这样一个男人是应该能懂我的选择的。

我的忠诚,以及别无选择。他也明白不是吗?

“原谅我,我非得问这么一次。”他别开眼,避开我迎视的目光。“现在我明白了,你把这件事忘了吧。从今以后,苏西,别再提起这件事。晚安。”

“啊……晚安。”

我目送他离去。心里很清楚要我忘记这件事不是非常容易就可以做到。

隐隐约约地,他对我的答覆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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