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鸿执着蒋芙雪的手从舞台方向往大厅中央走来,后头跟着的是一对对舞伴,都是自发报名的,按照报名时间次序排了九对,在大厅中站定,留声机的音乐经过麦克风放大后透着点醇酒的浓厚,瞬间感染了整个大厅里的人。
于鸿不是很专心,眼神飘忽不定。
冷伊站在三层人群的最外层,又刚好有个大柱子的影子给遮住了,总不会被他看着。
与于鸿面对面的蒋芙雪神采飞扬、舞步翩跹,只是出乎意料的,没有穿她在电话里说的,预备要做的绸纱收腰百褶裙,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件素色的旗袍,手上去掉了层层叠叠的首饰,只一个葱白葱绿的翡翠坠子,头发上一串凌霄花,远看还以为哪里来的玛瑙头饰,很是夺目。
于是冷伊扫了一下舞台下站着的长者,一眼就见着了于鸿的父亲,蒋芙雪的突然素净也就不难理解了。犹记得当初她同自己悄声说,于鸿的父亲可顶喜欢西式的装扮了,简直可笑。
难得有这么个和于鸿共舞的机会,还是全场瞩目的头舞,蒋芙雪的注意力却也不是很集中,并不是反击于鸿的不专心,只是眼神时不时在向周遭的人群扫视,在找寻什么,又像只为了不怠慢了旁人,那嘴角的笑,有点妩媚,又有点挑衅,曾经在程虹雨与李睿晟相互比试时看到过。
不管那天听说冷伊要正式去对外事务部上班时,有多么愤恨与怅惘,这会儿,在她心里,丢掉的都全部赢回来。
第一首曲子结束,还没来得及喘息,第二首又悠扬而起,这中间的十对要跳满前三支舞,大家才能随意出入舞池。
刚开始时的安静已经被窃窃私语代替,人们的眼也不都在中间的十对璧人身上。
冷伊向对面人群一扫,竟看到了同样在柱子阴影下的程昊霖,只在眼角微挑之间,他也看到了她。中间,于鸿一个转身,正好挡在他们俩之间。
于鸿看到冷伊的眼,嘴角微挑,却快速地放下,猛地转头看向背后。
第二支舞曲欢快,早早就结束了。
待冷伊绕过小半个场快要到对面时,第三支舞也结束了。
在大家的掌声中,舞池中一下子全是人,冷伊面前的路倒是好走了很多,她一步比一步快,想要走过去。
又踏出两步,一个人挡在她跟前。
“冷伊,我跟你说对不起!”于鸿从舞池中央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她跟前。
冷伊眼角瞟到被晾在礼堂中央的蒋芙雪,愣愣地看着他们,不过很快就有人伸手邀请了她,顷刻间就愉悦地转了个圈。
“没什么。”冷伊摆摆手,眼却没有抬,要从他身旁绕过去。
他往右一个跨步,挡在她跟前;她又向左斜出去,他又往左一个跨步,总之牢牢挡在她跟前。
“我真的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听着像气话,冷伊心里也确实有气,由其是前几天当真气得不轻,他那句“你不肯我就不去,管他谁叫我”犹在耳边响着,这边招呼不打一声就换了人,如果不是她没往心上去了、加上蒋芙雪也特意在她面前炫耀,换个别的女生,大概还傻呵呵地一直等到这会儿等和他领舞呢。
昨夜冷伊坐在床上,看着瘦成一个弯钩的月,突然想开了,当时他说的是心里话,就像当年的博容,当时发誓的时候真以为自己能做得到,后来却又真的做不到了。做不到还勉强他们做什么呢。今天也就不那么气了。
但是冷琮这么大的事情,冷伊知道大是大非,不能相同也不勉强,只是真的落在她身上,她却不能不气他父亲和他。
“我爹说事关重大,不是我小孩子的玩笑,我插不上嘴。”他指的也是冷琮的事情了,他果然是知道的。
“那是我哥,对我们全家都事关重大。”她干干脆脆地回答。
“真的对不起,我对你的心意你是懂的,一直没变,不会变的。
“冷伊,赏脸跳个舞好不好。”是程昊霖,她方才一路过去想要找的程昊霖。此刻,他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来。
冷伊忙转向他,伸出手,便被他带到舞池中。
乐声再次响起,周围全是歌声、笑声,不管寻找毕业去向时有过多少不快,这会儿尘埃落定,空中浮着的全是重任已卸的轻松与前途似锦的兴奋。
“他们都上了火车,到了姑苏城了吧?”他低声问,只有她能听到。
她点点头,“那儿也有人抓,找,他吗?”忙不迭地纠正自己的用字。这几日不敢贸然打电话回家,即使打电话也不敢问他。无奈一切来得太突然,连约个暗号都来不及,这会儿守着电话干着急,什么都不能问。
“没有听说。”他突然低下头,将头搁在她的肩上,惊得她的心直跳,脸上一阵发烫,却不能推开他,他大概有什么要紧事儿要说。“金陵城这边的人秘密找他,暂时没敢大张旗鼓,主要是惹恼了于”他抬起头用下颌点点于鸿站着的位置,“才坏了事儿,而他们一方面可能暂时动用不了姑苏城的人,另一方面协调起来也没那么快。”
“那”是不是要求得太多了?可眼下能帮忙的只有他,“如果你知道什么,尽量告诉我,我想办法让他跑,我保证不提你。”
“他不会在姑苏城久留,我已经让他缓个几天,研究出一条路线后就赶紧跑。你哥全是来文的,和那书店老板不一样,跑远了抓不到了,估计他们也只好算了。”
原来去火车站短短的一路,他已经吩咐过了。
冷伊终于松了一口气,安安心心地把头靠在他肩上,却惊觉他也没有移开。一开始没有推开,这会儿再推,倒怪怪的。他的呼吸很急,却很匀,吹得她耳根热热的,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抬手擦了一擦。
他没有思索甚至没有花什么时间去做这个艰难的决定,只是直接跟着直觉救了冷琮,为的就是这一刻。他抱着她,一手还握着她小小的手掌,柔软得如同雏鸟,他们在舞池当中缓缓地舞动,所有的动作都小心翼翼,怕惊扰了这场如梦境般的舞会。
她像在燃烧,脸是红的,耳根是红的,看得他的脖颈也沁出了汗。于是直起身子,“里面人太多,你要是愿意,我们去外头走走?”
冷伊点点头,两人转身往礼堂外走去。
“冷伊!”站在门边的于鸿叫了一声。
冷伊头也没有回,程昊霖反倒转过头同他招呼一下,她从窗玻璃的反光里看到,背后,蒋芙雪呆呆地站着。
没有月光,星光倒是璀璨,能够与玻璃里的水晶灯相媲美。
他俩缓步远离了喧嚣的礼堂,踏着青砖路,走到西大楼门前的廊檐下,再往前一步便是西大楼的阴影。他俩停在廊檐的立柱边,各人靠着一根柱子,面对面,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明天晚上来我家参加舞会吧。”他终于开了口。
“什么舞会?”她并不知道,程虹雨应该会请蒋芙雪;即使程虹雨不请,那汤尔跃像是和蒋芙雪要好,定也会透露。可冷伊竟不知道,大概因为她现在已与蒋芙雪交恶了,她却没有自知。
“也是昨晚临时决定的,虹雨。”他叹了一口气,“又要转学,去南洋了。”
“哦?怎么这么突然?”程家其实没有搬离金陵城的意思,她怎么倒要走了。
“她管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轻笑,“李睿晟,要去南洋替他爹管点业务。”
“哦。”冷伊轻轻出了一口气,低头看地上的石板,夜里倒是和白天不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冷雨霖霖'民国',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
第118章 小憩(三)()
“虹雨从小都对自己的事情特明白。”程昊霖这话应该是夸自己妹妹的;最终顺了他的意。可不知为何,此时听着倒像是有点揶揄有点埋怨,大概因为冷伊心里埋怨她,便觉得别人也埋怨她吧。
两人沉默了会儿,却没有尴尬的感觉。夏虫唧唧;冷伊努力地在心中找寻可以愉快继续的话题;连找几个,要么和他没多大关系;要么和西北战事有关。
“你听说吴小姐的事情了吗?”他倒先开了口。
冷伊抬头看着他;嘴角笑意未消,心想他人在西北战区;八卦倒也没落下,难不成指的是吴小姐未婚夫的私生子?“听说她近几个月有点不顺心的事”抿嘴笑笑,突然想起蒋芙雪之前说的,你不会以为程昊霖这么大人了没有过吧,脸上突然有点惭愧,怎么突然想这个;怎么好意思想人家这种事情;双颊更是发烫。
对面一张莫名红了的脸,看得他心里一软;“嗳;她哭着闹着不肯人家纳妾;如果纳了就不嫁。”他带着笑意说;“她未婚夫那边是个老式家庭;她早该想到的,嫁过去妾啊姨太太,这种事情难免的。”摇摇头。
“你觉得这事儿不好?”冷伊有点诧异,他明明有过
“当然不好。”他回得倒是利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一套,别的不说,就那孩子,还被叫庶子,你说可不可怜?”
他长在顶旧式的家庭,他自小看着身为妾的母亲忍尽苦楚。冷伊突然明白了他这令人意外的反应,她以为,她以为男人总是相似的,尤其他们这样有了一定家世权势的男人,倒是错看了他。
“听说很快就要上班?”他突然意识到,当着她的面谈论人家年轻男子的妻妾似乎不大合适,况且还有她之前被悔婚的事情更不好了,赶忙问问别的。
“过差不多三个礼拜。”他不经意侧过的脸,让她想起闯关的那个晚上,心中一颤,对某些人,这太平盛世原是这样遥不可及。“你还走吗?”
他脸色带了点沉重,“还要去的,回来办点事,办完得走。”
“什么时候?”
他一笑,“大概一个月之后。”
她轻轻松了口气,喃喃道:“那我从姑苏城回来还见得到。”说完,脸上又一热,仰头看他,正好被掩在震耳欲聋的钟声中,他大概没有听到。
小礼堂外的钟敲了八下,他俩靠着柱子,一句话都没说,听着钟声,含笑对望着,终究还是冷伊不好意思地仰头看了看天,满天繁星,近来这样晴朗的天可不多见。
“已经八点了?”他有点诧异,“我还要去军政部一趟,我送你回去?”他又望望散出亮光的小礼堂,“你还要回舞会去?”听完钟声,神色变得匆忙,顷刻间紧张起来的样子很是严肃。
“我在这儿待会儿吧。”她摇摇头。
“你回去路上当心点。”他走出几步,又回头吩咐。
他身影在她眼前突然变得飘渺,那个惨烈却又寂静的月夜,雪地上的落寞身影,心中又是一颤,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他,又急忙停住,怎么这样恍惚了呢。
他觉察到了,一愣,又佯装不知地离开,她让他透不过气来了。
冷伊走到西大楼前的草坪上坐下,草上带着露水,摸上去润润的。
这一年半来的事情比过去十几年经历事情的总和还多。
她伸了伸手臂,将身子拉伸开来,却又有种说不出缘由的畅快。
方才听见周围几个人在窃窃私语对未来的愿景。她抬头看星空,她自己的愿景是什么呢?想了一会儿,现世安好,早日能全家团聚,得亏了程昊霖,要没有他,也许这个愿望,从昨晚开始就再不能实现。
起身回家,小礼堂仍然喧闹着,袅袅的舞曲从窗中漫出,跟着她走了很远很远。
回家路上寻思,程家的舞会相当于给程虹雨饯行的,也得备个礼物才是。
想了一个晚上,睡着了梦里还在想着,终于早上一睁眼时想到了个主意——太阳伞。她去的是南洋,这阳伞定是有用的,虽然也知道她阳伞很多,但是为了各种衣裳,总得要不同的,所以这阳伞是多多益善。既然她是买阳伞的行家,这个伞就得比她常用的都好些。
冷伊记得,颐和路边支路里有个意大利人开的店,华丽至极,价格自然不菲,只大一的时候和蒋芙雪去过,看着标签咂舌。而那店员是个十来岁的印度小伙计,大概还太青涩,不大能鉴貌辨色,她们看着什么,他都用那浓重的印度英语向她们介绍,看不出来她们不过是去见识见识,搞得她们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只草草看了几眼就出来了。
但那光滑的绸缎、繁复的蕾丝、各色的珍珠玛瑙和钻石,在冷伊脑海中一直没消,以至于倒忘记那家店主要是卖什么的,只记得非常华丽。
现在想想,一顶帽子要二十几大洋,阳伞大概在五六十,相对于瑞荣时装店偶尔寄售的搭配着衣裳卖的十几块的阳伞,已经好了许多。再想想,往后她自己的工资,买这么个礼物也不算过分。
带着点长大了的兴奋,冷伊又一次走进那家店,居然还是个印度伙计,因为大多黑不溜秋,在她眼里很难认,总觉得还是从前那个,不过个头也长了,毕竟她们在长,他自然也在长。变得沉静许多,只带着笑意坐在柜台后面,并不在热情地介绍——大概想买的自然会买,买不起的再介绍也不会买。
果然靠墙一排墙上全是阳伞,镀银的手柄还雕着各色菱形相覆的图案,伞面自是丝绸的,上头绣花、云、天使或是女子,或是花瓣、或是云后的金边、亦或是美丽的衣裙,总在恰到好处的地方有一点点镂空,那一块儿便是蕾丝的。
冷伊挑了会儿,看中一个像瓷娃娃似的小天使,觉得程虹雨的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很像这天使。
六十八个大洋,那印度小伙儿用先前四倍的笑意看着冷伊,将钱接过去,又帮她将伞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一个圆形的盒子,上头丝带系上一个蝴蝶结。
冷伊抱着那圆盒一转身,差点撞上凑在店中央玻璃柜子上的男子。
他站起身给她让道,“冷小姐?”
她仔细一看,原是吴庸。
“冷小姐这是”他看看她手里捧着的,“来给人买礼物?”
她点点头,心说自己这辈子大概都不大可能用得上这里的东西,“吴先生来?”瞟了一眼进门时一眼带过的柜子,都是钻石戒指。
“挑个戒指。”他一贯的愁眉苦脸,这会儿更是头疼的样子,“也挑不好,冷小姐帮我挑挑?”
那戒指上的钻,小的也有小珍珠的大小,大的比纽扣还大些,难怪玻璃柜子上有锁,那个印度小伙儿一直最留意这张台子。
“我也挑不好。”冷伊从没有这样的经验,连连摆手。
“总比我挑的好,从前哪里有钻石,都是金的,银的,玉的,这个真是挑花了眼。”他倒是说了个大实话,就连冷家古董店里也没见过钻石戒指,“男人总不在行,我尤其不在行。”
他说的恳切,她想想就帮他看看也无妨,心里有点纳闷,他虽然时常出入舞会宴会,可总觉得不是那么新派的人,这会儿让她有些惊讶。转念一想,这么贵重的东西,难不成是求婚用的?“吴先生,送人啊?”
他拘谨地一笑,她怀疑这是他会的唯一笑的方式,“是啊,你认识的。”
她更是吃惊,“蒋芙雪?”
他点点头,“正是蒋小姐。所以说碰到冷小姐运气好,她喜欢什么样的,你比我熟。”
冷伊还没从吃惊里缓过神来,“你们?我都不知道。”心说这么大的礼,不大可能只为博她一笑送着玩玩的,更何况,吴先生本身的状况也没到为了玩玩就一掷千金的地步。
他又是那么一笑,“她说先不要张扬,年轻姑娘嘛,脸皮薄,不像我这个年纪。”
这么看来是定下的事情,蒋芙雪当时护食的劲头上来刻意要跟冷伊抢一抢,没成想结果抢当真了?这么一想,反倒觉得自己像激将法一样,倒是成就了一段姻缘,也算做了件好事。
这挑钻石戒指还不简单?当然是上头的钻越大越好,冷伊心中暗暗笑道,却没有说出口,低下头陪着他仔细地查看。
钻石戒指这样多,放在一起,反倒容易挑花了眼。
“她名字里有个雪字。”冷伊说了这么一句,倒是看中一枚。
吴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终究木讷些,也没看出来她说的是那一个,“这白花花的一片。”
冷伊拿手指隔着玻璃点了点,却又惊觉,这一颗好看是好看,大了些,看着价格就不菲。
果然,吴庸愣了愣。
“旁边那个粉的也不错。”她忙指着一枚小钻戒打圆场。
“真挺好看的。”吴庸喃喃地道,点点头,招呼印度店员取了出来。
冷伊看在眼里,心说,看不出来,他对蒋芙雪很上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冷雨霖霖'民国',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
第119章 醋意四起(一)()
约的是晚上七点;冷伊六点半收拾妥当,出门踏出一步,发觉外面是蒙蒙的小雨,细微得没有声音,难怪方才从窗户里望出去时;觉得周遭一切笼在雾气里。回过头来撑了一把油纸伞;忽然想起去年过完暑假,蒋芙雪撑着的那把颇具东瀛风情的油纸伞;比自己这把绛色的纯色伞;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下午在那条支路上恰恰看到一个日本店铺,有把神/韵相似的;半张着,用极细的绳吊在玻璃橱窗里,一看也是常人不会买的贵重物件。
冷伊抬头看着自己的伞,心里有些疑惑,那时蒋芙雪还没有能进得了这么奢华的社交场子,她爸妈疼她也没有疼到这个奢侈的份上;但转念一想;也许真有个特别喜欢她的姑妈,见她喜欢就送她一把吧。
走出院子时;她微微一愣。
巷子口;黑色的轿车停着;隔着中间那么多层细密的雨帘;车上靠着的人影轮廓有点模糊;指尖星点亮光却在微雨的傍晚闪耀。
他不知道等了她多久,出神的光景,仿佛此生那么漫长,以至于看到她的时候,有种许多年没有过的愉悦。
冷伊坐进车里的时候,程昊霖指尖的香烟早就灭了,可车里的味道却一时又对了——和单单有程虹雨和蒋芙雪的不一样,和冷伊记忆里的却一模一样,少的就是他的味道。
“刚从军政部开完会回来,看看下着雨,你走也不方便。”他看着前方,窗玻璃上,细细的雨丝汇成水珠从上滑到下,看着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