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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仰头大笑:“既然杀人脏了手,洗去血迹又有何用?”
那时候的她尚是桀骜,心中迷惘,不禁垂睫冷笑:“但求心安,聊胜于无。”
他的唇角依旧带着嘲笑,目光直视道:“既然如此,何必还要杀人?你不适合,别做了。”
“杀人是因为那些人该死。”十二岁的少女,冷淡的眸中隐隐有星火燎原,“杀了人会觉得不舒服,但如果这个人死了就可以让更多人活着,我依然会去做。此间没有因果。”
白衣少年星眸微闪,突然跳下水朝她游去。她这才发觉自己正在沐浴,顿时大窘,扯过岸上的衣物蔽体,一剑就朝他眉心刺去。
少年轻轻“咦”了一声,道声“好剑”,手腕一翻,也反手以剑格挡,他手上的剑竟是通体漆黑,光彩流离。一双眼睛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又羞又恼,心中戾气顿起,招招直取他的眼珠。对方在她的凌厉剑势下却只是微微一哂,笑道:“你这种黄毛丫头哪里像女人了?被人看两眼有什么好害羞的?”
——许多年以后,颜啸云说起这件事依旧大笑不止,说到那时候的月影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像个女孩子,但她眼中即痛苦又决绝的神情却让他忍不住动容。一边觉得杀人不对,一边却在为民除害,这个小女孩让他觉得很有趣。
此后七年,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十五岁之前,她也曾随颜啸云来过持剑山庄,拜见过庄主颜陌。但在那之后,他眼中渐渐流露的别样情愫让懵懂的她不知所措,直到今天,才能再一次的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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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期待小云和月影的初识,在这里交代了一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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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风嘹月唳重逢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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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北庄练武场的大门,一个高大挺拔的灰衣人正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场中弟子演练。
只是这一抹背影,便有沉稳肃然之气,让人想到天地之间屹立不倒的战神。
月影站在门边凝眸了片刻,正准备走近,颜陌低沉的声音已传了出来:“是月影来了么?”
“颜伯伯。”
她快走几步赶到他身边。颜陌侧低下头来看她,他是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脸上的轮廓和颜啸云相似,却有着年轻人没有的沧桑内敛。唇上的短须修剪的很整齐,一色漆黑中已有花白的丝缕。
他看着月影,眼中有笑意隐约:“月影,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话语中的一丝停顿,有着意味深长的感叹。月影想起这些年过门不入的原因,忍不住有些赧意,道:“上一次来还是啸云成人礼的时候。多年不见,颜伯伯还是一样精神。”
颜陌摇头浅笑,眼中带起淡淡温情:“我若不精神,怎么能放心啸云一个人到处撒野?”
月影想到颜啸云桀骜的性子,笑而不答。手中却触到微凉的椴木,想了想,取出装着剑坠的匣子递了过去,道:“颜伯伯,这个给你。”
颜陌瞥了一眼,挑了挑眉道:“这是什么?”
“给你的寿礼。”
想了想,她又解释道:“这是别人挑的,让我送给颜伯伯做寿礼。”
颜陌疑惑的看着她疏淡的眉眼,就手接过,揭开了匣盖。然而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旋即大变,捧着木匣的手颤抖不已,几乎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像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妖魔鬼怪。
月影暗中皱眉,轻轻的扶住颜陌的胳膊,道:“颜伯伯,你……”
颜陌却不等她说完,反手握紧她的肩膀,声音里有着勉强镇定下来的微颤,道:“这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月影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暗暗的运气卸力,一边道:“我在赤峰的时候从一家北玉工坊中所得。。~~首发!!有人知道我要来持剑山庄,特别托我带到。”
颜陌凝目问道:“是什么样的人?”
月影心中一紧,想了想,终究隐瞒了慕容苏的名字,摇头道:“我不认识。”
颜陌颓然放手,拿起那枚剑坠深深的望去,仿佛那些古朴的刻纹里含着不能道明的诡异魔力,让他即眷恋又害怕,紧紧的握在手里,几乎要将之握碎。
月影听到他喉间逸出低低的叹息:“终于……终于……还是来了……”
*****
朱丽把玩着手上的累丝点翠牡丹花簪子,一路朝着季芒的房间而去。
推开门,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皱眉。这个男人,真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像泡在酒缸里。
她轻轻唤了一声“季大哥”,蹑手蹑脚的进了门,一个醉意朦胧的声音道:“外面的是谁?”顿了顿又道,“阿朱?”
朱丽轻轻一笑:“还以为季大哥喝多了,听不出是我呢。”
“怎么会听不出,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季芒一边伸着懒腰一遍慢吞吞的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她嘿嘿一笑,伸出手去,“凌源之行辛苦你了,我的东西呢?”
朱丽眼珠轻轻一转,将手中的簪子递了过去,一边道:“季大哥真是用心良苦,羡煞阿朱了!贝宫主呢?你要亲手把这个替她戴上才好……”
“我到碧石城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季芒对碧石城之事只是寥寥片语略过,并不愿意多说。他从朱丽手中接过那支簪子,眯着眼,手指慢慢摩挲,沉声笑道:“小丫头,还有什么事快说吧,别拐弯抹角了。”
朱丽心中一惊:“季大哥何出此言?”
“别跟我装傻!你和月影那个傻丫头不一样,你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平生最不会做的就是亏本买卖。”季芒斜了她一眼,迷蒙的醉眼闪出一种亮的灼人的光芒,“你这样精明的丫头,怎么肯无缘无故的替我跑这一趟?”
朱丽听他这样一说,心中反倒安定下来。她坐正了身子,双手叠放在膝上,连眼中的顽皮也收了起来,郑重道:“季帮主,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
季芒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甸江支流腾水河的漕运航商,不知道季帮主可有兴趣?”
季芒眼中闪过一道锐光,嘿嘿笑道:“阿朱怎么替蜀王慕容捷做起了说客?”
朱丽的脸上飞起一抹奇异的红晕,低头笑道:“原来季大哥还不知道——蜀王爷……是阿朱的未婚夫婿呀……”
季芒正拿着酒葫芦痛饮,听到这话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他疑惑的打量着她,但朱丽神色间的羞怯看在一向粗枝大叶的季芒眼里没有一丝作伪。好半晌,他才撇了撇嘴道:“慕容捷也曾派人和我谈过合作,可我没有同意。阿朱想要说服我,光凭交情可不行,我也是生意人,没好处的事情不做的!”
朱丽点了点头,慢慢道:“蜀王爷长于武略,却拙于商政。他的谋士一心为军政牟利,想必对民情有所疏漏。阿朱虽没有十分把握能说服季帮主,但立场不同,或许季帮主会对合作一事有所改观。”
她此刻神情严正,语气柔和,竟透出一种平素少有的端庄神韵。季芒听她说的在理,点了点头道:“那些人的确只会纸上谈兵。”
朱丽道:“蜀地气候湿暖,虽然物产丰富五谷丰登,但四周群山环绕,陆路难行。哪怕是通过腾水河运送货物,来回也要一个月时间,鲜货很难保存完好,更何况粮食果品之属,江南比蜀地更甚,沿路一应不缺。若要做这担生意,,根本是无利可图。”
“但巴蜀天府,自有得天独厚的地方。一是药材,麝香、白芍、杜仲、虫草、白芷、川楝、川木香、附子、朱砂莲、红花……取之不尽,自然也用之不竭;二是工艺,蜀笺、蜀绣、蜀锦都是精致新奇的物件,若可以推广,并不亚于什雅国价格昂贵的锦缎珠玉;第三,季帮主应该也很感兴趣,就是蜀地的铁矿。”
季芒眼中神光一跳,饶有兴味的问道:“私采铁矿可是死罪。”
“如果有朝廷的明文指令,季帮主做不做这一担?”
“铁矿虽然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那也要看蜀王有多少诚意了。”
朱丽美目流转,微微一笑道:“季帮主请放心,阿朱既然叫你一声季大哥,此事就代替王爷斗胆做个主,决不会让你吃亏就是。”
“你能替他做主?好大的口气啊。”
“阿朱既然要嫁给蜀王,今后蜀地百姓就是我的子民。我要为他们谋福利,王爷想必不会拒绝吧?”
季芒看定她,眼中再无半分醉意,幽深之极,似乎想把她一眼看穿。半晌才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阿朱果然是不一样了,很好……”说到后来,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挥了挥手道,“取纸笔来,我们再细细谈过。虽然你帮我拿到了簪子,但生意上的事情我可是翻脸不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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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紫霞关上醉月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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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的月光,似乎分外的亮。零 点 看 书
朱丽慢慢的朝庄子的最高处走去。方才和季芒谈完合约明细,这酒鬼非要她一口气喝下三杯才肯签字。朱丽本就不胜酒力,此刻冷风一吹,更觉得头重脚轻。
透过云层沥下的清辉,此刻正遍洒群山。放眼雪峰巍峨,四顾茫茫,入目尽是雄浑广阔的边陲土地。
不远处的紫霞关凝成一道暗影,高大的墙垛在月下看起来也有几分柔和。
更远的地方,风吹草甸带来淡淡的木叶之气。春风一旦吹过紫霞关,会给白朔草原带来一片生机,届时牛羊成群的景色,一定也是很美的。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何时能够看到那样风吹草低的壮阔?她从小身体不好,又懒得练武,连这次来紫霞关都是生平第一次远行。
这样可不行……她的理想,比这要大得多!
每一年,和暖的风总是从南往北吹,北方的冬天很长风沙肆虐,难怪北六国总是对中原虎视眈眈,其中尤以白朔的骑兵最为彪悍。更西边的彤云关据守天险,骑兵极难犯境,但紫霞关的地势却相对平缓,如果不是这一带的山脉有持剑山庄掣肘,恐怕野心勃勃的白朔单于早就挥兵南下,铁蹄踏破边关内外。
世人都道如此……但,这是不对的。朱丽拥紧了雪白的狐裘,凝望黛色的天幕——这是不对的,国家之间的从属对峙,自古以来都不会依靠一个家族来平衡。眼前的情景终会被打破,总有一天,这个家族不是被一国势力所覆灭,就是一方独大而成为王侯。无论是什么结果,紫霞关的将来都岌岌可危。
假如她可以主宰大酉的国政,一定要想办法将此地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刚烈则灭之,懦弱则化之……如今的皇帝虽然心性隐忍却缺少锐气,如果是慕容捷,必会和她感同身受!
紫霞关背临山脉,面对草原,如果白朔骑兵的铁蹄压境,根本避无可避,如果是她,一定下令北伐,移城三百里,草原之外是沙洲,纵然是战马也不能奔驰如常。
如果……
她的心里,还有很多很多的“如果”,定边关,平天下,她想要站在万人之上,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小看她!
这是长久以来寄人篱下的她,此生最大的愿望。
朱丽看着自己唇边呼出的氤氲白气,又发了一会儿怔,沿着墙角慢慢的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轻轻的说话声,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师兄,你真的不随我等一起回去?”
“我还要在中原多耽搁一些时间。这件事背后并不简单,等有了头绪我就回去。无染,寺里的事务暂时交给你,请师父不必挂心。”
朱丽缩在角落力无声的张了张嘴。是无重!
无染对他似乎十分尊敬,答了一声“是”,又道:“师父和师叔正拟六月之初替师兄剃度入籍,师兄千万记着要回来。”
无重并没有立刻回答,片刻之后才道:“我知道了。劳师父费心。”
无染也不再多言,低声诵佛后告辞离去。只剩了无重一个人静静的立在原地,思忖了片刻,他又朝前走了几步,轻声道:“你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
朱丽并不站起来,只是朝前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雪白的狐裘在月光下露了一角,明媚的眼睛此刻带了几分朦胧醉意,微微一眨,波光潋滟。
是因为空气里那一丝专属于她的独特香气吗?这样的话无重是不能说的,因此他只是微微转开头,道:“天气寒冷,朱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又没写着‘朱丽不能来’。”她赖洋洋的反驳了一句,突然伸出手拉住他月白的衣襟,用力一扯。无重没有防备,微怔之下已被她拉坐在身边,细软的狐裘拂过他的脸,有一种恍惚的温暖。
他轻轻一挣想要站起来,朱丽却毫不犹豫的握住他的手掌,低声道:“别走嘛,陪我坐一会儿。”
她的声音很软,软得像要滴出水来,却又寂寞如雪,惶惶不安,让人不忍拒绝。
所以他又一次妥协了,陪她就这样坐在黑暗冰冷的城阙高处。她伸出一只手,指着远处层层山峰,轻轻道:“真漂亮对不对?”
他只是静默不语,朱丽继续道:“这样的景色你一定看过很多遍了,可是我才第一次看到。在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不在了,是月影的爹爹把我养大的。可是月影要去伽叶宫,我总是见不到她,所以小时候我只能一个人玩,自己和自己说话,很没意思……无重?”
她说到后来突然唤了他一声,他正在凝神听她说话,忍不住应了,她眨了眨眼,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哀哀低语:“我很冷……”
这一回的靠近越发的亲昵,他本能的生出了抗拒,身体朝后退去,平稳的语调也带了一丝急促:“朱姑娘,你喝了酒……”淡淡的酒气,在他坐到她身边之后就已察觉。
“是啊,都是季芒那个大混蛋,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是酒仙呢。”她干脆轻轻嚷起来,半趴着,一双手很不客气的探进他怀里,焐在胸口温暖的地方,满足的叹了口气:“好暖和啊……”
“朱姑娘……”他的背靠在坚硬冰冷的墙垛上,已经退无可退。明明是这么冷的天气,他却觉得一阵阵热意上涌,忍不住想起那日蓝永公府中片刻惊心的旖旎来。一旦记起,就再不能绕开,来来去去的都是她那句“无重,我喜欢你”。
多心经的句子他早已倒背如流(注一),但那句揭语在此刻浮现出来竟是如此的无力空泛。说什么一切见到的见不到的都是虚妄的幻觉?什么叫“空不异色”?那此刻在他怀中的女子又是什么?
他就算闭上眼不去想,那种柔软和香气也明明不会消失。
朱丽轻轻靠在他月白色的衣袍上,经久浸染的香的气味让人安心。她的心里隐约的欢喜,半真半假,似醉非醉,喃喃笑道:“我今天做了一件大事……一件从前一直想但从没有去做的事情,我很开心!无重,能遇到你,也很开心……”
她的话里带着连她自己也料不到的温柔和安宁。他突然安静下来,任由她依偎着,清澈如莲的眼睛静静的望向远处的天幕,仿佛在思索什么不可解的佛义奥妙,静默的侧脸美丽的不若人间所有。
朱丽从眼角的余光看去,喉间极轻极轻的叹了口气。
这样的时光,将来……一生……都不会再有了!
在她的记忆里,从此再也抹不去这一晚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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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如雪的月色下,慕容苏正负手远望持剑山庄的点点星火,雪光和星辉在他的眼中交织成一片璀璨流转的光芒。
司徒星悄悄走近,道:“王爷,侯爷翌日就准备入庄,叫人带来一封信。”
慕容苏回转身,挑了挑眉:“一切布置妥当,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接过司徒星手中的信笺,打开看,上面只有寥寥八个字:
“取君明珠,还君兰椟。”
这是在提醒他,紫霞关之事比一个女人更加重要吗?斑雎莲是从什么时候看出他并不想把月影“送”给他的?他究竟要对她做些什么,把她带回白朔,成为他众多妻妾中一个?……
他心里一滞,眼神冷下来,轻声道:“侯爷的汉学,果然学得不错。”
只是轻柔的口气,听在司徒星耳中却徒然起了一层彻骨的凉意,他忍不住低下头,眼角看到那张薄薄的绢纸化为碎片,随风飘散,没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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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即著名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内有耳熟能详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句子
第二十九章 坐看云起声色黯(一
随着廿八日近,持剑山庄里的人也越来越多。。~~首发!!
提早来这里的大多是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其中不乏久已成名的名宿前辈。一片贺喜声中,庄主颜陌却不见一丝欢颜,神情反倒越来越凝重。
月影知道此事必定与慕容苏送来的那枚剑坠有关,却又不能当面向颜陌询问。再加上贝叶书和颜啸云没有如期归来,她心里更是笼上了一层阴影,总觉得在看不见的地方,正有无边黑暗慢慢逼近。
寿辰的前一天晚上,颜陌终于把无重、季芒和月影三人叫到了房中。
月影知道有事,心里不免惴惴。颜陌素来是顶天立地,万事一力肩承的男人,就连儿子颜啸云都很少与他分担。明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是事态严重,他也不会在这时候找他们。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另外两人已经在座。烛光跳跃,映得屋中一片明暗不定。
颜陌神情一凝,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