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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拾-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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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怕只能这样!生老病死在所难免,谁愿意守在病榻边看至亲吐出最后一口气?可是每个人不得不经历这种痛苦的过程,又不是你一个人,咦。”

“我不甘心!”

“谁会甘心?”

“太没意思了。”我掩住面孔。

“去同上主抗议呀,去呀,”他激我,“你这个人。”

我在路边长凳坐下,再也不肯动。

“别难过,陆宜,”老方攀往我肩膀,“至少你可以留下照顾你的母亲,她才一点点大,没你就惨了。”

我一震,张大嘴,又颓下来,“我能为她做什么?我自身难保。”

“有我,”他拍胸口,“照顾你们母女,我方中信绰绰有余。”

他是那么热情,我忍不住与他拥抱。

是夜我们想好一连串计划,方中信认为我们开头做得很好,已争取到外婆的同情。

“以后你出现就不会突兀,”他说:“而且爱梅那么象你。”

我说:“我象她才真。”

“她是个聪明可爱的小朋友,你小时候也是那样吗?”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

“你什么都不记得。”他不满得很夸张。

“看,你不明白,我是个很忙碌的事业女性——”“这种借口我们现在已经开始流行,忙忙忙,每个人都以忙为荣,喝着无聊的茶,吃着应酬的饭,嘴巴便嚷忙,造成一种社会没了他便会得塌下的假象,忙得如无头苍蝇,小主妇边搓麻将边呼喝儿女做功课,也是忙的一种,忙得简直要死,”他叉着腰,“原来你们并没有进步。”

我闭上尊嘴。

“要不是来这里一趟,我打赌你永远不知道你外婆姓区。”

他说的完全是事实。

“好,听清楚了,计划第一步——”计划第一步:我手中捧着一大盒方氏出品的精制巧克力去到校门迎接母亲。

穷管穷,她非常有教养,知道我手中有好吃的东西,大眼睛露出渴望的神情,但尽量压抑着不表示出来,才这么一点点大,就晓得控制忍耐,真不容易。

外婆来接孩子,我求她接纳糖果,难得的是,她亦非常大方,见我诚恳,便收下那盒子,母亲开心得雀跃。

我没有道别的意思,计划第二步:希望做她们母女的朋友。

外婆上下再度打量我,客气的说声高攀不起。

我不是一个有急智的人,老方又不在身边,一时不能见机行事,竟呆在路旁。

也许是血统亲密的因子发作,外婆对我这个陌生女子有特殊的好感,也许是我脸上惨痛神情不似假装,感动她的心,她勉强的说:“方太太,如果舍下不是太过简陋,倒是可以请你来喝杯茶。”

“呵,不会,”我说:“不会不会不会。”

她笑了,笑我的冲动任性,可怜她年龄与我相仿,但已为生活折磨得憔悴。

我无限怜惜的看住她,不由得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可能是第六感影响她,她说:“方太太,真奇怪,我仿佛认识你长远,好象你是我至亲,说不上来的好感。”

太好了。

爱梅见我们丙个女人说个没完,便走到树荫下去,忽然之间,一个六七岁的小勇孩似蛮牛般冲出来,故意撞在她身上,说时迟那时快,爱梅仆倒在地,那男童要抢她手中的糖。

我根本没有多想,猛狠狠扑过去,出手如风,一手抓住男孩后衫领,暴喝一声,“你作死,你干嘛欺侮人?”

他想挣脱,我发怒,大力击打他膀子,“没家教的东西,我今天必不放过你。”

那顽童吃不住痛,嚎哭起来。

爱梅已自地上爬起,拍拍裙子,她对那男孩说:“陆君毅,这是你第三次把我推倒在地下。我一定要告诉老师。”

陆君毅!

我脑子嗡的一响,手脚都软了。

那顽童把握这机会,立刻逃出我的手心,飞奔而去,陆君毅,我的妈呀,陆君毅是我父亲,我刚刚竟失手打了我的父亲。

这时外婆跑过来说:“方大大,他们班上的小同学时常这样顽皮,算不得真,不必紧张,那个陆君毅更是顽皮得全校闻名,天天吃手心。”

我父亲竟是这一号人物。

我连忙说:“我见不得爱梅被人欺侮。”

“你这样喜欢爱梅,我真是感激。”

“区姑娘,我几时方便来府上?”我追问。

“明日好吗,”她给我地址,“我们明天见。”

“爱梅,明天见。”

我成功了。

松出一口气,累得几乎垮下。

趁老方在厂里,我返方宅淋浴。

站在涟涟水下,我才能放心思考。

陆宜,陆宜,有人叫我。

我睁大眼睛,这浴间只有我一个人,谁,谁叫我?这声音又来了,不住的骚扰我。

——陆宜,陆宜,马上同我们联络,集中精神,马上同我们联络,你必须排除杂念,集中精神。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是谁在与我通话?声音似在我脑中发出,不,不是声音,是思维,我骇然,先是走错空间,继而有外太空人要侵占我的思想,祸不单行,我命休矣。

我自浴间湿淋淋跳出来,卷一条毛巾,奔到房间去。

一路喘气,匆匆套上衣裳。

那声音停止了,我摸摸面孔,看看四肢,我还是我,才缓缓镇静下来。

“陆宜,陆宜。”

又来了,我尖叫。

“陆宜!”有人推开门。

“老方,是你。”

“还不是我,你难道还在等别人?”他挤挤眼。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老方。”

“可怜的陆宜,永远象受惊的小鹿——咦。”他捧起我的脸看。

我拍下他的手,“干嘛?”

“去照镜子,快。”

他把我拉到镜前,指着我眉心,“看到没有?”

“金属片此刻还是暗红色的,刚刚简直如一粒火星。”老方说。

我目定口呆。

“陆宜,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这一小块金属片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他疑惑的说。

我瞠目结舌,说破嘴方中信也不会相信;我实在不知道它除了协助学习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它协助记忆。”

“真的?”老方一点也不相信,“啊,真的。”

我不想再解释,这与沉默是不是金子没有丝毫关系,将来是否会水落石出亦不重要,我只是不想花力气多说,况且我对得起良心。

老方叹口气,“好好好,每个人都有权保守他的秘密。”

先入为主,他一口咬定我有秘密。

我用手托着头,不响。

“希望将来你会向我透露。”他无奈。

要我交心。我知道他为我做了很多,但这还不是我向他交心的时候。我在时间的另一头还有家庭,那边的男主人亦怪我没有全心全意的为他设想,是以我们的关系濒临破裂。

我深深太息。

“别再烦恼了,”老方说:“我仍是你的朋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

“因为你蠢。”

去他的。

门铃急响。

我拍手,“啊,又有人找上门来。”

老方脸上变色。

“老方,”我乐了,“欠债还钱,六月债,还得快。”

“别去应门。”他说。

我摇头,“避得一时,避不过一世,”

门铃继续大响。他的车子停在外头,来人知道他在家中。

“你回避一下。”

“为什么,我堂堂正正,干嘛要躲?她们是你'奇書網整理提供'女友,我又不是,我怕什么。”

“好,有什么闪失,莫怪我不警告你。”

老方去开启大门。

我嗅到一阵香风,似兰似麝,我连忙深呼吸。

一位圆脸的少女冲进来大声说:“大哥,你搞什么鬼,全世界都说找不到你,你躲在家中做什么,孵鸭蛋?”

老方见了她,松口气。

“又在恋爱了是不是?”少女呵呵呵的笑,“你这个永远在恋爱的男人,真服了你。”

老方笑说:“小妹,你在说什么,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谁?”小妹转过头来,看到了我,“啊。”她叫起来。

呀,我也失声。

她襟上,她襟上别着一只金刚石的别针,晶光灿烂,模样别致淡雅,显然是件精工设计的艺术品,我一见之下,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我母亲最心爱的饰物,天天戴在身上,寸步不离。

此刻怎么会到了老方的小妹身上?

不不不,话要掉转来说才对,五十年前,它原是老方小妹的装饰品,若干年后才落在母亲手中。

“大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难怪人影儿都不见了。”小妹同她大哥一样,是个很热情的人物。

我的眼光仍然无法离开那枚胸针。

老方说:“小妹,你与你的大嘴巴。”

我试探的问,“小妹是——”,“他没提过我?”小妹嚷起来,“我是他堂妹,我父亲同他爹是两兄弟,我俩同一祖父母,我也姓方,方氏糖厂我占百分之二十股。”她呱啦呱啦全部交代清楚。

“幸会幸会。”我说。

“老方不是坏人,他只是浪漫,他——”“小妹,你别说了好不好?”

他怕她越描越黑。

这两兄妹真是对妙人。

“一见你就知你是真命天子,”小妹豪爽的自襟上取下别针,“喏,给你,见面礼。”

我实在渴望得到那枚胸针,注定的,我不收下也不行,它无论如何都会落在我手中,由我转交给母亲,时间已经证明这一点。

我伸出手去接过它。

它沉甸甸、冷冰冰的在我手心中闪出晶光。

“谢谢。”我说。

老方喜悦的说:“小妹,真看不出你这么大方,我一定补偿你,而你,”老方看着我抓头皮,“没想到你会收下。”

小妹笑,“我最喜欢快人快事,生命这么短,那容得浪费?光阴宝贵。”

我陷入沉思中。

  第10章

啊,母亲童年时所遇见的神秘女客,她的身份已经明朗,她是我,她是我,她是母亲的女儿,她是我。

当然,除了至亲骨肉,还有谁会尽心尽意爱护她,原来一切已经在五十年前发生过了,我此刻不过照着轨迹再做一遍,重复所有细节,这是唯一的一条路,身不由己,这是我母女俩的命运。

方中信在我耳边轻轻的间:“又在魂游太虚?”

我悲哀的说:“我已经在太虚了,老方,我在大虚幻境。”

小妹叹口气,“我告辞了,恋爱中男女的对白没有人听得懂。我们改天见。”

“不送不送。”老方替她开门。

小妹转头凝视我,“你的气质真独特,完全不象我们这些俗人。”

她翩然而去。

老方将别针替我扣好,“很适合你。”他说。

现在即使有机会我也暂时不能回去,为着母亲的缘故;第二天我依着住址找到外婆家。

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这是一首历史悠久的儿歌,描写祖孙温情,没想到今日我来到外婆家,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外婆与我年龄相仿,只有二十余岁。

外婆依时在家等我。

居住环境颇为恶劣,只租用一间古老大屋的头房,有窗,但对牢马路,嘈吵得很,灰尘亦大,幸亏天花板高,装一只螺旋桨,用电发动,带动空气;略见清凉。

这样小小地方,便是她们的家。社会贫富悬殊,我此刻才发觉方中信是巨富,他所住所吃所用,至为奢侈。

我这次来访,怕外婆怪我花费,只买了方中信推荐的蛋糕。

小小的爱梅在做功课,毕恭毕敬地抄写英文。

见到我,她站起来,到我跟前叫我阿姨。

外婆笑说:“你们才似两母女,长得那么象,左颊都有酒涡。”

我搂着母亲,“谁说我们不是,嗯。”

穷是穷,外婆没有自卑,极有气节。

她在一间小型工厂做会计,忙的时候可以很忙,孩子小时候,只得放在育婴院中,稍大,托好心的邻居照顾,略付茶资。

生活竟这般狼狈,幸好他们懂得守望相助。

我们这一代的女人幸福多了,国家负起养育下一代的大部分责任,不过孩子们太过刚愎自用,永远不会象依人小鸟般可爱。

我不住抚摸小爱梅的头发,她十分喜欢我,一直依偎在我身边,说许多学校中的趣事给我听,她告诉我,陆君毅是多么的顽劣,他怎么把小猫丢上半空,任由它们摔下,她说:“可怜的猫咪立刻急急摆动尾巴,一边哗哗叫,才能平安降落。”

外婆说:“小梅,阿姨对这些没有兴趣。”

“我有兴趣极了。”真的有。

没想到已经是两子之母的我,第一次在母亲身上享受到弄儿之乐。

小梅的观察力非常细致,她所说的,我都爱听。

我从来没有好好听过母亲说话,我也许回不去了,现在不听,什么时候听?

“小梅,陆君毅这个人,他将来,呃,你可以对他好一点。”

外婆说:“陆家环境不错,把唯一的孩子宠坏。”

我点点头,爱梅会嫁他,她不知道,我知道。

时间过得真快,我不得不告辞,已经黄昏。

为了想更加名正言顺,我提出计划第三步,方中信说的,我可要求做爱梅的教母。

但外婆是一个高洁的人,她婉拒,“慢慢再说吧。”

我低下头。

“看得出你对小梅是真的好。”她说。

“星期六可以再来吗?”我恳求。

她点点头,也已对我产生了不能解释、浓郁的感情。

爱梅同我说:“阿姨,你给我的巧克力真好吃,我永永远远不会忘记的好滋味。”

我相信,她直到五十五岁还念念不忘巧克力,那时已没有巧克力了。我鼻子发酸,忍泪告辞。

方中信亲自驾车来接我,我一脸油腻,衣服都为汗所湿,外婆家气温与湿度两高,不到一会儿就蓬头垢面,踏进老方的车子,如进入另外一个清凉世界般。

不公平,我心底嚷:太不公平,这人凭什么可以有这么大的享受,我迁怒于他,瞪他一眼。

“有没有劝区女士进医院检查?”

“我真不知怎么开口。”

“这么重要的事,”他发急,“你还扭扭捏捏?唏,女人!”

我嚷:“她是一个非常固执廉洁高贵的人,很难接近,你不会明白。”

“你的外公呢?”

“我没问,陌陌生生,怎么问?”

“饭桶,她明明是你外婆,我看你还是把真相说明算了。”

“她能接受吗?”

“大不了不接受。”

“弄得不好的话她会当我神经不正常,以后都不让我接近爱梅,那时怎办?”

“倒也是。”

我恨方中信,“你再乱骂,同你不客气。”

“对不起。”

我挥挥手,托住头。

“你的外公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离开了她。”

“去哪里?”

“不知道,去找另外一个女人或许,我只知外婆独自把母亲带大。”方中信不再问问题。

他的表情恻然。

我的鼻子发酸,看着窗外、过很久很久,老方问:“要不要出去吃顿饭?”

我摇摇头。

他说:“我已有十多天没出去吃饭了,闷得要死。”

我纳罕,“出去呀,你为什不不出去?”

“一个人怎么去?”

“那么找朋友一起去,你那些女友呢?”

“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为什么不陪我?”

“我没有心情。”

“更要出去散心。”

“你们的食物我不爱吃。”

“你完全不会享受。”

“也许你说得对,科技越进步,生活细节越是简单。”

“今晚你打算做什么?”

“看电脑上的综合报导。”

“你指电视新闻。”

“是。”

“不出去?”

“不出去。”

他怪叫,“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成日价蹲在屋里,象老僧入定。”“老方,为什么定要我陪你?”

“你难道全没有嗜好?”

“有,开快车。”

“我把车借给你。”

“这种落后的车我不会开。”

“那我同你去取你的车。”

“老方,不行哪,叫人发现了我更难做人。”

“可是成日在家发呆不象话。”

“你的家居很舒适,我很满意,你心野,呆不住,但不能要人人都象你。”

我喃喃说:“如果我娘家有这里一半那么好,母亲就不必吃苦。”

老方说:“陆宜,我向你保证,我会照顾你母亲。”

“你真答允?”

“一定。”

“看着她好好受教育,生活上一点不欠缺?”

“我会。”

“老方,我如何报答你?可惜我没有法宝,又不懂点铁成金——”“你真想报答我也容易。”

“你这个花花公子,可不准说过不算数,三分钟热度。”

老方啼笑皆非,“陆宜,照顾她不需我亲力亲为,是,我没有耐心喂她吃饭,或在她临睡前读故事书,但是我可以雇保姆。钱虽非万能,也能做很多事。”

“你要我做什么?”我问,“我可没有治秃头的方子。”

老方凝视我很久很久,我开始有点不安,胃液受惊地搅动,他是个鬼灵精,不是要把我交给国防部吧?

我此刻不能走。

“喂!”我吆喝:“在动什么脑筋?”

他笑了,很温柔的说:“你是一只蠢母牛。”

他从来没停止过侮辱我,这是他表示友善的方式,我已经习惯,把人弄得啼笑皆非是他拿手好戏,同他在一起永不愁烦闷,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倒不一定是为他的钱,说是为了他的巧克力更能令人置信。

他再笑,用手拉我的面颊,“你蠢得人家卖掉你你还帮人数钱。”

“只是譬喻吧,没有人要卖我吧,”我不悦,“你别老吓我,我会多心。”

“你放心,陆宜,我断不会想害你。”他忽然说得很认真很认真。

结果晚上我们没出去。

他买一种瓜回来,冷藏之后让我吃。味道佳妙,我把脸全埋到瓜肉里去,看得他哈哈笑。他有一丝忧郁,“这种叫西瓜的东西不会绝种吧。”“这是西瓜?”我一证,“西瓜哪有这么好吃?”

老方说:“听你形容,真不要做未来世界的人,什么都没有,即使不绝种也变质,一点享受都无,活着唯一的目的便是使科技更进步,但越先进生活反而越贫乏。”

我不语。

他补一句:“而且女人越来越笨,连最可爱的敏感度都消失了。”

“你生气是因为我没有异能?”

他又静下来,伸手在我额前点一点。

旧式电脑上的报幕员大声疾呼:“有可能爆炸的本国‘辛康’四一三型通讯卫星今天飘入大空,加入其他环绕着地球的数以千计人造太空碎片。本国太空人昨天未能把这卫星送入有用的轨道。空中防卫指挥部负责侦察对北美洲大陆的天空及太空袭击,它形容太空‘实际上是一个垃圾箱’。该指挥部计算,太空约有三千件金属物体——火箭碎片、无用的太阳能屏、‘死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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