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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昂伸手将我拉住道：“陛下，闭上眼睛，向前走。”
我有过一次通过九回奇门阵的经历，便闭上双眼，任由公孙昂牵着，慢慢地迈步前行。走了一小会，我知道我们是在盘旋下行，至于目的地是何处我就不知道了。
这一次的九回奇门阵似乎快了许多，途中也没有听见有何异样的声音。没多久，就听公孙昂道：“陛下，可以睁眼了。”
我“恩”了一声，张眼之时立即就看到了我们曾经路过的那处上古遗址。
“咦？怎么和昨晚的梦境有些相似呢？”我暗自想道。
就在这时，遗址中央突兀地出现了一座拱形建筑，我更觉惊讶，不由得“啊”了一声。
公孙昂和我走到建筑前，道：“陛下，我接到守护者的指示，将你带到这里，并请你独自入内。”
“好。”我小声说道，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建筑物中间的一道石门，向里走去。
和昨日的梦境终于大不一样了，石门里面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如同白昼般，亮堂堂的。我四处看了看，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所看到的场景，这是一座超大型的宫殿式建筑，屋里没有一根立柱，也没有窗户，明亮的光线不知从何发出，偌大的一个宫殿里只有十来个草帽似的东西漂浮在空中。我突然想起姜央大巫师说过，他进入圣地纯粹是意识的神游，而我却是连着身体一并进来的。一念至此，我连忙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掐了掐手臂，发现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这应该不是梦，难道会是一座奇门阵？
面对如此一座空旷的大屋，又想起昨夜的梦境，我有些焦虑起来，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去，生怕“吉雅神医”出现在后面。
忽然，我闻到一股类似茉莉花香的味道，香味延绵，让我急躁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说来也怪，当我变得心如止水时，一下就看见离我最近的一个草帽状物体上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草帽状物体随之开始下降，很快，这人影就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完完整整地出现在我面前。
这就像是我的眼睛在不断调着焦距，最终聚焦成功。或许这是空间差异造成的吧，即使x轴不变，y轴也会变成原来的一半，何况还有z轴，我下意识地想起了后世的数学，斜二测法。
如此近的距离，我一眼就认了出来，眼前这位老人就是当日我在少帝陵前所见过的黑衣人。
老人坐在草帽状物体上道：“呼延公子，大宋皇帝陛下，欢迎你的到来，这里是介于帝王谷内堂和外堂之间的接引大殿，此地的空气适合于两个不同位面的人。”
“谢谢。”我首先问道，“你就是我们汉人的守护者？”
“不错。”
“请问守护者前辈，你是不是少帝陵前我见过的那位长者？”
“是，也不是。”
我虽然不明白，但想了想还是另外问道：“你是公孙前辈吗？”
“恩，我在帝王谷外堂时的名字叫做公孙鸿昊，也是今日帝王谷外堂之术堂堂主的先祖。”说罢，公孙鸿昊凌空一抓，将漂浮在空中的一个草帽状物体递给了我道，“陛下，请坐在上面吧。”
我接过公孙鸿昊手中之物，用手摸了摸，感觉软软的，有点像沙发。
“陛下，这种物体乃是内堂独有之物，过一会你就能感觉到它的好处了。”公孙鸿昊见我坐下后继续道，“陛下，当日少帝陵前之事也是冥冥中注定的一种缘分，陛下就不要再去深究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守护者大人将我华夏一族的命运交给了我，那我自会全力以赴，带领大宋王朝走向中兴，并让其站在世界之巅。不管这是不是我的宿命，我都会为之奋斗。”
公孙鸿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少许笑容：“恩，看来我们没有选错人。陛下，守护者身处不同的位面，也就是你说的不同空间，我们会受到我们这个空间的约束，因此，守护者是不能直接干涉人间事务的。自从金国攻入汴京后，我们就开始寻找传承者，但始终没有遇到有缘之人，直到遇见你。陛下，你知道帝王谷内堂的来历了吧？”
“恩，我听苗家的姜央大巫师讲过。”
公孙鸿昊点点头道：“圣地乃是汉苗两族的先祖以广成大仙的雌雄宝剑为媒介所创立出来的特殊位面，随着时间的流失，宝剑的法力开始消退，特别是近一百年来，我们发现圣地的力量越来越弱，这就导致了守护者的力量也随之减弱。与此同时，作为华夏一族主体的宋朝又面临绝境，为此，十年前，我专门去了趟一个更为高级的位面，也就是守护者的进化位面，在那里，我和守护者前辈们仔细合计，一致认为在现在的宋朝是找不出传承者的，于是，便想出了到未来去寻找传承者的办法，经过众多守护者合力推演，最终确定了传承者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也就是那夜你来到少帝陵的时候。之后，进化的守护者们又传授给我分身术，并指定由我的分身前去完成这项任务。”
“那就是说少帝陵前的老人是你的分身？”
“正是。”
我叹道：“这，这也太过神奇了吧。”
公孙鸿昊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据我估计，圣地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人类的发展速度超过了当年轩辕黄帝的预期，但人心却也开始走向不堪，贪婪、自私、嫉妒、懒惰，等等这一切导致了人类的信仰逐渐变味，甚至消失，使得支撑圣地的‘空气’变得污浊，这就是雌雄宝剑法力衰退的根源。”
我一时没有听懂，问道：“守护者前辈，圣地乃是和人间不同的另一处空间，怎么也需要人间的空气来维持？”
第384章 成事也在人
第384章成事也在人公孙鸿昊解释道：“陛下，这就像人类需要呼吸新鲜空气一样。圣地还不能完全称为天外之天，准确而言，它依托于人间又区别于人间，应该是介于人间和天外天之间的一处独立空间。陛下，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有朝一日，当世上的空气变得浑浊不堪时，人类的生存环境就会随之恶化，轻则流行各种疾病，缩短人类的寿命，重则发生变异，乃至毁灭整个人类。而支撑圣地的‘空气’一部分来自人间的空气，另一部分则来自人类的本心。由于人心的背离，供给圣地的‘空气’已经不再纯洁，所以我才会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我默默无语，守护者所说的环境恶化，在后世不就得到验证了吗？而且，世人之心也的确如公孙鸿昊所说，越来越偏离了真善美。
公孙鸿昊不管我是否明白，接着道：“陛下，你今日来此，或许是上天留给我们见面的最后良机，如果你延后数年再来，我们就难以相见了。”
我一楞，问道：“前辈，这是何意？”
这时，我突然觉得屁股下面坐着的不知名物体产生了一种和我意识融合的互动，我急忙尝试着用心去沟通，顿时便感觉到了公孙鸿昊内心的声音。
“陛下，听我慢慢道来。我刚才说过，在圣地之外还有更高级的位面，作为守护者，寿命要远远高于常人，比如我，今年已经五百零八岁了，大多数守护者在功力通玄并达到一定境界后，便可再次踏破虚空，进入到那个位面。大约在一百多年前，我也修炼到了那种境界，随时可以离开帝王谷内堂，进入到高一级的位面中。”
我看见公孙鸿昊并没有张嘴，但我却能继续听到他的心声：“宋高宗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正当我要更上一层楼时，却突然听到从北面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正是这阵哭声打断了我的飞升，好在我当时立即停了下来，才不至于走入魔障。后来，经我推演天象，发现在北方草原上降生了一位帝星环绕的枭雄，也就是数十年后统一蒙古大漠的铁木真，这颗蒙古帝星生机强盛，很快便掩盖了金国帝星的光芒，并不断向南延伸，使得大宋帝星的光芒日渐萎缩。于是，我按耐住飞升的想法，开始寻找破解之道。然而，近百年来始终未果，自铁木真起，蒙古帝星日渐闪耀，在吞噬了金国帝星之后，又完完全全压制住了宋朝帝星的光芒。无奈之下，十年前我不惜损耗功力，强行闯入了上一层位面，找到了守护者的前辈们，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在五年前练成了分身**，练成之日，便让分身去了你所在的时代，同时也告诉了公孙昂，让他派人前望临安，看看赵家皇室还有没有希望。”
五年前？那不正好是我和乐菱杉认识之时吗？莫非这也是守护者的安排？
我能听到公孙鸿昊的心声，他也同样可以：“陛下，这纯粹是巧合。”
通过心灵的交流，我听见公孙鸿昊继续道：“后来，我的分身在两年前到了少帝陵，并于十月下旬引导你穿越过来，成为了宋朝这一代的皇帝，这位皇帝是宋朝气数殆尽之前的最后一位皇帝，也是有着改变宋朝命运机会的最后一位皇帝。幸运的是，陛下，你做得很好，不仅没让我失望，而且超出了我的意料，我本以为宋朝帝星会逐渐放亮，没想到天意竟然会在你穿越的瞬间便做出改变。时至今日，双星闪耀，不分伯仲，对此，我感到很欣慰，欣慰我所选择的领路人十分正确。对了，陛下，你还是苗家的圣者吧？”
“恩，苗家的姜央大巫师是这么说的。”
“姜央大巫师在苗家的地位相当于我们帝王谷，自是不会乱说的。陛下，你作为汉人的领路人，又是苗家的圣者，这也是闻所未闻的，如果用你们后世的话来说，陛下你应该是华夏一族或者是中华民族的领路人了。”
听到这里，我明显感到了公孙鸿昊内心的喜悦之情。
“但是，陛下还需谨记，尽管天意如此，但最终的胜负还得靠人，汉蒙之争的结局，最后还是要看你和忽必烈，作为守护者，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我想起了昨天下午，术堂堂主公孙昂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我原本打算问问公孙鸿昊，汉蒙之争的胜负最后会怎样，蒙古人有没有守护者，但我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点点头道：“帝王谷公孙昂堂主也是这么说的，对此，我深表赞同，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
“好，好一个成事在人，陛下有此见识，那我就完全放心了。今日能见到你这位传承者，也算是让我在临终之前了了一桩心事。”
我听公孙鸿昊再次这般提及，顿时有种不祥之感：“前辈此言何意？守护者的寿命远远超过人类，况且前辈不是已经达到了另外一重足以飞升的境界了吗？”
公孙鸿昊笑笑：“陛下，守护者也是人，即使活得再久，也难免一死，除非可以飞升到进化位面。虽然，百年前我就具备了这样的功力，但在铁木真降生之日，我强行止住了飞升，多少落下了后患，之后又强行擅闯上一层位面，再化分身去寻你，这就使得我的功力大损。对于守护者而言，我本来可以随时来往两界去找你，但一直到今日封印最弱时我才出来和你相见，就是因为我的功力已经不足以支撑这些，更不要说飞升到另外一个更高级的位面了。”
“前辈。。。。。。”我觉得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山，却又。。。。。。
“没这么快，呵呵，怎么着我都要亲眼看到我所挑选的领路人带领大宋站在世界之巅吧？”
“前辈，你，那，你，有何方法可以恢复呢？”
“虽然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如果圣地所得到的空气纯度渐渐恢复，那么圣地的力量也就会慢慢重新凝聚，对于我的恢复自然是会有帮助的。陛下，上古时期，虽说有很多部落，这些部落中人又是以各自部落为荣，但整体而言，人们信仰人性本善之道，如今，人性善恶却已是各占一半了，加上现在有些人又开始提倡人性本无善恶之分，这就使得信仰人性本善的人数急剧减少，而人性本善恰恰是支撑圣地‘空气’纯度的主要因素。”
“前辈，对于人性善恶的是非观，我也认为主要是来自后天的培养，初生之人本是无此是非观的。”
“陛下，虽然初生的婴儿没有是非观的意识，但人类的传承血脉中是有这样的元素存在的，如果一个人本身的血脉中性善的因素占主导地位，那么只要稍加引导，便会成为善人，反之，则很容易成为恶人，这种善恶观念经过长期传承，就会成为构成血脉的善恶元素。”
“善恶元素，这也能遗传？”
思想也能遗传，这不就是说，善人的孩子就是善人，恶人的后代就是恶人的概率会很大吗？
“遗传？”公孙鸿昊想了想道，“陛下，这个词倒是颇为贴切，善恶元素是能够遗传的，只不过这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隐形遗传，和我们通常说的知识传承略有不同，这就像某些地方之人生来就十分好战一样。”
我也不知道公孙鸿昊的说法是否正确，只是觉得和我的知识相悖，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能够帮到我的或许就只有陛下你了。”
“我？”
公孙鸿昊道：“不错。陛下，你是我选出的领路人，如果你能够建立丰功伟绩，那么我也能得到善缘，从而可以增加我的道行。”
“前辈，这点请你放心。”
“恩。陛下，下面让我再为你做一件事吧，我想，你应该很想激活你体内的龙息吧？”
“前辈，这是当然。”
“以我现在的能力，大约也只能为你做这一件事了。陛下，保持心静，你坐下的物体会带你到帝王谷内堂。”
“前辈，稍等。”
公孙鸿昊楞道：“怎么，有何问题吗？”
我道：“前辈，你能否替我的朋友疗伤？”
“陛下所说的朋友是方灵姑娘？”
“正是。”
公孙鸿昊稍加思索道：“陛下，方姑娘脑部之疾十分严重，我也没有把握令其完全恢复。”
“啊？前辈，连你也不行吗？”我心里一紧。
“如果是在百年前，我功力圆满时，自会有十足的把握，现在我只能让方姑娘苏醒过来，只是，只是方姑娘的记忆力很有可能会失去一大部分。”
“失忆？”我想了想，先苏醒过来也好，至于记忆力的恢复再想其它办法吧，我道：“还请前辈援手。”
“陛下，那你不想拥有绝世武功了吗？要知道你体内的龙息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内力，只要开启，便可天下无敌。”
我摇摇头，随即坚定道：“相对而言，灵儿对我更加重要。”
第385章 神通
第385章神通公孙鸿昊叹了口气道：“陛下决定了？”
我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是，前辈。”
“那好吧。”
虽然公孙鸿昊的身体并没有移动，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地，但我可以感觉到，其实他已经离开了接引殿，而且速度极快，只在瞬间便已到了华一品的草屋之中。
我情不自禁地赞道：“不愧是守护者，这等神通即使和仙人相比，也没啥两样啊。”
此时，我估摸着应该已是寅时左右了。
草屋内，吉雅和华一品满头是汗，脸色沉重，两人时而交换着看法，时而让方晨异帮手按摩着方灵头部的不同穴位，林莹则站在一旁。从两位神医及方晨异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并无实质性的进展。尽管方灵的这种症状极其难治，但当世两大神医联手医治却仍然毫无办法，多少也让两人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我坐在接引殿内不知名的草帽状物体上，却能够通过公孙鸿昊的眼睛“看见”屋里的一切，看来这种出自帝王谷内堂的物体的确不是人间所有。
公孙鸿昊悬空而立，屋里之人却无法看出他的存在，依旧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再一次惊诧于守护者的神通了。一会后，我看到公孙鸿昊伸出右手，轻轻地虚点了三下，随即在空中划了一道符，这道符刚一画完，便出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一下将方灵床边的吉雅、华一品、方晨异以及林莹弹到了三米开外。
我虽然不知道华一品和吉雅的武功如何，但方晨异的武功我是知道的，那可是当今世上的绝顶高手之一，没想到同样经不起守护者的一指轻弹。
一旁的张全一和田修颜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上前，但就在离床边三米处，遇见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二人阻挡在外。方晨异疑惑地看了一眼华一品，再次用力，欲冲到方灵床前，但还是和上次一样，被这道屏障无情地弹开。华一品同样是满脸的疑惑，摇摇头告诉方晨异，他也不明所以。屋里的华一品、吉雅以及方晨异三人无一不是见多识广之人，特别是华一品，竟然在自己的屋里发生这种奇异现象，均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为。
吉雅道：“这或许是一种结界吧。”
方晨异问道：“结界？那是什么？”
“具体是啥，我也说不清楚，我曾听人说起过，结界大致相当于一种阵势，就像我们进来时遇到的九回奇门阵。”
我生怕方晨异等人会不停地冲击公孙鸿昊布下的阵势，从而影响到方灵的治疗，心里一急，也不管有用没用，大声叫了起来：“方先生，吉雅神医，你们退后即可，千万别影响守护者给灵儿疗伤。”
草屋里并没有响起我的声音，但公孙鸿昊的声音却突然出现在屋中：“你们都站在原地，别影响老夫替方姑娘疗伤。”声音虽然不大，但极具威势，令人心里直起膜拜之意，就连方晨异这种武学大家也觉心里一颤，似乎心神被夺走一般，不过，众人也明白了这声音的主人并无恶意，齐齐站在了原地，神情肃穆地看着床上的方灵。
“强！守护者和我们人类的境界真的不在同一个层次上，若是公孙鸿昊在全盛时期，那会是何等境界啊，只怕仅凭其一己之力就能荡平千军万马吧。”我暗自叹道。
公孙鸿昊凝视片刻，突然手指微动，让昏睡中的方灵自己坐了起来，紧接着，十指如飞，齐齐虚点在方灵头上，我根本看不清他出手的动作，只是能感觉到，公孙鸿昊的这一股股指力全都渗入到方灵头部之中。
约莫五分钟后，公孙鸿昊将右手手指贴在了方灵的头部，并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