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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等遵旨。”
“对于龙牙，朕打算在今年让其部分浮出水面。”
袁棘等三人相互看了看，问道：“浮出水面？”
“正是，朕打算成立锦衣卫。”
“锦衣卫？又是什么？”
我看着一脸迷惑的三人，解释道，“既然称之为卫，即是与御前侍卫有着相同性质的一支队伍，但其所辖之事务则不一样。御前侍卫的主要职责是统辖仪鸾司，掌管皇室仪仗、护卫大内皇宫及皇室人员，而锦衣卫的职责则是维护我朝的主权和利益，朕会赋予锦衣卫调查、巡察、缉捕之权，通俗来说，就是有两大职能，一是负责收集各地的情报，主要是指我朝之外的其它国家和地区的各类情报，二是针对意欲破坏我朝主权的人和事进行处理，比如，其它国家潜伏在我朝境内的细作，意图不轨的侬复等，就属于锦衣卫侦缉的范畴。类似这次姚朝辉、叶东升等人前往广南，他们今后便可行使锦衣卫之权，不经过地方官府就能公开缉捕侬复了。在锦衣卫成立后，原有的龙牙情报部将以收集国内的情报为主。”
在地方任过职的文天祥问道：“除了情报工作外，陛下所说的锦衣卫在缉捕罪犯时和刑部及地方官府办案有何区别？其中会不会同我朝原有的司法程序相冲突？而且臣听陛下之言，锦衣卫的权限似乎很大，会不会造成滥用权力之嫌？”
第305章 美好愿望
第305章美好愿望历史上的锦衣卫成立于明朝，洪武十五年（1382年），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裁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改置锦衣卫。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明太祖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特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朱元璋设置锦衣卫的目的是消灭开国功臣，其罗织罪状，置无罪者于死地，起因是朱元璋担心自己死后，下一代皇帝驾驭不了替朱家打下江山的文武功臣们，所以他几兴大狱，假借若干原由，把辅佐他征战天下的文武功臣屠戮殆尽。
正是因为朱元璋的这种想法，导致其后遗症也特别严重，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锦衣卫的名声都很差，到了后世，锦衣卫甚至成为了邪恶、凶残的象征。
当然，文天祥是不可能知道锦衣卫的历史的。
我道：“两者之区别主要在于针对的对象不同，锦衣卫和御前侍卫一样，由朕直接管辖，朝中的其他官员均无权对他们进行干扰，锦衣卫可以处理一切影响我朝主权和利益的图谋不轨案件，和廉政公署一样，即便涉及到我朝任何级别的官员，锦衣卫都可直接将案件呈送朕处置。锦衣卫的刑讯范围只是针对涉嫌影响到我朝主权的人员，一般不会审讯以及捉拿普通百姓。官员的贪污**案，则交由廉政公署依法处理，普通百姓的刑事、民事案件还是通过正常的司法程序由地方官府或者刑部进行处理，某些敏感的案件也仍然交给大理寺等相关部门处理。至于爱卿所言的滥用权力，朕也想过，朕会完善锦衣卫的制度，选好其首领，同时，朕打算从御前侍卫营中抽出五十人作为锦衣卫的监督队。”
文天祥想了想道：“陛下圣明，有这几项措施作保障，想必可以让锦衣卫自律，而且臣也相信龙牙人员的觉悟。”
“恩。锦衣卫先期会以龙牙情报部为班底，再加上龙牙保安部的部分人员，其首领名为指挥使，领四品衔，下设情报司和镇抚司，分别司职情报收集、分析以及查案、缉捕、审讯等工作。朕会让沈墨出任监督队队长，只是这首任指挥使之人选，你们有何推荐？”
袁棘见文天祥、陆秀夫没有言语，笑道：“陛下，此人首先当是龙牙之人，且能时刻追随陛下左右，又深得陛下信赖，臣心中有一人选，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果是文天祥或者是陆秀夫这么说，我还能理解，以袁棘的为人秉性，虽然对我尊重有加，却也不会这般含蓄。
我笑笑：“先生请讲。”
“臣推举小七担任锦衣卫指挥使。”
“小七？”我惊道。
“七公公？”文天祥、陆秀夫也同时惊道。
袁棘依旧笑道：“不错，小七虽然是内廷侍从，却是为人正直善良，且跟随陛下之时日最久，自是最能理解陛下之意，自古便有举贤不避亲之说，尽管小七对此无甚经验，但凭臣对其的了解，只要手下有能人相助，臣相信小七很快便可进入角色的，况且以小七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滥用权力，所以臣斗胆推荐小七。”
在我的记忆中，明朝的锦衣卫首领有不少是由皇帝宠信的宦官担当，莫非这锦衣卫真的和太监有缘？
我想了想道：“此事朕会仔细考量的，宋瑞。”
“臣在。”
“明日朕在同乐楼设宴，宴请临安大学和皇家科学院的教授专家们之事都安排好了吗？”
“回陛下，已经安排妥当，参会人员是由何校长、沈副校长、全觉院长亲自挑选出来的，一共有三十余人。”
我点点头道：“好，文爱卿，明**和朕一同前往同乐楼，到时你代表朝廷，朕却是以呼延公子的名义出席。”
“是，臣遵旨。”
“对了，宋瑞，还有火药司的云伯飞别忘了。”
“陛下放心，臣昨日已经专程前去火药司通知过云大人了。”
“好。宋瑞，假期过后，朕会将火药司升格为火药监，挂在兵器监之下，但和兵器监同等级别，火枪的问世，陈东平也算是有功之人，就让他担任首任火药监，暂领正五品衔，你在今年之际好好考察下他，如果没问题的话，年底或者明年初便升其为兵器监吧。”
“是，陛下，臣领旨。”
“官家，陈文龙陈大人在宫外求见。”文天祥话音刚落，就听小七入内报道。
“陈文龙？”我随即反应过来道，“哦，朕倒忘了，是朕让他下午进宫见朕的。各位爱卿，随朕前去御书房，一起议议有关廉政反腐之事。小七，宣陈爱卿御书房见驾。”
回到御书房，我亲自冲好一壶茶道：“三位，边喝茶边等陈爱卿。”刚泡好的茶水很烫，众人刚刚喝了一杯，便见小七已经领着陈文龙来到。
“臣陈文龙参见陛下。”
“免礼，陈爱卿，黑了不少啊。”
“陛下，福建省的太阳比临安的可是烈了许多。”
“哈哈，坐吧。”
“谢陛下。”陈文龙坐下后又向文天祥等人行礼致意。
“陈爱卿，福建的情形如何？”
“回陛下，福建省廉政分署和南衙均已正式开始运作，按照陛下旨意，臣对福建省省一级的官员和福州府的所有官员进行了政策宣导、讲解，到臣离开之时，去年的最后三个月还没有发现一起贪污**案，下一步臣令继任者在半年之内要陆续走访所有县级以上的府衙，让福建省的各级官员都要清楚地知道我朝有关的律法和《官员行事准则》。”
“恩，政令刚刚下达，还不会有什么人敢顶风作案。”
陈文龙道：“陛下，各级官员现今大都在观望，只要陛下坚持下去，就会慢慢将官场的风气扭转。”
“不错，陈爱卿，朕对你的业绩甚为满意，这次将你召回朝中，是要让你组建朝廷廉政总署。整治朝纲是我朝今年的三大任务之一，而其中的反腐倡廉更是重中之重，所以必须尽快组建廉政总署，而且还要在今年之内将廉政分署建全。”
“是，陛下，臣遵旨。”
“陈爱卿，年前你的奏折朕已看过，朕认可你将各地的通判转为廉政公署人员的建议，你在组建好总署之后，便和吏部一起对各地的通判进行筛选、培训，合格者即可转入各地的廉政公署，到年底，朕便会撤除我朝所有的通判职位。”
“是，陛下。”
“惩治**，必须治本，而不仅仅是打击**，喊几句口号，抓几个**官员那么简单。朕说过，反腐是我朝长期的基本国策之一，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我朝的**问题，可谓根深蒂固，形形色色，究其原因，是没有一套有效的反腐制度和措施，今天抓了这个官员，看起来是可以做到杀鸡儆猴，但是，这种作用是不会长久的，其继任者过段时间难保又会继续贪污。所以，要想治本，就必须建立一套完善的廉政体系，这才是控制**的主要发展方向。《官员行事准则》只是一个初步的开端，建立有效的廉政体系才是我朝的目标，这就要看你们廉政公署的了。”
“是，陛下放心，臣受教，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恩。陈爱卿，各位爱卿，你们都是洁身自好者，都有着很高的觉悟，但是，现在的朝中**现象如此普遍，所构成的网络错综交结，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要打破这张网络，同样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功成的，它需有一个渐进的过程，你们想想，如果把所有的**官员都抓起来，会是什么结果？朕估计我朝的府衙十有**之都会成为空巢。”
作为一个平民百姓，我自是希望抓尽天下之贪官，这样才能做到公正公平，但我现在是宋朝皇帝，按照后世的说法，我就是执政党的领袖，虽然我也同样希望官场清廉如水，但我也不得不正视现实。宋王朝是封建社会，还做不到完全的法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能有“清官”的觉悟。
“对于这个问题，朕最近想了很多。”我继续说道，“廉政公署的成立是朕反腐决心的昭示，也是反腐的第一步，接下来便是一边重拳打击出头鸟，一边完善各种制度，让所有官员心生畏惧，不敢轻易犯事，最后才是让官员自觉自愿地遵守制度，形成以贪污为耻的风气。”
文天祥道：“陛下，臣以为只要陛下有此决心，朝中重臣带头，再加以有效的制度，慢慢就能形成良好的官场风气。”
陈文龙紧接着道：“恩，臣也赞同文大人。”
陆秀夫也道：“只要官场风气清新，那社会的风气自然就会跟进，我朝也就能够成为一个理想的和谐社会。”
“不错，这是朕的美好愿望，也是全天下有识之士的愿望。”
第306章 科学国士
第306章科学国士和后世不同，宋朝的餐饮业有休尾不休首之说。南宋时期，在大年三十之夜人们大凡都不会外出吃饭，无论是富裕家庭还是贫穷人家，都会选择留在自己家中吃顿团圆饭，所以在这一天中，临安城的酒楼基本上都处于歇业状态。而从大年初一起，酒楼便进入旺季，大大小小的酒楼饭店都是生意兴隆，应接不暇，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宋朝临安城的繁华和富庶。
在我登基以来的第一年里，国家经济开始有了复苏的苗头。相对于上一年，无论是国家还是百姓，口袋里都有了不少进步。所以，今年的春节同样毫不例外，从初一起，人们便纷纷来到酒店进餐，生意之好，客人之多，更甚往年，就连同乐楼的大掌柜萧天也都亲自上阵招待客人，可见一般。
我在袁棘和小七的陪同下，身着便服，出皇宫北门，悄悄地来到狮峰商行，与在此相候的文天祥和教育卫生部尚书江万里一起前往同乐楼，参加宴会。
除了大朝会时我作为皇帝宴请了朝中官员外，在整个春节期间，对外我只安排了这一场酒席，宴请临安大学及科学院的专家教授们，这也表明了我对于科技的重视。作为一名穿越者，我当然知道科学技术的重要性，科技革命给人类带来的好处之大是这个时代的人无法想象的。我的优势，我必须将其发挥到淋漓尽致。
傍晚时分，我们一行五人从小门进入了同乐楼。
由于出席宴会的人数众多，天字一号房虽然很大，却也容不下四十余人，所以宴席设在了天子十号房内，这间房也是同乐楼最大的一间包房。
自临安大学始创以来，大学中便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说是临安大学有两位校长，前面一位就是大家天天所见的何基何校长，后面的那位校长则是一位名叫呼延的年轻公子，这位呼延公子神通广大，不过却颇为神秘，其家中富可敌国，与朝中重臣交好，更与皇室关系密切，这些传言虽然五花八门，但其核心内容只有一个，呼延公子，此人了不得。
“见过呼延公子。”当我一走进位于二楼的十号房时，就见里面的三十来人同时起身，齐声行礼道。这三十多人的动作之同步，声音之整齐，就像朝中大臣在大朝会时的朝贺表现，事先似乎也经过了排练。这些人中男女老少皆有，有少部分人我认识，如云伯飞、黄道婆、杨辉、宋无心、杨筱之等。
“各位先生教授，呼延在此祝大家新年快乐！”
“谢谢呼延公子，我等齐祝公子新年大吉大利，心想事成。”
“大家请坐。”我笑容满面，说完后又指着身旁的文天祥、江万里两人道，“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下，我左边这位是教育卫生部尚书江万里江大人，主管我朝的教育，右边这位是政务院院士文天祥文大人。”
众人坐下后又连忙站了起来，齐声说道：“见过江大人，见过文大人。”
“客气，客气，各位先生，新年快乐。”文天祥和江万里急忙也拱手回礼道，两位朝中大臣清楚地知道我对于这些科学人才的重视，对其也是十分客气。
江万里和文天祥的名头均是很响，在座之人虽然对于朝中之事大都不是很关心，但对于这两位却是颇为了解。江万里年轻时便贡入太学，后又醉心于开办书院，在天下文人学子中有着很高的威望，而文天祥曾经高中状元，自然也是名人。
我见大家再次入座后道：“何校长，先给我介绍下这些先生教授吧。”
“是，公子。”何基急忙站了起来，将出席宴会的人员名字及科研方向一一向我作了介绍。何基等人知道我的目的，所以在人员挑选方面，基本上都是以自然科学学者为主。
在遇到我不认识之人时，我也和他们每人点点头，并鼓励或者客套了几句。这些科学家们本身大都心高气傲，不过见到何基、沈逸秋、全觉等领导以及云伯飞、宋无心、杨辉这等大师级别的名流都对我极为尊重、客气，哪里还敢有半点傲慢之色。
“很好，你们都是我大宋朝各行各业的精英，值此新年之际，我先敬各位一杯。”
“谢公子。”众人一饮而尽后道。
何基在得到我的同意后，起身道：“各位，宴席即将开始，在这之前，请江大人致辞，大家欢迎。”
在一片掌声中，江万里站了起来道：“各位先生，大家新年好！下官江万里，很高兴来此参加科学界的盛会，你们各位都是我朝的科技人才，按照皇上之言，就是科学家，对于这个称呼，江某也是刚刚听说不久，尚觉陌生，但皇上说过，科学家和军事家、文学家、书法家、思想家一样，都是我朝必不可少的人才，甚至过之而无不及，虽然下官愚钝，还不能完全理解皇上之意，但下官相信皇上，以皇上之英明，断不会无的放矢。”
“这个江万里，马屁拍得倒是很好。”我暗自笑道。
“这次下官受皇上所托，借此盛宴之际传达几点圣意。”江万里继续言道，“皇上言道，咸淳二年也就是今年，将会是科学界、教育界迎来重大机遇的一年，从今年起，朝廷会逐年增加教育及科研的经费，首先是重点建设基础教育设施，也就是在我朝境内普及中小学，还有就是会大力扶持于国于民有益的重点科研项目，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科技兴国，教育兴邦，这是皇上在去年年底钦定的基本国策，科技革命是未来我朝的主要旋律，临安大学、皇家科学院将会成为这场革命的前沿阵地，而你们各位就是这场主旋律中的核心人物，你们的学术，你们的发明创造都将会随着你们的大名一起载入大宋之史册，流传千古。”
“科技兴国，教育兴邦？载入史册，流传千古？”这几句话说得在座之人顿时心潮澎湃。
“我等的学术和发明也能流传千古？”
“这在以往看来是不可思议之事，奇巧之物竟然也能登堂入室？”众人情不自禁地想道，甚至有人小声嘀咕起来。
科学家们大都有着桀骜不驯、自以为是的怪癖，但终究摆脱不了人类的范畴，他们可以不畏强权，可以为真理献身，但他们同样也希望自己的学术能够得到他人的认可和赞扬，乃至留传后世，名扬千载。
“还有一点，为配合我朝的这一基本国策，鼓励更多的有志之士投身到科技革命中来，皇上正在考量有关我朝科技、教育人才的俸禄及名声问题。”江万里见大家安静下来后，接着又道，“皇上的初步设想是，根据科技人才的学术和发明，按照对我朝朝内朝野的贡献，将其分为不同的等级，以‘皇家科学国士’之名称之，分别享受不同的俸禄。比如，一品皇家科学国士，将能享受到和朝廷一品大员相同的俸禄及名位待遇，二品皇家科学国士，将享受和朝廷二品大员相同的俸禄和名位待遇，以此类推。当然，科学国士并不等同于官职，他们一般不会入朝为官，负责某项政务。”
“啊？一品？”这下就连沈逸秋、全觉等人也是大吃一惊，最高级别的科学国士相当于一品官员的待遇，这是何等的恩宠啊，要知道朝中各部尚书的官衔也仅仅是在二品到三品之间。看来皇上这次是不惜重金，一定要让科技革命顺利实施下去了。
“不错，正是一品待遇。”江万里笑道，“当初下官听皇上这般说到时，和你们的反应一样，也是大为吃惊，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出错了。”
“那皇上怎么说？”座上一位身着蓝色衣衫之人问道。
江万里道：“皇上道，江爱卿，远古时期，在火没有诞生之前，人类的先祖们只能过着原始的，好比禽兽一般的生活，所谓‘食草木之食，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后来，有人通过钻燧取火之法发明了火，认识了火。从此，人类过上了‘炮生为熟，令人无腹疾，有异于禽兽’的生活。火的发明给人类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爱卿你说说，发明这火之人，其对社会，对人类的贡献会小于历史上哪一位一品大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