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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左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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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个人从树丛里慢悠悠地走出来,彬彬有礼地问我:“您找地方住吗?”

“我来向预言家请教一个问题。”我预先就打定主意扮作卡尔海德人。

和探索者们一样,我要扮作土著并不困难;卡尔海德方言众多,我的口音没有引起人注意,另外我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遮掩了我的性别异常特征。偶尔有人问我鼻子怎么破了,其实我是扁鼻子,格辛人鼻子尖挺,鼻孔小而短,正好适合于呼吸接近冰点的空气。

因此,我在荷西荷尔德羊肠小道上遇到的这个人用几分好奇的眼光望着我的鼻子,回答道:“那么说来,也许您想找预言家?他现在准是在林中开阔地,再不然就是滑雪橇出去了。或许您可以先找一位隐士谈一谈?”

“我也说不准。我一窍不通——”

年轻人笑了笑,欠了欠腰。“幸会,幸会!”他说,“我在这儿生活了三年,都还没有修练到值得一提的‘一窍不通’。”

我搜肠刮肚,回忆起汉达拉特人信仰的一鳞半爪,意识到我在吹嘘自己,就好像我走到他面前说:“我长得帅极了……”

“我的意思是,我对预言家们一点儿也不知道——”

“真了不起!”年轻的隐士说,“瞧,我们要走路,就只好用脚印玷污白雪了。我可以带您去林中小屋吗?我名叫戈斯。”

“我叫金利,”我说出了自己的名,但省略了我的姓——“艾”。接着我跟着戈斯走进树林深处寒气逼人的浓荫里。

离我们20英尺远站着一个身影,笔直,纹丝不动,轮廓分明,身穿紫红色的布衣衫和白衬衫,镶嵌着晶亮的珐琅,与高高的绿草交相辉映。离地百米码开外站着另一个身影,一身蓝白相间的衣服;我们和前一位交谈时,这一位既没有动一下,也没有瞧我们一眼。他们俩正在修练汉达拉特“静默”功,这是一种催眠状态——汉达拉特人说反话,称之为清醒状态——通过极度的感官感受与意识达到自我消解(反话是自我扩展)。虽然这种功与神秘主义的大多数功截然相反,但它也许也是一种秘功,近乎于内在的心灵体验,不过我无法确切地将汉达拉特的任何一种修练归类。戈斯跟身穿紫红色衣服的人说话。

那人从深沉的静止中回过神来,望着我们,缓缓地走过来,我对他顿生一种敬畏感。在那天正午的阳光里他光芒四射。

他身高和我差不多,比我清瘦,脸庞线条分明,天庭饱满,仙风道骨。他的目光刚刚与我的相遇,我就情不自禁想同他交谈,想用心灵的语言同他交流,我自登上冬季星以来还从未使用过心灵语言,而且现在使用还为时过早。这种冲动太强烈了,不可遏止。他继续凝视着我。

稍过片刻,他莞尔一笑,柔声细语地说:“您就是特使,对吗?”

我结结巴巴地说:“是的。”

“我的名字是法克斯。我们接待您,不胜荣幸。您愿意同我们一起在荷西荷尔德呆一些日子吗?”

“太好了。我正想了解你们的预言行当。作为回报,关于我是什么人,我从什么地方来,如果我能告诉您的话——”

“悉听尊便,”法克斯露出安详的微笑说,“您居然穿过无边无际的太空,然后又旅行了1000英里,翻越卡尔加维山脉,风尘仆仆地赶到我们这儿,真是可喜可贺。”

“我是仰慕荷西荷尔德预卜未来的名声而来的。”

“那么也许您想考察我们的预言吧。或许您自己带有一个问题来吗?”

他那清澈的目光迫使我说出真话:“我不知道。”我说。

“不要紧,”他说,“如果您呆一些时候,也许您就会发现您是否有问题……要知道,预言家们只在一定时候聚会,因此无论如何都请您同我们住上几天。”

我住了几天,日子过得挺愉快、自由自在的,只是干点集体劳动如田间活路呀种花呀伐木呀维修呀,像我这样的暂住客人,哪里最需要帮手,就请我去帮忙。

晚上人们在一座低矮、树木环绕的有壁炉的屋里聚会;或喝咖啡聊天,或听音乐,卡尔海德音乐铿锵刚健,旋律简洁而节奏复杂,总是即兴演奏的。

一天晚上,两个隐士跳舞。他们是两位老人,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眼角满布的皱纹把黑眼睛都遮去了一半。他们跳得慢悠悠的,动作准确,有板有眼,令人赏心悦目。他俩是在晚餐后的第三小时开始跳的。乐师们奏奏停停,随心所欲,只有鼓手在不停地敲鼓,鼓点优雅细腻且变化多端。跳了五个小时(地球时间)后已是半夜第六小时了,两位老人依然手舞足蹈。这是第一次我亲眼目睹“自由宣泄”现象——随意地、有节制地使用我们称之为的“歇斯底里的力量”——从此以后我对有关的汉达拉特老人的故事便深信不疑了。

这是一种封闭式生活,自给自足,停滞不前,深深地植根于汉达拉特人所珍视的那种独特的“无知”之中,服从于他们那清静无为、顺其自然的准则。该准则就是汉达拉特信仰的真谛所在,对此我不敢不懂装懂。但我在荷西荷尔德生活了半个月后,开始加深了对汉达拉特的了解。在那个民族的政治游行庆典激情的背后,隐匿着一种古老的黑暗,无为、无序、无声,这就是汉达拉特人的深邃的黑暗。

而从那种沉默中却冒出预言家的声音,实在太玄妙了。

那位年轻的戈斯乐意当我的指导,并告诉我可以随便向预言家们提出任何问题,以任何措词提问。

“问题提得越恰当,越具体,回答就越准确。”他说,“反之,问得模糊,回答也模糊。而且有些问题自然是无法回答的。”

“那么如果我问最后一种问题呢?”我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似乎很巧妙,但仍然落入俗套。

不过我没有料到他的回答:“预言家会拒绝回答的。无法回答的问题毁掉了不少预言家。”

“毁掉了他们?”

“您知道肖斯勋爵强迫阿申隐居村的预言家回答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的故事吗?事情发生在几千年前,预言家们在黑暗中呆了六天六夜,最后,那些禁欲者全都得了精神紧张症,小丑们死了,性变态者们用石头把肖斯勋爵活活砸死了,预言家……他名叫‘米西

’。”

“是‘约米西’教的创始人吗?”

“是的,”戈斯说着笑了起来,仿佛故事挺有趣的,但我不知道他是在笑“约米西”教,还是笑我。

“那么您能看出我的心思?”

“不能,”法克斯说,露出了静穆而又坦诚的微笑。

“或许您是不知不觉就看透了别人的心思吧?”

“那有什么好处?假如提问的人知道了答案,就不会付钱的。”

我选了一个自己当然回答不了的问题。只有时间才能证明预卜是否正确,除非如我所期望的,它属于高明的职业性预卜,对天上地下一切都适用。提问人付出的代价很高——我的两颗红宝石跑进了隐居村的金库——但回答人付出的代价更高。随着我对法克斯的逐渐了解,如果说很难相信他是个职业骗子,那么就更难相信他是个诚实的、自欺欺人的骗子;他的智慧就好像我的红宝石一样,坚实、透明、光滑。我不敢给他设圈套,我只问我极想知道的问题。

该月18日,那九位预言家聚集在一座通常上锁的大房子里:是一间又高又大的厅,石头地面,阴森森的,几扇狭小的窗户透进微光,厅里一片昏暗,厅的一端深凹进去的壁炉里燃着一堆火。他们九人围成一圈,坐在光秃秃的石头地上,全都披着袈裟,戴着头罩,怪模怪样,一动不动在几码外淡淡的火光映照下如同一圈古墓。戈斯和几个年轻的隐士还有一个从邻近领地来的医生坐在壁炉旁,默默无声地观望,我穿过大厅,走进圈子里。气氛十分随便,却又十分紧张。我走进预言家们中间时,一位头戴面罩的身影抬起头来,我看见了一张古怪的脸,线条粗犷、阴沉,一双冷峻的眼睛注视着我。

法克斯盘腿而坐,纹丝不动,但却充了电似的,精神抖擞,他那轻柔的声音变得霹雳般响亮。“问吧。”他说。

我站在圈子里,问我的问题:“五年后这颗格辛星会成为‘已知星球艾克曼大家庭’的一员吗?”

一片沉默。我站在那儿,悬挂在沉默织成的蜘蛛网的中心。

“这个问题无法回答。”预言家轻声说。

有两位预言家一直沉默寡言。其中一位不时用左手在地板上轻轻地而又急促地拍10到12下,然后又静止不动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俩;戈斯说他们是怪人。他们的神经失常了。戈斯将他们称之为“时间分裂者”,意即精神分裂症。卡尔海德的精神病医生虽然不懂心灵语言,因而好像盲人医生一样,但他们擅长于开列药物、催眠术、人体部位震荡法、低温触摸法等各种精神治疗法。

我问能否治好这两位精神病患者。

“治好?”戈斯说,“您能治好一个歌手的声音吗?”

圈子里的另外五人是荷西荷尔德的隐士,他们的汉达拉特静默功修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据戈斯讲,只要他们当一天预言家,就要清心寡欲一天,在有性能力期间并不寻找配偶。不过其中一位禁欲主义者在做预言家期间肯定有性伙伴。我认得出来,因为我学会了辨认细微的生理冲动,那就是容光焕发,标志着克母恋的每一阶段。

克母恋人旁边坐着性变态者。

“他和医生一道从斯普维来的,”戈斯告诉我,“有些预言家在一个正常人身上人为地激起变态——方法是在聚会前一些日子里注射雌性或雄性激素。还是自然的好。这个人乐意来,他喜欢抛头露面。”

戈斯用了一个表示雄性动物的代名词,没有用表示在克母恋中担任男性角色的人的代名词,而且他还显得有点难为情。

卡尔海德人谈性问题无拘无束,谈克母恋带着虔诚与激情,但谈性变态时却是三缄其口——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的。克母恋期过于延长,再加之荷尔蒙激素长期失调,不是趋于男性化就是趋于女性化,从而导致他们所称为的性变态;这并非个别现象,百分之三或四的成年人都可能是性变态或异常者——按照我的标准,倒是正常的。他们没有被排除在社会之外,但受到宽容不足,歧视有余,如同性恋者在许多异性恋社会的遭遇一样。用卡尔海德的俗话说,他们是“活着的僵尸”,因为他们不能生育。

那群人中的那位性变态者古怪地凝视我好一阵后,便对谁都置之不理,只专注于他身边那个人,一个克母恋者。克母恋人的情欲愈来愈亢奋,再加之性变态者那膨胀的雄性不断地挑逗,终于全面激活了他身上的雌性。性变态者柔声蜜语,谈个不停,边谈身子边靠向克母恋者,后者却沉默寡言,似乎在退缩。其他人许久没有说话了,只听见性变态者在低语。法克斯在凝神注目其中一位克母恋人。性变态者轻轻地迅疾地将手放在克母恋者的手上,克母恋者恐慌地或厌恶地急忙把手缩回,望着对面的法克斯,仿佛求助似的。

法克斯不动声色。克母恋者坐在原地,当性变态者再次触摸他时,他却静坐不动。

其中一位古怪人抬起头来哼哼唧唧地笑起来:“哈、哈、哈……”

法克斯举起手来。顿时圈子里每张脸都转向他,仿佛他将他们那凝视的目光收拢,聚成一束、一团似的。

我们走进大厅的时候,已是下午了,天正下着雨。不久灰蒙蒙的光亮从屋檐下面的窗孔消失。只见一束束淡淡的光线倾泻下来,犹如梦幻般的风帆,呈三角形和长方形,从墙上伸展到地面,映照在那九张脸上;外面,月亮从森林上空升起,撒下一抹抹惨淡、散乱的月辉。炉火早已燃成灰烬。微光幽暗,条形和斜面阴影爬过那一圈人,映照出一张脸、一只手、一个纹丝不动的背来。有一阵,我看见法克斯的轮廓僵硬不动,有如一尊淡白的石像沐浴在扩散的光芒里。歪歪斜斜的月光缓缓地蠕动,爬到一个弓背上面,那是克母恋者。古怪人在那圈人对面黑暗笼罩的石地上敲呀敲,引起啪啦啪啦的持续震动,致使克母恋者激动得头埋在膝盖里,双手紧紧地抓住地面,身子战栗不已。他们都是,全都是彼比联接的,一张蜘蛛网上的一个个悬浮点。我也身不由己,实实在在地感觉到那种交流。交流通过法克斯无言、无声地进行,而法克斯则努力调整与控制它,因为他是中心,是预言家。幽光散乱,爬上东墙,渐渐消隐。那张力量之网、紧张之网、沉默之网在扩展。

我竭力想同预言家们的思想保持距离。那种沉默得令人心悸的紧张,那种被诱使进去的感觉,沦为那个图形、那张大网里的一点幻影的感觉,搅得我心烦意乱。然而,当我筑起一道屏障时,情况却更糟了。内心产生一种被弃绝感,一种怯懦感,眼前幻觉丛生,怪影乱舞,稀奇古怪的念头纷至沓来,性冲动的种种幻象与感受陡然而生,充满了荒诞的暴烈,性激情的火焰炽烈地燃烧。我周围沟壑密布,张开血盆大口,犬牙交错,暗道纵横,如地狱之口,我失去了平衡,我在坠落……如果我不能将这种迷狂拒之门外,我的确会堕进它的深渊,会神经错乱的,但又无法将其拒之门外。不可言传的通感力量在起作用,这种力量来自性变态与性压抑,来自一种扭曲时间的癫狂,来自对专注与领悟直观现实达到了一种可怕的苛严,强大而又混沌,远非我所能约束或控制。然而,它们又是受到控制的,中心依然是法克斯。分分秒秒悄然流逝,月光照到别处的墙壁,光亮全无,一片黑暗,黑暗的中心是法克斯一个预言家:一个女人,一个沐浴在光里的女人。那光是银,银角是铠甲,是一个身穿铠甲,手持利剑的女人。光猛然燃烧起来,强烈得令人难以忍受,光沿着她的四肢燃烧,那是火焰,他惊恐地、痛苦地大声叫道:“是呀,是呀!”

那个禁欲者先前的哼笑继而始变成哈哈大笑,笑声愈来愈大,终于成了颤抖的咆哮、没完没了的咆哮,远比任何咆哮声都长,穿越时光。黑暗在躁动,仓促混乱,那是重新分布久远的年代,在躲避未来的预言。

“来点光,来点光,”一个洪亮深厚的声音说了一次又一次。

“来点光。往火堆里加点柴,那儿。来点光。”是那位来自斯普维的医生的声音。他已经进入了圈子。那个圈子全打乱了。医生跪在骨瘦如柴两位禁欲者身边,后两位蜷伏在地上,处于胶着状态。克母恋者头伏在法克斯的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仍在颤抖;法克斯用手轻柔而又淡漠地抚弄他的头发。那位变态者独自蹲在角落里垂头丧气。

聚会结束了,时间又和平时一样流逝,力量之网分崩离析成深深的倦怠。可我问题的答案,那个神谕之谜,那模棱两可的预言表达方式在哪里?

我跪在法克斯身旁。

他那明晰的目光望着我。一瞬间,恰如刚才我在黑暗中看见他一样,只见他呈现女身,在光亮里全副武装,在火中燃烧,大声叫喊:“是呀——”

这一幻觉给法克斯轻柔的话声打破了。“您的问题回答了吗,提问人?”

“回答了,预言家。”

的确回答了。

从现在起五年后格辛星将成为艾克曼的一名成员:是的。没有谜团,没有闪烁其词。在当时我就意识到答案的本质,与其说它是一个预言,还不如说是一种观察结果。我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肯定性结论:答案是正确的。如同直觉产生的预感一样,明白无误。

我们拥有纳芙尔号飞船,拥有同步发报机,拥有心灵语言,可是我们还没有驯服直觉预感这匹野马。要获得这个秘诀,我们必须到格辛星去。

“我起着灯丝的作用,”预言后的一二天,法克斯告诉我,“能量在我们体内建立起来,不断地输送回去,每一次都加大脉冲力,最后能量终于释放出来,于是我的体内,我的周围就充满了光,我就是光……阿尔宾隐居村的长老曾经说过,假若有在回答的那一刻把预言家放进真空装置里,他准会燃烧多年的。所以约米西教徒相信米西的话:他清楚地看见了过去与将来,不是一时一刻地看见,是看见肖斯勋爵提出问题之后他的一生。这真令人难以置信。我怀疑一个人能否忍耐这么久。不过没关系……”

啊唷,汉达拉特人的正话反说真是无处不在,朦朦胧胧的。

我和法克斯并肩散步,法克斯望着我。他的脸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脸庞之一,犹如石雕像一般坚硬而又线条纤细。

“当时在黑暗里,”他说,“共有十个人;不是九个人。有一个陌生人。”

“是的,有一个。我没有设置屏障阻挡您。法克斯,您是一位倾听者,一位天生的神人,也许还是一位强有力的天生心灵术者呢。难怪不得你有预言家似的灵魂,能够控制那群预言家的情感张力和感应,使之处于自动增强的状态,直到张力自动打破这个状态,从而您寻找到答案。”

他兴致勃勃地倾听。“从外部通过您的眼光观察我的修练功夫的奥秘,真有点离奇。而我是作为一个门徒从内部看见这些奥秘的。”

“法克斯,如果您允许的话——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倒想用心灵语言和您交流。”这时候我已肯定他是个天生的交流者;只要他同意,再稍加练习,我就可以削弱他那无意识的设防。

“一旦这样,我就会听见别人的所思所想吗?”

“不,不是这样的。只不过做您作为移情者已经做过的事情。心灵语言是一种交流,自动地输送并接收信息。”

“那么干吗不大声说呢?”

“这个吗,人大声说话可以撒谎。”

“心灵语言就不会撒谎吗?”

“不会有意撒谎。”

法克斯沉吟片刻。“这种功夫一定会引起国王、政治家、企业家们的兴趣。”

“当人发现心灵语言是一种可以传授的技巧时,企业家们竭力反对它的应用;他们明令禁止它已有几十年了。”

法克斯莞尔一笑:“那么国王呢?”

“我们没有国王了。”

“原来是这样的。我明白了……哦,谢谢您,金利。但我的本行是无知无识,不是学习。再说,我不想学会一种会彻底改变世界的技艺。”

“可根据您自己的预言,这个世界将要改变,并且就在未来五年里。”

“而且我自己也要随着变化,金利。但我内心却不愿意改变世界。”

天在下雨,这是格辛星上夏季绵绵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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