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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左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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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他。难道他的生理与我们竟有天壤之别,对我们而言仅仅是瘫痪,对他来说就是一命呜呼吗?当命运之轮在你脚下转动时,你一定要留心自己的言行。我已经两次叫他死人,两次把他当作死人扛走,所以我自然而然会想到,我扛过山丘的是个死人,我的命运会随着他的生命归于尘土。我就会大汗淋漓,赌咒发誓,结果元气就会从体内泄完,犹如水从破罐子里流走一般。然而,事实上我挺下去了,体能一直维持到我到达山脚的贮藏处,搭起帐篷,照顾好艾。我打开一盒营养丰富的食品,自己狼吞虎咽吃了大半,剩一些做汤喂他,因为他面有饥色。他的手臂和胸部有多处溃烂,由于他躺在肮脏的睡袋里,所以一直没有结疤。我洗干净他的溃疡,让他躺在温暖的皮毛睡袋里,藏得严严实实的,就好像他藏在冬天的深山老林里,我也只能如此了。夜幕降临,黑暗愈浓,我自由发功大伤元气,体力不支了,只好将自己,将他托付给黑暗了。

我们俩睡了。天下着雪,我一连昏睡了一夜一天又一夜,我终于睡醒了,挣扎着站起来,往外边瞧去,只见帐篷半埋在雪里。阳光与蓝色的阴影反射着白雪,亮晃晃的。东方远处高空,一团灰雾飘移,模糊了明净的天空。那是乌登纳斯瑞克山的烟雾缭绕,该山是火山山脉离我们最近的一座山。

我仍然处于恢复阶段,身体十分虚弱,老想睡觉,但只要我能挣扎起来,每次都喂艾一点汤。

到了傍晚他苏醒过来了,虽然神智尚未清晰。他大叫一声坐起来,惊恐万状。我跪在他身边,他挣扎着躲开我,但用力过度,晕了过去。

那天夜里,他尽说胡话,说的语言我不懂。在万籁俱寂、茫茫黑暗的荒野,听他自言自语他在另一颗星球上学会的语言,实在怪诞。

第二天仍很艰难,每当我试图照料他的时候,我想他都误以为我是农场一名看守,我给他服药,他吓得要死。他会突然冒出奥格雷纳语和卡尔海德语,模糊不清地搅在一起,乞求“别打针”,随即又拼命反抗。他们不仅让他服了药,而且还改变了他的心态,使他沦为疯子或傻子。接着我真希望要是他在梭树林中死在雪橇上就好了,希望自己还不如早就倒霉,在离开米西海瑞时就被逮捕,送到某座农场去自生自灭。

我从睡梦中醒来,他在注视着我。

“是埃斯文吗?”他无力地耳语道。

第二天,他的身体大有改观,能坐起来吃东西了,身上的溃疡在愈合。我问他那些溃疡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是药物导致的。他们没完没了地给我打针……”

“是为了预防克母恋情吗?”我听人讲起过这玩意,那些人是从志愿农场逃出来或被释放出来的。

“是的。还有其它药,我不知道究竟是啥药,估计是某种迷幻剂。他们把我弄病了,而且还不停地让我服药。他们究竟想发现什么呢?我能告诉他们什么呢?”

“与其说他们在审讯你,还不如说他们在驯化你。”

“驯化我?”

“他们强迫你服用一种奥格雷纳人基因制剂,上瘾,从而使你变得百依百顺。这种伎俩在卡尔海德人们并非不知道。也许他们在你和其他人身上进行实验。我听说过,他们对农场的犯人进行洗脑药物及其技术的实验。当初听说时,我还持怀疑态度,现在我相信了。”

“你们卡尔海德也有这些农场吗?”

“卡尔海德?”我说,“没有。”

他焦躁地擦着前额:“我想,他们在米西洛瑞会说奥格雷纳没有农场。”

“恰恰相反。他们会大肆吹嘘,拿出志愿农场的录音带和照片给你看,以显示离经叛道者在农场受到改造,残存的部落在那儿得到安身之处。或许他们还会带你去参观坐落在米西洛瑞近郊的第五区志愿农场,那是一座模范农场。艾先生,如果你相信我们卡尔海德也有志愿农场的话,那么你就过高地估计我了。我们还不是一个发达的民族。”

他久久地躺着,凝视着我点燃的炉火,直到火炉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闷热来。然后,他望着我。

“眼下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我又告诉了他一遍。

“你只是……带着我走出来的吗?”

“艾先生,你们犯人中的任何一位,或者你们所有犯人,都可以在任何一天夜里走出那个地方。如果你没有挨饿,没有疲倦,没有绝望,没有服药的话,如果你有大衣穿,有地方走的话……但有一个难题。你往哪儿走?上一座镇上去吗?没有证件,你就完了。到荒野去吧?没有栖身之处,你也完了。我想,在夏天他们会向普利芬农场增派看守;在冬天,他们就利用寒冷本身看守农场。”

他听得心不在焉。“埃斯文,你背我连100码远都走不了,更不必说背着我跑几英里,在黑暗中穿过旷野——”

“我在发功。”

他迟疑了一下:“是自动发功的吗?”

“是的。”

“你是……一名汉达拉人吗?”

“我是在汉达拉长大的,又在诺瑟瑞尔隐居村隐居了两年。在克姆高原,大多数世家子弟都是汉达拉人。”

“我原以为,发功之后元气大伤,就会瘫倒——”

“说对了,这叫做伤精,也就是昏睡,它持续时间比发功期长,你一旦进入伤精期,如果不顺其自然,那是十分危险的。我一连昏睡了两天两夜,现在我仍然处于伤精期,不能够爬山。而且肚子饿得要命,我带了一周的干粮,都给我吃得差不多了。”

“原来是这样的,”他带着怨气仓促说道,“我懂了,我相信你——除了相信你外,还有什么办法呢。这儿只有你我两人……但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一听便火冒三丈,凝视着我手边的冰刀,没有瞧他一眼,也没有回答,慢慢地抑制住自己的愤怒。我暗自想他是一个愚昧的人,一个外星人,受到了虐待,吓坏了。因此,我终于客观地说:“我觉得你到奥格雷纳来,到普利芬来,我有部分过错。因此,我想将功补过。”“我到奥格雷纳来,与你毫无关系。”

“艾先生,我们看待同样的事物,眼光不同,我原来误以为是相同的眼光呢。让我回忆一下去年春天的事情吧,在奠基典礼前半个月左右,我开始劝说阿加文国王耐心等待,对你本人以及你的使命不要草率做出决定。参加庆典的人选已经定好了,因此最好举行庆典之后再提你的事,尽管并不期待什么结果。我以为你理解这一切,但我错了,我太自以为是了。但我无意伤害你,无意指点你,我以为你懂得列米尔·蒂帕一夜之间登上权力宝座所带来的危险。如果蒂帕找到充分理由害怕你的话,那么他就会指责你在为某个集团效劳,那么很容易因恐惧而激怒的国王就会把你害死。蒂帕得势时,我希望你避而远之,以求平安。碰巧我也和你一样一落千丈。我早迟是要下台的,只是不知道就在我俩谈话那天夜晚,不过,谁当国王的首相都当不久的。我接到放逐令后,不敢与人联系,怕我的贬谪会连累你,加大你的危险,于是我来到了奥格雷纳这儿。我试图建议你也到奥格雷纳来,我力劝32人统治集团中我最信任的人批准你入境,没有他们的关照,你是得不到入境证的。在你身上,他们看到,我也鼓励他们看到一条通往权力之路,一条走出与卡尔海德日趋紧张的敌对局势,恢复自由贸易之路,一次也许能打破萨尔夫控制的机会。然而,他们太谨小慎微了,不敢行动。他们不公开宣布你的到来,反倒把你藏起来,从而坐失良机,而且还把你出卖给萨尔夫,以保全他们自己。我过于指望他们了,这当然是我的过错。”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这一切扑朔迷离,这一切秘而不宣、争权夺利和阴谋诡计——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埃斯文?你在追求什么呢?”

“我追求你所追求的:让我的星球与你的星球结盟。你觉得呢?”

我们俩隔着熊熊的炉火凝视着对方,那样子犹如一对木偶。

“你是说,即使加盟的是奥格雷纳吗——”

“没错,即使是奥格雷纳,但卡尔海德不久就会效仿的。当我们所有人,我的所有同胞都处在关键的时刻,你以为我还会死要面子吗?只要我们觉醒,至于哪个国家首先觉醒,那有什么关系呢?”

“我怎么能相信你的话!”他怒气冲冲地说,他因身体虚弱更显得怒不可遏,声嘶力竭,火爆爆的,“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去年春天你就该告诉我,我俩就可以免受普利芬之行的苦头。你代表我的种种举措——”

“失败了。使你蒙受苦难、屈辱与危险,这我知道。但如果为了你的缘故我和蒂帕拼个你死我活,那么此时此刻你就不在这儿了,你早就躺在艾尔亨朗的坟墓里了。再说,现在卡尔海德毕竟有些人,奥格雷纳也有些人相信你的话,正是因为他们听了我的话,也许他们还没有替你服务。正如你所说的,我的最大错误是没有向你解释清楚。我不习惯这样做,我既不习惯于给予,也不习惯于接受,无论是劝告还是责备。”

“我并不想以怨报恩,埃斯文——”

“但事实上是。这很奇怪,整个格辛星我是唯一完全信赖你的人,同时我也是格辛星你唯一拒绝信赖的人。”

他双手抱着头。最后,他终于开口说:“对不起,埃斯文。”这既是道歉也是认同。

“事实上是,”我说,“我信任你,但你却不能够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我的腿蜷麻木了,便站了起来,又气又烦躁,浑身颤抖,“教一教我你的心灵语言术吧。”我想换个轻松的话题,好消气息怒,“你那种语言不可能说谎。教会我吧,然后再问我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啥。”

“我乐意效劳,埃斯文。”

第十五章逃亡大冰川

我醒来了。在此之前我醒来过数次,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昏暗的圆锥体里面,听见理智告诉我这是个帐篷,我躺在里面,还活着,已经不在普利芬农场了,真令人难以置信。我坐起来,打了个呵欠,用手指梳了梳满头乱发。埃斯文,躺在离我数码远的睡袋上酣睡。他只穿了条马裤,赤裸着上身,显得很热,一张诡秘的黑脸暴露在阳光之下,暴露在我的凝视之下。每一个人熟睡时都是一副傻相,埃斯文也不例外:一张结实的圆脸,表情松弛、漠然,上嘴唇和浓眉上面挂着微小的汗珠。我记得,当时在艾尔亨朗,他身穿高官锦衣,站在游行大典检阅台上,沐浴着阳光,大汗淋漓,显得多么气派。而此刻我眼前的他,躺在冷冷的阳光下,半裸着身子,显得孤立无助,我第一次看见他沦为平常人。

他很迟才醒来,而且醒得缓慢。最后他打着呵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穿上衬衫,伸出头去看天气,然后问我是否想喝一杯麦粥。他发现我早已在帐篷里爬来爬去,用昨天夜里他留在浅底锅里的水煮好了一罐麦粥,水是炉子上积雪融化的。他接过一杯麦粥,生硬地谢了我一声,便坐下来喝粥。

“埃斯文,咱们到哪里去?”

“艾先生,这取决于你想去哪儿?还要看你怎么走法?”

“走哪条路离开奥格雷纳最快?”

“往西走,往海岸走。太约30英里左右。”

“然后呢?”

“这里的港口即将冰冻,或许已经冰冻了,反正在冬天没有船只远航。因此,要找个藏身之处,等到明年开春,到那奇*书*电&子^书时候就有大商船开往西斯和佩鲁特,如果贸易禁运继续的话,那就没有商船驶往卡尔海德。也许我们可以搭一艘商船走,真倒霉,我的钱用光了。”

“有没有别的路线?”

“卡尔海德,穿越大陆。”

“多远?1000英里吗?”

“走公路差不多,但我们不能走公路,我们连第一座检查站都过不了。唯一可行的路线是往北翻山越岭,往东穿过戈布宁,然后下到濒临戈森海湾的边界。”

“你是说穿过戈布宁——大冰川吗?”

他点了点头。

“在冬天不行吧,行吗?”

“我想同走别的路线没有两样,只要运气好,是可行的。从某种角度讲,在冬天穿越冰川还要容易些。要知道,好天气更容易留连在大冰川上,因为冰川的冰反射太阳的热量,而暴风雪却被挤到冰川边缘地区。”

“这么说来,你当真考虑——”

“不当真考虑,带你离开普利芬农场还有啥意义呢?”

他怒气未消,语气生硬,在昨夜一席令我感到震撼的长谈之后。

“我的理解是,在你看来,穿越冰川较之等到明年春天再穿越大海,风险要小些,是吗?”

他点了点头。“孤独。”他简短地解释。

我沉思良久:“我希望你考虑我的弱点。我没有你那么耐寒,我对滑雪不在行,我的身体状况不佳——尽管比几天前好多了。”

他又点了点头。“我想我们可以克服。”他简单地说,他这种沉默寡言我一直视为是讽刺。

“好吧。”

他瞟了我一眼,喝完他那杯茶。可以叫做茶,麦粥由一种烤谷物酿造而成,是一种棕色的甜酸饮料,含有丰富的维生素A、C和糖,还有一种与药贝宁有关的兴奋剂,这种兴奋剂令人神清气爽。冬季星上没有啤酒的地方,就有奥西;凡是既没有啤酒也没有奥西的地方,就没有人。

“旅途很艰难,”他放下杯子说,“举步维艰。如果运气不好,我们就走不过去。”

“我宁愿死在冰川上,也不愿呆在你救我出来的那个鬼地方。”

他切下一块干面包果,递给我一片,然后坐下啃起来。“我们还需要食品。”他说。

“如果我们真的到了卡尔海德,那会怎么样呢?我是说对你而言,你仍然处于被放逐之中。”

他转过他那乌黑的眼睛,恰似水獭的眼睛,望着我:“是呀,所以我想呆在这一方。”

“还有,如果他们发现你帮助他们的囚犯逃出来呢——”

“他们不必发现。”他惨然一笑,说道,“首先我们得穿越冰川。”

我情不自禁地说:“喂,埃斯文,我昨天说的话你原谅吗?”

“没有关系。”他站了起来,嘴里仍然在嚼面包果,穿上长袍、大衣和皮靴,水獭一般溜出由阀门控制的自动门。来到帐篷外面,他又回头伸进来说:“我可能要很久才回来,说不定一夜都呆在外面。你能照看好自己吗?”

“能够。”

“很好。”说完他就走了。我从未见过埃斯文那样的人,适应环境变化如此左右逢源,如此迅速。他从不急躁,仓促,但随时准备行动。这无疑是他那非凡的政治生涯的奥秘,而为了我的缘故他已经抛弃了这种生涯,这也是他信任我,忠诚我的使命的原因。我一到来,他就准备好了,在这方面,冬季星上无人能望其项背。

然而,他却自以为是一个行动迟缓的人,一到关键时刻就惊慌失措。

有一次,他告诉我他由于思维迟钝,因此凭直觉行动,而直觉又是受他的“运气”支配,这种直觉极少失误。他是一本正经说这番话的,看来可能是真的。冬季星上能够预见未来的并非只有隐居村的预言家们,他们驯化,培养了预感能力,但却没有增加其可靠性。在这方面,约米西教也强调:预感天赋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或者仅仅是一种预见能力,它还是同时看见一切(哪怕只是一瞬间)的能力:看见整体。

埃斯文外出期间,我让那只小小的加热炉保持在最高温度。

加热炉是格辛人在千百年来战胜严寒的斗争中所完善的一种高级节能装置,它只使用一组热聚变物质作为电源,装有仿生电池,一次充电可连续使用14个月,释放出极强的热量,它集火炉、加热器和照明灯为一体,重约4磅。帐篷是塑料材质,这是一种特殊塑料,能防风雪御寒冷,并能防止帐篷里面的水结冰,而在寒冬结冰是帐篷的大敌,另外还有帕斯瑞皮毛睡袋、衣物、滑雪板、雪橇、食物给养等等,一切都精美绝伦,轻便耐用,高雅华贵。

他终于回来了,如同雄鹰展翅,掠过夜色朦胧的山岗,疾驰而下——他是个出色的滑雪好手——滑到我身旁停下,浑身污垢,一脸倦容。他满载而归,背上背了一只黑如煤烟的大口袋,口袋里塞满了包裹,好比圣诞老人下凡,清扫古老大地的烟囱。包裹里装满了野菜、干面包果、茶叶,还有一板板坚硬、红色、带泥土味的糖,这种糖是格辛人从植物块茎里提炼出来的。

“你是怎么弄到的?”

“偷来的,”这位昔日的卡尔海德首相边说边把手放在炉子上方烤火,他没有把炉温降低,看来连他也感到冷了,“在塔鲁夫偷的。险些被抓住。”

“咱们先吃这东西,”我把一锅冰端到炉子上融化时,他说,“太沉了。”他先摆出来的大都是“超级营养食物”,这是各种高能食物混合,加入各种维生素、矿物质,去掉水份,压干,切成方块。在奥格雷纳语中它叫做吉面——米西,我们也跟着这样称呼它,尽管我俩是用卡尔海德语交谈。这种食物足以维持我们60天的最低标准消耗量:一天一磅,即一方块。埃斯文洗了澡,吃了晚饭,然后坐在炉边。那天夜里他在炉边坐了很久,细细盘算我们拥有多少食物,如何才能细水长流。

最后他终于计划好了我们的配额,于是他一骨碌滚到睡袋上面,睡着了。夜里我听见他的梦语,尽说些数字,什么重量呀天数呀距离呀……

我们大概要走800英里路程。头100英里往北或东北方向,要穿过森林,翻越山本森山脉最北端的横岭,抵达大冰川,也就是大冰原。据埃斯文推算,我们可以翻越那些崇山峻岭到达大冰原,或者从一座山坡下到冰原上,或者爬到冰原的一座冰坡上。然后,我们将沿着大冰川往东行走大约600英里。行至戈森海湾附近冰川边缘又往北延伸时,我们就走下冰川,朝东南方向穿过森西沼泽地,走最后50到100英里,到达卡尔海德边境。

走这条路线,我们从始到终都可以避开有人烟的或可住人的地区。我们不会遇上任何检查官,这无疑是至关重要的。我没有证件,埃斯文说他的证件即使再伪造,也不能蒙混过关了。在一般情况下,我倒可以扮作格辛人混过去,但如果有人追捕我,那么我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因此,在这方面埃斯文提出的办法是切实可行的。

第二天,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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