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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辉也于附和道,他之会这么说,不仅仅只是因为朱明忠,更重要的是基于最基本的常识判断。
正在郑成功与诸将讨论着是否受其降的时候,又有士兵来报,说是截获郎廷佐的求援折,文中说“(镇江)败回者魂魄犹惊,南京危如累卵,乞速发大兵救之,免致燎原焰天。”
阅览过这份奏折之后,郑成功立即笑着说道:
“你们看这郎廷佐的求援折里写的,可以说南京必降!我们再等等马进宝,他若想封侯晋爵,就要他拿功劳来换!”
“王爷,为了马进宝而延后攻城,太冒险了!”
甘辉连忙再次争道。
“我们经过松江时,他并未派兵相助,就是向我们表态,而且钱宗伯传来消息,郎廷佐要鞑子皇帝把水师交给梁化凤,马进宝只管陆师,他对郎廷佐一直心存不满,更重要是他觉得的这是鞑子皇帝不信任他的关系,所以他只有归顺咱们这一条路可走。”
郑成功仍不理会潘庚钟等人的意见。
自大军北伐入江以来的连战连捷,让郑成功颇有自信,认为凭着目前局势已经足以吸引马进宝阵前倒戈,他未在南京的东南方设防,就是为了让马进宝由陆路进入南京,接着里应外合,则南京必得。
另一方面,从郑成功壮大的过程看,对城墙坚固的大城镇,他有采取积极抢攻,突破城门的军事行动,在他攻下的城池中,有近三分之二都是对手开门投降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孙子兵法》中所说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当然更重要为了保存得之不易的实力,因为强攻,难免要付出比较大的代价,尤其是郑成功曾在南京读书,他清楚厚达四十尺的南京城,即使用红夷大炮轰击,也难以奏效。
既然现在郎廷佐愿意降,那就再等等,当然更重要的是等马进宝,等马进宝抵达南京,入城后与他里应外合。
“其实,郎廷佐降与不降,于我军都没有任何影响,只要马进宝大军一到,到时候,大局自然可定,至于这郎廷佐的缓兵之计嘛……”
冷笑中,郑成功又略微得意的说道。
“即便是他郎廷佐用的了缓兵之计,又奈我何?”
何止不能奈他何,郎廷佐越是如此,越能让马进宝轻易进城!
“可……”
眼见着大将军如此坚持,有有不甘的甘辉心知无法说服大将军的他,心思略微一转,又说道。
“可若是大军久围于城下,到时候粮草必有不足,现在已降的各府县皆称夏粮未收库中无粮,大军不可一日无粮,还请大将军明鉴。”
或许现在只有粮
“粮草……”
郑成功皱眉深思片刻,对于归降的那些府县,他可是曾大方的表示大军粮草充足,无需他们供应粮草,但是现在或是围城的话……粮草。突然,他想到刚收到的那份捷报。
“江阴守备不是刚打下了常州、常熟两地嘛?嗯,此番朱成仁军功当赏,升他为常州总兵!令他在十五日之内筹措十万石粮草解往南京……”
郑成功为何会中计?
恐怕直到现在也是众说纷云,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原因太多,在这里,无语更愿意相信,他是在等马进宝,在等着里应外合轻取南京。
第104章 煌言(第三更,求推荐、求收藏)()
当郑成功于白土山(幕府山)上作下暂缓攻城的决定时,前往芜湖一带,阻挡清军援军,招抚芜湖一带诸县州的张煌言,此时同样也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自过南京之后,往芜湖的进攻诉路上,他“部勒诸军”,将义军兵分四路,分道攻城略地,且在沿途“移檄诸郡县”,张贴文告。许多故明降清的旧官吏,见到文告,纷纷倒戈,使义军很快便收复了四府、三州、二十四县,城池近三十座。义军纪律严明,所过之处,对民众百姓“秋毫无犯”。致使出现“父老争出持牛酒犒师,扶杖炷香,望见衣冠,涕泪交下,以为十五年来所未见”的空前盛况。
所有的一切同样鼓励着张煌言和他麾下的万余兵士,这日张煌言一行人来到池州府儒学,按着惯例他先是在孔庙行礼,再转至明伦堂前,此时在明伦堂前,池州城内的男女老少纷至,他们无不是重新穿上了汉家的衣裳,更主动剃下辫子,他们之所以聚集于,皆是想要目睹这位文采武略兼备的兵部侍郎大人。
“父老乡亲们辛苦了!”
张煌言才说第一句话,围观民众便报以热烈的掌声。相比于满清官吏的如狼似虎,他的动作举指在在第一时间,便赢得了周围民众的民心。
“就在老夫来到此地的同时,又传来好消息,宁国府弃暗投明,重新归顺我大明的旗帜。老夫相信不久之后,延平郑王爷就会光复南京。”
此时的张煌言整个人都显得很是兴奋,在他的话声落下时,周围的士绅民众更是纷纷叫好。
“各位乡亲父老皆知,我等北伐之师实为汉家正义之师,绝不会如那清虏一般掳掠清算。本官于此告知诸位乡亲,百姓的生计一切照常,作买卖的、种庄稼的,照样作你们的营生;当然更欢迎大家伙主动加入抗清义师,让我们一同努力,进取九江,光复我大明江山,恢复我汉家衣冠!”
他的话声刚落,立即赢得了民众再一次鼓掌欢呼。
对民众谈话之后,张煌言再与仕绅晤谈,主要在明了地方官的情况,施政是否称职,是否体恤百姓者,然后决定其续予留任;对于那些专恃满清,四处镇压者,则予汰换。当然,更重要的是接见遗老和义士,多方听取他们的建言。从六月中旬北上以来,他可以说是食不甘味,席不暇暖,来往于长江沿线,以国家大义的先声为号召,以秋毫无犯的军纪作保证,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被动投降,或是主动来归的南直隶所属地方,共计有太平、宁国、池州、徽州等四个府;广德、无为、和州等三个州以及其他二十四个县,使相邻的浙江、江西许多地区现在都在观望,张煌言本人这位大明兵部侍郎的于地方士绅之中的号召力,甚至远远胜过于瓜镇大捷。
面对这一个个好消息的传来,张煌言本人更是在与遗老义士相聚之后诗兴大发的他更是挥性作了一首七律。
“干将一试已芒寒,赤县神州次第安。
建业山川吴帝阙,皖城戈甲魏军坛。
东来玉帛空胡虏,北望铜符尽汉官。
犹忆高皇初定鼎,和阳草昧正艰难。“
这首七律是他在那里提醒着自己,不可因为眼前的胜利而有丝毫松懈,南京还未攻克,犹不及太祖朱元璋定鼎称王,所谓“和阳草昧正艰难”,正是体认开创之初的艰难,因而他与部属研商接续的部署。
“大人,我们应再扩大抗清的局面,才能拱卫南京。”
其麾下的都督同知罗蕴章立即从其诗中读出了张煌言的心意,于是便在一旁建议道。
“对!老夫的想法是,一面要向上游挺进,一面要镇守池州,以防生变。”
肯定罗蕴章意见的同时,张煌言并提出自己的看法。相比于郑成功,张煌言更擅于听取部下的意见。
“启禀大人,罗纶年轻识浅,心里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得当?”
“子木有何良计,尽管直言。”
“标下以为江南自以江南、浙江两省为骨干,浙江为进入赣、闽的孔道,若能控制浙西,除可与浙北山寨义军结盟外,还可与郑王爷的水师相呼应,因此广德、新安,应为我军下一个目标。”
在罗纶说话的时候,张煌言听得极为专注,其间更是屡屡头点,赞同之意出于言表。
提出这番见解的是罗纶,江南省人,为罗蕴章的族侄。他为复明大业,屡到各地考察山川形势,郑成功屯兵瓜洲,他亟往镇江观变;张煌言先往南京,他沿江追赶,终于在仪真赶上了。虽说年青,可是罗纶却是任侠尚义之士,且性格也是直言无隐,正因如此,才会得到张煌言颇为器重,之前所发出的檄文,也是与他商议而定稿。
“子木所言甚是,我军分四路布署,一军镇守池州,以扼长江上游;一军拔于和阳,以固采石之要,一军出兵溧阳,如此既可窥以广德;一军直入宁国,以谋新安。子木以为,如此可好?”
“侍郎大人思虑周当,晚生拜服!”
罗纶连忙下拜,张煌言亦起身回礼。而这种上下恭礼却是在郑氏帅帐之中见不到的。
“大人,虽说现在咱们努力巩固上游,但是南京方面的状况,却不得不让人忧心。”
罗蕴章蹙着眉头说道。
“季华听到些什么?”
“郑王爷水师分布长江沿岸,也就是从北方和西方包围南京,但是东方和南方并未派兵防守。如此一来,万一清军援军若是从东、南两个方向进入南京,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南京的形式,罗蕴章有些担心的说道。
“郑王爷未派兵守东、南两地,真是令人不解。所谓兵贵神速,大军到南京已超过十天,却连一波攻击都未发动,师老易生他变啊!”
张煌言很是担忧地说道,他现在更是想起了朱明忠当初说的那番话——“勿中郎廷佐缓兵之计”。
难道郑延平真的中的郎廷佐的奸计?
“大人所言甚是,仪凤门是临江重镇,可是余新所率的前锋部军纪不张,传出有人在江上捕鱼,甚至还放纵部属饮酒聚会,监军发现后禀告王爷,余新犹以故作欺敌之计辩解。唉!”
想到最近几日得知的消息,罗蕴章无奈摇头说道。
“郑王爷治军一向严明,怎能容许此事?”
“关键仍在王爷的缓攻之念头!”
“我写封信给王爷,请他分遣诸帅,尽取相邻诸郡。俟四面克复,即全力攻之。”微微皱眉后,张煌言说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不过……”
看着张粕言,罗蕴章又提醒道。
“大人是否可手书一封给朱明忠,毕竟现在的态势,他早就有所料,也许,也许他会有什么主意?”
第105章 炮君(第一更,求推荐、求收藏)()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在那一片收获后的田野之中,一门黑色的野战炮分外的醒目,那炮身是黝黑,泛着幽幽的金属光泽,至于那木色的炮架上,一个个铁色的零件也格外的醒目。在火炮旁放置着一口木箱,木箱里赫然是一枚枚的铁弹,浑圆铁弹可以看到一条铸造的合缝。
至于那单轨的炮架上,那门黝黑的红夷大炮,瞧起来同样显得有些粗糙,铁制的炮身上书写着顺治十年的铭文,这些从江阴城上拆下来来的炮,大都铸于顺治年间。
与历史上想象的不同,清军入关后对于火器极为重视,在其入关后,仅在京师就铸造上千门,而在大江南北各地铸炮更是不下数千门,像常州这样的府城要地所在,各种红夷炮更是不下数十门,若不是被抽去加强南京的防御,估计这次于常州至少能缴得几十门炮,不过现在一共不过只有区区十二门“小炮”。
尽管这些火炮不大,但对于朱明忠来说,却是他麾下最重要的远程打击力量。不过虽说那19世纪才被发明出来的单轨炮架非常先进,但是,在仔细观察着火炮的时候,朱明忠顿时失望起来。
这些火炮的炮身非常粗糙,非但炮身表面布满了沙眼,甚至就连同炮膛内,也满是沙眼,至少有那么一瞬间,若不是因为他们说着这火炮已经打过上百炮,估计这会朱明忠早就寻思着把这炮丢进炼铁炉里化成铁水了。
“等回头,什么事都不干,也得先建铸炮厂……”
心底这般寻思着,朱明忠又瞧了眼铁弹,那种浑圆的铸铁炮弹,甚至比他在博物馆中看到的铁弹更圆一些,不过就是上面的铸缝没有磨去,不过这种白口铸铁并不能进行磨削。
“也许,可考虑一下可锻化退火工艺处理一下……”
作为一个21世纪的工科生,虽说专业知识早就丢下好几年了,可朱明忠倒也算得上“品学兼优”,自然记得那些专业知识……心里这般寻思着,那边的张世杰等人却已经看到了朱明忠,做势就要跪时,方才想到军中的规矩,连忙改了军礼。他的右手握拳在胸前拍了下,然后平举右手。
“见过将军!”
尽管在军礼上他借鉴了这个古罗马的军礼,但在称谓上朱明忠依然保留着这一充满时代气息的称呼,原因倒也简单,这身份有别,他们在军中称小旗长、哨长以及棚长皆为长官的情况下,“将军”自然也就成为朱明忠在军中的称谓。
“免礼!”
心知张世杰这个炮手是军中少有的几个炮手,朱明忠便笑对其笑说道。
“你是炮手?”
“回大人话,小的祖父两代人都在军中当炮手,到了小的这辈,成日好吃懒做,虽说手艺丢下不少,可却也还略知一二!现在得大人赏队,升小人为炮营营目,小人自当粉身碎骨,报答将军大恩。”
当真是略知一二?
张世杰的马屁传入朱明忠的耳中让他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这个年青人,对于他的言不由衷倒是不在乎,关键是他会“打炮”就行了,这样的“技术人才”可是难得的紧,更重要的是,对方是个聪明人,就是他在话中未提及自己是否会开炮,便说明他是他聪明人。
“粉骨碎身?不用!”
瞧着那门安装了西式炮架后依然显得极为小巧的火炮,全是一副极不起眼的模样,可朱明忠却知道,这门5斤的铁炮,安装了新式炮架之后,其最大的优点就是轻便快捷,射程威力虽然稍弱,但只要运用得好,绝对会成为他手中的克敌利器。
当然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弹种着实太过单一了——只有实心弹,还有就是纸桶装着的霰弹。
“把这炮术练好了,便是对朱某最好的报答!”
对于他们有没有恩,朱明忠不在乎,只要他们觉得于其有恩,愿意记住这个恩情便足够了,至于报答不报答的……嗯,会想办法让他们报答,毕竟这挟恩,为得当然就是图报。
“是,大人!”
随后张世杰立即领着炮手操作起来,在他开始操炮的时候,朱明忠才发现这个时代中国炮手操炮的方法,张世杰不知从那里取出一个竹筒,直接与满是火药的木盆中装满火药,用又竹尺一打一打,然后才提着竹筒便倒进了炮口……
这难道就是他们的定装?
疑惑的功夫,朱明忠便随口问道。
“张营目,这炮用药多少?”
将军的问题让的张世杰的眉头微微一跳,他的脸上带着些难色,似乎显得有些犹豫,就在这时一旁的知道炮手规矩的高继明则轻声提醒道。
“将军,打从登莱时,这操炮的活计,就是父传子、师传徒,这药用几斤几两,都是不传之秘,将军这么问,是犯了忌讳的,犯了炮君,到时候炮可就打不准了……”
什么?
父传子、师传徒?炮君……
朱明忠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这是什么鬼?
过去,他只听说过手艺人的手艺是这么传承的,可就他所知,这明末清初的炮术是学自西洋人,怎么他么的又冒什么父子相传这个鬼来,甚至还有他么的什么炮君。
“将军,这炮法想传,古来皆有规矩,小人不敢乱言,还请将军见谅……”
有了统领于一旁的开脱,张世杰自然也就有了些底气,他的话传入耳中,只让朱明忠的眉头猛然一锁,盯着正忙活着的炮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么的,这他么的都是什么玩意……
再瞧着四人又是装药,又是推弹的速度,朱明忠眉头越锁越紧,这速度未免也太慢了。
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时,朱明忠看到张世杰回过身恭说道。
“小的要试炮了!还请大人退后百步,小的们随后就来!”
等了差不多三十多秒钟,随着一声巨响,炮车猛的往后一顿,炮口处涌出一团烟焰……
尽管在那团炮焰中,前方三百米开外的地方,几十木板瞬间被打的千疮百孔,但是朱明忠的眉头却越锁越紧,心底这会只剩下一个念头。
炮君……这他么的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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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错乱(第二更,求推荐、求收藏)()
……则敬献三牲,所谓三牲即一项主牲配两种边牲,主牲一般是煮熟的五斤带蹄大猪脚,边牲通常是煮熟了的鱼和鸡……
这祭的是谁?
不是先祖,不是先贤,而是红衣大炮,传入中国不过数十年的红衣大炮!
不过短短数十年间,所谓的“红夷大炮”,就变成了所谓的“神器”,就被赋予了一种神秘的面纱,以至于在试炮铸炮的时候,都有一套繁琐的祭礼,非但如此,甚至就连军中的使用,也变成了什么所谓的“不传秘法”。
真他么的操蛋!
难怪中国的火炮操作越来越落后,也许根本原因不是因为国人不思进取,而是因为中国人主动为这种“神器”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而那种所谓的“父子相承”、“师徒相传”再加上“留一手”的老毛病,加之炮手大都是目不识丁,指往他们能够发展出什么炮术?靠着这种神秘学,又怎么可能发展出科学?
不行,这种炮兵不能要,得想个法子……
眉头紧蹙着,朱明忠甚至没有心情去问及刚刚从江阴接来的女眷——除了寇云之外,当然还有夏家那对似并蒂莲般诱人心魂的姐妹花,无论是熟女诱惑亦或是清纯少女,往日里,或许对朱明忠有着十足的吸引力,但是现在,随着南京的消息一个个的传来,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那里还有闲情逸致在后宅胡天黑地。
“将军……”
突地,身后的话声,让朱明忠回过神,他转身看着来者,便搭手道。
“柳贤弟。”
来者正是柳“儒士”,即便是现在,她仍然是一副男装打扮。而且她亦喜欢以“弟”自称,固然这是因为她希望能够与士大夫平等论交。
“弟看将军眉宇不展,莫非是有所心忧?”
在说出这番话时,柳如是的心底却是满心的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