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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队的队列调整的时候,朱明忠一直骑马站在路边的雪丘上,他的双眼凝视着自己的部队,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很快,这场大战就要打响了。
就在这时,石磊突然悄无声息的来到大王的身侧,然后禀报着李子渊的情报。
“兵分两路,一路往北,一路主力由其亲领……”
思索着李子渊的部队配置,朱明忠眉头不由紧锁。
“这李子渊,虽说与孤麾下时间不长,但是却把孤的心思摸了个通透!”
凝视着另一个方向,朱明忠颇为感叹的说道。
“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意思就是以正规的形式交战,以异于正规的形式获得胜利。战争中一开始时局势不太明朗,双方旗鼓相当时就是“以正合”的阶段,而到后来局势开始明朗,到了决战时刻时就是“以奇胜”的时候。”
一边这般说道着,朱明忠一边感叹道。
“孤本想迁其主力,而李子渊亦想于此一战,尽歼李贼于此,孤欲抄其后路,而李贼亦欲陷孤于重围之中……这个李子渊,到底还是在孤身边呆了一段时日啊!”
摇头感叹着,朱明忠的那只握着马鞭的手中,握的更紧了,从李子渊背叛他的那天起,他就知道有一天,必定会在战场上面对他,而他极有可能是自己最大的劲敌,毕竟,忠义军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超越时代的练兵,而对此,出身忠义军的李子渊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极为熟悉,毕竟,当年练兵的时候,他就是朱明忠的副手。现在当初的推测已经应验了……
“大王,臣以为……”
话声略微一顿,石磊的眼帘微垂然后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
第168章 没必要()
宿营!
在宿营的军令下达之后,战士们立即忙活了起来,尽管离天黑尚早,但是冬天天寒地冻,掘土不易,虽是如此,在几万官兵的努力下,在天将傍晚的时候,几座墙高七尺半丈厚的土城便出现在旷野中,五座成犄角之势的棱堡工土城就这么耸立于旷野之中,在棱角土堡上,一门门重型的4斤野战炮直指各方,这种野战炮是忠义军威力最强大的野战炮,无论是用于守城,还是攻城,都是上好的}而在土墙内,一顶顶帆布棉帐已经搭起,营地之中到处都是随风摇荡灯火和马嘶。
在营垒中央是一座大型帐篷,这里就是朱明忠的中军大帐,此时,在这中军大帐之中,数十位将领、参谋,无不是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明天的战斗,更准确的来说,是在那里讨论着一个人。
李子渊!
对于李子渊,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不陌生,毕竟,当年他亦曾执掌忠义军,甚至差点把大王的忠义军卷走,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弟兄们感激大王的恩情,恐怕这世间便不会再有淮王了。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不耻其为人。
甚至于,一直以来,忠义军中的说教,皆以李子渊为代表教训兵士何为不忠。当然,与之相对应的,出于老营的弟兄,自然也就是忠义的象征,而这些老营弟兄的忠义同样也得到了回报,他们现在大抵上都是军中的官佐,最差的也是军士,每月领饷至少五六两之多。
“杀了他!”。。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无论是于树杰也好、张孝武、张孝文等人也罢,他们只有一个想法——杀了李子渊。
“大王,李贼一死,其麾下兵丁必降,如此,天下自可安定!”
“是的,大王,当断不断,身受其乱,若能在战前将其杀死,非但将士不至无辜送命,而且可让天下迅速平定,如此,既是天下万民之福!”
几乎每一个人,都非常赞同杀了李子渊,更赞同在战前将其暗杀。
暗杀敌军主帅!
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不少,似乎从没有过任何争执,杀死敌军主帅是取胜的捷径。对此朱明忠自然不会有丝毫怀疑,毕竟,无论是郑经也好,洪承畴也罢,都是死于此法,而且回报的丰厚不可不谓之不大。
郑经身前为了保全郑家的安危,尽管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把郑家交出来,尽管郑家麾下的家将难免有些微词,可却无人敢言,尽管于郑经眼中其家将无不是跋扈非常,但是他们却不敢于朱明忠面前跋扈,原因无它——实力!郑家家将敢欺郑经年少,但却不敢称朱明忠为“外戚”,因为其麾下有数十万强军。所以,他们即便是不愿,亦也只能选择臣服。
到于洪承畴麾下的将领,为了活命,无不是纷纷选择投诚,当然,与投靠李子渊时不同,他们是以“明将”以及“明官”的身份承认朱明忠的“监国”之位。洪承畴当初的归顺,换来了他们身份的“漂白”。
只不过那些已经被好言安抚的众人并不知道,他们之中的一些人,既便是“漂白”了身份,也无法弥补其罪名,他们最终会死在江上、海中,甚至就连同其麾下的部署,将来也会与其家人被流放至诸如东北等地用于实边。这是对于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郑经、洪承畴的死让朱明忠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这一切,得到了天下半壁江山。
只是……
余光看了一眼石磊,朱明忠并没有说话。
以奇杀贼,这个建议是石磊提出来的,但是他为何会提出这个建议。先是咳了一声,在众人的话声微顿时,他盯着石磊问道。
“四石,若是孤欲杀其,应该如何?”
他这么一问,众人才把注意力放到石磊的身上,尽管军正司于军中的作用是维持军纪,但众所周知军正司还负责情报搜集,他们在各地都安插有暗探。若是提到暗杀,由军正司动手肯定再合适不过。
“回大王,军正司于李贼军中尚有暗探十余人,虽无法接近李贼,但若是拼命一击,以双铳、手榴弹趁夜猛击其中军大帐,应有四成把握!”
石磊的回答,让原本主张暗杀李子渊的众人无不是一愣,而钱磊、吕留良等人则在略觉诧异时,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石磊,品味着其话中的意思。
石磊的话中透露出了两个意思,一个是在李子渊军中有军正司的探子,这是肯定的,行军打仗于对方军中安插探子再正常不过。至于这二,则是那些人很难接触到李子渊,只能强攻,而不能暗杀。
尽管看似在说着李子渊,可对于极为敏感的吕留良,还是从这番话中觉察到了其它的意思——军正司没有能力执行暗杀任务!
既然军正司不能把人手按插李子渊的身边,自然就不可能毒杀先帝、先闽王等人,这是在间接的撇清与这些事情的联系。当然,想于军中暗杀主将,本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四成把握,四成把握……”
沉吟片刻,朱明忠摇头说道。
“以十几人攻其不备,袭击中军,别说是四成,以孤看来恐怕连两成把握都没有。”
“即便是只有两成把握,可也能祸乱其中军,乱其军心,如此,可使战事更利于我军!”
“张指挥使所言甚是,大王,袭贼中军,可散其军心,不过以臣之见,可于战时命军正司暗探袭贼中军,以乱其军心,如此大局可定!”
在张孝武等人纷纷提出他们的建议时,朱明忠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坐在那里。其实,他早就有了答案,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此事,不过只是为了告诉世人——他没有暗杀的办法,同样也是为了撇开与朱由榔、郑经以及洪承畴等人或是暴病、或是被杀的关系。身为帝王,自然不能与这些事情有任何联系,而现在则只是借李子渊告诉世人罢了。
“以暗探袭杀之,亦无不可,只是……全无必要!”
看着众人,朱明忠的话声一沉,肃声说道。
“虽说李贼出于忠义军,与我练兵、用兵并不陌生,实为我军心腹大患,可如此又能奈我何?”
冷笑一声,朱明忠看着众人说道。
“说到底,他不过只是个西贝货,如此,又有何惧之有?以暗探袭杀,反倒是落了下乘,这一次,孤意以堂堂之师以正面败其,其不是意欲陷孤于重围之中吗?孤反倒要让世人看看,孤是如何以堂堂之师,败此贼寇!况且……”
突然,朱明忠的唇角微微一扬。
“尔等难道就不意以军功而封侯吗?”
一句堂堂之师的背后,会有多少兵卒伤亡?
没有任何人会在乎,这军中诸将不在乎,原本还沉浸于“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个念头中的他们在听到“以军功而封侯”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无不是微微一变,那里还会再争论什么“以奇胜”,这军功才是最重要的。
“大王英明!我等必定不负大王期望,奋勇杀敌……”
在众人纷纷起身立誓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吕留良却打量了一眼大王,随后又把眼帘微垂,依然与先前一般,保持着沉默,他又岂不知道大王为何说出这番话。
有时候,有些话,总是需要换一种方式说出来!
置身于厚达半丈的土墙上,朱明忠向前展望他的麾下大军,此时他的心情反倒是显得很是平静,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
明天李子渊的先锋就会遭遇前锋,第一仗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打响?
尽管并不知道,会是以骑兵间的遭遇战,还是步骑混战,或者步兵线阵的方式打响,但是对于胜利,朱明忠并不怀疑,毕竟,无论是在装备上还是训练上,忠义军都远胜于逆军,在士气上更是胜其一筹。
想到不久就能进入京师,于京师登基,朱明忠的心底不由只觉得一股从未曾有过的得意之情,瞬间充斥了心头。颇有些意得的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明天定是一个晴天!
这是最适合火器作战的天气!
明天,必定要先胜一场,只有如此,才能迫使李子渊“慢”下来。
可如果李子渊万一要是在受挫后撤出京师怎么办?到时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就变成了追击战,到时候,溃败的军队一路逃窜,那地方上恐怕会糜烂千里,对于急欲让天下百姓重享太平的朱明忠来说,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发生。
眉头紧锁着,想到这种可能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朱明忠的眉头越皱越紧,好一会之后,又在心中问道:
“现在李子渊应该也在部署明天的战事吧……”
李子渊又沉默片刻,站在那里低头彷徨,深深地叹一口气。想到明日的战斗,尽管心里信心十足,但在这个时候,面对另一个未来却又难免显得有些彷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传令兵传来了李军的消息——李军先头已经越过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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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初战()
天色不过是刚刚发亮。阳河东西两岸就回响起了鼓声,鼓声震天,号炮回荡。
已经进驻抚宁县的唐军部署在阳河东岸的有四万多人,虽说是以步兵为主,可却也有万余骑兵,而其主力则于西岸,足足有六万多人,因为阳河已经结上厚冰,且厚冰能过大车的关系,所以随时可以出战。
除了以抚宁县城为堡垒外,在抚宁县两翼又临时修建的屯兵的土垒,而且李子渊还命人于在河东上修筑了炮台,三十六门20斤大炮直指前方,这是李子渊夺取京师的“回报”,清军逃出京师后,铸炮坊等军器坊大都留于京师,其在第一时间恢复了铸炮坊的生产,并在西洋传教士的帮助下,开始仿铸江北的各种火炮,而20斤炮因为成本高昂、废品多,不过只铸了六十余门,原本大半安装于京城城头,部分安置于溏沽炮台。
这次东征为了增强本军的火力,除了集中现有的野战炮之外,李子渊特意从京城和溏沽调出这些20斤炮,并为其配上重达数千斤的野战炮架,也幸亏是在冬天,要不然,这炮身加炮车重达万斤的重炮,即便是用数头黄牛拖曳,恐怕也很难行军。这些重炮原本是用于炮击山海关关城,而现在,则成为了守卫唐军的火力支柱。
在李子渊调兵遣将时,朱明忠已经在数百亲卫的护卫中出了中军土垒,双方。在紧张的鼓声中,将以张孝武、于树杰等的数十位重要的将领召集到面前,大声说道:
“李贼受大明国恩浩荡,然而其却为一已私心,毒杀我大明永历皇帝,逼皇后自缢身殉社稷。李贼本来要在京师举行登极大典,称为大唐皇帝,只因我忠义军将士,仍然忠于大明,誓言讨伐,使李贼数次更改日期,不敢登基。于李贼眼中,我忠义军既是其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除,其一日不敢登基,所以他亲自率领进入北京的全部人马——哄传有二十万人马,孤估计有十五万之众,前来讨伐,昨日已经抵达卢龙……”
朱明忠稍停一停,向远处的卢龙县城望了一眼,然后接着说道。
“现在李贼倚仗人马众多,妄图一战取胜,然后以图谋天下。所以,我军必须冷静对待,稳扎稳打,今日只求挫败李贼的锐气,不求全胜。李贼人马众多,如欲一战全胜,势不可能。最多明日,张将军就会率领南路军于海路乘舟而来,今天再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再两路夹击李贼,一战杀败李贼,尽歼其主力,安定天下。我军全体将士,务必拼力杀贼,挫敌锐气!”
“谨遵大王严令,拼力杀贼!”
张孝武忽然又说道。
“大王,据我军侦察确实,李子渊中军主营并不在抚宁而在对岸土垒,距此处不过数里,如果我军调动线膛炮同时开炮,虽然不一定打死贼首,也必会使贼营人马死伤一大片,如此敌军锐气必定大挫。请大王下令!”
朱明忠朝着张孝武遥指的方向看了片刻,确实看见那片土丘上站立着一群人,又隐约看见其中有一人,身后各色旗帜飘扬,身边的更是有众骑卫护,面向这边观望。
“李贼就站在那里?”
朱明忠的眉头微微一挑。
“是的,那个土丘上站着的就是李子渊。大王,只要调动全军的线膛炮,向李贼站立的地方猛打几炮,必定可以重创李贼中军,即便不能打死李贼本人,也可以使他的中军死伤惨重,令其锐气大挫,动摇逆军士气。”
“大王,张将军所言极是,以线膛炮炮杀此贼再合适不过……”
张孝武的建议,立即引得他人的一阵赞同,忠义军军中的线膛炮并不多,不过只有十六门,可是其射程远,精度高,绝不是滑膛炮所能相比,和普通的滑膛野战炮相比,线膛炮在精度和射程方面都有着很大的优势,在保证威力的前提下也更加轻便灵活。比如忠义军现在十六式线膛炮的炮管长达6尺,但炮管重量却只有620斤,只需12两4钱发射药就能将七斤重的炮弹发射出1300丈外,并且具有很高的命中率。如果与九斤炮相比,九斤炮能在300丈上打中一栋房子,那么相同的距离上,线膛炮就能轻松的打破房子的大门。
顺着左右人遥指的地方凝望,朱明忠伸出大拇指估计了一下距离,差多六里左右。这个距离无疑是安全的,至少对于所谓“红夷大炮”来说是非常安全的,什么所谓一出十几里,糜烂数里,那不过只是文人的假想,那不是大炮,那是原子弹。红夷大炮打不了那么远,但是线膛炮可以!
而前锋正在列队的部队,距离李子渊的位置不过也就是六里。倘若十六门线膛炮同时开炮,16发炮弹同时落下,即便不能把李子渊打死,不能把他的中军打个稀烂,也能在他的中军引起一片混乱。单纯从今天的战事出发,下令线膛炮“狙杀中军”,必定能左右今天的胜负。
对于这个简单的道理,朱明忠当然很清楚。但是他仍然有些迟疑,不肯下令。那几门线膛炮,是忠义军的秘密武器,按朱明忠最初的计划,他是打算在李子渊出现在他的望远镜中时,再以线膛炮“狙杀”。
六里……太远了!
即便是线膛炮,能打六里,也很难保证杀死李子渊。
“太远了!”
放下望远镜,朱明忠摇头说道。
“这个距离,就是线膛炮,也打不准,接下来,有的是机会吧。”
在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朱明忠并不知道,实际上,李子渊并不在对岸,此时他就站在抚宁县城的城门楼子里。
“大王,朱贼不一定会偷袭中军吧,他当初渡海北伐的时候,带来的骑兵可不多。”
他人的话落在李子渊的耳中时,手拿望远镜观察着朱明忠的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观察了一会才说道。
“你不懂,他用兵,最喜欢的就是攻敌侧翼,只要有机会肯定是不会放过中军的……”
尽管在朱明忠麾下呆的时间不长,可是却不止上百次的与他推演过战术,李子渊自然知道他用兵的技巧。
“他在用兵,先以长枪……”
原本想说长枪兵的李子渊话到嘴边,才想起现在忠义军已经没有长枪兵了,又改口说道。
“以步兵中军,以线列推进,同时集中火炮攻击敌阵,如此铳炮连击,敌阵自然不能撑,此时,再以骑兵从侧翼寻机攻击,步兵同时冲锋……其实,他用兵,也就是程咬金,这几招不顶用了,剩下的就是靠兵卒以命相拼!”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李子渊又颇为得意的说道。
“今日,孤兵倍于他,炮倍于其,又有数万骑兵相助,虽火铳不及他,可又有何妨?孤今日以中军为饵,诱其攻击,待其骑兵击我中军的时候,再以骑兵攻其后方,攻其主阵,如此他又岂是李某的对手!”
站在李子渊左右的文武官员听他这么一说,无不是纷纷言道着“大王圣明”,至于是否真的“圣明”,无人知道,但就像李子渊说的那位——他人多、炮多,忠义军又有何惧?
站于城门楼上,即便是不拿望远镜,也都能够看到明军的土垒前方,人马活动频繁,红色的线阵与红色的旗帜在雪原上走动着,所有人都知道明军即将开始进攻,而唐军同样也在列阵,就在城墙的兵方,一只数万人的骑兵,在河堤与城墙的掩护下,在等待着进攻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