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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协会系列-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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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它错不错,能下去就行了。

下降!下降!下降……

“怎么还没到一楼?”拉拉说完这句话浑身一哆嗦。

不可能从4楼降到1楼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汗透的衣衫贴着我的身体游移,仿佛被这恐惧的氛围赋予了灵魂。难道是因为恐惧,让我们觉得时间特别难熬。

轻微的振动和身体的些许漂浮证明电梯仍旧在下降,我抬腕看着手表,5秒,10秒,15秒……1分钟,电梯还在下降。

1分钟,2分钟,5分钟……15分钟,电梯还在下降……

不可能,平常电梯从23楼下到1楼的时间只需要40秒,怎么可能从4楼到1楼需要用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电梯一直在下降,此刻我们已经降到哪里了?难道这座大楼还有几十层秘密的地下室?窒息的诡异让我们一时间都发不出声音来。

10分钟,20分钟……电梯依然在下降,这架电梯,莫非要将我们带向幽冥地狱不成?

“你猜对了,就是带你走向死亡。”拉拉在我背后发出冰冷的声音。这声音让我的心如玻璃一般碎裂,我紧张地转过头,就看到拉拉对着电梯的一壁在梳理着头发。一把鲜红色的梳子,梳理着黑瀑似的长发。

拉拉的头发,几时变得这么长了?

拉拉在这里梳头干什么?

我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拉拉,你……”

拉拉转过脑袋,一双眼翻得只剩眼白,眼眶里渗出鲜血,一步一步逼近我,话语里含着咒怨:“胡子,你的心好狠,先是抛弃我,现在又杀了我……”

“你,你说什么?”我一步步后退,靠在电梯门上。

拉拉向我伸出双手,手指甲在电梯灯光得照耀下闪着冷冽的寒光,她的言语没有一丝生气:“你杀了我……我……我……”

“我没有!我没有!”

拉拉的手掐上了我的脖子,疼痛和恐惧一下子在我每个毛孔中爆发开来。

“啊!”我一下在椅子上坐直身子,汗水在面前的办公桌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趴伏痕迹,天啊,原来一切是场梦。

时间是中午,吃过午饭趴在办公桌上眯盹一会儿,竟做了一个这么奇怪的梦。我偷偷朝斜对过的拉拉看了一眼,拉拉正嬉皮笑脸地看着电脑,估计又是在MSN上跟谁打情骂俏。

我终于想了起来,几天之前,我确实是收到过一封关于“快闪”的奇怪邮件。这邮件拉拉也看到了,并开玩笑地说要陪我去参加那个“快闪”活动。今天确实是星期四,看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也不能算是夜有所梦,应该说是白日发梦才对。

我到洗手间洗了个脸,赫然发现自己脖子上有几点红印,看痕迹像极了被指甲用力掐出来的,我吓了一跳,不会这么邪门吧?

也许是睡梦里被掐,现实里根据梦境模拟,自己掐了自己。真是够倒霉的,说出去非得让人笑掉大牙不可。我把衬衫领子往上扣了一颗,勉强遮住脖子里的痕迹。

“胡子,晚上记得有快闪啊,我蜡烛都带来了。”拉拉在MSN上发了条消息提醒我。

我回了个笑脸,谁怕谁啊?不过一个小活动,虽说四楼有点怪异传闻,难道还能比我刚才的梦境恐怖!

“胡子,你想过没有,咱们这栋楼好歹是有保安的,能让他们说闪就闪?”拉拉的消息又发了过来,这问题到是和我梦境里想的一样。

“谁知道,也许组织者和保安是熟人。”

我起身去复印一份文稿,打印机离拉拉不远,我把文稿压进去,按下复印键,小声对拉拉说:“拉拉,老实说,你恨不恨我?”

“恨你什么?”拉拉继续对着电脑笑嘻嘻,连头也没朝我这边转,“为什么这么问?”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说起来,我和拉拉分开,并非完全是我珍惜现在的家庭、不愿和妻子离婚的原因引起的,拉拉背着我还和别的网友打得火热是另外一个让我不爽的地方。

拉拉曾说我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可以背着妻子在外面和她偷情,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不能找别的男人。对于这一点,我甚至懒得解释,任何一个男人总是希望自己是狂蜂浪蝶,情人都是贞洁淑女。

我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神经。”

看来,经过几个月的冲刷,拉拉已经不再执着于对我的爱恨情仇,当初说得继续做普通朋友的愿望,圆满达成。

打印机里吐出复印件,我抓起来,正欲翻开取原件的时候我愣住了。

复印件上并不是我需要的文稿,而是一张图片!

一张我熟悉不过的图片!

一张刚才在我梦境中出现的图片!

心形的镜框中,镶嵌着拉拉的笑脸。

翻开复印机,里面的确只有我那一份文档,我心中发毛,如置冰窖。拉拉听我不出声,终于转头看我:“你怎么了?”

我将那张图片递到她面前,心惊肉跳地说:“我放进去的是文档,复印出来的是……”

拉拉接过图片,哈哈大笑说:“你不会告诉我放进去的是文档出来的是这个吧?你这吓人的花招也太老套了吧,什么时候拍的这照片?我怎么不知道。”

我收起那张画,没再说一句话。这种事情就算告诉别人,得到的答案肯定也是和拉拉所说的一样。我再次按住复印键,这次出来的是清晰的文档。

或者,真的是我精神压力太大,自己曾经弄出这么一个东西,恍惚间一直拿在手里?而方才,复印机根本就没开?朦胧的意识里仿佛笼罩着一层浓雾,无法揣测到底隐藏着什么。

下班后我和拉拉心照不宣地留了下来,上班的时候顺便BT了两部电影,用来打发这时候到九点之间的空档时间。我们没有下楼吃饭,而是叫了两份外卖。

两部电影,一部是韩国片《王的男人》,一部是徐静蕾导演并主演的《梦想照进现实》,我问拉拉:“先看中国的还是先看韩国的?”

“先看中国的,好看的留到后面欣赏。”拉拉这话直接否定了国内的影视行业。

我不服气地说:“怎见得中国的电影就不好看?”

拉拉阴阳怪气地说:“好看,知道你们男人就喜欢徐静蕾那种女人。”

“徐静蕾怎么了,人家的确优秀嘛。”我忍不住说,“女人就是应该像徐静蕾一样,聪明,知性,大方,优雅,洁身自爱。”

“我怎么就不洁身自爱了!”拉拉“啪”一声关掉我的电脑音箱。

该死的,我这张臭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平复了几个月的伤疤,又被我一句话揭开了。我打开音箱,摇手说:“看电影,不谈这个问题。”

“啪!”拉拉再次关掉音箱:“不看了,今天非得把话说说明白,我怎么就不洁身自爱了,我只是在网络上和人家言语意淫而已,你凭什么到现在还揪着这个不放!”

我叹了一口气:“说明你还是恨我的!”

“你说对了,我就是恨,我怎么能不恨,我当时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这么弃我而去!别看我每天嬉皮笑脸,装做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我恨你恨到骨子了,我,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我说:“孩子不是陪你去打掉了么!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们继续看电影。”

“谁无理取闹!”拉拉的眼帘耷拉下来,眼神却更为阴狠,“我知道自己不能够再有什么奢求,自己的爱早已经成为你家庭的一个累赘,这种爱就会招来别人的恨意,我原本以为最后等来的是你妻子的恨意,可我万万没想到等一些小问题出现的时候,最先对我有恨意的人是你。我早就知道,你和你老婆背后肯定已经手拉手同仇敌忾了,你们把我清理出局,没有给我半点还魂的机会!”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拉拉,万万想不到从她嘴里能蹦出这么多的话来,这些含着恨意的词语像井喷一样倾泻而出。

“想不到吧?”拉拉歇斯底里地狞笑,“你以为我羸弱可欺是不是?可你不知道我也是个人,是个有喜怒哀乐的人,不是你想要方就方要圆就圆的橡皮泥玩具。我心里憋的气、窝的火现在已经像一个火药桶,只是爆炸的引线我暂时不想去点燃。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和以往一样平静,每天保持同样的面容,这些努力让我脸部的肌肉疼痛麻木,但我不能松弛,我要一步一步实施我的计划……”

“你有什么计划?”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凝固。

“很公平,你毁了我,我当然要还回去。”拉拉的声音变得很妩媚温柔,“胡子,我告诉你啊,以前我杀鸡宰鱼的动作总是很温柔,落手轻缓,像是在抚摸情人。因为那个时候,你会在旁边柔情似水地看着我,我甚至宁愿是看到你拿着菜刀,自己是你刀下的一个猎物,甘心被你做成一道菜肴。但现在呢,咯咯,我把鸡的头和脚捏在一起,揪去鸡脖子里的毛,右手操刀在喉咙上准确用力地一割。”拉拉比划了一个落刀的手势,露出诡异而满足的笑容。

“拉拉,你疯了。”我张口结舌,半天冒出这么一句话。

拉拉的描述已经陷入一种自我陶醉的状态中,拉拉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子,风把她的长发吹乱,遮住了面孔:“我要借助杀鸡来练手,就是想有朝一日用这种狠毒的方法来对付你,或者是你心爱的家人!我要让你妻子的血液流遍你家里的每一块地方,然后我站在被鲜血染红的地板上拍手跳舞?我一想起这个场景就浑身颤抖,我不是害怕,是我必须抵制住诱惑,要忍耐。”

我从没想到拉拉竟然连带我的妻子也这么痛恨,我忍不住跑上前,卡住她的脖子说:“你可以恨我,但不能迁怒到我妻子身上。”

拉拉不理会我的话,她的双眼已经泛出红光:“知道吗,我还在存钱,不再是为了给你买西洋参,给你补身子来糟践我。我把这些钱都换成了一瓶一瓶的白色药片,你不是刚有了个可爱的小女儿吗,听说她晚上不爱睡觉,老爱哭,别担心,我这药是为她准备的,第一天一颗,第二天两颗,第三天三颗……”

我一股血液直冲头顶,猛地蹲身抓住拉拉的双腿,把她的身子掀到阳台上:“不许说,再说我把你扔下去!”

“就要说,我要你们全家不得好死,要你痛苦一辈子!”

拉拉这句话和那个“快闪”邮件的最后一句话完全相同,难道那封邮件就是拉拉发的,她这句话已经完全激怒了我,我双手一提一送,拉拉就消失在23楼的窗口。

在松手得一刹那我就后悔了,我就这么结束了一条生命!

那个梦境竟是一种寓言,拉拉真是我谋杀的。

如果这世界上有灵魂存在的话,她一定会来索我的命。

当然,眼前比她鬼魂索命更麻烦得是警察,我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这种时候,我当然不会傻到在这里等待那场莫名其妙的“快闪”,需要快闪得正是我。

我没有走电梯,电梯里有监视录像。从安全通道下了楼,看门的保安正在看报,我悄悄地绕了出去,一切还算顺当,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大街上也毫无动静,看来拉拉的尸体暂时也还没有被人发现。我不敢回家,才附近找了个旅馆,开了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

捱了几个小时,我开始想到,必须给予自己今晚不在凶案现场的证据。要证据就必须有目击证人。我决定去附近的酒吧。在那种昏暗喧嚣的环境里,没人会留意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如果再刻意勾搭个风骚女子,证人就有了。

我推开酒吧门,不巧的是,正好有一群人出来。如果被这帮人看到我这个时候刚进场,那么导致得只能是反作用。我赶紧掩面掉头!

“胡子!你怎么也来这里!”有人叫我,糟糕,居然还是认识我的人。听声音还很熟悉,等等!这个声音是……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门,头皮上每一个毛孔都透出冷气!

这是拉拉的声音!

我缓缓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心惊胆战朝后看去。拉拉笑魇如花站在那里,后面还跟着几个办公室同事。

我喉咙一提,顿时浑身冰凉:“你,你……”实在找不出什么言语在表达。

“我怎么了?”拉拉左顾右盼,“脸上有花?”

几个同事也笑了起来,说:“胡子你真不够意思,好歹是人家秦天的生日,你怎么到现在才跑过来。”

我顾不上向寿星祝贺,战战兢兢地问:“拉拉,你今天不是加班么?”

拉拉说:“谁像你那么工作狂,我们一下班就跑出来喝酒唱歌了。”

我狐疑:“你一直在这里?”

“是啊?”拉拉伸手来摸我的额头,“胡子你没事吧?”

我连退三步,双腿打颤:“拉拉,你真的一直在这里?”

寿星秦天也走上来:“胡子,什么事魂不守舍的?拉拉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她是“麦霸”,有歌唱能舍得跑?中间连厕所都憋着没去上。”

“别胡说八道!”拉拉嬉笑着追着秦天打。

我的心中乱成一团,如果拉拉一直在这里和秦天他们喝酒唱歌,那么刚才在办公室陪我加班,和我吵架,被我推下楼去的拉拉又是谁呢?

汗水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渗出来,仿佛刚从大雨里捞出来似的,我不敢深想,甚至害怕去触碰这些念头,我宁愿这一刻患上失忆症,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统统忘去。

“快走呀!你又发什么呆!”

拉拉畏缩在我的怀里,电梯门开着,外面是一楼大厅。

我忽然记起来,自己刚从那个恐怖的四楼逃下来,电梯不是在一直下降吗?拉拉不是要掐死我吗?难道都是自己的一个恍惚。

这个恍惚恍得够远的,居然还恍惚出了前因后果,我杀了拉拉,所以拉拉要杀我。

或者说,几个月前,我就在心理上杀死了拉拉,拉拉一直就想报复我?

幸亏这一切只是恍惚,不是真的,眼前的拉拉眼神里半点杀气也没有,有的只是惊恐!

如果刚才的那些恍惚是一种恍惚,那么先前认定的梦境就有着绝大部分的真实,那些奇怪的事情再度让我的心脏超负荷搏动。

“糟了,我的皮包没拿下来。”我们跌跌撞撞冲到大楼外面,拉拉忽然想起这一节。

“明天再来拿吧。”我说,这地方我是半秒也不想多呆了。

“不行,我的钥匙全在里面呢。”

“不回家了,去宾馆开个房间。”

“钱包也在里面呢。”

“我帮你开。”

“不行,我的药也在里面。”

我诧异:“什么药?去药房买就是了。”

“抵抗化疗反应的药。”拉拉脱口而出,“进口的,外面没有卖。”

“化疗?”我一把捉住拉拉的肩膀,“你……你……到底……”

“你这人就这样,一着急什么话都不会说了。”拉拉淡淡一笑,“身体里白血球多了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各有命。”

天啊!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一直不知道,我还不断地去伤害她!真不知道她的生命还能延迟多久,我还有没有补偿的机会?我不忍心去问这个涉及生死的敏感问题,只是一把将拉拉搂到怀中:“什么时候发觉的。”

“四个月前。”拉拉仿佛忘记了恐惧,耸耸肩膀说,“你把我搂得这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要旧情复燃呢。”

“旧情复燃又有什么不可以!”我的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你那么干脆地答应离开我,是不是也是因为这病?是不是不想去拖累我?”

拉拉低头:“我没那么伟大,你就当是我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想享受一下自由的单身生活吧。”

我吸了一下流到嘴边的鼻涕,拉拉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给我,我牢牢捉住她握纸巾的手,泣不成声说:“拉拉,我对不住你。”

“傻瓜……”拉拉抬头看天,我知道她是在控制眼泪,良久她低头,直视我的双眼,“有你这句话,拉拉够了。”

我抹掉眼泪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拿包。”

我的一颗心仿佛被砂纸在打磨,胸腔中充满着飞屑和沙粒,那些什么诡异惊悚恐怖在此刻看来,是多么地不值一晒。我让拉拉在路灯下站好,自己转身冲进大楼。

“喂喂喂,那个谁,别跑!”

转头,那个年轻的保安狐疑地朝我冲过来,看到是熟面孔,他愣了一下,说:“是你啊,这么晚了,还过来干什么?”

我说:“有点东西落在办公室,你刚才去哪了?没看到你啊。”

“刚才?”那保安的表情更是困惑,“我一直在这里啊。”

“一直在这里?”我也愣住了,是他在说谎,还是我瞎了眼?我说,“不可能,七点半我和同事出去吃饭的时候是看到你的,八点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就不在,刚才我出来的时候我也没看到你。”

“你说什么胡话。”保安指了指大厅靠门处的一排会客沙发,“我从七点起就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到你进来之前,一个人毛也没有看见。”

沙发上果然有个SONY PSP便携游戏机,游戏机的彩色屏幕依然亮着。

这事虽说玄得厉害,此刻的我却没心思去追问究竟,我说:“也许我没看到你,我现在上去拿个东西就走。”

“不对,你没看到我是有可能的,但我怎么会看不到你,我留着心呢。”

我说:“你还真是倔,你没看到我,总看到一个女孩子吧,刚才我和她一起出去的。”

保安脸色一变:“女孩子……什么女孩子?”

这栋大楼里的人,多多少少听过四楼的传闻,最忌讳在晚上听到“女孩子”这三个字。我前脚冲进电梯,保安后脚就跟了进来。我说:“你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的样子有点奇怪。”

我说:“你怀疑我是在梦游吗?”

保安不说话,看他的表情,对我这说法显然很认同。电梯朝上升去,我拍拍保安的肩膀,说:“兄弟,有句话我得劝你,今天晚上你最好还是别呆在这里了。”

“为什么?”

“今天晚上很邪门,我……”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些话说出来。

保安的手握到腰里的橡皮棍上:“你什么意思?让我离开这里,你,你不是想来偷东西吧?!”

我靠,这家伙还真能把好心当驴肝肺,我说:“你爱信不信,刚下我下来的时候,电梯自动停在四楼,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保安一听这话,退靠在电梯壁上,喘着气说:“你看到、听到……什么?”

“看到一群穿着病号服的幽灵在那里玩‘快闪’,听到女人的哭声。”

“你在吓我。”保安见我这么说,反倒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一进门就开始吓我了,很多人都喜欢用那些传说来吓唬我们保安。”

电梯门在23楼打开,我掏出钥匙开公司大门,保安跟在我后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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