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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协会系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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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了!我心里一颤。想起了凌晨时分,隐约听到阳台上传来的响动。难道会和那书柜有关?

我想告诉姜鹏,但又担心被姜鹏讥笑,最后还是把到嘴的话咽到了腹中。

姜鹏买了个新闹钟,王睿换了双袜子。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似的。霍柯曾提议,也许等到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就知道到哪儿去了,姜鹏没好气地说:“上一次发条只能闹一次!”

我也不再做恶梦了,每日只是暗自留心,看还有没有人丢东西。但一连三天,似乎没有人发现丢东西。看起来,那一夜丢失的两件东西纯属偶然,兴许只是两个人的记忆同时出现故障而已。

我渐渐安下心来。活儿也顺利地完成了,对方很满意,半个月后付款。

一切看上去都不错。

但过了几天,又丢东西了。这次是陈朝晖的男士香水。

霍柯新结识个女网友,想要去见面,但他的体味不大好闻,怕把人家给熏走了。陈朝晖说,他有一瓶别人送的男士香水,自己也从来不用,就拿给霍柯去骗姑娘吧。

但是一找,陈朝晖愣了:“我明明就放在这抽屉里的,搬家那天还收拾来着,怎么没了?”

霍柯也帮着找,但最终一无所获,只好不喷香水就去了。

晚上霍柯阴沉着脸回来,显然见面过程不尽如人意。众人禁不住又说起物品失踪的事情。姜鹏叫道:“我们前几天没发现丢东西,说不定因为丢的是不常用的,所以没有注意。大家去清点一下!”

这一清点,才发现,还真是或多或少地丢了几样东西。姜鹏的一张喜多郎的CD没了,霍柯一个精致的名片夹找不到了,王睿也发现有东西失踪。

问到我的时候,我愣了一下,说:“我……我的一枚耳环找不到了。”

于是众人聚在一起商议,都觉得此事很诡异。到目前为止,没有丢钱,没有丢太贵重的东西,可见不是遇上了什么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但每个人都丢东西,这是确凿无疑的。倘若平时屋里没有人,也就罢了,但这帮所谓的soho成天都呆在家里,谁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东西拿走?

“会不会遇上了什么心理变态的人搞恶作剧?”霍柯说。霍柯平日里喜欢读侦探小说,发生什么怪事,总是首先往“变态”上想。

“也许是什么动物,专门喜欢偷小玩意儿拿去收藏,比如鸟啊猴子啊之类的。”王睿也说。

“是啊,搞不好是一个心理变态养了一只鸟一只猴子,专门来偷我们的宝贝。”姜鹏没好气地说:“这只鸟或者这只猴子还会缩骨术,可以从那么细的防盗栏里面钻进来。或者那个变态是锁匠,能打开我们的防盗门,溜进我们的房间,还不被我们发觉。”

的确,这间房子的原主人,那个奇怪的老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并不像一般的城市居民那样,安装那种格子比较粗疏的防盗栏。他选择了那种非常细密的、如同金属网一样的防盗栏,防盗门上也有三把锁。

“王垚,你有什么意见?”姜鹏问我。

我闻声一震,有些慌乱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丢东西。”

姜鹏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啊。”

我说:“我……我有点胃疼,我先回去躺会儿。”

说罢,我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要不要胃药?”陈朝晖在背后喊。

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径直把门关上了。

为什么只有我没有丢东西?我躺在床上,觉得冷汗直冒。

这件事情会和我有关吗?

我总觉得思绪中有个什么东西在搅动着我的神经,就好像激流中一块突兀的礁石,令我烦躁不安。但我又始终不能把那模糊的影子具体化,这种感觉是很痛苦的。

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直到入睡前的一刹那,我才惊觉是什么东西一直让自己恍惚不安。

书柜!和书柜有关系吗?



过了两天,其余五人的东西仍然是照丢不误,我仍然是什么都没丢。我几次想要打开书柜检查一下,不知为何,始终没有这个胆量。

但书柜最终还是被打开了。这天早上,霍柯的手机丢了。才买了两个月的诺基亚3230,丢了可让人肉痛。霍柯赶忙抓起座机拨号——没有关机!

众人满屋子乱窜,支着耳朵听,结果王睿隐约听到阳台上传来了“猪八戒背媳妇”的铃声。

大家冲到阳台,仔细分辨,那声音是从书柜里传出来的。

霍柯挂了电话赶过来,狠狠一脚踹在书柜上。没想到这老朽的书柜却如此结实,柜身一点事没有,差点把霍柯的脚弄崴了。

陈朝晖上前拉开书柜门,手机就在书柜里闪着光,显示一个未接来电。手机的后面,堆放着闹钟、袜子、香水等等物件。

正是大家这些天丢失的玩意儿。

果然是这个书柜!我一阵天旋地转,忙伸手扶住了墙。

东西找到了,大家自然很高兴,也没人注意到我根本没往外面拿东西。我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研究这些东西怎么跑到那书柜里去的。

这回是姜鹏推翻了自己以前的论断:“还真是奇怪了,难道真有什么小动物,喜欢偷点小玩意儿存起来?”

王睿说:“会不会是老鼠?也许以前的那老头喜欢训练老鼠叼东西?”

陈朝晖说:“可是,我们好些东西都是锁在抽屉里的,老鼠怎么可能叼得出来?”

讨论了半天,还是没能争出个所以然来。

霍柯突然一拍脑袋:“我想起了一个故事,说不定和此事有关!”

霍柯于是讲了一个故事,说两名南极探险家,被风雪围困在一个考察站中,不得脱身,每一天只能靠其中一人往外发电报求救。

但由于暴风雪太大,始终没有人来救他们。而负责发电报的那名队员发起了高烧,身体日渐衰弱。

这天早上,另一名探险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同伴已经死去。他只好把同伴的尸体拖出去,在雪地里挖坑埋了。

第二天清晨,探险家睁开眼睛,却看见同伴正坐在椅子上,摆出发电报的姿势!

探险家先是吃惊,继而欣喜,以为同伴没有死。但走上前去,却发现同伴身体冰凉,仍然是一具死尸。

探险家吓坏了,但不明白怎么回事,便把死尸再埋了一次。可第三日清晨,那死尸又坐在桌旁做发电报状。

日复一日,每一天探险家醒来,都能看到同伴的尸体从雪地里钻出来,坐在椅子上。他的精神终于崩溃了,用手枪射穿了自己的脑袋。

王睿听过这个故事,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姜鹏却不明所以,追着霍柯问:“怎么回事?那尸体怎么会自己爬起来的?”

霍柯吊了他半天胃口,这才回答说:“告诉你吧,是那个活着的人梦游!他白天把同伴的尸体埋了,晚上睡着之后就开始梦游,又把尸体挖出来放回椅子上。他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姜鹏恍然大悟:“噢,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中间有人梦游,拿了东西扔到柜子里。”

霍柯摇摇头:“这只是一种思路而已,谁也不能肯定。不过既然知道是这破书柜在捣鬼,我们以后丢了东西直接到这里拿就好了。”

陈朝晖说:“那也不能总这样啊。我觉得这房子挺古怪的,要不,咱们报案?”

众人听说报案,都吃了一惊。姜鹏瞪了他一眼:“报什么案?这么点小破事儿也报案?你以为警察成天闲着没事做啊。再等一段时间,大家多观察观察再说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又是傻愣愣地站了老半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梦游?会不会我就是那个梦游的人?

这天晚上,我又做了关于书柜的梦。却见那柜子竟然长出了四只脚,摇摇晃晃地从阳台出来,钻进众人的房间,肆无忌惮地找东西。



又过了几日。

众人渐渐习惯了每天丢东西的生活。反正拉开书柜的门,再拿出来就行了。霍柯曾提议把书柜卖掉或者扔掉,姜鹏反对:

“那我们再丢东西,到哪儿找去?既然偷东西的已经习惯放到这个书柜,就这么着好了。”

何况,猜测每天书柜里有什么东西,也成为五人生活中的乐趣之一。有时候,柜子里会出现一些很久没有用到过、见到过的东西,反而会给人意外的惊喜。

譬如姜鹏就曾在里面看到了一个陈旧的钱包,认得这是大学时代第一个女朋友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后来两人分手,姜鹏把女友送的所有东西都烧了,惟独舍不得这个钱包,留了下来。回忆起往昔的青葱岁月,姜鹏真有不胜唏嘘之感,当晚就拉着大家喝酒去了。

看起来,书柜不再像是麻烦,倒似乎是给生活添加润滑剂的宝贝。王睿开玩笑地说,可惜这书柜还没到通灵的程度。不然要是能知道大家要找什么,就把那东西搬到自己肚子里,那可就方便了。

这书柜有一点不好,就是里面那股陈腐的气息,仿佛是关闭了几十年的地下室,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除去这气味。

只有我不喜欢这书柜,倒不是因为书柜里从来没出现过我的东西。我无法忘记那个木头人偶的眼睛,虽然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说服自己:那是幻觉,那是幻觉,但那眼睛中凶狠的光芒真的只是幻觉?

尤其让我难以释怀的是那个恐怖的梦境。那么黑暗、那么狭小的空间,一个人蜷缩在里面是什么滋味?即便是棺材,也得让人把脚伸直了吧?我过去没有发觉自己有幽闭恐惧症,但自从那晚做梦后,后来还做过好几次类似的梦,我开始怀疑自己得了这种病症。

在梦里,有时候自己是被关在铁匣子里,有时候是被塞进洗衣机,有时候是被冻在冰箱里,总而言之都是狭窄拥挤得令人窒息的地方。还有一次,我甚至发现自己被关在电脑显示器里,透过屏幕看着电脑前坐着的一个陌生人。那陌生人专注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完全不理会我的呼号和挣扎。

但是,再也没有梦到过书柜了。但我并不安心,总担心有一天,书柜还会出现,张开血盆大口把我吞进去。

我还曾在睡觉的时候用线把自己的一只手绑在床边,测试自己是否梦游。早上醒来,线还在,我却仍不放心,担心自己是先解开了线,梦游完毕后又自己捆上——毕竟有霍柯的故事做前车之鉴呢。我又偷偷去医院检查,看自己是不是真有梦游的毛病,但检查报告说我一切正常。

于是我不管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在新居住了两个月后,工作室收回了一笔欠款,一个个都心情大好,决定出去玩上两天散散心。在网上四处搜索,发现离城不远的一个自然风景区挺不错的,呼吸新鲜空气,正好放松大脑。

住了两天森林小木屋,看了无数的花草树木、溪水石头,待要回家,得到消息,泥石流截断了山路,暂时不能通行。好在五个年轻人倒也无忧无虑,既然路断了,索性多玩两天。姜鹏拍板:今晚烤羊肉,睡野外。

夜里,众人在篝火旁烤了羊肉。由于缺乏经验,烤出来的肉要么是糊的要么是生的,不过大伙儿玩得兴致勃勃,倒也无所谓这一点了。霍柯背来了久已不动的吉他,生疏的节奏韵律配上其他人加在一起还不够五音的嗓子,正合了“月落乌啼”的意境。

玩累了,闹够了,啤酒罐子都空了,众人便钻进租来的睡袋,把自己裹成粽子,呼呼大睡。

我多喝了几罐啤酒,只觉得头重脚轻,很快进入了梦境。不久之后,我的鼻端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气味。

我又被关进书柜了?

我一下子酒醒了,试着活动一下手脚,果然,自己真的又在柜子里了。奇怪的是,这一次,空气中还夹杂着几分恶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书柜里腐烂了。

我这才注意到,有一个软软的、黏糊糊、毛茸茸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腰部。

这是什么东西?

这一回,总算不会像第一次那么慌乱。我知道这是梦,也不怎么害怕了,但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黑暗与腐臭。

突然,门响了,有一个力量用力拉着那扇可以打开的门往外拉。

谁?

很快门开了,清亮的月光照了进来。在月光的照映下,我惊恐地看到了一双充满凶光的眼睛。

这目光似曾相识,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是那个木头人!

是那个木头人,做工很粗糙的木头老人,正在门外死死地盯着我。他的双眸闪动着残忍而冷酷的光芒,仿佛是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想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我想转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不能移动分毫。人与木头人在月光下对视着,就像一只老鼠和一只猫。

你想要干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炸裂了。

瞬间,木头人消失了,腐臭的气味消失了。只有月光如水,从天空洒下来。

我真的醒了吗?为什么手脚还是不能动?

我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正钻在睡袋里呢。不禁哑然失笑。

身上又湿透了,这睡袋是不能再睡了。我费力地钻出来,把只剩下一点暗红光芒的火堆重新点起来,然后躺在火堆旁,慢慢把汗烤干。

天亮后,路通了。于是众人踏上了归程。一路上其余四人兴奋地高谈阔论,只有我疲惫不堪地靠在座椅上,头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

回到住地,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来到自己居住的楼下,发现各单元门上都贴了寻狗启事。

原来是一户人家养了四年的一条西施失踪了,看失踪时间,正是众人出发那天的夜里。这狗极乖巧,通人性,已经被当作那个家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今突然失踪,全家人自然是着急万分。

寻狗启事是用彩色打印的,上面附有瓜瓜——狗的名字——的清晰玉照,显示出主人不惜一切寻狗的决心,上面还有酬谢的价码:现金两万元。

这个数字令五人咂舌不已。姜鹏开玩笑地嚷嚷说,别回家了,现在就成立寻狗别动队找狗去,找到了就能休息一两个月了。

但谁也没想到,狗真的会被我们找到。

王睿用钥匙捅开门,随即皱了皱眉头,说:“屋里怎么有股味儿啊?”

其他四人进了门,也都闻到了那股气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

“咱家有耗子吗?”姜鹏问:“会不会是我们出门这几天,把耗子饿死了?”

“难说,”霍柯说,“搞不好就是每天帮我们翻箱倒柜的那只耗子。”

此言一出,提醒了所有人。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向了阳台门。

推开阳台门,果然,臭气浓了许多。不必多想,大家的视线这次齐刷刷地盯在了书柜上。

众人都感觉有些寒意,我更是觉得四肢冰凉。我想起了昨晚的噩梦,顶在自己腰间的那个东西,软软的,毛绒绒的,湿漉漉的,散发出腐臭的气息。

这不可能是真的!

书柜门打开了,剧烈的恶臭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陈朝晖当场捂着嘴向厕所方向奔去。

瓜瓜就躺在书柜里,舌头耷拉着,双目翻白,全身都已经腐烂,流淌着浓浓的液体。它的主人永远不可能再和它一起生活了。

这条狗竟然也被关进了书柜!

四个人捂着鼻子先退出了阳台,陈朝晖搜肠刮肚地吐了一通,面色蜡黄地过来了。五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可能?我只是做梦而已,怎么可能是真的?

“我先去把狗扔掉!”姜鹏说着,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破布、卫生纸、塑料袋。

“先别着急!想被人抓住吗?”王睿拦住他,“那么臭的东西,肯定被人发现。你不怕狗主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定你是杀狗凶手,要你偿命?”

姜鹏说:“明明是柜子杀了它,又不是我。”

王睿说:“谁相信你?‘我家的柜子会自己拿东西’,你想被人抓进精神病院啊?”

这话说得倒也有理。于是几个人戴上口罩,收拾了狗尸,密密地套了好几层袋子,打算到深夜再拿去扔掉。

收拾狗尸的时候,姜鹏忍不住说:“幸好这是一条狗,万一是一个人……”

众人都不寒而栗。霍柯却说:“就算是人,你看看那么小的地方,能塞得进去吗?”

我听完这话愣了,只觉得寒气从脚底一直升到脑门。

那我是怎么被塞进去的?

我仔细回想那两个噩梦的情景,自己蜷缩的姿势仿佛十分古怪,即便是瑜珈高手也不能把关节弯曲到那种程度。

难道我的手脚都被切断了再放进去的?

身旁,王睿正在指责姜鹏:“你可千万别乱说,要是里面真的被塞进一个人……”

要是里面真的被塞进一个人……

这个假设太吓人了。惟一值得欣慰的是,此事证实丢东西不是由于五个人中的某一个梦游而起的。那时候所有人都在风景区度假呢。



深夜的时候,几人像做贼一样把狗尸运下了楼。狗尸扔进垃圾桶后,陈朝晖还特意把其他垃圾翻起来,盖在狗尸上面。

此后,死狗是否被发现,他们也不得而知。但每个人心中都蒙上了阴影,生怕书柜里再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书柜扔出去,于是一齐动手,把挡在外面的大鱼缸挪走。

鱼缸挪开后,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来书柜竟然被牢牢钉死在阳台上,还用铁片固定住了,要把它取下来可得费些工夫。

霍柯叹气:“这个老头……果然是个变态!”

姜鹏怒从心起:“妈的,我劈了他!”

他竟然真的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出来一把斧子,朝着书柜恶狠狠地劈了下去,王睿甚至来不及叫一声“小心”。没想到,那书柜竟然坚韧无比,姜鹏的斧子砍在上面,只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随即被弹了回来。

一声惨叫,斧子落下,在姜鹏的脚背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立刻血如泉涌。但幸好,还没有伤到骨头。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姜鹏弄到医院,缝了20来针。回到家里,大家都有些黯然,也没有人敢再去动那柜子了。

姜鹏还不服气:“要不然干脆放火烧了它!”

王睿摇头:“得了吧。再放火,搞不好把整座房子都烧了。这柜子……实在是太奇怪了,邪邪的。”

“我们找人打听一下吧,”我说,“也许周围的邻居们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那老头的事情。”

几个人走了出去,敲开邻居的门,但邻居们一听是402那老头的事情,脸上都显出厌恶的神情,不愿意多谈。有一个老大妈关门时还忿忿地甩下一句:“缺德老头!”

众人很失望,想来那不与父亲居住的儿子也不能提供更多信息。碰巧这几天新接了一笔大活,给一套天文类丛书画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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