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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外人想要窥探皇帝的秘密,难度就增加了无数倍。好多苦心经营多少年的线,一下子都断了。
就像是地震一样,从中心炸开,不断向外扩展,首当其冲的就是文彦博。
尽管没有证据,可是赵祯已经把账记在了他的头上,还没等赵祯下手,有人就率先发起了攻击。
这个人正是号称真御史的唐介!
之前唐老大人被推荐去岭南平叛,结果王宁安弄出了阅兵的事情,趁着空挡,包拯给唐介写了一封长信。
他在信中直言不讳,狄青是忠臣,是可靠的将领,岭南交给他,绝对没有问题。包拯还推荐了余靖,让他担任安抚使。
名义上余靖协助狄青,负责后勤军需,实则暗中监视,防止出乱子。
唐介的确不擅长军务,他和包拯的关系又很深,见了这封信,就照做了。不过唐大老人可不光是看在包拯的面子上,他手里还握着一项证据。
文彦博为了能够进京,走了张贵妃的路子,而张尧佐正是张贵妃的伯父,御史言官弹劾张尧佐的时候,文彦博明里暗里,都在帮着张尧佐说话。
前后事情串联起来,毫无疑问,文彦博和外戚张尧佐走在了一起。
靠着走后宫路线,吹枕边风,竟然能当上首相,简直是士林耻辱。唐介满腔愤怒,化成匕首一般的文字,向文彦博扔了过去。
唐介在清流的号召力绝对非比寻常,有他带头,后面的人快速跟进,竟然形成了一股铺天盖地倒文的浪潮。
眼看着雪片一般的弹劾奏疏,文彦博长叹了一声,自己的首相算是做到头了。不过他没有伤心,反而有一些庆幸。
唐介发难,总比皇帝亲自发难好,至少能保证体面离京,只要没撕破脸皮,就还有机会重新杀回来。
文彦博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坐了一个多时辰,把前前后后都想清楚,然后起身,前往富弼的值房。
“彦国兄,以后的重任只怕要落到你的肩上了。”
富弼同样唉声叹气,“宽夫兄,你觉得我还能留在位置上吗?”
“一定要留着!”文彦博压低了声音,显得十分神秘,“彦国兄,你觉得陛下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富弼深吸口气,他低头思量一阵,也不由得点头。
往常的赵祯都是无条件信任诸位相公,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商胡口决堤,赵祯就是听了夏竦的话,修六塔河,结果闹出了更大的问题。
自从那之后,似乎赵祯就变了,在救灾的时候,倚重欧阳修,抗击辽国,启用范仲淹,双方议和,又按照王宁安的方略办……这就好比一直受宠的妃子,突然发现荣宠被另一个妃子抢走了,当然要奋起反击,甚至歇斯底里。
前面也提到了,向辽使下手,文彦博知道,可下那么重的手,却超出了文彦博的预料。怎么说呢,文官系统是有生命的,那么多人,从上到下,谁都有想法,有算盘。就算你坐上了首相的宝座,人家也不至于唯命是从,给你当孝子贤孙。
会听几分,能做几分,这里面的分寸十分微妙,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领会。
“宽夫兄,陛下有什么不同,似乎不是咱们做臣子的该窥视的。”
文彦博摇了摇头,心说你就装蒜吧!
“彦国兄,咱们把话挑明了说,自从六艺学堂创立,醉翁这些人凑在一起,他们所宣扬的东西,已经超出了圣贤之道。而且离经叛道,越来越远,彦国兄就没有察觉吗?”
富弼张了张嘴,苦笑道:“醉翁他们也是为了大宋江山,更何况汉唐以来,儒家式微,如今百花齐放,醉翁自然能成就一家之言。”
“不然!”文彦博凝重道:“彦国兄,醉翁他们讲究知行合一,提倡实践,主张四民平等,还倡导专业……凡此种种,都是在挖孔孟之道的根基,以彦国兄的睿智,不会看不出来吧!”
还真别说,文彦博是一针见血。
王宁安盗用了王阳明的观点,不过他又给修正丰富了。
比如王阳明认为的知行合一是致良知,也就是在行动中,实现自己的良知,从而达到圣贤的境界。
王宁安却认为光有良知作为指导,还远远不够,必须研究事物的客观性,弄清楚来龙去脉,才能真正把事情办好,光有好心是没有用的,知行合一更重要的是看结果,要利国利民,才是真正的致良知,对得起良心!
看似普通平常的观念,对于大宋的读书人来说,却不亚于一场核爆。
王宁安把原来儒家一直批评的功利主义偷渡到了知行合一里,彻底让读书人摆脱了空谈良知心性的怪圈,也把儒家的圣贤论打得七零八落。
其实孔老夫子还算有自知之明,他认为内圣外王,才是圣人的标准,按照这个标准,孔夫子当然不是圣人,可他的徒子徒孙不甘心,愣是把孔夫子奉为圣人,以为研究透了孔子之学,就能全知全能,无所不会,靠着半部论语就能治天下!
毫无疑问,王宁安主张的知行合一,彻底打碎了儒家的立论基础,他认为世界至少有两个,一个是内心的道德世界,一个是外在的客观世界,连结这两者的正是实践。由于实践的存在,就有了对错之分。
原本的儒家,盲目认为先人的都是好的,后人只需要效仿就行了,可王宁安却说先王未必对,一切靠实践!
他的主张,通过平县的施政,得到了六艺学堂上下的一致拥护,并且快速形成一股新的学说。
对于士大夫来说,国家可以亡,大不了换个新主子,但是道统不能亡了,要是孔孟都不值钱了,他们还指着什么吃香的喝辣的。
“能灭我儒家道统者,不是辽国的铁骑,也不是西夏的神臂弩,而是六艺学堂!是欧阳修等人!”
文彦博情绪激动,“彦国兄,你和醉翁他们有些香火情分,我希望老兄能以孔孟道统为念,替天下读书人压制住他们,拜托了!”
富弼沉默许久,才哀叹一声,“宽夫兄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只是我本事有限,这担子要大家一起挑。”
到了这时候,富弼还在耍滑头,文彦博也是无语了。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彦国兄给我们大家伙当个领头人吧!”文彦博又逼了富弼一步,富弼只能点头。
三天之后,文彦博在唐介的炮轰之下,被赵祯罢相,按照惯例,即便宰相外调,也会得到许多虚衔,以示荣宠,可这一次,文彦博仅仅得到了观文殿大学士,忠武军节度使的位置,显然,皇帝对他多有不满。
与此同时,枢密使庞籍也外调昭德军节度使,兼任并州知府。
随着庞籍离开,贾昌朝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唯一的枢密使,而昭文馆大学士的位置,富弼没有得到,而是落到了宋庠的手里,东西两府的主人同时发生了变化……(未完待续。。)
第225章 千万大单
人事的变动,能嗅出很多的东西,文彦博和庞籍外贬,显然标志着赵祯要采取更积极进取的对外策略,让贾昌朝独掌枢密院,显然就是关键的一步。贾昌朝虽然军事才能比不了庞籍,但是他在河北期间,结交很广,几支强兵都愿意买他的账,可以想见,贾相公有了一展身手的好机会。
令人玩味的则是东府的变化,富弼没有随着文彦博一起罢免,依旧保留了集贤殿大学士的位置,赵祯还是很懂分寸的,至少他不想彻底和保守的官僚闹翻。至于新任的昭文馆大学士宋庠,是个没注意的墙头草,哪边风硬往哪边倒。
如果赵祯强势,宋庠就是一个听话的首相,如果皇帝弱势,他就会跟着言官跑……
总体上来说,以文彦博、富弼、庞籍等人为代表的传统官僚,开始受到了压制,但是他们实力雄厚,根基扎实不论是高端战力,还是底层影响力,都不容小觑。尤其是把持着士林舆论,想要撼动他们,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不过还算是良好的开始,至少出使辽国,不用担心自己人掣肘了。
王宁安的心情很不错,可赵宗景却不然,自从进入辽国境内,他的眉头一天比一天皱得深,没几天下来,跟一个小老头似的,闷闷不乐。
辽国人也看出了赵宗景的低落,没事总拿言语刺激他。
“看到没有,这里就是范阳,当初安禄山在这里起十五万大军,一路夺取长安,从此之后,天下逐鹿,群雄并起,我大辽福泽天佑,你们汉人不是喜欢说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由此看来,是上天把燕云交给了大辽,你们无福无份,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赵宗景简直要气炸了肺,一路上所闻所见,让这个小王爷越发悲伤。渡过白沟河,按理说就是辽国境内,可两旁田连阡陌,百姓往来耕种,无论从穿衣,还是语音,几乎同河北没什么差别,相比之下,比起长江以南,更是像是中华之地。
以往赵宗景只是有个朦胧的念头,他现在却完全清楚了,这里就是中原王朝的地盘,上面住着的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都是辛勤劳作,都是春种秋收,黄皮肤黑眼睛……可是!可是!可是!!
如今却被生生纳入了蛮夷的版图,那种骨肉撕裂一般的痛,让赵宗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当初太宗皇帝倾尽全力,两次北伐全都惨败,没能一鼓作气拿下燕云,从此之后,不但国土割裂,同胞分离,而且大宋的门户洞开,自古以来,农耕和游牧的分界线就在长城一线,无论秦汉隋唐,都把版图伸到了长城一线。
守住了长城,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进退自如,等于给繁华的中原加上了屏障。
可失去了燕云的屏障,从汴京向北,一马平川,再无天险可守。大宋只能发了疯一样,囤积百万大军,试图靠着人数优势,弥补机动战力的不足。可是缺乏训练的农夫,如何同在马背上长大的强盗抗衡?
危若累卵,这四个字形容大宋的状态,实在是太贴切了。
黄河决口,所有人都担心辽国会趁机南下,其实不是没有道理。
幸运的是辽国也出现了内乱,仰赖天子仁慈,将士用命,挡住了辽国的压力,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老天爷会一直保佑大宋吗?
下一次出现灾荒,内乱,辽国铁骑会不会趁机南下?
二十多年,自己一直过着舒舒服服的小日子,从来都是衣食无忧,汴京的繁华让自己迷茫了,以为活在了太平盛世,以为赵家的皇帝是千古圣君,以为天下安康,江山会一代一代传下去……
直到此刻,赵宗景才勐然醒悟,他其实是活在一场幻梦之中,稍不留神,梦醒了,繁华就像是一筐鸡蛋,会被轻松敲碎,什么都不剩……
赵宗景愤怒了,他想要和辽国争辩,想要大声告诉他们,大宋不是好欺负的,燕云故土早晚要拿回来,敢小觑大宋,你们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当他想要大骂的时候,却被王宁安拦住了。
赵宗景红着眼睛,怒气冲冲道:“王大人,他们那么嚣张跋扈,你忍得下去吗?”
“忍不下去也要忍!”王宁安同样很不好受,他受到的震撼丝毫不比赵宗景来的小,只是王宁安清楚,现在斗嘴斗舌,除了惹一肚子气,别的用处都不大。
“知耻而后勇,小王爷有功夫还是多想想怎么灭了辽国,取回燕云吧。”
赵宗景有些迟疑,“王大人,你真的有把握?辽国虽然不像他们吹嘘的那样,带甲百万,可几十万人马总是有的,草场遍地,骑兵众多,大宋想要打赢辽国,太难了。”
“所以不能靠打。”
“那要靠什么?”
“靠脑子!”
赵宗景脸瞬间就黑了,王宁安也不管他,人马邻近幽州,也就是辽国所谓的南京,有一大队人马出来迎接,为首的是个年轻的贵胄。
听耶律化葛介绍,此人叫耶律涅鲁古,是皇太弟耶律重元的长子,这家伙从小好武,骑射本事惊人,嚣张跋扈,目空一切。
耶律重元夺嫡之心,多半是涅鲁古鼓动的。
他看到了宋使大队赶来,并没有迎接,反而是一挥手里的弯刀,辽兵一字排开,手里的刀剑高举,在阳光之下,闪烁寒光,只要一声令下,上万骑兵就能冲过来,把大宋的使者踏成碎片!
凝重的气氛,让赵宗景都变了颜色,他的手不自觉按在了剑柄上面。
这时候涅鲁古突然纵马奔腾,像是闪电一般,冲到了大家的面前,在距离不过二十几步的地方,突然圈马,向旁边跑去,溅起的尘土顺着风吹到了王宁安和赵宗景的脸上。
挑衅!
十足的挑衅!
赵宗景两腿夹马肚子,情不自禁就要冲出去。
王宁安连忙拉住了他,微微摇头。
赵宗景强忍着怒火,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涅鲁古在他们面前来回跑了三次,这才到了王宁安的面前。
“哈哈哈,宋使以为本王的骑术如何啊?”
王宁安故作惊讶,对耶律化葛道:“贵国真是太高看我们了!马术杂耍,让个奴仆表演就是了,怎么能让王爷亲自来呢!”
王宁安回头,对通行的人员说道:“赶快记上,辽国王爷以马术迎接宋使,两国友谊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王宁安说得声音很大,涅鲁古听得一清二楚!
好嘛,老子是向你们示威,什么时候变成了杂耍?
他气得脑门青筋暴起,这时候耶律化葛和张孝杰马上跑过去,同涅鲁古嘀咕了几句。涅鲁古眼前一亮,他催马到了王宁安的面前,上下打量他许久,突然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你杀到了大辽境内,屠杀了数万百姓,我现在就要拿你的人头,祭奠死去的人!”
说着,他竟然把弯刀举起来,要对王宁安动手。
这时候大宋这边都傻眼了,不知所措,突然,赵宗景勐地抽出宝剑,猩红着眼睛,同样指向了涅鲁古。
“辽贼,你们窃据燕云,劫掠无算,杀我子民,掠我百姓!仇比山高,债比海深!你们还恬不知耻,作威作福!大不了就拼个你死我活,看看我大宋有没有孬种?”
压抑了一路,赵宗景彻底不管不顾了,还真别说,他可是名义上的正使,又是大宋的小王爷,他这么一来,其他人全都热血沸腾,纷纷抽出了兵器,虽然人数悬殊,但是哀兵必胜,摆出了拼命的架势,也够吓人的。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足足过了一刻钟,耶律化葛凑到了涅鲁古面前,低声说了两句,涅鲁古呵呵一笑,“我大辽乃是上邦大国,不会随便为难你们,刚刚也不过试探贵使的胆气,还算是个男子汉,本王也就不难为你们了。”
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赵宗景的手心都是冷汗,总算能长出一口气。
突然,涅鲁古一瞪眼睛,“我想放过你们,可是你们自己找死!我大辽使者到了贵国,竟然被刁民打死,这笔账怎么算?”
谁管你怎么算,再说了,还不是你们先动手,被打死了也活该!
赵宗景真是豁出去了,王宁安却显得冷静无比,不动如山。
“不用大唿小叫,虚张声势,我们既然来了,就是带着诚意,我希望你们也拿出诚意,不要把一个堂堂国家,弄得像山贼土匪似的,你这套下马威,跟我玩不着!”
话不在多,直戳要害,把涅鲁古说成了土匪头子,他气得脸上的肉直跳。咬了半天的牙,突然冷笑道:“宋使,你说你们有诚意,诚意在哪里?是把关南土地交给我们,还是增加岁币,或者严惩凶手?你们做到了哪一样?空口说白话,我们可不是三岁孩子,那么容易被骗!”
王宁安淡淡一笑,十分优雅地摆摆手。
“你说的本官当然给不了,不过本官可以拿出一千万贯!”
涅鲁古惊得下巴掉下来,“你是说岁币增加一千万贯?”
“哈哈哈,当然不是这一千万贯是采购贵国的商品物资,至于能赚多少钱,你们自己衡量。”(未完待续。。)
第226章 一碗奶茶的生意
涅鲁古觉得王宁安是个大骗子,非常不靠谱的大骗子,一张口就是一千万贯,你可真敢说,要知道辽国一年的岁入也不过两千万贯,其中有一多半还是粮食和牛羊,也就是说,辽主让手下的兵丁官吏不吃不喝,一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王宁安红口白牙,满世界乱吹,涅鲁古能信吗?
不过耶律化葛可不这么看,他凑到了涅鲁古的耳边,“王爷,王宁安这个人的确有些不一般,他力推榷场,在商业上很有天赋,不妨听一听他说什么。”
涅鲁古黑着大脸,半天道:“那好,我就看看,宋使是如何舌绽莲花的!”
这位小王爷都没进城,随便找了一块空地,让人搭好了帐篷,方圆二十丈,不许别人进来,帐篷里只剩下王宁安和涅鲁古两个。
王宁安看了看四周,突然笑道:“既然要谈判,总要准备一点茶水点心,王爷不会如此吝啬吧?”
涅鲁古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巴掌,就有人跑进来,先是搬了一个碳炉,上面放着紫铜壶,很快水开了,有人拿来茶饼,用阴刀切下几块,然后再碾碎,放入茶杯当中,从铜壶当中倒入滚烫的开水,茶杯中泛起白色的沫子,半晌挂在了茶杯上,久聚不散,有个名词,这叫咬盏!是大宋斗茶的专用名词。别看辽国表面上瞧不起大宋,实际上生活的方方面面,无比以大宋作为标杆。
仿佛不学大宋就是土包子一样,不只是辽国,周围这一圈的蛮夷,都是如此。
涅鲁古举起茶杯,一饮而尽,还吧嗒吧嗒嘴,仿佛在说好茶好茶……
王宁安差点笑喷了,野蛮人装得再像,也变不成文明人。
他笑着起身,拿过了茶饼,弄下大约一两左右,随手扔到了铜壶里,涅鲁古不解其意,王宁安抱以微笑。
“王爷,这茶有了新喝法,我亲自给你示范一下。去拿些新鲜的牛奶过来。”
侍从还在犹豫,涅鲁古摆摆手,心说这么点小事算什么,他倒要看看这个宋使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多一会儿,侍从送来了半桶刚挤出来的牛奶,在辽国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王宁安等到壶里的水开了,把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