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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值官无奈地说:“困难就出在这里,我们无法确定他们被困在哪里?”
    张翼说道:“他们在下面不会敲击石头发出声响吗?”
    当值官又摇头说:“那样我们得到的位置不过准确,也没有法子救出他们。”
    张翼急得一拍大腿,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们不就死在下面了吗!”
    林远此时问道:“这三十几个矿工都在一起吗?”
    当值官说:“他们是一个班组,按理说是不会走散开的。”
    林远问道:“那他们下到什么地方,你们没有记录吗?”
    当值官摇摇头,说:“没有记录,我们只记录每天的产煤量,矿工的下井位置是从来不记录的。”
    林远想了想,说:“走,我们下去看看。”
    值日官连忙说:“大人使不得啊,您是千金之体,万一……”
    林远笑道:“我对矿井的构造还有一些了解,只是一个槽面塌了,主井和水平巷道肯定不会有事的,要是有危险,救援队也不敢下去啊。”
    矿井在开凿的时候,首先从地面向下开凿出一个竖直的主井和一个竖直的副井,新鲜的风就是从副井送进矿井的,挖到一定位置之后,再向水平方向挖掘水平巷道,挖到预定位置之后再向上,然后会到达煤层,之后在煤层中沿着水平和竖直方向开凿开采面,在清代被称为“槽”,在这一层之上,还会开凿通往地面的通道,就是回风口,风从送风口进入,从回风口流出,这样就保证了矿工的呼吸需求。
    林远他们乘坐缆车,下到矿井的水平主道,然后来到第十四槽面,槽面上有十几个背着药筒的矿工,正在商量着对策。
    林远看着地面上的碎石,心中想出了法子。
    林远皱着眉对张翼说:“张大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你该怎么向朝廷交待啊?”
    张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急得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林远冷笑道:“张大人,若是我为你渡过此劫,不知道你该怎么谢我?”
    张翼连忙说:“开平煤矿,百分之五的股份,拱手相赠!”
    林远笑道:“我不要你的股份,我只要你把最优质的煤送给我们机器局!”
    张翼一个劲儿地点头,说道:“一定一定,林大人,您有什么法子?”
    林远说:“你让无关的人立刻退出去,我一会儿会带一个奇人来,他有法子找到下面的矿工!”
    张翼不解地看着林远,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林远点点头,不容置疑地说:“当然是真的,走吧,我们到上面去。”
    林远带着他们返回地面,他问道:“这附近哪里有没有人的空地?”
    值日官连忙说:“就在东边三里地的地方,有一大片空地。”
    林远点点头,说:“很好,传下令去,谁都不许到那片空地去。”林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来到那片空地,打开了通讯器,与北京舰取得了联络,他找到飞行员部队的杨羽,说:“你们派一个经验丰富的士官,带上那套全角度柔性探测设备,来我这里,速度要快!”
    一个半小时之后,一架直升机在空地上降落,一个中年男子从直升机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箱子。
    林远赶紧迎上去,笑道:“老魏,您怎么来了?”
    老魏笑道:“舰长,你不是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士官吗?他们就派我来了,说心里话,我是真没想到我这个修航空发动机的老兵,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林远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箱子,问道:“这个就是全角度柔性探测器吧?”
    老魏说道:“是的,不过我们更喜欢叫它机器蛇,你不是见过它吗?动起来就和一条蛇一模一样。”
    航空发动机是燃气涡轮发动机,这种类型的发动机有压气机和涡轮这两个关键部件,这两个部件都是由叶片构成的,而叶片在高速旋转中会受到很大的离心力,而且航空发动机中还是高温高压环境,所以叶片的热负荷和气体力负荷都很大,以至于叶片在使用一定时间之后会出现裂纹,这就需要在每次飞行之后,必须由专门的人对他进行检查。”
    检查的时候不可能把发动机拆开,所以就需要设备进入发动机内部进行检查,像AL…31发动机就在各级压气机所在的机匣上开了观察口,以便观察叶片的情况,在北京舰上,观察设备就是这种机器蛇。
    这种机器蛇,说白了就是一个最前端带有高清摄像头的长杆,只是由于采用了特殊的设计,这根长杆可以像一条蛇那样任意弯曲,可以从航空发动机进口导向器叶片的空隙中钻进去,依次对各级叶片进行检查。
    老魏跟着林远来到了主井外,由于林远的特殊交待,老魏不仅没有穿军装,还穿了一身这个时代的长袍。
    林远带着老魏和一个向导,去到第十四槽面,老魏到了之后,就取出那条机器蛇,然后打开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机器蛇摄像头的视屏通过蓝牙技术传到笔记本上。
    老魏操纵着机器蛇,它就真的如同一条灵蛇一样,钻进了下坠岩石的缝隙里,机器蛇将视频信号传回到老魏的电脑上,可以清楚地看见机器蛇正在钻过岩石的缝隙。
    林远问道:“能下到下面的槽面吗?”
    老魏说:“刚刚他们不是说了吗?下面有缝隙,应该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屏幕上突然一片开阔,很显然机器蛇已经钻过缝隙,进到第十三槽面,林远问道:“你的这个机器蛇不会掉到地上吗?”
    老魏笑道:“这个机器蛇带有固定机构,它又不重,所以可以挂在壁面上前进。”
    就在这时,屏幕上出现了模模糊糊的灯光。
177 海盗难当
    老魏把摄像头的焦距调整了一下,对准了灯光方向,林远这时才注意到,这个摄像头的成像像素很高,尽管老魏推进的倍数很大,但是成的像却依旧很清晰。
    不得不承认,人类对于黑暗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所以在这种突然的灾难面前,一盏灯能够最大限度地平复人们的恐慌,从摄像头中林远看到,一群矿工,正围坐在一盏灯周围,他们也不知道救援人员什么时候来,所以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人说话,尽量维持体力。
    机器蛇上面的灯光引起了矿工们的注意,在黑黢黢的山洞里,这些光就好像是生命的灯塔,他们纷纷站起来,向着灯光围拢过来。
    发现了被围困的矿工,林远才放下心来,他让老魏收回了机器蛇,然后告知了救援队矿工的位置。
    余下的事情就无需林远操心了,救援队在被困矿工附近,用炸药爆破开一个口子,然后把他们解救上来,那一声闷响传来的时候,林远正把老魏送上直升机。
    林远回来的时候,三十余名矿工已经全部获救,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
    张翼也不知道林远是怎样发现那些矿工的,此时的他只觉得林远深不可测,他小跑着来到林远面前,躬身施礼,媚笑道:“林大人可真有本事……”
    林远不想听他谄媚的话,一挥手打断了他,说道:“我们的煤怎么办?”
    张翼唤过一个心腹小厮来,说道:“立刻把要卖给法国人的最上等的煤称出五千吨,立刻用火车运到机器局。”
    张翼心想:“我先把林远支吾过去,至于运不运可就两说了!”
    那个小厮单膝一跪,叫了一声“嗻”,刚要走,林远说道:“慢!”
    张翼和小厮都是一愣,林远冷笑道:“张大人,我这人有个毛病,什么事情都得看到它坐实了我才放心,烦请张大人和我走一趟,我要亲自看着这批煤上火车。”
    张翼见到自己的诡计没有得逞,心中骂道:“好个林远,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林远微笑着“押着”张翼和那个小厮去到煤仓,众人一见矿务局总办亲临,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运煤的过程中。
    五千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林远又要的急,所以整个煤矿搬运部门的人都行动了起来,就算这样,想要运完,还需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林远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对张翼笑道:“不如我们去喝上两杯茶,慢慢等吧。”
    张翼忙说:“林大人,实在对不住,我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我再找……”
    没等他说完,林远慢悠悠地说:“张大人有什么事情啊?”
    一般一个人说他有事,别人很少会问有什么事,张翼没想到林远居然这么问了,仓促之中便编了个瞎话,说:“我要回京城,去向上面报告这次事故。”张翼在官场上混迹许久,是以在仓促之中,仍然把瞎话编得合情合理,让人难以拒绝。
    林远也不说话,迈步就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旁人准备上等的茶水点心,张翼也不好转头就走,只好跟着林远上了楼。
    林远自顾自地走在桌边,拿起准备好的桂花糕,吃了起来,吃完了两块,才说:“张大人,你要是想往上面报告,在那个小厮来报告你的时候你就报告了,要是报告也该由我报告才好。”
    张翼被林远这么一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坐在一边等着,看着林远一口茶,一口点心,吃得逍遥自在,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个林远,别是在想什么坏主意整我吧。”
    林远当然顾不上想办法整张翼,他的脑海中,正在盘算着怎么为天津机器局寻找生产用的原料。
    这些原料种类繁杂,现在开矿,开炼钢厂肯定不现实,既然没法从大自然中获取,就只好从别人手里抢夺了。
    林远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笑了,因为他和北京舰,真的要去做海盗了。
    那边张翼哪里知道这些,看到林远突然一笑,心想:“这个林远笑什么,他一定是想到了坏招来整我,他知道了矿上出了事故,要是他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捅出去,惹得朝廷查起来,万一那些后台们弃卒保车,自己脑袋可要搬家了!”想到此处,张翼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林远笑完了之后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突然想到:海盗,也不是好做的!
    首先,海盗是要劫船的,这就是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劫谁的船?林远首先想到了日本,尽管日本如今的技术水平突飞猛进,可毕竟是起步阶段,难以避免地面对产量不足的问题,所以还要进口一些材料,英国人就是最大的货主,英国人不卖给我吗,却卖给日本人,好一个严守中立!
    然后,就要解决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到哪里去劫船?从英国到日本有两条主要的航路,一条是从英国出发,然后穿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再从苏伊士运河进入红海,经过印度洋,马六甲海峡,然后沿着新加坡,菲律宾一路北上到达日本,这条航路的目的地在日本的西海岸。
    或者从英国出发,在大西洋上沿着非洲大陆一路南下,从好望角绕过去,一路向东,过了澳大利亚之后再向北一路直抵日本,这条航路的目的地在日本的东海岸……在1895年的时候,巴拿马运河还没有开凿完毕,所以英国不可能从巴拿马运河进入太平洋。
    可能的两条航路,北京舰没法做到全部监控,因为这两条航路相距甚远,只能选择其中一条,该选哪一条呢?
    日本最大的制铁所和火炮生产基地是在八幡县,就是日本的福冈县,这个福冈县距离日本的佐世保军港很近,位于日本的西海岸,所以英国的船队一定会有第一条航路。
    可是这条航路只是一个大概,航路上的海洋面积有几十万平方千米,无人机侦察起来也会很困难,怎么能缩小侦察的范围呢?
    林远很快想到:在进行大洋航行的时候,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采用大圆航线,因为地球是椭圆的,所以两点之间的,以地球球心为圆心的大圆弧距离最短,这条大圆弧也是两点间地理距离最短的航线,这样行船最经济,只要算出这条航线,那打劫英国人的运输船,可就是瓮中捉鳖了。
    林远想到这里“呵呵”地笑了起来,突然,那边张翼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带着哭腔叫道:“林大人,您就放过小的吧。”
178 怎么是他!
    张翼这一跪一哀求,把林远给弄愣了,他心想:“我也没有做什么啊,怎么把这个张翼给吓成这样了?”
    林远哪里能知道,他在那里思考怎么打劫给日本人运材料的船,一会儿凝眉苦想,一会儿抿嘴微笑,那个张翼却以为林远是在想法子整自己,再加上张翼也干过不少坏事,这个林远要是借着煤矿事故查下去,自己的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他终于扛不住了,这才“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林远面前。
    林远尽管不知道这些,可是他见到张翼如此,心想:“不如就利用你一下。”于是林远冷笑道:“让我饶过你也可以,以后给我们的煤还敢不敢以次充好了?”
    张翼磕头作响,连连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远笑道:“起来吧,我放过你了。”
    张翼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垂首站在一边,林远把思绪从他身上拿回来,接着想做海盗的事情,打劫之前一定要把船上有什么货物弄清楚,要不然的话,本来要打劫一船的优质钢铁,却打劫来一船的袜子手套,那不就亏大了。
    林远心想:“这个也容易解决,毕竟钢铁的磁性较强,可以探测出来。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从海上抢来东西,一定要运送到陆地上,这样一来就不得不经过海关,可是海关里有英国人,他们一但发现了端倪,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能不能想个法子,把货物运进来,却又不经过官方的渠道。
    那就只有走私了。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煤已经装好车了,随时可以运送出去,张翼连忙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运出去啊!”
    林远忙说:“等等,我跟着火车一起走。”
    张翼连忙笑道:“大人这就走了吗?我还没有……”
    林远笑道:“不用请我吃饭了,我还有要紧的事情。”
    火车在天津的车站停下,自然有人来运煤,林远下了车,就往机器局去,一进去,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远惊喜道:“晚晴,怎么是你?”
    沈晚晴笑道:“我不能来吗?我想我们应该在报纸上多刊登一些机器局的先进人物,这样能够激发机器局工匠们的荣誉感,有利于生产。”
    这时,几个老工匠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七嘴八舌地说:“沈姑娘,你说这上面有我们,给我们念念呗?”
    沈晚晴微笑着接过报纸,像一个正在哄父母开心的乖巧女儿那样,给那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工匠读报,林远静静地在一边看着,视线一刻也不愿离开。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林哥,你怎么来了?”
    林远一回头,就见到沈涛拿着一个本子走了过来,他笑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好要找你帮忙。”
    沈涛笑道:“要我帮忙可以,不过你得先给我解答问题。”
    林远无奈地说:“好,不过只可以问一个问题。”
    沈涛问道:“今天我去听罗老讲课了,他今天讲的是火炮身管的设计条件,里面有好多公式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林远听了,擦了擦额上的汗,苦笑道:“那些专业的东西,我也不懂。”
    沈涛失望地点点头,然后问道:“你要我帮什么忙啊?”
    林远问道:“你知不知道天津哪里有港口能把货物偷偷运进来而不被官府发现?”
    沈涛说:“当然有了,有好几个码头都可以运私货,码头上的瓢把子年年给官府上供,所以官府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远笑道:“我们要在海上劫英国人的货船,再把这批货运到机器局里来,而我又不想让官方知道我们的做法,所以才想到走私的法子。”
    沈涛点头说:“我明白了,不过,现今天津所有的运私货的码头都被一个人控制着,那人姓龙,大家都叫他龙爷,不论是谁,想走私货的话都绕不过他,尤其是我们需要运的私货很多,没有他的支持就更加办不到了。”
    林远问道:“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我想去找他一下,让他帮我们运私货,我相信,只要把钱给他分好,他不会不答应的。”
    沈涛说:“我知道他的家,就在天津五门胡同,有一间大宅子。”
    两人随即往龙爷的家走去,经过一个集市的时候,一个少女映入了两人的眼帘,她的衣着甚是朴素,尽管如此,还是掩不住她那粉雕玉砌般的清秀。
    沈涛并不认识这个少女,可林远却认识,原来她就是徐斌的女儿,小雨。
    她正站在街边的一个卖首饰的摊铺前面,名贵的首饰都深藏在气派的首饰楼里,这些小摊位卖的都是些便宜的东西,就算这样,小雨还是津津有味地看着,小雨一会儿拿起这个手镯瞧瞧,一会儿拿起那个耳坠看看。
    正在这个,几个拎刀的捕快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那天的那个王捕头,王捕头一见小雨,便恶狠狠地说:“好个女盗匪,上次让你给溜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你可跑不了了!”
    小雨一见王捕头,想起那日的情形,又羞又怒,说:“我怎么是盗匪了!”
    王捕头冷笑道:“上次在耳朵眼胡同的刘记炸糕铺子里,不是你偷了掌柜的钱吗?敢不敢和我去找刘掌柜对质!”
    集市上的人见到这个清纯可爱的少女居然是个盗匪,都纷纷围拢过来观看,小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里能把上次事情的隐情讲出来!急得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王捕头怒喝一声:“锁了!”两个捕快拿出锁链,索命恶鬼一般向小雨扑了过去!
    林远正要过去解围,只听得人群外一声怒喝:“住手!”然后几个家仆打扮的人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沈涛小声对林远说:“你看那几个家仆,各个都有功夫在身,他们的主人看来绝对不是一般人。”
    正说话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在几个家仆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对王捕头说:“你们无凭无据怎么能随便抓人,为什么要抓这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