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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人的案子有什么进展?”
皇帝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韩唤枝。
“回陛下,已经追查到的全都伏法,不过应该不是全部,将军须弥彦至今下落不明,他在一路上都有留下的记号,从现在搜查到的消息来看,他应该已经逼着桑人离开长安附近,一路向东,至今已有十余日,上一次查到记号所在,是在距离长安二百里的咸yīn县。”
皇帝嗯了一声,看向沈冷:“你的人也没办法找到须弥彦?”
“臣的人也没找到,他刻意隐藏了行迹,显然是不想给那些桑人留活口。”
皇帝点了点头:“廷尉府着人紧盯着就是了,桑人的事不是大事,不过是想把英条柳岸救走罢了,朕已经着人把英条柳岸转到了刑部大牢里,交由缇骑看押。”
他看向叶流云:“这次南下你为主官,协调调度诸多衙门,朕想了想,你执天子剑南下,朕再拨给你一千二百禁军。”
叶流云连忙俯身一拜:“臣定将江南织造府的案子查的清清楚楚。”
皇帝把东暖阁墙上挂着的剑摘下来:“你带剑南下,如朕亲临。”
本来沈冷南下还和茶爷商量了一下,想带着孩子们一同走走,看看江南风光,可是珍妃不放人,只是不许,茶爷也无奈,这两个小家伙离开宫里两天珍妃就想的受不了,要么自己跑来沈冷家里,要么就派人让珍妃带孩子进宫,下江南一来一回少则半年,珍妃怎么可能答应。
所以茶爷只好也留下,和沈冷约定好了,也和珍妃好好说过,这次从江南回来之后茶爷要带着孩子去东疆,沈冷在东疆练兵,只怕未来几年都不会离开那了。
珍妃自然舍不得,可也不能过分阻止,毕竟让孩子与父母分开是很残忍的事,所以珍妃的条件就是沈冷南下不要带孩子,东去可以带
。
一想到将来要和孩子们几年不见,珍妃也不知道哭过几次。
将军府后边有一片空地,沈冷从未央宫出来之后就和茶爷带着孩子们来空地上放风筝,茶爷坐在那看着沈冷带着两个小家伙疯跑,虽不说,可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不舍,冷子这次离开长安又要至少半年不见,她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
傻冷子太忙,已经好久没有对她说过好听的情话,可土可土的那种,她爱极了的那种情话。
两个孩子一人抓着一个小风筝跑着,沈冷已经把他的大风筝放到了高处,他的风筝是一只雄鹰,他拉着线走到茶爷身边坐下来,指了指风筝:“看,那只雄鹰,像不像你威武的丈夫。”
茶爷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冷把风筝线递给茶爷:“给你。”
茶爷看着沈冷,大眼睛那么漂亮。
沈冷揉了揉茶爷的头发:“我是一只带着线的雄鹰,可以飞过千山万水,可是线在你手里,你放线我就飞,你收线我就回,你知道的,不管什么时候,你只需说一声我就飞奔向你。”
他在茶爷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一切都在你掌握,长短高低都在你手里,你让我长我就长,你让我短我就短。”
茶爷脸一红,有些小羞涩。
然后一脚把沈冷踹倒一边。
沈冷拍着屁股上的土回来:“明天就要和叶先生一块南下,我主要是去安阳船坞提船,所以很快就会往回返,等我接了你们一起去东疆,那边气候比长安要好一些,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带着你吗?就是因为那边气候好啊,一朵漂亮的花儿,在气候好的地方会更漂亮。”
茶爷笑问:“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虫子,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沈冷点头:“有时候会在你肚子里,进进出出的。”
茶爷又一脚把沈冷踹出去,沈冷又拍着屁股上的土回来。
“南下小心些。”
茶爷抬起手把沈冷衣服上沾着的草叶拿下来:“江南织造府那边涉案的官员足有上千,可是何止这千余人,他们手下,他们四周,为了银子而聚集起来的人就会更多,娄予是江南织造府的主官,也并非他一句话就能把东西变成银子,江南道的暗道势力多半都会被他利用,上上下下,因为这个案子而牵扯到利益的人只怕万人是有的。”
她看着沈冷的眼睛:“那么大的一笔银子没了,而且还可能让每个人都被国法处置,他们会变得疯狂起来。”
沈冷笑道:“一些蛀虫而已,塞外虎狼尚且不惧,还怕蛀虫?”
他拉起茶爷的手在嘴边亲了一口:“还是说说我们今夜如何度过美好时光的事比较重要。”
远处,小沈继抬手捂住了小沈宁的眼睛:“别看,他们不知羞。”
小沈宁问:“不知羞是做什么?”
小沈继哼了一声:“啃手。”
小沈宁想了想,点头:“我原来也啃手,娘亲说过我,后来我乖了,也就不啃手了。”
小沈继道:“你那没事,自己啃自己的手也就是小羞
羞,爹啃娘的手,是大羞羞。”
小沈宁:“爹是饿了吧,我得告诉爹,啃指甲虽然好玩可是不解饿啊。。。。。。爹一定是自己的指甲啃了不够吃,然后又啃娘亲的对不对?”
小沈继想了想,妹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在长安城的这段日子沈冷答应了茶爷答应了孩子们,每天下午都会陪着他们,忧愁使人觉得时间太慢,而快乐使人觉得时间太快,很快天sè就变得暗了下来,带着孩子们回家之后沈冷就进了厨房忙活,茶爷则和孩子们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一边讲故事一边等沈冷把饭菜做好。
不知不觉,还没有吃饭的两个孩子靠在娘亲身上睡着了,沈冷端着饭菜出来,看到之后忍不住怔了一下。
“他们两个真懂事。”
沈冷嘴角上扬:“知道他们的爹娘今天晚上有正经事,所以赶紧睡着了。”
两个人把孩子抱进屋子里放下,可能是玩的太累,所以睡的很香,两个人回到饭桌那边坐下来,茶爷取了一壶酒来,给沈冷满一杯,自己满一杯。
“明天临行之前去看看先生吧。”
茶爷看着沈冷:“他也想你,也想孩子,可是觉得住在一起会影响我们所以一直住在外边,先生也辛苦。”
沈冷点头:“我知道,想好了的,明天出发之前先去见先生。”
茶爷低头看着酒杯:“继儿说,他觉得他爹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她抬起头,脸sè微红。
“她娘挑的人,当然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小酌可怡情。
所以今夜很有情。
可是就在灯火刚刚灭了的时候,将军府外边有一匹快马飞奔而至,马背上的骑士跳下来,快步上了台阶敲门:“请速速通传,陛下召沈将军入宫,有紧急军务!”
没多久屋子里的灯火又亮起来,披了衣服的沈冷快步出门,他回头看了茶爷一眼:“等我回来。”
长安城里不许纵马,尤其还是晚上,可见事情有多紧急。
“什么事?”
沈冷出了门问。
来传信的人摇头:“卑职也不知道,南疆送来紧急军报,连夜送进宫里,陛下就立刻吩咐请大将军进宫议事,除了大将军之外,内阁首辅大人也已经进东暖阁了。”
沈冷一惊。
南疆战事,南疆还有什么战事,莫非是庄雍出了事?
一瞬间,沈冷的心就提了起来。
亲兵牵马过来,沈冷和传信的人一同,两匹马穿过大街直奔未央宫,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大。
东暖阁,沈冷迈步进门,才进来就看到陛下脸sè带着怒意,赖成等内阁大人们也在,禁军大将军澹台袁术也在,东暖阁里至少有七八个人,每个人脸sè都有些难看。
沈冷俯身一拜,皇帝摇头,把手里的军报递给他:“你。。。。。。看看吧。”
沈冷双手伸出去接,竟是控制不住,两手都在微微发颤。
庄雍无事。
杜威名,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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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四章 携杀意南下()
大宁天成二十六年,陛下于八月创造别古城神话。
大宁天成二十六年,同样是八月,被安息人收买的日郎国高官泄露宁军营地所在,贿赂日郎国边军将领,打开边关大门,五万安息大军将杜威名的大营团团围住,杜威名率军死守,派人突围向日郎国边军求援,日郎国边军按兵不动,安息人围攻二十余日,日郎人边军不救援不送粮,以至于宁军四千余战兵箭尽粮绝。
无奈之下,杜威名决定突围,战兵冲出重围,损失两千余人,杜威名带亲兵队断后被安息人再次围困,于旷野之中苦战,最终被安息人所杀。
杜威名的尸体被凌辱,头颅被割下,尸体被剖开,并且送至日郎国大城之外,挂于木杆,以警告日郎人不许再与宁人接触。
杀出重围的一千多名大宁战兵一路退走,过往日郎国诸城害怕安息人报复而不敢开城门,不敢送补给,这千余人的队伍跌跌撞撞的撤离到了日郎国都城,安息皇帝伽洛克略给日郎国王雅郑往发国书,要求将这一千余宁军战兵全部围杀。
日郎国大丞相罗珊请求日郎国皇帝放这一千余战兵进城医治修养,日郎国国王雅郑拒绝,千余名战兵迫不得已离开日郎国都城,在没有补给没有支援的情况下,长途跋涉上千里,却被日郎国军队围困于日郎国苏堤城外,千余人精疲力尽又无粮草甲械,最终因为饥饿而失去战力全部被擒。
日郎国国王雅郑下令将这一千多名战兵交给安息人,大丞相罗珊一怒之下辞去官职,被雅郑囚禁于家中。
历尽千辛万苦的大宁战兵,最终也没能撤出日郎国,被日郎人交给安息人,所有战兵都被安息人屠杀。
东暖阁。
沈冷的手在颤,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们怕安息人?”
皇帝看了沈冷一眼:“他们只怕安息人?”
沈冷的拳头攥的更紧,脑海里只有杜威名的样子。
他知道,是自己害了杜威名。
他本以为把老杜留在那,能为老杜升迁之路铺平坎坷,能让老杜尽快崛起,安南都护府虽然不大,可是有震慑一方之威,将来杜威名若是能调回大宁必然平步青云,可是沈冷没有想到日郎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将军。”
沈冷的脑海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个声音,像是老杜在喊他。
“其实我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封疆大吏,将军愿意让我去做我就去,可我想着,封疆大吏什么的远不如跟着将军来的爽快,和将军一起杀敌一起喝酒,怎么都舒服,我知道将军是为我好,让我留在日郎,以后我回大宁陛下会有封赏,封赏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只是不想辜负了将军。”
离开日郎的时候,杜威名的每一句话沈冷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我以前觉得人应该为自己,所以刚刚进水师的时候才会做了个错误的选择,后来跟着将军的日子久了,才明白原来为兄弟们做事,为兄弟遮风挡雨,为兄弟挡刀箭是多爽的一件事,人生,唯兄弟不可辜负。”
“将军,别让我在日郎这边太久了,没有我在的话,陈冉还不把大个儿欺负死。”
“将军,要不然我把安息打下来?哈哈哈哈。。。。。。我把安息打下来就
能回大宁了,哪里都不如大宁好,哪里都不如在兄弟们身边好。”
东暖阁里,沈冷的拳头越来越紧。
“沈冷!”
皇帝的一声喊把沈冷从痛苦思绪之中拉出来。
“朕刚才说了什么?”
沈冷茫然的摇头。
“日郎人只怕安息人,他们错了。”
皇帝的眼睛也微微发红:“朕的四千多战兵被他们屠杀,朕的将军的尸体都被他们欺辱,朕曾予以善念,可日郎人不知道这善念有多珍贵,沈冷,让日郎人知道大宁才可怕,但别给他们以后有怕的机会。”
皇帝的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给朕灭了日郎!”
“是!”
沈冷转身大步走出军营,这个夜里,杀气四溢。
将军府。
沈冷面前放着一个火盆,一群亲兵和陈冉他们全都站在沈冷身后,沈冷单膝跪下来,把纸钱放在火盆里点燃:“老杜,别怕,再等等,我接你回家。”
刷地一声,所有亲兵全都行了个军礼。
天还没亮,内阁就传达了陛下旨意,沈冷为征南大将军,南疆诸道战兵,求立水师,皆归沈冷调遣,西蜀道战兵石元雄所部,立刻南下。
罕见的,长安城在天没亮就开了南门,分派出去的兵部信使顺着官道一路南下。
将军府门外,沈冷回头看向茶爷:“我这次回来的可能会稍稍晚一些。”
茶爷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孩子的手,点了点头:“多小心,我和孩子们等你回来。”
沈冷嗯了一声,看向小沈继:“保护娘亲和妹妹。”
小沈继点头,拍了拍腰带上挂着的木刀,沈冷亲手给他做的木刀。
“我会的。”
他抬头看着父亲:“别哭了父亲,继儿长大了,跟你一块上战场。”
沈冷抬起手抹了抹眼角泪痕:“爹没事,记得都要听话,宁儿乖巧,你有些顽皮,不许欺负妹妹。”
他转身上马,亲兵营的士兵们全都上马。
“兄弟们,保护好你们的将军。”
茶爷俯身一拜。
所有人朝着茶爷行军礼,沈冷骑着黑獒冲了出去,骑兵在他身后呼啸而出。
大宁天成二十七年三月中,沈冷南下。
大宁天成二十七年六月初,沈冷到南疆平越道,平越道战兵,西蜀道战兵,息东道战兵,湖见道战兵,总计四卫战兵尽归沈冷节制调遣,四万战兵十几万人,加上辅兵总计超过二十万。
六月末,求立水师北返抵达平越道,庞大的舰队将四卫战兵…运送往云海道,刚刚调任云海道战兵将军的唐狠,率领四万多新军已经在云海道等着了。
战船上。
已经有些老态的庄雍一脸担忧的看着沈冷:“我就怕你受不了,怕你着急做错事,所以亲自调集战船过来,杜威名去了,我知道你心里疼,可是冷子,这不仅仅是你的私仇,还是国仇,凡事都要谨慎,不要太激进。”
他的眼神里都是关切,自从重伤之后庄雍的身体大不如前,这次亲自带船队过来一路辛苦疲劳,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虚弱,可是他必须亲自来。
他知道杜威名的死对沈冷意味着什么,也
知道沈冷会干出来什么。
他放心不下。
“大将军。”
沈冷逼着自己笑了笑,只是笑容看着来哪里有什么轻松的。
“放心,我不会有事。”
他站在庄雍身边看着面前海浪翻涌:“老杜的仇,四千多名战兵兄弟的仇,刀子一样在我心里来来回回的割,陛下为什么让我来?就算是攻打日郎国也可调集南疆战兵来,我本是要去东海训练新军的。。。。。。因为陛下知道,这个仇只能我去报。”
他的手抓住船舷。
“设立安南都护府是我的想法,把老杜他们留在日郎国是我的决定,陛下就是在告诉我,这个仇如果不是你来报的话,那么你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将士,你对不起你自己的兄弟。”
沈冷的眼睛微微发红。
“大将军,你知道我有多疼。”
庄雍伸手搂住沈冷的肩膀:“我知道,每个军人都知道失去同袍失去兄弟有多疼。”
像是一位老父亲安慰着痛苦的儿子。
“冷子。”
庄雍的手很用力的搂着沈冷的肩膀。
“你已经是大将军了,还是要以国事为重,我知道你怎么想,可是这一仗打的仓促,你若再冒进,就有可能让更多的同袍送命,你肩膀上扛着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生死,而是数十万大军的生死,这是你第一次身为主将率领大军征战,你的一言一行,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军心所向。”
“我知道。”
沈冷长长吐出一口气:“大将军,我都知道。”
庄雍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唯有亲近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暖,你就有多狠。”
十天之后,云海道。
云海道战兵将军唐狠是大宁第一位女战兵将军,正三品的军职,已经足够让绝大部分人仰望,对于日郎国发生的事她的仇恨一样很重,她的杀念一样很浓,可是当她看到沈冷的那双眼睛,她就知道这一战打的会比她预想的还要狠。
“大将军。”
唐狠抱拳道:“要不要先给日郎国下战书?”
“不下!”
沈冷大步向前:“队伍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
“渡海,进日郎。”
沈冷伸手:“地图。”
身边亲兵把地图递给沈冷,沈冷拿着地图登上战船:“所有从四品以上将军到我旗舰。”
包括石元雄和唐狠在内,这次南征的所有从四品以上的将军全都上了沈冷的旗舰神威,沈冷把地图在木墙上挂好,转身取了一根炭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条曲曲折折的线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人是按照这条线撤离的,这条线上所有的日郎国城池都拒绝打开城门接纳,拒绝提供粮草补给,我们的战兵为日郎人守西疆,日郎人却想把他们活活的累死饿死。”
沈冷的手指重重的点在那条线上:“我本意是屠灭日郎全族,可怕有损陛下仁慈,所以我退一步,这条线上所有的城,不接收投降,不留活口,攻一地,灭一地,城不纳我兄弟,我便夷为平地,人死不留,城也不留。”
“呼!”
第九百一十五章 把城门关上()
日郎国望海角。
一大片日郎国的商船停在船港里正在装货,日郎人的海运生意做的很大也很广,这个靠着商业而富足的国家一直错觉自己强大,可是在他们见识到了如狼一般的安息人之后才明白自己有多孱弱,不想灭亡而又不敢抵抗,所以选择了跪。
望海角的高处,几个孩子正在玩耍,他们忽然看到远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群巨大的海兽,似乎将辽阔无际的大海都铺满了,有人喊了一声手指向那边,那是万帆争流。
“好多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