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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
颜笑笑问。
林落雨转过头看向颜笑笑“我已经三十几岁了,虽然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可年月从不曾饶过谁,该面对的就要面对,比如你如你这样的年纪,失去了什么将来还会遇到更好的,在乎的也可以不在乎,如我这个年纪已经阅尽千帆,最好的已经遇到,若失去了便再也不会遇到。”
颜笑笑“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决心。”
林落雨淡淡的说道“你若动他,我杀你全家,灭你满门,九族之内,鸡犬不留。”
颜笑笑眼神一凛“你以为我怕你?”
“你应该怕。”
林落雨招了招手,那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小姑娘甩着马尾辫从稍远些的地方过来,她有个比她气质还不靠谱的名字叫高小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了这个名字十几年的。
高小样递给林落雨一个卷宗,林落雨接过来之后放在颜笑笑面前。
颜笑笑眼神疑惑的把卷宗打开看了看,脸色骤然一变“你怎么能查到这些!”
“并不是什么难事。”
林落雨看着那卷宗说道“和你有关系的人名字都在上边,可能不齐全,毕竟我着手还没有多久,不过没关系,大概十天之后,有关你的一切都会摆在我面前,所以我才说你应该怕。”
颜笑笑脸色越发寒冷起来,看着林落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若你敢动他们,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林落雨依然平静,甚至有些淡漠。
“你在乎的怕失去,我在乎的也一样。”
她站起来“幸好你在犹豫不决,若你随他一块离开长安城,你已经死了,你身边那些人也会死。”
颜笑笑好像被人刺破了自己强撑着的气场,刺破了那看似坚固的伪装,也刺破了她那一身骄傲,一瞬间她就颓然下来,这时候看起来才像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无助的有些可怜。
“路怎么走,是人自己选的。”
林落雨转身离开“我虽然还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留在长安城,但我知道你时不时去那条巷子里找那老两口聚聚,和他们一起做饭一起聊天,说明你心中没有被阴暗完全侵蚀,你还存善念。”
颜笑笑苦笑“善念?善念可以让人生存吗?”
“能。”
林落雨脚步一停,回头看了颜笑笑一眼“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沈冷会过的那么好?”
颜笑笑怔住
,低头看着卷宗默然不语。
她没有离开长安城,是因为她越发不确定自己已经接了的这生意该不该做完,她在长安城一直都打听着关于沈冷的一切,越是打听的多了,心里的摇摆就越剧烈,因为她已经可以确定沈冷不是一个该死的人。
“你能帮我吗?”
她忽然站起来朝着已经下楼的林落雨喊了一声,像是溺水的人突然发现有一块木板飘到自己面前不远处。
已经到了楼下的林落雨没回头,可嘴角已经微微上扬,她知道,颜笑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她喜欢看到人从错误的路上走回来,包括她自己。
“有件事刚才没有告诉你。”
林落雨淡淡道“我个人拿了一部分钱出来送到你要供养的那些人手里,每个人都有份,幸好我比你有钱的多,所以可以保证他们每个人这一辈子都过的很好,当然,被人如猪一样养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派人安排了他们的生活,比如去学什么手艺,小孩子就该去读书,男人就该去做工,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无条件的养着他们,我只能说你很蠢。”
颜笑笑“那你刚才还说,你会杀了他们。”
“我说的依然算数。”
林落雨道“你动他,那些人都会死。”
颜笑笑沉默了一会儿,俯身一拜“谢谢,毕竟那不是你们宁人。”
“那已经是宁人了。”
林落雨道“不要以为宁人的身份那么好来的,你可以去看看,将来求立国被灭,那些求立人会不会得到宁人的身份。”
她看向高小样“给颜姑娘换一壶茶。”
高小样笑着去端了一壶新茶上楼,在颜笑笑对面坐下来“我家小姐是个菩萨心,大部分时候都慈眉善目,可是一旦惹了她,天知道她会造多大杀孽颜姑娘,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不如留在小姐身边做事,小姐可大方了,她的钱比你去杀人好赚,用你杀人的本事去做帮助人或是保护人的事,而且赚钱还更轻松,你为什么不好好的思考周全?”
颜笑笑沉默好久,始终没有回答。
高小样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我猜着,你决定接那单杀人生意的时候可没犹豫这么久,你懂我的意思。”
说完之后也起身离开。
颜笑笑一直一个人坐在那,闭上眼睛,脑海里竟是不由自主的出现了那个叫沈茶颜的少女,那个女孩子如果失去了丈夫,是上天不公。
那样的女孩子,就该一辈子幸福快乐。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楼下喊了一声“工钱高不高?”
高小样看向林落雨,安静看书的林落雨微笑着回答“没你杀人高。”
颜笑笑“唔这样啊,那管饭不管?”
“吃住都管。”
“好。”
颜笑笑从二楼走下去“最好每个月再发些胭脂水粉。”
高小样眼神亮了“我和你现在去买怎么样?我本来就要去的,小姐又不陪我,你陪我去,你想买什么,我送你啊。”
颜笑笑“当然你送,我没钱。”
林落雨取了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先拿去用。”
高小样道“我家小姐可大方,你尽管拿去用,她肯定不会从你以后的工钱里扣的。”
林落雨点头“自然不会扣她的。”
她看向高小样“我是从你这个月工钱里取的银票。”
高小样“”
与此同时,雁塔书院。
老院长看起来精神不错,虽然一如既往的蜷
缩在椅子上,身上一如既往的盖着厚厚的毯子,可是却没有一点萎靡不振之象,他只是贪恋温暖,当然也是真的不爱动。
沈先生坐在老院长面前,规规矩矩的像个学生。
“听陛下说,你拒绝了接任雁塔书院院长?”
“是。”
“理由呢?”
“我又干不过老院长,何必呢?”
老院长哼了一声“就打算以后做个闲散人?”
“陛下希望我做个闲散人。”
老院长看了看窗外“可你闲散得住?”
“总不能违了陛下的意思。”
“何必要说谎。”
老院长轻轻叹了口气“你心中那杆秤已经在偏移了,不是吗?”
沈先生笑“老院长应该知道,我偏移的再多,也是站在陛下那边的,说的更大些,我是站在大宁这边的。”
“谁不是?”
老院长眼睛微微眯起来“只要别做的太过分,我便不会说什么,韩唤枝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你应该明白,有一条线不要轻易的迈过去,陛下容不得。”
“我知道。”
沈先生问“下盘棋?”
老院长“你棋艺如何?”
“当年陪陛下手谈,没输过。”
老院长一怔“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你离开王府之后会过的那么穷苦,何必呢?”
沈先生噗嗤一声笑了“陛下现在输了棋,还是要扣钱的吗?”
“你可去问问澹台袁术。”
老院长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棋在那边。”
沈先生过去把棋取过来,在茶几上摆好“要不然我与老院长也挂些彩头如何?不然的话也没有几分胜负心,若不赌些什么,也会觉得滋味不足。”
“你想赌什么?”
老院长问。
沈先生捏了一颗棋子“让我先手?”
“为什么?你不觉得应该让老人先手才对?”
“我年轻,难道不应该是长辈让着晚辈?”
老院长点头“让你就是。”
沈先生笑起来“就赌如果将来我输了,老院长能不能保冷子和茶儿的命。”
他说的我输了,当然指的不是这一局棋,这一局棋他必须要赢。
“若是你输的是这局棋呢?”
老院长看着沈先生的眼睛问。
沈先生摇头“不会输。”
这一盘棋足足下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完,越是到后来两个人落子都越是慢下来,有时候一步棋要思考很久放才落下,举棋不定,可心定如磐石。
老院长棋力更强,沈先生已经落了下风,他紧皱双眉盯着棋局,几息之后忽然吐了一口血出来,喷的棋盘上都是血迹,然后他却笑起来,落子在棋盘上。
老院长脸色微微难看起来“何必?”
“不能输。”
“你赢了。”
老院长投子“应了你就是。”
沈先生嘿嘿笑起来“可不许反悔。”
“自然不会。”
沈先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好疼。”
“好疼?”
“咬破了舌尖,不然怎么骗院长。”
“你无耻。”
“我无耻,你也不许反悔。”
老院长沉默良久,看向沈先生“他值得?”
沈先生傲然起来“当然,我养大的。”
【我不知道怎么耍不要脸了,月票什么的,硬要行不行?】
。
第四百零一章 临战之前()
阔海县,船港水寨。
王阔海的将军甲一时半会儿做不好,其他各款的五品将军服也没那么快就发下来,还需要上报兵部,等兵部勘核之后才会正式下来任命,不过既然说提升了那就是提升了。
沈冷还没有单独出去领一军兵马,现在来说他就还是水师的人,王阔海自然也就是水师的人,所以唐宝宝提拔他谁也不能随便说出什么,虽然还是稍稍有些不合规制,然而这般大的军功,兵部是万万不会驳回的,水师之内的人又有哪个会说不妥当。
杜威名上来拍了拍王阔海的肩膀:“恭喜恭喜,老王,真的了不起。”
陈冉也笑:“果然人还是得逼自己一把,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杜威名道:“也不一定,并不是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到。”
“比如呢?”
“我逼死你,你给我把钦天监那边做的算题解一下。”
“算术啊那就算了吧。”
几个人约好了到水寨外边走走,一边走一边闲聊,出了水寨之后就看到水寨外边有大概二三十个姑娘站在水寨门口往里边张望,大的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小的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王阔海觉得可疑,上前问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
“那个”
其中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问:“你们认识沈冷沈将军吗?”
陈冉他们哈哈大笑起来,沈将军的名字算是传遍大江南北了,这些小姑娘正是仰慕英雄的年纪,前不久刚刚有消息传来,沈冷在诸军大比之中得了第一,陛下提他为正四品将军,才不到二十岁年纪,几天前又刚刚大破求立水军,多少姑娘觉得这般英雄少年才是自己最合适的终生伴侣。
“认识倒是认识。”
陈冉笑呵呵的过去:“不过你们没机会了,沈将军已经成了亲,并且也不打算纳妾。”
“为什么!”
一个小姑娘有些不乐意:“你难道能代表沈将军?”
“那是沈将军自己说的。”
王阔海瓮声瓮气的说道:“将军与夫人恩爱之极。”
之前说话的那小姑娘一声长叹:“唉英年早婚啊。”
这四个字把王阔海他们都说懵了,仔细想了想这四个字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回吧回吧,沈将军还有重要军务要办,特别重要的那种,怕是今天你们等也等不到他了。”
王阔海善意的劝了一句:“你们不知道,沈将军忙起军务事来,连饭都没时间吃,哪里有时间到水寨外面来晃荡。”
“这样啊。”
一个小姑娘一脸心疼的说道:“哪能不吃饭呢,我回去做一些送来。”
说完转身跑了,其他小姑娘也转身跟着跑:“我们也回去做一些好吃的来。”
王阔海一捂脸:“也就是夫人不在。”
陈冉:“你以为夫人在她会生气?夫人在的话会乐呵呵的跟她们一起去做饭,然后乐呵呵的带回来给咱们将军吃,咱们夫人那是多大气的人。”
“也对。”
几个人说着话往前走,忽然看到远处走过来几个人,看着有些眼熟,等到近处才认出来竟是庄雍将军的爱女庄若容,几个人连忙垂首抱拳:“小姐。”
庄若容戴着一个有面纱的帽子,所以他们也是到跟前才认出来,她微微拜了拜回礼:“请问沈将军在水寨吗?”
“在的在的。”
陈冉连忙回答:“在水寨之中处理军务事。”
“那我过去寻他就是。”
庄若容往前走,身边两个丫鬟手里都提着食盒,陈冉和王阔海他们几个对视了一眼,心说这下可糟了,那些小姑娘他们可以挡回去,庄小姐可是挡不回去的,如今夫人不在将军身边,庄小姐又是如此端庄秀美的一个女孩子,万一将军把持不住
在那么一个瞬间,陈冉甚至把沈冷被茶儿姑娘打的鼻青脸肿的画面都想象出来了,又脑补出陛下大怒,下旨把沈冷阉了咦,为什么是阉了?
“那个,小姐,将军正在处理很要紧的军务事,怕是不太方便立刻出来见你。”
“我也无事,在水寨里走走,等将军忙完就是。”
庄若容再次施礼致谢,然后带着丫鬟亭亭款款的往水寨那边过去,陈冉看着那几个人的背影一脸担忧:“这可怎么办?”
王阔海道:“你想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还不信将军人品?”
杜威名楞了一下:“为什么我们都觉得将军不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可难道不应该是将军纳妾才天经地义吗?”
陈冉想了想:“别的将军纳妾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将军纳妾那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应该是天理不容。”
王阔海:“要不然我们回去瞧瞧?帮夫人盯着将军。”
陈冉:“这么狗腿子的事我做不出来得悄悄的才行。”
几个人一起点头:“得悄悄的才行。”
与此同时,在距离船港数百里之外有一座海岛,因为海岛四周暗流汹涌所以没有多少船只敢靠近,要想进入海岛也不是有什么固定的水路可走,暗流会移动,不是哪条航线就一直安全,而是必须算好了暗流的规律,熟悉这暗流规律的人并不多。
阮青锋带着大概百十条战船在海岛外几十里就停下来,站在甲板上遥遥看着海岛那边沉默了很久,他是求立国的水师大将军,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要去求海岛上那人,他心里这关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去的,那岛上的人都是海盗,不管多强大多善战,那也是海盗,就算海水再多也洗不掉那些海盗身上该死的血腥味。
曾经有数不清的求立人死在这些海盗手里,他的职责本应是将这些海盗全都杀了才对,水师与海盗不共戴天,可如今呢?
为了所谓的最后的尊严,他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这些海盗身上。
这个岛名为开门岛,传闻只有找到这座海岛才能找到水匪海浮屠的真正藏匿之处,开门岛就是海浮屠的前哨,还有传闻说,没有开门岛上那些熟悉附近海域的海盗带路的话,一辈子也别想找到那座名为仙山的海岛。
阮青锋派去的人驾乘小船在开门岛外边已经转了至少两个时辰,又不敢靠的太近唯恐被暗流卷进去,只好远远的摇旗喊话,始终没有人回应,可他确定开门岛上一定有海浮屠的人,那些家伙只是不愿意出来。
如今他的水师已经被打散了,就算是逃出来的人也有半数以上联络不到,那一战被宁人打的再也没了胆气,不知道多少人不愿意回到水师里来。
可是阮青锋知道海浮屠有多强大,在海上,没有人比海浮屠更能杀戮。
就在这时候有几条小船从开门岛那边过来,小船上黑色的旗帜顿时让阮青锋有些激动,那是海浮屠独有的旗帜,这就说明他找对地方了,而且既然派了人出来,谈合作就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大宁船港水寨之中,沈冷和唐宝宝两个人站在海域图前,两个人都是眉头紧锁。
“依我看,还是等着提督大人分拨的战船回来,最多不过十余日,必到。”
唐宝宝看向沈冷:“纵然求立水师已经被打散了,可若是聚集起来依然还有数万之众,战船不下数百,我们的船港里能用的战船也不过一百三四十艘而已,真的在海上相遇,我们未必有胜算。”
“求立人没那么容易聚集起来。”
沈冷道:“况且我就是不想让阮青锋那么轻易的把打散了的求立水军重新聚集起来,若是给他们十天时间,那数万求立水军就又能形成威胁。”
唐宝宝:“我们现在只有六千兵力,还要留下至少半数守护船港,你只带几千人的话,太凶险。”
“战场上的事,哪有不凶险的。”
沈冷道:“我带两旗战兵,二十条船,剩下的留在船港,将军放心,若是遇到凶险我们掉头就走,求立人的船现在对我们可没什么优势,我们想走的话他们也未必拦得住,若是遇到零散的求立水军,我们便直接剿灭,只要打通这条水路,大宁的战兵就能从求立北岸登陆,到时候与窕国向北进攻的战兵就可遥相呼应。”
唐宝宝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真的没有丝毫惧意啊一个是你,一个是敢在北疆九进九出黑武的孟长安,你们两个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们不是初生牛犊,我们是虎。”
沈冷看起来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唐宝宝:“你在乎吗?”
沈冷:“”
唐宝宝叹道:“我知道劝也劝不住你,你多带些人去,水师船港这边给我留两千人即可,求立人应是不会再来骚扰。”
沈冷:“两旗,二十条船,不能再多了,多了反而不好。”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