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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诡异的是,作为太监,这位大哥嘴巴上竟然还有稀疏的胡子。
做太监做到有胡子这么有创意,估计也就是在这里能看到!
如果这货出现在长安皇宫,铁定会被李渊第一时间拖下去,再阉一次……
内侍走路奇怪,但是速度却丝毫不慢,片刻之间,就已经来到了信使面前。
“大人,洛阳急信在此,烦劳禀送皇上!”信使见到内侍过来,连忙垂下目光,将信件双手呈上,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恭敬。
内侍对此也不见怪,伸手接过信,验过火漆封印,点点头,刚要转身进殿,却想起什么一般,又停了下来。
转回头,内侍对信使粗着嗓子道:“您且在这稍等,陛下有可能会召见你!”
信使连忙躬身拱手,直到目送内侍消失在门后,这才一点一点的直起腰杆。
刚刚的内侍,其实并不是什么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甚至说,这人压根就是新进净身的太监!
不过,这并不妨碍信使将自己最大的尊敬送给此人,因为他自问,自己绝对赶不上这些家伙。
在河北地这里,不管是谁,只要提起他们的王,没有一个不打心眼里尊重。
不兴土木,不贪图享受,不横征暴敛,不欺压良善!
不得不说,窦建德的仁厚之名,在千年以后依旧被人津津乐道,那绝对是有原因的!
臣子想给他修皇宫,他不舍的花钱,将修建皇宫的材料都送了出去,盖了独孤院,专门收留孤儿老弱,以至于皇宫大殿盖了几年都没盖完!
手下的大臣们一看,得!
再这么盖下去,皇宫是盖不完了,外面的独孤院和义学堂该多的用不了了。
于是,赶紧让那些工匠凑合着把皇宫封了顶,别等自家陛下再把那些也拆了送出去……
至此,史上最简陋的皇宫就新鲜出炉。
皇宫凑合着算是有了,那就得分出个前后宫来。
虽说窦建德就一个曹皇后,而且两人感情很好,但也不能让男人随意进出后宫吧!
这要是时间久了,瓜田李下,谁能保证皇室的血统一直纯正下去?
有大臣注意到了这点,特意跑去跟窦建德一商量。
结果不太好,又挨了一头的吐沫星子逃了回来!
以窦建德的话说:太监制度有勃于人伦,而且净身时,那些人往往十有三四会熬不过去,如此残忍且毫无人道的方法,他怎么可能用?
不过,窦建德虽然光明磊落,但是太监制度,那也是自秦以来,每朝必有的东西!
毕竟皇位是要一代一代传下去的!谁能保证子孙后代,也有窦建德那样的自信?
所以,那大臣顶着一头的吐沫星子,直接绕过窦建德,跑去了军中。
后来,便出现了军卒自愿净身,来维护帝王后宫的清净唯一之事。
所以,在夏国,太监不是一群人见人厌的阉人,而是人人敬仰的义士!
后殿,皇帝用来处理政事之地。
窦建德用一把小刀挑开信封上的火漆,倒出里面的信件。
“李世民在洛阳城下吃了大亏?!哈哈哈,天助我也!”
匆匆看了两眼,窦建德突然喜上眉梢,忍不住笑出声来!
“信使何在?”
“正在殿外等候!”
“快,让他进来!俺…这个,朕有事问他!”
太兴奋了!窦建德连山东老家的方言都冒了出来,不过在内侍古怪的目光中,又赶紧收了回去,换成了皇帝该有的自称。
因为预先有了准备,信使很快就被内侍带到了窦建德面前。
在仔细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就被龙颜大悦的陛下直接赏赐了十贯钱。
看着信使千恩万谢的背着一大袋子铜钱出去,窦建德兴奋的围着书桌转了一圈,随后才大袖一挥:“召王琬,长孙安世,郭世衡,齐善行入宫商议要事!”
侍从再次领命,匆匆而去。
不多时,王琬几人也接连进到宫中。
“见过陛下!”几人被急召而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此刻看到皇帝合不拢嘴的模样,一颗紧张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看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窦建德心情大好,看着这几位肱骨重臣不禁哈哈笑道:“哈哈,爱卿不必多礼!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想商议一下‘南下’之事!”
窦建德特意把“南下”两字咬的格外重,这几个大臣都是人精,一听之后,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几分!
“陛下,可是李世民在王世充那里吃亏了?”瘦高长相的齐善行小心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爱卿厉害,一猜就中!喏,这是洛阳新来的消息,爱卿且看!”
窦建德看了看齐善行,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对于自己的头号大敌在洛阳吃亏,他心里是说不出的舒服!
齐善行跟着笑了笑,伸手接过情报打开。
其他几个大臣见状,也连忙凑过脑袋来。
情报写的很简短,几人几乎是一目十行,眨眼的功夫就将其看完。
等到齐善行将信报重新合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一股喜色。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783 齐善行()
天色渐暗,已经跟窦建德就出兵一事,商议整整一天的王琬等人才从皇宫里出来。
站在宫门口,几人相互拱手致敬,随后才上到各自的马车,一一从此离去。
齐善行是最后一个走的。
没有任何人知道!
在窦建德面前始终做出一副喜不自禁表情的他,在告别同僚,将马车帘子垂下的那一刻。
脸色已经陡然而变!
就连为其赶车几十年的忠仆,对于齐善行此时的表现也一无所知。
抽回垫脚的上马凳,忠仆轻轻一抖马缰。
那匹温顺的挽马便拉着马车慢慢走了起来。
“老爷,回府么?”坐在前面的忠仆问道。
齐善行沉稳的声音自车厢传出:“嗯……先不回去,今日老爷高兴!喝点酒再回去!”
“好嘞,那老爷您坐稳了!”
听到老爷吩咐,忠仆吆喝了一声,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那拉车的挽马便从之前慢走变成了小跑,载着齐善行一路往城南而去。
跟了齐善行几十年了,忠仆对自家老爷的爱好简直就是了如指掌。
在以前,自家老爷最喜欢的就是城北老孙头家的梨花春,那里距离家也近,老爷几乎每天都要去喝上一杯才会回家。
不过,自从去年城南新开一家卖玉冻春的酒肆,老爷便再不肯去老孙头那里喝梨花春,总说老孙头的酒里掺了水。
天地良心!
满城的人都知道:老孙头家从他爷爷的爷爷那时候就开始酿酒,到如今上百年的招牌,怎么可能掺水?!
再者说了,老孙头就算是对普通人掺水!
他也绝对不敢对自家老爷!这个从二品,尚书仆射的朝廷大员酒里掺水!
“老爷一定是被玉冻春的老板娘迷了心窍了,对,一定是这样!”
想想之前送老爷去老孙头那,自己也总能混上一壶酒解解乏。
但是自从老爷改去城南的玉冻春,自己连门都进不去,忠仆的心中不免有一股子不忿!
不就是有个长相不错的老板娘么?
老孙头都痛定思痛,买了几个酒姬,怎么还勾不住老爷的魂?
车上的两人各怀心事,在马儿的牵动下往城南而去。
隋唐时间,但凡是皇宫,永远都在城北!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坐北朝南,才为天子之相!
自此以后,这个规矩从来就没有变过。
齐善行一路从城北来到城南,着实花了不少时间。
等他们来到城南的康健坊,头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坊墙下挂着的盏盏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荡。
广平府城和长安洛阳一样,在夜间也实行宵禁。
只是这里的宵禁,要比长安松懈太多!
齐善行一路光明正大的跑到这里,竟是连遇到个问话的都没有!
这要是放在长安,几乎是不可想象!
要知道长安城里,那些值夜的武侯。
在宵禁后,连宰相的车架都敢拦下检查!
温庭筠这个唐朝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喝醉后在大马路上闲逛。
结果就不幸被武侯逮到,话不投机,立刻被摁在墙角就是一顿抽,愣是被人家抽掉了两颗牙!
第二天温庭筠酒醒后去巡按司告状,人家竟然以公事公办为由,拒绝惩罚行凶者,由此也可以看出唐朝宵禁制度之严格。
(此为真实事情,史书有记载:丐钱扬子院,夜醉,为逻卒击折其齿)
当然,宵禁归宵禁,但要以为宵禁以后就会一个人没有也是不对的。
毕竟是花前月下,正好时节,睡觉实在是浪费了!
所以在某些地方,人们还是可以随意活动的,只不过活动的范围不能太大,只要不出那个范围,巡夜的武侯都不管。
城南的康健坊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在这个坊间,向来就以酒肆多而闻名。
所以哪怕宵禁鼓已经响完,坊间这里依旧人声鼎沸,时不时还能看到回不了家的醉鬼横七竖八的睡倒在了街头。
小心的避开那些醉鬼,齐善行的马车弯弯曲曲的行驶到一家外表素雅的小院前才停下。
小院头顶挂着招牌,证明它也是一家酒肆。
只是与其他酒肆的混乱喧闹不同,这家门口栽有两丛竹子的小院,倒是像书坊多过像酒肆。
“老爷,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前面忠仆闷声闷气的动静传了过来。
正在车厢中神游物外的齐善行回过神来,揉了揉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赏你一吊钱,自己买点东西吃,但不要跑远了!”
简单吩咐了仆人一句,齐善行便独自推门,走进了酒肆。
如今,已是月上柳梢。
幽静的小院内也坐了三五桌客人,不过单看这些人的打扮,就知道他们都是饱读诗书者。
就连相互间说话都温声细语,绝不会跟别处的酒肆馆子一样,跳到桌子上光着膀子吆喝划拳!
站在院子前左右看了看。
齐善行没发现熟人,正要继续往前,一个婀娜多姿的妇人就如同吹杨柳一般,从里面迎了出来。
“呀!齐先生来了?未曾远迎,实在是失礼失礼!快,里面雅间坐,小二,去厨房给齐先生拿一份羊肉!”
眉目含情的老板娘一边娇笑着,一边上前一把挽住了齐善行的胳膊。
随后更是小鸟依人一般,贴在齐善行的身上带着他就往屋里走,根本不在乎这里还有不少的外人。
而周围酒客见了这一幕,也见怪不怪一样,有好事者,也只是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但凡是这里的熟客,没有人不知道:
这位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可是一朵带着刺的玫瑰!
占一点便宜,玩一下暧昧还可以。
但要想进一步,那可比登天还难!
齐善行冷不防被老板娘拉着,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陷入了两团丰盈之中。
哪怕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这脸上依旧出现了熏熏然之色。
这等未喝先醉的模样,更是引来酒客更大的笑声。
“去去去!喝你们的酒去!”
老板娘可能是被酒客笑话的脸色微红,挥着一条丝帕在空中抽打几下,随后快步拥着齐善行去到了院子里的正屋雅间。
第784 男人,女人()
酒肆雅间的门缓缓关上。
可惜,令好事酒客们失望的是:
那个万种风情的老板娘只在里面待了片刻,等到店小二送酒进去的时候,她就扭着杨柳一般的腰肢,从里面走了出来。
“死样!”
白了院子里那些看热闹的酒客一眼,老板娘哼了一声,便摇曳着手中的香帕,如同一只花蝴蝶一般去了后面。
只给那群衣冠禽兽留下一个香艳的背影。
“哈哈,我就说嘛,这家娘子可比当家的难对付多了!上次一个酒后闹事的,把这里当家人吓得一声不敢吭,多亏他娘子联系五城司马的人,后来将那醉鬼打的那叫一个惨呦……”
一青衫文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板娘圆润的屁股,这时也顾不上装清高了,嘴一秃噜,直接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而且,有他这么一带头,刚刚还安静如同一弘湖水般的酒肆,立刻就像投进了石子一样,泛起了无数涟漪。
跟中年文士坐的很近的一人咂吧着嘴,眯着眼睛道:“就是!哎,你们说,咱们的齐大人成天就爱上这里喝酒,是不是就瞄上了这小浪蹄子?”
隔壁桌的一个矮胖子耳朵伸的老长,听别人这么说,立即忍不住跟着道:“嘿,那还用说?!依我看,在这里面,八成有一腿!”
“嘘,小点声,让人听见!”
就在矮胖子瞪着一双绿豆小眼浮想联翩之际,一个中年人听不下去了,伸出筷子,点了点雅间窗户上隐约透出的人影。
“呃……”
其他人见状,皆是心中一凌,觉得今日似乎有些失言的时间。
那个中年人却又压低了声音,眼珠子滴里咕噜乱转的道:“不过么,我倒觉得人家应该是清白的!”
“哦?何以见得?”这里面,矮胖子最沉不住气,瞬间就忘了刚刚后怕的模样,伸长了耳朵好奇打听。
中年人见状嘿嘿一笑,对他道:“你想啊,以齐大人如此身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之所以来这,还不是应了那句俗语!”
“什么俗语?”矮胖子有些茫然的问。
那个文士却用筷子一敲酒盅,接话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嘛~”
“哦?哈哈哈哈……”
一句过后,酒肆的院子里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直到这时,这里才有些饮酒作乐场所的模样。
那本该前来招呼一下客人的老板娘走到这里见到这一幕,不禁轻啐了一口,红着脸又回到了后厨。
“你怎么又回来了?”
后厨,一个正在杀羊的削瘦男人看到老板娘去而复返,便站直了身子,笑了笑问道。
“没什么,就是不喜欢他们看我的眼神!”
撒娇一般跺了跺脚,刚刚那个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在看到男人后,就跟卸下了一层面具一般,那些风尘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纯真。
男人见状轻笑一下,轻轻放下手中还染着血的刀,动作轻柔的就像是文人放下刚写完字的笔一般,随后伸手揽住女人入怀:
“忍一忍,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从此之后,天高海阔,再无束缚!”
女人闭上眼睛,甜蜜的听着男人依旧温柔的声音。
只是那双如铁箍一般的手臂,让她知道男人此时的心情是有多么的不平静!
是啊,已经两年了!马上就要到了约定的时候了!
到今天为止,那个年轻侯爷说的话全部都应验了!看来自己和他,马上就能得到承诺中的自由了。
让人着迷你温存只持续了短短的一会。
很快,男人便放开女人,继续杀羊。
而女人则安静的看着男人单手将一只最壮硕的山羊凌空提了起来。
寒光一闪后,一条鲜红的血线便准确的从羊脖子流入了地上的一个铜盆中。
整个过程中,不管那头雄壮的山羊如何挣扎,都撼动不了男人看似瘦弱的臂膀丝毫!
前院雅间,齐善行独自一人喝完了一整壶酒,只是面前盆中的羊肉却是丝毫未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报更的竹梆声传了过来。
齐善行从沉思中醒来,他晃了晃脑袋,掏出一把铜子,连数也没数,直接就撒在了面前的案子上。
随后,他便摇晃着起身,推开房门,朝着外面走去。
夜已经深了。
院子中那些酒客早已经鸟走兽散。
毕竟老板娘总也不出来,他们在这喝闷酒实在也没意思!在矮胖子的一声招呼后,所有人都去了隔壁,那里可是有漂亮的小娘子一起陪着喝!
走过了一张张空桌,快到门口时,齐善行回头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院子,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难不成,这世界真有看一叶,便知脉络?知一事,便晓过往之人?”
“有!某家亲眼见过!”
随着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院子黑暗处,男人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脸上依旧带着那股若有若无的微笑。
齐善行缓缓的闭上眼睛,对男人道:“知道么?你这幅表情很让人厌恶!如果以后你落在我手里,我会先让人把你的嘴缝起来!”
男人似乎对于齐善行的威胁毫不在乎,他依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道:“说实话,我也讨厌!但是当初我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副笑容,所以嘛,我也跟着学了一些,看到不喜欢的人,就拿出来给他看。”
齐善行睁开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男人道:“哦?既然如此,那我一定要亲眼看看此人!”
男人笑了笑,走上前替齐善行打开门。
只是在经过他身边的一瞬间,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会的!他叫做萧寒,以后会是你的同僚,护军大人!”
(在这两章着重写了一下齐善行,因为可乐发现,此人在历史上相当重要,但名声却始终不显。
作为窦建德的左仆射,齐善行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
在窦建德兵败以后,面对着那些群情激奋,要为窦建德报仇的兵将。
他不光不附和,反而一心想要那些兵将投降,有不愿意投降的,则搬出国库中所有的金银珠宝堆于军营,任人取之。
这样一来,财宝取空,人也空了。
向来多慷慨悲歌之士的燕赵之地,就这样被小李子一战平定,虽然后来又起了一些波澜,但总归无伤大雅。
而这里面最重要的齐善行,则彻底倒向了李世民,在其还未登基的时候就游走在河北山东之地,替他笼络世家豪族,使那些家族不至于倒向李建成那里,为日后玄武门之变,李世民荣登大宝打下基础。)
第7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