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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零年秋,凤凰山游击大队所在的炮兵师编入中国人民志愿军某炮兵师部队,率先来到了朝鲜战场,同朝鲜人民军一起战斗在朝鲜战场上,在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就给美国鬼子以沉重的打击,使美帝国主义在朝鲜战场上屡屡遭到重创。
在抗美援朝的几年里,对于炮兵师来说伤亡惨重,当年凤凰山游击大队那些队员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当年在游击大队里的中队领导李金奎和宗福生就牺牲在朝鲜战场上。
抗美援朝结束后,根据本人建设家乡的意愿,当年游击大队中队以上的干部转业后,大都留在凤凰山脚下这块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土地上,丁小峰被任命为凤凰城县委书记,张士礼被任命为县长,高世彬被任命为组织部部长,金荣被任命为公安局局长,根据自己的要求,葛文亮回到家乡老爷庙乡当乡长。
丁小峰和金荣在没到城里报到之前,先回到阔别多年的三家子,在张迎春夫妇家待了几天之后,便带着心爱的女儿丁玉娟走上了新的岗位。
解放以后,人民群众确实当家做主人了,凤凰山脚下那些世世代代给地主老财扛活打工的人们如鱼得水,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每天在家里都有干不完的活,忙不完的事。
特别是三家子一带,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大多数的简易茅草房,在几年当中大多数翻了新,可是那些大片的森林却被砍伐的相当严重。
——那时人们对破坏森林会给人类生活带来哪些不良后果缺乏认识。
——被砍伐过的山地大部分变成了粮田,比较陡的山坡上栽一些各种果树之类的经济作物,尽管如此,但是贫穷落后的帽子始终没有摘掉,有一部分农民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
可以这样说,除了靠凤凰山山根附近那些森林还保持原貌之外,其余的山林很难看到从前的影子,从前的影子也只能留在那些上了年纪的人的记忆里啦!
身为县委书记的丁小峰和县长的张士礼,当时他俩的脑海里只想着团结县委县政府一班人马,带领全县人民将家乡建设好,把贫穷落后的帽子早日摘掉,隔三差五就要抽出时间到基层走走,调查摸底,目的是从根本上解决全县人民的温饱问题。
第165章 新旧社会两重天()
由于故土关系,丁小峰和张士礼这俩人心里特别惦记着三家子的乡亲们,因此,他俩经常抽出休息时间领着妻子回到三家子看看,不过,丁小峰带着金荣主要去宗家,主要看望宗福田和张迎春夫妇,张士礼去高家和宗家,主要是看望高长福老两口和宗福田夫妇,再者就是去看看那些当年跟他俩同甘共苦的游击队员和乡亲们,了解他们的生活情况及孩子们的学习情况。当他俩得知老爷庙一带的适龄儿童还没有学校上学时,就以县委县政府的名誉下发文件,让乡下办几所学校,在县政府财力相当紧张的情况下,拿出部分资金来建造学校,并号召全县上下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不到一年的功夫,全县就盖起了十几所学校。老爷庙学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建成的,并且配备了一批具有一定学历的年青教师,使那些适龄儿童能到校学习。例如:宗春刚、宗春良、高连锁、柏春亮这样大小的孩子,尽管已经超过小学入学的年龄了,但是也走进教室里学习文化知识。
在学校开学的前些日子,张迎春胳膊上挎着一篮子鸡蛋,专程赶往城里,打算到市场上将鸡蛋卖掉,换些钱来给两个儿子和一些学习用品。
通往城里的路对张迎春来说,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解放前,张迎春无论是去城里给父亲张宝发抓药,还是去看妹妹张英美,心情大都不那么愉快,有时来去匆匆,可是今天的心情不比往常。她走在路上,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到底是高兴还是悲伤,或者二者兼有之。她高兴的是,两个儿子赶上了好时候,在过几天就去学校念书了,这是她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当时他们张家那种生活状况,根本攻不起她们姐仨读书,就连攻弟弟张士礼读了那几年私塾,全家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悲伤的是,一走在这条路上,就想起了妹妹张英美,她那么年青,而且长得貌若天仙,如花似玉,父亲的掌上明珠,结果命运多舛,年纪轻轻就遭受了那么多人间的磨难和挫折,最终惨死在日本人手里。要是当年父亲还活着的话,知道了他心爱的小女儿遭到那样的结果,即使不被气死也得害一场大病。好歹妹妹是为了游击大队、为了老百姓的利益而牺牲的,死得其所,这样使父亲在天之灵能得到一丝安慰。
张迎春无意中用右手拍一拍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道:“今儿个应当高兴才是,孩子就要上学了,不是去城里和学习用品吗,还想当年那些不愉快的事干什么呢……小小子不同的颜色不能太艳了。噢,对的颜色、款式不能两样,省得两个小的事争吵起来,那多让人心烦呐!”
由于张迎春左胳膊上挎篮子的时间过长,有些酸痛了,很自然换到右胳膊上。
又走了一段路程,可能是走得过快,再加上天气炎热,浑身上下汗涔涔的,还有些口渴,想找点水喝。
恰巧,路边有一条小溪,涓涓流淌,清澈透底。
张迎春来到小溪旁,将篮子小心翼翼放在身旁,然后左腿膝盖跪在地上,弯下身子,两手拄在地上,嘴伸到水中“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完后又洗了几把脸。她站了起来,感觉轻松了许多。她的视线很自然地向远处的青山望去,心里非常愉悦,心旷神怡,在路上思念去世亲人那种不愉快的心情荡然无存了。
这时,从小溪下游无忧无虑地游过来一群小鱼,它们边游边嬉戏着,全然没看见小溪边还站着一个大活人。当张迎春发现那群小鱼时,脚步自然向前移动了几步,竟然给那些小家伙吓得惊慌逃窜,仿佛不及时逃窜的话,旁边这个“庞然大物”会立刻将它们吞噬掉似的。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笑容。心想:“小动物也跟人类一样,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机敏地逃生,这可能是自然界各种动物的本能吧!”
尽管这帮小鱼有防人之心,但是张迎春却没有害它们之意。
——难道世界上各种动物之间都有弱肉强食这种心理?
张迎春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那些鱼儿逃跑时各种姿态的雅兴,因为她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还要急着赶到城里办她的事情呢。她敏捷地拎起装着鸡蛋的篮子,很自然地挎在左胳膊上,然后向县城走去。
不到中午,张迎春走进了城里的市场。
市场上的人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张迎春心想,这里可比老爷庙市场大多了,也热闹多了。她这个人虽说平时愿意凑热闹,但是不愿到这么多人的地方凑热闹,若不是打算给两的话,她才不会挎一篮子鸡蛋,赶这么远的路,遭这份罪,在老爷庙市场不也能买出去吗。
张迎春走进市场后,不知为什么又走了出去。
张迎春来到市场边人员比较少的地方停了下来。将篮子放在地上,打开蒙在鸡蛋上边的花布,露出红皮鸡蛋来。她耐心地等待买主,虽说有几个人来问过价,但是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存心买鸡蛋的人,只不过闲着无聊顺路问问尔已。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终于等来了一位真正的买主,不问价钱,一眼就相中这一篮子红皮鸡蛋了。
“这位大嫂,你这一篮子鸡蛋有多少个?”买主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显然他是听了别人的指点有备而来的。
“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只。”张迎春回答道。
“里面都是红皮的吗?”小伙子问道。
“都是红皮的,不信你可以翻动翻动,看一看吗?”张迎春反问道。“我长这么大岁数了,还从来没骗过什么人呢!”
“太好了,这位大嫂,不瞒你说,我走遍了市场,就想买这样的红皮鸡蛋,可看了几份都不可心,就你这一篮子鸡蛋,我一搭眼就相中了。”小伙子显然很高兴,继续说:“这些鸡蛋我要是拿回家,我妈她肯定会夸奖我会买东西,我老婆她吃上这样的鸡蛋,肯定能下奶。”
张迎春听明白了,这位小伙子的媳妇肯定是生孩子了,不然的话,不能到市场里来专门找红皮鸡蛋买。
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在凤凰山这一带有这样一种不科学的习俗,月子里的女人,吃上红皮鸡蛋,一方面能大补身子,另一方面愿意下奶水——这个风俗习惯不知是从那个年代流传下来的,至今没有人去考究,更没有人去考证红皮鸡蛋能下奶水有什么科学依据,反正在有女人做月子的人家里,有条件的都要吃上红皮鸡蛋,没有条件的想方设法创造条件也要吃上红皮鸡蛋。
张迎春也高兴地说:“我不是王婆卖瓜,红皮鸡蛋给做月子的女人吃,确实比一般鸡蛋强几倍,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这位大嫂,你看这样好不好。”小伙子高兴地忘了讲价钱,并顺口说道:“你这篮子鸡蛋我全包了,你就开个价吧?”
张迎春是个实在人,尤其是眼前这个小伙子的女人正在月子里,更不能要高价骗人。人再穷,到什么时候良心要摆正,于是说:“小伙子,我不会多要你一分钱的,市场上人家白皮鸡蛋多少钱一个,我这红皮鸡蛋就多少钱一个,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好啦。”
小伙子数好了鸡蛋,付完钱之后说:“大嫂,太谢谢你了,像你这样的红皮鸡蛋要是别人卖的话,比市场价肯定要高几分钱,可你没这样做,通过这件事情,看来你平常就是一个愿意体谅别人的人。掏心窝子说,我从心里敬仰你的品格,谢谢你啦!”
张迎春笑了笑说:“小老弟,跟你说实话,我天生不是做买卖的人,更不会骗人。不瞒你说,我这鸡蛋是自家鸡下的,要不是今儿个到城里办点事,我不会走这么老远的路,到这里卖这些鸡蛋,咱俩就不可能在这里见上面了。”
平时,人们在市场上看见的买卖双方都是讨价还价,很少看见买卖双方像这二位这样买的不问价钱,卖的尽管比市场上同类产品好,但是不多要一分钱,真是一个讲信誉的人呐!
第166章 这个妇女很面熟()
时间快要到晌午了,加上张迎春从三家子到城里走了几十里远的路程,再加上早饭吃得旱,现在肚子确实有些饿了。在以往,她每次进到城里都要带些干粮,到饿了的时候可以吃上几口,今天可能是由于孩子在过几天就要上学的缘故,心情高兴,结果忘带了干粮。她缓缓地离开了市场,想在市场附近找一个卖豆腐脑的小吃部,买一碗豆腐脑,外加两个白面烧饼,对付着能吃饱肚子就行了。
说句实在话,张迎春长这么大岁数了,还很少进过饭店的大门,就是当年**人大个子被砍头的第二天,为了弄清楚大个子的下落来到城里,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走进了桥西小吃部,这是她平生以来第一次到饭店里吃饭。
——这主要还是她家经济条件有限所致。
早年,张迎春在家当姑娘时,相比之下,她们张家要比高、宗两家的生活条件好些,但是,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她是张家的长女,自然以前母亲的家务活落到了她的身上。俗语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由于她过早地担当起家庭主妇的责任,手里有钱从来舍不得花,即使花了也不是用在自己身上,不是给父亲买点洒,就是给弟妹们买穿的,再就是给家里买些日用品之类的东西。
自从张迎春嫁给了宗福田以后,宗福田的身体不好,家庭的重担又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的肩上,好歹她是一个能吃苦耐劳的女人,并且还有一副菩萨心肠。宗福田的身体要不是在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倘若换成别的女人,恐怕宗福怕活不到现在。在日常生活中,她一方面要照顾好丈夫,另一方面还要照顾好两个孩子。特别是解放前那次她和宗福田在游击队员的护送下,把丁小峰和金荣的女儿丁玉娟从凤凰山头道沟向山下转移时,她的二儿子宗春良右踝关节中了敌人的枪弹,虽说孩子命大,没有被死神夺去性命,但是却落个终身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这就使她这个当母亲的多费了不少心血。孩子的残疾影响他一辈子的生活,她这个当母亲的能不去考虑孩子的未来吗?因此,她手头上只要有点钱就想着给二儿子攒着,以备急用,何况不容易挣钱的那个年代呢?
尽管走了好几个小饭店,张迎春不是闲人多就是闲价钱贵。现在终于来到了一个露天小吃铺,在小吃铺里吃饭的人不多,大都是进城里赶集的农民。她问明了价钱之后,便找一个空位坐下,要了一碗豆腐脑,两个白面饼。不一会儿功夫,她要的东西就上来了。她边吃边端详着坐在她旁边的那位妇人,看面相已过中年,觉得这个人很眼熟,思来想去,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位中年妇女起初只是两眼直瞪瞪地看着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小女孩,那个女孩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她前边碗里的豆腐脑和两个白面大饼放在那里没舍得吃。不大一会儿功夫,那个小女孩将两个饼和一碗豆腐脑吃得精光。看来那个小女孩是那位中年妇女的女儿,不然,她不会将自己那碗豆腐脑推到那个小女孩眼前,说:“孩子,多吃点,咱们回家的路上得走上大半天,吃饱了走路时好有劲头,不然在半路上饿了,妈可就没什么东西给你吃了。
“妈妈,我吃饱了。”小女孩问中年妇女,说:“妈妈,你怎么不吃了啊?”
“妈不饿……”中年妇女将那碗豆腐脑拨给女儿一半,然后又将一块白面饼塞进女儿手里,说:“孩子,把这些都吃了。你吃得越多,妈妈看了越高兴。”
听到妈妈的话之后,小姑娘三下五去二就把中年妇女刚才给她的那些东西吃得精光,完后说:“妈,我这回真吃饱了。妈,你倒是快吃呀!吃完了咱们还得往回赶路呢!”
中年妇女心想:“孩子说的对呀,这么远的路,要几个时辰才能赶回去呢。要不是老头子有病,今儿个进城里给老头子买药,自个儿才不会跑这么老远的路,来到城里卖那些平时不舍得吃积攒下来的鸡蛋呢……咳,卖鸡蛋换来那几个子儿除了买药之外,剩下的也只能买两碗豆腐脑和四个白面大饼啦,要想买别的东西也只能想想罢了!”于是她对孩子说:“吃饱了就好,在往回走的路上就有力气了。”她望了望前边马路上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流,然后嘱咐孩子说:“吃饱了在马路边等着我,千万不要乱跑,这城里路多人杂,这个街那个巷子的,要是走丢了妈妈就找不到你了,那样会急死妈妈的。孩子,你听见妈妈跟你说的话了吗?”
小女孩虽然点点头,但是诱不过城里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景致所吸引,这对于出生在偏僻山沟里的、第一次来到城里的、看到什么都感到新奇的农家小女孩来说,看到什么都有诱惑力,因此,她把妈妈说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张迎春听到中年妇女在跟小女孩说话,很像当年那个桂花的声音,心想:“这个人长得很你当年那个桂花……没错,一定是桂花。从声音上听像桂花,从面貌上看也像桂花,尤其是那双脉脉含情的丹凤眼和那对弯弯的柳叶眉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皮肤可比桂花黑多了,特别是眼角那些鱼尾纹,很显然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妇女了……可是桂花到现在的年龄不能超过三十岁……”她摇摇头自然自语地连连否定说:“不可能……不可能是桂花。”于是她大口吃起来。
小女孩到一边玩去了,中年妇女没有心情往旁边看,于是端起那半碗豆腐脑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就在快要吃完的时候,她抬起头来,向来这里吃饭的人打量一遍。她不知不觉地将视线移到了挨着自己座位不远的张迎春身上,心里不由一愣:“这不是三家子的宗二嫂吗,在这里怎么能遇见她呢?”
张迎春起初的判断没有错,这位中年妇女确实是在丁家长大的那个名叫桂花的女人。自从桂花跟高家少爷发生两性关系之后,就怀上了孩子——就是刚才坐在她旁边吃饭的那个小女孩。当年若不是高家少爷高世彬的叔叔瘦猴子高福田横加阻挠的话,或许高世彬能娶桂花为妻——高福田当年横加阻挠的原因有二:其一是桂花跟他们高家门不当户不对,如果娶了桂花,那么会让那些权贵们笑话掉大牙的;其二是瘦猴子想巴结董家,想要娶董保福的孙女董美玲为他的侄媳妇,这样他在城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面前可以耀武扬威,他们高家的家业没有从他的手里败落下去,说不定还能发展壮大起来呢。从以上这两点不难看出,当年桂花为了追求个人所为的幸福,不慎**于高家少爷,作为一个妙龄少女,必经酿成一杯酸涩的苦酒,注定给日后的生活带来不应有的麻烦和厄运,不是吗?如果当年桂花不**的话,如果当时她没怀孕的话,她也不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自己压根就不爱的,身体又不好的那个高家家丁夏明玉,别说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就是苦日子没过上几年就撒手人寰啦。
命运这个东西,是让人难以琢磨的。常言说:“命里八尺,难求一丈。”人来到这个世上,贫穷富贵,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的事情,人是无法抗拒的。虽然这是一种唯心主义的说法,但是对那些不考虑自身的实际情况,去盲目地追求个人所为幸福的人,到头来只能自食其果。
——这能怪谁呢?
豆腐脑吃完了,桂花抓紧吃手里剩余的那点大饼,吃完了打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她怕张迎春认出她来,要是认出来,那有多么尴尬呀!同时她又怕再见到熟人,特别怕见到三家子的熟人,提起她那些从前不愉快的往事,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无地自容啊!
就在这个时候,张迎春也吃完了饭,她从兜里掏出今天卖那些鸡蛋的钱,然后在手里数了数,从中挑出最破的那张钱付给店主。她刚要离开这里,想去,这时她的视线跟那个中年妇女的目光不期而遇。
张迎春终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