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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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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他的话,脸上骤然浮过一抹凄寒,我语气无比幽凉,“你不信我,贺渠,在我最害怕惶恐缺少支持的时候,你竟然不信我,”

    他垂眸默然不语,我眼眶在这一刻迅速泛红,我是真的觉得有几分悲哀,“唐玄宗放弃保护杨玉环,使她在马嵬坡丧命,从此留下长恨歌,可杨玉环真的错了吗,男人对女人爱时万般珍宠,可到了关键时刻,却又狠心弃如糟糠,贺渠,言犹在耳,你怎么承诺的你忘了吗,”

第一百八十章 既然护不了她,就不该从我手里抢她() 
贺渠被我一番犀利又哀婉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当然不忍不舍,毕竟我们有这样一层关系,已经在法政界传开,他的妻子被带入调查,他颜面无光,可他又实在闹不清楚为什么所有模糊的证据都指向了我,他对牺牲的卫坤非常在意,卫坤是侦破推翻华南最大黑帮组织的关键人物,也是唯一胜算的希望。卫坤牺牲,许多证据他都没有来得及上交,而他悉心潜伏瞒天过海,最终却连纪容恪一根毛都没有拔掉,所有人都恨透了我,只是苦于蛛丝马迹都被我抹得干干净净。

    贺渠扫了一眼四名刑警,他语气沉闷对我说,“你跟我说实话,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否则我想保,都没有理由。”

    我无惧他脸上的怀疑,“没有,如果昨晚去了卡门宴的人都有嫌疑,那今天的局子是不是被挤爆了。”

    我说完转身盯着他们,冷笑逐渐晕染蔓延我眼底,“还是只有毫无背景的我,成为被你们怀疑的替罪羔羊。其他高官大富,你们不敢动,不敢去调查?”

    他们对我的质疑和声讨并不理会,他们只看到贺渠没有义无反顾的保下我,便以为可以从踩在纪氏半条线上的我寻找突破口,为首的队长走上来向我出示了拘留传唤证,“请贺太太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如果您是清白的,我们自然将您送回来,可如果您不是,抱歉,贺法官也只能避嫌。”

    后面刑警上来伸手拉我,贺渠没有动作,只在我旁边沉默,我死活不肯,正在我们争执拉扯过程中,楼梯口忽然传来一声格外低沉而犀利的男音,“放肆!”

    拉住我手臂意图带我离开的刑警动作一顿,他们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我身后,我身子僵了僵,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最终缓慢停在我右侧,他目光冷冷定格在我被缠住的手腕上,不容置喙命令,“松开。”

    拉住我的两名刑警年轻,不是很有经验,他们以为自己身上的警服无所不能,他们并没有理会,仍旧要把持我走出庄园,纪容恪瞬间冷了脸,他抬腿一扫朝下劈来,那一股力量和气势使我右侧犹如刮起一阵飓风,将我吹散的长发拂起。

    两名刑警手腕被狠狠一砸,他们五官狰狞因为吃痛而松开,那名年长些的队长当然知道纪容恪不是好惹的,他没有再以卵击石,而是沉声吩咐让他们退后,他主动走上来伸出手,“纪先生。”

    纪容恪看也不看,那名队长颇为尴尬将手收回去,他笑着解释,“我们并没有其它意思,只是贺太太确实与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也是依法办事,昨晚七点半到九点半凡是出现在卡门宴的客人,我们都会进行调查,希望您理解。”

    他说完看了一眼脸色讳莫如深的贺渠,“贺法官与冯小姐这样亲密的身份也没有干预阻挠,我想纪先生还是体谅一下。”

    纪容恪掸了掸自己衬衣上的褶皱,“贺渠管不管和我没有关系,他不阻拦,是因为他就从事这样的工作,他的一切出发点都依照他身份办事,他没有资格对你们阻挠,可我不同,我就是一个流氓头子,靠着无法无天混吃等死,有证据都未必能说得服我,何况你们屁都没有。如果带人,可以说服我的东西摆出来,一切好说,否则你们再来多少人,也带不走她。装腔作势拿腔捏调,这些套路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纪容恪的冷硬和强势让对方束手无策,他们拿不出证据,可又对我实在怀疑,气氛顿时僵滞下来,纪容恪寸步不让,对方也不甘心空手而回,这样维持了大概五六分钟,领队主动说,“纪先生,我们有人证算不算。”

    纪容恪抬眸看了看他,“哦?”他笑得耐人寻味,“什么人证。”

    那名刑警队长问我,“贺太太还记得昨晚在卡门宴选择的陪侍吗?他是名副其实的人证,我们不询问您在包房内的私事,可对于您昨晚在卡门宴三个小时包涵的全部行踪,他的指认和口供,您能否承认。”

    我原本以为纪容恪出现稳操胜券,条子虽然掌握了他许多不好风声,但卫坤的死让他们无从查证,非但一切从头,还打草惊蛇,再也无法复制卫坤潜伏的成就,但当他们提到昨晚那个鸭子时,我垂在背后的手还是不自觉握紧成拳,听条子的话茬,那男的吐口了,肚白泛水了。

    这样的局势对我太不利,虽然没有人看到我做了什么,包括摄像头拍下的,都是能为我洗清的东西,但人证不过是一张嘴皮子,条子安排下正说反说有理没理,一定会很棘手。

    我知道纪容恪会保我,但我是为了帮他才沾上这样的命案,我不想为他添麻烦,如果非要我依附谁拉一个人下手,那自然是贺渠,我想到这里拉住他手,他因我突然的动作愕然,他看着我,他瞳孔里我哀怨的脸庞,像一片荒芜的沙漠。

    “贺渠,我以为我们能走一辈子,我以为我苦尽甘来,我以为你可以珍惜我,用你丈夫的担当为我撑起一片天,原来是我错了,我想的太美好,也太天真,你有你不可分割的使命,有你职业病般的猜测和不信任,而我恰恰最害怕却缺失的就是你不能给予我的。我没想到这样一丝风雨,这把生活的伞都撑不下去,我已经动摇了。”

    他血红的舌尖掠过干裂的薄唇,他非常矛盾而挣扎,可他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在我对贺渠苦苦埋怨时,条子已经给卡门宴方面驻守的刑警打了电话,让他们迅速把昨晚陪侍的男公关带到贺宅,纪容恪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是他唇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我见过,每一次他露出都是势在必得,我此时非常担心,我真恨不得告诉他条子没有冤枉我,卫坤的确是我做掉的,我真怕他太过自信认为我不会,反而把自己也栽了进去。

    我心里不断打鼓,纪容恪从容不迫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他默不作声倚靠住墙壁,沉默点燃,烟雾迅速在他吞吐中挥散弥漫,他本来十分清晰的脸被笼罩得朦朦胧胧,他唇角的笑很深,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很快庭院外响起一阵警笛,随着车灯熄灭而平静下来,两名刑警带着昨晚的男公关从外面进来,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他薄唇微动,不知道要讲什么,纪容恪在这时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咳,他似乎真的被浓烈的烟雾呛了一下,那名男人看到他存在时,脸色骤然惊变,惨白得犹如一张薄纸,纪容恪不着痕迹扫了他一眼,他眼神内说不出是警告还是什么,便随即悄无声息将目光移开。

    领队让他站在中间,指了指我,“认识吗。”

    男公关点头,“昨晚的客人,冯小姐。”

    领队说,“她昨晚点了你多久,在什么时间段,期间是否离开过,有什么不自然举动,你在这里说一下。”

    男公关略作思考,“她大概六点半到的,和招待聊了半个小时,后来经理带我们到包房,进去之前说这是一位官太太,很年轻漂亮,我们谁被选中留下算是赚到了,所以大家都很兴奋,进去后她脾气不太好,也不怎么有兴致,就留下了我,她只喝了点茶,和我聊了两个小时,今天有警察询问经理时,她说冯小姐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离开的。不自然的举动完全没有,她比任何一个女客人都要规矩,几乎没有和我肢体接触,期间我们一直在一起,都没有离开过。”

    我听到他这样说,始终怦怦直跳的心脏和紧捏的拳头在这一刻倏然放松下来,我不动声色在衣服上拭去掌心内的热汗,我看了一眼纪容恪,他垂眸笑而不语,一口接一口的吸烟。

    领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用格外严肃的语气呵斥男公关,“你要如实交代,不能有丝毫隐瞒,你们场子出了命案,冯小姐也被列为嫌疑人之一,只有你和她长时间接触,所以你该知道知情不报做假口供的罪过有多大。”

    男公关也非常无奈,他跺了跺脚,情绪颇为激动和无奈,“哎呦冯小姐也不可能是凶手啊,她才多大,长相软绵绵的,您以为这种事是个人都敢做吗?我还是男人呢,你给我一把刀我都拿不住。昨晚冯小姐是来找了我,在包房里待了两个小时,她一直和我打听我们这群人有没有从金苑挖过来的,场子给多少钱,愿不愿意跟着她去跳槽,总共就那么短时间,她期间没有出去过,如果她出去了,我没必要为她隐瞒,我之前都不认识她,我犯得着为一个陌生女人得罪你们这确警察大爷吗?场子死了老板,我们都害怕,为自己以后能不能干下去赚钱担忧,我们实在顾不得别的事了,我不知道的事,您让我说什么?”

    领队和这些刑警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信誓旦旦以为可以问出什么,哪怕有一丝不利于我的线索,都可以将我从这里强制带走,他们代表着法,纪容恪再只手遮天,也不能无视这样沉重的一座大山,然而事与愿违,和他们预估大相径庭,他们彼此看了一眼,每个人的士气都褪去了许多,纪容恪将这场大戏默不作声看完后,他笑出来,他顺手丢掉指尖夹着的烟头,手指在鼻子下蹭了蹭,“这样的口供证词,诸位还满意吗?”

    刑警默不作声,而领队也同样沉默,纪容恪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掠过,他唇角最后一丝笑容也在这样的死寂中归为冷漠与阴森,“并非我不配合,而是没有可以让我配合的理由。卫坤从我场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局子的间谍,其中原委我已经一清二楚,既然上面对我如此不信任,我也不再来往,可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说什么,纪氏里的人想要带走,把证据拍在我眼前,不然我恕难从命,他们跟着我养家糊口,绝不顶屎盆受人摆布。”

    他气势凌厉,将对方逼得哑口无言,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纪容恪使诈了,他先条子一步将所有东西抹得干干净净,口供也洗了个彻底,但即便知道,面对他的猖狂依然束手无策。

    看来我那通电话之后,何一池就汇报给了纪容恪,他用最快时间为我擦净了唯一一点没有来得及处置的污迹。

    那名领队沉吟了片刻,他语气减弱许多,他对纪容恪与我表达了一丝隐晦的歉意,但同时也保留了近几日对我进行调查的权利,他们离开后,保姆从厨房出来将门关上,见我们三个人气氛很不对劲,又立刻识趣离开。

    纪容恪身上煞气逼人,他脱掉身上穿着的西装,扯断领口系着的纽扣,我还不曾反应过来,他已经如一阵风蹿到贺渠面前,揪住他衣领一拳砸下去,正好砸在他脸上,贺渠完全没防备纪容恪忽然对他动手,而且还这样凶狠残暴,他被打倒跌落在沙发上,腿从茶几上划过,掀翻了果盘和瓷器,坠在地上碎了一片,他脸硬生生挨了纪容恪一拳头,鼻子瞬间涌出血流,鲜红的液体顺着人中一直流到唇上,他手指蹭了一下,当他看到那么多血渍后,贺渠也恼了,他手肘撑住沙发背,直接朝纪容恪扑来,他也是一头蛰伏的豹子,动起手来毫不逊色,很快便扭打到一起,乍一看不分胜负,招招凶狠。

    我被眼前一幕吓得不轻,我都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这样了,纪容恪几回合下来压制住贺渠,但他很快又反胜一招,贺渠背上的伤没有完全弥合,我看到他洁白衬衣在打斗中渗出一丝嫣红,而纪容恪仍旧没有要止住的意思,在他们撕扯僵持得最激烈时,我听到纪容恪忽然双目猩红朝他大喊,“既然没有本事护住她,当初就不要从我手里抢走!”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情不容你我() 
纪容恪一句话在整个客厅内反响回荡,他凄厉与愤怒的叫喊,将被他压制在地上的贺渠震得一愣,他旋即明白过来一切,他冷笑着,不顾自己后背早已撕裂的伤口,“你承认了。”

    贺渠猛然欠起身,他和纪容恪的脸几乎要重合到一起,鼻尖抵住鼻尖,眼睛里似乎卷起飓风,“你算什么男人,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一边与贺润做夫妻,一边藏着一个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少眼睛盯着你,你藏得住吗?我真替她悲哀,千不该万不该,活着的时候遇到你。”

    纪容恪看着他逼射出烈火的眼睛,他不屑一顾的冷笑,“我从没有否认过这个孩子是我的。”

    “可你也没有亲口承认过,你敢昭告天下,说你纪容恪有孩子了吗。”

    “我为什么要这样。”

    贺渠死死咬着牙,“你不敢,而不是不想。因为你是懦夫,你自私贪婪,你要贺家的庇佑,你除了用感情欺骗贺润,让贺润像着魔了一样对父亲央求,你没有其它办法让贺家为你倾囊相助,在你眼中一切权势都胜过感情,感情可以成为你的垫脚石,你的攀爬绳,你的利器,你的手段,你卑鄙阴险无耻,我为什么不能夺走冯锦,难道要她一辈子在你的牢笼中饱受践踏吗?”

    纪容恪唇角的冷笑越绽越多,他薄唇内吐出几个字,犹如针一般,“贺渠,别和我讲礼义仁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心照不宣而已。”

    贺渠被这句话撩起了怒火,他手指死死抓住纪容恪衣领,手背和腕子上青筋毕现,他不依不饶不肯松手,纪容恪骑压在他身上,死死按住贺渠要反攻的意图,后者不甘被他钳制,便狠狠撑住用腿去反击,纪容恪与他看不出说占了上谁落于风下风,贺渠背部早已鲜血蔓延,而纪容恪衣服上布满褶皱,他们再一次打斗到一起,始终呆住的我听着耳畔骤然响起愈加激烈的拳打脚踢这才反应过来,我大喊着让他们住手,我想要冲过去跪在地上分开他们,然而他们察觉到我的靠近却齐齐呵斥我站住不要动,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佣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没有人出来帮忙制止,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得你死我活招招见狠。

    贺渠趁纪容恪攻击他腿部时反手一拳抵住下巴,顿时落下一片淤青,“我提醒过你不要忘记自己身份和职责,记住你到底是谁的丈夫!这世上除了贺润之外谁和你也没有半点关系,你心猿意马得陇望蜀,你以为贺家是让你随意玩弄的游乐场吗?”

    贺渠话音未落,纪容恪忽然扬手劈下,重重砸在他肩膀,“我的话你记住了吗?我怎样与你无关,我警告过你冯锦不要动,她不是你可以娶的女人,是你触犯了我的底线,还妄想联合条子调查我,贺渠,你他妈是活腻歪了,调查我的人什么下场,你去翻翻案宗,你想要重蹈后辙,我可以立刻成全你,何必大费周章。”

    贺渠容忍不了纪容恪对他的侮辱和控制,他忽然用手肘撑住地板,在他的压制下生生反攻得手,他们缠在一起不是扭打,也不是撕扯,而是直接下狠手,纪容恪久经沙场,贺渠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他们每一下都会留下疤痕与淤青,很快便各自惨不忍睹。

    这场积怨已久的仇视爆发起来犹如火山喷发,贺渠的白衬衣被鲜血脏红,贴在皮肤上勾勒出那块伤疤,我大喊不要再打了,可纪容恪根本不理会,他在被贺渠又狠狠击中后,对他大肆进攻,很快后者便丧失了反击的力气,“你有能力保护她吗?当条子出现在门口要带走她,你做了什么,你袖手旁观无动于衷,如果这就是你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的下场,贺渠,你现在还回来。”

    贺渠舔了舔唇角溢出的鲜血,他挑衅般狞笑,“你做梦。我并不是不爱她,我为什么要还回去?还给你,让她一辈子活在贺润的阴影下,让你继续兽行吗?”

    纪容恪脸上怒意昭昭,他将贺渠猛地从地上扯起,后者身体一仰,落在他禁锢中,他们脸上都有血,都有伤,可谁的气势都不肯示弱,“如果嫁给一个向权势妥协,碍于自己身份和领域诸多顾虑的男人,只为了有一个丈夫有一个家庭,还不如选择能不顾一切保护她。”

    “高庄她陷入危险,你在哪里?你所谓的保护,就是你衣冠楚楚时一番对峙,狼狈不堪时明哲保身吗?”

    纪容恪凶狠俯下身,他与贺渠的脸近在咫尺,他们都看着对方,看着对方的伤,对方的执拗。

    “谁不是活在社会上被法律道德约束?可在这些东西面前,你把她放在什么位置?我刚才宁可废了那些人,也不会让他们把她带到审讯室那样的地方,她是纪氏出去的,沾了这样的身份,他们会对她手下留情吗?”

    贺渠在这几分钟缓和不少,他积蓄了全部力气,再次反腿一钳,纪容恪以为他已经败了,没有想到他绝地反击,他被贺渠打倒在地互不相让,很快衣服便从身上脱落得七歪八扭,贺渠一下又一下挥动拳头打得砰砰作响,“既然你心有所属,你招惹贺润干什么?你拿贺家人当傻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贺润在你心里算什么?”

    他嚎出这一句后,便止住了,他跌坐在地上,似乎是伤口太疼,或者是他丧失了仅剩的气力,他不断喘息着,眉头紧蹙满头大汗,纪容恪半躺在地上,他们都无比狼狈和血腥,他语气平淡说,“妻子,所有人都知道贺润是我的妻子,可也仅仅是这样一个身份。”

    “啪”地一声脆响,在贺渠还要张口说什么时,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了客厅内的我们三个人,我们朝声源看过去,我一怔,贺渠亦是一愣,只有纪容恪并无多大反应,他满脸淡然从地上坐起来,掸了掸自己袖口与胸膛被贺渠沾染的血渍。

    贺润站在二楼转弯处,她居高临下俯视这一切,她脸色惨白,惨白得像死去一样,看得出她之前还是笑着的,满心欢喜下来找纪容恪,然而她听到那句最戳心蚀骨的话,她敏感多思的心激起大朵涟漪,便再也无法平静。

    这一丝不曾彻底敛去的笑容十分勉强与僵硬,我第一时间冲向贺渠,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我按住他崩裂开的伤口,我红了眼眶,我不知道是因为心疼他,还是因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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