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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肉要先炼过了,烧杀猪菜才好吃,所以两人不停地用大铁铲翻着锅里的猪肉。待猪肉炼得微黄,便丢下大把的葱姜蒜干辣椒等佐料呛锅,又是一阵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儿飘散开来,原本正在说话的人们也不禁都往这处望了望。
卢娇月并不是一个太重口腹之欲的人,此时也不禁有些馋了。
翻炒片刻后,放酱油,又加上将肉块刚刚淹住的水,任其烧。过一会儿,将已经冻住的猪血切片丢进去,豆腐切块儿也丢进去。这两样东西都耐炖,炖得越久越好吃。然后便是加上大半锅水,撒几把粗盐,炖上一刻钟的样子,将土豆片、白崧、酸菜以及收拾好的猪腰子猪心猪肺等,都丢进去慢慢炖。
随着时间的过去,一股肉的香气夹杂着酸菜的酸味儿飘散开来,大家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院子外的小娃娃们也不玩了,纷纷围了过来。
“真香,看来我赶得是时候。”
院门外有人说话,随着说话声,走进来两个人,正是梅庄毅和韩进。
“我就知道大姐家今天要杀猪,所以卡着点儿来了。”
梅氏嗔他一眼,“说得跟没吃过这杀猪菜似的。”她一面说,一面就解下围裙,剩下也没什么活儿干了,就等菜炖好就能吃。
“大姐难道不知道我就好这一口吗?”梅庄毅笑嘻嘻的。
梅氏迎了过来,和韩进打着招呼,“进兄弟来家了,快进去坐,我再去炒几个菜,待会儿给你们下酒。你们若是饿了,就让月儿先帮你们盛了吃。”
此时院子里热闹嘈杂,又是到了自己姐姐家,梅庄毅也没什么好拘束的,让梅氏自己去忙,他就和韩进找了地方站定,也不进屋。
杀猪菜很快就炖好了。
因为人多,也没桌椅供大家坐着吃,大家都是各自从家里带来碗筷,去铁锅那里舀一勺子杀猪菜,就开吃起来。或站或蹲,形态各异,有的连连叫好,有的被烫得鼻涕直流,还一个劲儿往嘴里塞。还有的妇道人家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快朵颐,都是打一碗便端回家了。
更有不少小娃娃,人小碗也小,大人们怕他们烫着,都是只给装半碗的。一会儿吃完了,便端着碗又去大锅那里要。他们的娘有些不好意思,怕人家说自家小崽子贪嘴,都会骂上几句。当然并不是真骂,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而小娃娃们也心满意足地端着又装满的碗,跑到一旁吃了起来。
五郎也在这帮小孩子中,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卢娇月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上一世的阴影似乎早已离她远去。真好,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小月儿,帮舅舅盛一碗来。”屋檐下,梅庄毅叫道。
卢娇月正在用勺子给桃丫打菜,知道她们平时吃饭没什么油水,特意捡了肉多的地方舀。听到这话,她忙哎了一声,将碗递给桃丫,就扭身去灶房里拿碗去了。
其实卢娇月早就看到韩进了,碍于羞涩,都没敢多看他一眼。虽说小舅舅只说盛一碗去,但怎么可能只盛一碗呢。
梅氏正在灶房里忙着,卢娇月跟她打了一声招呼,便拿着两个碗出去了。
打了两碗菜,正想着怎么给小舅舅他们端过去,梅庄毅走过来将碗接了过去,又从卢娇月手里拿过一双筷子,站在那里就开吃起来。
见韩进没跟过来,想着他大抵是不习惯这种场景的,卢娇月犹豫了一下,端着另一碗走到他身边。
“进子叔,你吃。”她将碗连同筷子递了过去。
“你怎么不吃?”
“我待会儿吧,现在这么多人。”
韩进点点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当即就开吃起来。卢娇月本是打算离开,见他不动筷子,不禁问道:“你咋不吃呢,是不是不合口味?”又想他是不是和她一样,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吃饭,又道:“若不然你去屋里吃吧,这里人多嘈杂,先吃了垫垫,待会儿菜就炒好了。”
“不用。”
韩进摇了摇头,便挑了一筷子喂进嘴里。
一口进肚,那久违的味道似乎再度回到脑海中,他已经许多年没吃过这杀猪菜了。按理说,乡下人家家户户都养猪,应该不缺这杀猪菜吃的,只可惜他在韩家庄那些年里,却从未能吃过一次。
想到这里,韩进嘲讽的勾了下唇,抬起眼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少女,黑眸中闪过一丝不显的暖意。
他不禁又大口吃了两口,几口下去,身上便起了一层薄汗,热腾腾的。
“好吃吗?若是不够,我再帮你去盛。”
韩进很快便吃完了一碗,卢娇月又去给他盛了一碗端过来。这时,梅庄毅端着碗晃了过来,道:“好你个韩进,瞧把我家月儿来回支使的。”
韩进无奈地笑了笑,卢娇月则是脸一红,匆忙说了一句你们吃,人便走开了。
梅庄毅瞄了外甥女背影一眼,又冲韩进显摆:“有没有觉得小月儿很贴心,就像一个小棉袄?”
若是以前,好友问这种蠢问题,他大抵是不会理会的。可今儿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的,他竟点了点头。
梅庄毅眯起眼睛来。
不知在想什么,睃了好友一眼,才又埋头去吃碗里的菜。
等锅里的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一帮村民们都散了,只留了几家关系不错的人家帮忙收场。一通忙完后,梅氏将剩下的杀猪菜一家给装了一碗,才将大家送走。之后才大声招呼一直站在外面的男人们进屋吃饭。
一大盆子杀猪菜,配几个下酒菜,男人们坐在一起喝酒吃菜,不喝酒的则是配着菜吃饭。毕竟是主人家,方才二房几个人大多都没有怎么吃,也就五郎嘴馋,吃了一碗。
用罢饭,梅大虎父子俩还有事便先走了,梅庄毅和韩进也准备告辞。
临走前,韩进去了一趟茅房,出的时候看见卢广智了。
卢广智笑得捉狭,冲他道:“进子叔,我姐给你做了身新衣裳,我放在你车上了,你快去藏好,可别让我小舅舅看见。”
韩进不禁心中一喜,点了点头。他努力装得很淡然的模样,可光看他那急促的脚步,就能看出他此时的心情。
韩进往前面去后,也没进堂屋,就先去了停放马车的地方。
东西放好后,他正想去叫梅庄毅,就见梅庄毅提着一个包袱走出来。和二房两口子道别之后,两人才上了马车。马车驶出二房家,韩进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提的什么东西?”
“月儿给我做的衣裳。”梅庄毅一脸得意样。
韩进突然就觉得好友的脸看起来碍眼极了,好想给他一拳。
路上,梅庄毅问道:“对了,杨青山那边你查得怎么样了?”
韩进面色一凝,皱起浓眉。
“暂时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杨青山就是万年县的人,韩进若想在万年县查什么东西,几乎没他查不到的,会不是杨青山并没有什么问题?
梅庄毅将这种想法说了一下。
“还是小心为妙,我还在继续查,至于杨青山那里,你最好多和他套套近乎,看能不能看出什么异常。”
梅庄毅点点头。
*
家里人都在忙着,就显得梅庄毅很闲了。
他素来在家里坐不住,自打回来,在家中呆着的时候少,到处跑的时候却很多。
这日,他来到广济赌坊后门处的那座宅子里。
一见他进来,就有人隔着窗子与他打招呼。
“梅哥你来了,老大这会儿不在,往前面去了。”
梅庄毅点点头,也没走,而是进了那间屋。
屋里正中的位置放了一张大圆桌,此时有七、八汉子围坐在桌前,正在耍牌。屋里一股子脚臭味,不过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人计较这些。
在赌坊干活儿的,没有几个是不懂赌的,不过韩进这帮子手下却从不去赌坊赌钱,顶多就是闲得无聊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耍耍牌。玩得也都小,输赢都在自己人中间,谁赢了谁到点儿了管饭。
梅庄毅站在后面看他们打牌,大家都和他熟,也就任他看,还有人让他出主意看出哪张牌的。他倒也似模似样地指点一番,被他指点的汉子这把赢了,笑得脸上都开了花,连道梅庄毅指点得好。
大家一面说着废话,一面耍着牌,有人叫梅庄毅也上来玩几把,他却是摇了摇头。
梅庄毅这个人什么都懂一些,会玩,也精通玩儿,可惜玩什么都是三分热度,待玩腻了,就再也懒得沾手。
有人又说起上次来看老大的那个姑娘,一提起这事,大家就兴奋起来,纷纷议论着。
“有个姑娘来看你们老大了?”梅庄毅坐在一旁,一面剥着炒蚕豆往嘴里扔,一面问道。
其中一个汉子笑得暧昧:“这事你还不知道吧?我是听老李说的,说老大前些日子生病的时候,有个姑娘特意上门来看他了。咱们一直在猜那人是谁,可惜没有脉络。对了,你跟老大这么好,你知不知道是谁?”
梅庄毅摇了摇头。
另外一个汉子插嘴道:“我听老钱说,那姑娘是卢广智带过来的,现在有人猜是不是卢广智家中的姐妹或者亲戚家的姑娘,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卢广智啊……”
这时,有人反应过来,伸手就敲了那人一记,“瞎胡叨叨啥呢?”又冲对方直使眼色,紧接着大家都会过来意思了。
卢广智是梅哥的外甥,若是卢广智家中的姐妹或是亲戚家的姑娘,那不就也是梅哥的亲戚!别看他们这群人平日里不着五六,喜欢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但一般不会拿朋友家的女眷开玩笑。
“梅哥你可别见怪,他们都说着玩呢,一群嘴上没把门的家伙!”
梅庄毅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人宛若旋风似的就卷出了这间屋子。
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们说,老钱他们该不会真猜中了吧?”
“该不会是老大这只兔子就喜欢吃窝边草,骗了梅哥家的姑娘啥的?”
“老大哪里是那种人,就算真是,肯定也不会是骗的。咱们老大一表人才的,多的是大姑娘喜欢!”说这话的,一看就是韩进忠诚的‘追随者’。
有人嗤他:“去,喜欢咱们老大的都是花楼里的姑娘,正经的姑娘可没有一个。”
“你们越说越不着边儿了,赶紧打住,传到老大耳朵里,有你们受的!”
*
韩进刚踏进门,就看见梅庄毅脸色发黑的坐在自己屋里。
“怎么今天来了?有事儿?”
“你给我老实交代,最近有没有做出什么亏心事儿?”
韩进眸光一闪,问道:“什么亏心事?”他还想着他过段时间才能发现,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
“难道你还真要让我去找智小子问?我早就看出有些不对了!说,你啥时候把咱月儿骗上手的?”梅庄毅越说越气,骂道:“韩进你这个老光棍,竟然敢打我外甥女的主意,我月儿多单纯的姑娘啊,你老实交代你是啥时候动了这心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两天为给宝宝打预防针快烦死了。
妈蛋,现在打个预防针也那么扯淡。两个月的时候,面面本来想给宝宝打五联,到处医院断货,有家倒是有,人家来个不保证下个月的时候来有货。好嘛,那就单打进口脊灰疫苗(防小儿麻痹症的),谁知没几天就出了个脊灰疫苗单打的那种没了,因为国家出了政策,第一针脊灰疫苗纳入免费,所以针剂都拿去免费了,自费也打不了了,只能吃糖丸。
面面就是不想给宝宝吃糖丸,才会放着免费的不用,花钱自费,现在五联也打不了,单打脊灰疫苗也没了,还是只能吃糖丸,面面感觉现在很懵逼(⊙_⊙)。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梅庄毅原本以为韩进还要推辞几句,哪知韩进却道:“也没多久,就是你总对我说你外甥女有多么多么的好,然后有次在镇上碰到了。”
韩进自然不会傻得说自己早就对卢娇月心怀不轨了。
梅庄毅当即就愣住了,紧接着跳脚道:“不行不行,你这么老,我家月儿今年才十五。你这么黑,我家月儿那么白。你这人坏得冒水儿,我家月儿单纯得像张白纸。还有你家那群人跟饿狼似的,我家月儿才应付不了……”
他做了一系列的比较,这些对比让韩进的脸越来越黑。本打算让他说几句,好发泄发泄心中的郁郁之气,毕竟就算换成他恐怕一时也接受不了。可此时这种想法却没有了,韩进挑了挑眉:“你之前不是说,若我看中了哪家姑娘,你抢都要帮我抢过来?”
梅庄毅一窒,道:“唯独月儿不行。”
“为什么不行?”
“反正就是不行!”
“我为人不坏,又能养家,你对我知根知底,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难道要把你的宝贝外甥女嫁给一户不熟悉的人家去?你可别忘了,若不是卢家老头偏心,还有卢家大房那媳妇是个心思不纯的,这回嫁去杜家的可就是月儿了。”
梅庄毅回来后,便从韩进嘴里得知了关于卢娇月婚事上的波折,以及杜家的一些事。他一再庆幸天公疼好人,若不然嫁进杜家那个狼窟的,就成他的外甥女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此时听好友这么说,梅庄毅静下心来一想,似乎也挺有道理。首先,他对他够了解,韩进不贪财好色,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他和哪个女人有什么牵扯。除了年纪大点,名声差点,家里不清净点儿,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年纪大就且暂且不提,梅庄毅也曾饱受名声坏之苦,自然明白很多事情都是以讹传讹,关键还得看人可靠不可靠。这么一看,也就只剩他家里那边了。
“你家那群恶狼,我可不放心我月儿嫁过去,你都被逼得不回家了,我月儿真嫁过去还不被生吞活剥了。”
韩进道:“这事我考虑过,成亲后,我没打算回韩家庄住。”
“在县里?”
韩进沉吟了一下,“她愿意到哪儿,就到哪儿,我是无所谓。”
“你摆得平你娘?她若是希望有儿媳妇服侍呢?”
韩进挑了挑眉:“你觉得我是那种盲目顺从之人,而且我娘不缺月儿这一个儿媳妇。”说到这里,他讥讽地勾了勾唇。
“那你的户籍怎么办?你别看你现在没成亲,户籍在哪儿无所谓,可若是你成亲了,户籍还放在韩家,你觉得你不在韩家庄落户可以?”梅庄毅一针见血道。
这倒是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也一直搁在韩进心中。
“所以我需要一笔银子,一笔足够越过韩家庄那群人,将户籍迁出来的银子。”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想过把户籍迁出韩家庄的事。一来是他娘不愿,二来也是因为迁户籍并不算是一件小事。
其实若是普通人,只要户主放人,有地方接受,迁户籍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关键韩家那边不放他,而韩家庄的里正又是他那便宜继父的堂兄,村里的户籍都是里正管着的,所以想办成这事是难之又难。
现如今唯一之计,就是越过韩家庄那些人,找一个能办成这事的主儿,让人帮他把户籍迁出韩家庄。
凌驾在里正之上,能管户籍的,自然是县衙这边。可惜万年县的县令是个无钱也要刮三层地皮的主儿,没银子可打不通其中的关卡。
梅庄毅默然。
须臾,他叹了一口气:“咱们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些。”
“那你是同意我和月儿的事了?”
梅庄毅翻他一眼,“我不同意能行吗?姑娘家的都外向,你都勾着她让我那么胆小的月儿,罔顾自己名声跑到这种地方来看你了,我不同意能行?”紧接着,他眯了眯眼:“难道你不想负责?”
韩进赶忙求饶:“乐意之至。”
梅庄毅哼了一声,“便宜你了!”
静了片刻,他幸灾乐祸笑道:“我大姐那边你准备怎么去说?你别看我大姐平时挺和善的,可关键时候你就能体会出她的执拗了。且这么一来,你不就成我外甥女婿了?”
韩进脸一黑,“滚!”
梅庄毅逗他:“来,外甥女婿,叫声舅舅来听。”
韩进懒得理他,直接撂下还有事的话,人便走了。
*
腊月二十九这日,按着大溪村这边的习惯,是要蒸馒头的。
面昨儿就发好了,梅氏带着卢娇月在灶房里忙着,今天不光要蒸馒头,还有各种馅儿的包子。这个活计可不轻松,所以一大早两人就开始忙了。
“二嫂,在忙啊。”乔氏站在灶房门口打着招呼。
梅氏点点头,“他三婶来有事儿?”
乔氏道:“这不大哥来叫咱们年三十那日回家吃团年饭吗,我就想着咱们毕竟分家了,应该要给那边送年礼,所以就过来想跟你商量商量,看给送什么样的年礼。”
梅氏这两日也在想这事儿,听乔氏这么说,她沉吟了一下,道:“按村里的规矩,一般分了家的送年礼,也不过就是两斤肉一斤酒,咱家准备照着规矩办,也让别人没什么可挑的。”
乔氏虽有些心疼两斤肉,到底今年家里也杀猪了,不缺那点儿东西,礼数尽到,也免得被人指摘,遂点点头道:“行,那咱家也照着这么办。”
说完,乔氏便准备走了。
梅氏留她:“中午在家吃饭。”
“不了,家里还忙着呢。”
后半响的时候,梅氏便让卢明海将给上房那边的年礼,送了过去。
到了三十这一日,白日里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分别,甚至村里有那家里活儿没干完的人家,还忙着干活儿。
乡下的规矩,三十这一日也就算了,过了子时,就是新的一年。一直到十五之前,家中除了一日三餐外,都是不干活的。当然还有一些什么不能动针线,不能扫地的规矩,在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
到了后半响,二房一家子去了大房那边。
既然分家了,来者就是客,所以梅氏和乔氏是不用干活的,就胡氏和小胡氏在灶房里忙,二房三房两房人只用等着吃就好了。
待饭做好,此时外面天也已经黑了,隐隐约约能听到村里四处有爆竹响声。
吃团年饭前是要先祭祖的,待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