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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元,百姓只是被一时所愚,他们早晚有一天会明白兄弟的忠君爱国之心。”顾忠信的心越沉越深,这种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说要比说出来好得多。
“当年大太监刘瑾受的也是刮刑,他的一块皮肉被京城百姓炒到了一两银子一块,大哥,若我真的被刮了,瞧那架势,素元一定不会让刘瑾专美于前,一定会破了刘瑾的纪录。”没有理会顾忠信劝解的话,张素元自嘲地说道。
到了这会儿,顾忠信轻松的心情已经不见了一丝一毫,他知道祖云寿在宁远跟他说的话应验了。
“素元,今后你想怎么办?”顾忠信的脸色已如寒冰。
“大哥,您不必担心,素元绝不会叛反朝廷。”说到这,张素元沉默了片刻后,又接着说道:“但也绝不会再任人鱼肉!”
“这话怎么讲?”顾忠信的脸色缓解了不少,但依然凝重。
“大哥,不瞒您说,素元的心已寒,今后关内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没兴趣,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脚下这一方土地上的百姓,素元旦有三寸气在,就不容任何人欺凌他们,不论是离人,还是朝廷!”张素元的语气渐趋冷厉。
“这么说,平辽之后素元还要留在辽东吗?”沉默了良久,顾忠信沉声问道。
“大哥似乎对素元能够平辽信心十足?”张素元不由苦笑地问道。
“怎么,难道说素元当初‘五年平辽’的豪言当真是虚言欺君?”顾忠信沉声问道。
“当然不是,但此一时彼一时,今后朝廷还能给素元提督关内八路的权力吗?”张素元依旧苦笑着问道。
听了张素元的话,顾忠信默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但不可能,张素元还必须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在山海关来防备朝廷,这是必然的。
“素元,不管能不能,大哥只是问你一旦平辽之后打算怎么办?”良久,顾忠信方才问道。
“大哥,我们对事情的看法或许会有不同,但只要对大哥承诺过,素元就决不会违背。十年八年之后的事情老天爷都不知道,我不能现在就给大哥承诺,希望大哥谅解。”张素元恳切地说道。
“如果大哥今天非要素元一个承诺呢?”顾忠信直视着张素元,问道。
沉默了良久,张素元最后咬了咬牙,决然说道:“大哥,素元可对天盟誓,季家一日在京城里坐着,辽军就决不入关!”
顾忠信轻轻叹了口气,他相信张素元,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素元,大哥这就回京师,你还有什么话说吗?”顾忠信问道。
“大哥,素元有几句话要您向朝廷言明。”张素元略一思索后,说道。
“是什么?”顾忠信沉声说道,他知道张素元要开条件了。
“第一,希望朝廷不要逼我,辽军不入关的先决条件是朝廷不派兵攻打山海关。如果一旦朝廷攻打山海关,到时希望大哥不要再让素元为难。”张素元的眉毛微微上挑,说道。
张素元的话说得很婉转,意思却一点也不婉转,将来形势会如何发展,顾忠信已没有丝毫信心。
“第二,朝廷一年用在辽东的银子约为五百万两,今后朝廷每年仍得提供五百万两,而且朝廷还必须保证通往辽东的商路畅通。”
“素元,你认为这可能吗?”顾忠信皱褶眉头,问道。
“大哥,如果朝廷满足我的要求,我将保证八旗兵今后再由西线突入长城时,辽军会猛攻离人的老巢,令突入长城的八旗兵迅速回师。”张素元一笑,答道。
看到顾忠信瞧向自己怔怔的目光,张素元敛起笑容,接着冷冷地说道:“大哥,如果朝廷不能保证辽东起码的粮食供应,辽军会进入关内抢粮,这是辽军不入关的第二个先决条件!”
“好吧。”顾忠信注目张素元良久,最后无可奈何地说道。
顾忠信知道在公在私,张素元说的他都无可指责,因为确保辽东不失,不论对张素元,还是对他自己,都是不容有失的最高原则,以此种激烈手段要挟朝廷,张素元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第二天,阳光虽依旧明媚,秋风却也飒飒。
表里山海,松涛如怒,望着顾忠信远去的背影,张素元心如坠铅,他不知道顾忠信今后的命运会怎样。
这是顾忠信的命运,在这个动乱的年代,如他和顾忠信这等信念高于生命的人,都有各自固有的命运,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立马在高岗上,张素元任着山风吹拂,一动不动。
一百零七章 翻案
风如夜狼嘶嗥,灯似鬼影飘忽,阳光下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在夜幕中却比鬼蜮还要阴森恐怖。
“皇上,这是东厂密扎。”呈上密扎后,总管太监万和鸣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关于辽东的消息吗?”思宗按住密扎,阴森地问道。
“不是的,皇上,山海关一线已被彻底封锁。”万和鸣胆颤心惊地答道。
看到思宗额上暴起的青筋渐渐隐去,万和鸣的心也稍微轻松了点。自张素元被从法场劫走后,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每天都有太监、宫女被思宗生生打死。
“啪”,又一块价值连城的歙州砚被思宗狠狠掷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见思宗青筋暴起的手哆哆嗦嗦地抓向砚台,万和鸣不假思索地赶紧跪下,一面以头触地劝请皇上息怒,一面在心里祷告四方天地神佛,拜请那方砚台的目标可千万别是他的脑袋。
这半个多月来,皇上特别喜欢摔砚台玩,而且不知怎地,摔起来还特别有准头,这些日子没少给小太监开瓢。
“立刻传旨,百官上朝!”思宗气得都有点差音了。
又活过来了,万和鸣聚集起全身的力量,中规中矩、蹑手蹑脚地轻轻退出大殿。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大管家闻福轻声禀道。
“什么人?”仰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闻阁老眼皮都没撩一下。
“他没说,只是让把这个交给老爷,说您一看就知道。”闻福略微打了个沉儿,说道。
看到锦盒中的极品紫貂皮裘,闻体仁心咯噔一下,他知道了来人从何而来。
“将此人的来历核实清楚后,再让他进来。”沉默半晌,闻体仁吩咐道。
闻福领进来的人五十多岁,个子不高,胖胖呼呼的一团和气,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灰布长袍,怎么看怎么都是京城里哪个小铺的大掌柜。
“小的张来福给老大人请安。”胖子跪倒在太师椅前磕了三个头后,说道。
“起来回话。”看着跪倒在身前的张来福,闻体仁连个手指头都没动。
“谢老大人。”胖子谢道。
闻福退出去后,闻体仁盯着张来福缓缓地问道:“你是唐人,还是离人?”
“小的是离人,老大人。”张来福躬身答道。
“在京城住多久了?”闻体仁接着问道。
“五十年了,小人幼时随父母逃难到京城来的。”
“你来此何事?”闻体仁点了点头,问道。
“闻大人,我家大汗不忍生灵涂炭,欲与帝国化干戈为玉帛,但苦无门路陈达下情,故命小人设法以达天听。小人素闻大人领袖群伦,识见不同凡俗,因此小人不揣冒昧,登门造访,还请老大人海涵!”张来福陡然间换了个人,再也不是小铺大掌柜的作派。
看着张来福神色间难掩的傲然之色,闻体仁不再怀疑张来福的身份,对张来福的来意也清清楚楚。
他很想成全张来福,但此事太过凶险,目前绝不能淌这趟浑水!怎么办好呢?闻体仁又闭上老眼,仰靠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
“当、当、当。”门上传来了三下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良久,闻体仁说道,他的眼睛依然闭着,没有睁开。
“老爷,皇上要您进宫。”闻福来到闻体仁耳畔,轻声说道。
闻体仁这才睁开一双老眼,示意闻福退出后,他站起身来,将书案上的奏折收尽衣袖。
“老大人,这是我家大汗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见闻体仁要走,张来福赶紧把糖衣炮弹甩了出来。
没曾想,闻体仁却对礼单看都没看一眼,经过张来福身边时,他停住脚步自言自语地说道:“要是张先生被锦衣卫抓住可如何是好?”
听到闻体仁丈二和尚的话,张来福先是一愣,接着大喜,赶紧扫地一躬,说道:“老大人旦有所命,我家大汗已吩咐小的无不照准,还望老大人有什么需要小人办的,请千万不要客气。”
闻体仁轻轻点了点头,便命闻福送客。
皇极殿,也就是民间所谓的金銮宝殿,这里本是皇帝举行登基大典、接见外国使节和三、六、九礼仪性常朝的地方。百官参加三、六、九礼仪性常朝时,虽有时也议政国事,但大多都是泛泛而论,若真有什么需要商定的政事,都是皇帝在偏殿或是寝宫召见相关的臣子商议。
今天,思宗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他竟在夜里升坐了金銮宝殿。
夜里召集百官升坐金銮宝殿,是思宗今天创造的第一个纪录,而高坐龙椅上,黑着脸一语不发整整一个时辰,则是大皇帝今天创造的第二个纪录。
可想而知,大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何种程度!同样,在这样的气氛中屏息静立一个时辰会是个什么滋味,也可想而知,但无论如何难受,除了官服偶尔轻轻抖动几下外,没人再敢做出任何其他的动作。
“楚卿家,你看看这道密扎。”思宗终于开口,缓缓地说道。
大皇帝金口一开,无论如何,都将大殿里压抑到了极点的气氛撕开了一道缝隙,群臣不由得都松了口气,但内阁首辅楚延儒除外,思宗缓缓道出的每个字都如一根根碗口粗的钉子钉入他的身体。
所谓伴君如伴虎,自古皆然,任何一个皇帝都是如此,超越一切众生之上的权力决定了这一点,但正如老虎凶恶有别,人君也一样。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人君如老虎这一行当,思宗认第二,就没那个皇帝敢从坟墓里跳起来认第一,这是楚延儒通过这半个多月的观察所得出的确定不移的结论。
自从张素元被劫走之后,究竟有多少官员因之掉了脑袋,楚延儒已记不清了,兵部尚书张廷栋这位刚刚冒起的红人就因一句“山海关一切正常”而被流放三千里,家财充公,其家男为奴,女为婢。
在楚延儒看来,这些人的罪状只有一条-倒霉!他们都是为皇帝的愤怒而死。
看过密扎,楚延儒并未因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有丝毫得意和轻松,他现在必需得时时刻刻打起全部精神,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现在是非常时期,以前百试不爽的揣摩上意那一套这会儿不大管用,因为思宗现在的所思所想绝不能以常理度之。
密扎是关于这几天突然在京城哄传起来的,替张素元鸣不平的事。
在这场骤然而起的翻案风潮中,邸报居功至伟。
所谓邸报,发源于汉唐,是指各地驻京官员收集抄录皇帝谕旨、臣僚奏议以及有关官员任免调迁等消息而后传回各地的信札。到了宋代,出现了专门抄录邸报以售卖的牟利商人,及至帝国,邸报的售卖量日趋庞大,以致有不少低级官吏也参与其中,籍此牟些微利,补贴家用。
昨天,京城突然出现一份关于张素元的邸报。邸报上抄录了张素元关于议和、请饷、诱杀徐文龙、请固西线的所有奏章,以及思宗和内阁对此的答复和处置,而更要命的是邸报中详细说明了张素元的权限和采取坚守不战的原因。
这份邸报的效果可想而知,楚延儒看过后,当即瘫坐在太师椅上,动弹不得。
楚延儒之所以反应这么大,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是内阁首辅。
作为内阁首辅,楚延儒应在第一时间向思宗奏报此事,但现在朝中但凡长着脑袋的,都无不清楚向思宗报忧得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他当然也不例外。
楚延儒才华横溢,聪明绝顶,在万千蚁民看来也是胆可包天之辈,但实际上,这位首辅大人其实胆小如鼠,他很怕死,高升内阁首辅,位极人臣后就更是如此!
张素元被劫走后,思宗就成了天下间第一等的危险分子,是个随时随地都可能爆炸的火药桶,前去报事的官员已有三人被盛怒中的大皇帝拔剑刺死。在这种情况下,除了是将张素元重新捉拿归案的消息,否则与皇帝陛下就是相见争如不见,离得越远越好。
向思宗奏禀市井间为张素元翻案的事,这不啻于把皇帝陛下的心肝肺拿出来重涮一遍,危险性可想而知,但不去奏禀同样危险。作为内阁首辅,这是他责无旁贷的责任,一旦事发,必定得追到他的头上,而更为可恨的是,百官虽多,却没人肯为他当枪使。
午夜梦回,千翻思量,楚延儒不愧是楚延儒,最后他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可以让他走出这种两难的境地,只是妙计虽妙,但却有一个缺点,就是他只能拖一夜。
计定之后,首辅大人要做的除了祷告就还是祷告,楚延儒祷告不管是东厂,还是西厂,不管是太监,还是哪个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官儿,总之,一定要有人在明天早朝前让思宗知道这件事,让思宗的怒火先发泄一下,这一点至关重要。
“皇上,臣已写好奏章,准备明日早朝呈给陛下御览,而且臣也已责成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彻查,务必纠出此等包藏祸心的宵小之徒!”没等思宗责问,楚延儒赶紧抢先一步把自己撇清。
看着楚延儒双手举过头顶的奏章,思宗的满腔怒火瞬间就消去了大半,他此番升坐金銮宝殿的唯一原因就是恨群臣的失职。
又满意地看了楚延儒一眼,思宗的目光移向殿下的其他两位阁臣。
闻体仁、成仲时见皇帝的目光光顾到了他们身上,于是两位也赶紧出班跪倒,奏道:“皇上,臣等也已写好奏章,准备明日早朝呈给陛下御览。”
“楚卿家,可查出了什么没有?”略略看过三人的奏章后,思宗的脸色基本恢复了正常。
“皇上,此事不问可知,一定是张素元这个贼子所为!”未等楚延儒开口,闻体仁立即义愤填膺地说道。
“楚卿家,可是如此?”沉默了片刻,思宗问道。
“皇上,臣也认为事情必是如此。”楚延儒心中一面大骂闻体仁,一面万分恭谨地回道。
“百官退朝,阁臣随皇上到平台议事。”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大太监万和鸣扬声喊道。
走在通往平台的路上,不论是楚延儒、闻体仁,还是成仲时,腿肚子全部转筋,因为这局棋没解,至少他们解不了。
两个时辰后,三人都瘫坐在大轿中,沐着朝露,被抬回各自的府邸。
这次平台召对没有任何新意,唯一的共识是将大皇帝歇斯底里时下的命令加以确认:调兵,从全国各地调兵。至于调兵有什么用,成仲时三人心中的答案一样-天知道。
三人之中,成仲时原本是可以说点什么的,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不敢说,也不愿说。
成仲时十分清楚,眼前可以破解僵局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顾忠信。
成仲时与顾忠信两个人的私交并不深厚,他们是典型的道义之交,所以相互间的了解就更深。顾忠信是那种你若能了解,就可以里里外外一眼看透的人,顾忠信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成仲时相信顾忠信必定会设法转圜此事,所以必定很快就会回京。
若是换个稍微正常的人,即便是为了替君上分忧,成仲时也会和盘托出,但对思宗不行。如果说了,思宗第一个反应就极大可能是怀疑他和顾忠信串通好了,否则他怎么这么肯定顾忠信会很快回京?如果思宗的反应真是如此,那除了顾忠信能让思宗重新将辽军掌握在手中,否则不论是什么结果,他都再一次为自己种下了杀身之祸,而且不仅如此,这么一来还会令思宗对顾忠信更加不信任。
成仲时只有缄默,但他缄默的原因并不只此。
一百零八章 归来
宁远,万众欢腾,迎接他们的统帅归来。
送走顾忠信后,张素元穿城而过,一刻不停地回转宁远。抵达宁远后,稍事休息,便在经略府盛排筵宴,款待此番施以援手的众位英雄豪杰。
宁远成了狂欢的海洋,除了城头上肃立的将士,巨大的欢乐脱去了所有人的束缚,人们淋漓尽致地宣泄着心中的欢乐。
帅厅内,祖云寿来回穿梭,他代张素元款待众人;内府,夫人叶明慧款待方家和诸将的内眷。
经略府宽大的书房内,单独排下一桌酒筵,赤剑老祖杨离、金马牧场场主李天风和方中徇高居首座,张素元、郭广成、朱虎城、李汉昌、方林雨和杨离的首座弟子胡杨雷侧座相陪。
书房中的众人和外面的人一样,心中都只有两个字-高兴!
方中徇自不必说,他现在就是一个胸无城府、无忧无虑的老人,酒是真喝,笑是真笑。
李天风的心情也是从未有过的舒心、畅快,因为大事定矣!形势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任何人都已无法逆转,张素元也不行。即便张素元将来仍旧心存他念,麾下诸将和辽东军民也由不得张素元不顺着既定的轨道走下去,直至推翻季家王朝!
两年多以前,当张素元到金马牧场拜访他时,和三儿子李汉昌一样,李天风对张素元也是青眼有加,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张素元的要求,但当时情况还不明朗,李天风的心情和方中徇当初对待张素元的心情一样,压注而已。
现今形势已然分明,张素元今后势必得经略蒙地,若一旦打通甘肃和辽东之间的通路,他们就将立于不败之地!
起兵反叛朝廷的危险性不言而喻,何况他们与朝廷的力量对比还相差得极为悬殊,随时都有败亡的可能,因此甘肃和辽东如能经蒙地而畅通无阻,一方面他们可以得到辽东的支持,另一方面,一旦形势不好,他们也可以退入辽东。
面对如此美好的前景,谁人不乐?
杨离心情大好的原因与李天风又有不同,杨离对朝廷亡是不亡毫无兴趣,他关心的事始终只有一件-银子。
赤剑派与其说是个武林门派,倒不如说是个组织相当严密的商团。两广沿海一带这样的商团很多,他们一方面是正规商人,但同时也是走私集团。杨离之所以只凭张素元的红口白牙就答应了张素元的请求,一来是他信任方中徇,二来是他看中了张素元在辽东的潜力。
从山海关到宁远,一路所见,使得杨离雄心暴起,现在他已不只是想在辽东发笔横财而已,此前看似不可能的事,而今已有了实现的可能,这是他和大弟子胡杨雷共同的看法。
欢宴结束的很晚,但结束后,张素元并未安歇,他连夜召开了最高军政会议,对于辽东目前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