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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爬上三十八层高楼的最顶端，她刚想喘口气，突然听到一阵惨声痛叫，很熟悉的声音。
“妈呀！疼死我了！求求你，不要给我上电刑”吴明的叫声哑了。
“哈哈哈原来是个稀泥软蛋！一下就软了瘫了！啊哈哈，啊哈哈哈！”一个公鸭嗓子的笑声很阴森。
倪萧琴好心碎，想喊不要用刑拷打我的弟弟，忽然吱呀一声，身边的门开了，走出一群人嘻嘻哈哈笑着，谈论着喷香流油的酒肉美食经，其中一个年近花甲的人正好和她撞了个满怀。那人忽然惊叫道：“哎呀，你不是小琴吗？你怎么来了？”
倪小琴踉跄欲倒，急忙扶墙站住，泪眼模糊一看，忍不住哽咽出声：“马伯伯救救我弟弟啊！”
“怎么回事？快扶住她！”民俗学者惊叫着。
倪萧琴手指走廊尽头用铁板封闭而成的拘禁审讯室，张了张嘴却没再说出话来。
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扶进室内，让她躺在沙发上喘气。孙局长一边给医务室打电话，一边不停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她是谁呀？”
马狄清叹道：“她就是今天没请来的老倪的女儿，倪萧琴啊！”
孙局长惊道：“十九岁研究生毕业，全国十佳教师，原来就是她？”
众人无不吃惊，都瞪着眼望着马狄清。
“哎呀不好！快，快把王八王七第，喊过来！出大事了！”孙局长突然一阵怪叫，声如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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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扶摇（第4节）（）
第九章扶摇（第4节）
夕霞映红了古色古香的小山村，家家户户都升起了彩云似的袅袅炊烟。
摩登少女意识到丑老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问也没用了，便将那些现代化采访工具都进入香奈儿，往肩头一挎，抬腕看了看白金浪琴，时针恰好指向七点。
“请问，您老是不是原本就叫倪晓？还有，你祖籍就是这里吗？社会关系”
做好了告辞的准备，她最后又问了这么几句。
“你你简直！”老人忽然恼怒了，觉得她太警察，“你是不是来查户口的？”
“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她实在没想到最后碰了一鼻子灰。
大门口围观的姑娘媳妇们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坚持看热闹，见到丑老头发怒，便忍不住七嘴八舌乱嚷：“你这小妞记者好没礼貌，你犯忌了你，知道吗？倪爷爷是我们村的开山之祖，这楼阁全是老爷爷设计和施工建设的！你想想就知道老爷爷是什么人，警察也不敢胡乱盘问老人家的底细的！”
“是啊，我们村的建筑是天下称奇，世界上独一无二，八级地震也撼动不了只瓦片砖，美国人来参观几十次了，省里的大官都说应当列为自然风景区，三年前还获得了世界民间建筑奇迹称号，老爷爷是古建筑设计大师！你怀疑他的身世有假真是胆大包天！”
“就是！”
“还不快给老爷爷道歉！”
面对一片怒斥声，摩登姑娘显得过街老鼠一般，忙道：“好吧，拜拜！”
她转身就走，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去，一挫身钻进停在门外的一辆豪华迈巴赫艾斯比陆，屁股一冒烟走了。
门口的人望着轿车背影又议论起来。
问：“干什么的？”
答：“说是记者，我看不像！”
符合：“她一身简直值几百万，哪有这样豪富的女记者？”
判断：“我看是女开发商！”
调笑：“我看四不像，母怪兽！”
群起哄笑：“哈哈哈”
正笑着，一个小姑娘忽然喊了一声：“别笑了，琴姑姑回来了！”
围观的人立即停止哄笑，向推着自行车走来的倪萧琴问好。
倪萧琴问：“你们看什么呢？”
姑娘们道：“老爷爷病好了，我们都来看看他！”
“哦？真的吗？”
“真的，姑姑你看吧，连棍子不用拄了呢！”
“那你们为什么不进门？”
“不用了，我们回去，嘻嘻嘻”
小姑娘见倪萧琴身后还跟着个俊俏小伙子，便吃吃笑着悄悄散去
院子里的情景，丑老头倪晓回到石桌边，刚拿起手杖，便听女儿进门的说话声。他站直了腰，笑嘻嘻地望着女儿倪萧琴。
倪萧琴大吃一惊：“爸爸，你是怎么出来的？”
丑老头喃喃道：“我梦见你妈妈在院子里轻声喊我，我惊喜之下就出来了！”
倪萧琴两眼闪光，兴奋地说：“爸爸，你梦见的小伙子，我把他领来了！你看看是不是他？”
丑老头盯望小伙子好一会儿，忽然大笑道：“啊！真的就是你！一点儿不错！你叫吴明对不对？哈哈哈！”
吴明也惊喜道：“是啊，我昨晚见过老伯伯，还喝过葫芦里的酒呢！”
倪萧琴吃惊得瞪大了眼睛，脸色像夕霞一样红艳，喃喃道：“真奇怪，我怎么也梦见了十年前的情景呢？那酒葫芦是我取下来递给爸爸的呀！”
吴明更加吃惊，道：“姐姐送我下山，还记得吗？”
倪萧琴“啊”了一声呆住了，许久道：“我我给弟弟做饭吃！”
她声音娇怯怯的，一下年轻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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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扶摇（第5节）（）
第九章扶摇（第5节）
晚饭后，丑老头回自己屋里睡去了。
夜也已经深了，阴霾停电的小村一片漆黑。吴明仰望了一下天空。星星稀疏，都眨着眼睛奄奄思睡，那一弯月牙也似顽童般躲到西厢后去了。西厢房内面积很小，竹床也不怎么宽，倪萧琴就坐在床边备课。不知为什么，她竟然点燃了两颗红蜡烛。
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新婚蜡烛，蜂蜡做的，做工精细，上面有模印浮雕鸳鸯戏水，中间有一个烫金的“囍”字，体积硕大，可以点燃通宵。
红囍蜡烛在纱窗内微微摇曳着，倪萧琴的身影映在后墙上，也微微摇动着，好像淑女在轻摇漫舞，十分美妙。
吴明依从倪萧琴的吩咐在东厢里洗了澡，换上了一身刚买来的白汗衫和ln裤，简单梳妆好，却迟疑着不进屋，见大姐姐的身影格外好看，便站住窗外望着那袅娜的身影发呆，心里涌起阵阵波澜。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大姐姐很像聊斋里的聂小倩，越看越觉得像，如果不是感到大姐姐生活在现实里，而不是生活在神话里，他早已忍不住要拉住她的手，和她亲近了。这样想入菲菲，两眼也就发直，神魂早已离开躯体进入屋内，依偎在大姐姐怀里，享受着她宜人的体温和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
这时，倪萧琴也同样心潮起伏，思绪慌乱，春情荡漾，爱意的潮水一阵阵冲击着少女虚掩的心扉。这心情曾经离开她很久了，十年前有过，那次她失魂落魄的经历过来，太刻骨铭心了！但那时她还小，不知道怎样表达和争取，终于被别的姑娘夺走了。失恋，捶心的剧痛，就像魔鬼一般，嗤嗤响着撕碎了她的心。她从此丧失了勇气，把爱的权利深深埋进一本书里，这本书就是她送给吴明的聊斋志异。
然而今晚，她不仅又莫名其妙地激情燃烧，而且觉得这一次是上天注定。
“为什么我会鬼使神差地认下这么个弟弟？上苍究竟是可怜我缺憾手足之情，还是有意把他送给我当相公？”
她因事情突如其来而失去主张，心里比一团乱麻还乱。作业胡乱批改一通，根本不知道批的是什么。全部批改完了，她还是两眼直勾勾地望着作业本，毫无意识的翻过来，又翻过去。
“啊，弟弟！还不来睡觉？”
她慌慌张张出来，却见吴明正站在窗外，好像一直往里望着她。她一下拉住他的手，一边进屋，一边问他：“弟弟啊，你不进屋，是不是害羞了？”
吴明腆然道：“我长大了，不能和姐姐在一张床睡。”
倪萧琴很惊讶，在蜡烛下望着他的脸，忽然笑道：“告诉姐姐，你这五天长大了几岁？”
吴明支支吾吾道：“我我十二岁。可是镜子里我长大了不知真的”
倪萧琴很惶然：“镜子里？什么镜子？”
吴明讷讷许久：“嗯嗯就是夜晚在镜子里是大人了。”
倪萧琴忍不住咯咯直笑：“镜子里的你是多大的大人呀？”
吴明：“段医生说，夜晚的镜子里，我有二十七八岁”
倪萧琴忽然迷失了自己：“是吗？”
她感到自己年轻了十岁，连说话的声音也童稚得像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跟姐姐睡吧，搂着姐姐你知道吗？姐姐也需要爱，姐姐很孤独，很失落”她把蜡烛吹灭，忽然将吴明紧紧拥抱在怀里，两眼迷离，呼吸格外急促。
“萧琴死了，死了吧！死了”她颤抖着，喃喃自语着，魂灵已经融化在心爱的人身上，流进他的血液里，在他火红的心脏里跳动，跳动，跳动
突然，一阵响亮的手机音乐唤醒了她迷失的真魂。
倪萧琴仿佛遭到了雷击，“啊”地惊叫了一声。但她还是紧紧拥抱着吴明，久久不肯离分。
可是手机不停地响，她害怕了，爱情的烈火也终于灰飞烟灭。
——电话是市人大和市政府同时轮番打来的。倪萧琴一接听，电话里的声音很急：“我是萧秘书！我们来接市长回去！请你开一下门”
声音未落，十几辆奥迪车灯光同时照进院内，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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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迷蝶（第1节）（）
古墓幽魂人鬼恋第十章迷蝶（第1节）
汽车灯刺破黎明的黑暗，幽灵一般驶进市府大院。
从这一刻起，吴明有了陌生的家，有了豪华的办公室，还有了各部、委、办、局之类的数不清的属下，其中还有贴身秘书二人，附属文秘人员五人。
萧秘书把眼镜都累歪了，一路上唠叨市里的要务，现在又给吴明送来一摞文件要他批示，同时又说为了迎接上级首长的检查，需要他九点整主持办公会。
吴明一句也没听入耳，形同没有灵魂的躯壳。
会议室门前已经站着一大群人，都是市府各部委办局的一把手，等着他过来和他握手的。两个月没见，他们感到吴明好像年轻了许多，比两年前刚来就职的时候还要年轻几岁，无不感到奇异。然而这只是心理上的一闪念，握手时就烟消云散，一个个笑容可掬，很机械地说着官场的外交辞令：“祝贺吴市长下县督导调研，现场办公，凯旋荣归。”
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西装革履，挺着大肚子走来，老远笑道：“我已经听说了，吴明同志出了车祸，还受了点儿误会，幸好安然无恙！我不能不来看看，不然北京的老头子可要熊死我了！嘿嘿嘿！”
有人小声说：“车书记”
众人都毕恭毕敬地闪开通路，让胖子过去见吴明。
吴明见他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右手，便也把左手搭上去握着。他想起刚才在办公桌玻璃板下看见市委人员通讯表中有“书记：车先锋”字样，便微笑讷讷说：“谢谢车书记。”
胖子哈哈大笑道：“好好，你们开会吧，我们督导室也有个小会，就不打扰了！吴市长啊，你中午到我家去吧，你嫂子整了一小块熊掌，专门等你去尝尝呢！”
吴明不知如何答复，只说：“不好意思！”
“哈哈哈！你什么时候学得有派头了！好吧，告辞。”车先锋匆匆走了。
吴明按照苹果脸的教导，恰如其分地应付着所有的人慰问，然后就傻呆呆地坐在会议室首要的位置上。
萧秘书小声说：“人都到齐了，您先讲话吧。”
会议室很静，连大声喘气的也没有，都等着吴明开场讲话。
吴明却摇摇头，讷讷说道：“我不懂不知道情况，我我我甘当小学生，听听你们大家的。”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掌声雷动，哗哗哗仿佛点燃了一挂连珠响炮。
吴明惊得汗毛发炸，差点儿从椅子上弹起来。他竭力镇定惊魂，看到众人喜笑颜开的样子，终于把挤到喉咙边上的“啊”字咽了回去。
还好，没有失态，场面完全在他无形的权力的掌控之下。
掌声一停，立刻有人小声议论：“吴市长虚怀若谷，大家风度”
“虚心听取下级意见，实在令人敬佩！”
“很好。”他暗暗感谢苹果脸，觉得苹果脸堪称中国一流的调教高官的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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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迷蝶（第2节）（）
第十章迷蝶（第2节）
“那就按照惯例，依次发言吧。”
市府秘书长指了指综合办公室主任马丕菁。
“好吧，人们都说我老马识途，我就掂量一下上级的意图吧。”
马丕菁说了句开场白，然后又咳嗽几声，这才又说：“其实我认为吴市长指出的工作思路，就是伟大、光荣、正确的真理！”
吴明皱了皱眉头，觉得很不顺耳，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众人都有些发愣，不明白吴市长是什么意思，本想恭维一下的，却不得不噤若寒蝉。
马丕菁并没有注意吴明的表情，接着说：“想想吧，大家都好好想想吧！都市政府的庞大财政开支从哪里来？上级的意图是什么？我们掌握的财路又是什么？我不能不明确指出，吴市长过去从北京带来的经验很可贵！我们市没有矿产，没有支柱企业，可以说，除了穷山沟里的破石头和几近荒芜的山地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但就是这些山沟里土地，给我们提供了巨大的财富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说，旧房子该拆的就得强拆！城里拆完了就往城外扩展！只有不受国法约束才能显示政府行政职权的威力！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一座座民房倒下去，再让一幢幢高楼矗起来！老百姓守着那些土地，其实打不了多少粮食，只有变成房子，高楼，把地价、房价炒上去，让市民人人欠债购房，财源才能集中到政府手中！老百姓么，天生就是贱骨头，只有让他们缺钱，他们才能拼命劳动挣钱，也只有大肆招徕开发商，从出让土地、提取拆迁管理费，金钱才能汇拢到政府这一边，鸡滴皮才能不是按等差数列增长，而是按等比数列增长，这就叫做反常规，跳跃式，突破都市，腾飞发展！”
“啪啪啪”好一阵热烈的掌声，震耳欲聋。
还有人喝彩：“说得好！”
发展和改革局吕玉岜局长发言说：“我向吴市长保证，精简审批程序，只要有开发商来申请建设项目，不管有没有土地预审文件，我都保证一律给予立项核准！”
国土资源局蓝耀记局长摇摇头道：“这里面牵扯到一系列法律法规，国土资源部日前发布第27号令，公布新修订的建设项目用地预审管理办法对建设项目用地预审的原则、主要内容以及实施细则等进行了明确规定。还有国家的设定的不可突破的红线”
马丕菁冷笑道：“什么法律法规？法律法规是上级政府制订的，地方政府可以执行，也可以不执行！再说，我们市政府也是地方政府，也可以自行出台适合我市实际的法规，打破繁琐的审批制度，让开发商得到解放，成为真正的现代地主！”
法制办主任说：“地方法规不能和国家法律法规相抵触。”
马丕菁有些恼火：“我对你们法制办的同志说一句，你们受理行政复议要讲党性，顾大局，不能死扣法律法规！另外法律法规是死的，我们执行起来却是活的。既然国务院行政复议法实施条例已经打破了法律的规范，其中针对申请行政复议有一条‘其他可以驳回的情况”，那么就一律给予驳回嘛！叫他们告状无门，我们的开发大计才能顺利实施！”
一位白头翁沉吟道：“法律救济渠道不畅通，国家政策就很难顺利实行啊！还有，阻塞了法律救济渠道，很容易滋生违法行政和贪腐行为，导致民怨，越级上访这不符合宪法的宗旨。”
马丕菁更加恼火：“人大的主导方针是协调官民关系。我认为必须要求法院也和政府保持一致，凡是涉及土地征收、拍卖、挂牌出让，及拆迁开发引起的行政失误，甚至死几个人之类的案件，一律驳回起诉，不予受理！只有这样做才有利于招商，开发商才无忧无虑，同时也保障了政府的利益和权力！”
城管局高莫智局长沉吟道：“现在矛盾集中在我局身上！我们不是警察，却必须穿警服执行强拆。唉，现在老百姓都骂我们‘假洋鬼子’！还有，最近出现了几起暴力抗法的恶性案件，还有人站在房顶上扔汽油瓶，甚至*！由于记者通过网络曝光，许多专家都提出了抗议！我实在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马丕菁道：“这是你们城管执法局的职责，你们不负责谁负责？”
高莫智道：“我现在郑重请示吴市长，死了这么多人，这事怎么解决？”
吴明傻呆呆好似没听见，众人却把目光都集中在他脸上。
萧秘书小声说：“您是不是表个态？”
吴明如梦方醒，道：“我我不懂怎么会*？人民政府为人民，怎么会干出b死人命的惨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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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迷蝶（第3节）（）
第十章迷蝶（第3节）
马丕菁苦笑道：“老百姓鼠目寸光，不懂城市改造的重要性，不知道顾全大局！他们以为自己烧死了就能阻挡和动摇首长您拆迁开发的决心，真是螳臂当车，可笑自不量力！”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拆迁香格里拉就是这样的荒唐事！现在国家首长也被惊动了，有修改城市拆迁管理条例的意图。我们也摸不着上级的底细，只能听吴市长您说句话，拍个板。叫我们怎么干就怎么干。您不说话，我们都成了没娘的孩子，不知道怎么才好！”
吴明愣愣半晌，道：“我不懂法律？法规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马丕菁闻听脸像霜打的茄子，讷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