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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谁给你纹的?”我更加不解的问。
张元奇侧头看我一眼,说:“还能是谁,除了你,我这段时间也没见别人了。”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刺青什么的,是真不会。再说,我也没梦游的毛病,怎么可能给别人身上纹了东西却不知道。张元奇见我一脸迷惑,只好解释的更加清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之前中的蛊咒是什么作用吗?之前我也不明白,可给你解了怨气后,我才知道,那蛊咒,其实是为了标记一个人的位置和身份。谁解了怨气,它就落到谁身上,并在手腕处形成一个特殊的痕迹。”
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不禁惊声说:“这么说来,老男人的死,是你做的!”
张元奇有些无奈的说:“不是我做的,只不过这咒认定是我,而这些人,也因此当作是我罢了。”
这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我们成了替罪羔羊?虽然不知道张元奇说的有几分可信,但就目前来看,似乎没必要再骗我。
第三十八章 又逃了()
敌人因为蛊咒的标记找到我们,要为老男人复仇。w纳硖迨艿郊笥跋臁u旁嫠淙豢梢钥垦豪锤艟频牧a浚侵洌庵直裙聘有槟獾牧a浚翟诤苣训挚埂?
能够撑着不倒下,已经可以算他张元奇有能耐了。
我听的眼皮子一阵跳,忍不住问他:“这么说来,咱们现在就是待宰羔羊?”
“在他们看来是。”张元奇回答说。
我听出了弦外之音,便问:“那在你看来呢?”
“现在算不上什么大麻烦,但解决了他们,可能会惹来极大的麻烦。”张元奇说。
这话听起来有些绕口,我以为,他是认出了敌人的来历,怕会惹来后续的报复。但现在这种情况,什么麻烦不麻烦,那都是以后考虑的事情了。我们如果不抵抗,说不定会被人打断四肢,削成人棍然后抬走。
这里打了那么半天,路上虽然有看热闹的,却没一个人敢下来帮忙。现实就是如此,看戏众乐乐,演戏则是独乐乐,我们都不是自私的人,何必亲身参与?更何况,一心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是古往今来,从未变过的真理。我不是道德圣人,没法因为这个去批判谁。
张元奇很有些犹豫,我不知道他在忌惮什么,便说:“你还想什么?现在跑不了,难道还有以后的事?能走一步算一步,想个锤子!”
张元奇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能劝动他,毕竟自己在这场战斗中起到的作用很小。另外,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那这次被人寻仇,全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跑去老男人的屋子找线索,也不会中那么莫名其妙的蛊咒,张元奇不替我解怨气,也就不会被蛊咒认定为凶手了。
他是不是凶手,这个暂且不提,我也想不出他为什么要杀老男人。就事论事的话,今天全是我的错,除了紧紧抱住大腿外,也没别的事可做了。
周围五个人,似乎都在等张元奇身上的蛊咒进一步发作,而远处的白衣男人也是如此。他手上的那块烂肉,已经全部化作脓水,快从指缝中流光。被张元奇提醒我才注意到,白衣男人手上的脓水消失一滴,张元奇手腕上的图案就清楚一分。看来,那些烂肉不是真的消散,而是化作蛊咒的力量,钻进了张元奇体内。
时间逐渐过去,我能感觉到,张元奇的身体在不断发抖。他身上的温度在往下降,从脸上来看,应该很不好受。我不知道那蛊咒会给人带来什么影响,只知道如果继续等下去,我们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不过,最先失去耐性的,反而是敌人。
白衣男人手上的脓水消散一空,他皱起眉头,看着仍然强撑不倒的张元奇,一脸疑惑和惊讶。又等了几分钟,他终于忍不住挥手,说:“上!把他们抓起来!”
周围五名敌人,早就等的不耐烦。听到这话,立刻持刀拿棍的跑上来,对着我们的脑袋就砸。看那架势不像抓人,反而更像要把我们当场宰掉。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张元奇身上又冷又热。他浑身大部分地方,都冷的吓人,唯独右手臂,热的好似一颗小太阳。在其裸露的手腕和手掌上,血色逐渐浓艳,从淡红到深红,从深红到艳红,最后,璀璨而发亮。
我的身体,在一瞬间,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张元奇用左臂夹住我,同时,噼里啪啦和惨叫的声音再度响起。有温热的液体,洒落在我脸上,那是血,大量的血。
在转圈的时候,我抬头,看到一根铁棍,被红色的手掌掰弯,然后砸进了一个人的胸口。那人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他整个胸口,都被轰出一个大洞。弯曲的铁棍,被塞进了那血洞里,毫无疑问,这人死定了。
只是一圈,我便停了下来,因为战斗就在这一瞬间结束。
围攻我们的五人,全部倒下。有人脖子扭曲,有人半个脑袋被砸碎,他们个个都死的很凄惨。张元奇抬起头,看向远处已经被惊呆的白衣男子。那人已经傻了,他的身体开始不断颤抖,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元奇往前踏出一步,似乎想要击杀这人,而后,他忽然转头看向西方,面色微微一变。二话不说,将我放下,拔腿就跑。站在一堆死尸中,我有点傻眼,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跟在张元奇身后跑开。至于那个下咒的白衣男人,我已经没心思去管他。因为张元奇现在的举动,看起来好像是在逃跑
敌人都死的一干二净,他逃什么?
此时,张元奇已经散去右臂中的血液力量,恢复了正常人的能力。因此,他跑动的速度虽然比普通人快些,我也能勉强跟上。一边跑,我一边问他:“你跑什么啊!怎么了这是?”
张元奇没有回话,他带着我跑上马路,直接用身体拦下一辆回城的出租车。车门被他一把拉开,司机只说了句满员,就有两名乘客被张元奇拽了下来。一开始被他拽下来的人还想横两句,但是当他们看清我们两个都浑身带血时,顿时脸色一变,连半句话也不敢说,迅速逃开老远。
司机也被吓的够呛,说:“两位大爷,我这刚接班,就拉了一趟活,你们这”
“开车!”张元奇说。
司机不敢多说,只能踩着油门前进。张元奇坐在中间位置,他旁边是一个年轻姑娘,刚上车的时候还在玩手机,现在,已经吓的连眼睛都不敢眨。可能是怕真像小品说的那样,眼睛一睁一闭,一辈子过去了。
车里的血腥味,着实重了些,我看清张元奇脸上的阴沉表情,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问他什么。
很快,出租车到了市区,张元奇没有让他停下,而是要直接穿城而过,去渭河边。这可把一车人吓的够呛,出了城,外面黑灯瞎火的,我们这两个“杀人犯”穷凶极恶,谁知道能干出点什么来?司机本打算仗着到了市区人多,我们身上没看见刀枪什么的,硬气一点。结果,张元奇一巴掌拍碎了中控台,他又老老实实开车了。
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能一掌拍碎汽车中控台的,把你拍成二等残废也没什么问题。什么刀啊枪啊,要我看,都没身体有威慑力。也就亏的我不用诺基亚手机,不然让张元奇来个手撕诺基亚,还不把他们全吓死?
另外两名乘客,现在已经认命了,他们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会招惹来无妄之灾。
很快,我们到了渭河,张元奇二话不说就下了车。生平第一次坐霸王车,最开始我其实是拒绝的,但看到司机自己都把车扔了,鬼哭狼嚎的逃走,我只得收回付钱的打算。
到了河边,张元奇洗干净身上的血气,然后又带着我,砸下两千多,请人送去河对岸。这下可好,我们在天水来的河这边,现在又重新回到那边,果然是生命不止,轮回不休。
到了对岸,我这才有时间问张元奇,为什么如此急匆匆的赶路,跟被狼崽子追了一样。
张元奇脸色很是难看,说:“真是狼崽子追,我还真不怕,怕就怕,来的比狼崽子更难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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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狼崽子()
比狼崽子更难惹能让张元奇如此忌惮的人,我还从未见过,不禁问他:“是什么人?”
张元奇闷着头行走,过了会,才说:“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这话说的太模糊,我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那个势力的杀手。但如果仅仅是杀手的话,张元奇不该如此恐惧才对。当初我们为了桑切老司返回茅草屋时,他一脸决然,并无多少害怕。很显然,这次和上次完全不同。
至于原因,张元奇唉了一声,说:“还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曾遇到一个和我拥有相同力量的人吗?”
这个我当然记得,也正是因为那次的危机,张元奇才渐渐查出,这个可怕的势力,正在进行一项足以改变全人类的划时代研究。我心里微微一惊,问他:“你不会告诉我,那个人要来追杀我们吧?”
张元奇点点头,说:“我不想动用血液的力量,就是因为太容易被发现。他们好像对这个特别敏感,无论离的多远,都能轻易找到。我怀疑,血液里的力量在用过后,会残留一些特殊的气息,使得他们可以追踪下来。而知道我拥有这样的力量,他们自然不会只派普通杀手或者养蛊人,来的,多半比我更厉害。”
他这么一说,我也跟着慌起来,连忙问:“那怎么办,逃的掉吗?要不然,咱们直接坐飞机去北京吧,在首都,他们再厉害也不敢乱动。”
“没那么容易。”张元奇苦笑一声,说:“如果能逃掉,我也不用这么忧心忡忡。倘若估计的没错,顶多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就会追上来。”
“一个小时”我吓的有点腿软,这么快,一点都不给人心理准备的时间。
现在已经入夜,渭河边上,连只老鼠都看不见。往来的渔船,早已回岸休息。我们俩走在河边,感觉像快遇到水鬼的倒霉蛋,谁也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到。过了许久,我实在受不了那沉闷的气氛,便问张元奇:“难道一点胜算也没有?你上次怎么逃走的?”
“那是得了高人的帮助,也算运气比较好。”张元奇说:“可这次,恐怕没那么好运了。”
高人?像我爹那样的?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张元奇把父亲称作大能力者,但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无法把老头子和传说中的高人联想到一起。那个每天只知道遛鸟下棋的老头,真有很大的本事?
另外,张元奇觉得希望渺茫,可我却觉得,不管事情怎么样发展,最后只会有一个结果。我不想知道结果是好是坏,只求心里畅快。
看了看手里的鸟笼,恰好,笼子里的八哥也在抬头看我。它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想法,昂着脑袋,一副等着我去求的样子。我笑了笑,轻轻拍了下鸟笼,说:“实在不行,只有把你卖了。”
张元奇转头看我一眼,又低头看了眼鸟笼,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同时,又很犹豫。这家伙明显知道八哥的来历,所以有着深深的忌惮。既把希望放在了八哥身上,又怕惹出大麻烦。如此纠结的张元奇,我还是头一次见,所以心里除了些许惧怕外,更多了对敌人的好奇。
到了月黑风高的时候,凉风不断从河面上吹过来,空气中,隐约多了一股紧张又沉重的味道。张元奇的步伐显得很是笨重,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黑夜,说:“他们追来了。”
我回过头,什么也没看到,黑漆漆的四周,安静无比。这时,张元奇说:“如果事情真像我说的那样,你就自己逃,不要理会任何事情。你逃走,我们就还有希望。”
“你逃,比我逃几率更大吧。”我说。
张元奇摇摇头,说:“我们虽然拥有一样的身份,但是,我的血液已经产生了异变。他们可以放过你,却绝不会再放过我。”
我哦了一声,想了想,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说:“行了,别弄的好像真得死一样。说不定真的福星高照,半路跑出个高人来救场呢。”
张元奇看着我,似乎想从表情上分辨,我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用一个笑话来掩饰心中的紧张。我们俩都停住了步子,敌人就在附近,此时多走两步少走两步,没什么区别。
细碎的脚步声,渐渐从四方而来,河边的防风林中,突然钻出许多人。粗略数一数,大概有十几位。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个个手持刀棍。张元奇先前中了蛊咒,又被人打伤,虽然靠着血液力量的爆发压制下去,但现在的战斗力比起之前,起码下降一半。
能到这里的人,比田地里的那些敌人更加可怕,哪怕是正常情况,我们的胜算也不是很大。更何况张元奇已经说了,这次来的人里,会有人比他还厉害。
我不知那人是谁,四周的敌人看起来差不多,每一个都如吃人的老虎那般可怕。他们围过来,张元奇下意识将我护在了身后。这种行为,让人感动,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底细,上来也不用多说什么,该打的打,该杀的杀。眼见十几人同时围上来,张元奇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凝聚血液到右臂,开启了异变的力量。血红色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击溃了敌人的合击。那一根根刀枪棍棒,在他手上,比面条还要松软。
我被其护在身后,举着鸟笼,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没有一样能落在我身上。凝聚血液的张元奇,绝非普通人所能束缚,这是超出常理的力量。
这时候,远处的风声,带来一个阴冷的声音:“都是废物,一个二级的血奴都杀不掉!”
我看到,一个模样阴狠的男人,从远处缓缓走来。他的步伐缓慢,如在散步一般,就连神情,也是漫不经心。张元奇那吓人的怪力,在他眼里,就如同婴儿般不堪一击。我立刻就想到,这个男人,便是张元奇口中的“狼崽子”。
那些围攻我们的人,纷纷向四周散开。在这短短十几秒的战斗力,已有两人死亡,数人受伤。但他们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不屑,只有冷漠。
那位踱着步子,大约在三十岁上下,板寸头,穿着暗绿色毛呢大衣的男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军人。他走到离我们还有五米左右的位置停下,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过了我,然后定格在张元奇身上。渐渐的,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兴趣,说:“你就是潜逃了三十年的血奴?看起来,确实有点意思,能够压制体内的蛊毒,还把它们转化成了自己的力量,有意思”
张元奇挺直了身子,死死盯着他,如临大敌。他没有回答那个男人的话,浑身上下,都是一副要么你死,要么我亡的态度。
那个男人的眼睛微微下移,看了看张元奇通红的右臂,说:“不错,看起来,已经进入二级不短时间。不过,我劝你投降,否则的话,可能会很痛。”
虽然在气势上,双方不是一个重量级,但如果论口活,张元奇可不会输人。他冷哼一声,说:“你只会耍嘴皮子?在这方面,我比不过你。”
板寸头的表情渐渐阴冷下来,他将身上的毛呢大衣脱下,随手扔给一人,然后向我们走来,口中说:“看起来,必须要给你一点教训,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奴隶!”
第四十章 吾命休矣()
在他离我们不到一米的时候,张元奇已经无法再忍受距离带来的压迫感。他大吼一声,率先发起了攻击,火红的拳头,如燃烧的陨石,冲向对方的面门。这一击如果重了,哪怕是一块十厘米厚的钢板,也能够被打弯,一块小山般的石头,也可以被打裂。
然而,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钢板,也不是石头。
他是一个人,一个无比可怕的人。
面对张元奇的拳头,他发出不屑的冷笑,随手抓来。其手臂,在一瞬间变得火红,而且从颜色上来看,比张元奇要深邃太多。
果然也是一个血液异变的人,难怪如此胆大。但张元奇厉害的不仅仅是拳头,还有他丰富的战斗经验。对方手掌抓来的瞬间,他的身体一弯,那拳头一收一放,直接打在了敌人的腹部。只听砰的一声,像木头敲响了大钟。
我看的心里发颤,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因为张元奇的这一拳,并未能撼动对方的身体。
虽然拳头上的力量,把衣服都击成了碎片,露出腹部海碗一般大小的空隙。但从空隙中我清楚看到,对方的腹部,也是一片火红!
以前张元奇告诉我,血液的力量,是可以分散的,只不过分散的地方越多,力量就会越弱。可是,对方腹部的颜色,比起手臂,没有任何区别。很显然,他没有把手臂的力量用来防御,那只是他的真实力量。
张元奇比我更快的想到了这一点,一击不中,他立刻就要抽身后退。可是,已经送到嘴边的肉,谁能放过?
板寸头的手掌,在张元奇击向自己腹部的时候便已经抓来,衣服碎裂的时候,他已经抓住张元奇的肩膀。如苍蝇拍击中了苍蝇,只见其稍稍用力,张元奇的肩膀立刻发出咔嚓一声,然后整个人直接砸进了土里。
板寸头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他抓住张元奇的脖子,像拎起一只小猴子那样,然后狠狠的摔了下去。
又是“砰”一声闷响,我看到,血从张元奇面部的位置,渗透了泥土。他之前就已经受伤,现在伤上加伤,已经难以压制。完全可以想象,之后必然是一面倒的战斗,不存在半点侥幸可能。我想过会输,但没想到会输的如此干脆利索。
先前张元奇面对十数人围攻,依然留有余力,可惜,面对更强的人,他帅不过三秒
板寸头一脚抬起,然后狠狠踏在张元奇的右臂上。咔嚓的声音响起,张元奇浑身颤抖,手臂折断,这是无比痛苦的事情。他想努力爬起来,哪怕只是抬起头,用眼神向敌人发起进攻。可惜,板寸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再一次抬起脚,要朝着他的脑袋踩去。
我虽然暂时没有血液异变的力量,但是也曾有过最基础的体验,从板寸头的腿上,我感受到了力量的气息。
这个人太可怕了,他全身最少有一半可以强化,我不知这算多少级,只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