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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捉走小男孩的目的,我隐约能猜到,
神经病大叔已死,知道怎么去二郎镇的只剩下了小男孩一人,
想来是有人想抢先我们一步,进入二郎镇当中,
劫走小男孩的人,估计也是让地中海司机数次抛锚的人,
而且我怀疑盗走九龙壁的人也是他,
我转头看了看旁若无人听歌的辫子背心小哥,心说:这小哥不简单啊,
虽然没能从小男孩和神经病大叔那里得到二郎镇的路线信息,但有周二叔提供的古地图,我们也不是不能进去,
但没有车,这一路走下来还是挺辛苦的,
根据那张古地图的记载,二郎镇在龙虎山中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我算了算时间不够我们赶到那里,只好折中,在黄昏时分,赶到离二郎镇最近的一个小山村,先歇息一晚再说,
山村很破落,人迹罕至,再加上村民又没什么搞创收的理念,至今还在以采药材为生,
本来坐在村口聊天的村民,见到有陌生人来,都停下了正在讨论的话题,
我摸出烟,走上前去散了一圈,笑着问道:这里有没有地方住啊,
那老汉疑惑看我一眼:“老表,是来旅游的,走错地方了吧,好玩的都在别的地方,”
我笑道:我们就随便走走,不小心就绕到这边来了,现在再出去晚了,想在这边住一晚上,要是有地方的话,能不能让我们住一下,
这村民还没说话,旁边就有人插话道:“老表,这边没旅馆,”
这时候,辫子背心小哥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声不响走到一边去,
平头男也跟了上去,
张婷宇在边上默不作声的思考问题,
我又上去散了一圈烟,准备拉个家常,撒个谎,看能不能忽悠到两间房子住,乡下老农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喜欢听故事,
“老表,帮个忙,我们来龙虎山找宝藏的,可实在没地方住了,能不能空两间房让我们住一下,我们给钱,”
几个村民一听,就跟躲瘟神一样,拿凳子的拿凳子,拿碗的拿碗,一溜烟全跑了,
我靠,不是说江西老表好客吗,这他娘的骗人啊,难道是我的谎言被识破了,
我又上去问了几遍,几个村名见到我们就跑,最后干脆躲房里去,把门一关,
这时候平头男和辫子背心小哥回来,看到这一幕楞了一下,
平头男笑着看我:“兄弟,你做了什么,”
我摇摇头:我真什么都没做,
这时候有个村民一脸嫌弃的过来对我们说:“别待在村里,旁边有个山洞,你们在那边住一晚吧,”
第三十九章 龙虎山下()
反正带了睡袋,去住山洞也无所谓,
心里却对江西老表失望之极,说好的热情好客呢,
一行四人顺着村民所指的地方找过去,村子附近有一条河,河边上是一面崖壁,这里有个山洞,
山洞离村子不远,
洞里很潮湿,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子腐朽发霉的味道,
平头男麻利从外面捡来一捧干树枝——山里头别的东西没有,就这种东西多,
等生起火的时候,天色已黑,洞穴里的潮气已经被驱散不少,
我们就着火烤了点压缩饼当晚餐,
辫子背心小哥没吃,起身往外走去,
他虽然一直跟我们一起,但一向独来独往,做什么事也不跟人交代,所以我们都没管他,
大概半个钟头之后,辫子背心小哥回来,手上还端着四个热气腾腾的碗,
我们一看,这不对啊,这小哥沉默寡言的,哪里弄来的面汤疙瘩,
难不成是抢来的,
辫子背心小哥非常酷的把四只碗往地上一放:“吃,”
这面汤疙瘩味道非常香,上面还撒了一圈葱花和麻油,
我们吃了一碗之后身上暖和不少,
我心里感慨着这辫子背心小哥的本事,问道:“是从村里讨来的,”
小哥点点头,
张婷宇也感慨着这小哥本事挺大,那村民对我们避之如瘟疫,他都能要来食物,
小哥话不多,我们吃完之后,他把碗筷收走还给村民们又回来了,
然后简短给我们说了一下这村子的情况,
原来这村子的村民反感有陌生人来村里借宿,是有原因的,
这件事也和十几年前的‘杀人分尸案’有关,
凶杀案事关重大,根据小男孩所说,这二郎镇又在附近,
所以一时间这村里涌入了很多外人,
一开始大伙还挺开心,因为这群人也不是白住,要给钱的,
但后来来的人逐渐增多,各种新闻记者都来了,
这新闻记者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为了挖到新闻无所不用其极,逼着村里小孩说谎,
那些警察又只顾着破案,根本不管其他事情,
然后整个村里的次序都扰乱了,所以自那以后,这村子里的人都很反感有人借宿,
这十几年下来,形成了习惯,
我说:“这么一看就对了,说明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看来这二郎镇就在附近,”
张婷宇态度冷淡看了我一眼,冷声问:“从哪边去二郎镇,”
我把古地图摊开放在地上,
平头男凑过脑袋,辫子背心小哥则抱着膀子站在一边观看,
我手放在古地图上一抹,指着一条山道说:“根据古地图的记载,这村子的背面,靠近龙虎山的地方,有一条行军道,不过这行军道非常隐蔽,估计要找一阵子,”
这条行军道人迹罕至,正规地图上都没有表示,只在这张古地图上有,要找起来肯定麻烦,但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方法,
张婷宇凑过来,仔细盯着地图,有话说,但看了我一眼,又没说出来,
我快被她急死了……
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说个话都要急死人……
可正当这时候,我感到荷包忽然一烫……
就跟荷包里被塞入了两个滚烫的牛肉丸子一样,
我扫视了其他人一眼,发现他们都在看地图,于是不动声色把手伸进荷包中,
摸了一下赫然发现那两颗眼珠子又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但不敢把它们掏出来,突然滚烫起来,这是个啥意思,
而且我发现,一旦只要我把手指向地图上的那个行军道,这一对眼珠子就开始发烫,
我愣了一下,他这是想阻止我们过去,还是说这条道路是对的,
我在心里暗道:小兄弟,你显显灵,告诉我应该怎么办,等我回去给你烧香拜佛,好吃好喝的供着,给你买变形金刚的玩具,
我心里念完,再伸手往荷包里一摸,那对眼珠子就不见了,
我靠,也不给个准话,这让我如何是好,
思考了半天,
知道去二郎镇路线的两个人,神经病大叔摔死了,
另一个小男孩被人抢走,只留下两个眼珠子给我,还跟我说会有危险,
我能咋办,
我现在也只能依仗这张古地图,起码周二叔不会随便坑我们,照着这张古地图走肯定能到达二郎镇,
吃喝完毕,我们拿出睡袋睡觉,
我和平头男的睡袋摆在一起,张婷宇和辫子背心小哥两个不合群的,找了天南海北的两个地方躺下,
张婷宇不愿意靠近我还能理解,辫子背心小哥闹哪样,还想着这几天去二郎镇会有危险,大家联络一下感情,多一份信任的,
平头男跟我说:“这龙虎山多悬棺葬,我们现在的这个山洞,可能以前就是放棺材的,”
往外看了看,山洞外是一条小河,我冲平头男说:那这悬棺葬棺材葬的可够低的,
平头男笑道:“悬棺也不一定都是把棺材挂在悬崖上,也有的图省事,是把棺材塞到崖壁的洞穴之中,龙虎山除了悬棺葬比较有名之外,还有少量洞葬,还不能确定这洞穴是什么情况,但这洞穴里以前肯定放过棺材,只不过后来被人搬走了,”
我哦了一声,怪不得一躺下,就感到一股子阴冷顺着睡袋往衣服里钻,连篝火都没办法驱逐这股寒意,
情不自禁想到了包子对我说过的话,林中棺,水中尸,火中倒影,土中人头,
这林中棺,难道就是悬棺葬或者洞葬,
不想在这事情上过多纠结,今天奔波了一日,早早休息,第二天出发去寻找行军道才是正事,
平头男也不再说话,洞穴内安静下来,听着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沉沉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到有人在我脖子后头吹气,吹得我脖子发凉,
我睡得正沉,根本醒不过来,便把脑袋往睡袋里钻了钻,
刚钻进去就一个机灵,一张眼,看到一张惨白大脸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得差点叫起来,
一只手伸出捂住了我的嘴巴,
定睛看去,原来是辫子背心小哥起来了,月光射进来,照在他脸上,让他整张脸显得非常白,
我嘟囔道:你干啥,还让不让人睡觉,
小哥单膝跪地,蹲在我旁边眼睛直直望着洞穴深处,做出了一个静声的手势,
我顺着小哥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到洞穴深处,有几团幽蓝的火焰在黑暗中上上下下飘忽不定,
我翻了个身接着睡:“就是个鬼火,有啥大不了的,”
亏这辫子背心小哥还是青门中人,一个鬼火让他这样紧张,
辫子背心小哥摇摇头,让我再看,
我转过头,心想看就看,一个破鬼火能怎么着,科学早证明了不过就是磷火,
又顺着小哥所指方向看去,
还是除了两团鬼火啥都没看到,
根据平头男所说,这里以前不是悬棺葬,就是洞葬,有鬼火很正常,
辫子小哥眉头却一皱,从包里摸出一根冷光棒,摇亮之后扔到了洞穴深处,
冷光棒瞬间把洞穴深处照亮,
我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原来刚才那两团根本不是鬼火,而是两只散发着荧光的蛾子,
那蛾子翅膀非常大,通体发白,只在翅面上有几团黑色点点,
我视力好,看到那几团黑色点点,诡异的组成了一个骷髅头……
那两只大蛾子被惊动之后,扑煽了两下翅膀,便快速朝着洞穴深处飞去,
辫子背心小哥挥了挥手,示意我跟上,
顾不得平头男和张婷宇还在熟睡,我快速从睡袋中钻出,跟上辫子背心小哥,轻手轻脚往洞穴深处跑去,
可等我们绕过去之后,傻眼了,
拐角处就是洞穴的尽头,那边是一条死路,那两只蛾子散发着荧光的蛾子,忽然就不见了……
第四十章 榕树()
回到睡袋躺下,当夜没再出事,只不过那大蛾子让我很不安,
一直安稳睡到第二天,
翌日清晨,平头男和张婷宇醒来,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辫子背心小哥去村里讨了一点清水,我们梳洗完毕,出发前往村子北面的深山老林当中,
离开山洞之前,我看到辫子背心小哥在山洞中逗留了一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经过昨夜之后,我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如果他想害我,昨天晚上就动手了,
路上,我问了一下辫子背心小哥,在村里头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村民谈论和行军道有关,或者类似的传说,
小哥摇摇头,没说话,
我心想,他多说两句话能死啊,
小哥端的古怪,难不成是内奸,
一路到了地图上标示的行军道附近,
这边正是龙虎山的悬棺葬区域,但因为山路难行,一路走下来,一个行人都没看到,倒是看到了四周的崖壁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棺材,
棺材破烂不堪,爬满青苔,隐约可见到棺材里腐烂的尸体,
这地方人迹罕至,蔓藤遍布,每走一步,都要拿屠夫猎刀开道,
幸好这屠夫猎刀锋利无比,才让省了我们不少事,
可在山中找了半天,连行军道的毛都没看到一根,
它到底在哪呢,
眼瞅着已经是正午,烈日当头,
我们累得不行,就靠在一颗大树下歇息,
不远处就是一片深山老林,这片树林非常大,一眼望不到边,一颗巨大的榕树在林中兀自耸立,远眺过去,再往森林外,是一片悬崖,
悬崖上密密麻麻挂满了棺材,
那面悬崖上方,人头攒动,而我们这边幽深寂静,四野廖无人烟,
两箱对比之下,颇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转头看了看平头男,他们总是藏着掖着,眼下都快找到行军道了,再接下来就要直面二郎镇中的险境,
我有必要动员一下大家,于是就说:“都已经到这里了,我们应该开诚布公,敞开心扉,不要再有所隐瞒,二郎镇的情况,就目前来看,比外面要危险百倍,毛主席不也说了嘛,团结就是力量,我们应该拧成一条绳子才好办事,好汉不遮面,坦荡相见才是正途,你们要是找到行军道的线索,不要藏着掖着,”
说完下意识看了张婷宇一眼,
她杏目圆瞪,看样子气得不轻,哼了一声跑一边去了,
我靠,我这话不是针对她……刚才是个误会,
辫子背心小哥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说话,不过他这次抬头看了我一眼,
平头男望着我笑了笑:“兄弟,劳心了,不过我们真没什么发现,”
我没说什么,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想打开大家的话匣子,看来是白瞎了我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我和平头男聊了一会,他也没什么头绪,
后来就干脆闲聊起来,
平头男指着我们对面的那面崖壁说:“相传这龙虎山悬棺葬的区域,有大小棺材四千三百多具,这还不算因为腐朽,从山崖上掉下去的那些,”
平头男是白事知宾,一说到他的老本行就滔滔不绝,
我们饶有兴趣的听着,这悬棺之葬的事情,或许对我们寻找行军道有些用处,
“大多数人都知道龙虎山有悬棺葬和洞葬,这两个我就不多做解释了,但他们不知道这龙虎山之中还有树葬,”平头男说道,
我放下压缩饼干回头看他,这树葬的确还是第一次听说,
平头男接着道:“这树葬分为两种,一种是人死之后焚化,将骨灰撒在树边,然后在树干上挂上身位祀之,这种树葬,寓意为落叶归根,尘归尘土归土,”
我听到这里问了一句:这样不怕闹鬼,
平头男笑道:“不会,又不是埋尸,只不过是撒骨灰,而且俗话说的好,桑、柳、杜、梨、槐,不可进阳宅,只要不是将骨灰撒在这五大阴树之下,会出问题的概率微乎其微,”
我哦了一声,平头男继续给我们说,
树葬除了撒骨灰这种形式之外,还有一种,叫埋尸树葬,
顾名思义,就将棺材埋在树下了,
但要搞埋尸树葬,得先把尸体在别的地方下葬三年左右,然后移棺到早已选好的特定树木之下,
因为三年一过,人就完全死透了,只要不是怨气冲天,都不会起尸,
再加上木主生机,可福泽子孙后代,
张婷宇听得啧啧称奇,
辫子背心小哥却没什么表情,他不知从哪弄来一根木头,真在用屠夫猎刀搞雕刻,
平头男不愧是白事知宾,这方面的知识懂的挺多,
我听完却暗自心惊,这树葬,是不是就是包子那句话当中的‘林中棺’,
我越想越觉得像,
于是就问平头男:“一般如果要搞树葬,会选哪些种类的树,”
平头男笑道:“兄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笑了笑,说就是好奇,
平头男虽然喜欢藏着掖着,但只要是丧礼方面的知识,知无不言,
他告诉我,要搞埋尸葬,一般的树木肯定不行,你想啊,外面荒树到处都是,长在坟上并不出奇,但这就能算是树葬了吗,肯定不是,
这树葬之前,树木都是特意选定的,甚至有的地方,有习俗是,孩子刚出生就要种下一颗树木,等到死后才用得上,
所以这树木一定要高大,像山中小树第一个要排除,
松柏命格又太硬,一般人镇不住,长期埋在松柏之下,会让子孙后代福薄,
所以松柏又排除了,
这么一来,可选择的树木就少了很多,所以一般埋尸树葬,都是埋在乔木之下,
我哦了一声,伸手指着远处一颗大榕树,问道:“榕树行不行,”
刚问完,平头男就倒吸一口凉气,
辫子背心小哥不知何故,忽然将木雕放下,将屠夫猎刀横在胸前盯着前边,
张婷宇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们怎么了,”我好奇看着他们,不就一颗榕树,现在还是大白天,怕个什么,
辫子背心小哥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这棵树的,”
我说:一直都在啊,你们是不是瞎,这么大棵树就在眼前没看到,
这榕树就离我们不到二十米,中间又是一片碎石杂草地,没有遮拦,看不到才是出了鬼,
张婷宇说:“我们是刚才才看到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也就是说,在我提醒大家有这么一颗榕树之前,没一个人看到,
这榕树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午阳光洒下,照在这榕树上,让它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微风吹过,树影婆娑,
平头男说道:“榕树也可以搞埋尸树葬,古代有把棺材竖插进榕树树洞的下葬方式,”
“但这种方式不适用于任何人,因为榕树无定性,你留意的话,一般寺庙附近都会有榕树,因为榕树容易招神,但同样的,榕树也会招鬼,这榕树长的地方不对,最后形成的东西也是千差万别,”
这时候裤兜里又传来一股滚烫的感觉,看来是那眼珠子又回来了,
难道刚才我能看见这榕树,是这眼珠子的原因,
平头男他们没有,所以在经我提醒之后才看到,
平头男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能看见这棵榕树,但我们看不到的原因可能是跟这附近的风水有关,”
他这句话看上去是在解释刚才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