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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扶苏替我们做主,惩治公羊武,治罪公羊府。”所有将军齐声呐喊道。
扶苏皱着眉头,道:“这是楚帅让你们所为?”
“自百越国都破后,我们再没看见楚云,弟兄们甚是想念他,仔细打听才知道他出了事。”典丑如实道。
“我们战场奋勇杀敌,却有帝国蛀虫对楚帅家人出手,若公子不严惩公羊武,谁还会安心保家卫国,浴血杀敌?”薛庆脸色涨红,几乎要吼出来。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他们身上,光是想想都觉得后怕,何况还是主帅,他们无法容忍。
“事情我已知道了,我会解决好事情的。”扶苏道。
“你们先回去吧,至于楚帅,我也在联系着他,但他一直都没给我回信。”
“公子……”
将军们想要说话,但扶苏却打断了:“好了,这件事我必会妥善处理。”
众将军见扶苏不愿处置公羊武,无奈离去。
他们回到军营等待,却一直没听到关于楚云的消息,扶苏也没有给公羊武问罪。
“弟兄们,我们的楚帅,恐怕不会回来了。”薛庆道。
蒙家军的气势非常低落,就像笼罩着一层阴霾。
“项将军,你怎么来了?”
蒙家军的将军离去不久,项梁来便来了,扶苏好奇问道。
“我是来向公子告别的。”项梁道。
他把蒙家军帅令交还给扶苏,楚云已决定不再为帅。
“公子请保重!”项梁叹息道。
扶苏想要挽留,顺便打听楚云的下落,但项梁不愿多讲,去意已决,扶苏无奈叹息的送他离去。
半月纵逝,奇贤阁的人逐渐变少,每天都会有人离去,庭院都变得寂静萧索,草木凋零,虽有人打扫,却无人居住。
扶苏感到奇怪,为何食客们突然离去,最后留下来的人不足一百。
“老薛,你怎么收拾行李?”典丑问道。
薛庆道:“楚帅待我们不薄,宁愿自己挨饿,也要让我们吃肉,为了不让我们做无谓牺牲,他宁愿不解毒,不养身体,也要远赴战场。”
“但楚帅的家人却遭到迫害和凌辱,而我们却无能为力,我薛庆愧对楚帅,岂能恋功名利禄之徒。”
“他们连我军主帅都敢动手,我们又算什么,我可不想自己哪天战死了,家眷还要被贩卖为奴。”
“老薛说得不错,公子的做法,实在让人寒心,如今是公羊武,下次又会有谁。”周柏道。
“说得好,我也不干了,楚帅连帅位都不要了,我还要什么狗屁将军之职。”典丑怒道,他本就是脾气粗暴之人,薛庆和周柏一说,更激起他心中的怒火。
扶苏见奇贤阁人员凋零,心怀疑惑,为何他招纳的奇人异士,一位位要离去。
两位武功高强侠客打着包袱出来,他们看见扶苏,欲言又止,毫不留恋的离开奇贤阁,留下两个潇洒的背影。
扶苏看见靳方正收拾东西,也想要离去,便慌忙的走过去。
靳方是扶苏重要谋士,智谋和管卿相仿,还没奇贤阁时,他就追随扶苏身边了。
就连靳方都要离开,那还有谁愿意留下,扶苏拦住靳方,不解问道:“先生为何也要离开扶苏,难道是扶苏待先生不够好?”
“非也,靳方只想清净一下。”靳方道。
“食客们先后离去,就连先生也是如此,让扶苏实在不解。”扶苏道。
靳方对着扶苏拜了两拜,道:“公子可听过平原君喜好士的故事?”
平原君赵胜是战国四公子之一,传闻他礼贤下士,食客三千,他的故事扶苏自然听过,但和他的食客离去有何关联?
“扶苏心有疑惑,请先生解答!”扶苏道。
“平原君食客三千,名扬七国,各国贤士都投奔他,有一天他的爱妾看见宾客中有一位瘸腿乞丐,便出声嘲笑。”靳方道。
“瘸腿乞丐要求平原君杀掉嘲笑他的美妾,平原君笑着应允,却没有实现承诺。”
“此事传开,众人皆认为平原君好色而贱士,故离他而去,公子任扶苏为帅,他也替公子建赫赫功勋。”
“公子家臣却凌辱楚云,公子不惩治家臣,无视之,这与平原君好色贱士有何区别?”
“奇贤阁的贤士,觉得公子重家臣而贱士,自然离公子而去。”
扶苏道:“我听闻楚帅强掳公羊武的奴隶,还仗着军功向公羊府讨要百名奴婢。”
靳方道:“臣听闻楚帅为人正直,与将士们同吃住,把自己的肉分给将士们吃,自己却吃骨头,他是铁骨铮铮的将军,受人敬仰,岂是那等小人。”
“臣又听闻那女奴是楚云亲人,因楚国灭亡而分离,楚云于咸阳城见之,花重金购买下来。”
“他把最重要的人托付给公子,结果被家臣掳掠,私自贩卖,公子不引自责,却要听信谗言,未了解事情真相,便匆忙做决定。”
他对着扶苏拜道:“将士战场杀敌,家眷却被迫害,试问谁还愿意远赴沙场,贤士遭到家臣凌辱,谁还愿意再替公子谋事!”
“公子,蒙家军的将军们,都要求请辞!”管家跑进来说道,他接到蒙家军的人传信,便衣不解带的跑来回报。
扶苏脸色道:“快传令,先稳住他们,不要让他们离去。”
蒙家军是他最大倚仗,如果将军们请辞离去,对蒙家军来说是沉重打击。
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叹息道:“是我的失察,轻信谗言,请先生留下来帮助我。”
他请靳方上驾车,要求靳方一起乘坐。
“愿公子能明辨是非,莫要让奸佞小人蒙了眼睛。”靳方拜道。
“可惜公子错过最强的谋士。”靳方道。
“最强谋士,先生所说何人?”扶苏道。
“楚云!”靳方道。
“楚云是谋士?”扶苏不解道。
将军主带兵打仗,谋士攻于阴谋和阳谋,两者虽都是善用谋略,却颇有偏差。
将军者能攻必克,战必胜,但未必懂用阴谋,阳谋,谋士者能猜透人心,运筹帷幄,善诡计,未必懂带兵打仗。
人难两全,极少人既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又是谋略无双的谋士。
“他的师门,我想有的人已猜出来了。”靳方道。
“师承何处?”扶苏道。
“鬼谷派!”靳方道。
扶苏吃惊道:“先生何以见得?”
鬼谷派是诸子百家最神秘门派,他们的弟子从来都只有两人,却是诸子百家最顶尖者。
每一代鬼谷派弟子出世,都能改变天下定数,引起风云变幻。
第七十八章阴谋阳谋()
“他指挥的最后战役,能猜出他的用兵之法。”靳方道。
扶苏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靳方道:“当年孙膑为迷惑庞涓,用减灶之法把庞涓引入陷阱,楚云却反其道而行,以增坟之法,让处于败势敌将看到希望,从而出奇兵歼敌,此乃鬼谷派的纵横捭阖也。”
他给扶苏讲解楚云的谋略,百里雄师本是败军之将,面对数万蒙家军强势攻城,城池朝不保夕,敌将心情是非常焦虑。
就像面对着悬崖,有狼虎来袭,在绝望之境,看见一条路能通往对面悬崖,就会忍不住想要走过去。
楚云命人每日建新坟,迷惑敌军主将,百里雄师心中半信半疑,不敢确定,只能被动防守城池。
随着时间推移,蒙家军建的新坟增多,军队还整理好想要撤离的阵势,百里雄师相信蒙家军大量死亡。
但前车之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百越君强制让他出兵,前狼后虎,让他进退两难,两重心理压力,在他面临绝望之际,又有秦军大量病死,让他看见一丝希望。
让猎物看见希望的光明,就能把猎物引入陷阱,隐藏的致命危险会吞噬猎物的生命。
楚云种种手段,都逐渐向世人表明他的门派。
“得楚云胜过百万雄师,公子觉得自己能够化解他和公羊府的恩怨,想做中间人,却等于自断一臂,因小失大。”靳方道。
“我自当登门谢罪,向楚帅承认自己的过错,希望他能辅佐于我。”扶苏道。
“晚矣,以楚云智谋,想要说服公子废掉公羊府,轻而易举,贤能皆孤傲,他于庆功宴传信质问公子,已然不满,公子未能处置公羊武,已错失挽回良机。”靳方道。
他们来到军营,看见典丑,周柏等有军衔的将军都想要离去,若非是蒙恬恰巧归来,不准他们请辞,只怕蒙家军就要损失数十位将士。
“公子!”
大将军蒙恬见扶苏赶来,揖首行礼道。
“蒙将军,都怪我未能明辨是非,让蒙家军士寒心。”扶苏道歉。
“公子严重了,身为帝国军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岂能怪罪公子邪,凡请辞者,军法处置,以儆效尤。”蒙恬厉声喝道,他的声音透着一股霸气。
蒙家军向来都是治军严明,岂能是说请辞就能走的地方。
“蒙将军莫要怪罪他们,都是扶苏的过错,若将军真要治罪,就将扶苏同办吧。”
扶苏求情,若不是他刻意推脱,事情就不会发展到此境地,所以他理应站出来,不能让将军们无故受罚。
若真要按军法处置,只怕所有蒙家军都会产生怨言,军心不稳。
“既然公子替你们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所有人杖责一百军棍。”蒙恬冷喝道。
扶苏欲要再求情,却被蒙恬阻止,军威不可废。
“诸位将军请放心,扶苏必严惩公羊武,还楚帅公道。”扶苏立誓,不再让将士们失望。
扶苏返回府邸,命人去把公羊府围困起来,正想擒拿公羊武,却被告知公羊武离去数日,不知所踪。
公羊府被扶苏囚禁,他向始皇帝上奏,治罪公羊府,家眷流放,修筑长城。
他派人召唤管卿,结果管卿早已带着金钱逃离,以秦律连坐法,管府家眷也被流放北方。
秦始皇对扶苏很满意,他们能把百越国收入囊中,扶苏功不可没,因此扶苏的奏折,始皇帝全准。
“管卿误我!”扶苏叹息道。
奇贤阁人才凋零,管卿便猜到自己会为扶苏所憎,故而早早带着妻儿逃跑了。
公羊府和管府被抄,蒙家军却高兴不起来,因他们的楚帅离去,让他们觉得缺少重要东西,心里留着遗憾。
楚云,盖聂和赵贤等人现身于咸阳城郊区,却一无所获。
“我们打听到公羊武秘密从此城门逃走,没想到还是让他跑了。”赵贤道。
自公羊武被扶苏释放后,楚云猜测他会逃跑,所以他们时刻监视着公羊府。
公羊武逃跑时,香雅楼就找到他的踪迹,楚云知道后,立即动身杀来,但没看见他的踪影。
“不用找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已死了。”楚云道。
众人无语,不出意外就死了,如果出意外岂不是要尸骨无存。
“楚公子如何知得?”赵贤问道。
“没有什么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楚云道。
既然公羊武只是枚棋子,利用完他的价值,便不会留着他。
他们返回香雅楼,张良,张照造访,共谋大事。
“今日我才真正了解到鬼谷派的可怕,料敌机先,仿佛拥有未卜先知的力量。”张照敬佩道。
咸阳城所发生的事,他们有所耳闻,如今听到项梁讲述事情缘由,就连张良都惊叹。
楚云要对付一个人,甚至不用自己动手,他只要不现身,不发一言,就能影响到奇贤阁和蒙家军,无形间迫使扶苏降罪公羊府。
“前辈过缪了,扶苏太过仁义,公羊府劳苦功高,想惩治他们又于心不忍,他最重要还是把目光放于朝堂,怕惩治公羊府会影响到他对朝堂的掌控,很容易被人抓到弱点。”楚云道。
管卿就是看准扶苏的弱点,所以才能够说动他。
但管卿还是太小看楚云了,他原本觉得楚云没能让公羊府受惩戒,必会现身大闹一场,也有可能煽动奇贤阁和蒙家军造势。
若楚云真如此做,扶苏便能彻底无视他,这件事能影响得更小,到时候就算他愤怒的离开奇贤阁,也不会有人同情。
正常情况,有点血性的人都会这么做,自己远征边疆,家人却遭到欺凌,谁会轻易善罢甘休,反而会凭借自己的功劳,把事情弄大。
但楚云再没有消息,也不曾现身,犹如自己把弓箭蓄满力,却找不到目标,重拳打棉花的感觉。
扶苏虽看重朝堂,但蒙家军才是他的最大助力,若蒙家军出乱子,他就无法淡定。
如果扶苏失去贤名,真心辅助他的人,就会变少。
要舍弃谁,要保住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我很好奇,楚少侠如何料到食客们必会离扶苏而去,赵高好像没什么动作吧。”张照好奇问道。
咸阳城没有流传任何诋毁扶苏的谣言,所以他觉得赵高没有动手。
“在前辈眼里,非要弄得人尽皆知,才能显得赵高的手段?”楚云反问道。
“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弄着咸阳城的风雨,掌控着咸阳城的局势。”张良道。
“咸阳本就是赵高的地盘,他早已把一切都掌控手中。”楚云道。
第七十九章芷兰线索()
“你倒是快说怎么回事!”馨月催促道。
楚云道:“扶苏立奇贤阁,虽能壮大力量,但也有个致命弱点。”
“你是说奇贤阁有赵高的内奸?”张照道。
楚云点头道:“正是,奇贤阁招纳帝国各地能人,是最容易混进去的地方,赵高想要食客离扶苏而去,只要让奇贤阁的内奸煽风点火,扶苏没有传闻那般贤名,重家臣而贱士,那火便一点而燃,一发不可收拾。”
扶苏大量招纳贤才,混杂的人来自三教九流,赵高自然会派内奸混进去,监视奇贤阁一举一动,就像一颗炸弹埋藏深处,随时都有覆灭危险。
“楚兄弟要做的就是不现身,让人觉得他是受到凌辱和冷落而弃扶苏去,因他有赫赫战功,连他都要受此待遇,食客异士必不会久留。”张良道。
能看破赵高的局和楚云的想法,清楚把握事情节奏的人,只有张良。
“无形间就能致敌人于死地,赵高不容小觑。”楚云道。
何止不容小觑,简直就是恐怖的人物,张照,项梁等人心想道。
赵高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瓦解奇贤阁,只有楚云和张良看透他的局,别人都不知道他已出手。
想到此,所有人都满头冒冷汗,难怪饕餮曾让七国胆寒,赵高的手段深不可测,常人难以揣摩。
“子房,我记得你曾说过,若我征讨百越国回来,你就给我意外惊喜。”楚云斜过头,问道。
张良神秘笑道:“既然允诺,自然会有惊喜,要不你猜猜看。”
“能让我惊喜的东西,只有三样。”楚云道。
“哦,或许我的惊喜在你的意料外。”张良道。
楚云道:“像我这种没追求的人,不会有太多欲念,子房的惊喜,又能让我心动,如果不是碧血青天蒿,那就是有关楚氏的情报。”
“那第三种惊喜呢?”张良又问。
楚云道:“如果前面两个都不是,子房肯定知道了芷兰的行踪。”
张良竖起大拇指,道:“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子之谋,吾不如也,若君先生二十年,天下就不是独属秦。”
楚云哑然,张良太看得起自己了,秦始皇统一天下,是天命所属,大势所趋,谁都改变不的命运,论用兵之道,他自认为不如王翦。
张良静静盯着楚云一会,道:“你让我想起一位故友,他也是天纵奇才,当年如你一般意气风发。”
“谁?”馨月好奇问道。
所有人都对张良推崇的人感到好奇,而他把那人拿来和楚云比较,称为天纵奇才,必是了不起的人物。
“莫非师弟说的是他!”张照严肃道。
提起那人,他也是很敬佩,可惜命运捉弄,斯人已逝,再不能看见他了。
“看楚兄弟的表情,肯定也知道我说的人是谁了吧。”张良笑道。
楚云沉默半晌,道:“子房乃韩相之子,能与年少的你相识,又是贤能者,放眼韩国,能数过来的就只有韩非也。”
韩非乃韩王之子,儒家思想著名代表人物荀子弟子,他善著书论说,得到秦王赏识,是集法家思想大成者。
嬴政顺着他的思想引导,完成统一六国大业,秦能统一天下,韩非的作用不可小觑。
韩非曾上书韩王,想要通过变法改革使韩国变强,但他的主张一直得不到韩王的采纳,认为是“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怒而退居著书。
可惜生前得不到重用,死后各国君臣争先研读他的著书,但真正懂得他的人,吸收韩非思想的人,却是陷害处死他的秦王和李斯。
“韩非的确是百年难得遇见的奇才,可惜他有严重缺陷,口齿不清,虽才华横溢,善于著书立说,却不善于辩说,故而被奸人所害,冤死于牢狱。”张良叹息道,语气中充斥着淡淡的哀凉。
韩非是王子,他是丞相子,两人自幼相识,但韩非却变成秦国牢房的一具冰冷尸体,斯人逝去,只有伤感和遗憾。
楚云虽没有著书立说,但他的能力,他的谋智,让张良想起躺在故国旧都那座孤坟的人。
“如果你们能相遇,必是知音,相见恨晚。”张良道。
楚云能猜到他的想法,已是见怪不怪,就连众人也觉得,如果楚云猜不出来,那才是怪事呢。
楚云摇头道:“既然子房知道他善著书立说,不难想到我和韩非很难成朋友,极可能会成为敌人。”
“何解?”馨月问道。
两人从未相见,甚至韩非却已死十几年,楚云何以就笃定和韩非是敌非有。
“子房让我猜了两次,我也想考考子房其中缘由。”楚云笑道。
张良沉默,醒悟道:“我明白了。”
两人相识而笑,不再多言。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馨月问道,她楞楞的盯着楚云,想要他说答案。
“心好累,为何就你不懂呢,老是要解释,你看看他们哪个没懂!”
楚云道,他看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