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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传天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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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骑,很快迎上来,停在二十丈前,果不其然,为首的正是田阀三公子--田究。

看到两人若无其事的停在前面,田究的眼睛立刻红了。作为田阀的三公子,田究从生下来除了他的父亲和他大哥,他就没怕过任何人,甚至连他庶出的二哥他也没放在眼里。所有仆役婢女,见到他,无不诚惶诚恐,所有与他交往的人对他无不礼敬有加,阿谀奉承。这让他养成了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性格。他从来没想过会被人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个羞辱比杀了他更甚。田究无时无刻不想要用那厮的血来洗刷自己所受的羞辱。刚才接到武都城老鲁派人送来的消息,那厮竟然向凉州方向过来,这让田究兴奋不已,想都没想就带着护卫杀了个回马枪。真是老天开眼,果然让他堵了个正着!

“杀!”田究怒吼着喊出这个字。

“射。”李潜轻描淡写地说道。

“唰、唰、唰”三支利箭将三个刚冲出没几步的护卫射落。田究吓了一跳,立刻趴在马背上不敢抬头。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有神射手。其他护卫立刻压低身体,紧贴马背,继续向前冲。

“唰、唰、唰”又是三箭,将三名露出脑袋的护卫射落。六箭,六人,均是一箭中脑,根本没任何活下来的可能。

“冲。”李潜拔出映月刀,打马狂奔,冲向田究。牛弼也收了弓箭,手绰长矛,紧随其后向护卫马队冲过去。

田三的护卫也纷纷拔刀拍马迎向两人。

二十丈的距离对于骏马来说不过刚刚能把速度提起来,而且由于队形密集,所以冲力并不大,这种情况下的骑手对冲,更考验的是骑手的功夫。而不幸的是,李潜的刀法比这些护卫高明的不止一点半点,牛弼的长矛更是占尽了优势。

二十丈,以马的步子不过三十多步,李潜已经砍出去五刀。五个护卫要害中刀跌落马下,葬送了性命。牛弼更猛一点,他手中的长矛捅死一个,挑起,轻轻一抖膀子,将长矛前的还未死透的护卫砸向另一边的护卫,六十斤重的长矛加上一百斤重的人,冲击力何其巨大,很轻松的就将护卫砸落马,而长矛上穿透的尸体也已滑下来。然后牛弼再挑起一个,继续砸过去。每次挑起砸落不过瞬息之间,这动作他用的无比纯熟,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手中的长矛也仿佛如筷子一般轻巧。冲过来的护卫共十一个,李潜砍杀了五个,另外几个没与李潜交上手的,悉数被牛弼包圆了。挑死三个,砸下马三个。两人清理完冲过来的护卫,继续向田究冲过去。

看到眼前发生的事,田究立刻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疯子,恶魔,疯子,恶魔……”,他根本无法想象看上去与他年龄相仿的李潜竟然比久经沙场的老将杀起人来还要干净利落,而后面那个又傻又笨的大个子竟然比李潜还凶残。李潜一刀斩杀一个,虽然让人惊讶,但那大个子捅死一个,又挑起尸体砸向另一人的做派,则让人惊骇无比。如此凶残的行径,他还是人吗?简直就是凶残的恶魔!

剩下的护卫看到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向田究冲来,立刻迎上去,大喝道:“公子快走!”

护卫的大喝惊醒了田究,他立刻拨转马头落荒而逃。他的马来自大宛的汗血宝马,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他身边剩下的护卫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是他父亲特意为他挑选的。他相信以他们的实力定然能拖住李潜两人,只要胯下的宝马能跑起来,他就保住了小命。

理想再好,不过是理想,现实永远都是那么残酷。六名护卫在官道上一字排开,将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并驾齐驱地向李潜两人冲过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用自己和战马的血肉之躯拦住两个疯子,即便是死也要为田究争取到逃命的时间,绝对不能让他们冲过去。

然而,他们失算了。李潜的战马眼看要冲上来的时候,他突然离鞍腾空而起,形如大鸟越过六人头顶,落在他们马后,然后足尖一点,跃出一丈,发足狂奔,直冲田究而去。

擒贼擒王!

第四十八 识实务者为俊杰

六个护卫看到李潜越过他们早已惊骇,立刻想跳下马来向李潜追过去,他们才刚刚欠起屁股,忽然听到一声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喝道:“动就死!”护卫们发现不远处那个身材魁伟的少年已经取出了弓搭上了一只箭,拇指还扣着两只长箭,闪着寒光的箭头在六人的脑袋上逡巡。

“别听他的。”一个年老点的护卫喝道:“我们有六个人,他不可能全部一箭杀死我们。分头冲。”

“一次射不死你们,两次可以。”牛弼冷笑一声,道:“刚才不就是个例子吗?”

众人立刻象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心拔凉拔凉的。就在刚才,不过两息的时间,他们亲眼看到六个同伴被他用连珠箭射杀!现在他们与牛弼的距离不过四五丈,这么短的距离在连珠箭下,除非牛弼发了羊癫疯,否则他们活下来的机会非常渺茫。想要不顾一切地支援田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他们六个中的五人都奋不顾身地为另外一人挡箭,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只不过能为那位同伴争取到两息时间,这还得寄希望于他能躲得开前两拨连珠箭,而第三息后,他也会被无情地射杀。三息能追的上李潜,并且成功阻止他吗?答案很明显,不能。这种明显没有任何作用的拼死一搏和老老实实留在这里保住性命哪个更划算?所以六个护卫都老实地闭上了嘴。

这边,李潜已经追到了田究的马屁股后。田究死命鞭打坐骑,希望能摆脱后面的煞神。但马加速需要时间,再好的马也不可能一抬腿就跑的比闪电还要快。无论田究如何有力抽打坐骑,马终究没能如他所愿,几息之间就快如闪电。田究匆忙扭头一看,就看到身后那个煞神正冲他露出微笑,只是在微笑在田究看来根本就是恶魔狞笑。田究咬咬牙,拼了!他索性不再鞭打胯下的宝马,抽出腰间的宝剑,猛然转身狠狠斩向李潜。

李潜此时几乎力竭。看到田究一剑劈来,本能地想闪避,但这样一来,却给了田究逃脱的机会。如果被他逃脱,那么他必然要卷土重来,这仇可就结成死仇了。所以,李潜一咬牙,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不避反进,如饿狼扑羊一般恶狠狠地扑向田究。

田究只看到一团黑影向自己扑来,剑还没劈下去,自己就一股巨力被撞下马来。他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才停下来,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无不酸痛,屁股更是钻心地疼,手中的剑也丢了,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更要命的是脖子上还多了一柄闪着寒光的横刀。他抬起头,看到李潜笑嘻嘻的脸。田究立刻面如死灰。

李潜一边调节着呼吸节奏恢复气力,一边缓缓蹲下来。此刻他虚弱之极,那些护卫中哪怕只过来一个,他小命休矣。等他发现那些护卫在牛弼的威胁下正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地笑容,对田究道:“刚才你不是还狂的不可一世,想要杀我吗?怎么现在不狂了?”

田究别过脸去,“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哟嗬,看不出你还有点胆色。只是,你要清楚,从始自终,都是你要杀我,而我却没想杀你。包括现在也是如此。”

听到这句话,田究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希望。他的反应被李潜看了个一清二楚。李潜靠近田究,低声道:“我不会杀你,可不代表就这么放过你。你手下有个姓鲁的家伙吧?在武都城外我是如何让他乖乖就范的,不知道他告诉你了没有?”

田究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老鲁只说受到胁迫,但何种胁迫却始终不肯说。关闭城门将四海商号的人拒在武都城外是原本他早就设计好的妙计。他早知道公孙恒身体不好,不能在武都呆的太久,原本他计划着逼迫小吏关城门,让四海商号的人进不了武都,等过了约定日期,公孙恒一走,这样四海商号就不能和公孙阀合作,只能乖乖的来求自己,到时候四海商号还不是手心里的蚂蚱?他甚至都已经设计好了,要让四海商号的两位少东陪他好好乐几天再答应合作。可他没想到这么好的计划竟然让他最信任的而且一向诡计多端的老鲁搞砸了。老鲁根本没将他们挡在武都外,这完全破坏了田究的计划,让他非常恼火。虽然他狠狠地处罚了老鲁,但无论他怎么问,老鲁老泪纵横但始终没说李潜如何逼迫他的。听到李潜如此说,田究的八卦心思立刻潮水般涌出,浑然忘记了脖子上的横刀。

看到田究眼中放射出的八卦之火,李潜贼笑一声道:“说穿了也简单。我只是将刀象这样架在他脖子上。”

田究露出不屑的神情,似乎在说,胡扯,老鲁怎么可能这么怕死?再说,你有胆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他吗?

李潜看到田究的样子,心中直乐,道:“然后告诉他,我不会杀他,只会将他扒光了绑在武都城外大路边的杨树上,让所有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的丑态。”

田究听了恶寒,忍不住打冷战。这厮太歹毒了。这比杀了老鲁还要狠啊。老鲁怎么说在武都乃至西北诸州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他真把老鲁剥光了绑在武都城外,以后老鲁即便不自杀也没脸见人了。怪不得无论怎么追问,他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把头都磕破了,就是不说。随即,田究想到了自己,更是不寒而栗。他抬头望着李潜,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李潜微笑着点点头,“没错,老鲁当时就是这个样子。呵呵,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不需我再多费口舌了。”

田究怒极,好一会,眼中冒出怒火,咬牙切齿的骂道:“无耻。”

李潜不耐烦地喝道:“我没问你的小名。”

田究气的浑身颤抖,刚要破口大骂,却被李潜一个耳光抽的眼冒金星。只听李潜怒喝道:“小子,我没时间与你罗嗦。你做了多少卑鄙无耻的事你心里清楚。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遇到我算你倒霉!”李潜说着眼中射出骇人的杀气,吓的田究胆气全无软瘫在地,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过了一会,李潜突然叹息一声。这让正等着被剥光了的田究感觉纳闷,抬头一看,却见李潜眼中的杀气消失全无。田究正诧异,却听李潜道:“我并非嗜杀之人,也没什么恶趣味。你我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即便把你杀了,或者剥光了吊在路边,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田究一听,心里琢磨开来,眼前是自己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若这厮一狠心,杀了自己然后将护卫杀干净一走了之,自己可就白死了,太不值了。至于把自己剥光了吊在路口……田究更是不寒而栗。不过,听这厮话中的意思,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若是自己能逃过这一劫,到时再回过头来多找人干掉他,岂不易如反掌?遂小心翼翼地问,“壮士有何要求,不妨说来听听。”

李潜暗笑,表面上却肃容道:“放了你容易,只是,若你再来找我麻烦……”

田究看到希望,连忙道:“壮士大仁大义,本公子……不,小弟怎能不知好歹?您放心,以后小弟绝对不会再找您麻烦。”

李潜点点头,“这就好。不过人心隔肚皮,空口无凭的,我也不敢相信你啊。这样吧,你以你和你父亲之名发个毒誓。”

田究忿怒,心里将李潜的祖上十八代骂了个遍,但终究形势比人强,心里骂的再恶毒,也不能将脖子上的刀骂成稻草。暗骂几句后,他只得乖乖地以他和他父亲田广之名发了个毒誓,“我田究以我及家父田名讳广之名发誓,若再找这位壮士……”

“什么这位壮士,”李潜不悦地说,“记住了,我叫李潜。”

“是,是。”田究连声应下,重新发誓,“我田究以我及家父田名讳广之名发誓,若再找李潜的麻烦,就让我与家父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发完誓言,李潜满意地点点头,但手中的刀依然没收起来。田究心中忐忑不安,暗忖,这厮不是玩我吧?

李潜转头看了看已经自个跑回来的汗血宝马,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这马不错。”

田究听了心在滴血。这马乃是从西域大宛国高价求购来的,只有四匹,其中一匹献给了皇帝,一匹他父亲田广乘坐,还有一匹在他大哥呢,这一匹是他缠着父亲软磨硬泡才要来的。但相对于性命来说,马再好也是身外之物。田究暗暗咬牙,心中苦苦挣扎了一番,刚要吐口答应给他,却见李潜摇着头道:“不过,太招摇了。不好,不好。”

田究听了心中大喜。宝马看来是保住了。

李潜望着他道:“原本想向你要匹马的,但马太招摇,而且来历不明,容易被贼人惦记。我换一个条件。”

田究立刻欣然道:“李大侠请说,只要小弟能做的到,莫敢不从。”

李潜微笑道:“你一定能做的到。我知道你一直在打四海商号的主意。我的条件是从今往后,别再打这主意,你一定能做的到吧?”李潜轻轻抖了抖映月刀。

田究直觉脖子上冰凉,连忙侧着脖子斜望着横刀连连点头,“做的到,做的到。”心里却想着等老子收拾了你,四海商号的两个小娘皮还不是我手中的玩物?到时候我非狠狠的蹂躏她们不可。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潜将刀挪开两寸,淡淡地说道:“发誓吧。”

田究无奈,只得按住李潜的要求发下毒誓。

李潜听完他发的誓言,低声道:“天地有神明,神明不可欺,今日你所发的誓言都被神明见证,他日你若违背誓言,我会将比刚才所说的更恶毒十倍的法子用到你身上。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一声冷哼,让田究浑身颤抖。李潜收了刀,道:“恕不奉陪。”说着站起来走了。

见他走远,田究松了一口气,浑身无力瘫如烂泥。

第四十九章 兰州

李潜在六名护卫无比敬畏的眼神中施施然走过去。他望了一眼六名护卫,大声道:“宁为好汉牵马坠镫,不给孬种当祖宗。活着就图个痛快,整天受腌臜气,活着有什么意思?”此话传入六名护卫耳中,臊的他们满脸通红,让他们无比羞愧的低下头。

李潜上马与牛弼疾驰而去。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那边田究破锣般的声音传来,“你们几个被吓破了胆子的废物,赶紧过来把我扶起。”

六人急忙下马,快步跑过去,将田究扶起。田究站起来,用力给了每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只见他面容扭曲,一张丑脸愈发丑陋,气急败坏地道:“一个个全都是TM废物,二十三个人连两个人都杀不了,害得老子被人拿刀逼着羞辱,你们怎么不去死!”说着,田究又每个人踹了一脚,“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赶紧把这些没有的东西全都埋了,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六个护卫强忍着满腔怒火,去收拾同伴的遗体。边收拾边想,刚才那位英雄说的可真是至理名言啊。给好汉牵马坠镫脸上也有面子,给孬种当祖作宗,每天得挨多少恶毒的辱骂?更何况现在他们不是给孬种当祖宗而是伺侯孬种。六人暗暗打定主意,得找机会赶紧离开,不能再伺侯这样的孬种了。

李潜和牛弼骑马赶了好长一段路,牛弼终于忍不住追上去问:“潜哥,刚才为什么不趁机干掉他?那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只要你一刀砍了他,剩下那六个我立马射死他们。然后你骑上他那匹汗血宝马,咱们远走高飞,神不知鬼不觉。”

李潜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就知道杀杀杀。杀了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还说什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真是没脑子。”

牛弼纳闷地扰扰头,“难道不是吗?现在官道上又没人。”

李潜看着他郁闷无比,“没有人看到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大错特错!你想想,为什么我们走这条路田究会知道?而且将我们堵在路上?肯定是武都城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即便我们现在将他们全杀了,事后,那报信的人也会将这些事情告诉田阀。这能算的上是神不知鬼不觉吗?难道我们杀了他们还要把田阀在武都的人全杀光?”

“可他们没证据证明是我们杀的啊。”牛弼一脸不服气。

李潜怒骂道:“笨蛋!有证据才抓我们的那是官府,田阀可不会因为没证据就放过我们。杀了田究,田阀只要怀疑是我们干的,就必然会全力追杀我们,以我们两个人,能斗的过田阀这种顶级门阀吗?再说,杀了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难道就为了那匹汗血宝马?那马万里无一,分外惹眼,走到哪都能让人认出来。那岂不是我们杀了田究的证据?”

牛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又问道:“那这次杀了他这么多护卫,岂不是与他结了仇?你不担心他报复?”

李潜露出微笑,“在这些门阀眼里护卫不过是奴仆,无论死多少都不会心疼。而田究是田阀的嫡子,他只要没死,田阀就不会与我们结下死仇。至于田究想报复,嘿嘿,短时间内他不会。我相信经过这一次,他定然吓破了胆,若没他爹给他撑腰,他是不敢的。至于他什么时候把这件丑事告诉他爹,就不好说了。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二三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说。不过,光脚不怕穿鞋的,难道我们会怕了他?”

“就是。”牛弼兴奋地点点头,“他若再敢找我们麻烦,揍他个狗娘养的!”稍倾,牛弼又道:“既然已经教训了田究,那我们还去不去凉州?”

李潜略一思忖,道:“去。虽然这次将这厮教训了一顿,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肥了胆子暗地里报复紫澜?所以咱们还得去凉州,时不时在他眼前晃悠晃悠,提醒他一下,免得他不长记性。等四海商号与盛合源商号的合作稳定了,咱们就离开。”其实,在李潜心里,去凉州盯着田阀防止他们暗地里报复紫澜只是其中一个目的,他的另一个目的是找机会去西域,见见那个让他无比崇拜的便宜老爹。

两人一路风餐露宿,自武都出发过宕州、岷州进入兰州境内,终于在第七天傍晚来到兰州城外。兰州古称金城,取“金城汤池”之意,指的乃是兰州有黄河天险穿城而过,南北皆被群山环抱,易守难攻,是西北的枢纽重镇,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自西汉张骞通西域以来,金城就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东西南北的货物皆汇聚于此,使金城以极快的速度发展起来。楚国高祖得国后,将金城郡改为兰州。公孙阀的家主公孙策现即为兰、灵、夏三州总管。说是三州,其实所辖之地已经超过了十多个州,只是,公孙策的职务只是军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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