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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山谷里一阵阵的朔风吹来,寒冷异常。主子娘娘心累体弱,自然没多大起色,冒了寒,头晕咳嗽。一直恹恹不振躺在床上。过一会儿我还要去给主子领药呢。”彩云哀声连连摇了摇头。想不到主子娘娘方来宫里任职为妃还未多少时日,今年春就跟自己一起入的古寺,刚入香山卧佛寺没多久就落下了病,一直恹恹懒懒,月事不调。
“彩云姐姐不管哪儿的活怎么尽是姐姐在干,不是还有春儿妹妹那个陪侍丫鬟吗?都看不见她出来陪同姐姐一起打水,是不是偷懒。一直害得姐姐受累。”岳柔忿忿不平的说。
按宫中惯例,正四品的芳婉除了绣锦、执帚一切技艺之类的工艺和粗使小宫女外,还有两个贴身服侍的女官,彩云曾是天津内务府正黄旗一贵府包衣任职佐领的女儿,跟其他宫女一起服侍孝敬宪皇后的就是她。
“春儿妹妹那丫头对主子娘娘姐妹相称,从小到大服饰跟随在身边形影不离,只是主子娘娘近来性情不好。春儿心情也日渐低落郁闷,这样下去难免会折磨出病,干脆连续几日几夜都不说话。她俩如亲人一般互相对待,经历这坎坷不平的人生,何不如让她们独处聊聊也好。我一人出来走走,呼吸空气也没什么。”彩云道。
岳柔听后一点也不悲伤,相反地,她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这样坦荡磊落,一点也不像是强颜欢笑的意思,彩云诧异地看着她。岳柔竟越笑越大声,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彩云反而不知所措了,走开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笑了一会儿,才勉强忍住了,仰脸淡然看着彩云:“我在寺里多年,耳濡目染中也深知这寺里漂浮着一种淡泊名利的气息。来到卧佛寺的,像我这样父母无依的孤女少,无法感受锦衣玉食侍奉先皇的宫人心中的滋味。那些身处红尘的女人从来是耐不住寂寞的,无可奈何寺规森严清淡,要想风流快活又想清闲自在无烦恼,这两全其美之事很能做到。既然规避尘劳何不如放下不开心的过去,好好在寺院中静心修养。只可惜香玉娘娘尘缘未了,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就能打开心结,自然心情会开朗舒畅很多。”
点绛唇(五十八)()
夜来幽梦春愁泪,帘卷西风沁心寒
可怜片言谁解诉,风情炎凉枉凝眉
“岳柔姐姐说的甚是,作为柔弱无还手之力的女子行走于喧嚣与安静之中,辗转于繁华与寂寥之间,指尖所沾染的,也只不过是一抹淡淡的愁绪。得到的与失去的,渴望的与厌倦的,终究会落定为转身后的尘埃。只可惜尘缘未了,还要经历尘世间斩不断、理还乱的愁闷烦恼。任你如何想办法逃避躲藏,依然不会离散,反而无以复加缠绕着你不清,我想无论是香玉娘娘也好,姐姐和我都难以割舍心中的忧愁。”彩云眸中淡淡的闪过几抹厉芒,淡然自若笑了笑。
放佛看透人世的彩云想不到自己竟然说起佛学大义来;伴随一副有些不可思议的口吻。
岳柔听了;心头倒是微微触动。脑中缓缓的闪过往日的自己;那是属于这个真实内心的记忆。那些年;温柔敦厚的白衣少年萧玉寒;娇俏的粉衣少女岳柔;本该是青梅竹马;恩爱美满的。只可惜;造化弄人;却造就了今天这番局面,忍受孤寂一人来到深山古寺。终究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了。而如今;对于曾经为爱发过誓言的萧玉寒;岳柔她也只剩下叹息了。为自己失去情意而叹息;她深深爱着的男子;最终还是不能长相厮守,虽表面乐观,实然岳柔心里就是这般一个禁不起打击的平凡女子。
看到岳柔沉寂在伤痛的回忆里,有些呆然失神;彩云心里头有些不知所以。她伸手;温柔深情悄悄的握紧了岳柔白嫩柔滑的手。
感受到手上微微和煦的温暖;岳柔眉目微动;猛然脸红收回手;一下子不知如何开口。彩云不知所措;突然被岳柔这么入情太深;然彷徨的面上没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来。
“岳柔姐姐,你出神在想什么呢?”
彩云看到已为亲友的岳柔面上猛然露出的惊骇神色;顿时奇怪的问道。
温热脸红的岳柔沉寂片刻,默声不语,暗自发笑。然彩云轻轻悄悄的捏了捏岳柔的手;让她快点回答。
“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好了,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把水送回房去。”岳柔满脸笑意,好似遇到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说完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默默的提着水桶艰难往前走。很快,我上前跟随她的脚步一起提着水桶,不经意间看了看已经完全恢复平和心态的岳柔,她看来依然神采奕奕,站在我身旁,她笑嘻嘻的说:“有很多时候,我会假装若无其事用心去适应着纷纷扰扰的困顿,用自己的安静去享受这份喧嚣。其实保持一颗明净平淡的心就不会很难受了。彩云妹妹,香玉娘娘之因为为情而一时想不开,心情不佳,抑郁不振,才会旧病复发。但她明白事理比我还透切,我相信只要好生相劝,她会慢慢想通的。”
“是吗?”彩云迷惑不解盯着她。“若是这样自己能走出失恋的心境,岳柔姐姐,那太好了。这可惜在我看来这比登天还要难。”岳柔噗噗一笑。“唉!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有什么可以提心吊胆的。”她笑着说:“说实话,我心里也没有底,心急无济于事,只好顺其自然,再说了香玉娘娘身患疾病不像普通的疑难杂症,冒险治疗只会越来越严重。心病还须心药医,假如香玉娘娘重新能回到心爱之人的身边也许就会好了。”
“这不可能,要是回家与心爱之人团聚就要背上抗旨大罪,所以想来想去感觉很为难。”
“要想病好只能看个人的造化了,不能光靠你我就能解决的。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你会在我用情回忆过往之时,情不自禁触摸我的手呢?”岳柔深深的看着彩云。彩云的脸红了,转开了头,她嗫嚅而腼腆的说:“姐姐,你在看什么呢?方才见你神情专注陶醉的样子,也不好打扰。但见你脸色不时高兴不时惆然,我不过只想传递一丝丝关怀温馨之意缓解你内心的挣扎与纠结。没别其他之意。”
“彩云,”岳柔低低的、慢吞吞的说:“不管你是唤醒我也好,是传达关怀的情意也好,我想你是个善解人意、温柔娴淑的好姑娘。”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低得像耳语。“我已经太喜欢你了。”彩云没有听清楚,抬起睫毛来,她悄悄的询问的注视着她。岳柔嫣然笑着点点头,轻声的再说了一句:“所以我俩有缘相聚于此也是上天赐予,往后若是入了宫还望妹妹多多关照。”
“关照岳柔姐姐那是自然,不管身在何处只要妹妹我能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事,一切都好说。”
情深意切的话语中彩云很担心;岳柔有些神秘诡异,令人在很短时间内捉摸不透,越是看不穿的心越是让人感到不安。不知是否深藏喜怒无常的品行脾气。换作入了毫无人情味的宫廷中她什么都没干;只是好心关怀一下;兴许就不会如今日恭敬对待。乃至遭受到另一般的待遇。顿时;彩云很是同情的看了岳柔一眼;在心头默默的为她点蜡祝福。这么感情善变的女子;也只有我能够安抚得住了。其中的心酸;肯定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片刻功夫,俩人宛如关系密切的红颜知己,无话不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禅房门前,正好春儿在门外旷地上搓洗衣物,听见声响便知是彩云打水回来了。洗好手从彩云和岳柔俩人手里接过水桶就进了屋内。
俩人放下沉重的水桶瞬间全身轻松舒适很多,细心的岳柔认真观察周边,发现我们住的卧佛寺东侧院虽说只是一寺侧院,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禅房正堂并两间暖阁再加小妮子们住的廊间角屋通共七八间屋子。本来是供低阶妃嫔前来礼佛居住的。后因妃嫔礼佛的次数越来越少,此处慢慢冷清荒芜。由于我的到来,重新改建成了一座佳木葱郁、奇花烂漫的院落。
“此宽敞豁亮的院落难得一见,我虽一年四季都长期居住在古寺里,但还曾未停下脚步仔细浏览品味过这雕工精美的禅房,香玉娘娘初次来到就能住在这也算很好的了。尤其独具一带清流的风格;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看了之后流连忘返。彩云妹妹,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家主子,能一个人清闲生活在东侧院。”岳柔连连由衷发出赞叹,清秀的眉目间掠过一抹忧愁。
“院落之外景色美丽迷人,可在香玉娘娘眼里就不是这番多姿多彩的世外桃源,相比之下只是人迹寥落,倦意消沉的景色。唉!自从来到这里,香玉娘娘就不再像往常那样活泼善笑了,可能由于多愁善感,她开始闷闷不乐把自己深深的关在屋中,轻易不出房门。而且,她逐渐的消瘦了,苍白了,也安静了。奴婢们只当她是姑娘家不好意思,也都不太注意。既然身为准贵妃娘娘,就更不好开口询问心中缘由。还好皇上日夜惦记主子娘娘,经常吩咐内务府的大臣送来糕点衣物。可还是心情时好时坏,黯然**。春儿和我悄悄在她身边伺候,看不到她的巧笑嫣然,听不到她的嘤咛笑语,只觉得终日怅怅然若有所失。也许,她对自己熹贵妃安排的婚事觉得惶恐。岳柔姐姐,你既然来了,不如进屋内坐坐,顺便好好劝劝她。看看能不能回心转意。”彩云说完,心底不知不觉油然一种痛楚的、无奈的、委屈的感觉像潮水般汹涌而至,眼底浮现泪水。
点绛唇(五十九)()
倦慵冰姿舒娇态,无心画眉上妆懒
惜缘难续梦易残,月下葬花埋香魂
在彩云悲伤的万念俱灰邀请之下,深情打动了心中滋味甚是复杂的岳柔,又是感动,又是难受,面上却淡定,未露分毫,嘻嘻笑着问:“看来,还是需要我亲自出马。不过可是事先说好了,要是我的一言一行听到的还是相反的声音,辜负了众望所归也不要责怪本姑娘。”
“好!就依岳柔姐姐的心意。那我俩儿这就进屋内吧。”等彩云先进禅房内通报一声过后,经过我的同意方可进来。
正自神伤懒懒无力的我躺在床榻上,忽听得彩云的脚步声就知道她回来了,但细细听闻她提到带了一位稀客也要见见我,顾不上推托连忙坐了起来,理了理衣裳,说:“让她进来吧!”
一个看着眼熟的风姿少女满脸笑容地掀开门帘而进,我不禁一愣,懒散的睡意立即散去了很多。她福了福身子,说:“香玉娘娘吉祥!小妮岳柔,是卧佛寺带发修行的监院。”我心酸,本想轻轻‘哦”一声敷衍了事,却只微笑着说:“岳柔姐姐近来可安好?不知姐姐不惜遥远前来看望我。因天气寒冷,身体不适。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岳柔姑娘多多包涵。”她笑了笑,道:“今日小妮我前来不仅仅为了看望娘娘,还为了自己心中一个埋藏很久的愿望。还希望由香玉娘娘替小女做主,了却这一迷茫无所适从的心愿。不知娘娘是否愿意?”
“岳柔姐姐既然来了必有所求,何不如痛快舒畅有话直说,难免忍久了心里闷得慌。”我听着外面枯叶簌簌而落的声音,觉得胸闷欲裂,“彩云,去把窗户打开,我想看看外面。”
“好。奴婢这就去!”彩云很快走到窗前,睁开眼,一股淡淡香气袭风扑面而来,仍有春雨轻声做响,柔和的风似乎半真半假,纱幔轻摇,视线朦胧。这一夜睡得好长,或许睡得太长,我觉得浑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难道昨天下午迎面吹了春风,睡觉时忘了关窗,又偶感伤寒了?
岳柔看着醺醺然的我,生怕体力不支。本欲要告别,人声散尽,改日再来看望。然忍不住笑着说:“小妮深知香玉娘娘一直心情不好,食欲不振,导致身体不佳。小妮方才所说的心愿也就是娘娘的心愿,希望早日恢复往日生机盎然。不久前我曾经私下听说香玉娘娘家乡来自于姑苏织造署,而且还是出自针线名门贵族。也无意中路过此处看到娘娘手中的手绢花样很是别致,问了彩云妹妹知是娘娘亲手所绘,想请娘娘若不嫌弃小妮手艺粗苯,能否教我绘几个简单的花样?”
我愣了一会子,看她满脸暖入人心渴望的笑容,?兴致盎然道:“这几日垂眸低首躺在床榻不是看看闲杂书籍,就无心发呆往窗外眺望。无所事事,对周围的人也不过问。感情淡了,只剩下体谅和容忍,没有抵触和抗议。忍辱寂苦也久了,心也渐渐平静。可冥冥之中命运把你我联系在一起,在宫里当女官自然手艺样样都要会。只是自从来到古寺里就再也没有接触,有些遗忘生疏。承蒙岳柔姐姐看重,若真的是一片苦心,就依姐姐好了。”
话语间,我感到自己在众人的心里虽说是才艺高深莫测的准贵妃娘娘,中间有我和岳柔姐姐这层关系,可寺院的其他小妮子们对我面色还一直淡淡,我也知道在这里不会因为你一刻辉煌另眼相看,只是没有任何亲情而言,按规矩请安行礼。反倒是岳柔姐姐不计前嫌在这几日来对我态度变化很大,由起先的默默不闻到现在的和蔼可亲,可见人之常情久而久之上了心。
岳柔见我爽快地答应了,笑着低声说:“那就烦劳香玉娘娘了!”我也忙笑着回了一礼,先唤岳柔先在禅房正堂坐着等一下,梳洗装扮好再开始刺绣,岳柔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语就出暖阁随意找了一个红木椅子坐了。然立即吩咐身边伺候的春儿从梳妆台拿来菱花镜来照照,看着菱花镜中憔悴萎靡的容颜,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瘦弱的脸,柔亮的皮肤依然是白皙水滑的,清澈的眼睛依然是雪亮晶莹的,如点绛的朱唇是胭脂红的,这还是一张年轻脱俗的脸,可心却老了,丝丝苍凉存在心底。
忽地想起这些日子每个夜晚,孤单伶仃、怅惘苦闷,只能在冷冷清清中哀声叹气,没有人分享你的痛苦,没有人留意到你日以继夜地悲泣。一下子难以自持的悲伤涌上心头。为了不让岳柔看见我伤心的泪水,强忍悲痛再无任何**去多想这个冷飕飕的日子,为难笑着呼唤春儿扶着我从床榻下地。
为了庄重之余顾及皇家颜面,不忘尽显皇室气派。我毅然决定不穿尼姑道袍。换上贵妃赴宴典服,为花青祥云翻滚以红宝玉镶边的广袖宽袍,袍面以金银郁金香双绣绣成山河地理;腰际盘系朱红墨绿玉带,中以猫眼石作缀;头梳百花宫髻,配压口衔红玉的鸾鸟金饰;足蹬金丝花盆鞋,上镶珍珠灼目。
春儿、彩云两个丫头对各式宫髻都不陌生,但百花髻工序颇为繁杂,饶是两个伶俐乖巧的丫鬟都上了阵,也是费尽周折。好在蓬松自然的黑发顺长如蚕丝绸缎,不必额外盘结假发,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我已有几分朦胧睡意,累累头花云鬓重重压迫,几乎喘不过气来。细腻装扮要一个时辰过后,方可告结。
“香玉娘娘,经过尽心竭力、烦劳忙碌的功夫修整头饰,奴婢心里有一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彩云笑着问我。
“但说无妨,彩云妹妹,想不到你我姐妹相识已久,居然还害羞说起客气话来。往后还很长的日子,私下有什么想说就直说就好,无须遮遮掩掩。”我如痴如醉沉溺于宛如昔日在家中悠闲自得的感觉,竟然把一切不愉快的烦恼抛之到九霄云外。
彩云为了防止遗漏出入,就要丝毫不差精心打扮。生怕手颤抖不稳弄坏了头花,每一个动作都异常的缓慢。我却好似全未留意到,一边叽叽咕咕地和春儿、彩云说着话,一边耐心等着她们替我整理好,感觉如同回到以前的日子。然弄到差不多好,也许彩云从小喜欢对新事物追问到底。心中对于饰物种类挑选感到迷惑好奇,便津津有味问来:“为何你挑选的头饰是鸾鸟,不是凤凰呢?”彩云先在浓厚乌黑的发际插了两只红玉金钗,再万般小心托起青鸾金饰,小心翼翼别入云发,而后,对着镜内宛若汉朝王妃的我的绝代容颜,好奇问道。
春儿配合彩云为面上薄施脂粉,我久违纯然的笑容重见天日,答:“傻丫头,凤凰是百鸟之王,鸾鸟是神鸟,自古以来,凤凰饰物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佩戴。明白么?”
“娘娘,您先别急开口。还要为你朱唇涂抹胭脂呢!”彩云轻轻浅浅,在我朱唇上将胭脂晕得均匀细致,又将镶嵌有东珠珊瑚的领约披上我芊芊稚嫩的颈上,退一步端量,抽息道,“香玉娘娘,您好美,真的差点认不出是你了,美得不似真人,美得让女子连嫉妒都想要娶为妻子了。”说得我脸红温热起来。
彩云所见的汉朝王妃,纵然是油画里姿态动人的女子,宫里很多的妃子亦多选取淡雅清丽装扮。在众人眼里看起来会金声玉韵;蕙心兰质很多。今日盛装浅妆下的我,焕然一新,美艳不可方物,把禅房暖阁内盛放的堂前牡丹给羞恼惭愧不说,画上的瑶池仙子也怕不及这倾城国色,美不胜收喔。
点绛唇(六十)()
陌上花开满馨香,不知落叶去何方
相识人生几岁月,繁华如水悟尘缘
“香玉娘娘,一切妥当了吗?是否可以开始教妹妹我刺绣?”在禅房正堂内等候已久的岳柔此时想必按捺不住自己,果然传来细细柔柔的询问声在耳畔响起,语气中掩饰不住如饥似渴的喜悦。
“彩云,是否已把装束做好了?方才循声而去似乎岳柔姐姐已急不可待叫我三人出去。”我和彩云、春儿俏皮互相取闹差一点儿脆声娇笑中淡忘掉岳柔姐姐,为了不忍心做头饰太久,神色担心焦急中夹杂着忧伤的我只好催促加快速度。
正迷迷糊糊眨眼间的功夫,最后的全部工序已完成,顺手拿起菱花镜照了照,想不到比之前多了几分妩媚温柔,原来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糙布尼姑素袍,终日低眉顺眼面无表情的,无特别出彩之处。今日的细心打扮已是美人如花隔云端,柳眉杏眼,秀丽文雅。若是让岳柔眼见其人,说不定还会以身相许呢!
“走罢,彩云、春儿。该是岳柔妹妹等急了,你俩搀扶我去,不过在宫里从没有尝试眼花缭乱的装扮,感觉不好去控制方向。现方知这举身美轮美奂的行头,竟是恁般重如泰山,真个是侍儿扶起娇无力了呢,但不知那些娇弱细嫩的闺阁千金又是如何承受的?”说完自个儿偷偷妩媚扑哧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