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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信心不再怕女真人,这时候作为皇帝的天启反而要和平共处,这让孙承宗感到难以理解。
孙承宗的想法是现在我们正是国力不断向上的时候,而蒙古人和女真人正在互相角力拼消耗,只要不是瞎子谁都明白时间在大明这边,只要大明内部不发生内乱,那两家分出胜负的时候就是大明统一草原的日子。在这种情况下天启居然要写什么信,这确实有些不是时候,这挑战不像挑战劝和不像劝和的信怎么看也对大明没有一点好处。孙承宗仔细一想就认定这是天启生病把脑袋搞坏了的原因,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它原因会导致这种结果。
孙承宗的猜测有那么一些道理但是也不全对,天启这一阵确实因为生病了让他自己很担心,这也难怪换谁来得了这种天天清醒的毛病也害怕。天启自己寻思了好多天,想到这种情况不长久,明白自己不是要完蛋了就是要离开了,这算是一个预示和警告,因此想着怎么把事情做好,以便离开时没有什么遗憾。
天启想对蒙古人和女真人写那么一封信,其实也是给这两方一个选择,他总觉得打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除非是迫不得已为了抵抗侵略。现在女真人和蒙古人打得不可开交,估计林丹汗和皇太极的脑子都不清醒,他们不清醒就让自己这个现在时时刻刻都无比清醒的人来提醒他们。其实世上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当脑袋不清醒的时候就容易走绝路不给自己留有余地,这时候有人告诉你还有其他选择,说不准也就能冷静下来。
见孙承宗答应得勉强,天启知道这位孙先生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想到就算孙承宗不理解关系也不是很大,所以也没有再说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我有好几个儿子,其中最大的两个儿子是同一天出生的,小名叫冬瓜和西瓜,先生认为哪一个适合将来代替我坐天下?”
孙承宗听了急忙说:“皇上还年轻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臣主管军务院无论如何也不好说这样的话。”
天启说:“先生就不要当现在是君臣对话,就当是学生和老师之间拉拉家常。比如说你家里你看重谁,将来让谁继承你的家业而让其他人分家另过,这样的话一般人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孙承宗笑道:“一般人如何跟皇家相比?何况一般人都是让长子继承家业,皇上的两位儿子都是同一天出生,也都被同时立为太子,这办法好像也用不了。立长这一条不能用就只能立贤,但是皇上的两位太子太小,小孩子只有几岁怎么看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立贤这一条也无法用,这就有些难办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看其母家的地位来定,但是据说皇上当年有意将两位太子混淆,其生母都不能辨别出来谁是谁,既然皇上都不愿意分清又如何要臣选出一个呢?”
天启低声说道:“我也不是要难为先生,只是要先生答应我一件事给我一个保证。我开始已经说过,将来需要一个儿子去军队里掌管军队,这个在军队里掌管军队的人就是我的继承人。”
孙承宗听得心头暗暗好笑,心道你这好端端的又不是得了不得了的病倒了床要托孤,一个年轻轻的人反而要我这老头子答应你将来怎么样的话,难道真是病得脑袋出问题了?
当然见天启明确了继承人孙承宗也没有怠慢,而是慎重问道:“皇上让懂军事的人作为继承人也对,但是如果你的两个太子都对军事感兴趣或者都不感兴趣,那又该如何?臣已经快七十了按规定马上就要离开军务院去圣学院,皇上要臣答应你什么呢?”
天启说:“我要先生答应就算先生离开了军务院,一旦发生大事也要运用你的影响力完成你的保证,如果你还没有离开那就更应该实现承诺。”
见天启说得慎重,孙承宗说:“皇上的任何要求臣都会答应,只是不知道要臣做什么样的保证。”
天启说:“以现在我和信王为例,我作为皇帝抓着军务不放,而把政务方面的事情都给信王去管,管军务的主要管的是国家的稳定和对外关系,还有就是特殊情况下的拨乱反正。而管政务的就一心求发展,多征询老臣的意见,多征询有技术技能的专业人士的意见,两人分工才是长治久安之策。我希望将来我的儿子也跟我和信王一样,各司其职各管一摊团结友爱,我要先生答应我关键时刻制止破坏这种规矩的人。”
天启的意思就是今后的安排也应该跟现在一样,当皇帝的管军队和处理特殊事件,而管政务的皇子用好人才一心去管国家的发展,如果皇帝专权去全部管,孙承宗或者他的继任者就该劝戒。如果是管政务的其他皇子不安份反而盯着皇位不放,孙承宗就必须想办法让其打消不实际的念头。
这是一个不轻松的活啊,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人都不好做,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给折进去,从历朝历代看来,顾命大臣能有好结果的屈指可数,大多时候都是被当做拦路石锄掉。孙承宗想了想说道:“皇上年纪还不大考虑这些还太早,假如是对制度的考虑其实皇上完全可以再添加一些人,让这些人来制约皇族怕是比用臣子来要更好。”
天启想了想问:“先生是不是说其他皇亲?”
孙承宗点头说:“是的,皇上想的是让管政务和管军务的皇子分开,各司其职的同时互相配合,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有两个人在治理国家,事实上也证明这样安排是合理的。这样做的最关键处是防止有人精力过于充沛要大权独揽,就需要一些人来制约他。皇亲劝戒不安分的人是家事无足轻重,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不妥出来,而且是众人对一人之制约也很正常。但是一个臣子有了制约皇帝的手段,就算他不做什么皇帝都会如芒刺背很不舒服,此臣子不是奸臣也是奸臣了。”
孙承宗这话一说天启也感到有道理,一群皇亲劝戒一位是家事,就算有乱子也是小乱子而且是内部事务,哪怕是皇位上面换了人也影响不到国家大局。就像当年武宗死后由不是儿子的世宗继位,大臣们也没有谁说什么不妥来,假如是其他异姓有野心,恐怕还没有坐上去就激起一片大动静了。
天启想了想问道:“依先生所说内部事务该内部处理,假如将来有事时有人不喜欢内部处理,而是要引入外部力量又该怎么办?”
孙承宗说:“唐高宗李渊时就发生过这事,几个儿子争皇位结果最后李世民把两位兄长给宰了,假如当时李渊用皇上你这样的办法,就是让领兵的儿子当皇帝,其结果又会不一样。现在皇上这么做已经可以算是在不断完善规矩,假如还有人要破坏规矩,那也只有让臣这样的人来清除奸臣了。臣想无论是谁不安分有异心,只要没有的外援他也会变得讲道理些。”
见孙承宗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天启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换了个话题问道:“先生知道这一阵的民选官一事吗?”
孙承宗说:“偶尔听人说起过,说是皇上你的主意在搞试点,不知道现在搞得怎么样了,皇上对试验还满意吗?”
天启说:“经过近一年的南北两地试验,我已经有了一些他们总结出来的经验,我开始想的是民选官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服气,只有上下人等对官员的任命都服气了,这个官员才好开展工作。得到上下一致认可的官员也会得到上下一致的制约,只有这样他才会在施政时考虑到上下双方的利益,而上下都满意是一个官员办事的最好结果。”
孙承宗听了天启的话一时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官员要做到上下都满意这话是不错,但是怎么会做得到上下都满意呢?一个家长给家里人分东西时都会因为不留意分得不均而闹矛盾,上级和下级本身地位就不公平,上级和下级分公平了上级就会觉得吃了亏,怎么可能都满意呢?
孙承宗问道:“臣听人说是杨涟和钱谦益他们在试验,皇上现在如此满意难道是他们觉得也很满意?这两人就没有提出什么不妥出来吗?”
天启说:“怎么没有?杨涟和钱谦益他们都提了不少意见,就是前一阵上书也提有不少困难。”
别人提了不少困难而天启还觉得很满意,这就让孙承宗很无语了,他想了想说:“臣虽然不问政务但是也能听明白一些,皇上能不能仔细说说让臣给你把把关,莫让那些书呆子给哄骗了。”
487 该当离去(下)
天启对孙承宗是非常信任的,因为他知道孙承宗虽然是进士出身但是身上没有多少迂腐气息,有见识知道变通而且有时候也不拒绝耍些小手段。新一辈的人物里的钱谦益有点孙承宗的影子,但是相比起孙承宗来钱谦益缺少点挥洒自如的气质,这也许就是阅历和见识不够造成的差异吧。
见孙承宗说要替自己把一把关,天启就将这多半年的民选官经过说了一遍,这其中包括了几个阶段各有一些经验和教训。第一个阶段就是最开始南北两地各自试验的阶段,其结果就是百姓们没有什么参与意识,一切选举都是那些有野心的大户在暗中操纵,没有其他原因就是百姓们感到事不关己。
天启推动民选官试验不是为了征求几个地主大户的意见,他的目的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的权利,最后达到一个目的就是要让选出来的官员得到上下一致的认可。百姓不参与也就不会从心里认可,解决的办法就是给他们钱吸引他们来参与,同时让参选的官员说一说自己当选后会做些什么。
以前选人有个很复杂的过程,这个过程就是要让人知道候选人以前做过什么,通过他以前的所作所为来评判他的能力大小,再分析有这种能力的人在新岗位上是否胜任,这其中还牵扯到对新的岗位的认识。百姓们靠天种地已经很辛苦了,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更没有那个能力去进行如此多的分析,当然他们也没有那个兴趣做这样的分析。
当然也可以把候选人的名字往名单上一写,最多叫人出来亮一亮相,至于他以前做过什么全部都不说就让大家选,这就有些好笑了说明主持选举的人自己都不把选举当回事,又不是选美或者看谁的名字取得好。让候选人说一说自己想做些什么,其目的就是把分析题变成选择题来让百姓做,这对大多不识字的百姓来说才算有意义。
将百姓选举的过程简单化固然是一进步,问题是后来又发现官员的竞选也需要简单化,一个官员参加选举肯定是想高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较低阶段的官员要竞选较高的位置,他的见识和能力不一定就能总结出什么高水平规划。能力要通过不断学习才能够提高,从一个地方换到一个陌生的高一级的地方,让官员能够突然适应确实也有些不太现实,假如真要他们作一些不切实际的规划参加选举也没有什么,怕就怕他们今后就按着这不切实际的规划做就麻烦了。
百姓选举需要将过程简单化,同样的道理官员做规划是也需要简单化,不但如此因为官员的施政规划将来要施行,还要做到实用化和专业化,按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来做这一观点,这就需要专业的人来替官员制定施政规划。以前也有很多师爷一类的人专门替某位官员做这些事,但是这些师爷只能谋划些老经验,也就是说师爷只能把一个有棱有角的新人变成一个左右逢源的官场油子,却没办法在做事上把一个没有经验的人变成经验丰富的人。
施政规划的制定要求专业化,在京里因为分得细可以由圣学院制定大方向产生延续性,同时由博学院制定技术性问题产生先进性,地方上没法分这么细制定这规划的人只能是各级的辅政机构了。因为民选官的主要目的是要做到上下一致,所以制定规划时不但要考虑上面的要求,也要考虑到下面百姓的需求,也就是说在制定好大致的规划后还要让百姓来提意见,看这么做是否能给绝大多数人带来好处。
按刘宗周他们最后的意见就是先由辅政机构根据朝廷的规划制定一个粗略的本地规划,然后通过各种渠道通告下去让尽量多的人知晓并让百姓提意见。提得好就立即修改提得不好也可以说服让其理解,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在各级监政官的带领下跟百姓来一个平等对话,要让百姓畅所欲言尽量满意。
当辅政机构制定的粗略规划通过接纳百姓意见得到完善后,就公布出来成为竞选的标准,有意的候选人就可以根据自己的风格制定一套自己的方案出来,最后由百姓来作选择。
对这个步骤有人做了一个比方,把从头到尾的竞选过程比喻成做饭让百姓吃的过程,说最开始辅政机构制定粗略规划就相当于搭配主食,比如说买好了米、面、肉、蛋、蔬菜等东西。后来让百姓提意见就是让百姓说自己还喜欢吃什么,有人喜欢某样菜或佐料而辅政机构没有准备的,只要这样菜和佐料便宜无毒就可以去采买。当然难买的或者有毒害的东西就需要说服百姓让其理解表示现在不适合,等一切都定下来后就把这些主料和调味料展示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候选的官员就是一个个厨师,不是有句话叫“治大国如烹小鲜”吗?官员的最后规划就是用自己的能力来告诉大家你要做出什么口味的菜出来,无论是红案白案以及偏辣偏甜都无所谓,百姓喜欢哪样口味就选哪样,如此一来就算有人落选也怪不到别人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能力不够。当然为了避免有人将自己过分夸耀结果最后做不到,按杨涟和刘宗周他们商议的结果,就是不说谁胜出谁落选,只把候选人排个名次出来,说了做不到的就立即换人。
等天启把这一番话介绍完,孙承宗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阵才问道:“皇上,臣发现这个民选官的过程已经很有一些味道了,能够达到皇上要求的上下一致的目的。但是臣对几点小问题不是很明了,想请皇上解释一下。”
天启知道什么事都需要多角度去考虑,以前用杨涟、钱谦益、周延儒他们去调查,后来还让刘宗周参与进来进行分析总结,总的说来也是一帮文官出于自己的角度在考虑问题。孙承宗一直管着军务,也许有着不一样的视角可以提供点不一样的意见出来。对一样新生事物最怕的就是固执己见听不进人言,这时候如果有人能够提几点中肯的意见出来,使这个新生事物能够得到及时补充完善,才是有益的结果。
天启见孙承宗说有几点不明了,想是孙承宗有不同看法说得比较婉转,天启暗暗点头然后说:“先生尽管问。”
孙承宗说:“臣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经过这么一个民选官的过程后,是当时宣布结论还是延后宣布结果呢?”
天启说:“这个事情已经有了一个例子,他们在下面试点的时候有一次因为时间来不及,当时没有宣布而是第二天才宣布的,虽然没有从中做什么手脚但也被人质疑是暗箱操作,因此后来决定当场宣布结果当场任命。”
孙承宗说:“开始皇上也说过可能有人会故意说些大话,然后在实行时又做不到只好换人,但是臣认为中途最好不要换人,发生这种情况后就算把这人换下来也不好。选人的时候我们可以把百姓们召集起来,那么换人时就不可能再召集,这时候换了人百姓会怎么看待这事?会不会说这是故意不尊重他们的意见?再说就算排出位次轮换着来,老换人百姓受不了其他同僚也受不了,治国以不扰民为上啊。”
孙承宗这话说得天启皱起了眉头,这选人确实比较容易,投一下票然后任命非常简单,问题是选完以后麻烦就来了,在这个事情上选官就像是生娃娃,十月怀胎生一个娃娃看似很不容易,其实等娃娃生下来后才知道麻烦才开始。如果出于稳妥起见对官员的宣布是延后进行,会被人说成是暗箱操作,但是当场宣布了就表示这人得到了百姓的拥护,今后要撤他也是一件麻烦事。
见天启很为难的样子孙承宗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臣有一个主意皇上看可好,就是在让候选人参选时先内部选一次,当然这个选不是选谁上而是选谁下。就是说不合格的人先把他筛选下去,保证不会出现说大话办不了事的人,如此一来下一次选谁上都没有关系因为剩下的都能让朝廷满意。”
天启想了想问:“把人选上去有辅政机构制定的标准,那么把人选下去有什么标准呢?”
孙承宗说:“先让这些人自己定好施政规划,主持选举的部门先抄录存档,然后让他们说出具体步骤,如果发现有人说了大话就筛选出去。也就是说选人上和选人下的标准都是一个,就是他们自己根据辅政机构的标准制定的规划,说得太保守百姓那里会失分选不上,说得太夸张朝廷这边通不过,必须要让他们说的话不大不小切合实际。做事不走极端要具备延续性和先进性,同时还要让上面和下面都满意,这既符合中庸之道也满足皇上要求上下一致的要求。”
天启问:“如果朝廷或者说主持选举的上级部门认为某个人说了不切实际的话,但是这人坚持说自己能做到,发生这种情况又该怎么办?”
孙承宗一听露出笑容,他说道:“对这样的人有多种理由可以对付得了,哪里能由他说了算呢?比如说他长得矮就说要高的,用身高把他筛选下去。如果他长得难看或者比较黑还有就是那种有疤有痔的人,就说他的样貌不正也可以把他筛选下去,当然个人口音、家庭和睦与否、行走习惯、历史污点等等等等都可以拿来做借口。”
孙承宗这话就有点光明正大阴人的味道了,可能是他接触多了当兵的人,一个书生没些歪点子傍身在军营里也不好混,当然这也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一种体现,这种歪点子好多人天生就会。
天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又问道:“先生还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呢?”
孙承宗说:“开始那条臣有意见也有建议,现在这条就只有疑问没有答案了。按皇上的这个民选官想法还有多半年的试点,加上几位大人的心血和辛苦,要说完全否定连臣自己都不忍心,但是其中有一个最大的疑惑,臣不说出来心里不快啊。”
天启说:“先生有话请讲,就算民选官真有问题我们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