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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说：“倪叔你开始还叫我多读书，小侄看你就是书读多了有点认死理，说你不吉利那些话都是谣言，没影的事你管它做什么？谣言就像开始那一阵子烟雾，过些时间吹些风过来一下就没了。小侄认为你只要把经过写给皇上，只要皇上信任你其他人的看法还叫看法吗？过几月回去继续当你的监军，军队里从上到下谁敢不给你三分面子，真干得不开心了不当那个什么监军在这里专门做研究，搞一样出来就挣一大笔钱还没什么责任和危险，哪里不舒服呢？”
倪元璐缓缓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看来你小子还是个做官的料，知道必须讨得皇帝信任这条做官秘诀。”
吴三桂说：“这算什么，只要不是当官当傻了的都知道这秘诀，不过小侄觉得你开始这试验好像能用在其它地方，比如说小侄开始说的用辣椒、石灰、狗屎等东西做的特殊炮弹，就可以用你这方法炸开熏死敌人。”
倪元璐说：“你的想法开始已经说过了，不过这跟我的试验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做什么试验？而且未卜先知知道结果是什么？”
吴三桂说：“小侄一开始的想法是做个空心炮弹皮，里面装上辣椒面、石灰粉、臭狗屎等东西成为特别炮弹，这些特别炮弹发射到敌人船上后跟船甲板一撞，肯定四处飘散臭人迷人。但是现在看了倪叔你的试验后，小侄觉得里面加点火药，再加点火镰用的黑燧石，一撞一炸不就会炸得更开效果更好吗？”
373 子母枪炮
听了吴三桂的话倪元璐都有些震惊了，倒不是惊讶于其它，而是对吴三桂说的那个空心炮弹皮里面装燧石与火药一说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至于说什么石灰弹、狗屎弹还有辣椒弹，也只有吴三桂这种半大小子才想得出来，有那工夫向医学院里那些土医生和洋大夫要些什么迷幻粉、喷嚏药、软筋散之类的东西，装在炮弹皮里比什么不强？空心炮弹皮里面装火药和燧石的想法给了倪元璐极大的启发。
最开始造炮是用生铁铸炮筒，使用的时候先在炮筒底部装上火药压紧，然后在最上面放一个铁疙瘩，等炮筒里面的火药经引线引燃后产生剧烈爆炸，最后将最前端的铁疙瘩抛出去伤人。这种大炮的原理就是将火药的爆炸力约束到一个方向，其最大的隐患就是容易炸膛，只要炮膛一被炸坏这大炮就算废了，还会对炮手的心理产生负面影响。士兵打仗就是图杀敌立功，开炮打敌人时先自己提心吊胆怕伤着自己，换着谁也不会乐意。
炸膛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就是炮筒的材料问题，因为生铁它比较脆受力后容易裂开。火药不像人那样听话，它爆炸时没有方向性该往哪个方向使劲就往哪个方向使劲，炮管和底座对火药爆炸有个约束力，反过来火药爆炸对炮管和底座就有个反约束力，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火药爆炸产生的威力非常巨大，只有这股力量将炮弹送出炮管后，这股力量才会得到释放，如果在爆炸力得到释放前炮管本身已经承受不住反约束力，炸膛就不可避免。
炸膛不断地出现使大家明白生铁很脆容易出问题，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增厚炮管使其不容易炸，比如说虎蹲炮就是炮筒壁比炮口还粗，大腿粗的炮身桔子大的眼很结实，怎么摔怎么用都不容易坏。但是炮眼太小威力就不大，虎蹲炮在敌人距离近时还能让敌人见点血甚至穿个窟窿，距离远了打在身上最多就是肿一块。要威力大伤人多伤人狠还得装大弹用猛药，问题是大弹就得加大炮眼和加厚炮管，以虎蹲炮的例子做人头大的炮弹得磨盘大的炮身，根本做不出来。
炮身大了变重了大炮的转运就成了难题，要发射就会有很多条件性的阻碍，所以大家都在想怎么在不减小大炮威力的前提下缩小炮身，后来就把目光集中到铜炮身上。比起生铁来铜的韧性要好很多，就算炮管被炸得鼓个包也不容易伤人，而且铜炮还有个优点就是炮管内部加工起来方便。大炮炸膛除了材料脆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内管壁不光滑会产生阻力，生铁比较硬加工起来比较麻烦，而铜比较软哪里不对锉一锉磨一磨也容易打整。
铜的优点是比较软好加工而且韧性好，但这也是它的缺点，放两炮后炮管内膛就会变形，继续用下去甚至会使炮管变形严重放不进炮弹，这样一来大炮也就废了。倪元璐在王恭厂曾经听天启建议过用焦炭炼精铁造炮，也说过炮体旋转用硬刀加工内壁使之尽量圆的构想，但这些还只是构想没办法运用，因为还没找到持续旋转炮身的动力。精铁一般都经过千锤百炼非常硬也非常难加工，而且加工出来后比生铁炮管有进步但有限，只不过是使用时间久一点而已。
两年多来倪元璐造过精铁炮、青铜炮、生铁熟铁结合炮等不同材料和不同厚度的大炮，互相比较之下发现还是没有办法达到大炮小型化的要求，就是在威力不减的前提下让大炮上船和上大车，便于明军快速移动快速布置大炮杀伤敌人。其间银子花了十几万两人也征用了不少，让朝中大臣都看得直摇头，天启虽然没有明确责怪他，但是让孙元化和茅元仪接替他，并要求通过常青树公司来运作，也说明了对倪元璐的信心有所动摇。
现在吴三桂建议把炮弹做成罐子状，里面装辣椒石灰火药什么大东西，让倪元璐想到如果把这罐子看成一门炮，就可以解决炮管薄了会炸膛的问题。铁炮管易炸膛但不易变形，铜炮管易变形但不易炸裂，把铜炮连炮管带炮弹一起装进铁炮管里，引燃铜炮管里面的火药后炮弹顺着铁炮管发射出去，如此一来铁炮管可以做得再薄些，因为它不直接承受火药的反约束力，铜炮管也可以做得尽量薄，因为不怕它变形变了后换一个就是。
见倪元璐沉思了良久都没有说话，吴三桂问道：“倪叔你怎么了？我说的石灰弹、狗屎弹还有辣椒弹等想法你觉得有问题是不是？”
倪元璐抑制住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呼吸了两口气说：“我觉得你的想法很有创意，到底能不能成我不作评价，最好你自己来把它们一门一门全部做出来。”
吴三桂笑道：“小侄只是这么一想，哪有那个本事做得出来？就算找得到匠人帮忙也没有那么些银子来抛撒，倪叔你有威望还很得皇上赏识，几千几万两银子随随便便伸手就有，由你来做不是很好吗？”
倪元璐说：“现在皇上用常青树公司来运作所有军备研究，我有把握用你的建议去申请银子，多了没有至少一万两是肯定的，到时候我们一人三千两再花四千两让工匠去做，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吴三桂听自己的一个建议就能得三千两，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倪叔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也知道皇上的钱比较多，但一个想法就能得三千两，这皇上的银子也太好拿了吧？”
倪元璐说：“皇上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你也不用管那么多，就说你愿意不愿意来跟我一起做？”
吴三桂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他父亲吴襄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吴三桂从小接受父亲的教育，知道世间万事有好处就有坏处。他想了想说：“倪叔你别先尽说好事，就说说要小侄做些什么吧。”
倪元璐点了点头说：“怎么做你到时候就知道，但是先要明白一点，就是一旦决定跟着我做就不能三心二意，想考武举可以但是要上前线打仗就不可能了，你要考虑好再决定。”
吴三桂问：“这是为什么？你这进进出出的也有不少人，没见谁进来了就不许走的。”
倪元璐说：“随时进出的人都是没有接触到重要技术的人，真正知道重要技术的人你是轻易见不到的，你的这个什么辣椒弹的想法不一定有制造价值，但是运用到其它方面就可以产生难以想象的价值。如果你决定在这做，我可以马上给皇上上书写明其中有你的功劳，但是一旦皇上知道这事你再想走也就走不了。”
吴三桂问：“既然有功劳就应该得奖赏，怎么皇上还会不让我走要把我关起来？”
倪元璐说：“因为这个东西做出来后有可能成为关系到大明国运的机密，不要说皇上就算是我也不会允许无关的人知道这些。你开始提起手雷，但是你知道吗完全知道手雷怎么做的人只有两个，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和他的家人被安排在一个非常安全也非常隐蔽的地方。皇上说了这家人需要什么尽量满足，但是一旦发现他们有逃跑出去的迹象，立即砍了不留后患！”
吴三桂听了后裂了裂嘴，象是苦笑又象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倪元璐说：“我也知道你为难，要不你问问你爹再决定，不要你轻易决定了到时候他来怪我。如果你要留下来就要收心，不要想着骑着马在外面快活，如果你要走就尽早离开，而且要把这事忘了且不得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否则内卫和锦衣卫会来找你的麻烦。不过呢话先说在前面，不管你决定留下来还是马上离开，只要有赏赐我许你的三千两不会少，只不过给你的名目不一样。”
吴三桂想了想说：“倪叔你仁义小侄佩服，这事还是得我爹拿主意比较好，我只奇怪一件事不知道倪叔你能不能说一下，为什么皇上没有把你关起来呢？”
倪元璐笑道：“这不奇怪因为我是读书人是进士，皇上说了只有从小读圣贤书的读书人和太监才值得信任，你要接触这些东西只有两条路走，一是读书考举人考进士，另一个是阉了自己进宫，你看你选哪条路？”
吴三桂听了慌忙说：“两条我都不想选，我一看书就头疼还是考个武举就好，第二条路更不能走，我爹说了老吴家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呢。既然这事这么邪门那就不用等我爹的消息了，小侄现在就决定明天就走，骑着马舞着刀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才是好男儿该做的事。”
吴三桂走后倪元璐就准备把自己造子母炮的构想给天启说一下，刚拿起笔就想起一个不妥来，就是自己两年多没有想出办法，皇帝刚说给钱这办法立即就钻出来了，皇帝会不会认为自己以前是有办法不说指望着银子呢？
374 子母枪炮（中）
倪元璐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先把这事禀报给天启要稳妥些，最多就是说实话直接说是从吴三桂的建议中得到的启发，虽然有可能给吴三桂带去点小麻烦，但也比让天启以为自己早有成算因为贪财才待价而沽要好。他先是提笔给天启写了吴三桂建议的经过，然后大致说了一下用铜炮管和铁炮管结合成子母炮的构想，说担心有人泄密所以先询问一下看是秘密进行试验还是按前一阵说的通过常青树公司来运作。
写好奏折让人立即给京城送去后，倪元璐让卫士再去把魏三找来，开始在询问吴三桂是否愿意留下来并说明其中利害时，为了不走露风声说了两句就叫魏三下去了，现在倪元璐又觉得需要一个信任的人，想来想去想起了小老乡魏三。待得魏三到来后倪元璐让他坐下，然后问道：“魏三，我记得你说过你跟你爹学过几年手艺，我有些记不得了你爹是铁匠还是木匠来着？”
魏三笑着说：“大人你记性真好，我确实跟我爹学过两年手艺，不过我爹既不是铁匠也不是木匠而是石匠。我学了两年两手就磨满了老茧，从军后因为武艺不行会点石匠手艺所以在两河口做事，我看这皇庄门口的石头狮子不够威风，大人如果交给我来做肯定做得好。”
倪元璐说：“我确实要你帮我做点事，因为其他人我信不过，谁叫我们是老乡呢这么些人里我只相信你，不过不是做石头狮子。”
魏三说：“大人是不是叫我做吴公子说的那些什么辣椒弹石灰弹之类的东西？我开始无意中听了几句大人莫怪。”
倪元璐问：“你听到了些什么？”
魏三说：“我听到大人让吴公子留下，说什么机密事一开始做中途不能走，后来大人叫我回去我就走了。”
倪元璐点了点头说：“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看看。”
魏三心想看我的手做什么？但也没有迟疑把一双手都伸了出来，倪元璐看了看说：“你的手指节大前后差不多粗是个做事的手，如果你的手指尖太细我反而不敢要你，因为按相书上说手指尖太尖的人想法多，我这里只需要做事的人不需要想法多的人。”
魏三说：“可是我是石匠而大人要做的需要铁匠啊。”
倪元璐说：“你还年轻边学边做，反正你有底子一法通万法通石匠铁匠都差不多。吴公子不愿意在这我让他走了，你没意见的话我把你调过来，顺便把你老婆孩子都接来给你们几间房，你看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魏三一听还有这好事，急忙说道：“愿意！我愿意！”
倪元璐说：“那你明天去作坊里看一看，脑袋不晕了就把老婆孩子接来听吩咐。”
过了一阵倪元璐见天启没有对自己的奏折进行回复，心想不管那么多先做试验要紧，反正原来还搞了些破铜烂铁可以用，等京里有了准信自己也搞得差不多了可以节约时间。他原来铸炮是在王恭厂，接到搬上林苑的命令后就让人把那些大大小小各种材料的炮筒全搬了过来，他的本意是这些东西前前后后花了十几万两，万一天启要看这十几万两用在哪里，把这些东西呈上去也有个交代，谁成想现在要做试验正用得上。
这天倪元璐带着魏六到库房里看，以前铸炮时每样每次都要铸几门，试验时各种不同材料的大炮虽然都没有成功，但每种都剩下了些备用的，现在正好可以拿这些备用的做试验。倪元璐点了几门完好的让魏六记下来，然后叫人把那些毁坏的大炮全部拉出去准备重铸，有用的尽量利用上没用的想办法让其重获新生。他先走到一门炮筒比较薄的大炮面前，仔细琢磨了半天然后叫来一个铁匠，让他比着这门大炮的内径铸一门铜炮出来。
博学院中很多人都住在上林苑，赵率教在上林苑里先修了一个新型农庄，上林苑原来的人看着眼热就要换着住，经天启同意后赵率教又重新修了一处一模一样的庄子，原来的庄子给了原来的人，自己的部下和家属住在新庄子里。后来赵率教接到命令去贵州，再后来又接到命令连士兵带家属都安置到运河边去，这庄子就算彻底空下了，正好博学院里进了很多人，为了对事的保密和对人的保护，天启让没房子的人都搬到上林苑空庄子里去。
倪元璐来到上林苑后天启允许他就近挑选人，但是也说了要按新规定来，就是挑人做事得先区分公事还是私事，如果是朝廷事务当然是白做但可以作为其业绩，如果是私下事务就要先说好报酬并让有关人员备案。
被倪元璐叫来的铁匠是倪元璐以前用熟了的人，见倪元璐又开始琢磨这大炮就说：“大人怎么又要摆弄这玩艺儿？这是用精铁打制然后专门抛光磨薄的，一共两门光是内壁磨得刚好放炮弹每门就磨了两个月，以为能够经用些谁知道放了两炮也变形了。大人要比着它的内径做个铜炮，难道大人想把铜炮当炮弹用？”
倪元璐说：“你别问那么多问多了没你的好处只管做就是，材料就拿那些废铜做一次多做点，每门铜炮的外径就比着这门铁炮的内径大小做，要求能轻松滑动但不能出现大摆动。这是我的私事按新规矩得给你算钱，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多叫几个帮手，我按你们的月俸再给双倍钱你看怎么样？”
铁匠笑道：“倪大人太客气了我们还说那些做什么？只不过这要求有点高只能滑动不能摆动有些难，我怕到时候做的不合要求。”
倪元璐说：“没关系你尽量做就行，最多熔了重新来过只不过不合格的你就算白做，还有就是铜炮的底部做大点让它滑不过去，炮管和底座尽量做薄最好做得比碗边还要薄些。”
铁匠没有明白倪元璐要这么薄的铜炮做什么，也不好多问就叫人帮忙去准备去了，好在是铜的材料软好磨薄不像铁的磨起来费劲。铁匠想到这一回连原来薪俸挣三倍的钱应该是个美差，而且不限量可以多做是细水长流的好事，喜滋滋地叫人几个关系好的伙计开工去了。
没几天铁匠就做出来样品，倪元璐看了下觉得还可以，又说了几处需要修改的地方，然后打发走铁匠把魏六叫了过来。魏六过来后倪元璐问：“我让你找人做的大火镰呢？”
魏六从包里取出一个圆盘样的东西说道：“大人，这是按你的要求找人专门做的，我试过能用。”
倪元璐接过来一看，只见这个圆盘是双层的少半边连在一起大半边悬空互不接触，就像是一个圆形的大夹子，用手压了压有点弹性。这双层圆盘一边镶有黑色的燧石另一边是一个小铁块，大小跟铜炮眼差不多大，想来只要一击就会因燧石和铁块的碰撞冒火星。倪元璐把这个特殊的大火镰放地上，拿起一个铁锤照头就是一砸，只听得‘啪’的一声冒出一点火星，倪元璐看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魏六说：“大人，你没有放火绒点不着，要不我给你找点火绒来？”
倪元璐摇头说：“不用，你去拿箱火药过来，悄悄的别给任何人说。”说完又去按铜炮底部，发现用手都按得动后又暗暗点头。等魏六拿来火药后倪元璐先把圆形大火镰放在铜炮底部，然后让魏六慢慢把火药装进铜炮里，因为铜炮做得短每装多少火药就装满了。倪元璐亲自动手把火药压紧，然后在上面放上个铁球用胶糊严，最后轻轻把铜炮从精铁做的铁炮后面装了进去，装完后盖上挡板直直地看着魏六。
魏六让倪元璐看得心里发毛，而且他从这过程也明白了倪元璐的意思，现在小铜炮里面有火药和大火镰，放在铁炮里只等有人从后面狠很砸一下，砸出火星就可以点燃火药不需要再用引火绳。问题在于砸铜炮底部时一旦引燃火药，会受到反作用力的反震，据说曾经有人放炮时没有注意保护自己，结果反而被反震力把自己震死了，现在由谁来动手砸那么一下？
魏六咽了口唾液然后说：“大人，这东西危险容易伤人，以前用火绳点都震死过人，现在直接砸更危险根本跑不掉，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