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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艺人 作者:边云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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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也想过破产的事,但很多部门不同意,说这是钻国家的空子。这些官僚不让
破产,有本事他们下来干。想这些都没用,当务之急是下乡催款。书记和办公室主
任一组,我和生产资料部主任一组,分成两路。各部门业务员也全部下去,清欠并
重新建立关系,沟通感情,为农民解决肥料、农药及农用物资,抓住这个季节,使
今年销售有一个好的开端。
    高高的完达山亘古绵长,一片绿的生机。在翻越完达山支脉时,头上树本如拱,
车下落英缤纷,远远望去,小路融进一片绿荫之中。阳光斜斜地透过树林,稀稀朗
朗,好像急急地要挤进车里……
    这种春的感觉,似乎离开我很久了,我突然想感受一下这大自然赐给人类的美,
向纵深的一片草地走去。太阳的光线袅袅娜娜地缠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十分的惬
意和激动。时而能从花木的光线中看到花粉飞舞,艳开的朵儿怒张着,花瓣接纳着
飘落的被阳光沐浴后的晶莹粉粒。
    置身于五彩的花环之中,粉香的空气让我昏昏欲睡。柔柔的春风,似乎不够尽
兴,越发舞弄。种种的花草竟不知春风意图,这种还没有得到春风的宠爱,那种又
艳丽地示意,就连那些小小的花草也开了一地,一时花木温馨遍野,铺天盖地而来……
    雪终于是下来了。雪下来的时候。天异常地暖和,以至于给人一种错觉,以为
时节刚交芒种,万物正待萌生。所以看见疏而大的雪片飞舞下来还当是西伯利亚羽
茅草或是毒茸球花的茸毛呢,它们同样至轻至白。飘飘荡荡,极似了荒原的呼吸。
这两样草的茸毛都是到得第二年也扬不完的。
    雪片那么大,又使得各处的景物都看不清。荒原上已枯黄一片,百草衰伏,做
了霜雪的俘虏。
    完达山上只剩下不落叶松和蒙古栎的叶子了,人猛地看一眼会疑那光净净的树
是大山苍老的毛发哩。
    远远望去,树全是灰白色的,有一种悲壮在里头了。
    后来人才看清是真的下雪了。真的下雪了,也不惊奇,想这般暖和的天,雪落
到地上必化的,想不到的却是在第二日醒来,被世界的洁白险些耀昏了头。
    天是完全地冷下了。那时不过刚过完月亮灯笼灯笼圆的八月十五,一时气是提
前了一些。
    这都是人力难为的,就不去争,该干啥,依样干去。下雪了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密虎县城的混乱已经使许多买卖家歇了业,城中的日本兵都调到别处打仗,他
们已经在作最后的挣扎了。而技院却异常红火,都想快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老鸨仍旧昏昏欲睡地坐在炕头上。她不时高喊某个妓女的名字,告诉她们有客
来了。
    铜铃沉不住气了,县长好久没来找过她了,别的妓女都有相好的或熟客,只有
她没人叫。她悄悄走下楼想问一问老鸨。
    老鸨在她还没有进门之前便说。“铜铃啊,与你争食的人就快上路了。”
    铜铃饿得两眼冒金星,一站也站不稳,扶住门框,她急问老鸨那人是谁。老鸨
只说那女人比她还水色哩。她不但腰细,奶也大,想想吧,那是个妖哩。
    铜铃回到自己屋,于镜中看见自己菜色的脸。抹了许多粉也掩不住。胸乳也不
知为什么越缩越小了,简直像个没成人的闺女。她趴在被垛上呜呜哭起来。
    老鸨在楼下的炕上颠着屁股,颠一下从炕席缝冒出一股尘土。
    “铜铃,你这死闺女,你是想把客爷们都哭跑吗?”
    哭也不行,不哭心里又哀得欲死。
    铜铃争强的心已淡去。
    在前些日子她想自己不要这细腰了,男人要实惠,她就吃成肥满壮实的样子吧,
唱也唱得动舞也舞得动。现在她唱文戏也唱不了三五段就累了。可她再也吃不下更
多一点的东西了,虽然她时刻都感到饥饿。
    是我的生魂在惩罚我呢,谁让我把自己糟踏成这副模样呢?做妓这碗饭怕是难
吃了。
    又隐约听说,县长李岩要跑,没了日本人他就做不成官了。他哪里还有心思上
这儿来?
    铜铃万念俱灰,用力推开已封死的窗户。街上是闹嚷嚷的人流,她只要跳下去,
苦就尽了。
    她双手扳住窗框,可她怎么也上不去,窗台离地有一尺半高。她大汗淋漓,她
奇怪自己会出这些汗,这些汗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消瘦得差不多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她终于将一条腿跨出窗外,可又犹豫了。
    她那样坠下去,摔得乱七八糟的一定挺吓人,她是个喜欢洁净的女人。
    她想她不可以死在妓院楼下,那会给妓院的生意带来影响。妈妈好歹疼了她一
场,她不该给她添糟心的事。那些靠男人吃饭的姐妹们也要怪她的。
    其实铜铃内心深处是不想死的,她刚刚二十多岁,她恋生呢,她还没遇到过一
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呢,她自己也没把心交付给谁呢,天哩,她还是个没嫁过男人的
大闺女哩。
    铜铃想死的念头一出现,她就再也吃不下一点东西了。她老能看见一个非常好
看的女人同她一起坐在炕上,给她说一些她不知道的事,说另一个世界的事。那是
个戏仙。
    当铜铃听说县大爷让日本人暗杀了,她便一心想死了。
    终于在落雪的那一天,那非常好看的女人握住了铜铃的手,说:“我把你领到
你爹娘那里去吧。”
    铜铃说:“我爹娘早就死了呀。”
    “不,他们活在另外一个地方。”
    铜铃还是挣开了,她说。“我要穿得好一些,我爹娘见了才高兴。”
    “你所带走的阳世的东西都将成为你的业障,都不算的。”
    “那我们活着还争啥?”
    “你到底是找到你想找的东西了。”
    铜铃就死在了炕上。
    雪下狂了,下了足有一尺厚,第二日便是一场结结实实的大冻。荒原在刹那间
便死去了。
    日本人在高密虎县城五百多里的地方吃了败仗,要反扑了。
    槐魁赶着马爬犁送草兰进城时,县长已经让日本人弄死了。日本人得知县长的
儿子不但抗日还是个共产党,便把他暗杀了。日本的大部队正走在路上,目的是想
剿灭所有抗日武装。
    槐魁对这样的变化十分生气,哪怕再拖个十天半月的也好啊,待他手里拿到了
批文,天下爱是谁的就是谁的,他才不管哩。
    老鸨一见草兰就相中了,嘎嘎笑个不停,说妓院要因草兰而兴隆了。草兰两眼
怒火。
    “我是专来陪县太爷的。快给我间房子,铺盖也要好。”草兰把她的那匝细腰
扭得像蛇一样,一脸傲气。
    老鸨呆呆地盯了草兰好一会儿,像终于想起什么来了似的,拍了一下苍老的手。
    “你天生薄命,已经没有县太爷要你陪了。我哩,给你吃个十天半月的大肥肉
片子,保管你就会胖起来。那时候,我让你挂头牌。”
    草兰往地上啐了一口,她本来是想往老鸨脸上吐的,可看她那副模样觉得自己
的唾沫沾在那上面也够让她恶心的了。不是所有人都配让她吐的。
    草兰冲出隔夜香妓院,已不见了槐魁的影子。
    她找遍了城里所有的店铺,就连几家大车店也找过了,可就是不见槐魁的影子。
    午后的阳光倒是把她的影子投在她身前。
    她对自己的影子顿生了怜爱之情。
    她对跳跃不已的自己的影子说:“槐魁哪里去了?”
    谁知那影子扭了几扭竟说了话:“槐魁回他的庄园里去了”
    草兰很吃惊,可她看不见那影子的嘴,它准是用它的魂儿在跟她说话。
    “那也是我的庄园,你知道我是那里真正的大奶奶。”
    那影子一阵讪笑,腰不停地扭来扭去。
    “你个傻女人,他不要你了。他十几个小老婆把他的心给分吃了,没有你一丁
点儿了。你还是唱二人转吧。”
    街上的许多人都见了草兰与那影子是咋样唠扯的。可他们无心观看这些,心无
着落地乱哄哄瞎撞。他们听说日本人沿途杀了不少人。有许多人都往山上去了,去
投了抗日队伍。他们私下里悄悄说:“走,找县太爷的儿子去!”

                                   2

    草兰是独自一个人从密虎县城里赶回来的,路上她遇到了一辆大车。
    草兰那时又累又饿,披头散发,形如鬼状,槐山见了,想猛抽辕马一鞭子,让
马车飞跑起来。
    草兰早就站在路边等候了。她把头发撩到脑后,充满骚情地望着槐山。
    “你不用怕,我不是鬼,也不是怪,我是桦林峪槐家大院的大奶奶呀。”
    她没认出槐山来。这让他感到奇怪。
    他想天就要黑了,一个女人可咋在野地里走哩?他便喝住了大车。
    草兰一点力气也没了,她强走到大车边,可爬不上去。她看看槐山,撒了娇。
    “你一个人不孤单吗?我给你唱十八摸,我能陪好你。”
    槐山心中又满是激情和兴奋的,要知道他还是个年轻人哩。但他也咋像不熟悉
了草兰似的,好像他们见过又没见过一样,这是咋回事?她也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
    “你……不认得我了?”
    草兰摇着头,她的确不认识这个人,她只想快快回到她娘那里,她要让他高兴
才行,那样他才能顺路捎上她。
    “我这就唱了呀?”
    “你老爷知道怕要整治你哩。”他不肯立刻就那样做。
    草兰气得两眼倒竖,倒不是他不肯听她的话,而是她不愿意他提到槐魁。
    “他是一条狗,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他勒死!”
    她凶狠的语气,不知为什么使这槐山心内欢喜了。他跳下大车,来到她身边。
他好像真不认识这个女人,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他闻到了她身上百合花的香气,他的手脚一阵发木,脑袋也木木的。
    黄昏已落,荒原一片苍茫。雪还不曾大到把一切都遮挡住。或许刚落那会儿雪
是把裸露的东西都封严了,可是刮了北风以后,雪的分布就不再均匀了,要待到进
了冬月,真正的大雪飘下来,下到几米厚,一房子厚,那才到处都是白的呢。
    天还不是很冷,草兰只穿着一件蓝花大棉袄,还没有穿皮袄。旁地方的人也许
都以为这北边荒原上,女子穿上大棉袄和大棉裤,一定臃肿不堪,其实,这想法是
不对的,是他还不知荒原上的女人到何时都是美的。大棉袄再厚也这不住高胸脯,
那是落了雪的巍巍的两座山呀。后屁股撅撅着,像匹小母马一样健壮呢。腰肢与肥
胸阔臀反差极大,柔韧得比野藤还甚,男人没有不被缠磨欢喜的。
    槐山走到草兰身后,他愣住了。
    他发现了一丘新雪,是落在乌拉草上的圆圆的如蘑菇顶样的新雪,还隐隐地散
发着清凉的香气。
    那丘新雪忽然耸动如妖,欲跃上大车上,却又无力,搁置在大车板的边缘。
    风并不凛冽,习惯于寒冷的荒原人把这样的天气叫做小阳春,叫法和感觉中必
定有着一种温暖。
    日头早已坠于山后,溅起的碎片还残留在山巅上,竟有一些淡淡的暮色了。两
匹马不用动就可吃到路边的干草,马车是稳稳的。
    草兰歪过头看了槐山涨紫的惊愕的脸,她骚情地大笑,那笑化解了他心中的恐
惧。
    “你不稀罕吗?我可比泽兰有趣多了。”
    她感到了一双大手从她大棉袄的衣襟下伸进去抱定了她的细腰。他似乎犹豫了
一下,一定在惊奇腰的细弱了。她把身子故意往下矮,他搂她腰的手就不得本往上
来,触到了她的胸乳。
    他同样地愣住了,他以为那是她塞了什么东西在那里,不然,女子的乳咋会这
般硕大?他把它们按住,又狂烈地揉搓起来。
    草兰的呻吟撩拨着他也撩拨着她自己。她果真像一匹小母马那样,晃动着健壮
的身子,等待着被擒获。
    “我没睛说是吧?我比泽兰强多了。”
    他残存的意识里不准许谁说泽兰的坏话。
    草兰嘻嘻笑,开心极了,“我就是比她强!”
    这才明确地发觉那丘新雪原是柔的热的,那清凉的香气弥漫了天和地。
    两匹马都在打响鼻,但却懂人事似地不曾把大车拉走。
    “好汉,快来呀。”
    草兰已把棉裤退到腿弯那里,两条腿牢牢立住。
    他的手不知摸哪里才好,她的一切地方都是他想要的,都是他稀罕的。
    他的复杂的泪水落进了他的胡子里。便把脸贴在她腰下隆起的暄软地方。
    草兰嘻嘻笑。他的胡子把她弄痒了。
    “傻瓜,我不要嘛,不要……”
    “那你要啥?”
    他只愣了一下,就在清凉的香味儿中顿释了一切。他全身是热麻的感觉了。
    草兰是怀着向槐魁报复的心思的,她见着哪个男人都会这么干的。他在家里有
那么多小老婆陪他,他可够美的。他美美他的,可他不该丢下她不管,她相信她是
比大院里任何女人都懂风情的。她嫉妒所有的女人。
    泽兰是她妹子,她更嫉妒。她在暗中跟泽兰比试。
    他讨女人高兴是不用谁去教的。他已经全都掌握了。可他心里却依旧迷迷登登
的。
    “我稀罕呢”
    他就放了胆去做,愉着身心。
    “你想不想听了,我说。”
    她的声音娇得像开放的正在飘落的雪花,又野浪得如风中摇香的紫铜铃花。
    他听了嘿嘿乐。这女人知道咋样使男人欢悦。
    当真呢。夜色浓了一些了。
    那一切构成了荒原原始、苍凉而阔远的景致了。女人的柔美和男人的有力是原
始最优秀的品质。
    争夺、苦厄、烦愁,一切一切都不存在了。一个人生到世上能得到这一刻就知
足了。
    槐山热泪横流。他简直被清凉的香气熏昏了。他每一用力就会有香味儿飘散出
来。他想得到更多的芬芳,那使他多么欢畅!他心中朦胧地装着的却是泽兰。
    两匹马终于耐不得寂寞起步向前走去。两个人没防备,草兰尖叫了一声,两手
扳住大车铺板趴在了地上。
    槐山的懊恼是不用说的,他大声喝住马。
    草兰嘻嘻笑着,等他上前抱她起来。
    他从大车上拿来羊皮袄铺在雪地上,把她抱上去。她咯咯笑,踢蹬着不肯躺上
去。
    “不用急,还有二三百里路,我会跑吗?”
    槐山脸更烫了,弯身连羊皮袄带草兰一起抱到大车上。
    在下雪以后,荒原上的狼就少了一些。荒原无遮拦,狼群很难藏身。另外可吃
的动物也很少,狼都归到深山里去了。在山里虽有比它们强悍的老虎、野猪和黑熊,
可比它们弱小的动物也更多。
    现在槐山在夜里走路不用点火把,等真有狼来了,现想办法应付就可以了。
    这个晚上有草兰做了他的胆。那跟从前该有多么不一样啊。槐山想感慨些啥了,
可他对从前的感觉又模糊了。自己的心也模糊,自己本身也模糊。

                                   3

    马车走上正路,用一个速度在行进,人无需管它们,自走就是了。槐山心慌慌
地不敢回头,又盼着草兰给他再大一些的胆。草兰已饿得没了力,终于忍不住问了
他。
    “你有啥吃的吗?”
    槐山连怪自己粗心,他该主动问她饿不饿才对,想自己还有机会补这个错,他
便调过身来,摸黑解开一条麻袋,掏弄了一会儿,终于在麻袋的中间部位拽出一个
包袱来。包袱原是棉的,打开后,草兰感到里面的东酉是温热的,同时她也闻到了
食物的香味儿。
    “还软着哩。”他说着,脸烫得使他耐不住了,他摸了摸她的胸口,“跟这个
一样。”
    草兰边笑边说:“男的不能惯,一惯就坏,看看,这就开始坏了。”她咽了下
口水,“是啥?”
    “麻籽油烙的黄面饼,还有半斤猪头肉。”
    “哎呀,这么好吃的东西呀?”
    “你全吃了吧。”
    “我是猪吗,能吃这么多?”
    “不多,我就是打算一个人吃下去的。”
    他自知失了口,想再反悔已不可能。
    草兰抓起一个黄面饼子,一口咬去了小半个,等咽下去这一口后,她才说:
“你也吃些,不然你哪有力哩?”
    槐山心里乐又难过,他又得到她的温暖了。
    “昨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的是啥?”草兰把嘴塞得满满的,好不容易问了一句。
    “梦见的是着了大火,我四处躲,最后躲在一个棺材背后。后来呀,我又在河
里捉到了一条大白鱼。”
    草兰嘴里还满着,却忍不住要笑,吓得他赶紧捶她背。
    “可不敢笑,看呛着,不是闹着玩的。”
    草兰笑得透不过气,要把口里的好吃食喷掉了,几多不舍,终是忍了一下笑,
才咽下去了。
    “都是吉兆。”她咯咯笑,又抓起一个黄面饼子。
    “你说解说解,我在解梦方面可不行。”
    唱二人转的艺人有的还肩着解梦的差事,他们的手个个都有解梦的本领,若生
在了别处,是会被称为解梦大师的。
    草兰肚里已不那么饿了,就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也拿了猪头肉和黄面饼子给他
吃。他接了,也吃。
    “着大火是你要走红运了。”
    “我能走啥红运哩?”
    “你又梦见了棺材,对了,是啥颜色的?”
    “红的。”
    “更好了。红棺材是预示你升官发财呀。”
    “这更没谱了。”不过话他还是喜欢听的。
    “你捉的大白鱼……我不说了。”她野浪地倒进了他的怀里。
    他几口吞掉了食物,把她牢牢地抱住了。
    “那大白鱼准定是你哩。”
    “你咋知道?”
    “我就知道。”
    草兰想到槐家大院此时也许已点燃了灯火,会有一个偏府陪着槐魁行乐。这火
性子女人就气了,仿佛槐魁就在近前看着她似的,她要做一些事气气他。
    “你真想要一条大白鱼?”
    槐山又有些犯傻,胡乱答应着,手也企图伸进草兰棉袄里去。
    “你除了这大皮袄还有没有棉的东西?”
    “被窝卷儿我是带着的,在城里住店要自己拿被。只是……”
    “只是什么?”
    “埋汰”
    草兰已经吃饱了,全身又长上来使不完的力气了。她骚情地扭着身子直往槐山
怀里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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