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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艺人 作者:边云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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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他会死吗?”
    草兰边用手指拢头边用鼻子哼了几声。她的头发长过腰际,浓密得像一座森林,
那细腰如何能承受哩?泽兰为她担心。
    “说不定是冷的,放到外面晒晒太阳就好了。”
    草兰的话提醒了泽兰。泽兰一弯腰便把刘贺抱了起来。她心里很着急,也很难
过。
    走出门,太阳刚好露出来,却并不热,火红如一朵大花,在不停地开放。森林、
山岩都被金红的光勾勒出来,连远处的蓝蟒岭也在蓝蒙蒙之中溶入了红色,是一种
粉,分做好多层。泽兰、草兰看彼此,发现她们是年轻的、美的,犹如那朝日,但
却时时有毁的危险。
    一切均被夜露打湿,太阳刚出来还没有热度。泽兰跑回祠堂里抱出一抱干草铺
在长有杂草的地下。
    草兰厌烦地跺着脚。
    “把干草糟踏了,夜里睡啥?”
    泽兰眼里有了泪,拉了草兰的手,“他好像要说话。”
    刘贺的脸色在日光里不那么白得吓人了,他仍唤着:“黄花……”
    草兰听到了,气得冷笑:“还是戏仙呢,整日花儿草儿的。”
    “他叫的是咱娘。”
    泽兰把刘贺靠在一块山石上。
    “那就更不该了。一个戏仙想女人做啥?”
    刘贺似乎是听见了,他的脸又惨白了,呼吸似有似无。
    “戏仙就不是人了吗?戏仙也是人哪。”他说。
    泽兰也说:“对着呢,大神也是人。”
    刘贺像挨了狠狠一鞭子,他狠劲儿地抖动了一下,脸色微微泛红,但两眼并未
睁开。
    “好闺女们,把我弄到你娘黄花那里去吧。”
    草兰倚着庙门,已把头发抗成了一个大髻,正把一只骨制的簪子别到上面去,
她是好看的,太阳把她脸上的茸毛都照得真真切切。因为她抬着两只胳膊,衣襟往
上窜,她的细腰毫无掩盖地露出来,把泽兰都看愣了。
    “你的腰?”从泽兰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她的心疼。“这么细的腰咋行呢?”
    草兰的睑胀得通红,放下两手,恼怒地瞪着她。
    “你早晚会知道腰细的好处。”她说着就走回到祠堂里去。
    “黄花……”刘贺又唤。
    “我要下山,”我背他下去吧。姐,你走吗?”泽兰说。“我可不想饿死。我
也下山,去看看咱娘。”
    她们没有忘记拿上铜锣。
    一个戏仙都说不行就不行了。她一个凡俗的女人能有几日好光景哩?临走,草
兰抓起泽兰采摘的野果子,狠命往嘴里塞。可刚吃了没几口,她便停了下来,在日
影里比量她的腰。她疑心腰变粗了一点点。草兰慌慌张张地把能吃的东西都丢在乱
草里。
    “我再等等他,你先走,我去追你!”
    草兰把泽兰打发走了,她是不想背刘贺。

                                   2

    又有一群黑蛇从树上溜下来,落地就成了穿黑色长衫的英俊男子。
    女人们想跑,空中一只鸟飞过。
    “快乐吧,时辰不多了。”
    飞过了无数的鸟都这么说。男子们缠了女人,任意玩耍。
    这是槐魁亲眼见到的。他见过的事情多了,一点也不惊牙,他躲在一棵大树后
正在歇腿。他把烟袋从腰带上拽出来。男男女女的蛇都失了色,一个个面容发青,
直翻白眼。
    槐魁用嘴裹了裹空烟袋,是想试试堵没堵,果真不透气了。他把烟袋嘴拔下来,
在身边折了一根细得很匀的树枝,他估计能捅进烟袋杆里去。他用指甲把树皮刮掉,
不时看看继续玩耍的蛇。
    那些蛇都有气无力的。槐魁心里幸灾乐祸地想,玩吧玩吧,再好玩的东西也会
玩腻的。
    当槐魁抠出第一块烟袋油子后,蛇都复回原体拖拖曳曳地爬散了。它们是怕烟
袋油子的爬物呵。
    槐魁哈哈笑,笑声在树林子撞来撞去,找不到出口。
    “一物降一物哩。”他自言自语地大声说,并想到了草兰的细腰。
    槐魁还遇到了好几个赶山的。当中有猎户,有挖参的,有专采野果子的。每遇
着一个人他都会听到林子里奇怪的事。
    有个麻脸的猎户跟槐魁说:“前两天他赶上了一场雨。淋到秋雨可不好,太凉,
人要生病的,他便想躲过那场雨,可乌云紧跟着他,跑得比他还快。后来他生了气,
想要下雨就下吧,又不是刀子,就不再跑,坐在一棵树叶稠密的黑松下。他刚坐下
雨就下来了。嗬,下来的不是雨而是野鸡蛋,穿过树叶落在林子里。野鸡蛋大部分
落地都碎了,从里面钻出了小野鸡,满地都是,鸡鸡直叫。他捡了许多没有碎的蛋,
用热灰慢慢煨,吃起来蛮香的。”
    麻脸猎户还拿了熟蛋给槐魁吃。
    麻脸猎户也没猜到什么值钱的大物,虽然这不是打猎的时节,可在往年也是有
收获的。
    挖参的也有段故事。
    挖参的一脸苦相,他连小手指这么粗的参也没挖上一根,倒是整天被参的气味
儿包围着。他走到哪里哪里都像有大山参的样子。他突然看了看槐魁,脸就胀紫了。
他说他遇到了怪事。每晚都有个漂亮女人来到他身边,采了他的阳去。现在他连下
山的力气都没有了。
    槐魁哈哈笑,“她再来,你就用挖参的骨钎子扎她的奶。”
    “我哪里舍得?你可没见那奶有多喜人,像个鸭梨似的,把儿翘翘着。”
    采山果子的奇事更多。听得槐魁都不乐意听了。
    采山果子的猛停了唠叨,突然两眼一亮。
    “准是要改朝换代了,听老人们说,要改朝换代的时候怪事就多。”
    这话提醒了槐魁。要改换了朝代,换上来一个不稀罕细腰的县长,那可糟了。
    槐魁又在山上呆了两天,到底也没撵上一头鹿。
    草兰在泽兰下山后只等了槐魁一个时辰,他就到了。槐魁见着她,觉得她根本
比不上那些蛇女。她们的腰个个都比她的细。
    她说:“我的腰细得不能再细了。”
    他原打算做些事,可他实在是没那精神头了。再说,他一看见她的细腰就寒心。
他可不想在她没见到县长之前使她的腰断在自己手里。
    他黑下脸冷冷地说:“下山吧。”
    她见他一无所获,很生气。
    “还不如我早些跟她下山去哩。”她抱怨着,用细细的腰支撑起身子。
    “她是哪个?”
    “我妹子泽兰。”
    “她上山干啥?”
    “我不知道。”
    “泽兰不是被土匪抢了吗?”
    “我不知道。”
    她没好气地把地上的干草踢散。
    他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她,像白日见了鬼似的,看得她发麻,可她才不怕
他哩。她把依旧高耸的胸挺了挺。
    “那个俊女人,啧啧!”槐魁眼神儿飘忽。
    “你,嫌我没泽兰水色?要知道,我只要吃上两顿有油水的好饭,保管比她好
看。原来你还想着去接管泽兰?”
    草兰气得面色鲜红,声音尖厉。
    草兰把气又转到泽兰身上。她找的丈夫要年轻多了,样子也中看,这是不该的,
要知道,她是最好看的。她该找上最好的男人。
    “让那该死的汉子死了吧。”
    槐魁颤抖了一下,突然有些害怕草兰。
    “下山吧,天黑前得赶到桦林峪村。”
    “红云死了,难道还有女人在等你吗?”
    草兰故意气他,一扭一摆地先出了门。
    红云真的死了?那是个多么带劲儿的女人。他垂头丧气地跟出去。他一辈子从
来也没这么失意过。
    这都怪他穷。他猛地抬起头盯住草兰细腰。他从中看到了他未来的辉煌景象。
    “我要跟我那兄弟好好唠扯唠扯。”
    草兰耳尖,她听见了槐魁的自言自语。她蹲下来捂着肚子笑。她不敢直着身子
笑或大笑。她觉出她的腰真有一断两截的可能。
    他踢了她一脚,可没敢使劲儿。
    她。曾地站起身,腰身颤动不已,脸一阵苍白。
    这女人废了。他心有些发虚。
    她嘲讽地看着他,嘴一撇。
    “你那好兄弟当了土匪了。”
    “你说啥?”
    他逼近了一步。他的头嗡嗡响。槐山投了匪?这咋可能?女人是可以随便要的,
可这匪却不该投。
    草兰心里都是气,能惹起槐魁的气,她的心才算好受一些。
    “他把我丢下,原来是上了山。”
    槐魁昏了头。做土匪这辈子就完了,连祖坟也人不进。不过他能舍下草兰,是
好样的。
    “我要早知道,就去蓝蟒岭望望他。曾经有两天,我都在那山下转悠。”
    她一见他不生气了,便不再同他说。她就喜欢惹出他的气来。不然她只有自己
生气。
    他们又朝山下走。这回是他在前了。
    老迈的戏仙爷和戏仙奶奶拄着拐走出了戏仙祠二他们已经记不起有多少年没晒
过太阳了。他们是在他们还是一棵黄菠萝树时见到过日头爷儿,距今有多少年了,
他们也记不清了。他们走到刘贺躺过的那铺干草旁,戏仙爷要坐下来,可让戏仙奶
奶给拉住了。他们几乎同时感到日头爷儿在用毒辣的针刺他们。他们抬起老眼往天
上望望,望到了大血球似的太阳。
    “天坏了!”他们惊呼道。
    他们相挽着又回到破祠堂里,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爬上坐台,他们都不同程度地
有擦伤,可并没有血流出来。他们的血也因为衰老而干涸了。他们叹息了好一阵子。
    并没有谁看见一对老人。那时槐魁和草兰走在灌木丛里,那条九虎林河就在他
们的右边。河水到这里就平缓一些了,有了鱼的征兆。草兰停下来,她在想若有一
条鱼吃就美了。
    槐魁半晌没听见草兰的声息,想她必是尿尿去了。又忽然想到,女人万不可随
便尿的,说不定就会惹恼哪个鬼怪。刚想回身喝她,就听草兰不是好声地喊叫。
    她随手捡了一根棍,边打杂草边往前走。眼睛却盯住河水。她几次都看见了鱼、
全有黑森森的脊,游得并不快。她想她要是男的准能抓到那鱼。可又想,女人又咋
啦?她便把棍子往那鱼脊上打。打了几次都没打着。她突然见到了一条大鱼,大得
像扇门板。她心跳了几下就疯了似地打那大鱼。
    大鱼并不游走,意外地却往岸边靠一靠。草兰用木棍敲打它,可打着的好像只
是水。水珠溅得老高把她的衣裳都弄湿了。还没容她再想别的,大鱼已蹿出水面咬
住了她手中的棍子。
    天哩,那是条狗鱼。有谁见过这么大的狗鱼哩?嘴巴比狗还大呢,它把木棍子
咬得很死。
    草兰慌昏了头,她下意识里还希望得到这条大鱼,竟忘了把棍子丢掉。她人就
要给拉到水里了。她这才大呼小叫起来。
    槐魁跑过去,见到了那条狗鱼。狗鱼一见他便松了木棍沉入水底去了。
    他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鱼也贪色哩。”
    这话倒是让草兰乐意听。她吓得还在发抖,手因握棍子太紧而橹出了血,她就
用口把血吸了,吐到地上。
    他突然勃然大怒,“你这该死的,你想让别物沾了你的血而成精吗?他娘的怪
事咋这么多哩?”说到最后他的怒气小了,变成了自言自语。
    “我回我娘那儿去了!”草兰独自跑开了,她隐约感到泽兰就在她前边。
    槐魁怕草兰吃他的饭,她能在杀冷前回娘家也好。
    草兰一会儿也不愿和这老头子在一起了。

        王二姐  泪汪汪
        一场大病躺在床
        我母着急又害怕
        从西庄请来个董二大娘
        拉我手腕子看一看脉
        倒把董二大娘笑断了肠
        二姑娘不是痹来不是病
        姑娘大了思想夫郎
        二大娘说对了奴家的心病
        长长精神当时爬起床
        ……

    她一路唱一路扭,咬牙切齿的。

                                   3

        二月里打夯龙抬头
        小丁郎寻父走九洲
        恨不能飞到湖广地
        寻不着我父不回头  儿的娘啊

        三月里打夯是清明
        麦田里农夫把地耕
        农夫天黑国家转
        寻不着我父不回转  儿的娘啊
        ……

    荒原上女人的体力与男人比是不差的。况女人较男人又有韧劲儿,生命中的忍
耐程度也比男人强,所以女人做得任何事。只是当时女人的功用仅限于生儿育女,
愉悦男人。美貌除外,女人健壮的体质很少能得以展示。
    泽兰的长腿不但能稳稳地为自己耐得劳,背上还背着刘贺,竟能快走如飞。这
男人说来只与女人一般高矮,且瘦弱,但男人的骨头似乎较女人的沉,所以刘贺的
分量也是不轻的,
    她不忘小时是他总来家看望她们,给她们带来一些好玩的和好吃食。有一阵子
他要走她就大哭,直哭到他心软,许下下回来的日子并一些好物件,才罢了。如今
他病倒了,她很乐意帮助他。只是她不知他要到娘那里去做什么?
    他们现在走到了一条路上,她娘还不知道哩。李南石说过在队伍上,大家彼此
都叫同志。他能管一个戏仙叫同志吗?她笑了一下。
    她不走大路,怕人见着耻笑,他是戏仙,可外形毕竟是男人。男人着花了钱,
女人又是做营生的,他们就可以在避人的地方任意胡为,这都被认为应该,没谁会
去指责谩骂。但若在平日,又平白无故地男女接触,是不可以的。她单走那又有又
没有的小道,也不经过任何村庄,直奔她的娘家。可天到该黑下时就黑下了,路程
还有许多,走是不大可能了,歇又到哪里,泽兰为难了。
    草兰已追上了泽兰,她不乐意去背刘贺,只悄悄在后面跟着。见天已黑下了,
她才赶上来。
    泽兰很高兴。
    “姐呀,你累了吧?快坐下歇歇。”
    草兰一听就来了气,她分明在臊我,“我再累也没你累呀。驮个男人何止驮了
十里八里?”
    泽兰的脸腾地热了,她为姐能说这样的话感到害臊,可她又不想惹姐生气,便
没再言声。
    她们出来唱二人转,认得一些人,那些人的心肠脾性也摸得到一点。看看所在
方位,是离桦林峪村最近。村里虽有熟人,可都觉不是太可心,不是心太窄,就是
太嘴碎,并不能投奔。忽想到一人,是那住在村头的槐山,他投了匪,屋子定是空
着的,谁敢住他的屋呢?
    刘贺在桦林峪边上也有座马架子,可早就倒塌了。他又做了流浪的戏仙了。
    要去槐山住处,天还太早,要等天完全黑尽了,才好。泽兰也实在累得走不动
了。
    泽兰把刘贺放下,刚好近处就有一汪亮亮的水。她先喝了,并不苦涩,掐下一
片烟袋锅花的叶子,装了水,给刘贺灌下去。
    草兰一直气鼓鼓的,可她心同泽兰一样都害怕,怕狼闻到人的气味儿寻来。泽
兰慌慌地划拉了一堆烂草点着了。草不禁烧,一会儿就着完了,她就不停地划拉烂
草。草还青着,只能找往年的干草,又没镰,难得很。她的手臂和脸都划出了血。
草兰只坐在火边,一动不肯动。
    刘贺那会儿已醒了来,依稀看见草兰的美丽身形,一会儿弯下,一会儿直起,
薄暮做了她的陪衬,如剪纸一般。他又看到她走拢来往他身边的火堆上加草,才看
清了草兰是泽
    他闻到了她们青春的香甜气息。这是他的闺女呵。他的眼就给泪模糊了。他想
叫住她们,可他愿意享受一下她们给他的孝敬。泽兰去寻烂草,他的心被悔恨绞痛
了。他有啥资格享受这份孝敬哩?
    “好闺女们,不用拨火了,我已念了咒了,狼不敢前来。”
    她们皆被这突然而起的语声吓得尖叫了一声,跑拢到一起,仍不明白发生了何
事。
    刘贺暗怨自己突兀,便说:“我醒了,是我哩。”
    泽兰就笑了,跑过来。草兰哼了一声。
    “你真的没事儿了?”
    他微微点头,又有一些泪水溢出来。
    “你念了啥咒语,狼才不敢来?”泽兰柔声问。

        咿咿呀呀哒啦哒
        吗吗哩哩吓吓吓
        呢喃喃咪咪吐噜
        ……

    草兰听了笑,笑了一阵往地上呸了一口,泽兰却不笑,觉着怪好听的,听得她
的心有种安宁的神圣的感觉。
    泽兰温柔地半跪半坐在火堆前,竟忘了给火加草。一声狼嗥,很凄厉,细听相
距却极远。
    “你这咒到底是啥?”草兰生硬地问。
    泽兰说:“他还刚好一些,该让他少说话才是。”
    草兰就不再言声,不知是累了还是怎的。
    刘贺融在亲情的欢愉之中。他愿自己是个饶舌的人。
    “那是戏仙在赞美狼如何俊美勇敢,狼欢喜了,就不吃咱们了。”
    “多奇妙啊,我要是也能会这些咒语就好了。”泽兰于黑暗中向往着,把所剩
的枯草放到已经泛黑的灰烬上。先是沤出了烟,渐渐地就着了,她看着火焰很好看
地跳跃,心里温温的,眼睛就发了潮。
    “你竟瞎说,戏仙也是想做就做得的?你以为是唱二人转呢?不学就会?”草
兰的语气中充满责备。
    泽兰自知失言,有些怕,对刘贺蹲下身来,“你的仙家不会怪我吧?”
    刘贺不住摇头。
    “你们不会做戏仙的。”
    “做戏仙不好吗?”泽兰不解。
    “做戏仙不好你还做?”草兰又有了气,把柔韧的腰肢扭转过来。
    他没有回答,他为山上做了不少事,有很多人都是他发动上了山的。他要把最
后一件事做完。
    夜的荒原辽远到虚无的境地了,在那种单一的景色中,有的是太多的苍茫。
    牲口呢?不曾有或许有也早归家了。人呢?是稀稀的,撒在荒草里,不知现在
都在做啥哩?
    一个村庄与另一个村庄相隔十分遥远,可村庄却有几百个上千个,谁又能知荒
原有多大呢?荒原人的意识是,荒原是几面都到了天边的。
    在东北角上是佳木斯,其余的就是天外面的世界了。他们只知日本人在荒原上
闹腾,别处怎样想不出来。
    刘贺又要昏过去,泽兰感到了,过来唤着他。
    “醒醒……”
    “醒醒,咱们得赶路哩。”
    泽兰突然说:“姐,你说咱该叫他啥哩?”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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