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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家叫作“聊”的酒吧,一位烈焰红唇的美人,四名姿态各异的美少年,一条名字都不能被提起的白龙。只有在二十四节气的入夜,酒吧招牌上的字才会变成三个——“无聊斋”。美艳动人的女老板,缘何只在这一天,换上素雅古装,一丝不苟地纪念这样的日子?当我走进这里,才明白,就连最日常的琐事里,都存在着妖怪的影子。那么我走进这里,是偶然,还是必然?这个故事,从一个立春开始,在另一个立春结束,记录着一整年的暗恋,和三千年的相思。(非恐怖,适合睡前阅读的晚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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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两头春()
过了年不久,就是立春,但是,下一个立春,却在来年春节的前头了,也就是说,今年一年当中,会有两个立春。
立春是春天的开始,而“一年之计在于春”。怎么想,有两个立春都是一件妙事。
民间把这样的年头称作“两头春”。
“两头春”的年份,被人们认为是吉祥的,赶在这样的年份结婚、生子的人数往往比普通年份要多。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一年,却有着一个十分黑暗的开始。
去年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的那一天,我接到电话,父母出了车祸,竟然一句遗言都来不及留下,就撒手人寰。
买了机票,从千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城市赶回来,除了接受这样一个令天地崩塌的事实,还要面对着叔叔一家那冰冷而嫌弃的脸。
家族的矛盾,已经积得很深了,只是缺少一个爆发出来的导火线而已。
我的性格本来就不喜欢争抢,虽然是个男孩子,却从小就稍微有些内向,对于家里头那种种复杂的事情,从来不参与,也不关心。这一回,父母忽然了,我才蓦然发现,自己在世界上居然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家产全都被叔叔霸占了,我一向是叔叔的眼中钉,所以,就在草草办完丧事之后,于大年初一被扫地出了门。
大年初一,刚好就是今年的第一个立春。
无家可归,除了银行卡里的几万块钱,什么都没有了。
本来也算得上是个富家子弟,心思单纯,想得也少。没想到一夜之间,生活竟会发生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年初一的夜晚,天空飘舞着雪花。我仰起头来,看雪花在街灯的照耀下舞得格外纷乱和绵密。空气异常感冷,北风吹过,把脸颊冻得麻木,那些悲伤的情绪也随着思维的僵化而麻木了。
不是立春么,怎么还会下这么大的雪?不是都说下雪的时候不会冷?可是,怎么会寒冷成这样?
一时间有一种错觉,觉得这立春二字都是骗人的,春天再也不会到来了,世界会永远变成如此寒冷的冻土。
一阵寒风拂过,正仰望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一团淡淡的白色光芒,呼地坠落下来,击中了我的面庞。
我吓了一大跳,猛地捂住脸,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站稳了脚跟。
我慌不迭地在自己脸上身上乱摸,好不容易定下神来,却发现身上什么都没有。
可是那种有什么东西从天上冲下来,一直冲进自己身体里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我从口袋里伸出双手,轻轻地搓了搓麻木的脸颊,告诉自己,还是别在这里发傻了,卡里还有钱,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原本是在家族的企业里实践的,现在那里也不能去了。所以,先找个小旅店住下来,明天开始,要打起精神,租房子,找工作。从明天开始,就得真正地自食其力了。
能做到的。
我的心思收了回来,眼睛也重新有了焦距。
可是,眼前看清楚的东西,又把我吓了一大跳。
在我的前方,四五步之外,站着一个楚楚动人的白衣女子。女子穿的是宽宽大大的白色单袍,既不是现代装束,也不是古代装束。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到腰际,肤色如雪一般凝白,唇上却似乎涂了大红色的唇膏,饱满鲜艳得勾魂夺魄。
女子可以说是美得不得了,但是她看上去十分怪异,因为她在这大雪纷飞之中赤着手,也赤着脚,一双白嫩玉足就这样不穿鞋袜地踏在雪地上,纤弱娇躯却没有丝毫因寒冷而颤抖的意思。
看上去,不像是正常的人类。我虽然吓了一跳,却并没有感觉很恐惧,因为这个女子出现在亮堂堂的路灯下面,脸上带着笑意,妩媚地望着我,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小姐……姑娘……你是哪位?”我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穿着看不透古今的。
女子微微一笑,抬起一只手,空中飘舞的雪花如星尘般环绕在她的手臂周围,在灯光下闪耀着钻石般的光芒。
女子走近两步,用双手捧起那条不停运动中的雪尘形成的白练,轻轻地缠绕在我的颈上。雪尘在我的颈间仍不住地运动,虚虚地环绕着,雪尘的下头的脖颈,却忽然像盖了一层棉被子似的,说不出的温暖。
我惊讶地低下头看着这条运动中的“围巾”,感觉像是天上的银河缠上了自己的脖子。
这时,背后传来了欢声笑语,却是一对情侣,咯咯地笑着走近,然后与我擦肩而过。
我的脖子上有这样奇异的一条“围巾”,他们却并未感觉奇怪,甚至是视而不见的。更让我吃惊的是,他们走到那白衣女子面前,居然脚也不停地迎面撞上了她,就这样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人渐渐地走远,白衣女子却依然站在那里,笑吟吟地望着我。
“你…不是人类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眼前发生的一切颇为不可思议,惊讶的感觉甚至在这瞬间有效地缓解了我心中的悲伤。我觉得有些糊涂,为什么刚刚的小情侣看不到这白衣女子,而自己就看得见呢?
以前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超自然的东西呢。
白衣女子轻轻抬了抬手,又是一阵雪尘簌簌落下,洒在了路灯电线杆的下头,积了厚厚的一层。
我惊讶地发觉,在雪尘落下的位置,泥土中已经有一棵青绿色的幼苗顽强地探出了头,现在刚好被雪尘盖住了。
“你是雪女?”我惊喜地问道。
当冬小麦钻出冻土,它们最渴望的就是一场厚厚的雪,可以成为它们抵御寒冷的棉被。
有时候,寒冷的冰雪也很温柔。
雪女的脸上绽开了一个微笑,向我轻轻地招了招手。
我茫然地跟着她,穿过不时涌现的城市的人流,拐过几个街区,花了很长时间,最终走进了一条寂静的巷陌。
小巷的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却有一家店灯火通明,热热闹闹地开着门。
我抬头一看,这家店的仿古木制招牌上写着三个字——“无聊斋”。
第二章 俏佳人()
踏进门廊,我忽然感觉心里忽悠一下子,好像踏入了什么奇怪的空间。不过定下神来的时候,就看出这是一间仿古建筑的客厅。客厅里没有电灯,头顶挂着许多盏各色灯笼。
灯火热热闹闹地闪烁着,室内温暖如春,我搓了搓冻僵的双手,感觉十分舒适。
客厅里装饰并不奢华,但仔细看看,每一根柱子都雕得细致,每一件家具都是极上品的木料制成。我打小也算生在富裕的人家,这些东西的品质还是多少看得出。
客厅正面的墙壁上,绘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壁画,画里,是一条巨大的白龙,昂首而立,英姿勃发,宛若威武的将军。
所谓“画龙点睛”,眼睛传神,画才传神,这壁画上的白龙恰有一双画得极其的眼睛。那双眼睛,看上去坚毅、果敢,望向来人的眼神却似乎十分温柔。
室内灯火通明,却根本没有人的影子。
雪女笑咪咪地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着她走。
我跟着走路轻飘飘的雪女,穿过厅堂,又拐过了几间房,她伸掌推开一扇门,眼前便出现了一条曲曲折折的回廊。
我不由得惊呆了。
回廊的外头,不像普通的仿古建筑,是精致的花圃庭院。从这里望出去,眼前展开的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再往前去,是茂密的森林,望也望不到边。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际,璀灿的群星如钻石般洒在深蓝的夜空。暖风拂过,送来一阵阵的花香。
我颈上环绕的雪尘做成的“围巾”,也给暖风吹的一点点地浅淡,最终融化在空气里。
这座城市里,没有这样的一片森林,这一点,我很确定。而且,这里没有雪,这里完全是另外一个季节。
在回廊的栏杆旁,斜斜地倚着一个淡绿色长裙,罩透明白纱衫的女子。女子穿的是古装,看造型似乎是汉服,正是适合初春的浅浅淡淡的水葱绿。女子一头黑亮的长发,简洁地挽着髻子,斜插一根翡翠雕花簪。
女子看上去有二十四五岁年纪,瓜子脸,容色绝美,有种成熟的妩媚。她怔怔地远眺外头森林如坠云般的杏花,红唇微抿,丹凤眼下一颗朱砂泪痣。
好美的女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人。
现在的电视上,古装剧也有造型非常唯美的,可从来没有谁,能把一身古装穿得这样浑然天成,就仿佛她周身气蕴,本来就应该如此。虽然这女子容色艳丽,但这种清新雅致的妆扮,竟也意外地适合她。
女子转过头来,望着我,望着望着,面上忽然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她忽然快步走了过来,走近了。在她的注视之下,我瞬间感觉无法呼吸。她对我上下打量了一阵子,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瞬我似乎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失望。
“白玉儿,是你带了生人来吗?”
女子开了口,嗓音略略低哑,有一点点磁性,如果以现代的标准看,那就是有些性感的好听。
我身旁的雪女也不说话,只看着她微微地笑。
“白玉儿,今天我们吃立春酒,你在这里久了撑不住的,就先回吧。听说你明儿就走了?不如走之前先来我这里喝一杯。”
雪女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冲我挥了挥手。
我也冲她挥了挥手,看着她忽然消失在一阵卷着雪片的风里头。我心里并没有觉得慌张,虽然我完全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玉儿一般不会带生人来找我。”女子抬头打量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陆……陆世宁。”我感觉自己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
“世宁?”女子唇角一挑,露出了一抹微笑,“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是想你一世安宁吧。可瞧你命格,倒不像一世安宁的模样呢。”
确实,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连给我取这个名字的人都了。而且,我似乎还忽然开始看到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会喝酒吗?”女子问。
“会……吧!”
我酒量不大,但是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喝过酒,而且不过敏。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种情况就应该称之为“会”。
“那你怎么不接碗?要让他举得手酸了么?”女子忽然格格地笑起来。
接什么碗?我纳闷极了。可是就在这时,我感觉体内有一丝白色的气忽然开始上下游走,瞬间就包裹了我的全身。那种怪异的感觉,就像刚才我看到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冲进我身体的时候一样。
我忽然发现眼前直立着一条“魁梧”的黑色豹子,身上穿着舒适的古装大袍,颈上系着一根牛皮绳,牛皮绳上坠了个写着古怪文字的金属牌。
豹子高高大大地立着,“右手”端着一只酒碗,伸在我的面前。他直立的身形仿佛人一般,且身姿挺拔,颇像个战士,只露出的头部和手足看上去是豹子。“他”牙关紧咬,琉璃色的眼珠迸出一股怒意,一付切齿的模样。
“啊!”我吓得惊呼一声,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
但是,就随着我的这一声惊叫,耳中的声音忽然杂乱了起来。人语声,觥筹交错声,唱小曲声,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我愣在原地,呆若木鸡地看着前头原本空无一物的草地上摆了好多张桌子,桌上置着美酒佳肴。桌席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连美食的香味也飘了过来。
风儿暖暖地吹着,粉红的花瓣随着风打着卷儿地纷飞。桌边的食客们都已微醺,筵席显然已经开了不短的时间。
所以,不是他们忽然出现的,而是我忽然看到了原本无法看到的东西吧!
“人类,还不接?”黑豹咬牙切齿地转过头去望向绿衣女子,“主人,我可以吃他么!”
女子扫了他一眼,面上虽是笑吟吟的,眼神却是不怒自威,把黑豹想说的话全都噎了回去。
我也来不及害怕,赶忙伸手接过了碗,战战兢兢地道了一句:“谢谢……”
女子“噗”地笑出声来,对黑豹吩咐道:“立夏,既然撞上了,就带他一道去咬春吧,别在这儿傻站着了。”
说话间,那边爆竹就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
第三章 咬春()
爆竹声声,人群中也蓦地腾起了欢声笑语,还有噼噼啪啪拍巴掌的声响,热闹的气氛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伴着鞭炮的声音,桌席间的客人也欢欢乐乐地次第起身,自动排成长龙,绕着桌子围成一个大圈,手舞足蹈、摇摇晃晃地唱着歌前进起来。
看上去不是新春的习俗,而是民间过立春的习俗。细看看,周围插了好多长长的、飘飘荡荡的旗子,上面绘着燕子、柳、花、鸟、蝴蝶、蚂蚱等各色纹样,客人中有许多额上也系着绘有纹样的帛带,似乎就是传说中的“春幡”。
而按照习俗,会有报春人扮成公鸡的模样,带领队伍进行游行,宣告春天开始,并祈求一年风调雨顺,在秋季喜获丰收。
可是我定晴一看,却吓了一大跳。那走在队伍前头的报春人,可不是一只真正的大公鸡吗?
大公鸡“手中”提着铜锣,“当当”敲着,后面还有拿鼓的,拿铙钹的,奏锁呐的,一时鼓乐喧天,好不热闹。
再看那队伍,不由得把我惊了一身冷汗。原来这席间喝酒的客人,那叫一个奇形怪状,牛鬼蛇神,无所不有!
他们之中,有穿着衣服的动物,也有不穿衣服的动物,还有根本辨不出是什么的生灵。当然,队伍里也有个把身着古装看上去颇为正常的人类,长得还都挺,可是这一会儿我也忽然吃不准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类了。
我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绿衣美人,女子双目如潋滟秋波,面上带着一丝微笑,不知在想些什么。可是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我却不知怎的可以从她身上感觉到一丝愁绪。
这里正在尽情欢乐的“人们”都如此不寻常,这个女子,恐怕也不是人类吧!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这个女子那么美,气质深深地吸引着我,总让我觉得,哪怕她不是人,而是一个妖怪什么的,也应该是不害人的那种。
“你发什么愣呐,主人说让你去,你怎么不去?主人,我可以吃他吗?”黑豹声音闷闷地说。
“哎呀,你怎么老想着吃人,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不去饮酒纵歌,倒在这里煞风景!”
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只花枝招展的绿色孔雀。
这只孔雀没有穿衣服,也没有显露出与人类肖似的地方,但它比我见过的一只普通孔雀都要美丽。它的羽色,绿的部分像翡翠,蓝的地方像宝石,更在每支翎羽的边缘,像匠人细细描绘过似的,镶着丝丝缕缕的金。
不过这只孔雀却在说人话,而且是年轻男人的声音,语音温柔里带着魅惑,单听声音的话,一定会认为是哪个高贵之家的风。流公子。
“啊呸,立春,这里没你的事,主人没叫你,滚开!”
“怎么没我的事啊,这场春筵,可是对着我名字的,怎么能容你在这里撒泼搞砸了?”
我一看两个人快要因为我的事情吵起来了,慌忙上前调解。
“两……两位大哥不要生气,我这就过去!”
名叫“立春”的绿孔雀发出吃吃的笑声。
“人类,你怎么不害怕?”
害怕?我忽然之间感觉有些可笑。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害怕。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我忽然看到了这些,但是我的身体告诉我,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我的身体本身都没有产生恐惧反应。
怕什么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家,没有可以落脚的地点,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现在,有人邀请我在暖融融的春风里坐下来,喝酒,赏花,唱歌,舞蹈,那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吗?
这些邀请我的人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类,你叫什么名字?”
“陆世宁”
“世宁啊,走,喝酒去!”
孔雀用翅膀拍了拍我的后背,就像人类哥们儿之间互相拍打两下那样,不过被翅膀拍中的感觉十分怪异。我端着酒碗,跟在孔雀的身后,加入了看上去很像广场舞的舞蹈队列。
在孔雀的劝诱下,我喝了碗里的酒。酒是碧绿色的液体,闻起来就有一股清冽的味道。酒好像是古法酿制的,跟现代的一种酒味道都不一样,有一种清新的甘甜。
喝下去之后,身体上下都暖洋洋的,很舒服。虽然尝起来这酒的酒精度并不高,可是一碗酒下肚,我还是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他们在唱着的歌我压根儿就没听过,而且他们唱歌也不好,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我也开始跟着唱,一边唱一边轻飘飘地往前走。不知道是谁忽地往我手里塞了一把柳条,我就一边挥着柳条一边唱,最后还跳起了舞。
春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世界变得生机勃勃,春天的花,夏天的麦浪,秋天的硕果,冬天的白雪,有一种起始的力量在内心深处萌芽。我唱着,跳着,把现实中的一切都抛到脑后。很久,没有这种简单的轻松,我只希望,哪怕仅此一夜也好。
桌上添了新馔,是炸春卷,四色春盘。不知谁往我嘴里塞了一根白萝卜,我努力地嚼着,被甜爽辛辣的汁液呛得咳嗽,周围便不知怎的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不知不觉,喝着喝着,就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