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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打铁和敲木鱼一样,秦昆觉得八成是后者。
平风真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法承有!”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平风真人摇晃着杯子:“在茅山丹会,妙善给他上了一课,将他的骄傲打碎。贫道很开心。但现在,你、法承、莫无忌晋级了超一流后,法承心态有些变化。虽然在你面前并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可贫道听说,他似乎在若有若无针对妙善。”
“这样可不是道家心性啊。”
酒喝的差不多了,故事也讲完了,平风真人穿好道袍,头顶忽然出现三股白雾。
三花聚顶!
酒气随白雾被蒸出,脸上的醉色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剩下的半坛子酒被藏起,桌上换成了茶。
门口,一个富态的道士推门进来,铜掌柜来了。
“师兄,咦,秦当家?”
“见过赤铜真人。”秦昆行礼。
“哈哈哈哈,扶余山后继有人,这点俗礼就免了吧。贫道也受不起。秦当家这是和师兄在喝酒?”
平风真人品着茶:“怎么会,拿出些酒招待了一下秦昆,老道戒酒多年了。”
秦昆:“”
真人,这样真的好吗?
铜掌柜看着一本正经的师兄,压根不信,不过也忽略了他的话,禀报道:“听说今年中元节没什么大事,法承来了消息,邀师兄前往魔都游玩。”
铜掌柜搓出三个信封,里面装的是买票钱:“还邀请了我和大师兄,不过我们都不去。”
平风真人道:“告诉法承,我也不去。”
平风真人拿了两个信封,一个递给秦昆。
“真人,我不准备去魔都。”秦昆苦笑,“另外,我有钱。”
平风真人道:“真人我没钱,你拿着去魔都,回临江都可以,算是真人我请你的。听说你妹妹在法承公司,不准备去看看?”
“”
秦昆揉了揉额头,“谢过真人,我考虑考虑。”
第一一二零章,扶余山小憩()
自己拜访茅山后的第三天,平风真人就去了魔都。
而秦昆,则住到了扶余山上。
白天,景色不错。
晚上,热闹非凡。
扶余山厢房里。
七只气势雄浑的老鬼,格外开心。
‘佛敌’宇文克麾下,血斧鬼王。
‘玄都神侯’公孙飞矛麾下,缠丝鬼王。
‘神武太祖’郭威麾下,白脊鬼王。
‘阎判’包希仁麾下,半邪鬼王。
‘搬山金刚’杜行云麾下,挑山鬼王。
‘青玄海’马永江麾下,翻江鬼王。
‘万术真人’无云子麾下,夜叉明王。
秦昆是扶余山的人,又是扶余山当代陪天的,在七只老鬼眼里,那就是自己人。
上次扶余山宴请华夏同道,他们跟着大吃大喝好不快活,现在知道秦昆要在山里住几天,说什么也要招待秦昆。
七只老鬼都是野鬼之流的实力,白天见不了光,晚上窸窸窣窣去狩猎,二半夜捉了几只田鼠回来,秦昆嘴角抽搐。
“我怎么吃?这就是大餐?”
尼玛,下午不让我去茅山吃饭,说是要招呼我吃大餐,结果给我弄了几只田鼠。我鼠猫的吗?
七只老鬼眨着眼睛,觉得似乎不妥,缠丝鬼王指了指旁边一只晕厥的穿山甲道:“这个算大餐了吧?”
“这是保护动物!”
几只老鬼扁着嘴:“你事怎么那么多?”
秦昆:“我”
“难不成要本王给你捉来一只老虎才算大餐吗?”血斧鬼王不满道。
秦昆苦笑:“算了算了,各位大王,算我出言不逊,行了不”
作为赔礼,扶余山简陋的大殿里,秦昆摆上了一桌的摆饭。
“这还差不多!”白脊鬼王舔着嘴唇,准备开吃。
半邪鬼王拦住他:“等等,这是供桌,记得规矩吗?”
“咱还有规矩?”夜叉明王叉住一整只鸡,准备往嘴里送。
挑山鬼王眯起眼睛:“阴曹蛮子,规矩都不懂。”
“你!”
“都住口!按规矩来!”
大殿塑像,是祖师爷陆九河的,五胡乱华时,陆九河传下六卷天书给了扶余山,才有了扶余山今日开枝散叶,六宗兴盛的场面。七只老鬼以血斧鬼王为首,一本正经地拜见陆九河。
半邪鬼王是包希仁的鬼差,耳濡目染下文采斐然,念了一篇听不懂的祭文,大致意思是今晚本来要祭祀祖师爷,但祖师爷早已羽化升仙,我们就帮你吃了,还望祖师爷原谅云云。
祭文念完,七只老鬼吃的不亦乐乎。
门口,秦昆让鬼差们打了水,又从茅山灶房里顺了点作料,生了火后,开始料理起田鼠来。
云丘观带出来的匕首‘紫陆’,派上了用场,剥皮鬼剥皮是一绝,手段犀利,加上匕首好使,田鼠被剖的干干净净。
“剥皮哥好厉害!”
尸藤鬼夭夭凑过来,脑壳里长出的藤蔓,开出了一朵白花。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剥皮一脸自满道。
“呦,剥皮,手法老练啊!”常公公走了过来,看到田鼠比御膳房处理的还干净,又夸奖道。
剥皮鬼叼着草枝,洒然一笑:“哼哼,老子当年就是这么被剥皮的!肚子都给老子剖了,手法能不老练么!”
剖好的田鼠,被沉江鬼在桶里洗了个干净。
牛猛瞪着牛眼,好奇道:“这血在水里怎么不会散?”
“咦,是啊,血怎么聚成一团了?”马烈也凑了过来,看着桶里道。
沉江鬼一笑:“牛哥,马哥,我让它散它才能散,微末鬼术,不登大雅之堂。”
旁边,吊死鬼往虚空一拉,一个打满水的木桶出现在空中:“这么说,不需要打水了?”
地上,推了三四桶水了。
嫁衣鬼道:“主子洗漱肯定要水,多打点无妨。”
“没问题。”吊死鬼再一拉,又是一桶水出现,“董敖,倒水入缸,然后快马加鞭,再去把空桶放在水里就成。”
骑着白骨马的西凉骑士一笑:“成!”
深山半夜。
秦昆在屋外烤着田鼠,那只穿山甲苏醒后,偷偷摸摸溜走了,秦昆也没放在心上。
屋子里灯火通明,支着两桌麻将。鬼差们玩的不亦乐乎。
“主子,你瞅瞅,这都是什么人!”
常公公痛心疾首,到哪都打麻将,太过分了,主子还没吃呢你们就玩上了,成何体统?老茶仙捧着茶,点头附和。
秦昆笑着给田鼠刷油,开口道:“不至于,那帮老鬼常年守山,也寂寞,陪他们玩一玩还是好的。”
白脊鬼王、缠丝鬼王、剥皮、吊死鬼一桌,剥皮牌场老千,吊死鬼又会虚空递牌,二人合伙,不动声色,三圈过后,打的两位老鬼倒欠20沓冥币。
挑山鬼王、血斧鬼王、嫁衣鬼、徐桃一桌,嫁衣鬼人美嘴甜,徐桃会讲荤段子,气氛融洽,胜负参半。
翻江鬼王、水和尚、沉江鬼聊起水里的事,都在大吹特吹当年自己死的惨,互有不服。
半邪鬼王、张布在聊天,时不时吟风弄月,有引为知己的架势。
夜叉明王、牛猛、马烈坐在床上吃着花生,聊着阴曹的事,得知秦昆拿下魇州后,非常感兴趣,让他们说说详细内容,牛猛瞟了一眼封心鬼王,开始讲述起来。
封心鬼王和龙槐鬼王继续将小圈子进行到底,两只鬼王挑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那里聊着天。
外面,十六阿哥、笑面鬼、石蛇姬、董敖、锦衣老鬼等不爱凑热闹的,都围在秦昆身边,听常公公骂那些家伙,常公公时不时还会说点宫廷秘闻,成了午夜点缀。
“公公,皇宫里还闹鬼吗?”
笑面鬼眨着眼睛好奇。
“闹啊!深宫怨妇听过吧?冷宫就是最深的深宫,凡是死在那里的,怨气可大着呢。杂家活着的时候,见过两次,不知道是哪位先皇宠幸的妃子,大晚上就在地上爬着,一路鲜血,眼球都没有,太渗人了。”
常公公声音尖利,压低后讲鬼故事氛围相当好。
笑面鬼一惊:“皇室真的那么危险?”
常公公嗤笑:“那你觉得,小十六当年是怎么死的。”
十六阿哥道:“我喝了一瓶可甜的药,齁死的。”
常公公无语:“傻孩子,你是被毒死的。智商得涨涨了。”
田鼠烤好了,从灶房顺来的馒头也烤的金黄。
秦昆撒上盐,听着他们在聊天,咀嚼着食物,田鼠味道相当好,尤其这种野生的,一个馒头就着两只田鼠,秦昆一口吃了三个馒头,这才差不多饱了。
“冕上,饭量似乎小了?”另一个火堆上,烹煮的茶好了,老茶仙挥了挥手,阴风熄灭了那堆火,连烟都被阴气锁死在里面。
“吸收变好了。”秦昆活动着身子,“今晚早些休息,这几天我们会留在这。”
一周的时间,秦昆走遍了茅山九峰,也将扶余山前后左右摸了个遍。
有鬼差在,不怕虫蛇,山林茂密,秦昆也发现了许多隐秘的山洞。
“这是?”
血斧鬼王道:“我主宇文克当年隐居的山洞。我的住处之一。”
一个山洞,不到30平米,里面刻着佛像,佛像都没脑袋。
‘佛敌’宇文克,据说当年也是佛徒,后不知为何,弃佛入道,得了天谕道印。
“都是他刻的?”
“临死前刻的。最后又毁了。”
除了宇文克的山洞,还有郭威的,郭威的比较隐秘,里面放了个青雀印玺,据说是私印。这也是白脊鬼王目前的挂念之一。
秦昆想了想,对白脊鬼王道:“你们去过白龙寺吗?”
白脊鬼王一怔,点了点头。
“白龙寺里,有你们的主子,知道吗?”
白脊鬼王面色阴沉:“秦昆,那都是当年的因果节点,里面的人可不是我的主子。”
“不一样吗?”
白脊鬼王一笑:“自然不一样,你是人,可能发觉不了其中的区别,对鬼而言,那就是被拘禁在白龙寺的残魂罢了。”
“对,每一代陪天狗,都有残魂被拘禁在那。所以才无**回。”
旁边的半邪鬼王开口道。
秦昆一愣:“你们知道,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吗?”
老鬼们七嘴八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结下来,那里就是个秘境,和红雪村、无妄国、贪狼井等秘境一样,不是什么善地。
第一一二一章,留下来的秦昆(为盟主‘轩辕可名’加更)()
老鬼们见识多,经验多,却似乎达成共识,一些秦昆想知道的秘闻并不给他讲。
生死道的家伙大多都是这幅神秘的模样,没想到鬼也是如此。
秦昆没问为什么,也不在意。
第九天的时间,秦昆居然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左近臣写的,说秦昆手机关机,联系不上,跟八方渔楼打听,才知道他在茅山。信里,左近臣要求秦昆陪他去一趟魔都。
一天后,金陵车站,秦昆看到了眼圈红肿的左近臣,是李崇、柴子悦陪他来的。
左近臣活死人一样站在原地,也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似乎傻掉了。
柴子悦陪在左近臣身边,秦昆皱眉,看向李崇:“怎么回事?”
他沉着脸,不怒自威,一股气场透体而出。
李崇点起一根烟,唏嘘道:“不是外人招惹,是家事。”
弹了弹烟灰,李崇鼻子喷出两道烟雾:“崔师叔快死了。”
魔都一如既往的繁华。
出站,万人郎开车亲自来接,众人一路开往医院。
黄浦江滚滚入海,江边不远,一个vip病房中。
窗台上的马蹄莲已经枯萎,整间病房弥漫着死气,医院固有的消毒水味道,在vip病房里也不能免俗,除此之外,还有腥臊的臭气。
“师祖”
床边,崔鸿鹄看到左近臣来了,红着眼睛施礼。
左近臣摸着崔鸿鹄的头,一言不发地看向床头。
病床上是判家家主崔无命,真的快无命了。枯槁干瘪的皮肤,躺在那里和一具活死人一样,眼中无神,又显得呆滞,他挣扎着想要起来,牵动着浑身插着的管子,但徒劳无功。
“无命,躺好,师父来看你了。”
左近臣坐在床边,摸了摸崔无命的头。
崔无命七十多,老态龙钟,被他师父摸着头,两行浑浊的老泪流下。
“师父”
微弱的声音,中气虚弱,几乎没什么进的气了。秦昆环视病房,这里弥漫的不仅仅是死气,还有一股不甘消散的威压。
崔无命,不想死啊
秦昆站在那里,崔无命松开师父的手,朝秦昆伸了伸,秦昆握住:“老崔,交代遗言吧。”
崔无命脸上泛出愤怒的潮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微弱的枪棒言,像是扫帚把打到了头上,秦昆挠头一笑:“我一般不卖别人人情。真没什么嘱咐的?”
崔无命一怔,忽然有些激动,才明白秦昆这句话的意义。
“鸿鹄命苦我师父年岁已大不方便照顾替我照顾好他!”
“小事。”
秦昆拍了拍崔无命的手背,没多说什么,只身走到病房外间。
隔着玻璃,左近臣的背影确实苍老了许多,秦昆有些于心不忍。
这就是判家啊。
坚持自己心中正义的宗门。
对他们而言,只要有可能威胁华夏生死道的,皆可杀。
冷血,是否也代表着公正?
“你们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对无命说。”左近臣情绪低落,艰难地挥了挥手。
病房外,气氛沉默。
崔鸿鹄的情绪也非常低落,被柴子悦搂在怀里,安慰地拍了两下,就开始大哭。
这是个没有家的孩子。
被左近臣捡到,被崔无命抚养。
判家就是他的家,师祖和师父就是他的亲人。
师父时日无多,勾起了崔鸿鹄心中的酸楚,泪水涌出后,就停不下来了。
柴子悦摸着崔鸿鹄的头,说着安慰的话,不起作用,崔鸿鹄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会让病房里的两个老人更难受,哭了一会强行忍住,无声地啜泣起来。
秦昆坐在沙发上,默默点起一根烟。
李崇也坐在旁边。
黑老虎是斗宗最感性的人,虎目泛红,简单的生离死别,带着他尽可能的往坏处想,如果是景三生去世了呢?如果是葛战呢?如果斗宗前辈也这样突然就要走了,他该怎么办?
“秦昆”
“嗯?”
“景三生他,不会这么轻易去世吧?”
李崇舔了舔牙齿,小心询问。
秦昆道:“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问我这外人,我怎么知道。还和景老虎闹着呢?”
“没有。”
“李崇,你30了。”
“知道。”
“景三生是你亲爹。”
“不是!”李崇忽然开口,“我是个野种。我打听过,生死道里,没几个亲生血脉。”
啪,秦昆抽了他一耳光:“葛大爷给你和景老虎验过血。”
李崇捂着脸:“验血的结果,也可以作伪。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点捂事实的伎俩,谁没玩过?”
秦昆不想告诉他,景老虎的业火印消失后,可以繁衍子孙后代的。
“就算不是,你准备怎么办?”秦昆再问。
李崇没了答案。
秦昆道:“就算是野种,也有个男人愿意把你养大,顶着你父亲的名号,还不要求你改姓,景老虎没做错吧?”
“他抛弃了我妈。”
李崇底气已经不足了,呢喃了一句,就颓然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算了,你说的不错。我一直不敢面对现实,也没去跟他打听过一些细节。有些事,我到了该知道的年纪了。”
秦昆没有继续纠结这话题,而是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人越来越成熟,就会变得喜欢思考,很少说话。
秦昆成为了一个看客,在医院陪床三天,直到崔无命去世。
6月中下旬。
阳光正好,但扫不清心中的阴霾。
判家家主崔无命去世,享年71。
崔无命生前没几个朋友,追悼会现场的人也不多。
秦昆,李崇,万人郎,柴子悦,崔鸿鹄,五个人,加上一个更老的老人,举行了一个小型告别仪式。
殓妆是秦昆帮忙做的,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叹为观止,有几位入殓师想来请教一番,被李崇瞪了回去。
崔无命安详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一样,遗体上是左近臣亲手撒的纸钱。
然后,推入了火化炉。
“人死如灯灭,一抔飞灰一事哀。”
“来世再作伴,共饮美酒坐楼台。”
“魂儿,该飞就飞吧,莫恋人间!”
骨灰撒在黄浦江中,众人听着左近臣自言自语,陪他在作最后的道别。
出海口,海鸟在盘旋,清风拂面。
待骨灰撒完,左近臣收起所有的情绪,看着崔鸿鹄道:“即日起,你便是判家家主。”
“师祖”崔鸿鹄惶恐。
左近臣抬手制止道:“魔都,老夫再也不来了。有什么事需要助拳,找你的师兄师姐。有什么人欺负你,找扶余山当家的。鸿鹄,你长大了,该飞了。”
左近臣来的突然。
走的也突然。
当晚,李崇夫妇随着他离开,秦昆被安排在这里,照顾崔鸿鹄一阵子。
对此秦昆没什么意见。
出来游玩的,在魔都待一阵子,也可以。
崔鸿鹄刚刚中考结束,原本是一个放松的假期,变成了这样,心情难受可想而知。
叛逆期的孩子如果遭到人生变故,会改变很大。尤其是这种在他生命中重要的亲人离世。
魔都,一个六层砖楼。
屋子里摆放的都是老家具。
冰箱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上面的海尔兄弟已经泛白,茶几是没有的。屋子里只有一个折叠桌子,总面积不超过70平。
“你住在那。”崔鸿鹄指了指师父的房间。
秦昆进屋,屋子和阳台相连,养着花草,里面放了一个小木桌,上面铺着毛毡,应该是崔无命练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