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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某人从来不愿意打这样的仗,因为这意味着,他必须要分出注意力保护自己人——没有谁会喜欢当保姆。
所以在打起来的时候,他考虑的事情非常多,事实上,光是一个对八个,就已经够他头大了,连自己人的安危都顾不上考虑——他若是不小心中招,还谈什么保护?
手忙脚乱之下,他重伤的两名揶教真人,竟然分别选择了自爆和服毒,这个疏忽不可原谅。
就在他呲牙咧嘴的时候,一名郑王府的司修战战兢兢地发问了,“这位真人,我们王府的供奉,竟然会是邪教的?是真神教吗?”
跟邪教勾结,可是天大的罪名,此刻别说他跑不了,就算能跑,他也未必敢跑。
不过,他虽然是在问李永生,但是眼珠却忍不住瞥向了空中的血奴。
由此可见,血魔手撕真人的传言,也带给了别人太多的惊骇和震撼。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不屑地哼一声,“真神教?是揶教?”
“啊?”这位又大吃了一斤,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下一刻,他吞吞吐吐地发问,“这个……不太可能吧?都是咱中土人哎。”
没错,被李永生斩杀的两名真人,都是中土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是实打实的中土人,要不然也不会连观风使都瞒得过。
中土有信邪教的,但是除开朱雀之类的中土野祀,大多是佛修和真神教,信揶教的少之又少,更别说同时出现两个真人了。
李永生却懒得理他,而是冲着血奴一努嘴,“搜一下这两人的储物袋。”
血奴也不客气,直接抓起两个储物袋,用神念扫视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司修眼睛大张,指着李永生,忍不住惊叫了起来,“莫非……莫非你就是击败了权都管的那名李大师?”
他甚至不清楚权都管的名字,只知道玄女宫的都管姓权,不过那一仗发生在朱雀城,亲眼目睹的人实在太多了,竟然已经传到了豫州郡的宛邑。
“大师不敢当,”李永生背着手,淡淡地发话,“不过……击败权白衣,很稀罕吗?”
一落实了对方的身份,十几名司修吓得瑟瑟发抖,只有一人壮起胆子发话,“李大师,对您不敬的是王府的真人,跟我们无关啊。”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惊叫,众人扭头看去,却发现血魔将一个金色的十字挂坠扔到了地上,一脸的愤懑。
这就是揶教的信物,也被认为是圣物,毫无疑问地坐视了那两名真人的身份。
李永生侧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这个东西,事实上,他相信血奴一定能拿出证据——就算这两人身上搜不到,血奴自己的储物袋里也有。
刚才的交手,已经让他确认了对方身份,若是对方非常谨慎,身上没有装了这些东西,栽赃一下就行了——其实他并不认为这是栽赃,不过是省去一些不必要的口舌而已。
而那十几名司修见状,脸色却是齐齐一变——大家就算没见过此物,也听说过。
李永生这才出声,再次发问,“这两名真人的根脚,你们可知晓?”
众多司修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壮起胆子发话,“此二人……是王爷一名宠姬介绍来的,据说是并州人。”
顿了一顿,他又快速发话,“那名宠姬死于五年前,失足掉下山崖摔死的。”
“有意思,”李永生的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意,“细细说来听听……”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郑王十年前偶遇了一名美女,纳回家来做小妾,此女在五年前,去一个子孙庙上香,回来的途中路遇劫匪,一名中阶真人现身解围。
女人盛情邀请此人来郑王府——郡王妃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有意下手,她需要人来保护。
于是这名真人又招来了自己的师兄,两人一起进入了王府。
不过就算这样,也没有保住宠姬的性命,在她怀孕之后,莫名其妙地跌下山崖摔死了。
这两名真人随即就告辞了,直到去年年初,他们又路过王府,礼节性地拜访了一下王爷,就想告辞离开。
但是这时候,中土已经乱了,郑王的心思也野了,他盛情挽留这二人,并且承诺不问二人的出处。
延请真人不问出处,这需要相当的魄力,但是郑王并不是很在意——这二人此前就在王府里效力过,不过那时,效力的是某个女人罢了。
所以现在李永生问这两人的出处,竟然是没人说得出来,只知道大概是隔壁的并州人。
李永生听完之后,轻叹一声,“这些家伙,还真是处心积虑啊,五年前就开始埋线?”
就在这时,祭强走了过来,眼中是满满的钦佩之色,“李大师出手,果然是雷霆霹雳一般……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
这时,有个认识他的司修可怜巴巴地发话了,“祭真人,我老家也是成皋的,看在乡亲的份上,你救我一命吧。”
祭强冷冷地看他一眼,很干脆地拒绝,“你不是成皋口音。”
帮助乡亲不是不可以,但也有个度才好——连成皋口音都没有,你也好意思求我?
然后,他也不看对方脸色,直接冲着李永生发话,“这两人可能来自东北,现在那里的辽西公孙家,好像有大典要办?”
“不太可能来自那里,”李永生摇摇头,很肯定地发话,“东北那里的回归国族,查了很多遍,就不可能有揶教信徒……尤其这两名还是真人。”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不太有说服力,他顿了一顿,然后继续发话,“在整个东北,没人信揶教,也没谁敢信揶教,伊万人把东北祸祸得够呛。”
祭强闻言就是一愣,“不来自东北,那会来自于哪里?”
“这话我还真信,”另一名司修出声了,“离得伊万越近,越知道这揶教是个什么玩意儿,正经是咱们位居腹地,没准会有那些想不开的家伙,却要尝试一下。”
李永生看他一眼,微微颔首,“没错,这就是装逼装成二逼的典型例子。”
他甚至想到了,某个司修觉得“两脚羊”三个字拉风,最终却是被血奴爆头了。
然后,他看一眼祭强,“除了东北,柔然和新月方向,都可能出现揶教心法和信徒……揶教又不是只有伊万国有,东北面对的,只是揶教伏尔加大区的雅库特区。”
祭强想一想,终于点点头,“没错,我在西疆做边军的时候,还见过布瑞藤的血修。”
“我也见过,”李永生笑一笑,“这些人……都杀了吧?”
“噗通,”几名司修顿时就跪下了,紧接着,所有的司修都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咱中土人不打中土人啊。”
李永生抬手一抹额头:我倒是忘了,郑王的属下,似乎没有什么节操可言。
祭强也有点犹豫,他不是狠不下心,但是这么多战力,就这么浪费了也不好,于是试探着发问,“要不,咱问一下吴家的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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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 真相(一更贺盟主潘二贝勒)()
吴家的藏宝?李永生听得哑然失笑,“你竟然会相信这个?”
祭强闻言讪讪地一笑,“我也早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不过……这堪舆队总有些目的的吧?”
李永生摇摇头,“若是说,此前我还拿不准他们想做什么的话,现在可是真的知道了……”
一边说,他一边看向对面的司修,“如果我所料不差,你们是在勘察气运,对不对?”
这些司修相互看一看,其中一个高阶司修苦笑一声,“气运这些东西,我们不懂啊……”
想要琢磨气运,怎么也得到了悟真的境界,小小司修根本不可能精通。
另一个司修愣一愣,一蹦而起,手舞足蹈地叫了起来,“我知道了,就是这样……这两个揶教的真人,在破坏中土气运……堪舆队就是他俩提出来的。”
祭强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看得出来,他俩在破坏气运?”
“呃,”这个司修脸一红,顿了一顿才发话,“我看不出他们在破坏气运,但是勘察过的地方,他们记录了很多……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翻看他们的储物袋啊。”
“这倒也是个法子,”李永生微微颔首,然后看一眼血奴。
血奴翻一翻储物袋,取出两块玉符,递给了李永生。
李永生的神识一扫,就发现了一些问题,忍不住冷哼一声,“果然如此。”
那司修闻言,顿时松一口气,“我就知道,他们在破坏我中土气运……果真该杀。”
李永生看他一眼,强忍着笑意发话,“你说错了,他们真没破坏气运。”
“啊?”这名司修闻言,顿时傻眼,双腿也抖了起来,“这这……”
“蠢货!”祭强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到了这个地步,祭真人也反应了过来,李永生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两个揶教的信徒,就是在勘验中土气运,而不是寻找什么王气。
但是勘验气运,并不是破坏气运,且不说这气运可以挪做他用,只说想要破坏气运,当事人就要做好准备,承担足够的因果和反噬。
气运要是容易破坏,赵家早就被人夺了江山,家族也早就被人抹杀了。
所以他没好气地指出,“一个高阶真人和一个中阶真人,想要破坏气运而不被人发现……不是笑话他们,还真的差一点。”
那司修顿时傻眼,“那他们记录这些做什么?啊……我懂了。”
他一抬手,直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我打你个蠢货,先记录下来,以后动手不行吗?”
李永生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微微颔首,“嗯,还不算太蠢。”
祭强犹豫一下,出声发话,“李大师,那这些人……还杀吗?”
李永生想一想之后摇摇头,“算了,让他们告诉郑王,雷谷需要一个解释……解释他是如何跟揶教合谋,坏我中土气运的。”
“呃,”众多司修闻言,或多或少地吸一口凉气,不做声了。
良久,才有一名司修壮起胆子发话,“李大师,郑王也姓赵,怎么可能坏朝廷气运?”
“这有什么奇怪的?”李永生不屑地哼一声,“柔然黄金家族还是伊万人的死敌呢,现在黄金家族的大部,还不是在伊万国内?”
这话当然是没错的,但是这些司修哪里敢传?少不得再次面面相觑。
“好了,”李永生一摆手,淡淡地发话,“你们散去吧,记得告诉郑王,亲自去雷谷解释。”
“这不合适吧?”一名司修就打算辩驳一下,“王爷是亲王待遇……”
哪曾想,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一名司修一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一拳打到他的脖颈上,直接将人击晕,“少说两句吧你。”
然后这名司修冲李永生微微一笑,“好的,您的话,我们一定转述到。”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天才呲牙一笑,“会不会不合适?”
“那绝对不会,”这名司修正色回答,“九公主和郑王,同是亲王的子女,不存在谁高谁低。”
李永生看着这厮义正辞严的面孔,心里真的忍不住想笑,他一整面容,正色发问,“你这么说,不会是为了脱身而敷衍我吧?”
“怎么会呢?”这位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是郑王的人,也是修者,我以修者的名义起誓……一定替您转述到。”
“那你们去吧,”李永生一摆手,淡淡地发话,“记住了,两天之内,我要正式的答复。”
“李大师……”祭强忍不住叫一声,他想提醒一下:这些人的节操真的堪忧。
“嗯?”李永生侧头过来,讶然发话,“什么事?”
祭强想一想,最终还是摇摇头,勉力笑一笑,“算了……没事。”
十几名司修仓促地逃了出来,如缝大赦一般。
眼见离开谷地差不多四五里了,有人一拐弯,直接冲着西北方向走了,“我不回王府了,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喂喂,”一名司修大喊一声,“你就这么走了,真不怕王爷发怒?”
“屁的发怒,”那位头也不回地埋头疾走,“雷谷抓住揶教探子了,不走还等死不成?”
他是对雷谷了解较深的,逃跑得毫无压力,反正郑王也一直在强调,要注意保留“有用之身”——我这身体当然有用了。
见他离开,一名司修想一想,也脱离开了大部队,“出来太久,有点想家了……你们跟王爷说,我去去就回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后有人猛地出声,“卧槽,这厮不是一直说,自己是孤儿吗?”
“卧槽,丫敢逃跑?”另一名司修眼睛一瞪,“王爷可是说了,可以不硬拼,但是绝不能当逃兵……这厮过界了,当杀!”
“果真当杀!”前一名司修咬牙切齿地发话,然后撒腿就跑,“我去追他。”
不过令人感到惊讶的是,探亲的司修是往西北走的,追杀的司修却直奔正北而去。
“我跟你一起去!”另一名司修大喊一声,也撒腿就跑,“你不要冲动,咱们先摆事实讲道理……”
眼见四名同伴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司修相互看一眼,最终有人建议,“我想……大家还是分开突围的好。”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围”可突?李大师等人只是待在山谷里,众人现在是安全的。
此人如此说,根本就是找个借口,让大家分开跑路就是了,于是诸司修一哄而散。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还真的是有包围圈。
那六名真人分散逃走之后,很快又相互联系上了,商量此事该怎么处理。
真人们的节操,比司修要强不少,消息也更灵通一些,没人想着返回去报仇,大家想的是,这事该如何跟王爷汇报,又该怎么处理跟雷谷的关系。
甚至有人突发奇想,“王府可以向雷谷提供一批粮草,赈济灾民。”
赈济灾民那是扯淡,关键是要讨好雷谷,表明自己无意跟雷谷为敌。
“粮草?咱们还缺粮草呢,”有人不满意地反驳,“旱情原本就严重,还有海岱人来抢粮,咱王府自身都顾不过来。”
“那就少吃点好了,莫不成还要跟雷谷对着干?你这么有主见,也不见你提个有用的法子出来。”
“空口白话谁不会说?我还说杀回去对付李永生呢,你们敢支持我吗?”
“大家少说两句吧……咦,卧槽,有人出来了?”
逃出来的六名真人并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分作两拨,互为犄角来倚仗,同时观察对方的动向,结果拦住了试图逃跑的两名司修。
听说堪舆队的头领是揶教中人,众真人齐齐傻眼,根本都顾不得计较己方司修的逃跑了,“不是吧?咱中土还可能有揶教的高阶真人?”
“为什么不可能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须知雷谷是玄女宫弟子的产业,道宫对邪教的判断,可是相当有一套。”
“我说,你俩也别吵了,不是还有那么多司修逃走吗?抓几个回来,多问一问就是了。”
接着,逃走的司修又被抓了六个回来,大家终于弄明白了:雷谷不但是认出了揶教真人,还公然表明此事没完。
当然,揶教真人主持的堪舆,很可能是针对中土气运的,这消息也被确认了。
六名真人本来还想,该如何解决此事的手尾,甚至还有人琢磨着,是否要调动军队——就算不找回场子,也不能白吃这么大的亏呀。
得,现在好了,没必要找回场子了,连理由都是现成的。
于是堪舆队直接回了王府,只留下两名真人和十名司修,在距离山谷十来里远的地方,监视李永生一行人的动向。
消息汇报到王府,郑王也吓了一跳,赶忙派人去两名揶教真人的住地搜查,结果还真的发现了一些证据——这二人确实是揶教的。
确认了消息之后,郑王府也坐蜡了,尼玛,雷谷还真没冤枉我,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呢?
辩解是必须的,但是让郑王亲自去雷谷?还是省省吧,他才不会像傻子一样主动送上门。
考虑到还有刺客的因素,他甚至没信心能安然无恙地走到三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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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八章 永乐城外(二更)()
想来想去,郑王也只想出一个法子:派人去跟李永生解释一下。
至于说然后做什么……还有什么然后?解释完了,也就完了。
当然,雷谷之人所在的山谷,他也不可能再去冒犯,于是吩咐下去:那里的五十里地之内,不得再有人前去骚扰。
李永生等人等了两天,就等到了一纸书信,书信上表示:多谢雷谷帮他们找出了来自揶教的奸细,目前郑王府正在追查揶教余孽,顾不得分心做其他事情。
随同信件送来的,还有千两黄金,这是郑王的谢意,并且希望他们以此做路费,去豫州其他地方走一走,看还有没有揶教的奸细。
豫州既然出现了奸细,肯定就不止我家一处,总之是劳烦诸位了。
李永生直接拒绝了那千两黄金,他冷笑一声,“着我雷谷去调查他处?郑王倒是好大的面子,我们凭什么听他的?”
来传话的司修听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表示,“王爷不是这个意思,他没有指挥诸位的想法,我们只是想,既然雷谷要追查邪教妖人,王府当然要大力支持。”
李永生深深地看他一眼,“我犯不着跟你这种办事的人计较,你替我转告郑王,他若是不去雷谷解释清楚,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司修屁滚尿流地离开了,并且第一时间上报了郑王。
郑王对这话并不在意——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雷谷这种古怪的存在,所以也只能无视了,“他们怎么说,由他们去,让我去拜会赵欣欣……那小丫头片子受得起吗?”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亲王的世子,目前还享受亲王待遇,赵欣欣算什么?她若是不进道宫,谁知道她是哪颗葱?
郑王的这番话,当然没有传进李永生耳朵里,没谁敢翻这样的闲话。
倒是两名监视山谷的真人